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观堆积地。
绘世界:
选择绘世界的玩家将会根据每个月的事件和进行的剧情在每月的前24天内(2月为21天)进行创作,月底将会对每人和每个团体的总分进行统计,分数在前的个人或团队会得到企组内部提供的特别道具或特别信息,分数为零的角色视为死亡,积分归零,强制在浮世界重新开始。
浮世界:
选择浮世界的玩家将会依据自己所讨伐的副本或进行的剧情在每月的前24天内(2月为21天)进行创作,月底将会对每人或队伍和每个团体的总分进行统计,分数在前的个人或团队会得到企组内部提供的特别道具或特别信息,达到特殊目标的队伍或个人可能会开启新的副本、地域、城市或种族、职业,分数为零的角色视为死亡,不死者阵营随机爆装,累计积分扣掉10%;原住民以及崩坏转化住民阵营强制在绘世界重新开始,积分归零,阵营强制为转化有害;有害阵营非剧情死亡,需要提交一定基础分的作品,否则归入场外人员,人物以野生boss NPC形式留在浮世界。浮世界新加入的玩家有一个月的时间创作自己的初始副本,从第二个月开始参与团队战。
日常计分计入额外积分。
积分规则(单位以基础分为准):
文章:基础分(满1500字起始计分,基础5分,之后累计1000字/5分)+契合分(1~2分)+主观分(3分)
插画:基础分(1P/3~5分)+契合分(1~2分)+主观分(3分)
条漫(10分镜起步):基础分(1P/5~10分)+契合分(1~4分)+主观分(3分)
漫画:基础分(1P/3~6分)+契合分(1~3分)+主观分(3分)
积分规则以此处为准。
“互换”原则的崩坏,在“大崩坏”开始的一段时间内,导致了浮世界开始无差别吸收绘世界中并未死亡的人类。
由于未死亡而无法剥离除肉体之外的东西,被吸纳的人是否是曾经的玩家成为了转换的关键,这转换将给予玩家原本便存在于浮世界的虚拟体作为新的肉体,而由于载体与原体契合度极高,转换效率几乎能够达到百分之百,而身为载体的虚拟体无法死亡的特性依旧被保留着。
然而非玩家却并没有这么幸运,由于未死亡,而无法被给予新生,他们的肉体被强行改造成为浮世界住民的身体结构,这种暴力的转换对他们带来了更大的损坏,不仅存在着原本便有的记忆及其他的损坏丢失问题,对身体的强行改造更让他们被削弱了能力。但相对幸运的是,由于身为记忆的载体的身体不是被重塑而是被改造,记忆的损失率也相应的降低了。
对绘世界存活人类的吸收并没有一直这样进行下去,在“互换”原则几近完全毁灭的时候,在这已经脆弱不堪的奇点上,诞生了维系“浮”“绘”世界联系的新法则——“互换”原则【改】。
在“互换”原则【改】诞生的那一刻,对绘世界活着的人们的吸收停止了。改后的原则自发毁灭了那些已经无法被操纵的虚拟体,而与这些虚拟体相关的、曾被《Fantasy Path Online》强制修改的浮世界住民的记忆一同恢复了原样。
原则的再生,将这场变动在浮世界变得悄无声息。
然而新的法则里,从绘指向浮的单箭头被改变了。绘世界的死亡依旧是转换为浮世界住民的契机,但浮世界的死亡却不再是终结,而成为了那些活着被吸收的绘世界住民们唯一的回归途径。
但对于无法死亡的“冒险者”,这条路从一开始就被堵住了。对成为NPC和“人形有害”的非玩家而言,这条路同样是不堪的恶途。
通过这条路返回而绘世界的他们,由于经历了两次暴力的转换,他们的理智、情感、记忆等统统都被彻底地损坏了,也许在他们的脑海中还存留着他们最重要的东西,然而这些人已经无法再成为人类,只能转换成更加低等的“人形有害”,但却比“人形有害”更加残暴,丧失理智的他们仅仅是只有本能的怪物而已。
“互换”原则 【改】将一直运行,维护这两个世界间的秩序,直到被再次破坏的那天。
绘世界,公历2075年,10月1日,西塞尔来到绘世界的第十二天。
两个世界的崩坏于这一天开始了。
何为现实,何为虚幻,在这一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已经无法分离。
就像息影那一刻的电视,上一秒还在与你交谈的人,下一秒却像是被中断了信号一般,于世间蒸发了。
人开始飞速地消失。秩序的混乱迅速弥漫了每一个城市,尚未消失的人们开始无边地恐慌,街头巷尾都是哭喊和尖叫,整个世界一片狼藉。正在维护秩序的警察突然消失在暴乱的人们眼前,发表网络讲话的市长在镜头前蒸发,父母双双消失的孩子站在街道上嚎啕大哭……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态。
城市的中心开始出现凶猛的人形怪物。手无寸铁的人们无可选择,只能眼睁睁地被屠杀,沦为怪物的食物。伤亡人数迅速增长,恐慌已经演变成了绝望,人们开始逃亡。
很快,一部分镇静下来正视怪物并与其搏斗的人发现,眼前人型怪物的外貌,竟与几个小时前消失在人们视野中的那些人极为相似,而这些怪物的特性,与全世界火热流行的网游《Fantasy Path Online》中被称作“人形有害”的生物完全吻合。
感到这其中蹊跷的人们尝试登陆《Fantasy Path Online》,而所有人的游戏界面上却只有“服务器无法连接”这七个字在闪烁。
程远市的人们侵入了“Ghost”总公司,而迎接他们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办公楼。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个疑问中,绘世界迎来了“大崩坏”发生之后的第一个夜晚。
“浮”世界,西泽娜历2075年,10月1日。
对于“浮”世界的大部分住民来说,这只是普通的一天。然而对于“不死者”和剩下的那一部分住民而言,这一天并没有那么平凡。
上一秒还在绘世界的街道,而一瞬间,他们却出现在了这里。
身上装备的布料的触感和装备的重量被真切地感受着,平常依靠网络终端控制的角色,现在却成了自己的身体。这突如其来的事实,震惊着每一个《Fantasy Path Online》的玩家。
游戏不是游戏,而是真实的世界。
以往游戏界面的窗口数据全部消失,他们的记忆里多出了使用武器的方式,社交列表变成了纸质的通讯录,公会团体变成了代表特别组织的徽章。玩家们无法再以对方的等级来判断他的能力,游戏角色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玩家自身来继承。
但并不是所有玩家都来到了浮世界。很快不死者们便发现,自己变成了通讯录的好友列表里面,一些账号——一些人永远的消失了。这些角色就像没有存在过一般,连同被设定为其亲属的那些NPC,也表示完全不知道这个人。
这些人似乎凭空蒸发了。
似乎是与凭空消失的玩家相对,西泽娜出现了一些原本游戏中没有设置的NPC。然而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却似乎是比起冒险者而言更加合理的存在。
安全区域内的人们开始恐慌,安全区域外的“有害”在蠢蠢欲动,这个世界的变动已经进入了无法令人以常理考量的范围。
——Fantasy Path Online,充满幻想的美丽旅程从这一天起,永远的结束了。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新生儿的人们在西泽娜世界挣扎苟活的旅程。
西泽娜,将会去向何方……
扭曲怪的精神病院,都是短篇
Trigger Warning
BL,R17,以及可能讓人不適的許多情節。
亨利·馬克奎恩站在庭院裡。
他父親正坐在門沿上,吐出一圈發白的煙,煙蒂已經在父親腳下堆成了小山。過期了有半年的番茄罐頭和舊輪胎堆在外面,幾乎把院子填滿。墻角有一輛競技自行車,從幾年前瑪吉摔斷腿開始,就沒再用過,所有人都覺得車子已經生鏽了。一盆天竺葵倔強地長在雜草堆裡,乾涸的土盆裡也被雜草殖民,兩者在等待誰會先為缺水而死。
亨十七歲,再過幾個月就十八歲,要高中畢業了。他長得不高,但也說不上矮,在高中橄欖球隊裡做跑衛。學校裡沒什麼人喜歡,但也說不上惹人討厭,有一些朋友會在比賽時喊他的名字加油,但不多。
“你們學校那個小子。”過了一會兒,父親把煙頭扔到地上去踩了踩,“很有錢那個,他是不是要去加州讀書了?”
“哪個?”亨問。
“送你球鞋和VR眼鏡那個。”
“他叫尼爾。”亨說,“怎麼了?”
“你們打算畢業之後出去玩玩嗎?”父親問道,他晃著手,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嗯,大概會和他慶祝一下吧。”亨利回答。
“但不要旅行,你知道,我們付不起錢。”
“不會,我們只會在鎮子裡轉轉,然後去吃點漢堡什麼的。尼爾也不喜歡旅遊。”
過了一會兒,父親又說:“讓他多送點東西,送點值錢的,對那種小孩來說,一百美元不算什麼。”
“可那是生日禮物啊!爸爸。”
“不不,讓他送畢業禮物,你們要畢業了。這值得紀念,聽我的,孩子,他們很有錢,這點錢對他們不算什麼。”
“但禮物是禮物。”亨說,他覺得煙味有點惡心,想回屋裡去了,但被他父親踢了一腳。瑪吉坐在客廳裡,聽著他們的對話發笑,肥厚的雙層下巴上掛了熱狗的油脂和番茄醬。電視裡還在播卡通節目,小弟弟奧斯卡躺在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今天是禮拜五,他沒去上幼稚園。諾亞還在臥室裡睡覺,他在一家店裡守夜班,晚上八點才出門。
沒人怪他們,人都需要點什麼過日子,父親抽煙,母親酗酒,諾亞喜歡在下班後喝止咳糖漿。
亨越過他們,在自己那塊小地方拿出來課本和作業,於《冒險時光》的聲音裡做起微積分的作業,他有點走神,因為阿寶的聲音很吵。奧斯卡在看到無聊的地方時會用腳撥弄他的肩膀,這也搞得亨有點煩,因為在被酒瓶堆滿的茶几上,地方本來就不多。
瑪吉開始吃薯片。
“你怎麼最近這麼努力呢?”
“再不考好點我又要被老師留堂了。”
“那可不好,打工會遲到的。”瑪吉說,她拍了拍油乎乎的手,“但你也不用太努力,你的分數也考不上大學,現在都五月中旬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
她說得沒錯。亨的同學已經討論起之後要去哪座城市,但馬克奎恩家還沒收到過一封從大學寄來的信件。
“我想去別的州看看。”亨說。
“老爸不會答應的,你忘了嗎?他為貝卡的事氣得冒煙有半年,現在生我們氣的時候還會拿出來罵。”
瑞貝卡,他第二個姐姐,和瑪吉只差一年半,某一天她去別的州打工,然後再也沒信了。父母最初幾個月沒反應過來,隨後意識到她是徹底消失了,大概不會再回來了。孩子們最開始為她感到高興,但隨後意識到那是背叛。
亨有時候覺得瑞貝卡可能是死了,但更大的可能是她跑了,跑得遠遠的,把這個閉塞骯髒的院子拋在腦後,剩下留在這裡的家人們繼續腐爛下去。他們大概恨貝卡,但也想成為她想得發瘋。在密蘇里州留下來的家人們,他們的血緣比金石都還穩固,親緣比鐵坨都還沉重,他們彼此拖拽,一同下沉,一直沉到地獄底端去。
亨抄錯了數字,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他不得重新開始計算:“嗯,那我待在密蘇里,尼爾……他大概也不會去別的州上大學,我可以叫他玩。”
那一半是謊言,他知道尼爾會用別的方法離開,或許是去讀社區大學,反正不是待在這裡。
“你那個朋友嗎?他不是在給你補習?”
“他的出席率太低了,影響了分數。”
瑪吉咬了幾口薯片,沒再說話,大概是因為吃了太多東西,她去冰箱裡拿了瓶可樂才回來。在此期間,亨終於算對了數字。
“既然他們家很有錢,那就沒什麼好怕的,有的是機會重新考大學不是嗎?”
“我不知道。”亨回答,他確實不知道尼爾想不想去考大學,“他十八歲生日快到了,在星期日。”
“你要給他寫張卡片什麼的嗎?”
“我想帶他出去過生日,但沒想好,我覺得他媽媽應該會給他準備生日。”亨說,他看到泡泡糖公主在施魔法,他似乎又走神了,“或許我該去跟打工的店裡要點東西?額,但是我感覺他媽媽會給他買生日蛋糕……瑪吉,你給你前男友送過什麼嗎?”
“想不出來送什麼的時候就去買大賣場裡的領帶,反正很便宜。”
“但那作為十八歲生日的禮物來說會不會太便宜了?”
“隨便你。”瑪吉說,“你真的很喜歡你那個朋友。”
“有嗎?”亨問。
“嗯,你總在提他。尼爾這個,尼爾那個,好像沒了他就不會講話那樣。”瑪吉灌了自己一大口可樂,隨後打了個嗝。
他們倆沉默了一會兒,亨已經做不下去題了,於是跟奧斯卡一起看起來冒險時光。沒過多久,郵遞員來了,瑪吉看了他一眼:“你去取吧。”
“奧斯卡去嗎?”亨問。
他背上被小男孩輕輕踢了一下,於是亨站起身來,不大情願地趕在父親罵人前去檢查郵筒。沒什麼值得留意的東西,一些銀行的信,一些沃爾瑪的優惠券,更多銀行的信,垃圾(是誰往郵筒裡放口香糖?),新開的餐館,教會的告知,還有一個體積比其他的信比起來要更大的白色信封。
這封信上寫了他的名字。
亨咳嗽了一聲。他像沒事人一樣把其他的信件倒在餐桌上,自己拿著那封大信封進了廁所。信封的收信人確實是亨利·馬克奎恩,在那裡裝的是一張加利福尼亞社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不是什麼好學校,但足以帶他離開密蘇里。
他把信封對折後回了客廳,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將其塞進了書包,裝模作樣地繼續做題。瑪吉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沒說什麼,因為電視節目開始播廣告了,奧斯卡纏著她玩起碰數遊戲。
那天晚上,馬克奎恩家照常吃了灌裝意大利麵醬拌土豆和香腸,母親喝酒喝得昏昏沉沉,倒在桌邊上沒有起來,亨於是去叫醒了要上夜班的諾亞。十一點過後,已經沒什麼時間做作業了,他隨便填完了剩下的,然後給尼爾發了短信。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拿著尼爾給的滑板出了家門,敲響了瑞德家的門鈴。開門的是尼爾本人。
亨留意到對方的手上又多了些繃帶,似乎是前不久才倉促地貼上去的,最底部的已經滲了血。尼爾總是受傷,有時是脖子,有時是手腕。亨會通過這些蛛絲馬跡察覺到另一些事的關聯,譬如尼爾那位虔誠的基督徒母親,他越來越可憐的出勤率,還有班上的孩子們看他的眼神和那些流言——但尼爾從來不會主動提起這些。
“你受傷了嗎?”亨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他習慣扮演一個傻瓜。
“嗯,我在家裡做飯的時候劃傷了手。”
“今天去學校嗎?”亨問,“對啦,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什麼事?”尼爾說,他把亨推進房間裡,給他倒了杯檸檬水,尼爾的房間很乾淨,被收拾得沒什麼生活感,但比亨家裡要舒服很多。墻角堆著些沒拆開的禮物,尼爾從來沒說過它們是從哪裡來的。
“我被加州的大學錄取了!怎麼樣?都虧了你之前的補習。”亨說。
“太好了,恭喜你——”尼爾難得笑了笑,“這樣看來之前的補習還挺有效果的。”
“是啊,多虧了你,但那所大學是社區大學啦。不過我還是很高興,我還以為我連社區大學都考不上,所以只投了三所,結果沒想到還真來信了。”
“我就知道。”
“你之後打算怎麼做,尼爾?”亨問對方道。
“……不知道,可能找一所社區大學吧,我的出席率和最後幾年的GPA太低了。”尼爾說,他給亨騰出來一個座位。亨有些不好意思地轉著腳,他意識到自己的棒球外套似乎對這個房間來說太髒了,於是只坐在椅子的邊上。
他鼓起勇氣問尼爾:“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加州?”
“好啊。”尼爾說,“反正社區大學哪裡都一樣。”
“我聽說加州還很包容!還有很多……你喜歡的,漫畫書,那裡大概也會有。”亨來了興趣,他毫不懷疑,尼爾懂得比他多,但不知為什麼,在尼爾面前說這些事讓他覺得開心,“我們說不定可以一起住呢!或者出來一起玩……”
“那就這麼定吧。”尼爾說,他難得放鬆了一點,靠在亨身上說道,“你身上的衣服又該洗了。”
“真的?”
“真的,有股酸呼呼的汗味。”
“對了,關於你的生日……”
“明天再說吧。”尼爾打斷了他。
他們在尼爾家待了一會兒,主要是一起學習,然後說些學校裡的事。亨總是不得要領,但尼爾會耐心教給他答案的緣由。離開前,亨給他表演了新學到的滑板技巧,尼爾撇著嘴看完了。
“後天去學校?”
“我會去的。”尼爾衝他揮了揮手,目送著他離開。
等亨回到家裡時,已經是吃午飯的時間,諾亞破天荒還沒睡覺。他走進去,想問問今天中午吃什麼,儘管他知道不會得到麵包和土豆香腸以外的答案。過了會兒,他才意識到似乎有點奇怪——大家圍在門口的走廊上,如同圍著螳螂尸體的螞蟻。母親發狂似的趴在地上,不停地扔出什麼東西,他本來以為母親又喝醉了,隨後意識到扔出來的東西是書。
亨的書包倒在地上,裡面的東西翻得滿地都是,在那些雜物裡頭最顯眼的,是放在最上端的白色信封。
“亨拿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瑪吉說,她炫耀似的將那信封拿起來,仿佛是寄給她的。
“大學錄取通知書,那要多少美元吶。亨,你打工賺了不少錢吧?”諾亞說。
“哦,不是大學——是社區大學。”瑪吉說。
“我就知道,他也沒那個腦子去讀正經大學。”父親說。
“加利福尼亞,那太遠了,你不會去的,對吧亨?”母親問。
“我……”
“去那種地方嗎?太貴了!還是留在密蘇里吧。”
“額,那個……我不知道……”
“聽爸爸的話,亨利。”
“我其實……”
“聽爸爸的話!把那通知書拿來,亨利。”
亨沒有動。但那沒什麼用,諾亞已經把那通知書拿來了,父母對諾亞做過一次,現在輪到諾亞對亨利做了,沒什麼區別,都一樣,這就是家人。父親像一個勝利者,他接過那張錄取通知書,仿佛那是車貸、是借款證明、是保險賬單。
紙張被撕開的聲音比想象的大。父親很快將那張紙撕得粉碎,然後全部丟在垃圾桶,為了不讓人有機會復原,還往上倒了諾亞的咖啡。垃圾桶裡的東西濕淋淋地融化在一起,和蘋果核、香蕉皮成了一路貨色,這場以錄取通知書為主角的鬧劇於是結束了。
諾亞重重拍了拍亨的肩膀,像在安慰自己的弟弟,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幕與自己無關。有一瞬間,亨覺得將通知書遞給父親的仿佛不是他。沒過多久,家人們一哄而散,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有人看電視,有人吃東西,有人在喝酒,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亨坐下來,試著將自己的注意力凝聚到作業上,但他什麼都沒想起來。一些數學題,或許是微積分,也可能是心理學,他該看那個餅狀圖嗎?那個餅狀圖似乎逐漸放大,他眼前似乎只有一個垃圾桶,潮濕、骯髒,帶著股廉價水果腐爛的臭氣,然後那點東西也被染污,化為一片空白。到最後,只有一個念頭在糾纏他。
他想見尼爾。
他出了門,在發生那件事後,沒人攔著他。就像先前說的那樣,尼爾家並不遠。一如往常,尼爾為他開了門,但什麼都沒說,只是把他帶到房間裡。尼爾的母親似乎已經去上班了,房子裡除了不停播放“那個藍色雙馬尾的機器女孩”的歌聲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亨想說點什麼,尼爾於是把正在放著歌的電腦也關掉了。
“……我們要不要出去過生日?”亨試著組織語言,最後說,“我可以……我可以租車。”
“我媽媽準備了生日宴會。”尼爾回答。
“我知道……但我們可以在其他的時間過——早一點,我可以去租車,我來開,你帶上行李,然後我們一起去……我不知道,可能去庇護所。夜裡一點左右,那時候不會有人在,諾亞也去上班了……”
“……”
“……和我一起離開這座小鎮吧,尼爾。”亨說。
“好。”
當天晚上,亨準備好了離開的行李。他沒收衣服,沒帶書,只是拿走了自己存在高中儲物櫃裡的工錢還有身份證明,尼爾送的滑板在院子裡,走的時候再拿就好。他不敢拿太多,因為那以外的東西會增加被家人們發現的概率。
尼爾做了更詳細的計劃,他趁著母親去教會先去取了車子。兩人不打算用家裡的車,因為擔心家人會通過警察追上來。
晚上八點,諾亞·馬克奎恩離開家門口上班,亨在床上等了幾個小時,在大家都去睡覺、熄燈之後躡手躡腳離開了臥室。
那天晚上月亮很圓,近乎是滿月,通過不大的窗子照進走廊。亨走得很小心,生怕自己發出巨大的聲音來。當他走到家門口時,他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擋在門前。
奧斯卡站在門口,或許剛上完廁所,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你要上廁所嗎?亨?”
“對。再睡一會兒吧,奧斯卡。”亨把那孩子抱起來,將他帶回到床上去亨預感,男孩似乎已經知道哥哥要做什麼了,因為上廁所不需要穿外套。但奧斯卡很乖,既沒有哭鬧,也沒有吵醒父母。
亨不知為何產生一種內疚感,他對奧斯卡說了晚安,做完這件事,他躡手躡腳回到客廳,拿上書包出了門。
外頭很安靜,只有一輛雪佛蘭停在路口,那是亨租來的車。尼爾坐在駕駛席上,看到亨來了之後招了招手,等亨上了車子就出發了。一點後的小鎮,安靜得讓人無法相信,仿佛本身就是夢境。他們開得很快,幾乎半小時就出了鎮子。兩人計劃先開到堪薩斯去,等天亮時,在公路旁的休息站休息,然後繼續,直到先到堪薩斯州的避難所為止。
第一段路是尼爾開,在進高速路前換成了亨,開了幾個小時後兩人又換了次位置,一直到四點半的時候,尼爾說他需要休息,於是再度又亨駕駛。尼爾事先買了些罐裝咖啡和薄荷糖放在車里,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當他們看到休息站的停車場時,兩人都鬆了口氣。彼時太陽已經升起,他們在停車場裡稍作休息,休息站的便利店甚至還沒有開。一切都很安靜,讓人感到一種奇妙的愜意感,仿佛這不是逃家,而是在度假。也在這時,亨才有了幾分脫離家的實感。
他逃出來了!他自由了!他終究沒有家人邊那樣沉在底部。他和他們不一樣,也不會相同。他看著方向盤前那個結實的白色信封,在租來的車子駕駛席上笑得停不下來。尼爾也在笑,明天會有新的人生等著他們,他們會住進避難所,然後是社區大學的宿舍,或許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公寓……他們會在加利福尼亞有新的人生。
他轉過頭去,發現尼爾在看他。
“待會兒要去休息站裡吃早飯嗎?我想吃牛肉和雞蛋。”亨說,他搓了搓鼻子。
“你胃口真好。”尼爾笑了笑,“我也想吃。”
亨注視著他,有那麼一會兒,他覺得是時候了,於是擁抱了他副駕駛座位上的夥伴,吻了尼爾的嘴唇。尼爾或許是沒反應過來,或許是累了,但顯然在吻結束後嚇了一跳。那並無經過什麼思考的反應在一瞬間沖淡了亨的興奮感,給他的腦袋結結實實打了一拳,亨縮在駕駛席上,結結巴巴地問對方道:
“或許我們,我們可以……以嗎?我和你?”
“你和我?”尼爾反問道。
“戀愛……建立關係……我一直很喜歡你,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亨說道。該死,他比平常要更語無倫次,“我喜歡你……我們可以一起去社區大學……”
“我不喜歡太吵的人。”
“你不喜歡。”亨說。
“對,我不想再重複一次。”尼爾說,他抽開自己的手,把書包放到副駕駛地上去,“我去後座休息一下。”
“好。”
車門開合的聲音替代了沉默。尼爾換了座位,亨沒說話,專心致志地去調廣播,想聽點音樂,卻怎麼都調不到音樂台。一時間車裡只有廣播的雜音,亨不得已只能放棄,於是一切陷入更可怕的寂靜裡。
亨轉過頭去,尼爾並沒有躺下,而是抱著手臂,透過後視鏡在看他。啊,尼爾、尼爾,他有雙漂亮的眼睛,亨在他們十年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點,那是雙金色和藍紫色共存的眼睛……現在,它們用一種視線在審視亨。
他鎖上車門,越過椅背。現在是早上六點,休息站的停車場裡只有他們倆。
“尼爾,我們之後還會在一起,對吧?”
“嗯。”
“無論發生什麼事?”
“嗯。”
“生日快樂,尼爾,我愛你,並且會一直愛你。”
“嗯,我也是。我們在堪薩斯州的避難所休息一下吧。”尼爾說,他不再去看亨,而是避開旅伴的視線了。
一切看似開始得突如其來。
亨擠過那椅背,將對方壓在後座上。尼爾一開始顯然嚇了一跳,他想找個支點,但已經來不及了。亨將尼爾壓在座位上,有點粗暴地脫下對方的下裝。尼爾扭動著上身想推開門,但車子已經上鎖,而且周圍沒有人在。
“你要幹什麼?”尼爾問。
他沒回答他。他抱著他的戀人,吻他,埋在對方頸間吸他的味道,癡迷地叫他的名字,然後再一次吻他。尼爾被抱得喘不過來氣,試著掙脫他的手,但沒什麼用。他哭得滿臉是淚,去吻尼爾的嘴唇,後者僵硬地接受著他的吻,嘴唇卻是柔軟的。然後這糾纏一路向著更為隱秘的地方而去,有時尼爾會在他耳邊罵他,說這是犯罪、太衝動了,但他沒有停。
你看,他不能沒有尼爾。尼爾像父親的煙,像母親的酒,像諾亞的咳嗽糖漿,像瑪吉的熱狗,像奧斯卡的兒童動畫。總有些東西,總有些東西要幫你挨過苦難、挨過時間。亨看到尼爾漂亮的眼睛,他把自己的棒球外套扔到車地板上。
那東西隆起一團小丘,在被哭聲和詛咒充盈的
【r18g,寫給自己的情人節禮物,對話流輕小說】
【很有可能讓人不適】
“貴安,諾瓦小姐,我推門進來了。”
剛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因為房間裡的鐵鏽味濃得嚇人,幾乎是往我舌根裡鑽,弄得我有點反胃。而且,屋子裏頭太暗了。我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諾瓦小姐在櫃台後面,不知道埋頭在做些什麼,魔法光源讓她的臉看起來像一尊石雕。聽到我來了,她點了一下頭,但是並沒有從自己手頭的事情上抽手,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來了。”我又說了一次,然後閉上嘴等她接待我。要不是為了那位大人特殊的興趣,我才不會到這家作坊來呢,畢竟那樣的興趣簡直是變態嘛。當我暗自腹誹的時候,諾瓦輕車熟路地推著她的輪椅穿過了狹長的走廊,輪椅的纖細的輪子碾過了什麼東西——接著,我聽到一聲小小的、因吃痛發出的叫聲。
“那是什麼聲音?”
“不要在意,只是地毯而已。”諾瓦小姐鎮定自若地將輪椅停靠在了什麼東西之上。
藉著魔法的光,我才看到那東西的樣貌。一開始,我因為看到凸起狀的輪廓還以為那是熊皮,但仔細一看卻發現形狀不對。再一看,我發現那東西作為熊皮也未免太光滑了點,更像是豬皮,原以為是熊頭的東西則根本就是人類的形狀。
“這他媽是什麼玩意?!”我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
“不喜歡?”諾瓦小姐面無表情地再度驅動輪椅,在那張人皮地毯上留下來一道轍痕,“這個反應不錯啊。”
我驚魂未定,不過,如果不做反應似乎有點不禮貌:“不,也不是不喜歡,只是猛然一看有點⋯⋯”
“那位大人很喜歡這東西,”諾瓦小姐道,輪椅在“地毯”上來回碾動,“上次來這裡的時候說想要訂製一樣的,不過,我應該不會再做第二次了,畢竟把內臟和肉一點點地剔出來、保持皮的完整,再把必要的核心全部塞到腦子裡的工序太麻煩了。”
“那一位真的很喜歡這個?”我疑惑道。
“是啊,那位大人問我能不能將相中的少女做成一樣的款式,應該只是一時興起吧。”諾瓦小姐搖了搖頭,向後退了一點,“如果真要做的話,起碼也要將原料送過來吧。您來這裡,總不會是為了送原料的吧?”
“怎麼會,如果有原料,我一定進門的時候就和您說了。”我連忙搖頭,諾瓦小姐滿意地瞇起眼睛,轉了個方向,示意我跟她一起行動,我只好跟上對方的腳步。
輪椅在帶著鐵鏽味的屋子裡連連傾軋,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各式各樣的都有,沒有一樣是重複的:一個紅色小球在類似消化系統的透明模型中轉動,最後停在肝臟的位置,如刺蝟般炸開;鋼針似的器具在半空中來回浮動,有規律地做出一套優雅的動作;本該是普通口塞的東西,時不時伸出來長方形的機關,光是看著就讓人喉嚨發痛。
我發出小小的驚嘆聲。那並不是我本來的意思,我並不是喜歡這些東西,只是這些器具令人著迷⋯⋯諾瓦小姐是怎麼設計出來那樣的東西的呢?那雙纖細的手臂肯定無法掄動鐵鎚,也削不了木頭,再怎麼逞強,器具中應當還是有大部分是魔法製造吧。
實際上,我剛才因為心思緊張而忽略了諾瓦小姐的五官其實相當精巧這個事實。雖然不是我喜歡的美少年,但確實是個美人沒錯。
如果不是虐待狂變態殘疾人的話⋯⋯
“到了。”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諾瓦小姐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想法,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那雙金黃色的杏目瞪了一眼。
“你剛才在想很粗魯的事情啊。”
“沒有。”實際上我開始想像諾瓦小姐的裸體。聽說諾瓦小姐之所以會殘疾是因為腳上的筋骨全部斷掉了,那雙腿搞不好會意外的纖細,這點讓我格外興奮。
“沒關係,那也是事實,而且我也習慣了。“
指的是哪句我也不清楚,不過這樣子有點可怕就是了,加上她一貫面無表情,還處在有點冷的裏屋,讓人瘮得慌。
“諾瓦小姐是因為喜歡才做這一行的嗎?”我急忙問到。
“也不是喜歡,只是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其他人能做到。而且,那位大人也很喜歡我的設計。”那一位大人確實每次拿到諾瓦小姐所做的東西都讚不絕口。我無話可說,這時諾瓦小姐笑著打開了一扇門,從中拿出來了一個小東西。
“這個是?”
“卡在喉嚨裡,能讓人感覺到窒息的儲存型水球。”
“話雖如此,這個是不是有點太簡單了點⋯⋯”那位大人真的會滿足於這樣的東西嗎?
“唔,提供的就是鼻腔和口腔的窒息感。只有掌握了適度使用的方法才能用來逼供。”諾瓦小姐搖搖頭,“所謂的拷問這種東西,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就是‘堅持下去大概真的會死’的恐懼。”
“但是那位大人應該更喜歡男人和女人在自己雙手下被扼殺的快感吧。”我說到,“如果只是普通的窒息型刑具,用水刑就夠了啊。”
諾瓦小姐看了我一眼,如果她的教養再差點,那大概就會是個白眼了吧。“當然不是,如果是普通的東西我就沒必要製作出來了,實際上,這東西的原料類似增感劑,也就是更強烈地感受溺斃的痛苦。在還沒死的時候就感受到死亡了,是以這樣的目的構思出來的東西。“
”啊,我能試用下嗎?“我起了興致,諾瓦小姐金色的雙眼微睜,似乎是因我的一時興起愕然,過了會兒,她輕聲說了句“請便。”
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這麼做是為了防止自己因為溺斃而摔倒,產生真正的傷害。諾瓦小姐巍然不動,只是冷眼看著我的行徑。起先入口的,只是類似水銀似的味道,直到咽下去時我才開始懊悔。液體平平常常,首先堵住的是鼻腔和喉舌,接著那東西不停下滑,開始灌進我的胃部和肺。我感覺到自己渾身浸泡在水中,額頭上蒙了一層係咪的汗珠,雙眼縮減不過是個幻覺,無論是看什麼東西似乎都像一層淡影。
擠壓從四面八方來,它要摧毀我的心智,將我賴以生存的軀體從內部撕裂。
我為這痛苦感到幸福。
緊接著,從諾瓦小姐的方向襲來的重物直擊我的腹部。剛剛飲下的液體順時便排山倒海從口腔和肺部噴出,連帶著將鼻咽也作為洩洪的出口。正當我趴在地上猛烈地咳嗽時,我聽到了諾亞小姐的輪椅發出了一聲微小的齒輪轉動聲,沒搞錯的話,剛才打我的是輪椅的一部分沒錯了。
“對不起,因為你一臉陶醉的樣子讓我覺得有點噁心,所以我忍不住就把元素球打出來了。”諾瓦的語氣並沒有歉意,當然,這剛剛好。
“我還以為您比較喜歡受虐狂呢。“
“我不是喜歡受虐狂,只是喜歡將自己物化的人,你呀,雖然是個受虐狂,但是主動過頭了。”諾瓦搖了搖頭,”那幅享受的樣子,讓人看了真噁心。“
”不是物化自己的人就不行嗎?“我鬱悶地問到。
”虐待和受虐的本質就是將人類物化的過程。踐踏尊嚴、否定人格,換句話說,把人類變成物品——那就是最高級的虐待。這無關男性與女性。虐待者將受虐者視作承受折磨的‘他者’和‘受事’,受虐者將虐待者視作一個虐待與懲罰的機器,這本身就是一個物化的過程。“
“是嗎?我還以為那是理想化的過程,話又說回來了,這樣大部分的受虐狂都達不到諾瓦小姐的標準吧?畢竟受虐狂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慾望啊。”我忿忿不平。
“理想化和物化有時候就是一回事,嗯,正因如此,不如說,我喜歡的是被動卻又樂得其所得受虐狂吧。”諾瓦小姐眨了眨眼,“但是定義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就很難說了。”
“真繞。”
“這就和您要求被金髮美少年虐待,但美少年又要順從於您一樣吧?當然啦、最好是金髮,而且還像小狗一樣。畢竟是性癖的事情嘛。”諾瓦小姐支頤,全然不理會我的窘迫,“——別那麼看著我,是那位大人告訴我的。還要再看看嗎,我還有一個東西喔,不過那就是滿足另外一位老爺的惡趣味的東西了,我本身只是奉旨行事,對那樣作品並不能產生什麼感情。“
“姑且⋯⋯”我嚥下一口唾沫,“那就看看吧⋯⋯對了,諾瓦小姐很想物化別人嗎?”我並不是產生了什麼奇思妙想,而是感覺到必須要問清楚才開口的。
“人只要交往在世,多多少少就會在交流的過程中物化對方,難道不是這樣嗎?人們所說的愛,則是一種更為直接的物化。通過婚姻、通過感情,把對方變成自己的東西,那不就是人們所說的愛嗎?”諾瓦小姐眨了眨眼,“而我做的,不過是將那過程變得更為直接顯眼而已。”
“那麼,地上的那位是⋯⋯”難不成是諾瓦小姐的戀人?
“不是喔,那位是自己過來央求我把他變成地毯的,不過嘛,如果我真的有戀人,我大概會將他做成輪椅吧?”
真是可怕的女人。
“最後一個問題,您會讀心嗎?”
“不會喔。”諾瓦狡黠一笑,金黃色的雙眼露出一絲輕蔑,”是你太容易讀懂了。”
結束了。
勇者手持著長劍,向著魔王的方向走去。後者坐在浮華的寶座上,等待著人類的代表揮下最後一劍。
實際上並沒有那種必要。那一位王心臟的位置已經被貫穿,全身血液也乾枯得差不多了,額上的角被斬落,看起來真是一副可憐的樣子。要說起這位反派有什麼威懾性,或許只會得到一聲輕嗤吧。
“那麼就請為我送上一程吧,勇者大人。”王說到。勇者不置可否,這一位勇者並不是什麼善於言詞的人,因此沒有說什麼,只是應對方要求和自己的使命舉起劍來。
“是俗套的、俗套的、俗套的勇者打敗魔王的故事啊。”
“嗯。”大概是對方的話有些出乎意料,勇者的速度慢了下來,”因為這是大家樂於見到的,所以我必須要打敗你,如同善良必須打敗邪惡。”
“原來如此,你我都已經不能算是個體了。”
“嗯。因為我們被各自的社會所期待著的。”勇者定了定神,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只是覺得對方已經沒有再反擊的可能,事至如此,其實也無所謂了。
“也就是和自己想什麼無關了,真諷刺啊,成為濫俗故事的主人公,其實也就是做著眾人都期望的事。脫離己身的意願,成為善惡的象徵,所有的行為都會被定上尺標,看吶!這就是惡人的典範!”
勇者或許是有那麼一些厭煩吧,但他畢竟是勇者,那樣的情緒僅僅是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如油布上的雨滴那般滑落了下去。”誰又不是為了他人的目光和期待而活呢。“勇者說道。
”可以嗎?在這裡,在此刻,我即將死亡了這件事與你我無關,我是惡,你是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價值了。”魔王說到,”如果我再強大上一些——不,如果我的運氣好上一些,你也會被我打敗,但那就是人們不希望看到的景象了。但因為這是運氣,所以這就是機緣,因為這是機緣,所以這就是命運。”
“會有人希望看到我失敗的。”勇者說,“就像有人希望看到你的失敗。”他皺了皺眉頭,意識到自己或許應該情緒要更激昂些,對方自私又殘暴的行為毫無疑問是邪惡的。這就是邪惡,沒有別的解釋了。他並不是一個人,只是魔王而已。
“這算安慰?”
“不。”勇者說,“我不習慣安慰人。”
“但因為你是善意的象徵,我姑且當那是憐憫。”
“可以。“
“那麼最後,還請聽聽我的請求,如果能從善惡的緯度脫離,回到人類原處的地點,剝去人德外衣。⋯⋯變回人類吧。”魔王懇請道。
勇者並沒有吐出隻言片語,作為回答揮起的一劍只是在剎那間落下了,僅此而已。
啪嗒。
原來這就是人頭滾落的聲音啊。勇者想。
亲友限定的爱豆project,有兴趣的也可以来试试……?
以网络游戏《龙之谷》为背景设定的亲友小组。
是家里一群私设崽子的集合地。
因为人懒,您现在看到的所有立绘几乎都是阿穆的图(哦
*艾尔第一人称视角,没什么意义的小故事
几百年前写的黑历史了(
魔法山脊的雪景很漂亮。
雪花轻盈的飘落,慢慢的就将裸露的土地全部覆盖在白色下,视野所及是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儿是哪。
——虽然无论哪里的大雪都是这般模样,我是说,看见这样的景色,总让我想起当年……
“所以你只是触景生情而已,这鬼地方一点都不好……”坐在我对面的十字军正在借酒消愁,他直白的话语和牛饮的动作让我的心情变得非常差劲。
我冷下脸,手指不断的用力敲击木桌,发出咚咚的响声:“不好就滚。”
“呜呜……不要嘛……”他开始假哭起来,壁炉昏黄的火光映着他的脸,半眯着的紫色眼睛像是透明的一般,有着某种我不能够理解的美感,“我可好不容易找到你啊阿尔,你好无情你好无趣,你可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什么都是我教你的,你以前那么可爱呜呜呜呜……”
我垂下头:“时海,你好烦,不要拿以前说事。”
我真的很烦他提起“以前”,那个我还被关在该死的房间里的以前……连床都不能下,偶尔的活动时间范围也只是房间里,我就这样过了二十几年。
如果时海还留恋那个时候的话,那还是赶紧滚的越远越好吧。
——面临死亡的时候无力逃跑的所谓以前,到底有什么好的。
“喔……”
他含糊的应了一声。
我看不见他的模样……大概是觉得很尴尬吧,他居然不再多嘴了。
一时陷入了沉默,房间里只有火舌舔舐木柴的噼啪声,和酒瓶酒杯撞在桌上的声音。
——与其说他喜欢以前,不如说他是喜欢以前的我,我晓得的,我也承认有某一段迷茫的时候我也喜欢过他。
那个房间实在太可怕了,基本隔绝了外界的所有东西——除了时海这个人。
我怎么能不喜欢他呢。
他从我能够记起来的时候就开始照顾我,送饭陪聊和哄我睡觉,我看着他从一开始的小豆丁长成个不错的青年——虽然长什么样我实在是不记得了——然后开始对我另有企图。
太好笑了……那么傻的对他那么依赖的孩子,当然轻易的被他哄到手了。
真的很好笑。
然后我们两个就死了,不如说整家人都死了,被放了一把火烧死的。
或许有些是被砍死的,谁知道呢,没兴趣。
葬身于火海之后……大概是第二年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就醒过来了。我走近那所大房子,从手到身子到脚,整个人穿过了木门进去,又穿过了行走着的人的身体,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没有人能看见我。
喔,我死了,不是诈尸,只有灵魂。
——然后我就开始流浪了。
我走过了很多很多地方。
曾经有段时间特别累,就呆在一家人的壁炉旁边每天不是睡觉就是睡觉。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了恋爱了结婚了吵架了,最后背叛了对神的誓言离婚了,我心里有些许不是滋味。
然后我就换了个人跟着,他大概是个骑士吧,某一次与怪物厮杀的时候被另一头怪物偷袭而死——我记得我当时叫喊着躲开,他却一点没发觉。
毕竟我死了嘛。
……然后,大概又过了很久很久很久,换了很多很多的人跟着之后,我突然遇见了也在飘荡的时海。
他就像普通人一样呆在人群里随着他们移动,但我在半空能够清晰的看见路人穿过了他的身体,还有他茫然的表情。
太好笑了……那个样子,我躺在空中打滚,笑得肚子疼。
其实也没有肚子疼那么夸张,我是说,我已经不会肚子疼了,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真的笑得很夸张。
如果有实体的话大概能笑出眼泪……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发现我了,还很激动的朝我飘来。我也很激动的看着他,然后拍开了他伸向我的手,跟他说“快滚吧”。
“我不喜欢你,所以快滚吧。”
那是我第一次说滚这个字,我也已经不记得是从哪学的了……总之自从那之后,我每次看见他,脑袋里就只剩这个字眼了。
那之后偶尔我也会感慨他的坚持,被我赶走之后又厚着脸皮回来找我……他到底是喜欢我什么啊。
我承认那段时间还真的有点感动并且愧疚。
但是这不证明我就会喜欢他了。
我很清醒的认识到了一开始我对他只是对同类的依赖,因为那个世界里只有我和他,所以他喜欢我的时候我也会喜欢他。
——只是不想失去我眼中唯一的活物。
但是当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从一开始的迷茫抗拒到现在的乐在其中,就不再有那样的感情了。
毕竟变成这样的并不只有我们两个,我高兴的时候甚至会去找附近同样飘荡着的灵魂聊个小天……虽然我们彼此无法相触也没法触碰活着的人们所创造出的物件,但是也聊胜于无。
换而言之,已经不需要他了,他不再是特别的了,所以我不再去喜欢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断定自己是个渣男,用完就扔。
——直到我看见了现在这具身体。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沉眠在冰块中,一动不动。他的脸跟我很像,头发也是相似的颜色,只是他扎着马尾,我披着长发。
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长得蛮好看的,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活着说不定还能祸害个把人呢。
叹了口气,我决定在这儿长住了——于是我穿过地下室,开始在这栋和当年那栋规模相似的大房子里游荡。这里的人有个和那小孩长得特别像的牧师,似乎是他父亲,还有一个总是会哭的漂亮法师,冰系的,我看见她练习魔法——那似乎是他母亲。
果然脸好看是会遗传的。
我突然有点好奇我的生父生母的样子。
但是即使我现在回去,也只能看见灰烬了而已。
非常不幸的是,我在这儿还没住上几天,时海就跟着找了过来。
他看见地下室里被冰封的小孩的时候,眼睛里闪过的那种迷茫和惊喜,还有怀念……那神情让我觉得,背后一凉。
好阴森啊。
我不禁后退了一步。
“他真像以前的你,那么安静……”时海注意到我的动作,笑着对我说,“那么乖巧,比现在你这样可爱多了。”
……
所以你到底喜欢的是我的什么啊?!
“……Fuck。”沉默了一会儿,我爆了这几十年来的第一次粗口,“你给我离这个家远点。”
什么时候不喜欢我了再来见我,太可怕了,这个人是因为以前能控制我才喜欢我吧。
我一定一定不能让他碰这个小孩,一定。
但是那小孩的脸,我承认,真的太像我了……
所以某一天我没忍住,还是把手伸向了冰里。
我想看看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我记得我的好像是紫色,他母亲的是蓝色,父亲的是紫色……
他会不会像他爸爸……或者说像我?
然后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只是恍惚了一下,就突然发现自己有重量了,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眼前是一片黑,思维也是一片黑——我试图挣扎,但无法动弹,只能感觉冷气不住的往身体里钻,很痛苦。
我调动了一切我能掌控的力量去控制自己,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失败,间或能听见时海的声音传来,但我也无法开口回应。
那段时间我觉得我要疯了。
……大概是孤独逼疯我的。
有时候恍惚间我能听见水流动的声音,或许不是水,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力量在呼唤我。但是我不敢去想,直到我自暴自弃的想着要死了,用意识呼唤它触碰它,它就飞散开了。
那是什么呢……它穿过我的身体,甚至于充盈了我的身体,非常的疼痛,痛不欲生,我根本不能想象在死了快百年之后还能感受到痛。
所以那痛感实际上或许很轻微又或许很强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我只想就地死亡,并且非常后悔去碰那个小孩子,后悔到我都快要咒骂女神了。
——但是当我准备骂的时候,冷气消失了,我能动弹了。
哦,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该死的。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在地下室里。
低下头看的时候,身边都是水,身上也是湿淋淋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款式和小孩的衣服一模一样。
……???
一模一样?!
“……我的女神喔。”我自言自语道,声音很是沙哑。
完蛋了,完蛋了,真的完蛋了,该死的。
我这次是真的诈尸了,还是诈别人的,完蛋了。
会不会被那个漂亮妈妈用魔法捅死……
……但是我的身体活动起来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呢,我甚至能感受到心脏在重新跳动,虽然缓慢得像快死了一样。
我伸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
“你在想之前的事情吗?”
突然有声音打破了回忆。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手正按在左胸上。
——是的,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在那时候活了过来……虽然还是像具尸体。
酒杯碰撞的声音已经没有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一定是时海……
不用想我都知道坐在对面的那个该死的家伙刚刚趁我发呆的时候盯着我看,于是我非常自然的放下手,重新敲击起了木桌:“没你的事。”
“是的……是的。”他这么回答我,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抬头看向他,内心有些惊异还有些欣喜——他终于想通了?终于意识到我有多么烦他了?居然承认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的表情很复杂,复杂得我根本没兴趣看懂,特别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你真的有那么不喜欢我吗?”
“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我忍不住嗤笑一声,“骗小孩很好玩吗。”
“……阿尔。”他凝视着我,低声道,“那你喜欢那个战士吗?”
……啥。
我挑了挑眉。
这是说莱奥还是林德还是小黑?我比较喜欢小黑,毕竟伊尔很喜欢小黑,莱奥也还行……
还行吧。
有点喜欢,但是也不是特别喜欢。
不不不好像这个不太能比……
不不不不对,不要叫我阿尔!
“艾尔,艾尔·洛佩斯。”我面无表情的纠正道。
对,这个才是那句话的重点,我喜欢谁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好的,洛佩斯大少爷。”他沉默了一会儿,视线还是在我脸上流连,“我想我该去享受下女神给予的第二次生命了……总耗在你身上也不是个办法。”
他的声音有点哑,断断续续的。我知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大概是会难过,应该,至少他表现出来的很难过,这让我突然有些久违的愧疚。
我偏过头向窗外望去,还是一片白皑皑。
“我走了,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时海毫不介意我的走神,轻声道,“等不再留恋你了我再回来吧。”
我点头,想了想好像不太对,又摇了摇头,又点头。
“但是你以前真的很可爱。”他又补充道,“我喜欢的就是你那种依赖我的样子,真的,什么都要我一手帮你包办,而且你只会听我的话。”
……
我突然又火大了起来,把他推出门外:“现在你看不见了可以滚了吧。”
“你好凶哦。”他扁扁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换个人去满足你那疯狂的占有欲吧管家大人。”我倚在门框上忍不住嘲讽他,顺便理了理身上厚厚的睡袍,“我不是小孩子。”
“好吧,好吧。”他举手投降,“不给个离别礼吗,嗯?比如一个吻……”
“你是小孩子吗!”我终于忍不住了,扯着他的领子对着他的耳朵喊道。
“就这一次。”他很诚恳的看着我,“面对要离开了的老管家,大少爷好歹给点表示……”
我不耐烦的松开他,视线却撞进了他的眼睛里——浓厚又难以理解的哀伤,但是好歹再也没有出现让我熟悉到反感的情绪,仿佛就真的是讨要朋友间的离别礼。
我冷着脸,就像对每一个离开我的孩子做的那样,轻轻的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祝你好运。”
总归这人还是照顾了我二十年,虽然动机不纯,就当回礼了。
……感觉这样好像无缘无故他就比我小了一辈,我占便宜了啊。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十字军走远,有些感慨。
呆在一起八十年也没什么好下场……日久生情都是骗人的吧,该是朋友的一辈子都得是朋友。
或许两辈子三辈子都是。
“门口不冷吗?”
身后传来了谁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莱奥抱着手臂站在里面看着我,表情似乎有些不太爽。
“没感觉。”我摇摇头关上门,“想睡觉。”
——有点心虚,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心虚……但是我好像没做错事情啊。
——应该没吧。
我感觉自己很无辜。
“睡吧。”他叹了口气,牵着我带我走进了房间里。
——是嘛,没做错嘛,一定是因为他长的太凶了所以我才会有这种感觉。
心里的小人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面不改色的拆掉了扎着头发的发带,随手一扔就爬到床上把被子滚成一团搂着打算睡觉。
“你先松手。”
我感觉到怀里的被子被扯出来了,然后盖在了我身上。我烦躁的睁开眼,看见莱奥躺到了我身边。
“陪你睡一会儿。”他说。
“……我要睡一整天。”我抱住他,良久开口道。
“嗯。”
“午安。”我亲了下他的唇,闭上眼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
我要把那个叫时海的十字军拉进一看见就打出去的黑名单里。
听见情敌索吻全过程的莱奥咬牙切齿。
大概是两个在《绝对不能交往的男性TOP10》中分别排名第一和第二的警察恋(互)爱(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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