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福克斯想念霍格沃茨、就像是想念格兰芬多宿舍里的大床一样,虽然在夏季里那看上去真的让人没什么好感(火红有厚实的色调、金黄发光的勇气以及荣耀,让人看着就能出一身的汗,说好听点是燃烧的热情、说难听点是燃烧的生命)但感谢梅林,开学的时候(也就是现在)已经是秋季了——阳光下闪着影的叶子、微带些干冷味道的空气、以及福克斯最享受也是最充满爱意去拥抱的碧空万里,他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此般湛蓝调的美景一样,他的心躁动着、即使已经到了理应成为成年人的年轻也依旧没有什么变动,甚至在高锥克山谷①度过个每一个日日夜夜他都觉得无比煎熬,同时他也为了这样过分而又灼手的爱付出了代价——母亲曾一度怀疑他被下咒,导致二年级的那个暑假他是在圣芒格度过的,于是福克斯就改了、是的他就是这样简单果断的一个人,虽然其中更多的是对圣芒格的厌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不喜欢那里)但是用母亲的话来说大概会是——“我一点都不讨厌福克斯这种无法理喻的果断,尽管那看上去相当的神经质。”吧。
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他正躺在那金红调、厚实而有软绵绵的大床上,正盯着暗红纱织的顶幔发着呆,福克斯看着那棕红调(有点像酒心巧克力的颜色)的木顶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沉思,一种要是克莉丝在一定会认为他用了大脑封闭术(实际上他会、是跟母亲学的,但因极少用过的缘故福克斯自己都对这玩意都没什么把握可言)之类的——七年级的生活总是很复杂让他感觉一言难尽,而这与实际相符的情况也导致了他昨夜的失眠,他几乎一晚上没睡整个人抱着腿坐在被子里:他爱死‘Lumos(荧光闪烁)’这个魔咒了、福克斯觉得这绝对是有史以来魔咒界最伟大的发明,它帮他在黑夜中点燃了一丝温暖、照亮了他困顿不堪的心——总之一整晚都是这样,他在被子里盯着课表、嘴里咬着糖做的羽毛笔(福克斯几乎随时携带着这玩意,毕竟方便解闷又安全),面对着一打崭新的羊皮纸干着急,最终在凌晨三点的钟声敲响时,格兰芬多七年级的戴纳·福克斯进入了梦境中。
“OK,什么事情都会变得越来越好的…”虽然今天上午没有他要上的课(他确认了很久才放心大胆的在昨晚疯狂熬夜的),但是他早就有了更多的安排(在刚刚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想好的)——福克斯听着自己沙哑的嗓音一个翻身下床、脚踩在了暖烘烘的毛毯上,他很惬意的梳理着自己及肩的中长发、那参差不齐的尾发让他着迷,既像是时间女神啃吻留下的脉络、也像是时光冲刷后遍布的回忆,福克斯想——完毕后他看了眼时刻带在身边的金色怀表,而这个时间去图书馆正合适,同时他望向窗外也肯定了这是个适合研究古代魔文的日子——一定很合适,他独自喃喃道。
“Morning.”福克斯刚走进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就看到昨天刚与他进行了一番‘亲切’交流的格雷戈·霍普坐在沙发上跟他打招呼——对方手里拿着一本很厚的书,棕褐色的书封上有着古典的金色花纹,福克斯隐约觉得那是与占卜有关的书,尽管他已经不再修那门选修课——这大概就是便利至上的思维,他模糊的想。
“Morning.”他眨了眨眼(其实是揉了揉,福克斯的眼睛要从朦胧恢复到清晰状态,如果不用魔咒那就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打算出去——而后格雷戈也跟了上来,那两百公分的巨大阴影(虽然福克斯也跟矮不着边)从他的上方投下来、瞬间让福克斯清醒了不少。
“…你干嘛?”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皱着眉看着站在自己身后友善(虽然福克斯不认为对于他来说那叫友善)的笑着的人——对方就像是一瞬间从沙发上蹿起来了一样,格雷戈手里还托着那本书,而这次福克斯看清了,确实是《高级占卜分析集》。
“我去上课,今天上午是六年级的魔药课,因为今天不想吃早饭(哦,早饭!福克斯猛的想起了这件他错过的事情,不过无所谓了)所以我一直待在宿舍里。”格雷戈笑着解释道,理由中规中矩让福克斯找不出什么能质疑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这么想着瞥了对方一眼然后大步的走出了格兰芬多公公休息室。
“那是当然了,魔药课——在魔药课前看占卜课的书。”他语气毫无起伏的说到,眼睛直视着前方大步的行走在楼梯间,任凭这些长得像焦糖色奶油海绵蛋糕的楼梯肆意的变换他也毫不在意、无所畏惧。
“It's true!别这么不信任我,”格雷戈急匆匆的跟在他身后继续说道:“我还以为宿舍里都没人了!你刚刚出现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我都没想到…好吧我确实有点事情想问你但是真的没打算是现在,不过现在既然遇上了那我能顺便问了吗?”
“说吧。”福克斯没怎么犹豫的说到,这反而让格雷戈愣了愣,大概是获得了意料之外的、极其果断的回答,福克斯回头看着呆在原地的格雷戈,两个格兰芬多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僵持的气氛站在还在不停变换的大理石台阶上:“…以最快速的方式解决最麻烦的事情,你知道的,便利主义者。”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解释道,挤出了一个毫无笑意且极为空洞的表情——大概是微笑,至少他在做的时候心里是这么给自己定义的。
“呃,啊对!Of course!”格雷戈猛的反应过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头(那声音还真是响亮,吓了福克斯一跳,而这反应事后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相当的老龄化——这是个麻瓜的词汇)清醒了一点后继续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福克斯,你怎么不去上占卜课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格雷戈的表情有点(准确的说是相当明显的)失望,这让福克斯态度缓和了下来。
占卜课、啊!占卜课!福克斯在心中用力的感叹着这个美妙而又苦涩的词汇,就像是将一颗占卜课味儿的怪味豆放在舌尖上一样,他心中泛着不知如何诉说的感情——福克斯喜欢占卜课,甚至对它的热情不少于草药课,尽管占卜课的老师列奥哈德·海因里希先生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性别上)但是因为隐约间能够感觉到的二人的态度有点相似(抽象的说法),再加上福克斯向来算是循规蹈矩的学生,所以他们的关系还算是一般般、极其普通的师生关系,不过这些都是闲话了——福克斯很喜欢占卜课,这句话之所以重复第二遍的原因就是因为更重要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前提之下,而那就是他曾经和弗朗西一同去上过占卜课这件事。
其实那是一场误会、福克斯颇有感触的评价道:那天他在走廊里遇到了弗朗西,用糖做的羽毛笔拦下了对方,两个人对于复方汤剂进行了一番交流后(他们都比较擅长于魔药,而对其的学术研讨则是除了芒果布丁、锅型蛋糕,以及甘草魔杖外最多的话题了)正好上课的时间也悄然而至,不知道怎么想的福克斯就带着弗朗西一起去上占卜课了——大概是因为一时的冲动,但这没有任何意义,在弗朗西听到福克斯说他从水晶球中看到了她雪白的梦境、湖水的倒影时,下课铃混杂着对方‘毫无意义’的评价一同降临了——真是太可惜了。
“一场完美的星系占卜等于一汤匙维也纳心尖上凝固的爱加一点七零毫克与八眼蜘蛛毒液相当的魔力。”海因里希教授在第一次上课时这样他们说道,那语气乍一听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在其中(甚至还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但福克斯却就因为这短短的一句如同预言般扑朔迷离的开场白迷恋上了占卜——本身就模糊的学术就理应用这样模糊的方式去学习,他在心里这样默默地诽谤着,一边试图通过水晶球去看到些什么、一边时刻祈祷着自己不要因为礼仪不合格而被扔出教室——五年来他看到过太多东西了,夜骐形状的茶叶渣、水晶球中颠倒的鹰身鱼头怪,以及他见过最多的漫天大雪与鲜红色一簇他也看不清的东西拼凑在一起、略微有些罗曼蒂且空洞的场景——海因里希教授当时只是静静地瞥了一眼,为还是孩子的福克斯这种浮夸的思维冷冷的哼了一声,态度相当不屑。
“我已经七年级了。”福克斯的脑回路饶了一个大大的弯子、但是却没有花费很长时间的回来继续对格雷戈说到,同时因为有点愧疚(对占卜课)的原因语气也同时柔和了许多:“我要准备N.E.W.Ts考试。”
“占卜课也有N.E.W.Ts提高班啊?”格雷戈继续问到,但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嘿等等这么说来…你都选了哪几门打算考?”
“黑魔法防御、魔咒、魔药、变形还有古代魔文。”福克斯回答道。
“……五门…”格雷戈渐渐的收回了一些微笑,皱了皱眉毛:“梅林…你是想……”
“只是想想,别误会,比起您说想到的、我实际上应该在指挥部占有一席之地。”福克斯微笑着对格雷戈说到,然后终于脱离了摇晃不定的大理石台阶:“好了,就此别过吧,霍普先生,你上课的时间已经过了。”
福克斯满意的看到对方一副严肃又有点欲言又止的、刚打算开口说点什么模样被自己一个最致命的提醒成功击碎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黑色的袍子在他身后被吹成一大朵乌云,在霍格沃茨慵懒的梦里摇摇晃晃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不过这样至少我就知道毕业的时候送你点什么了!没有什么比《解梦指南》再好了的吧!”没走开几步,格雷戈响亮的声音又从福克斯的身后传来——混杂着从乱的脚步砸落台阶的杂音,福克斯却皱起了眉——他没停下脚步、却皱起了眉,他匆匆的走过寂静无人的走廊,踩踏在光影身上一路直奔图书馆、一点停顿都没有,甚至有点逃避的意味在其中——福克斯家的人不应该总想着逃避什么、他想,但他偏偏就是停不下脚步。
“用这个吧,My daring.”
弗朗西从那本厚厚的《高级魔药制作》中抬起头来,有点不满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遮住了柔和的光的福克斯,于是她瞪了他一眼,却发现对方正一手拿着本《魔法字音表》而另一只手拿着根羽毛笔同时正在对着自己笑,思考了一段时间后她排除了‘昨天福克斯心血来潮去打魁地奇结果从半空中被游走球击中(这是肯定会发生的事情)摔下来然后傻了’这个因素后一脸怀疑的接过了那枝羽毛笔——哦,她应该知道的,糖做的。弗朗西在心中小小的抱怨道,心情好了许多、同时默认了福克斯坐在她的对面——虽然还是挡了光。
弗朗西选择的未知很偏僻,在这个已经近似格子间的图书馆中、她只给自己留下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扇窗的光,但是福克斯很喜欢这个位置、所以不论如何他都想也挤进这方寸的空间,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离他要找的书(所在的书架)很近,他来回跑了几趟后在心里喜悦的想到,于是又拿了几本古代魔文相关的书——最终福克斯把工具书和待译书都摊开在自己的面前,摸出自己的羽毛笔(着根是真的)忙活了起来。
沙沙的声音响在两个人之间,既是福克斯的羽毛笔摩擦在羊皮纸上发出的、也是弗朗西安静的翻阅着书页发出的,每个人都理应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这是多么的美好:时间流淌过每一个学生的身上、让他们沾上星灰的气息与古人的叹息,让他们沉醉在这伟大的字里行间,而后在空暇间偶尔抬起头,就会看到金色与银色的线条在他们头顶勾勒出自己的花②。
“为了糖做的羽毛笔。”忽然弗朗西意外主动地打破了这份宁静的享受,对福克斯语气中带着点忍无可忍的说到:“请您尊重古代书籍,不要用它打幌子然后看那些无聊的占卜书了。”她这么说着同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准确的说连一个礼节性的微笑都没有。
“我很抱歉。”福克斯看似无辜的眨了眨眼,放下了立着的那本《魔法字音表》,于是藏在后面的《解梦指南》就露了出来——深蓝色与黑色的书脊确实太容易分辨了。
“…你昨天去打魁地奇了?”弗朗西不善的问到,那语气就像是在跟一个麻瓜(当然这是对于弗朗西而言,对于福克斯而言他还是挺喜欢她们的)或者怪兽说话攀谈。
“没有啊。”福克斯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他对自己的错误只认识到了用工具书打幌子、偷偷在背地里看‘无聊’的占卜书,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罪无可赦。
“那福克斯先生,我能否肯请您不要再笑了,这里是图书馆、而您那样子很傻。”弗朗西看着对面那张忍不住抿嘴乐着的人(即使是在他迷茫的时候弗朗西也能清晰的看到那唇边的弧度),虽然这场景还蛮好看、或者说是养眼的,但她却有点厌倦与复杂。
“……我很抱歉,”终于意识到了的福克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午时温暖的空气笼罩着他,他轻轻地拍了拍脸然后冷静了一下道:“我只是…忍不住,梅林,我实在是忍不住。”
“what's wrong with you?”弗朗西有些忍不住的、下意识问道,语气里的有点按耐不住的好奇压过了复杂情绪导致的愤怒——她咬着糖做的羽毛笔,像是个听童话故事的孩子。
“我只是在想…”福克斯眯了眯眼,有点愉快的看着孩子样的对方、慢悠悠的说道。
“如果你喜欢占卜的话,大概会有很多事情不一样吧。”
弗朗西看着福克斯真真切切的笑脸,在阳光下、福克斯那雪白的发丝正折射着既不犀利也不朦胧的、极为清晰且夺人视线的光——就像是对方微笑时候的样子似的,不仅仅让任何一个看到的人都能觉得赏心悦目、甚至对于弗朗西而言,她居然也一点不耐烦的情绪都没有。
02.
福克斯看着他们——两个拉文克劳、这很方便就能认出来,毕竟那自由且渊博的大海天空之蔚蓝是那样的瞩目耀眼,他看到那两个人坐在相对于他六点钟方向的地方,一个他见过、一个他喜欢。
也算不上是喜欢,他百无聊赖的挠了挠头,看着坐在靠里位置的那个男生——一头棕褐色的短发,色调刚刚好、既不是很深也不是很浅的那种,让福克斯无法自拔的想到那种牛奶巧克力的味道,他盯着那发髻、甚至能看到光的精灵在上面溜冰——他喜欢这个,福克斯想。
坐在靠外一侧的女生福克斯是见过的,但是完全是单视角,尽管他坚信自己雪白的色调在阳光下折射的模样也足够夺人眼目、但她的骄傲里怎么会有他呢?福克斯无数次的被卡瑞纳拖着一同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这个想法充斥在脑子里、而说的人是每一个选手——但不得不说,福克斯还是比较喜欢她在天上的样子,像张开翅膀的鹰、义无反顾,但现在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的模样也是——鹰收起了荣耀的羽翼,安静下来、为同伴。
“(需要帮助吗?)”他喃喃的模仿着对方的唇语,看着鹰微笑着对身边的巧克力雕像(他一动不动的,就像是凝固了、或者说太认真)问到——鹰抬起下颌的时候脸沾了点秋日的潮寒,雪白的皮肤上结了片微红调的霜,跟她流光溢彩的眼睛搭配着来看真是好看的不得了,福克斯感叹道。
鹰打动了巧克力雕像,于是尘封已久的他化开了一点、雕像转过头去去看鹰,然后溺在那片他们共存的海洋中——鹰在一旁泛着古黄调的羊皮纸上写下了让巧克力雕像活过来(或者说是动起来?福克斯胡思乱想着)的配方:一汤匙翱翔于高空中雄鹰的眼泪、三点七二二毫克萨摩克利斯之剑剑柄上的冰凉与时间,以及一个午后光影交错下的一个来自贝格德高地上十四岁少女的吻——这真是浪漫极了。
很显然的,巧克力雕像也被打动了,他虽然还是没怎么动、但是福克斯能看到他身边那层浅紫调的痕迹渐渐的柔和淡化了、最后如同一片光,笼罩着他、罩着他们。
“大概想说的是,我需要你。”福克斯下意识的说出了声,而后转过头、弗朗西正有点迷茫的看着他——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吃第五根糖做的羽毛笔了,福克斯想要是以后(毕业后)他还想售卖弗朗西的话可能一个防蛀牙咒更合适、效果也更好吧。
他张了张嘴,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把雕像和鹰的故事抛在身后、抛在秋日神清气爽的午后中,然后义无反顾的转过头——他们的故事依旧在纠葛,他的故事却要即将落霞帷幕,所以一定要抓紧自己有限的时间,福克斯想道——总之人是不能输给雕像的。
“就是这个意思。”他的笑容更大了,活像是个偷了糖的孩子、正在为自己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欢喜连天,或者说是兴奋不已:“我需要你,弗朗西。”他说。
福克斯到现在还记得,或者说是很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上的最后一节占卜课、当海因里希教授说出那几英尺长的作业、无视了下面学生微弱的呻吟挥了挥手说出下课的时候,福克斯下意识的、猛地站起了身,但是这没吸引到任何人的视线因为所有人都开始匆匆离开,福克斯站在这逆流的人海之中——他没有动,一直静静地看着教授的身影、静静等候着所有的学生出去后,才吞了口口水拿着申请信走了过去——来年他曾经期待已久的N.E.W.Ts占卜提高课注定与他此生无缘,来生再议。
“你终于原意面对现实不再用残忍折磨自己了吗?”海因里希教授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拉开了办公桌前的椅子熟练且优雅的坐在了上面,他冷哼着说道、喝了一口放在了一旁的红茶后才看向福克斯——他丝毫没有接过对方的申请信或者说是道歉信的意思。
“是的…”福克斯起初的时候有点紧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的说道,沉默了一会儿后平静的继续解释道——那个时候他已经把信藏在了身后,因为他已经深知信这类的东西已经毫无意义、他们最后的职能只剩下了化为碎屑:“来年的占卜课提高班,我不会参与了。”
“……去吧。”最终教授沉默了、他对着福克斯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似乎是已经下定决心没必要再去看他了,海因里希教授低下了头,把视线放在了羊皮纸、指南书,和一旁此时正在散发着幽幽的光的水晶球上——他们本就应该在这里的,福克斯想着、走开了几步,然后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教导了自己这些年来的教授深深地鞠了一躬——为了他所带他看到的那一切、福克斯想,这并没有什么不让人舒服的。
“No love toward others in that bosom sits,That on himself such murd'rous shame commits. ③”
那是占卜课列奥哈德·海因里希教授对现在已经是格兰芬多七年级的戴纳·福克斯说的最后的一段话,在那个天气有点昏昏沉沉的下午、他冷不丁的在福克斯已经逐渐远去的背后这样说道,距离也无法限制的、福克斯如此听到——他想教授现在一定早已看清自己一直纠葛已久的、心中的那个自己的未来,但是他从未回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他唯独能做的就是把这段老师给予学生最大的恩赐刻在心头,然后也许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他会验证它。
“有的事情我们也许会有机会验证它、但是也许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时隔许久、他再一次在闲杂的时间中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依旧念念不忘——福克斯下意识的喃喃到,然后望着弗朗西那双正在看着他的灰色的瞳孔——让他想起那日阴沉的天空,陷入回忆无法自拔。
“多活一段时间吧,就当是为了你的嗅幻草、别在我们刚开始研究它的时候就死去,不然它会被我扔进垃圾桶。”弗朗西残忍又直白的说着,手里拿着一大本书,福克斯懒得去看那叫什么名字了,因为他读到一半(那长长的名字)眼睛就开始发酸了。
“……This is the truth…”福克斯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袍子里闷闷的说道:“我花了点时间研究它…梅林这真的太复杂了……也没有找到相近的品种、也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或者说找到了也是一堆不确定的话…”
“所以你来找我帮你?为什么你就这么有自信,Gryffindor?”虽然福克斯没去看对方的脸,但是弗朗西语气中的嘲讽他却已经全然了解了——但是他真的很累、就像是刚被摄神取念过一样,脑内混沌的记忆大股大股的翻滚着——他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我们成功了,”最终他尽力的把手臂垫在下巴下,平静而又淡然的说道:“如果我们能养活它,那你就可以把它交给赫本教授给斯莱特林加分——它就是你的了。”
“Done.”
就像是一锤定音一样,弗朗西最后的声音砸落在福克斯的耳边、也坠落在了他的心里,他一幅满足的模样闭上了干涩的眼,很快灼烧的感觉就蔓延了上来,不仅是眼睛、也是心——红色的荣耀上刻着的誓言被撩拨成黑色的焦片,眼睛所妄想看到的最终被无限缩小扔进了看不见边缘的黑暗中,福克斯在其中痛苦的忍耐着——这一切都是我们谎言的下场,他的汗水滴落、他的泪水未生,他勉强的微笑着、为了他曾经说的那个谎付出着代价。
如果弗朗西喜欢占卜的话,没有任何事情会不一样。——他心知肚明的忏悔着,此时墨绿色的花正在他的梦中开放,那感觉糟糕透了、因为在六年前他就已经拒绝了,如今再一次的浮现,福克斯想、这真的是惩罚。
03.
“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福克斯站在原地闭上了眼,任凭霍格沃茨夜间的风吹拂过他的面颊,那感觉凉飕飕的、就像是伦敦的雨夜,然后他睁开眼,面对着明亮的星空轻声低语道,虽然弗朗西站在一旁甚至有一点点距离,但是还是听到了他尾音中带有着的那点温柔与愉悦——福克斯的魔杖尖端吐出荧光蓝与银色的气体痕路、就像是绽放在夜间的花朵一样,迅速的如同蓬松的面包一样涨大绽放了开来,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福克斯的守护神——那只优雅的雪豹从中一跃而出、踩着星光编织的藤蔓,绕着月亮惹人怜爱的弧度,一路向下然后落在了弗朗西脚边。
“是位女士。”弗朗西伸出手摸了摸雪豹手感甚好的皮毛,听福克斯这样说道、然后几乎微不可见的歪了歪头,就像是有点不相信但是却也并非完全抗拒一样——她一边摸着那凉凉的兽毛一边这么想着,守护神在抚摸下发出了舒适的哼响声。
“好吧。”最终她妥协般的说道:“是理所应当的。”
“什么理所当然?”福克斯笑着走到她身边,拍了拍雪豹头,后者温顺的走向一边、给两个人留出来了交谈的空间:“雪豹还是女士?”
“女士。”弗朗西果断的回答到,然后摊开了手,福克斯很自觉地将一只糖做的羽毛笔再次放在她的手上:“我还以为会出来一只狐狸——显然的。”
“福克斯家的人善于创造奇迹。”作为当事人的福克斯大笑了几声后耸了耸肩,无奈的回应道,然后拿过了弗朗西手中的那本《魔法防御理论》饶有兴趣的翻看了起来,而弗朗西只是用一种无聊的眼神看着那本书——福克斯是理解的,相比起对于强大更为渴望的斯莱特林与美杜莎,仅仅是防御理论还远远不够。
“然而你只是养子,别再说了。”终于对福克斯的圆圈话感到彻底的不耐烦的弗朗西尖锐的说道,然后轻轻咬着羽毛笔的笔杆、折断了那微硬的乳白——淡奶油的味道在她的嘴里炸裂开来,但是丝毫无法阻止残忍的话语被说出来。
“…”福克斯听到这话、翻书的手也顿了顿,但是表情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改变,依旧是那样的平稳与宁静:“Of course,There is nothing wrong between us.”
弗朗西要咬着笔杆的动作在福克斯话音落地的那一刻也随之停顿了,就像是没趣儿了一样她把剩下的半截糖做的羽毛笔放进了袖子里,然后弗朗西从福克斯手中抽出了那本书——她没去与他对视或者说点什么,但是福克斯却知道对方没生她的气。
“(下次我保证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他用唇语对弗朗西诉说道,尽管很有可能对方都没去看他、但他依旧这样信誓旦旦的说了——弗朗西收拾好东西后就转身离开了,留下福克斯一个人站在北塔楼上,他静静的看着弗朗西墨绿色还带着点卷的长发随着她的步伐一摇一摇的、让福克斯想起黑湖里的那些日日夜夜与人鱼相伴的植物,只是很可惜他还没有真正的见到过,在霍格沃茨明令禁止进入的地方福克斯的身影从不会出现——除非是为了谁。
“好啦我亲爱的小客人,出来吧。”最终他叹了口气,对着边角的柱子笑着说道,而缩在那后面的阴影也因为这句话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福克斯笑的更开心了:“别害怕My daring,既然罗蒂(他给守护神起的名字)都那么喜欢你,我也不会排斥你。”
“I hope so.”阴影中慢慢地踱出一个小小的身影——真是与斯莱特林的不解之缘,福克斯在看到对方身上的袍子后微笑出了一丝僵硬的痕迹,但是很快又被抹去了,因为他应该知道的、当诺拉教授跟他无意间提起把他推荐给了某位好学的小姐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谁的渴望能比斯莱特林多呢?他想着、听着:“斯莱特林六年级,优娜·柯姆,经过诺拉教授的推荐后想来向您寻求一些知识上的财富,福克斯先生。”
“我很乐意为您效劳,亲爱的优娜小姐,同时如果您能称呼我为纳尔的话我想我会更加开心,”福克斯爽快的笑着对对方说道——他想被这么叫很久了,但是克莉丝一直没有叫过、卡瑞娜还是相当的嫌弃他,唯一一个会这样叫他的(除了艾米以外的)人现在还正在享受在霍格沃茨的大好时光,丝毫没有要来登门拜访的意思,多少让他又点失望:“我猜您一定是为了黑魔法防御这门课程而来,但是恕我直言优娜小姐,您似乎在上面的研究让作为学长的我也有些惊讶与敬佩,我不知道能不能帮到您。”
“Please don't do that福克斯先生,”优娜在寒冷的夜风中拽了拽围巾、非常自然的拒绝了他,福克斯依旧老套的笑着看着她,同时伸了伸手——罗蒂趴下身消失在一团银色的雾气中,正好与优娜所呼出的哈气对应上了颜色,唯独不同的是一个钻回了福克斯的魔杖中、而另一个消失不见了:“前辈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前辈,正是因为有着优秀且珍贵的实践经验,您说呢?”
“哦!”福克斯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啊,亲爱的,虽然我承认——‘善于防御便是精通防御之物’这条略微有些偏向的理论,但是亲爱的、你要知道,我从来都不愿意拿生命作为什么东西的代替品。”福克斯走近优娜,而后绅士的牵起了对方手、在上面留下了一个能与保温咒起到同样作用的吻。
“我可以不再提起,但是希望您不要理解错我我的意思,”面对略微袒露的拒绝,优娜似乎没有什么慌乱——她那双金褐色的瞳孔盯着福克斯,就像是证明自己的决心一样:“我会努力的,我的目的并非如此,只是为了观摩学习。”
福克斯后退了几步,然后整个人都靠在栏杆上,他微笑着托着下巴看着面前这个坚定的少女,福克斯能看到她的周边开出的淡褐色的花、那种最简单的椭圆形花朵,看上去又可爱又可笑,但是这又有什么呢!他努力压制住想要爆发出的大笑,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又开始在即将成熟的心底窃窃私语——有什么呢?没什么的!
“那就来吧!我亲爱的小姐!”他转过身、挥出魔杖,顿时魔法的亮光点亮了北塔楼上的一小片天空:“荧光闪烁是一个很简单的魔咒,但是却也是最完美的一个,看啊亲爱的、那是多么的美丽,就像是你一样——你将会点亮一片世界的!”
那个时候斯莱特林六年级的优娜·柯姆就那样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格兰芬多七年级的戴纳·福克斯大笑着点亮了夜空、点亮了世界,听着他发疯似的对她高呼着一些语句,后来她有意无意的查了查、发现是麻瓜的诗集中曾经出现的,但是不论如何她此时此刻还在北塔楼上安安静静的欣赏着由福克斯主导的这场烟火,那个时候她被短暂的吸引着——条条框框的规则随着花朵的绽开同时破碎了,优娜望着被点亮的、福克斯的背影,清晰的看到那格兰芬多金色的气魄此时正踩着相对的野心,一路而上、谁也无法阻挡。
END
后记:
①高锥克山谷:既戈德里克山谷,福克斯家定居在那里,有私心的
②‘勾勒出的花’:源于原作中‘魔法总会留下痕迹’的私人衍生,因为福克斯某种意义上能够进入占卜的‘领域’所以比较(删除)电波(删除)主观臆断的能够看到一些魔法的痕迹(颜色),但是因为毕竟浪漫脑基本上看到的都是不同颜色的小圈花,后文中多次提到的也是这个设定
③他们那没词儿的歌,都异口同声,对你唱:“你独身,将要一事无成。”——出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中第八首,含部分剧透(然而早着呢……)擅自和列奥没商量就、就互动了……希望亲妈不要打死我…
④这次的时间轴很乱因为想讲的事情很多…01感谢格雷戈同学的亲妈同意我发挥角色…表达了一下福克斯对于霍格沃茨的喜爱,以及对于占卜学的抛弃,一种虽然喜欢但是因为不需要所以果断抛弃——结果事后想起来还是有点难受,虽然要毕业但还是有点孩子的心软在里面
02为【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3374/】中给的草籽铺一小段剧情,最后的谎言是福克斯很浪漫的觉得如果弗朗西当时跟他一起学占卜,没准他会为她继续,然而午睡的时间到了、脑子糊涂了,真相也出来了——他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谎言与真相同时鞭打着他让他痛苦,而拒绝的是当年和亲友说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各百分之五十的入院率
03与优娜互动一下,看不懂她们在说什么,那就让小明去画吧(你)福克斯的兴奋与得知克莉丝是级长时的兴奋是一样的,一种大人的看孩子成长的喜悦同时,他也为了自己能帮助到别人而雀跃——在为了迷茫又空洞的未来盲目努力,又沉浸于即将离开心爱之地这两种负面情绪相融合/困扰时,优娜的这个请求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
如果能读完非常感谢,谢谢阅读!
+展开
我默默地躲在后面瞎写一通……
福克斯的故事三章看下来总让我觉得有一种他在和剧情挣扎的感觉,其实一开始看人设纸就隐隐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冲突很大的角色,对福克斯的内心戏大哥也是写得real足。从人设看明明很苏很人赢,为什么正文的走向却这么的……现实啊,感觉从前置开始就是一个很痛苦很悲剧的角色,果然一个人的人生最重要的还是看性格,看性格……你看隔壁的那个傻蛋,就他一个人蹦跶得很开心(……
至于其他的部分……大哥的欧风看得越来越舒服了,我的眼神中充满欣慰(× 很多地方的细节都写得很到位,很有现实的感觉,几乎可以看着文字想象出福克斯所看见的每一个人和场景。
整个风格感觉又带有一点儿倒叙的味道,总之我看起来是很有沧桑感的,带有那种一切事情都过去了的客观叙述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我被剧透了美丽人生总是用有色眼镜(?)来看福克斯……
然后我想说你谈恋爱十分的苏,尽管我知道这恋情很苦我也要勇敢地入股!!我把你堵在我那边的股份全重投给你所以我跪在地上求你开个好结局让福克斯大大过上幸福人生就算这是梦也好啊!(划掉
最后我还是要狠命夸你,你写得又长又好,但是劝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养肝护肝别太肝,多尝试东方神秘养生学,小弟我就在你的王座旁边为你提鞋了(wink
迷恋荧光闪烁真好啊啊啊啊,最简单即是最伟大的,明明知道只是魔咒却照亮了自己的未来并深深为此吸引和依靠它行走在理智的路标下,真是美丽又明亮啊。夜琪强烈博存在感,纠结于茶叶的量究竟有多少(。)好期待下一次弗朗西吃的糖果的种类啊…
能注定被游走球砸下去的福克斯,绝对是因为头发糊脸看不见吧??!这好可爱啊爸哪天试试给他戴眼镜吧??
赞美御哥 赞美文字的美丽,赞美福克斯参差不齐的发尾。然后是惯例意识流。⬇️
为暴风雨的来临端上榛子咖啡与鲜奶油作为贺礼
枫糖浆淋湿的瓷盘粘稠倾斜,从未有过烤箱的的华夫饼。
砖脚生着妖精,爬山虎在餐刀上。
没有蜘蛛畏惧黑暗和死亡。
糖霜洒满了地毯。蚂蚁失踪了。
密密麻麻的海水里没有珍珠。
只有不倒的灯塔。
再次搅拌了暴风雨前太阳的谎言。
失眠了干脆补个短小的感想。
福克斯放弃占卜就像弗朗西人设纸上的一句“无用的东西就该舍弃”一样……
看到目前为止福克斯人前的豁达自然一到只有自己的场合就变得复杂而无奈……如大佬说的真是有种和剧情挣扎的感觉,福克斯的笑……迷茫时尴尬时面对他人时全用笑容掩饰调节气氛(女生限),最后在塔楼上因优娜的坚定而如释重负的大笑感觉才是他真正的笑声,天啊——————我都不敢打优娜了。
在意,福克斯如同立下了勇闯禁区的flag,你俩怎么像是养孩子一样养嗅幻草,什么,就借草献蛇了,大哥真有你的。
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不过还是摘过来↓
嗅幻草是一种具有魔法属性的稀有植物。它的叶子会像铜一样泛着光。嗅嗅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这种植物也因此得名,这种植物泛光的叶片曾被一些古代的巫师当成货币使用。研究嗅幻草的人并不多,但它是制作潜能药剂的原料之一。
↑我觉得它是一盆完美融合了草药,魔药,古代如尼文(……?)的完美植物
01.
福克斯给克莉丝讲艾米·福克斯的事情差不多用了三十多分钟,当然其中有将近一半多的时间都浪费(或者宽容一点的说是耽搁)在了克莉丝含糊不清的提问上——比起福克斯家的事情她明显更对巧克力蛙、南瓜馅饼以及坩埚型蛋糕这类零食兴趣更大(谁不是呢?福克斯暗自想到),而其结果就是克莉丝提的一半多问题他都要问上两三次才能听清楚——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却是几乎每个人都有的坏习惯。
“她跟我很像?”克莉丝咽下了最后一口南瓜馅饼、在伸手去拿第二个的同时难得声音清晰的向福克斯提问到。
“Of course my daring,毕竟她是我的妹妹。”福克斯微笑的说道,狡黠的向克莉丝眨了眨眼,就像是希望对方理解他的双关语一样——而对方虽然理解了但是没有领情,面对这个完全不好笑的冷笑话夸张的打了个寒战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都不是真正血缘关系上的妹妹。”克莉丝尖锐的戳破了福克斯的话,(她的话就像是一把金色的匕首、尖端闪着寒冷的光)将真相毫不留情的挑了出来:“还有别的吗?”克莉丝虽然依旧在冷漠的继续问,但是福克斯知道如果他再不努力一下的话克莉丝很有可能对此完全失去兴趣——永远的。
“当然有,比如在样貌上……”福克斯赶紧回答道,但是话说到一半他就有点手足无措了起来,他不擅长这个——分清左右是福克斯一生的弱点,尤其是在这种镜面描述转实体描述上他永远分不清楚,他花了很长时间去想艾米用绷带遮住的是哪只眼睛(左边,左边?还是右边?二分之一的几率折磨的他想死):“…我用了当年憋算数占卜课论文一半的劲头也想不起具体的了。”最后他放弃的实话实说道,那表情克莉丝看得出来他真的是筋疲力尽了。
“哦,我倒是很喜欢算数占卜,大概就是我憋占卜课论文的尽头吧、我想。”克莉丝松了口气轻松的说道,有点悠闲与缓和的语气让福克斯也松了口气——至少没有刚刚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了、而他也再也不想体验这种感觉了,那真是太难熬了。
“关于占卜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抽象的探究比较适合这个学科,似梦非梦、似蝶非蝶。”福克斯小声的发表着自己的见解,然后一边托着下巴一边继续向克莉丝解释道:“艾米只有一只眼睛、那是真的,她的另一块儿金水晶被自己弄碎了、永远的消失了,化作粉末随风而去了,她能看到的只剩下了一半的世界,这是多么的痛苦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他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旧友,就像是害怕触动了对方一样,但是克莉丝似乎并不在意、她还是跟之前一样认真(有点认真)的听着,在福克斯看向她的时候克莉丝的头微微向左歪了歪、就像是对此表示疑惑一般:“…What a shame.”最终他这么说道,车厢里没了别的声音,只剩下空气被列车撕扯、机械部件相互摩擦,以及车轮永不停息的前进声,有那么一瞬间福克斯都几乎要认为那就是永恒了。
“发生了什么?”克莉丝继续提问到,似乎没有被冒犯到了的意思,这让福克斯轻松了许多(他们之前从未聊过这类话题,在原先的信件交流中福克斯对于他的家庭成员也往往是一笔带过),他弯了弯腰、让自己看上去不再那么僵直。
“我们没看到她,就是这样。”福克斯模糊的说道、留下了一个迷题,但是又很快的解开了:“艾米总是很乖,不吵也不闹,她安静的过分、单薄的过分,母亲希望她学会弹钢琴继承她最骄傲的成就,但是她拒绝了,她总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壳里,就像个哑炮一样——她从没展现过她的力量,甚至父母都接受了这一现实打算把她送到麻瓜学校了,但是那一天还是到来了。”
“这听上去有点像伟大的零,”克莉丝认真的评价道、她伸出了一只手,在空中画了一个零——银色的魔法痕迹停留在半空、福克斯觉得那就像宇宙一样充斥着无穷无尽的轮回:“我们都不是伟大的存在,终究有一天会裂开口,不论或大或小——我们会付出懦弱的代价。”
“她为自己买了单,她付出了她一半的世界,从此她只能依靠你另一半继续走下去。”福克斯用手蹭了蹭鼻子,他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下去了——这就是他的意志、谁也无法改变的了,克莉丝想:“但我们每个人都是罪人、每个人都应承担自己的那份责任——Never escape.”
“……年龄越大、我们的责任越大,责任越大、就会越痛苦。”克莉丝沉默了一下,而后说到——她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音节福克斯都能听的很清楚,就像是落在干旱龟裂的大地上连绵不断的雨滴一样,那么清晰、那么安抚人心。
福克斯从来不觉得自己后悔什么、他闭上眼想到,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在五岁那年被母亲领养回家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永不怨言什么,他是最大的、却从不去想血缘之间的事情,他自愿挑起自己应负的责任,他是家里最大的孩子理应这么做——再过一年他就毕业了,福克斯已经决定好进入魔法部工作了,他有信心面对这一切、虽然他并不对办公室的工作有什么兴趣,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就像他决定不论艾米进入哪个学院都放开手让她独立成长一样、虽然他爱她他保护她他曾发过誓给她最好的一切只要能让艾米原谅他,但是孩子总就是要长大,谁都不能因为这个借口而摒弃什么。
02.
“哦亲爱的卡瑞纳,我们又见面了,my daring一个暑假不见你愈发的美丽了,就像星星一样!……哈哈哈不,我可没逗你!等你再大点估计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都要被送给你的情书塞满了呢!……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亲爱的贾斯蒂斯小姐,还请您宽宏大量在晚宴的时候将您身边的位置留给我,我们霍格沃茨见!……哦,瑞秋!亲爱的来抱一个,好久不见了,我假期前送你的那盆黄水仙花怎么样了?…好了别难过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别生气、也别放弃,我们会救活它的,现在开心点!丰盛的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好了,走吧!”
福克斯站在列车的门边跟着一个一个从里面冒出来的熟人打招呼,这个时候他就很惊叹自己的人际了,比他想象的要多——他拿着一盏油灯安安分分的站在一边、看着人渐渐的走光,委婉的回绝了一个又一个邀请,耐心的等待着他还没等到的人,但很快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艾米总是这样,永远在最后她才会露出头寻求别人的帮助、或者说永远在最后她才会展现自己。
“Come on,my honey.”福克斯微笑着伸出手,耐心的等待着艾米的手敷上他的——艾米的手很小、皮肤很光滑,同时也充斥着孤独的凉意,而福克斯的正好相反:他的手很大、补满了薄薄的茧子,同时满载的是温暖的爱意,于是就这样、艾米回应了他,两兄妹的手叠在一起。
“我们晚了吗?”艾米小声的问到——她紧紧的握着福克斯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有的时候福克斯他自己也会诅咒霍格沃茨的时间安排,作为一个自己对于黑夜也并非无所畏惧的人,福克斯有的时候真的不是很喜欢晚宴,但这也没办法、他只能努力安慰自己和艾米,努力看开一点——对于现状。
“当然没有我亲爱的,你看。”福克斯停下脚步,忙碌的霍格沃茨车站在漆黑如墨般的黑夜衬托下、密密麻麻的火光显得分外谣言,福克斯用实际为艾米证明了他们没有晚,实际上他们的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一点错误都没有。
“就像星星一样…”艾米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陆地上的火光、水面上倒映着的火光连成一片,就像是一条明亮的、通往世界彼岸的火蝶之桥一般,它延伸、延伸,年仅十二岁的艾米·福克斯剩余的那一半世界被它填满、不断延伸,抵达了境界线处灯火通明的霍格沃茨——永生难忘。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我亲爱的艾米。”
福克斯蹲在她身边低语着,在她的面颊上留下了一个爱怜的吻,少女没有回应、但福克斯并不在意,每个人都会为它痴狂的,他站起身无奈而又满怀着无限爱意的想到——这样的场景他看了七年,每一次都无法移开视线,今年也一如既往、唯有些不同的是被闪烁的明亮刺痛了眼睛的他险些在最爱的它面前落泪。
“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到那边去呢?”过了一段时间艾米才勉强从它的美丽中苏醒过来,梅林在上、她觉得这一生乃至未来可能都不会有第二次被如此震撼到的感觉了,艾米·福克斯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就仿佛另一边黑暗的世界也被点亮了光一样,梅林在上、她深呼吸着。
“不是我们,而是‘我’了。”福克斯笑着站起身,在妹妹疑惑的眼神中松开了她的手——艾米很听话,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她只会静静的看着你一幅希望得到答案的模样,她从来不强迫任何人——除了她自己,福克斯苦笑着补上这最重要的一点,却又因为没有望见少女眼中恐惧的神色而喜悦,一时间他的表情精彩极了,还好黑夜保留了他最后的一点形象:“我亲爱的艾米,每一个一年级新生抵达霍格沃茨都是要坐船去的,而其他年级的人都是坐马车去的,来年你可以跟安德里安说说(但福克斯想他不会理她,毕竟有前车之鉴)让他带你一起坐,那马车是没有马的我亲爱的,你会为它着迷的。”
“…你说的是那个吗,纳尔①?”艾米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而后伸出手、福克斯随着她的实现看过去,确实是等待着还未上车的学生、一排排的无马马车,他很随意的想回答是的,但是艾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准确的说是一点都没有:“那马不就在那里吗?”
“…………艾米,你能看到吗?他们长什么样?”福克斯沉默了许久,用力的呼吸了一下,霍格沃兹车站夜间的冷空气充满了他的肺部,让他硬生生的冷静了下来——他的声音有一点点颤抖,但只是一点点、他就料到这件事情了,他告诉自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能,它们就在那里,黑色的马、没有肉看上去只有骨架,翅膀大的惊人。”艾米乖巧的点了点头,平静的叙述着自己的所见:“纳尔,那就是夜琪吗?我曾经在书上读到过。”
“不、艾米,别说出来。”福克斯轻轻地说道,就像是在乞求着什么一样,他的声音小的不可思议、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他的唇瓣在张合、他的喉结在颤动。
“夜骐只有那些亲眼目睹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艾米轻轻地说道,就像她哥哥一样。
他们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艾米盯着夜琪看着、就像是为它们着迷了似的,福克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站在她身边,他只能站在她身边,不论他用什么咒语、如何正大自己的眼睛他都看不到那只有直视过死亡的人才会看见的生物,他静静的站着、直到教授催促他们赶紧各自上船(或者是上车)福克斯才做了别的动作——他蹲下身,给了艾米一个紧紧地拥抱、给了他最爱的人之一的人一个永远温暖的拥抱。
“记住,艾米,我们爱你。”
他松开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他看不到马的马车走去了,然后福克斯上了马车,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一路上他沉默着望着远方、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他却觉得自己能在隐约间看到绚丽的光芒,就像是霍格沃兹点亮了艾米的世界一样、就像他刚刚隐约间望见了艾米轻轻地、认可的点头一样——他们理应期待希望、希望从不会弃他们而去。
03.
“福克斯!”被身边突然出现的福克斯吓了一跳的卡瑞娜小声的叫到:“梅林在上!你从哪儿出来的!你怎么这么晚分院帽都开始唱歌了!”她惊讶又生气的情绪涌上心头,小声的叱责着面前这个不论是身高还是年级都比她高得多的人。
“我亲爱的贾斯蒂斯小姐,今天您生气的样子也美的像玫瑰花一样,”福克斯笑着说道,而后用微凉的手敷上了卡瑞娜的脸,对方一幅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拍掉了他的手、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而围观了这一切、坐在二人对面的格雷戈·霍普却忍不住的发出了笑声:“笑吧、笑吧,让格兰芬多在开学第一天就扣他个十分二十分。”福克斯冷冰冰的瞪了对方一眼,毫不留情的说道,转过头去看卡瑞娜、却又恢复了满脸的笑容。
“你也注意一点,校长还在上面看着呢!”卡瑞娜似乎已经不想再跟福克斯废话了,她瞪了他一眼,后者终于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好学生了:“真不敢相信!要不是校内禁用幻影移形我都要以为你是这样进来的了……你到底是怎么溜进来的?”虽然如此格兰芬多的本性依旧无法安耐住卡瑞娜对此的好奇。
“亲爱的你要知道在霍格沃茨待七年你真的应该学会很多、必要的不必要的,都应该有所涉及。”福克斯神神秘秘的说着,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卡瑞娜愣了几秒好好的思考了一下对方的话、在终于察觉到被耍即将爆发之前福克斯赶紧握住了她的手:“亲爱的,校长还在上面看着呢!”他模仿着对方的语气,无辜的眨着眼睛,让卡瑞娜忍耐也不是、爆发也不是,最终只能用力的别开头表达了对对方的不满。
福克斯很想笑,但是为了以防卡瑞娜以后真的不理他(他还是需要她的,各种意义上)他觉得自己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对形象、对人际都有不少的好处,于是他仰起头愉快的看着霍格沃茨的屋顶——那是被施了魔法的,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就像福克斯现在就看到的一样,此时此刻屋顶呈现一片星海的模样,他想让卡瑞娜看看(他知道这是她的最爱),但是分院帽之歌已经唱到他最喜欢的地方了,他决定还是不要而弄是非比较好。
“……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
“好了我亲爱的别生气了,我们还是和好如初吧,毕竟今年的圣诞节礼物我可是精心为你准备好了。”分院帽之歌一结束,福克斯就迫不及待的转过头对卡瑞娜说道,后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一幅不认识他的样子。
“我真的不想提醒你福克斯先生,我们现在刚刚开学而你现在在参加开学典礼。”卡瑞娜冷冰冰的说着,这让福克斯很头疼,最终他想了想使用了双保险的办法——他扶住了卡瑞娜的肩膀在对方耳边小声的解释了起来。
“好啦我知道是我错了…作为道歉我可以把这几年我收集的霍格沃茨里所有的密道地图给你一份……进学校这个你还是等我毕业了再问吧,别生气了,以及说真的你可以开始期待圣诞节了…你猜我打算送你什么?就是你头顶的心之所向之物。”
福克斯松开了手后看着卡瑞娜(对方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后者抬起头望了望天花板,再低头的时候福克斯已经彻底的肯定他们和好如初了——反正他也要毕业了,给后辈留下点什么也挺好的,他心想着,对卡瑞娜展开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们还是关注下今年的分院比较好…听说你妹妹今年入学了?我怎么没看到她?”卡瑞娜叹了口气然后慢悠悠的说着,一边道一边四下张望起来:“你也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居然一点都不关心妹妹的情况吗?”
“兄妹间总是有着一种奇妙的联系的。”福克斯笑了几声然后指了指一个卡瑞娜没发现的角落有点自豪的说道:“与其说不关心倒不如说不必关心、一直都在比较好呢卡瑞娜小姐。”
“……好吧这次算你赢了。”卡瑞娜嘟囔了几声,看着艾米忍不住的说道:“梅林啊,她为什么要缩到那么个地方去…你可真应该好好照顾照顾她,但是…嘿、我能看到赫尔墨斯在她眼中投下的宠爱的光……即使只有一边也美的不敢相信…梅林……她一定是个拉文克劳…”卡瑞娜认真的说道:“你拉文克劳有认识的人吗?”
“有不少哩我亲爱的。”福克斯苦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懂呢——当你说出我应该照顾她的时候…其实按照母亲的想法她比较想让艾米去赫奇帕奇,当然只是个玩笑啦。”
“你觉得她是个格兰芬多?智慧够格,究竟有没有勇气还是一回事。”卡瑞娜微笑着说道,那是福克斯最喜欢她的样子——真正的格兰芬多,胆识、豪爽、气魄,以及才华所造就的无与伦比的自信心。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福克斯顿了顿,然后微笑着回应了她——卡瑞娜读得懂福克斯的微笑:承认、尊敬,源于即使对手也是前辈的认同与肯定,全都包含在里面。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顺便一提我比较看好那个女生,”卡瑞娜话题一转,转变了立场,由她开始作为主导方引导着福克斯了——他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还算是瞩目的女生:“她叫多拉,多拉·璜,我们在列车上认识的!她一定是个格兰芬多!”
福克斯还没来得及对‘多拉’这个音律与节奏极其吻合的名字进行发自内心却也又点富丽堂皇的赞美,就被少女的全名狠狠的呛住了——璜这个姓氏他可是知道的,他肯定是知道的、他必须是知道的,一提起这个形式他就恨的牙根子痒痒,草草的回应了一下卡瑞娜以后他就别过头去不再说什么了——多拉·璜,那个人居然也会有妹妹吗?
“别生气了福克斯,”福克斯听闻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对面正在劝着自己的人——格雷戈·霍普,他之前没怎么跟这个人打过交道(准确的说他根本不怎么跟男人打交道),但是却在每次考试的成绩排行榜上看到他,福克斯一向不介意与有智慧的男性交流,其一是他还没有那么极端而且那样极端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必要的交流是必须必得,其二是他觉得聪明的人至少说话会带脑子能让他少发点活:“你还真是对已毕业的学长们念念不忘啊。”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就像现在一样,福克斯阴沉着脸什么话都不想说。
分院开始了、他和卡瑞娜的赌局也开始了,他看到了艾米(还是一如既往的她躲在相当靠后的地方)也看到了多拉(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却是能看出些那个人的影子,但是比那个人可爱多了),不出所料的多拉在艾米之前的到了结果——分院帽在她头上没呆多久就喊出了‘格兰芬多!’,福克斯与卡瑞娜情不自禁的为她鼓掌,然后看着这位新生带着破旧的分院帽在台上坐着稀奇古怪的动作,福克斯的笑脸一僵——好了,他想,这不是唐·璜的妹妹他都不信。
“恭喜你,我的小姐,”多拉跑下台来,福克斯坐在长桌的前端、代表(虽然他并不能代表)格兰芬多迎接了这位可爱的小姐——金色的长发与他在车站所见到的波浪完全不同,她的流金顺滑的不可思议、一路向下,让人的目光忍不住追随,她紫色的双瞳!梅林,福克斯在心里暗暗地惊叹道,比刚摘下来的、还沾着露水的紫晶葡萄还要圆润、美丽几分:“格兰芬多欢迎您。”他弯下腰,按照英国人的礼仪在她的面颊两侧留下一个浅浅的吻,再站直身子他发现对方似乎还在发愣——但福克斯已经习惯了,他微笑着、试图唤醒格兰芬多新的血液。
“她上台了!”卡瑞娜小声的惊呼道,福克斯转过头——那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但却与他极为相像的少女不安的站在台上,福克斯微笑着——信任的微笑着。
“格兰芬多!”分院帽没有丝毫的犹豫,嘶哑的声音大喊出了结果,比起下面顿时(或者说是大家早已习以为常的)响起的欢呼声,更响的是卡瑞娜的惊呼声与福克斯的鼓掌声。
“梅林,这真神奇。”卡瑞娜感叹道。
“福克斯家的人善于创造奇迹。”福克斯笑着看着艾米——他没去接她、没去碰她,看着她一个人上台一个人下来一个人陷入格兰芬多其他学长的怀抱中,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但艾米知道这就是全部了——那信任的笑容比什么都值得。
分院仪式结束后是学生们最喜欢的晚宴时间,但是福克斯没有吃很多(或者说他本来吃的就少),他自顾自的低头喝着南瓜汁、微笑的与身边的人(女性)谈笑着,然后拿过一盘芒果布丁放在了多拉面前:“祝您胃口好,我亲爱的小姐。”他打了个响指,将布丁变成了玫瑰花的形状,摆在了还在惊讶的少女面前:“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所以送给一般的朋友会是一份不错的礼物。”福克斯笑道。
“…谢谢您先生!”憋了一会儿后,多拉才说道:“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您的名字?”
“哈哈哈,当然可以了!这是为您。”福克斯一手撑着头,一边用手指在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戴纳·福克斯,斗胆向您献上。”圆润的花体英文在桌上闪烁着银白调的光辉,就像是多拉头顶上的星空一样——遥遥相望,魔法的脉络、福克斯的痕迹。
“别惊讶,小姐,他只是把魔杖藏在了手指下…或者说是压在了手指下罢了。”格雷戈笑眯眯的解答了多拉即将提出的问题(同时福克斯的脸色一沉):“我是好意的,虽然这样看上去效果很不错,但是长期容易磨损魔杖。”
“谢谢你霍普先生,您的建议我会适当的采纳的。”福克斯冷漠的回答道(他甚至都没有去看对方,再一次的):“不过我的魔杖早就被掰断过一次,所以我不介意用坏它然后换掉。”
“巫师从不轻易换掉自己的魔杖,福克斯,谁都是。”格雷戈依旧友善的微笑着,同时保持这样的态度说道:“我相信是这样的。”他认真的语气让福克斯一度认为对方只有一年级。
“……保持天真不是什么坏事,继续看你的书吧。”福克斯冷淡的打发走了对方——他瞥了一眼格雷戈看的书就浑身难受,算数占卜是福克斯一生最痛恨的学科、就像是占卜是很多人一生最痛恨的学科一样,他已经把这辈子的算数占卜都学够了——在O.W.Ls考试期间。
晚宴后福克斯轻车熟路的走回了格兰芬多休息室,他让多拉跟在他身边而不是艾米,当多拉在一次问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依旧大笑着、爽朗的用他的痕迹写了下来、银色的字迹凝固在半空中——霍格沃茨的天花板看不顶,但是多拉站在靠下的一节台阶上依旧能看到,在大理石楼梯缓缓移动的时候以及福克斯喊出‘Dirty crumb②’口令的时候,她确信她能够看到、他的荣耀与他所坚定的正在闪闪发光——那是格兰芬多每个人的标志。
END
后记:
①家里人称呼福克斯的方式,虽然戴纳已经很简单了,但是觉得不够亲切,叫戴尔又很智障,最后选了纳尔
②‘肮脏的碎屑(无用的人)’瞎写的口令,找俩词拼的,不知道口令是啥就自己瞎搞了一个……
③好了我知道了妹妹戏份很多真的只有这一次了以后再也没有了……跟狮院的大家互动一下啊!!!狮院的大家都超可爱壮哉我大格兰芬多肝到毫无知觉也心甘情愿(?)!感谢格雷戈同学原因在如此贫瘠的条件下与我互动……感谢卡瑞娜同学原意和我拉人际和互动!荔枝人自顾自的瞎写有不对的地方请随意鞭打…最后我要感谢大佬!糖我爱你!所以你不要着急慢慢写233就是这样!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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