喜爱植物,讨厌人形生物的“生产者”。
沉默寡言的“消费者”。
总的来说是围绕这两位展开的日常故事。
看起来总是面无表情的W,实际上的情感表达还是相当丰富的,只是方式比较奇异罢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个很好的栗子。
——平时聚集在W脚边的黑偶们,现在全爬到了上半身的位置。
“哎~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F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向W,表情稍显诧异,“怎么说呢也不能怪我是吧?每天都来的话总会碰上这个场面嘛。”说完侧过身,继续捣弄了起来,手里的大杵砸在缸里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大概是每年秋季的时候,F会难得地勤奋上一阵子收集水果,该削皮的削皮、该去核地去核,然后一股脑地分别捣压出果汁存储起来,残渣埋在地里作肥料。
不过某年出过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意外。W的一只小黑偶扒在缸边上看的时候掉了下去,然后……大概过程是这样的。
吧叽波叽吧叽波叽吧叽波叽吧叽波叽咔嚓咔嚓吧叽波叽吧叽波叽吧叽……
因为W跟黑偶有一定的通感,所以当天提前浑身颤抖着回家并在床上躺平了三天。至于F,则得到了混杂着黑色不明物质的一缸果汁。
W回想到这,身上的黑偶们抓得更紧了。
下雨天F通常会把门窗关好然后拉开所有窗帘,接着拿出晒了很多却不常泡的花茶,克服自己的惰性泡上一壶放在落地窗边小桌上。一切准备就绪,F便开始了“躺上摇椅看着天上落下的雨滴,不时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的一天。花庭地区的大雨总会在F懒得出门浇灌花木时降下,而雨也正是为了浇灌花木而出现的。顺带一提,每天都来造访的吉祥物魔王W这时往往会贴在玻璃窗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假装自己是一棵爬山虎。虽然F为此经常被吓到W也没有收手的意思,看起来乐在其中。
今天W也在往常的时间来找F,不同在于脚边的小黑偶抱着一小束黑红的花朵,另一只则抱着一个小袋子。F瞟了一眼便转过头继续做事。
“我认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F这么说到,“蕨火花只能生长在你的地盘里。地域特殊物种在别的地方是不能活的。”W静静地听完她的话,酝酿了一会,开口道:“但是,这里的颜色会更丰富。”
F闻言回身,单手抓着银质洒水壶,另一只手叉上腰。“悉花络庭*的阳光太灿烂,蕨火花瓣大部分是黑色,肯定会被晒死。到时伤心的是我不是你,懂?”
W眨了下眼。小黑偶们本来好奇地摆弄着身旁花枝的绿叶,见状纷纷缩回斗篷内。
二人的无言持续着,期间只有撒水声和微风的声音。 W看着F的背影,低声道:“…………不会死的。”言语间并没有多少底气。F一脸烦躁地直起身,腰部咯哒作响地扭动着:“你——好——烦——!都说了不可能!!” “做个遮阳棚就好了。” “我懒-皿-” “……”
W歪歪头,看向F屋后:“染在裙子上的话,就会一直陪着你了。“
穿黑色的衣服干活会被热死的好吗!F这么想到。
小黑偶偷偷扯开袋子的缚口绳,在撒下种子前便被突然钻出的藤蔓抽飞,W将它拉回的同时空中的种子也被针一样的风击穿。 F一脸不耐烦地摆手示意W离开,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这是第几次了?完全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执着。F这么想着耸耸肩,继续咔嚓咔嚓地修剪灌木。
*悉花络庭:即花庭,为F管辖的花海地带。
W是个没什么话的人,在F身边多数时候都是站着看她养护花庭,偶尔消失几分钟,回来时斗篷里兜着一摞残枝败叶,面无表情地堆在F脚边等她拿去做花肥。虽然已经习惯了,但F偶尔还是会有种寂寞感。“我说,你站在这就是来兼职稻草人的吗?我这可没有稻田。”“……”“'……'是什么意思。有时真怀疑你是不是太爱管闲事被人报复毒哑了。”“……”“……现在!马上!说句话!”“…………freda。”“为啥每次开口都先喊我昵称啊?!”
欢迎!
收容(Contain)征服(Dominate)惩治(Kill)档案,简称CDK档案记录的都是人类外物种,并对人类的存在有不同等级的威胁。
目前只在美国运作,并也仅在美国发现了CDK档案中所出现的其他物种。
我们的目标
将一切可能或已经对人类造成威胁的物种收编研究,有效利用非人类给人类能带来的优势和抹消其对人类造成的危害。
写手限定。
提到第十九街区,N市大半居民都会皱着眉头说:那里又脏又乱,而且治安糟糕透顶。可阿米莉·艾琳觉得它只不过有点儿破旧,治安嘛,差得普普通通——哪个挤满了人的地方没几件称得上号的抢案呢?
真正惹得人心神不安的是她家后面那条斜插的窄巷——鬼祟却不懂得隐蔽,通往一个没登记过的华人聚集区。
“你可不许瞎走,艾米!”阿米莉神经兮兮的老妈总在早上出门前这么嘱咐,一边把内容令人难过的午餐袋递到她手里:“中国人都懂得邪法妖术,后背上不是老虎就是蟒蛇,过了午夜要活过来喝血吃肉的!”她临睡前说、祷告后说,甚至肥皂剧插播广告的间隙也要说;危言耸听的鬼话让阿米莉的童年始终陷在阴森可怖的气氛里。
可这里其实一点儿也不吓人。阿米莉有些失望地想。
她正站在这条声名狼藉的唐人街上,路灯全都黑着——也许它们本来就是装饰,圆盘似的月亮在马路上洒落了一层银霜。没有活过来的老虎、也没有蟒蛇,甚至连一个游荡的醉鬼都没有。 整条街静悄悄的,飘散着一种油乎乎的辛辣肉香,勾得她的肚子“咕”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引得拉着他的青年回过头来。“再坚持一下。”他说,捏了捏她满是汗的手心儿:“我们就快到啦。”
这个穿黑色夹克外套的人是谁?——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他的背影瘦瘦小小,被夹克、皮裤和长靴裹得一团漆黑;头发在脑后高束成一把乌漆麻黑的扫帚,发根和衣领间挺着根儿细不愣登的青白色脖子。
也许我不该跟着陌生人走——我为什么要听他摆布?阿米莉模模糊糊地想,这人的声音低沉嘶哑,只有嗑过了头儿的家伙才是这样,就像她的老朋友,毛手毛脚的红发里斯。
可是还没等她打定主意,前面的人就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他自言自语似地说。越过那人瘦削的肩膀,阿米莉看见头顶深色的防雨棚下有樘落了大半的卷帘门。那门前用红黄相间的电线挂着个灯泡,在黑暗与死寂中独自执拗地亮着光;光晕里有块儿破烂的白漆木牌,上面除了鬼画符似的方块字儿,还用黑色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单词:占卜请进。
那人拉了拉她的手,阿米莉便糊里糊涂地跟着他穿过两台进得了地方博物馆的老虎机,俯身钻进了卷帘门。
一股草药味儿热情地围拢过来,驱散了鼻子里肉的香气。
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小杂货店拥挤的货架间,货架上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古怪玩意儿,大半积着厚厚的灰。头顶的光源不比门外的灯泡儿亮上几分,墙上褪了色的羊毛壁毡全隐藏在混沌的阴影里。她跑过去看壁毡上的持弓小人儿时——他们都戴着色彩斑斓的羽翎战冠——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从小店深处传了过来。
“午夜好,随风而来的朋友。奥兰,还有你,小姑娘。”
阿米莉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戳在壁毡上的指头。货架尽头有个摆着老鹰标本的木头柜台,里面站着个上了年纪的印第安人。她缀羽毛的花哨披巾下穿一条地摊儿常见的居家长裙,背驼得像棵折弯的老树,脸上的褶子也和老树皮那么多;头发灰白暗淡,黑色的眼睛却仍清澈锐利——像莉莉丝那本彩色图鉴上的白脑袋老鹰,阿米莉想。
“晚上好,喀喀。”叫奥兰的少年笑着说,听上去松了口气。昏暗的光衬得他的五官轮廓柔和,看上去绝对还没有成年;眸子里的一些东西却让阿米莉想起了过世的爷爷。
女孩儿咬着嘴犹豫了一会儿,跟着小声说:“您好,夫人……我是阿米莉,朋友们有时叫我‘黑辫子艾米’……”她又觉得有些饿了。
“我是喀喀,就叫我喀喀。——你一定饿坏了。跟我来,孩子,不要害怕。”印第安人说,对着身后虚掩的木门点了点头。阿米莉看到柜台后面晃出一只英俊的长毛黑狗,轻快地擦过她的小腿跑向奥兰——可当她想看个仔细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它了,只好扁了扁嘴,跟着老人走上了门后面的楼梯。
二楼的圆桌上摆好了一只彩漆的陶土水壶,还有三杯热腾腾的花草茶,水面上飘着几朵淡蓝色小花。她嗅到了洋甘菊的清香,又觉得那茶气息微甜、还有些发苦——但花草茶肯定不能填饱肚子。阿米莉舔了舔嘴,拉开一把刻小鹿图案的木椅坐了下来。
喀喀把一个满登登的小篮放在桌子中间。
“玉米面包?……我可不想吃这个。”阿米莉嘟嘟囔囔地说,委屈地盯着篮子里的东西。她饿坏了——可饥饿来自比胃肠更加深远的地方,仿佛有一千只野兽抓挠着她的心脏,尖叫着让她把什么更美味的东西囫囵吞进喉咙——“我在感恩节都不吃这个,我妈总是把它们烤焦……”女孩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真的太饿、太饿了。一定有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能把她喂饱,填补她喉咙里可怕的黑洞——
阿米莉·艾琳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桌对面两个陌生的人,眼珠闪着绿莹莹的光。她的手无意识地抓挠起脸颊和脖子,喘息粗重,鼻尖抽搐耸动得相当疯狂——
那头黑狗又回来了。阿米莉听到了它喉咙里发出的嘶吼。原来它在奥兰的影子里,她想。这可真怪——可是它就在那里,裂到耳根的嘴筒垂着条猩红的舌头;紧接着是第二头、第三头,好多头黑狗在他身后的影子里焦急地吠叫徘徊,声音凄厉刺耳,仿佛来自深渊地狱,比她更加饥渴难耐,并且早做好了撕碎扯烂的准备;她感到一阵恐惧,那恐惧太过剧烈,甚至压过了她心底的饥饿——
“喝一口茶,孩子。它会让你的身体暖和起来。”喀喀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阿米莉茫然地拿起杯子,一口喝干了里面的茶。温和的热茶在嘴里留下微苦的甘香,让她麻木紧绷的四肢一点点松懈下来。女孩儿发现自己真的好累,像是被迫疾跑着穿过了整个黑夜。咕噜噜噜噜,她的肚子忍不住又唱起了歌——盘子里的玉米面包金黄松软,散发着油汪汪的甜香。阿米莉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地看向喀喀和奥兰,觉得自己刚刚的拒绝实在蠢得要命。
老印第安人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吃吧,孩子——慢一点,我不让奥兰和你抢。填饱肚子,再多喝一点茶。”
阿米莉风卷残云地把面包吞了个干净。喀喀不停给她添茶,直到女孩儿的肚子撑得鼓胀溜圆;她允许阿米莉靠在她肩头柔软的披肩上,轻拍着女孩儿的背,还用听不懂的语言唱起一首怪熟悉的歌。
“我喜欢你,喀喀。”吃饱喝足的阿米莉打着呵欠说。“我觉得你好像我奶奶……实际上我没见过她,妈说她在我出生以前就死掉很久啦。可我觉得她肯定和你一摸一样……你不要走,好吗……”她的眼皮越垂越低,手里攥着印第安人披肩上垂下的穗子,没等到答案就陷入了梦乡。
奥兰打横抱起女孩儿,把她放进角落里的软床。印第安人低声哼唱着最后几个悠远的音节,一只英俊的黑狗凑过来,把毛烘烘的下巴搭在她膝头,呜呜咽咽地撒着娇。
“林基来报信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老印第安人挠着挠着黑狗的耳朵根儿,温和地说。“你为她赶了一夜的路。杀一头仪式狼人……对你来说不会比屠宰不足月的羊羔更难,巫师。”
“屠戮和摧毁是我的强项,可安抚心灵不是我该做的活儿。”奥兰显然觉得这事儿理所当然。“我知道你会喜欢她的——她难道不是个小印第安人吗?”
“是白狼的族人。——她有一点拉科塔血统,稀薄得像日出后的薄雾。”印第安人的视线悬停在女孩儿头顶,真诚地说:“感谢伟大的白狼之灵,它始终与她同在。”
“原来如此。也许狼人和狼灵有什么共通的地方,让这孩子挺过错误的仪式,独自活了下来。”穿夹克的巫师坐回桌边,啪地打了个响指。黑狗林基摇着尾巴小跑过去,无声无息地融化在他身后的影子里。
“错误的狼人仪式,在这座城市里?——不论对方是谁,这真令人遗憾。”喀喀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城南几个倒霉的祭祀——恕我直言,他们手头八成是网路上流传的版本,七零八碎、颠三倒四。我不想掺和那些白痴的破事,可他们偏选了我的老月桂树。”奥兰淡淡地说,不紧不慢地喝干了茶杯里的水。
林基从法阵里捡出了八只头骨:三个祭祀被啃得干干净净;五个孩子头戴花冠,脸庞像被扒了皮的狒狒。小狼人们无法停止骨骼的畸变,全被疯长的锥子似的肋骨撑爆了胸膛。
只有她——那女孩儿一个人坐在月桂树下面,在那些残肢和啃剩的烂肉中间。月光温和地笼罩着这新生的黑暗子民,她戴了顶新鲜的月桂枝冠,赤裸的身体上涂满沥青似的膏脂,身后用蜡线缝了一整张灰白色狼皮。扯开兽皮和治疗伤口的过程中她始终沉默不语——就像他的那位奔马。她们的族群总是非常擅长忍耐苦痛。
喀喀抬起眼睛看向奥兰:“你赶到的时候,仪式已经完成了。”
“是的——毫无疑问。我在CDK的家伙赶到前带走了她。”
“你抹去了她的记忆,还治好了她的伤。我从不知道你有这么好心,‘只有我’先生。”
黑发的少年沉默了很久。昏黄的灯光洒在他淡金色的睫毛上,在他脸上留下一大片晦暗的影。
“她只是……还是个孩子。”他突然低声说道。“她就那么一丁点儿大……还没做好踏入黑暗的准备。……CDK更糟,他们会毁了她的。”
喀喀温柔地看了他一会儿。“——草药只能暂时压抑她的狼性,奥兰。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也可能撑不过下周。你知道的,这种转变并不可逆,她已经不再被光明眷顾了。——假如你关心她,也许该多留意她身边的人。”印第安人闭上眼睛,转向沉睡的女孩儿:“有人把她卖给了那些祭祀。——同学,或者老师;壮得像头野牛,红头发……”
“人类的事可得她自己来,喀喀。”奥兰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没人能一直扶着她,小孩子总得学会自己往前走,对吧?——给我也唱支歌吧,喀喀。我好多年没听过那歌了……”
老印第安人挑高了一只眉毛。“我可不唱给你,奥伦。——你也该继续往前走,年轻人。”
“年轻人,我?”被称作“奥伦”的巫师吃吃地笑道:“你知道我是什么,喀喀。你真有趣……”
“你是个人类,记得吗?——在大地母亲面前,我们都还是孩子。”印第安人严肃地说。然后她低垂眉眼,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感谢你救了我这小小的同族,不过可别指望我因为这个给你打折,奥兰,”她顿了顿,在对方沮丧的哀嚎之后接着说:“现在经济不景气,你知道——狼毒药剂可不是什么便宜货。”
“希望这不是风给你的指引,喀喀——我刚好知道你在给一个天生的狼人配药,只是‘借’了那么几滴加在那孩子的茶里。”
“我还唱了一整首摇篮曲。”
“您把我榨成油论斤卖掉好了,看看谁还会东奔西走地给您找寻烟草!”奥兰低声怨道,一边扯过自己伤痕累累的旧皮包:“来吧,我尊贵的女士,看看我带来的东西。绝对值得一首兀鹰之歌——南部农场产的上好烟叶,我足用了一打咒语,才叫那老农忍痛割爱。”他把一个脏兮兮的麻布包带给印第安人:“尝尝看——假若你还是觉得不够辛辣,我就得跨过国界去摘邻居的辣椒了。”
阿米莉·艾琳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那梦里她是头奔跑在原野上的灰白色巨狼,拔地而起的灰石色森林追着她、赶着她,用多刺的荆棘缠住她的四爪;她死命挣扎、咆哮呜咽,可却始终束手无策。她绝望地抬起头,看到狰狞的灰色枝桠间稳稳地停着一只兀鹰。她的眼神温和却锐利,透彻又明晰。它张开褐色的双翼——它们那么大、那么宽,仿佛容得下整个世界。它向着拂晓的朝阳飞去,一路唱着悠远的歌;羽翼拂过之处,荆棘退却、绿草生长,盎然的生命直蔓延到火烧似的天边。
阿米莉被一阵欢快的动画音乐从梦里吵醒,愤恨地从被窝里伸出胳膊,一把抓住了枕边的闹钟。她揉着眼睛伸展四肢,暗忖昨晚的睡姿一定糟糕透顶,以至于腰酸背痛得像是在黑暗里狂奔了整夜;床褥也被踢得乱作一团。
“艾米,八点半啦!”一个高亢的女声在楼下喊道,“快点,快点,早饭——”
阿米莉从床上跳了起来,三两下套好衣服,抓起书包——铛,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阿米莉一把将它抓到手心里。她一点儿也不记得那是什么东西:它半灰半白,尖端漆黑,钝圆的尾部点着一抹殷红,看上去像极了猛禽的爪尖。上面马马虎虎地凿了两个洞,用一根粗糙的皮绳子和两个白珠子串成一串。
“阿——米莉!”嘭,她小屋的门被人猛地推开,吓得她随手把项链挂在了颈上。一股焦胡的面包味儿从门外一拥而入,呛得她皱起了眉头。
“贪睡虫没有早饭吃!……好啦,饭都在袋子里啦,快去上学吧。”她那长着张甜心脸的母亲慌慌张张地把午餐袋塞进她手里,推着她的肩膀一路把她赶下楼梯。阿米莉攥着那鼓囊囊的袋子,知道里面的内容依旧糟糕得令人难过。
“今天里斯没有来,”出门的时候妈妈一边吻她一边嘱咐,“你一个人可不要瞎走!咱们后街上的中国人……”
“行啦,妈妈。我不是小孩子啦,没什么好担心的。”阿米莉抬手帮她擦掉了鼻头上的炭黑。不知为何,她觉得屋后那条老街现在丝毫不能让她担心。那里面没有老虎,蟒蛇也没有——也许有一只好大好大的兀鹰,固执地站在在那街的一隅,锐利的眼睛亮着熠熠的光——这念头可真怪呀,阿米莉想,一定是因为昨晚那个神奇的梦。
天空蔚蓝如洗,太阳早就升得老高。阳光和蔼地洒落下来,晒得人浑身暖融融的。阿米莉深深吸了口气,迈开步子向前跑去。
洒满阳光的世界在前面等待着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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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或许会)填坑小组,用于存放微博平台企划作品和企划完结后(偶尔想起来有时间)填坑的作品
-少女打开神秘的笔记本
...真实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就是个自娱自乐堆自家故事的地方...!】
【十分随意...超龟速更新】
和雪老师自嗨用的e组
之后再装修(
放下書包、察覺到班級裡異樣的空氣之後,蕪木才有了今天是情人節的實感。
少年們如同偵察兵一樣敏感,恨不得能從蛛絲馬跡中馬上得出今天會不會收到巧克力的結論,少女們則各藏心事,隱隱窺探著同伴的反應,臆測好友送出的巧克力是否是自己想的那個。放在書包裡的巧克力不知道是會被當面交付還是悄悄藏在鞋櫃裡是班級裡共同的話題,硬要說感覺的話,就像是本該沸騰的鍋子遲遲沒有冒泡那樣,讓空氣有點悶熱。
比起往常,教室裡格外的嘈雜。
“蕪木,你覺得誰會送給你啊?”從背後傳來的是友人佐藤的聲音。
“不知道,猜也沒用吧。”蕪木嘟囔著,將最早那節課的課本從書包中拿出來,“如果真有人送的話,就想想回禮⋯⋯大概是這麼個計畫。這麼關心我,也就是說你想好送的對象了?”
“我希望波多野同學能給我一份巧克力,雖然感覺她不是會送給人巧克力的類型⋯⋯”波多野涼子是班上的美人,不過因為脾氣差並不受歡迎,只有佐藤這樣來者不拒的抖m才會喜歡那樣的女孩吧。蕪木心想。當然,想是想,實際上並沒有說出來。
“祈禱一下她有帶義理巧克力吧?”
“有帶就好了呢!等等,作為朋友你就默認我會被送義理巧克力而不是本命巧克力嗎?也太過分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你也沒有和波多野同學好好聊過吧。“蕪木將筆盒放在平常熟悉使用的地方,攤開慣用的筆記本,”只是每天上學的時候會特意說早安而已。“
”誒呀,但是萬一她注意到了呢?你看,我今天早上特意塗了髮油。雖然波多野同學沒有看出來,但那是因為早上太暗了,到中午的時候我對她說午安時就知道了吧。“佐藤摸了一把自己的短髮,老實說,就連天天和佐藤聊天的蕪木都看不出這個佐藤和平時的有什麼區別,大概頭髮確實是比平時要硬一點吧。少年這幅一廂情願傾倒好意和戀慕的樣子讓蕪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別笑啊。”從耳邊傳來了佐藤惱羞成怒卻又半開玩笑的聲音,“等著瞧。”
蕪木原本的笑意蕩然無存,他打開水壺,檢查裡面的容量,作為舒緩心情的契子,“所謂的日本人,真是悲哀又可憐的民族。明明平常都沒有勇氣去搭話,現在卻在期待互相贈送巧克力。”
“會這麼想的蕪木是個無可救藥的朋克青年啊,還有,我才不是日本人叻。”
“嗯嗯,是佐藤嘛。”蕪木敷衍性質地答道,在佐藤‘日本人不是佐藤、佐藤不是日本人,這是對佐藤的歧視’的抗議聲裡擰上水杯。蕪木的視線不經意間掃到了窗邊的座位,熟悉的位置上,粉色頭髮的少女嚼著鉛筆,輕輕地點數著什麼。
那孩子不知道會送給誰本命巧克力,應該是隔壁班的男生吧,經常看到她看著窗外的樣子。
這麼想著,蕪木的心情似乎稍稍鬱悶了一點。
“怎麼啦,在看源同學?”已經準備好了課本的佐藤詢問道,語氣裡刻意做出一股好奇的意思。
“嗯,感覺她昨天好像沒睡好的樣子。”
“我說你啊,真的不喜歡她嘛?”
“主要是擔心。“蕪木擰了擰眉頭,在筆記本上留下今天的日期,”要說起來大概是哥哥對女兒?”
“噗哈,那是什麼描述啦。”佐藤似笑非笑地把橡皮丟到蕪木頭上,後者從地上撿起來橡皮,“你說,我要不要去和波多野同學告白比較好?畢竟平常都沒有勇氣搭話嘛⋯⋯”
“可以試試。”
下午第一節課開始前,桌凳裡多了一包巧克力。
雖然是意料外的東西,但是包裝普通,分量也不大,只是很普通地用絲帶紮起來,應當不是義理巧克力吧。蕪木拆開包裝,從裡面拿出來其中一個吃了起來。意外的甘甜感在舌尖綻放。剝落的糖紙上寫著幾個秀麗的小字。
“是義理喔。”
是香音的字,這麼繞著彎的方式確實很像她的風格,而且糖果太甜了。
另一邊,則是垂頭喪氣趴在桌子上的佐藤。
“被波多野同學拒絕了?”
“不、被送了義理巧克力,但是被罵了,嘛,雖然我很喜歡被波多野同學罵啦,但是如果是情人巧克力就更好了⋯⋯”
“早上的時候還想要義理巧克力呢。”
“男人總是貪心的嘛。拿破崙也是很貪心的,如果拿破崙是高中生,一定是全校所有女生,包括老師和保潔阿姨的巧克力都想拿到的人吧。”佐藤嚼著大概是從波多野那裏要來的巧克力,維持著那幅樹懶似的姿勢,一副沒了動力的樣子,“嘛,不過蕪木你大概是威靈頓上將吧。”
“什麼?”
“沒事啦沒事啦,今天晚上也要和香音一起回去是吧?真好啊,青梅竹馬什麼的。”佐藤笑著拍了一下蕪木的肩膀,後者不知所措地應了一聲。
不知是否是因為早上時大家的精力都花在巧克力的爾虞我詐上,上到下午最後一節課時,課堂上的氣氛已經疲軟了。即便老師分發給學生的巧克力,大家也沒有提起勁來。下課後,蕪木像往常那樣去找香音回家。
最初只是因為自己的父母應是要自己陪著人家上下學而已,理由是“女孩子一個人上下學不安全。”但一起回家不知不覺就成了蕪木的生活習慣,哪怕早早做完了學校裡的事情,也會在教室裡等著香音。
今天也是這樣。兩人心照不宣地在班門口集合之後,向往常那樣乘坐熟悉的12公交車,再走到公寓門前。這樣,一天似乎就已經接近了尾聲。
“今天在學校裡過得怎麼樣?”蕪木裝作不經意地問起這件事。
“嗯,很開心喔。”
“對了,等一下。”蕪木心裏一沉,為自己而感到不齒,但還是從書包中拿出來那份早就準備好的巧克力。“這個是回禮,可能壓壞了。”
“欸⋯⋯啊!但是白色情人節還有一個月喔。”看著香音的臉色從驚訝轉到困惑,蕪木開始有點緊張了。
他咬著牙哼了一聲,回答道:“我知道,但是我不太喜歡男生女生分開慶祝一樣的事情,也不太想遵守情人節的規則。所以,情人節快樂。”
“欸、為什麼⋯⋯?哈哈,是這樣喔。”香音輕輕笑了出來。
“嗯?”
“小映雖然說著自己不會隨其他人一樣過情人節、也不會遵守情人節的規則,但這樣也不壞。不如說,我很喜歡這樣的小映。”香音白皙的臉上泛起一陣緋紅,笑到,蕪木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耳尖也紅了一點,
“啊⋯⋯”
“當然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啦⋯⋯!那、明、明天見?”少女幾乎是有些慌亂地帶上了公寓的門,書包帶子還不甚卡到了門縫中一次,她連忙陪著不是縮回了屋子裡。
啪嗒,公寓門合上了。
我是笨蛋吧。少年確定了這件事後,從口袋裡摸出了自己的鑰匙。
注:威靈頓上將(阿瑟·威爾斯利),被視為英國的拿破崙時代終結者,以小心謹慎聞名。
【r18g(?)有讓人很不舒服的情節,並且很中二,繼續填充媳婦兒時間軸】
源夕月拾見死去的蟬。
小小一隻,蟬翼上極為複雜的紋路,在還沒徹底乾枯前成為一面不甚乾淨地透鏡。躺在地上,幾隻細小的腳好像承受不住肥胖的身軀似的而朝了天,一副市井藝人的滑稽派頭。就這麼死去的夏蟬稱不上可憐,甚至有點讓人厭惡,但要是將其掃到一邊去,又顯得薄情。
蟬畢竟為一個夏天鳴叫過呀。
她在那兒看了會兒,隨後決定不再留意了。樹蔭下起了陣涼風,她便在那兒做坐一會兒。隔著障子,幾個大人談話的聲音從屋裡隱隱約約傳了出來。夕月不感興趣,但也不排斥,“派兵”、“守城”等等字眼,她不將自己當作一無所知的孩童,但也不認為那就是“小孩子”該管的事。比起來,死蟬倒是要來得更有趣點。
“夕月小姐?”她聽見一聲輕喚,接著是女僕的木屐敲在地板上,故作矜持卻掩不住浮躁的腳步聲,“您在這兒嗎?島津夫人想見見您,說是家中沒有女兒,想為您送上一份薄禮。香音小姐已經去了,也請您快些去。”
“我稍後去。”
“是,那我回去了。”又是一陣腳步聲,看來是巴不得快些回去,夕月不忍輕笑。一半是為對方急切的樣子,一半是那幅不打上心的姿態。她也不打算失約,只是會比往常遲到些罷了,院子很大,到時候就算遲到一會兒,也能推說是迷路,只要不同下人走同一條路即可。
夏末的陽光刺穿了樹木的脊梁,化成碎石路上的光斑。源夕月選了一條平時不大走的路,她輕身翻上屋頂,在房脊上跑了幾步,引得屋瓦發出一陣驚叫。哪怕是已經見了幾天的房屋,現在又因高度的不同帶回來一種新鮮感。她在夏風中撩起自己的長髮,三步併作兩步,又偶爾跳過房屋間的間隙。
大概做了那麼幾次之後,多多少少也膩味了,她便跳下屋頂。一聲小小的嘶叫從她已認不出的房間裏頭傳來——聲音的主人自然是她不認識的,也不像人類。她原本想老鼠,但聽起來又不大像,隨後,她聽到一陣子痛苦的呻吟,這自然便是人聲了。
“喂,裡頭有人嗎?沒事吧?”夕月問到,卻沒聽到有人回答,她便拉開那道紙門。
小小一間三疊和室暴露在面前。和室中央的,是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孩子,手裡握著一隻死去的動物。說不清楚那隻死獸是什麼東西,或許是貓,或許是狗,看大小總歸是那類東西,只是皮膚都被剝去了,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
造成這一切的兇器,似乎是那孩子的手指,還有一雙筷子。
“什麼呀,原來三疊是能住人的呀?”
這是源夕月的第一反應。
緊接著,筷子便被擲過來了——似乎只能用那樣的說法。投擲的技巧不算漂亮,但能將筷子當作武器使用也已經是件值得稱讚的事了。只是擊中的軌道太過狹窄,稍稍閃身便能躲過,甚至稱不上什麼威脅。
身後傳來了竹枝折斷的聲響。夕月笑了笑,又往裡頭邁了一步,陰暗房間裡,棉被有些發潮的味道刺得她鼻子不大舒服。“筷子是用來吃飯的喔,小先生。”她那麼說,不過是想看看對方的表情罷了。隨著她走進這閉塞的小屋,更多生活的跡象從這個狹窄的空間裡頭透出來。
她看到邊緣被摳得有些發白的榻榻米,散落在草蓆間、大抵是鹽巴的顆粒發出點點晶瑩的光,棉被上粘著些血污和毛髮,但並不骯髒。角落裡頭,放著幾卷書和蠟燭。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在這裡讀書。
“這裡這麼黑,你眼睛要壞掉咯?小弟弟?”夕月踏過棉被,想看清書上的標題。這裡頭除了那些角落裡的物件外,找不到第二個比筷子還硬的東西。要說是囚禁,似乎也不像,但對方的行為確實是被限制在這三疊房間內了,“島津家原來還有個小公子?我怎麼沒聽說過。”
“別在這裡待著,我會殺了你。”
“就憑你?”夕月輕笑了一聲,倒也不惱火,只是覺得這孩子有些有趣,“嗷,你要是妖怪神仙,倒是能做到。”她彎下身去,輕鬆提起那孩子的和服衣領,男孩顯然沒有料到,悶哼了一聲,卻也沒有惱怒的意思,“怎麼,你還真想殺了我不成?”
“不想,我是怕我殺了你。”
“那玩意也是一不小心殺的?”夕月嗤笑,做成那種樣子,怎麼看都是故意的。
“是一不小心——我在吃飯,阿菊養的貓就給鑽進來了,我手上拿著筷子,就沒忍住。”他眨眨眼,夕月才看到那張不及巴掌大的臉上幾道傷疤。沒有那些傷疤,說不定還是個俊俏的小公子,現在只顯得有些嚇人。
“呵,那倒是挺厲害的。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忍不住就要殺貓的傢伙。筷子扔得挺好的呀,有練過?”她推開紙門,卻被房間主人叫了停。少年拉住她的袖擺,叫她止步。
“別了,他們不讓我出去的。我也不該出去,讓我回去吧。”
“為什麼?”
少年的鼻間悶哼一聲,他揉揉雙眼,沒再看夕月了,半晌,又說到:
“他們說我是惡鬼附身,拿到道具就想殺人的。”
對這說法,夕月只是輕輕一笑。
“怕什麼,你敢殺不該殺的人,我就把你給揍回去。”
(很久以前寫的,發出來填充一下媳婦兒時間軸,卑微。jpg)
打開香音家的門時,蕪木稍稍向後退了一步。大概是在正愣神的檔口,他突然聽到了香音一句:“小映來了啊。”於是身體便機械性地向著聲音的源頭走過去了。
驚愕的原因是呈排山倒海之勢的雜物佔據了書桌的邊緣,看情況應該是不小心灑落的,但是房間的主人無暇顧及。大量紙張覆蓋了地板,其中一些是漫畫紙,另外一些,蕪木也說不清用途,最大的那張報紙蓋在房間主人的身上。
“來看看你有沒有在好好吃飯,笨蛋。”他一面稍稍向裡走了些,一面從手提袋裡拿出來豪華的便當盒和食具,“就放在這裡了,是漢堡肉和花椰菜。不喜歡吃的話可以留下來,明天我回來收的——要記得吃飯喔。“
”嗯嗯⋯⋯好啦好啦。“她似乎是想爬起來吧,卻只是在地板上動了動肩膀,報紙隨之發出奇特的擺動,”但是,那個,感覺沒什麼力氣吃飯啊⋯⋯“
”你該不會從昨天起就沒吃飯吧?“
”我也有點忘了⋯⋯是不是昨天早上的時候?還是前天晚上的時候?大概是五點的時候是吃過一次⋯⋯只是那個時候覺得還是吃一點東西繼續下去比較方便繼續畫下去⋯⋯”香音雙手合十,對著蕪木的方向做出一個拜託的手勢來。
這傢伙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蕪木將餐具和便當放下,看了眼地上的原稿。明明都將原稿紙好好地進行了編號和標註,卻會因為太過匆忙而將原稿丟到地上,這樣的反差讓蕪木哭笑不得。明明是喜歡畫漫畫的,到了這種時候,卻好像剛剛完成的原稿並不重要,只有手中正在進行的工作才是人生的唯一似的。不過,那張原稿紙大概也很快就要變成地上的一員了吧。
“我把地上的撿起來了。”蕪木說。
“麻煩了!”對方嬌小的背影頭也不抬。蕪木也就如自己所說那樣,開始整理對方的畫稿。
自己喜歡的是普通的女孩子嗎?這一點,蕪木並沒有答案。香音是個奇怪的女孩,但也是個普通的女孩。和同齡人不一樣,她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一個人在家裡畫著漫畫,甚至沒有去上大學,這份決心,一般人大概也不會有吧。在這點上,香音確實是個奇怪的女孩。
但如果說起平時的香音,就變得普通過頭了——香音會在意奇怪的事,食量很小,沒什麼特點,又會在緊張的時候怯場,是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相貌方面,雖然可以說得上清秀可愛,但絕對不是絕頂美人,身材也很嬌小。已經二十多歲了,看起來卻還像少女似的。
就是這樣普通又不普通的香音,蕪木映次朗喜歡了七年,並且現在仍然在喜歡著。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是因為什麼原因,一定要讓蕪木說的話,其實也道不出個所以然。青春年少,人難免會在身旁鎖定那麼一兩個對象傾注多餘的感情和精力。少年人心尖上燃著一把火,或是將之賦予銀幕上的影星,或是化作對身旁少女的幻想,但蕪木卻並沒有做出什麼舉動。
說到底,是因為害怕對方逃開吧。蕪木想。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沒能告白呢?如果早些說了,現在香音和自己會不會現在已經結婚了呢?無論怎麼想,都沒有什麼答案可以說服自己。
或許只是因為日積月累,沒有了所謂的戀愛的熱度,也就再無所謂告白。
“快要畫完了!小映,要是撐不住的話就快回去睡覺吧?”
或許,像現在這樣和對方平淡地度過也是不錯的主意。蕪木將疊成一摞、按照頁數整理好的原稿放在桌子上。
“不去睡嗎?沒關係嗎?每次都要小映陪著直到交稿,我也會不好意思的。”香音小聲地埋怨著,手並沒有停下來。粉色的中長髮在燈光的暈染下,發出淡淡的光澤。
“嗯,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實驗報告也交了。”蕪木回答。
是笨蛋的人,或許是自己也說不定。
《海猫鸣泣之时》背景下的魔女用《弹丸论破》背景下的规则自制的棋盘,棋盘作者自称是本格推理小说。
茶会邀请函
欢迎来到魔女切莉卡的茶会,大家一起喝红茶吃果酱吧!
切莉卡不是很会说话,也没有什么气场,但是还是想说一下帅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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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读者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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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谜所需的线索已经悉数展示,请根据前文的线索解答以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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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1:凶手为何人?
按照《弹丸论破》学级裁判的规则,杀死不二咲千寻的凶手叫什么名字?在本案中同谋共犯没有意义,并且学级裁判只能选出一个坏人。同时,以红字担保,“凶手的姓名曾在出题篇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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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2:凶器为何?杀人手法为何?杀人时间为何?杀人地点为何?
除了第一个问题以外,以上四个问题也希望大家一并解答。
在此声明,虽然超高校级的能力可以制造出一些黑科技,但本案的凶器不会是小型炸弹、纳米机器人、式神、超能力麻将等没有任何铺垫的超出常识的物件。同时,本案与催眠术、洗脑等精神操作技术也没有任何关联。以红字担保,凶器是学校里可以找到的物品或是人体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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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3:如何说服他人?
请尝试将一切线索串联起来说服他人,并找到证据,毕竟学级裁判需要投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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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说明:
作为叙述者的匠一不是凶手,同时他也没有虚假叙述的动机。
同时,在学级裁判中,获取同学的信任非常重要,在本章中,除有特殊原因,清白者不会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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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熊校长的验尸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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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不二咲千寻
死因:脑组织破坏
现场照片1:不二咲千寻靠坐在浴室墙边,左眼被破坏,右眼眼睑闭合,左眼的伤口伤及大脑,造成死亡。
现场照片2:不二咲千寻的后脑有扁平钝器的撞击痕迹,头皮和头发里有玻璃碎片插入。
现场照片3:浴室的门锁被暴力破坏,外侧门板有撞击导致的木板破裂痕迹。
现场照片4:浴室地面干净,房间地毯上有少量的木板屑和玻璃渣。
魔女的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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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懒惰的魔女,但是没见过这么懒的……”
异端审问官香久山笼目嫌弃地瞥着几乎可以算是“残局”的棋盘。
“因为学级裁判之前发生的事基本上和《弹丸论破》1代的游戏差不多啊,就是人换了一下。所以我干脆就只放学级裁判的部分啦。”
红衣的魔女切莉卡流着口水趴在西洋棋盘上,好像在看一块黑白巧克力蛋糕。
“过会可是有客人要来,看到你这幅样子一定会扭头就走。”
“但是现在还没有人来嘛。”
“你至少要把你因为‘和《弹丸论破》游戏一样所以没有写出来’的事说清楚吧!不然就算有人来了也没用啊!”
“唔……好像是哦……《弹丸论破1》、《弹丸论破2》、《弹丸论破ZERO》、《弹丸论破3》的背景都有参考,学校就是1代那个学校,原作里出现过的人物的设定也与原作相同。”
“不……你这个,范围也太大了,我是想把这些设定变成红字的。这样客人就可以直接拿这些设定推理了。”
“诶,你要哪些红字来着,我们是自己人,你随便啦~”
“你这么没有危机感,真没有‘GM’的自觉。”
【警告:以下内容对原作有严重剧透,在了解原作前请一定不要看以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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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关于宿舍:
“关于这一回合的游戏,发生的背景是《弹丸论破》1代的学校,现在开启的部分是学校一楼,不二咲千寻和爱理沙的房间是1代主角苗木诚的房间,浴室门没有锁,但是有些许故障,打开它需要特殊的技巧。”
切莉卡伸了个懒腰,红色的文字浮现在空中。
这是魔女所做的“保证”,解答和“红字”决不能有矛盾之处。
“也就是说,在不知道这扇门有故障的情况下,会以为门上锁了是吗?至少不会认为门能用常规方法打开?”
“是的,开门的技巧由黑白熊通过宿舍里的显示屏告诉屋主,此后就算有其他人进入这间房间,黑白熊也不会有二次提示。”说完,相同内容的红字再次浮现在空中,“因为这个在《弹丸论破》1代游戏里有体现,所以我也直接给出红字啦。”
“这个房间住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都知道门的问题吗?”
“嗯哼,你猜咯,房间的示意图上也标了吧,每个房间的主人是谁,原来应该是像素画的,但是我不会画画就用字来表示了。”
“……额?”
“……嗯?”
“……”
“嗯?”
“我想说你根本没有没有把房间示意图放出来……”
“啊呀,是这样吗……马上放马上放……”
(由于ELF不支持图文混编,所以一会将把示意图单独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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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关于不二咲千寻:
“不二咲千寻穿着裙子,但是男生。”红字浮现在空中。
“啊,这个这么简单就说出来了吗?”笼目有点意外。
“毕竟只要玩过原作,肯定会对此有疑问啊。还不如直接告诉了呢,而且房间是1代苗木诚的房间,所以抽屉里的不是针线包而是工具箱。”
“房间里工具箱和针线包的信息和1代游戏里一样,是告诉了所有人吗?”
“对,黑白熊告诉过所有人,女生的房间里是针线包,男生的房间里是工具箱。”红字浮现。
“不过大家都不知道不二咲是男性吧。毕竟大家还叫他参加女子会。”
“对,他也还没有坦白的勇气,在所有人面前都以女生的身份示人。”
“但总会有人知道他是男性吧,毕竟学生手册上有性别啊。”
“是的,这个也和一代是一样的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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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关于电脑和网络:
“不二咲说要破解网络,但是电脑不是第二章才出现的道具吗?”笼目问。
“是的,但是这一次GM稍微放了点水,允许他带笔记本电脑上学。”
“没记错1代游戏的第4章,不二咲千寻的人工智能因为试图破解网络与外界联系,被黑白熊‘处刑’了,这副棋盘中破解网络也有这么大的威胁吗?”
“是啊,如果他用电脑制作人工智能黑白熊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破解网络就不能忍了呢。”
“这副棋盘的‘幕后黑手’也和原作一样吗?”
“啊?”
笼目指了指棋盘上的两颗棋子。
“这个cosplay的先不管,根据《弹丸论破ZERO》,这个人就是幕后黑手吧。”
“是哦,不过这个人有双胞胎呢。”
“也就是说,同一张脸的话,这个人既可能是江之岛盾子也可能是战刃骸?不过她们哪个人都有很强的战斗力吧?”
“嘿嘿嘿,你猜咯~”切莉卡卖了个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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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关于共犯:
“1代的游戏里有人以‘作为共犯一起毕业’为理由邀请了另一个人帮忙杀人,这次的棋盘里如果有一个案子里出现了两个凶手,两个凶手协同杀人或者是一个凶手利用另一个人杀人之类的情况,应该怎样算凶手?”
“唔,弹丸系列每一章都只处刑一个人啦,就算有一个人利用了另个人,哪怕另个人完全不知情,按照《弹丸论破2》第5章的内容,凶手也是被利用的人。”
“不过如果在这个问题上产生分歧,大家一致认为利用别人的设计者是凶手的话,被利用的人就可以顺利毕业了是吗?”
“也算是对被利用者的一点安慰了啦,前提是不被人投票。”
“有原作的先例,倒也很好理解……”
“能毕业的只有一个人,设局利用别人并不能使自己顺利毕业,如果没有一些其他目的的话,这样做很吃力不讨好呢。”
“要求复述:一轮学级裁判中只能被投出一个犯人。”
“一轮学级裁判中只能被投出一个犯人。”红字浮现在空中,“所以没有特殊原因的话,共犯是没有意义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