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生阁
评论要求:笑语/求知
架空民国,不要怕,或许可以当原创看。
边城的秋天凉得早,中秋的风已隐约有几分刀意,走了几里的路,脸上渐渐刮出生涩的痛,显仁抬起头,汗水顺着圆亮的颅顶蜿蜒流下,远方隐约可见县城模糊的影子,在秋日下亮得刺目。
显仁一身僧袍,没有法号,平日在水心寺只是抄抄佛经,做做杂活。方丈说他六根不净,佛缘未到,老实说,他也怕在这剃度平白连累寺里,上一家替他剃头的寺庙就是最好的例证。他这样刑满释放的政治犯,本就身份尴尬,去哪儿都不受待见,曾经乌泱泱围着他转的那些人,在他失势的那一刻都当他死了。他不懂什么手艺,唯有一手好字,一肚子不合时宜的墨水和过期的身份,若不是方丈佛心,将他捡了回去,他也早饿死了。
从每天变成每周,再到现在的每个月定时去县里报道,他很感恩,徒步去,徒步回,口干舌燥地向干部汇报这段时间他干了什么,去了哪里。他知道,那些人当他死了,但没死利索,说不准哪天斗法需要他诈尸,就会抬他名号出来干点什么。
说的内容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诚心悔悟,思想进步,吃斋念佛,与世无争。他们仍旧不放过他,走出了斗室,这无穷的天地依然是他的囚牢。他照例念着那些他们爱听的誓言,干裂发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心思却跑远了。
城里铺天盖地的,全是雅仁的月历牌、广告和海报,想不看见都难。尤其是影院崭新的巨幅海报,令人转不开眼睛。海报上的雅仁俊眼修眉,深情款款,黑发用发蜡往后抿得齐齐整整,搂着当下最红的女星,摆出《乱世佳人》式的浪漫姿势。八年了,雅仁也三十多了吧,怎么不见老呢?好像还是当年那个混迹风月场所的摩登青年。显仁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皱纹,路上还被人叫了句“老师父”,他才四十出头啊。
他讶异雅仁怎么会红到这种地步,又觉得怎么会不红呢?雅仁向来只是缺个机会而已。一旦抓着机会,他是绝不会放手的,不管挡在面前的人是谁,他都不会放手。
显仁在海报下驻足,手心里的一毛铜元被他捏得发潮发热,今天是中秋,看电影的人不少,他混进去也许并不明显。他踌躇良久,问铁栅栏后的售票员要一张票,售票员瞟一眼他的光头和旧衣,用下巴点了点告示牌上的价位,他才发现,一场电影的身价竟然够买20斤大米,慌张得他立刻逃开。显仁为自己算得如此迅速感到羞愧,从前挥金如土,他心里是没有这种算式的,电影他也看不上,浅白粗俗,矫揉造作是他对电影的全部评价。
可雅仁最喜欢电影。
把那一长串套话讲完,趁对面的干部的头一点一点,半睡半醒的间隙,显仁赶紧把准备已久的真心话缝在话尾上暗渡陈仓:“上次我抄写的佛经,算算日子,是不是已经寄到上海了呀?”在北方异乡多年,他的口音却还是脱不了上海人的软意,执拗的对故乡的一点牵绊。
干部瞬间就醒了,他平时对显仁还算客气,现在却有点顾不得了:“大公子啊,你要还有点对我们这些人的顾念,就别提这茬了,我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答应帮你送,你这送的哪儿是佛经,是诅咒啊!”他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手背在身后,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样思想很不端正,抄书就抄书,非要夹带私信,寄给那位干什么呢?”
很久没听到“大公子”这个称呼,显仁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那叫的是自己,他都这把年纪了,在他们眼中还是“大公子”。他不再追问佛经和信的下落,没有意义。他早该想到,自己的东西不会不被检查,信西那帮人也不会让他的东西到雅仁身边的。
回到水心寺时,天已经黑了,寺庙偏僻,电路不稳定,寺僧们更习惯点煤油灯和蜡烛。就着这点微暗的火,显仁又开始抄经,很快他浑浊的眼里只剩下发黄纸张上浓黑的字迹。他不是受人监视的政治犯,也不是被各方眼睛垂涎的大公子,他是笔尖流泻的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端方优雅。
雅仁的字迹和他完全不同,他嫌显仁死板,显仁笑他没有章法。雅仁在国外留洋多年,英文倒是写得漂亮,中文却惨不忍睹,那么大个人,写的字还和儿童一般。显仁暗暗下决心要把他那个幼稚笔法纠正过来,却猝不及撞上母亲新丧,没有空想这些了。
后来?后来更没有机会,那个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弟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很远的前面去了,走到海报里去了。
眼睛渐渐发胀,视野昏惨,近来越发不中用了,显仁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好像偏只有他老了。他认命地放下笔,从储物的箱子里小心翼翼摸出了一张脆黄的纸片。那上面写着一串数字,简单的数字都写得歪头歪脑,一看就是雅仁的手笔。
纸片夹在他离开上海的行李里,也不知道雅仁是怎么弄进来的,弟弟的办法总是比他多。显仁猜得到,那大概是弟弟的电话号码,可显仁从没打过,八年,一次都没有。
起初是不想打,那个时候他恨,他怨,他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再往后,他不敢打,太多意外了,可能雅仁早就换了电话号码,又或者这根本是个圈套。那个年月,电波要从电话局接线员转接,这得经过多少人的手和嘴?任谁往里面添点什么,他都承受不了。
他花了八年时间去想,也没想明白,雅仁为什么会给他这个号码?他有什么想听他说的吗?他想说的话,都在那批没日没夜抄写的佛经里,和夹带的那封信。
一声剧烈咳嗽从显仁的胸腔猛地蹿出,响亮得不像咳嗽,倒像是大笑。血一滴一滴,突兀地溅落在抄经的泥金笺上,落在纸面上升起边缘发毛的血月。
“哥,你看,月亮是红色的哦。”
“怕是凶兆吧。”
“哈哈哈哥你也太迷信了,那是月食呀。”
显仁从回忆中抬起头来,望向窗外的月,中秋月很圆,红色的,和纸上的如出一辙。
夜深,风大了起来,显仁冷得缩头缩脑,一点不见当年沪上大公子的风采,宽大的僧袍四处漏风,他紧裹着不当事的袍子踱出禅房。寺里的灯都熄了,只有他手里的蜡烛和天上的圆月亮着,引他去往方丈的屋子,那里有寺里唯一一台电话。据说那是信众为了方便和寺里联系,强行在方丈禅房装的,显仁观察研判了八年,终于确定那个电话不是用来引诱自己的。
方丈并不意外他的到来,显仁反倒意外老僧还没有睡下,他垂下目光喃喃,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今天中秋,这么晚了,接线员也许早就下班了,这么晚了,就算接通了,雅仁也可能又在百乐门跳舞,喝得酩酊大醉,卧倒在舞女的怀里,这么晚了,他根本不想接他的电话。方丈也不劝说,只管念他的经。
显仁等,等风把窗子摇得哐啷响,等他冷得瑟瑟发抖,脸上每一丝皱纹都仿佛要移位时,血月移到头顶,头从窗口探出去也看不见完整的形状,只见着一小半红。
电话接通了。声音从南到北跨过几万里,显仁总疑心会失真,可耳边响起雅仁的声音时,他心说,是他,毫无疑问。
雅仁问,是哪位呀。喝了那么多洋墨水,弟弟还和他一样不改上海腔调,懒洋洋软绵绵,咂摸起来却尝到一丝傲慢。显仁开口很冷静,冷静得不像他自己,他说:“你好吗?”
对面的人静默了几息,很快笑起来:“蛮好的呀,你怎么样?还好吗?”
怎么样?八年积攒的话,厚厚的佛经和满满的信纸都写不下,临到开口的时候,显仁却不知道该捡哪桩讲给弟弟听。怨恨,惘然,祈求,希冀,还是只是想听一听他说这句,还好吗?
显仁木着脸,像被月光冻住了表情,有条不紊地嘱咐他秋天到了,小心昼夜温差,注意保暖,听上去仿佛街上偶然相遇的邻里随口寒暄,可真要见了面,他知道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雅仁也配合他,说些不太相熟的人才爱扯的闲篇,间或提几句显仁的身体才最怕寒凉,不比他内火旺盛。
“多出去走走,别总窝在屋里,太阳再烈也晒不黑你,你肺不好,那边空气对你有好处的,上海啊,还是太污浊了,连大闸蟹都不是原来那个味道了。”
雅仁的语速有点快,话越说越多,关于大闸蟹如何辜负他的期望,他一面倒地倾诉,显仁只是静静听。雅仁真是聪明,这些罗里吧嗦的琐碎,监听的人都会不耐烦,也想不到他是在和政治犯哥哥说话。
“不好吃你还吃啊。”显仁顺口一接,没有意识到自己笑了。禅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他打电话的声音,方丈阖着眼睛,梵音消失了。
“吃啊,再脏也得吃下去,”雅仁好像有所指,又似乎只是随口抱怨,“今天不是中秋嘛,怎么能不赏月,不吃蟹?”
中秋赏月吃蟹,是大部分上海人的传统,也是家里的固定节目,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每年都要办中秋宴,为进他们家门吃上一口他们家的蟹,不知多少人打破头。
然而今年这个中秋,许多年的中秋,显仁都没有抬头看过月,低头吃过蟹。最后一次吃蟹是母亲丧期后的那个中秋。那时雅仁留洋回来奔丧,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母亲的下葬,登时就崩溃了。那是显仁第一次见弟弟哭得那么伤心,雅仁为母亲日日夜夜唱佛经,凄厉的诵念像厉鬼尖啸一样扰得全家不得安宁,没人拦得住他,最后是他自己呕出一口血倒下了,这场闹剧才算谢幕。显仁一度担心弟弟疯了,趁他病倒将他接回自己的小家。
家里多了个人,还是个只比显仁小八岁的男人,生活上自然多出许多麻烦。妻子向显仁抱怨,显仁说他们两兄弟都是孽债,和父亲关系奇差,母亲一走,少了她从中斡旋,父子关系更是日渐剑拔弩张。雅仁刚回来,连自己独立的住处都没有,他这个哥哥是有责任的。从那以后,妻子也不再说什么。
许是悲伤过度,雅仁很长一段时间病怏怏的,不见他从前胡作非为的活力。显仁知道他喜欢吃蟹,花大价钱早早买好活蟹自己养着,想着自己养好,等中秋一家人团聚时再吃。等啊等,月亮圆了,父亲却没有来他们的中秋宴,他和他扶正的新太太、喜爱的儿女们在里查饭店大办中秋宴,和各界名流推杯换盏,吃他们的螃蟹。
“你还记得伐?蟹八件,我从小就不会用,现在也是。不像你,把螃蟹拆吃入腹,还能把人家尸壳拼凑完整。”
吃个蟹这么讲究,听说还有人比赛谁吃得最好,拼得最完整,雅仁他是不懂的,在国外待了几年,他已经是一派洋人作风,对国人的种种都感到陌生。拼得再漂亮又如何?干的还不是劫掠吞吃的勾当?
姿态再好看,脏就是脏。
雅仁低头看着自己勾住电话线的手,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红月的月光透进来,在他的指尖涂上一层薄红,像没洗干净的血迹,真脏呀。紧闭的门缝透出外面人群嬉闹的声音,像妖怪低语,密密匝匝。
“我看见你了。”显仁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他一跳,雅仁猛地东张西望,并未在幽暗的房间里找到哥哥的身影,才恍然听见听筒里传来显仁的补充,“看见你的海报。”
“是吗?你那边也有呀?”雅仁只是笑,“怎么样,灵的伐?”
“灵……”显仁才说一个字,忽然哐啷一声挂断了电话,雅仁空空张着口,手里抓着再没有回音的听筒,他听见了,显仁挂断之前抽了一口短促尖利的气,很熟悉,那是哥哥肺病咳嗽起头的预兆。
半晌,有泪落了下来。
“谁啊,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是他的义父信西,似笑非笑地嗔怪,“大家都等着你呢。”
雅仁仰起脸,笑眯眯的,脸上不见半点泪痕,他握着听筒说没谁,一个老邻居中秋问候他。
义父喝多了,手在月光下好像煮熟的螯足,钳住他的手臂,不由分说将他拉了出去,转眼雅仁便被浓郁的脂粉和酒气吞没,听筒坠落,又扯着电话线吊悬在半空,被秋风吹得荡荡悠悠。
备注:这两位本来是日本人(但我不想写原来的背景),历史上因为皇位相争斗得你死我活(参见“保元之乱”)。显仁(崇德帝)落败后剃度出家想逃过一劫,但还是被流放到偏远的地方,他抄写了很多佛经献给雅仁(后白河帝),但雅仁没有接受。
流行的说法是雅仁无情,认为显仁诅咒自己,但学者研究当时他根基不稳,养父信西大权在握,说几句谗言动些手段就断绝了他和显仁的联系。
而我认为,根据两兄弟在闹崩之前同居在一起的蜜月时光,虚构了这么个长途电话。他们都不想变成这样,但谁都身不由己。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文:君莫非
注:凑够字数先交着,不然老觉得写不完了心态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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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大雪,土路泞得狠,这鬼天气,谁愿意出门?
偏这赵家庄古怪,车来人往,比平时还热闹三分。为何?江湖传言,兽王刀要在此地现世。
“师父,这兽王刀到底什么来头啊?”少年坐在酒馆里,手里转着兽皮帽,坐不住似的张望着几乎坐满了的酒馆大堂。
被他称作师父的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就被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年轻人第一次出门吧,连兽王刀都不知道?”
少年倏地看向那位说话的老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师父拧起的眉头。
老人嘿嘿一笑,刚要开口,只听吱扭一声,酒馆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和尚,脑袋上冒了点青茬,白色的戒疤就分外显眼。和尚身后背了个竹篓,上面攒着一掌厚的雪。
“少林寺也派人来了?”
“没长眼睛吗?看不到人身后背着的药篓?那是照识大师!”
那是谁?少年看向方才跟自己说话的老者,见人家脖子伸得老长,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又回头想请教师父,发现自己一向自矜的师父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和尚。
少年琢磨着,这是遇上高人了?想也不想就高声喊道:“大师,这儿有空位!”
他初出茅庐,既不懂规矩也不通人情。这一嗓子喊出去,惹得整个屋子的人都对他怒目而视,方知犯了忌讳,登时不敢乱动,只是偷偷瞄向师父指望能帮自己解围。
他师父也没料到这傻小子能这么没眼色,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挤出了个客气的微笑,向走过来的和尚颔首致意。
堂上气氛缓和了些,多了窃窃私语声,只是明里暗里的目光仍旧令人芒刺在背。少年老老实实低头喝茶,却听见师父同那位高人攀谈了起来。
“在下张文鹤,久闻照识大师圣名,不知大师冒雪赶路,是要往哪里去啊?”
和尚倒没什么架子,叫来小二点了茶水,和和气气地说:“不瞒施主,贫僧此行,是奉了师命,为兽王刀而来。”
两人的交谈声并不算小,旁人又是有意探听,照识此言一出,堂上又是一静。
“大师的意思是,少林也有心取得这兽王刀?”
“施主误会,魔刀认主,少林刀法自成一派,并无求宝之意。只恐这刀所从非人,沦为凶器,酿成大祸,是以派遣弟子前来探看。”
一旁的老者忍不住插嘴道:“听闻大师与少林寺久疏联络,此番专程请您走这一趟,想来极是看重这魔刀呐!”他刻意强调“极是看重”,言辞间流露敌意不小,比起方才的态度,可谓天差地别。
照识只是微笑。
老者激将不成,自讨没趣,也不敢真的挑衅这和尚,只得悻悻喝干了杯里的残茶,没好气地指使刚给照识上完茶的小二添水。
少年在一旁稀里糊涂听了半天,憋了满肚子的疑问,好容易等了个没人说话的空,左看右看又觉得气氛不大对劲,也不敢吭声。
照识见他窘迫,温声道:“小施主有什么问题便问吧。”
少年抬头,方才离得远没仔细看,这高人不像他想象那般威严,倒好似邻家的农伯,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亲切。便将刚才没得到解答的问题提了出来:“大师,兽王刀是什么啊?”
“那是一把魔刀,拿得起便能使出顶尖的刀法。”照识说。
赵家主宅
“不过五百两银子的小生意,怎么劳动白梅夫人您亲自跑一趟。”
赵家掌事名叫赵宽仁,生了张和气生财的脸,只是眼神里闪着几分藏不住的精明。
被称作白梅夫人的女人约莫四十岁,保养得极好,只是眉目寡淡,不怒自威,看起来十分不好亲近。
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道:“都是生意,哪里论大小,赵庄主言重了。”
“听雪山庄在江湖上向来以信誉著称,您这一句话倒让在下明白了几分这口碑的来由。”
“赵庄主也跟江湖人打交道?”
“道上的人消息灵便,做生意嘛,多知道些消息总不是坏事。”赵宽仁呵呵笑着,面上看不出异样。
白梅也笑了笑。
“既如此,想必庄主对江湖上近来的传言也有所耳闻。”
“夫人指的可是兽王刀的传闻?”见白梅不紧不慢地品着茶,赵宽仁只得继续道:“近来庄子附近多了好些江湖人,想必大都是为此而来。不瞒夫人您说,在下与族内兄弟这几日一直悬着心,听说那兽王刀乃是江湖至宝,想来赵家庄是免不了纷争啦!”
“赵氏乃将门之后,又向来不涉江湖纷争。情况再乱,想来贵庄自保也是无虞。”
赵宽仁眉头舒了舒:“承您吉言。”
.TBC
“请和伴侣一起找到一份合适的食材带回长桌~”
期待已久的BBQ活动终于开始了,但是……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喂!!为什么要自己找食材啊!!”金鑫只敢在内心默默吐槽着,他低头看了看站在旁边同样不知所措的云心,突然内心燃起了一股保护欲。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还是拍了拍云心的头说“你放心吧,我们一起努力,总会有办法的!而且我肯定会保护你的,咱们走吧,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云心听出了金鑫说话声中带有的一丝颤抖,但她并没有戳破金鑫强装的淡定,而是抬起头微微一笑“好,我们走吧!”
————————森林中————————
两人一起探索了一番后,发现森林中的食物比想象中多得多,只不过除了正常的食物外还有很多奇怪的生物,即使他们没有攻击性也会让人一看到就鸡皮疙瘩爆起。金鑫虽然很害怕,但为了保护云心还是选择强装镇定,结果他发现,只有他害怕,云心面对这些奇怪的天堂生物根本毫无波澜,金鑫实在忍不了了,于是他开口问道:“你……你不害怕吗?”,对比金鑫,云心显得格外从容,她不紧不慢的采集着食物,“不怕呀,这有什么好怕的呀?”云心的声音细细柔柔的,感觉和她的胆量成反比,但也有可能是金鑫实在太胆小了,属于没b硬装。
云心早就看出了金鑫的害怕,她轻轻一笑,抬头对金鑫说道:“你要害怕的话,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呀?”,金鑫被她问蒙住了,心想“我竟然会被甜甜的女孩子保护……算了!反正我也很想听她唱歌。”,但还没等他开口答应,云心就开始唱了。
甜美的歌声环绕在树林间,就像天使下凡的背景乐,金鑫被安抚到了,眼中可怕的天堂生物仿佛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金鑫一把抱住了云心,“谢谢你,你总是能看透我……”他的声音甚至带有哭腔,云心拍了拍他的背说:“没事啊,我们可是情侣呀!”。
经过云心的安抚,金鑫终于平复好了心情,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他们更加努力的收集食材,不知走了多久,两人都有些累了,于是就在附近找了棵树桩准备休息一会,他们把食材放在树桩边,坐在了树桩上。暧昧的气氛充斥着整个空气,金鑫和云心的脸早就红成了苹果,他们的手从放到自己的腿上逐渐变得挨在了一起,正当金鑫准备勇一把牵上去的时候,后方的草丛突然传出了声音。
“哗哗——”“哗哗哗——”,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金鑫不敢回头,他早就害怕的冷汗直流了,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看云心的脸。过了一分钟,草丛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羊叫,“咩——”,两人同时回了头,草丛堆里窜出了一只小羔羊,它乍一看和普通的羔羊没什么区别,就是毛非常多非常蓬,金鑫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好可爱的小羊!”云心走上前去刚想摸摸它,那只小羔羊突然飞上了天空,并且变得越来越大,两人都十分惊讶,金鑫在惊讶的同时还不忘把食材背上,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小羊在半空中漂浮了好久都没有动作,“这可能就是天堂的产物吧……”云心不禁感叹到,正当两人都以为无事发生的时候,头上突然降下了几滴水,“怎么回事?下雨了?”金鑫很不解,他以为天堂不会有凡间的天气,他正疑惑着,雨水从一小滴一小滴突然变成了瓢泼大雨,把他们淋成了落汤鸡,细心的云心发现了,只有他们这一块有雨,其他地方还是干干的,于是她抬头一看,发现刚刚的羔羊变成了灰色的,像乌云一样,并且雨就是从它身上下下来的。
云心思考了一下,随后便抓着金鑫的手往营地的地方跑,但他们跑到哪乌云就跟到哪,终于,前方已经能看到营地了,两人加快了脚步,前脚刚踏入营地,乌云就停止了下雨,又慢慢落下变成了之前的小羔羊,两人身上的雨也奇迹般瞬间蒸发了。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突然,两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但幸好食材都没事,还是开开心心的吃上了纯蔬菜(?)的BBQ啦~
“天堂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两个人同时想道。
我不会写感情戏————!!!!!【号叫
前半部分走这里: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43126/
两部分的标题请合起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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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看到雷涅带着有些无奈的僵硬微笑出现在眼前时,露缇娅也顾不得什么圣女的身份,一个猛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尽管前一天露西娅嬷嬷已经告诉她纳塔城的骚乱已经结束,雷涅和尤莱亚也都平安无事,可实际见到雷涅,她还是难以控制压抑许久的感情。
只是,没看到尤莱亚的身影让她有几分奇怪。
不知为何,雷涅和嬷嬷似乎也在刻意避免谈及尤莱亚,虽然他们“聊”了挺久,却始终没有提到那个不在场的青年。
露缇娅不知发生了什么,又不好打断看上去难得有兴致的雷涅,只好老实地“听”他讲述纳塔城发生的事。
不过她也慢慢看了出来,雷涅这“刻意”正渐渐变得力不从心起来。
“嬷嬷。”一直到送别了干笑仿佛僵在脸上的雷涅,露缇娅才拉住露西娅嬷嬷,小心翼翼地在本子上写道,“尤莱亚在忙什么吗?”
她不敢写类似“他出了什么事吗”的句子,生怕自己写下来就会变成事实。
嬷嬷先是叹了一口气,这才笑着回答:“他确实因为一些事不能来见你。不过你放心,他……他没事。”
可惜露缇娅看出了嬷嬷那短暂的犹豫,心里更加不安了。
但是作为圣女,露缇娅也只能在圣伯拉大教堂内默默等待。
转眼间,新的一年到来了,就连雷涅都专门来到大教堂与露缇娅共度新年。
……可尤莱亚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
嬷嬷已经三番五次保证过尤莱亚的平安,露缇娅知道自己再问实在很不礼貌,可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她心不在焉地走在冬日的庭院中,一不留神就走到了第一次与尤莱亚交谈的那个角落。
唉,他又不可能在这里等我……
露缇娅失落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回房,一转身却看到一个身影正走进庭院。
难道说……!
她心中刚升腾起一丝希望,转眼间却转变为刺骨的寒意。
那个随意踏进庭院的人,正是那个不久前因珍珠的出逃而不满的修女。
“她怎么可以不为我们去死呢?”
一瞬间,那个修女说的话又浮现在露缇娅的脑海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对面并不知道自己说过的话被这个年少的圣女“听”了去,仍旧和蔼可亲地问候露缇娅,并劝她早些回去温暖的室内。
露缇娅尽可能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着感谢了她的关心,然后一溜小跑地离开了庭院。
她真的在关心作为圣女的我吗?还是说,她在担心我也会像珍珠那样逃走,所以在监视我吗?
露缇娅慢慢停下脚步,靠在墙边等待凌乱的呼吸缓和下来。
就在这时,尤莱亚的面孔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难道说……
尽管她一点也不想这么认为。
难道尤莱亚也和那些人一样,希望我能像个圣女一样默默为他们献身,所以才不再来见我……?
明明那天看到他们议论纷纷时也不曾如此难过,此刻露缇娅却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
不,不对,尤莱亚不是那样的人。
她忍不住环住自己的身体,试图冷静下来,可没有什么效果。
这世界上,并非视她为圣女,而是单纯的露缇娅的人,本就屈指可数。
就算自己终将作为圣女死去,她也希望在那几个人的心里,自己永远只是露缇娅。
可这个微小的愿望,竟是那么难以实现吗?
突然,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
露缇娅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才发现嬷嬷不知何时站在了眼前。
“你没事吧,露露?你的脸色很不好,出什么事了?”
露缇娅迟疑再三,终于还是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纸笔。
05
“露露,”第二天的傍晚,露西娅嬷嬷拉住了正准备回房的露缇娅,“跟我来。”
嬷嬷一反常态,看起来神秘兮兮的,就算问她要去哪她也不回答,露缇娅只好乖乖跟在她的后面。
不多时,她们就来到了那熟悉的庭院里。
雷涅正在庭院一角等着,不知为何看上去十分不悦。
看到嬷嬷带着露露走了过来,雷涅脸上露出了“你们总算来了”的表情,然后突然转过身去,从树丛的阴影里用力拽出一个人。
露缇娅不由得愣住了。
是尤莱亚。
许久未见的金发青年看起来非常不情愿,那架势仿佛要不是被雷涅扯着后衣领,一定早就逃之夭夭了。
他语速很快地向雷涅抱怨着什么,但雷涅一脸“我听不见”的样子,硬是把他按在了露缇娅面前,然后口型清楚地慢慢说道。
“我把他抓来了。”
“嗯,干得好。”
看来是嬷嬷特意吩咐他去把尤莱亚带来的,一定是因为自己昨天的失态让她担心了吧。
想到这里,露缇娅有些窘迫。
可是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尤莱亚,她又忍不住安心了许多。
就算现在尤莱亚也固执地扭过头不肯和自己对视,但他真的平安无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只要能见他一面就好……露缇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愿望其实就这么简单。
“我会在入口那边看着,不让人靠近的。”嬷嬷笑了笑,“你们就好好‘聊聊’吧。”
说完她就拉着雷涅离开了,把这座冬日的庭院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终于见到他了……
可是,该“说”点什么好呢?
尤莱亚不知是怎么了,一直不肯正眼看露缇娅。虽然他偶尔会瞥过来一眼,可一发现会接触露缇娅的眼神,就立刻移开视线。
结果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在院子里站了半天,谁都没有先“开口”。
一阵寒风吹过,露缇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喷嚏。
“哎?!”尤莱亚像是吓了一跳,突然凑了上来,“你该不会感冒了吧!是不是穿太少了?啊这么冷的天……对了这个你先围上!”
他手忙脚乱地扯下围巾,乱糟糟地围在了露缇娅的脖子上。
红色的围巾上传来令人舒适的温暖,露缇娅不由自主地就笑了出来。
“露、露露……?”
没想到露缇娅会是这个反应,还在四处张望想找个避风的地方的尤莱亚有些疑惑。
露缇娅拿出纸笔,迅速写了几个字递到尤莱亚眼前。
“你终于看我了。”
她很清楚地看到尤莱亚脸上一红,视线又游移起来。
但这一次,他没有继续保持沉默。
“对不起,我好像让你不安了。”带着露露来到一处风吹不到的回廊里,尤莱亚老实地低下了头,“我也想过了,一声招呼不打就消失确实不太好。”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苦涩,可露缇娅却更在意他话里的意思。
“所以……”尤莱亚迟疑了片刻,“所以这次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露缇娅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她能够理解,这个“道别”和之前他们前往纳塔城前的那次不一样。
“为什么?”许久,她才颤抖着写下,“因为我是圣女吗?”
“不!不是这样!”嬷嬷应该告诉他露缇娅的担忧了吧,他的反驳十分强烈,“并不是露露的问题,是我自己……”
见露缇娅始终等待着,尤莱亚挠了挠头,盯着脚边的石板路说了下去。
“我……我最近知道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说实话,让人心里不太舒服。”他说的很慢,但应该并不只是顾虑着露缇娅需要读唇,而是他自己也在谨慎选择着措辞,“我好像……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尤莱亚竟吐出一口长气,仿佛突然看开了一样笑着抬起头来:“哎呀,谁能想到我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呢?我那个老姐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她可是把我变成了一个活死人哎!不过我也真够呛,竟然都没有发现过自己的心脏根本就……”
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还是低了下去。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被露露知道这些事。你看,”尤莱亚拉过露缇娅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被告知了真相我才注意到,我的心脏根本没有在跳动。”
露缇娅也感觉到了,尤莱亚的胸腔里并未传来那有节奏的搏动。
发现她理解了自己在说的,尤莱亚放开了她。
“我想,露露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觉得这样的我很恶心吧。”他又开始逃避露缇娅的目光,“而且说实话,刚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竟然是……我不想死。”
“虽然我现在还站在这里和露露你说着话,可谁也说不准我身体里那颗假心脏能维持到什么时候,搞不好下一秒我就会……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感到害怕。”尤莱亚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话,我实在不好意思跟你……跟一位圣女说出口。”
“对不起,我的理由就是这么幼稚,可我实在不想被露露讨厌……所以,我会彻底消失的,你能就这么忘了我吗?”
露缇娅一直静静地“听”着,她看得出尤莱亚的眼神很认真,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站在这里,把一切和盘托出吧?
可正因如此……
露缇娅咬住下唇,突然低下头奋笔疾书起来。
啊,不能开口竟是如此麻烦,不能直接吐露心思竟是如此令人困扰!
她写得那么快,连一向娟秀的字迹都变得凌乱起来,每写完一句就像是要把本子按在尤莱亚脸上一样用力递出去。
“尤莱亚,你真过分。”
“咦?!”
看到第一句话,尤莱亚就不由得怪叫起来。
“为什么你要擅自揣测我的念头?为什么你认定我会因为这种事就疏远你?”
“可、可就连我自己都……”
“请不要随便决定别人的想法!”
露缇娅用力瞪了尤莱亚一眼,制止他继续插嘴。
“我不觉得这样的尤莱亚令我不舒服,也不觉得尤莱亚的想法很丢脸。”
想了想,露缇娅又写了一句,然后嘟着嘴递给尤莱亚看。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这太过分了!”
“不、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想到露缇娅会这么反应,尤莱亚看起来彻底慌了神,“我、我只是……”
他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在努力寻找能表达自己此刻想法的词句,可是嗯嗯啊啊了半天都想不出该怎么解释,焦躁中一头金发都被他揉成了鸟窝。
一直到脸上都憋出了有些危险的颜色,他才突然抬起头,用力喊了出来。
“我只是不想被我喜欢的人知道自己是个怪物!”
哎?
露缇娅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我是看错了吗?
刚才,尤莱亚好像说……“喜欢的人”?
“咦?我刚才好像不小心……”
尤莱亚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顺势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张脸突然就涨得通红。
“不、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也不对!我是说……这个那个……”
他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可惜整张嘴都不太听使唤,任谁也读不出他此刻的意思。
不过露缇娅也完全没在读他的唇语,因为她直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
喜欢?
喜欢是指……那个喜欢?
尤莱亚,喜欢我?
这一瞬间,露缇娅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
但她立刻就意识到,那是来自自己身体内部的“声音”。
她的心脏正以高亢的节奏剧烈鼓动着。
不仅如此,明明是寒冬时节,她却突然间一点也不觉得冷了。仿佛有一种热量由内而外扩散开来,眨眼间就包裹了她的全身。
露缇娅理解了。尽管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情,但她本能地理解了。
原来是这样……
我一直以为这一生我都不会有机会体会到这种感情的,可是……
我也喜欢上了尤莱亚。
尤莱亚并未察觉眼前少女心思的变化,仍然抓着头发苦思冥想,想弥补一下自己的一时口误。
“总、总之!”他突然气势惊人地抬起头来,“这、这次的不算,你能当没听到吗!”
这还能不算数的?
露缇娅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就是那个……我是说……”尤莱亚像是豁出去了,又像是自暴自弃一样,总算不再逃避和露缇娅对视了,“我、我会再来一次的!正经地!认真地!再说一次!所以这次,这次就先……”
露缇娅愣了愣,但立刻就笑了。
这次,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写好了回复。
“我会等的。”
“所以,你一定要再来见我,正经、认真地再对我说一次。”
“直到你做好准备的那天为止,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尤莱亚看着她写下的文字,也迅速理解了她的意思。
犹豫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正面迎向露缇娅的目光,用力点了点头。
06
露缇娅笑着目送尤莱亚和雷涅离开了圣伯拉大教堂,又笑着感谢了嬷嬷的好意,这才独自向圣女们的寝室走去。
刚才身体里冒出的热气在夜风中渐渐消散,但惟有脸上仍然残留着一丝热度。
露缇娅不以为意,只是踏着一如既往的平稳步伐前进着。
属于圣女们的房间里,年轻的女孩子们已经在准备就寝了。
看到露缇娅这么晚才回来,和她比较熟的几个人立刻迎了上来。
可是不知为何,她们的脚步都随着靠近迟疑了起来。
“……露露?”最终,还是艾薇先试探着开了口,“你没事吧?”
露缇娅疑惑地歪了歪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露露姐姐,”莉莉也凑了上来,担心地拉住了露缇娅的裙角,“你怎么哭了?”
哎?
露缇娅呆愣片刻,然后才慢慢抬起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那张被风吹得冰凉的脸上,正挂满了还带着温度的泪水。
我……哭了?
明明从爸爸妈妈死去那时开始,我就不曾放声痛哭过……
可一旦察觉,她就再也控制不住那满溢而出的泪水。
为什么我要哭呢?听到尤莱亚说喜欢我,我明明很开心啊?
可事实却是,露缇娅甚至支撑不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只能蜷缩在地上,无声地痛哭着。
仿佛要把这几年来积攒的泪水全都释放出来一样,仿佛要被自己的眼泪溺死一样,连意识都在哭泣中变得模糊起来。
能被人所爱,能同样爱着那个人,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可是我很清楚,那是我无法奢望的幸福……
跑剧情跑剧情,再不跑来不及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分开发了,前半尤莱亚视角后半露露视角
=====
01
“喂,快到了,该起来了。”
伴随着一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盖在尤莱亚脑袋上的围巾也被粗暴地掀开。
被突然照在脸上的阳光袭击,尤莱亚忍不住揉了揉眼,才看清雷涅那张一如既往紧绷的脸。
不过,总觉得雷涅的表情里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情绪……不不,一定是我最近睡眠不足看走了眼。
尤莱亚打着哈欠坐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
确实,正在行驶的载货驴车已经被熟悉的景色包围了,不远处的天边甚至已经可以看得到圣伯拉大教堂的尖顶。
如果是一个月前的自己,此刻一定会因为看到这样的景色而欢欣雀跃吧,因为那意味着又能见到那位温婉的圣女了。
可是现在的尤莱亚,只觉得心里压着千斤重的巨石,甚至忍不住要对着远方的大教堂叹出一口气。
“你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
坐在一边的雷涅突然开口,要知道这几天除了最低限度的对话,他们基本不曾交谈,如今他也终于忍不住了吗?
“……没什么。”
毕竟一直避免开口的就是尤莱亚本人,他自然不会老实说出心中的烦闷。
“你有没有被说过压根不会说谎啊?”雷涅挑了挑眉毛,“虽然我是个粗人,但我也看得出你不对劲。”
就算尤莱亚躲避着他的目光,雷涅也固执地说了下去。
“这几天,你一次也没给露露写过信吧?”
自从离开圣伯拉大教堂,尤莱亚就一直频繁地给露缇娅捎去各种他们的消息。虽然之前因为纳塔城的骚乱,他没有时间去写信,可当一切终于结束,他竟没有急着给露露报平安。
“而且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你竟然还摆着这么一张臭脸……简直就像你一点也不想见到露露。”
我怎么可能不想见她呢?
尤莱亚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嘴上却依旧犟得很。
“你多心了,我只是最近一直没休息好。”
雷涅似乎是听出了尤莱亚语气里明显的拒绝,终于放过了他。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啊……
这一次,尤莱亚就像是逃避那越来越近的目的地一样,再也不看向大教堂的方向。
02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纳塔城应对湖骸的袭击。
虽然纳塔城因为这次灾难半毁,但猎人们确实阻止了那些怪物的行进。
在连日来的高强度战斗结束后,人们终于得以喘上一口气,在临时的营地里短暂地休息一会儿,甚至一起过了一个热闹的冬至。
尤莱亚就是在这之后去见了斯塔夫罗金医生的。
虽说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哪里不对劲,不过毕竟被医生特意嘱咐过,他也不好拂了医生的面子。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听到那样冲击性的事实。
“说实话,这实在有些难以启齿……”那个面对病患时从未动摇的斯塔夫罗金医生,竟然在犹豫该怎么开口,“尤莱亚,你以前有受过什么重伤吗?”
不太明白医生的意思,但尤莱亚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
“我当上猎人以来好像还真没受过什么重伤,这次就是最严重的吧。不过再以前的事,我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晰……”
总觉得很久以前,似乎有过什么穿透胸口的剧痛,但越是回想,那种感觉就越是模糊。
“是吗……”医生沉吟片刻,“尤莱亚,接下来请冷静地听我说。”
“你知道你的储血器就是你的心脏吗?”
尤莱亚一时间没有理解斯塔夫罗金医生的话。
“……心脏?储血器?”他努力运转起不太灵光的脑子,“医生,你在开玩笑吧?我知道我的储血器就安放在后心口,但也不至于把它看错成……”
“不,尤莱亚。”医生打断了他,“我仔细检查过,你的后心口并没有什么储血器,导血管是直接连接着你的心脏……或者说,代替你心脏的那个东西。”
这次,尤莱亚的脑子彻底停止运转了。
“咦?可是,当年装置储血器师父她也在啊,如果是这样她应该会告诉我……?”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你身体里那个起储血器作用的东西,也在代替你的心脏。”
“等、等一下,医生……”尤莱亚有些慌张地插嘴道,“照你这么说,那我岂不是……”
“没有心脏”这种话,他还是没说出来。毕竟一个没有心的人,还能说是活着吗?
“事实上,当我给你检查伤口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医生尽可能平淡地说,“你的那颗‘心脏’能支撑着你的身体像普通人一样活动,所以就算你受伤,你身体的运转也不会因此出现停滞。”
“这……这简直像……”
就像是一具还能活动的尸体一样啊。
“搞什么啊,我这不是比那些血族还像个怪物吗……”
听到尤莱亚的话,斯塔夫罗金医生皱了皱眉头。
“这我不敢苟同。”他的口气突然严厉了起来,“尤莱亚,就算你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你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这点我可以保证。”
最后留下一句“不如去问问你的师父?”,斯塔夫罗金医生就先行离开了。
看着他牵起那位金发少女的手走在夕阳的余晖中,尤莱亚有些怅然若失。
诚然,医生最后的话语确实有一瞬间让他心里轻松了些。
可当他想到那位身处圣伯拉大教堂的少女,他又无法冷静下来了。
最后他决定暂时离开亟待重建的纳塔城,去找露西娅嬷嬷好好问一问。
03
只不过,尤莱亚没想到雷涅会选择和自己同行,他还以为这个同门师弟绝对会留在纳塔城帮助大家进行重建。
尤莱亚本觉得有个旅伴能让自己不会胡思乱想,可没多久他就意识到,雷涅只会让自己更频繁地想起露缇娅。
露露……她会想我吗?
虽然现在才这么说,不过我那么缠着她她会不会很困扰啊……
不,不如说她如果感到困扰就太好了,因为我已经决定……
不能再去见她了。
在城下町安顿好不多的行李,尤莱亚和雷涅就去圣伯拉大教堂找露西娅嬷嬷报了个平安。
突然遇上这么大的事,他们自然被拉着问了好久,说到有点不知分寸的蛮干时也没少被露西娅数落。
不过看着露西娅嬷嬷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对两个徒弟能平安归来还是很开心的。
直到太阳西斜,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雷涅率先提出了告辞。
他似乎是担心再被强行留下住一晚,那又得去面对那些让他坐立难安的教会猎人了。
“雷涅,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问师父。”
听到尤莱亚这么说,雷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怎么了?这么一脸严肃?”
露西娅嬷嬷也没料到这个总是没心没肺的徒弟会突然摆出这么一张纠结的脸,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师父,您知道我的储血器的事吧?”
尤莱亚话一出口,就看到露西娅的神色有几分动摇。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儿,才反问道。
“你知道多少了?”
果然师父是知道的……
尤莱亚心一沉,但还是老实告诉了露西娅自己从医生那里听来的事。
“这样啊……”
露西娅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越发浓郁的夜色。
“当年,我决定收你为徒的时候,曾遇到一个人。”
突然,露西娅嬷嬷没头没尾地说道。
尤莱亚正在疑惑,接下来听到的却让他不禁瞳孔为之震动。
“那是一个红发的少女……她自称是你的姐姐。”
姐姐?!姐姐见过师父?那为什么她不来见我……
师父明知我一直在寻找姐姐,又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露西娅嬷嬷也看得出尤莱亚有多震惊,一直等他自己冷静下来,才继续说下去。
“你的姐姐尤菲莉亚,她说她不能见你。如果你们见面,你一定会想起不该想起的事。”
“不该想起的事?”
露西娅点了点头:“你曾为了保护她而失去性命的事。”
一瞬间,笼罩着那些模糊记忆的罩子破碎了。
尤莱亚想起来了,当年在逃跑的时候,曾瞄准了姐姐飞来的利刃。
当时的他没有多想就跳了出来,挡在了姐姐身前。
那银色的金属被他的血染成了鲜红,迅速消失的意识中,最后留下的只有对姐姐平安无事的欣慰。
“我在那个时候……就死了吗……”
露西娅摇了摇头:“你姐姐告诉我,那时她得到了一位正好路过的血族帮助,用那位血族制造的魔具代替了你的心脏,让你‘活’了下来。”
“但是她也没想到,醒来的你竟然出现了记忆的缺失。她深知你的性子过于耿直,或许无法接受自己以这种不完全的状态存活于世……所以她认为这也是个好机会,干脆让你暂时忘记那些事,等你成长到足以接受一切,再告诉你事实。哦对了,告诉我可以把你的‘心脏’改造成储血器的其实也是她。”
看着整个人僵在原地的尤莱亚,露西娅嬷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现在的你应该能够理解你姐姐的想法吧?”
尤莱亚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些信息,慢慢抬起头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像是预料到他的反应,露西娅笑了笑。
“我这里还有一句她留下的话,说是等你想起一切就告诉你。”
露西娅嬷嬷清了清嗓子,突然挺起腰板叉着腰,指着尤莱亚大声说道。
“‘既然你这么任性,敢拿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那就别怨我也任性一把!给我好好活下去!直到让这条命物尽其用的那天为止,好好活下去!’”
片刻前还在为突如其来的真相纠结不已的尤莱亚,此刻却彻底傻了眼。
该说是这话确实很有他姐姐的风格呢,还是该说露西娅模仿得太妙呢,一时间他甚至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那么,尤莱亚,你的回答呢?”
听到露西娅嬷嬷的声音,他才终于回神。
看着露西娅温和慈祥的笑容,尤莱亚只好苦笑一声。
“如果我不照办,总觉得姐姐会突然跳出来把我痛揍一顿。”
没想到露西娅竟然伸出手揉了揉尤莱亚的脑袋。
“想通了就好。改天记得和雷涅一起来看看露露。”
可一听到这句话,尤莱亚突然后退了一步。
“不行。”在露西娅嬷嬷讶异的注视中,尤莱亚咬了咬牙,“我不能再见她了。”
或许我可以试着接受这样的自己。
或许我可以试着这样活下去。
可我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我是一个这样的怪物。
=====
后续: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43128/
【3564年 秋 雅國東部】
梭倫將爐灰包好打開廚房後門,下雨了,也到了這種季節,馬上就要下雪了吧。他覺得有些煩躁,早上沒有多少客人又因為弄錯配方被店長責備,好不容易抽出空去談生意也沒有戲,忙半天一事無成,自己這幾年來似乎都是這個樣子。
他隱約聽到耳邊雨水背後的窸窣聲——和食物打交道也就得和這些臟東西並列而生,反正只要廚房保持乾淨他什麼都無所謂。
不對——梭倫倏地轉頭面向巷子,被余光裡閃過的人影嚇了一跳。巷子口有鐵欄,沒有鑰匙進不來,他想著是不是是從屋頂翻進來的,算計著是不是該離開跑回廚房鎖上門。
自己早上還在跟黑市的人打交道,這個時候倒怕起來了?他丟下麻袋,大聲喊道。“誰在那裡?”回應他的話的聲音再不是無法辨別的窸窣,而是實在的腳步,聽起來很輕,小小的,但對兒童來說又過於沉穩。梭倫順手手去提了一把放在門後的傘,用腳挪了門擋將門板固定住,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巷子深處走去。
他感到一股淺淺的暖意,和火爐散發的燥熱不同,是更加柔軟濕潤的感覺,甚至有些粘稠,他忽然站住腳步。在廚房後門的光勾勒下原本在普通不過的磚牆上張開一道比黑夜更黑的裂口,周圍參差布列的是巨獸的牙,還在隨著不存在的呼吸起伏,滴淌的也是同樣漆黑的粘液。正往裂口裡跨的身影頓在原地,寬邊帽被水壓得低垂。
梭倫發覺自己竟然鬆了口氣,他認識這個輪廓。“古物……”那個標記著禁忌的名詞脫口而出,隨後才反應過來,匆促向前踏一步。“等等,別走!”
古物回頭,紫紅的瞳在黑暗中尤其顯眼,明明長得和人類一模一樣,卻毫不顧忌掩藏這一抹非人的痕跡——或許就是如此打算的,對方的長髮後是微笑。
三年前他試圖勾搭不該勾搭的人,被揍了一頓仍在郊外,坐在樹上吹短笛的就是面前的古物,那時他也是這麼笑,只是還少了些尷尬。那人緩慢地摘下帽子給梭倫行個浮誇的禮,在雨中顯得有些狼狽。“在下法倫提——”
“要不要進來?”
梭倫聽到自己這麼說也嚇了一跳,和古物交易是一回事,但是把古物請進家裡……他聽過的無數謠言故事在腦中瘋狂地轉,奪取記憶吸取生命將人的四肢活活剝下,神和人之間的存在,光是被教廷知道這件事就夠自己一死,或許還會遭受天譴。可是上次他沒事,這個古物當時坐在樹枝上隨意地點點帽簷,相同的台詞。自己把他當玩笑話,隨口說了句幫自己和黑市牽線如何,沒想到真的就成了,雖然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的是願望實現,他至今沒發覺自己支付了什麼——或許根本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
對方將帽子重新戴上,深夜大雨也不知道是在擋雨還是擋陽光。梭倫噗一聲笑出來,“進來吧,雖然不知道你會不會感冒,但是濕透了總是很難受吧。”
名叫法倫提的古物有些遲疑但是還是慢慢走近光暈,和幾年前一樣一席黑衣,瘦長高挑,記憶中更貼近女性臉這個時候又分辨不出來了。灰髮濕潤後閃著銀光,抬頭瞄他一眼,紫紅的眼裡還包著層青藍,彷彿兩個人的瞳孔重疊在一起,在他面前站定了仍微笑著,身後的裂口慢慢地闔上,殘留的黑色粘液散開猶如在強光照射下逃竄的老鼠群。老鼠。他終日提防的害物被他請了進門。
“在這裡等一下。濕的衣服先放這裡我待會收。”他把法倫提留在邊,一邊鎖上門,小跑著去找毛巾。後者四周環望,滿臉好奇嗅著空氣,摘下帽子掛在旁邊掛鍋鏟的架子上。梭倫覺得自己緊張的快窒息,如果被店長發現了該如何解釋,他小跑上樓去自己那個窄小的閣樓裡找毛巾和洗衣籃。
回到廚房,乖乖等在那裡的古物身上卻從未淋過雨一般。他有些窘迫地笑。“也是,你們會魔法。”
“你做的麵包嗎?”
“雖然說是學徒,但該死的店長還什麼都不肯教,只能算是個打雜的……”梭倫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什麼。“餓了?”
法倫提點點頭。
梭倫用手撐著下巴看面前的人開心地啃早上剩下的麵包,瞳孔展開成花形,臉上沒有的表情都寫在藏在裡面的那一層。法倫提從麵包後面抬起眼。“要許願嗎?”
“沒有。”他回答,“我以前許過願,不記得?”
“嘛,許過願的人有很多。”古物向後靠去,在椅子上盤起腿,“不要交易,那叫我進來做什麼?”
他愣住,沒想到對方那麼直白——對啊,本是以交易為生的古物,天真的是他自己。“就……那你在那個巷子裡做什麼,巷口是鎖的,這兩天店長總是抱怨後巷好像有人闖進來偷東西,不會就是你吧。”
這下換古物沉默了,抿起嘴瞳孔收成一個小點。“沒有偷東西!”他說,心虛地鼓起臉語氣也變得模糊。“借住幾天而已,而且那都是做壞的……”
“別擔心,這不是我的店我才不會介意。流浪街頭……我還以為古物有多了不起——覺得你看起來挺可憐才叫進來的,畢竟之前受過你的惠。”
“有願望就有代價,你的已經支付過了。”
“我不記得付過什麼就不算數。”梭倫換只手撐下巴,另一隻手的指尖輕輕敲擊木桌,燭光隨著敲擊顫動。他的心跳和指尖一樣急促,不斷重複著那個問題。做嗎?值得嗎?對方顯然是好說話的類型,但凡他始終不提交易就有機會全身而退。法倫提還在等他繼續說,也在細細打量自己的表情。“既然沒地方住不如住我這裡吧,雖然是閣樓,但總比後巷強。”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他當然知道為什麼,剛剛牆上開的裂口就已經是答案,對方顯然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憑什麼要答應住在陌生人類的閣樓屋。梭倫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唐突可笑,可是想到幾年來的失敗,這或許是他最好的機會。“三年前起我就一直忘不了你——至少留下來過夜,不喜歡再走也不遲。而且……在這裡隨時想吃新鮮麵包都可以,不好嗎?”
“不是人類哦。”
“沒關係。”
“這是願望嗎?”
梭倫吞了口口水。“是。”
【古物在帝國土地上是憋屈啊,而且大家都知道古物不該追求,像FLT這種挺弱的遇到渡者都虛。要不然FLT在別的世界可以橫著走在光天化日下交易】
【Sor的形容詞是相當自我,他飄地很快,覺得自己“不會有事”】
【FLT我知道你想幹嘛,我只會為了麵包心動】
“反而是因为初次见面,所以才更没有背叛的意义。”
从选择间走出的梅户皐月和边银透都展示了空无一物的背包。一座十米的高台在两人的面前升起,皐月看向自己的手环,显示内容,「坠落者」。她即将需要从高台上自由落体,全凭边银的判断决定是否能平稳落地。
“是呢,没有感性绊脚,理性考虑的话合作才能最大化收益。”她将书包放到一旁,松开领带和扣子,做着简单的拉伸,“我反而相信你……”
“这种话就不必了。”边银打断了皐月的话尾,走到了控制台边,“只有完成一次合作才能建立起信任,而完成这次任务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你跳,我接,不做也得做。”
皐月的面孔舒展开来,一抹笑容浮现。她不经常笑,哪怕在亲近的人面前也不爱放松。但在边银的面前,她觉得正因为与他之间有意无意的距离感,才能让自己放心暴露不同的一面吧。
这不是信任,这只是因为知道“不会产生任何后果”,所以才会露出的笑容。她朝着这个陌生人轻轻弯起嘴角,这个陌生人不会因此而动摇分毫。看吧?笑着的人也不会更讨喜,也未必显得更加亲切、自信。这样就好了,她此时不是为取悦他人而笑,她想要为自己而笑。
皐月坐在高台底的台阶上,靠在墙壁上对边银点点头:“会做的,但请等我一会儿,我不想那么快的就离开这间房间。”
“有妥当的理由吗?”边银的手指在控制台边缘敲了一轮,他没有纵容皐月的理由。
“有两个与我一同行动的男生,柏原亮太和目取真帆,不知你对他们有没有印象。”
“姑且是知道。”
“我不想那么快回到他们身边。”皐月抬头望天,天花板的白还是那么刺眼,她闭上了眼睛。
视觉消失的虚无中,她听到边银短暂的沉默,好似在思考如何接话。她于是主动续上了解释,好让这场对话继续下去。
“甚至,如果能与他们此生不再相见更好……”
她睁开眼睛,看向边银那副凝重质疑着自己“死亡宣言”的表情,摇摇头。
“这不是爱或恨,所以,我不会为他们赴死。”
边银挑眉,没有皐月预料之中那么在意话题信息:“因为我不会告密,所以你选择向我倾诉?”
她颔首:“你确实没有这么做的意义吧?”
“是呢……要说我若有机会离开这里,是否会和他们再产生交集,答案是否定。”边银不置可否,别开眼神,给话题拐了个弯,“我也不想为为了八卦产生新的人际交往,导致更多资源消耗。如果条件允许,我会选择独居生活。理想的话可能是在一座无人岛上。”
“这是你的愿望吗?”皐月问。
“这是我的愿望。”边银答,“先前你说的,是你的愿望吗?”
“那是我的愿望。”皐月用确定的语气回答。
“无论是和帆还是亮太,这场过家家的游戏都该结束了。”
也有过为难的时期,纠结意义,担心成败的时期,不过,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动摇了。
帆赋予了她伪装和涵养,亮太赋予了她性和多巴胺。他们不求回报,让三角不断向她倾斜。直至那“稳固”的三角形如今已经成为濒临坍塌的高楼,将她浑身制住,无法动弹,还在不断的付出,或者说,施舍。
“对他们而言我并非必须的存在,而我,也不是无法舍弃他们。”
她从未想做那个需要他人豪掷千金博得一笑的美人,厌恶被人看作静坐就能赢得夸赞的花瓶。她不会否认自己利用了他们,在与帆和亮太相处时的快乐,但她的自私,也不允许忽视自己因此需要让步的尊严。
“维系我们关系的纽带无处可寻……就如你所说,无用的人际交往只会消耗不必要的资源。那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为了向自己的挚友与恋人报恩,也为了自己崭新的未来。
她期待在毕业典礼那天朝自己的过去,这本集大成之作的人生第一章抬起酒杯,然后消失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中。
世界观:(城市待定)的水族馆里的展览柜水箱,水为海水(淡水物种存活不能)水族馆目前资金充足,水箱环境良好,食物由工作人员准备,正常状态下*无需自相残杀。水压未知,深海和浅海物种可以同时存在。
-时间:水箱有昼夜设定,以水族馆开馆闭馆时间决定。白天:9-19 夜晚:19-次日9 光线由人造太阳提供(LED灯管)
-基础设施:水箱周围为全玻璃结构,360度无死角供游客观看。内有建给动物们生活的水下建筑“城堡”。有餐厅,卧室,娱乐间,洗手间,舞厅等房间,部分为玻璃窗结构(无隐私)房间可私有可分享。植物作为水箱不可缺的生态系统一部分,在城堡中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不过如果愿意睡在地上也不会显得奇怪。城堡四周有礁石,供动物们探索,一切非水族馆登记的生物居住在礁石区。新设施也可以建设,水箱超大!
-物种:分为动物,植物,神话生物,人类。(分级只是只分工安排上,不存在高级对低级的歧视)
动物:城堡的使用者,地位按照自然法则排序(比如鲨鱼的等级会比比目鱼高)此种动物是否可以存在根据一般水族馆来决定(比如蓝鲸是不被允许的)两种动物上下等级无法决定的时候可以通过友好的对话来决定。表演类动物(比如海豚)每天白天要进行至少一次的对游客的表演活动。进出城堡和礁石自由。
植物:泛指一切不存在自主活动能力的生物(海葵/珊瑚/扇贝这些可以选择是做最低级的主还是最高级的仆)是城堡里的仆从,负责为城堡里的动物们提供愉快的居住环境。主要负责打扫卫生,简单的修理,娱乐表演的工作。做的不好不会被吃掉或辞退。除非工作需要否则不可以出城堡。
神话生物:(数量稀少,活动限定,一般玩家请尽量避免)生活在城堡外的礁石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水箱里但是被人类发现了的话就不妙了呢!因为未知所以不存在分级。
人类:水族馆的工作人员级别最高,可以下水与动植物进行互动,工作有投食,大型维修,治病,训练表演,导游等。游客可以参观,打钱资助项目,对水族馆进行反馈。
-衣着:虽然是海洋生物但是因为在人类的水箱所以要遵循人类基本着装原则(不能露点)服装风格可以存在文化差异。工作人员穿相应工作服,游客随意。
-道德:非人生物的话在生物本能的基础上附加人类原则,不同物种等级之间不存在歧视或互相残杀(出现直接被丢出水箱)(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审美是自由的。涩涩可以但要对方同意下,跨物种结婚可以生孩子不行,人类可以向动物单方面发起求婚or涩涩邀请。
请在一个水箱的天地里,认清自己的位置,完成自己的使命,并且度过幸福美好的一生吧!
Q&A
房间里可以有什么不可以有什么?
房间内可以按照使用者喜好自行装修+重修,电器类仅限LED灯,输氧管,水质净化装置等水箱里会出现的电器(电视机游戏机手机是不存在的,请找一些比较原始的水下娱乐方式)工作人员可以在水箱内外增加新电器(比如水箱外的屏幕,水箱里的广播)
房间安排是怎么规则的?
一般来说是按照工作人员对动物行为习惯的认知来安排的。喜欢群居的动物会住在多人间,喜欢独处的会住单人间。但是动植物们可以在相处的过程中产生更进一步的感情,比如海豹和扇贝虽然一般来说不会有交集但是如果想要搬到一起也是可以的。虽然工作人员可能会觉得很不理解,但是没准会成为水族馆奇观而吸引来一批游客呢!
人与动物间的关系?
工作人员和表演类动物间可以语言互通,动物和植物间语言互通。在利己主义的基础上表演类动物可以为了利益选择自己的立场(比如为了每天能够多被工作人员摸摸头而去利用自己的地位要求小丑鱼在游客多的时间段里跳舞)。
什么情况下可以互相残杀?
一般来说,水族馆的动物是只吃工作人员投喂的食物就很满足的。但是在一些原本就是食物的动植物为了某些原因(个人追求,xp等)想要牺牲自己成为食物的情况下,自己的部分或者全部可以被其他动物吃掉。
非人类角色的拟人程度有什么要求?
可以完全是动植物原本的样子,或者部分拟人。以小丑鱼来举例,人类上半身+小丑鱼尾=小丑鱼头+人类四肢=小丑鱼。人鱼or鱼人要限定种类。
假水草或者一半鱼一半鸟的可以吗?
都不可以,暂不接受无机物或水陆双拼。
陆地生物可以来做客吗?
不可以,水族馆要防止不必要的细菌传染和可能造成的混乱,只有工作人员可以下水。
可以拥有魔法吗?
魔法是被禁止的,一些特有物种可以有特殊技能(比如章鱼喷墨)但是技能再强大也无法打乱食物链的金字塔。
可以用商业角色进行二创吗?
不可以。角色要完全原创哦!
那日雀翎覆灭在残阳下的火海,孔雀抛下戴了半生的面具,坦然步入自己的终局,雀羽被抛出火外摔得粉碎,她是笑着的,笑着歌颂自己作为三翎的骄傲。
“翎主!雀翎归家了。”
同源殊途,却又殊途同归。
黑鹰沉默看着一切,闭目不再看那只粉身碎骨的雀鸟,凤凰凝望着火舌,低身为雀羽敛尸。
“还要留着雀翎吗。”
“保留雀翎,废除翎主一职。”
这只是为了那只孔雀最后的骄傲,血战仍是她赢了,赢了自己。
自此三翎仅剩赤墨两翎,黑鹰终日瞭望沙场,却没想告别来得如此之快。
凤凰找上门来,希望自己可以帮他拖住燕王施压,好让翎主之位传于他人。
“这便是你想要的一切?事端尚未结束,你便想着脱离庇护再入深坑?”
“我不需庇护,”凤凰难得露出些疲惫,他抬眸起身点燃盏灯火,“所求仅此而已。”
屋中再度无声,案上却端放着一枚凤羽红玉。
“殿下说,他静候重逢。”
直到雨冲散了血,那身凤袍早已破损的不成样子,凤凰双目无神,钢箭几近穿透左肩,他的学生拔出刀,低身为教养他长大的先生合上眼。
燕王撇了眼便讥笑着撑伞离开,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人能抢走,黑鹰一语不发,待到所有人走后才逐渐现身,将凤凰交给他的同僚。
“他做到了。”
他陷在成堆的海绵块里,露出口鼻大口喘气,身上几乎被冷汗浸湿,好像一个刚刚获救喘过气来的溺水的人。他睁大眼睛任由灯光垂直刺下,直到有人从池子边上探过头来他才记起眨眼。
八云慎抬手捂住眼睛,三池泽诡计得逞的笑容消失在黑暗中。
门把手被转动后发出零件间相摩擦的尖锐声音,随后门被推开,八云慎握着门把手从门后走出。他的视线向前方瞟了一眼而后收回到门上,他换了一只手抓住门前的把手将门轻轻关上,而从他的对面则传来门撞上门框的声音甚至掩盖了门锁嵌进门框里的凹槽的摩擦声。他转身向前露出笑容,“你好,三池同学。”
有着黑色短发的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同样露出打招呼的笑容,三池泽停住脚步面对他,“这不是八云同学吗,哎哟,瞧我,现在是不是该叫八云学长了?”
“反正也不是在学校,你随意就好。”
“那我就叫你八云可以吗?你也叫我三池就行了。”
“好,三池。”
尽管才说过几句话但八云慎已经开始累了,他看不穿三池泽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他休学之前慎和他打过几次照面,同为成绩靠前的人在公告栏前遇见时难免相互客套几句。那个带着全框眼镜,头发规矩地剪短的男生抬起头将欣赏的目光投向略高他些许的八云,用温和但友好坚定的语气祝贺他的成绩,他看得出那时对方的礼貌亲和不是假的,但是现在面前的这个男学生双手插兜,站姿随意,视线时常向下盯着蹭着地面的脚尖或是四处毫无目的地游走,他似乎意识不到眼前站着一个正在同他对话的人。比起三池泽这幅样子似乎更像他的那个弟弟……等等,他的弟弟?
尽管这只是个猜想,但这段时间他们也无事可做,通道那边仍然空空荡荡没有要开始的意思,那这段时间还不如和对方叙个旧打探一下底细。他清楚地记得手表上显示的规则:有人背叛就必须要死一个人。既然要两人分别做出选择他也不指望能问出对方到底是合作还是背叛,他虽然并不想贪图那个实现愿望的机会,但至少要活着出去,他还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他微微皱起眉头收起笑容,目光从三池身上移开,“自从你休学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没想到竟然会出那种事故,律也……”他的语调也变得有些低落。
他看似不经意地将眼珠转向三池,三池终于将目光收回到自己身上,尽管他只是从眼镜上方瞥了他一眼。
“你……叫了律后面的名字,你们很熟吗?”
“算是吧,虽然也是和你一样只是说过几句话那种程度。”
一声轻笑被对方从鼻子哼了出来,好像这句话是一句不错的笑话,“说过几句话啊——”对方意味深长的拉长声音,“毕竟八云可是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名人啊,一定和谁都说上过几句话吧?”
看来对方知道自己实际上和三池律连面都没怎么碰过,他换上一副谦和的微笑,“这可就不敢当了,只要性格好大家都会喜欢这个人的,我听说你休学前的人缘也不错,你也应该很清楚吧。”
“是吗,可是性格好的优秀好学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背叛者八云慎同学?”
八云慎立刻咬住下唇内侧才没有让自己的笑容消失殆尽,尽管他脸上的肌肉变得僵硬了一些,“哈哈,听说就算是玩狼人杀那种程度也会被扯进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背叛者’的范围还真是广泛,你觉得呢?”
“不是吧,那也太冤了,”好在三池很给面子的跟着他的玩笑打了几声哈哈,“所以你这样的好孩子肯定选的是合作吧?”
“我想三池同学应该也是吧?”
“现在的三池泽也算是好学生吗?八云同学真温柔耶。”
忽然他们的谈话被从通道另一边传来的轰鸣打断,开阔的场地在这巨大的声响后又回归了平静,十米高的跳台和一座控制台出现在场地上,同时两人的手环发出提示音,当他们抬起手腕新的规则被手环投影在他们眼前。
坠落者……从那个十米高的地方背对着倒下来?!疯了吧!从踏进这个房间以来就总是被牵着鼻子走,八云慎前后磨着后槽牙,牙齿之间产生的摩擦声震动着他的骨头传导进他的耳中,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用尽理由从家里逃出来,结果又在这里像个玩具一样被那个广播室摆弄,真他妈倒死霉了!
“看起来我要在你跳下来之前按下那个控制台上的按钮好让你别摔个头破血流。”投影从三池泽的手环上消失,他的视线透过镜片投向八云,但是八云已经没有了同他开玩笑的心情。
“……看来三池同学很乐在其中啊。”
“别板着脸嘛,多相信我一些,毕竟八云同学的小命正被我捏在手里哦,”八云的肩膀被三池揽过,他的背也因此被压下,这让他很不舒服,“记得把好学生的面具也带好,刚才的表情管理失控咯。”
他立刻甩开三池的手,但对方只是推了下眼镜朝他摆了摆手转身走向控制台,“过会儿见了。”
妈的,该死的四眼。
从跳台边缘看下去四周的景物都变得渺小了许多,他将手按在胸前但胸腔里的心脏仍然狂跳不止,连带着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冷汗不停地从他的皮肤上沁出,强烈的不安袭击了他竟让他动弹不得。他深呼吸几口气才迈动犹如千钧重的脚步背转身体,尽管这里是个密闭空间但他似乎仍然能感觉到背后似乎被流动的空气裹挟要将他拽下高台。
“好啦,”从手环里传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我这边已经准备好啦,快跳下来吧。”
要不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听那语气好像只是让八云下来吃顿早饭。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闭上眼睛将重心后移带着他的身体向后仰倒坠落下去,风声灌满了他的耳畔,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天花板上的灯光使他的眼球感到刺痛。
打火机喷出的火苗舔舐着香烟的一端将白色的卷纸和里面的烟草变黑,当八云慎松开摁着打火机按钮的手火苗立刻消失不见,只剩下在香烟上闪烁的火星,他藏在没有开灯的吸烟室里,光线被磨砂玻璃变得柔和模糊地照亮他稍微褪去金色的发梢,他深吸一口,但不等尼古丁灌满他的肺被唐突打开的吸烟室的门和响起的男声让他呛住。
“抓到好学生违纪咯。”
八云捂住嘴咳得惊天动地,甚至眼角都溢出了些许生理盐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喘过气来得及看向来人,“是你啊,”他的声音因为呛咳变得沙哑,“都结束了……咳!都结束了还找我干嘛?”
“只是路过,怎么,已经彻底不当好学生了?”
“那我为什么非要等别人都睡了才过来,”他摆了摆手,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在空中留下烟雾的划痕,“没什么事快走,反正以后的游戏也不会遇到了。”
“好好好,那就晚安了,八云同学。”
吸烟室的磨砂玻璃上映出三池泽的身影,他在弥漫的烟雾中向前移动最终消失不见。八云慎再次将烟嘴放在唇间。
A. 03车乘务室(后厨)(10+1)
【相川缝的尸体状况】尸体被发现时,相川缝紧贴在正对出餐口的墙壁,左眼被箭矢穿刺,胸口至腹部被大面积剖开,体内内脏器官全部遗失并被填满棉花。(星谷盖乐世、伏木永梦)
【被剖腹的黑猫玩偶】落在相川缝身边的黑猫玩偶,身体部分被剖开一道破口,其中的棉花基本被掏空,破口附近沾有血迹。(星谷盖乐世)
【刺身盘】放置在后厨出餐口前,天平造型的刺身盘。两边的盘子中的分别放置了一颗心脏和一只被包裹在保鲜膜中的右手。(澹台长山)
【箭】在后厨被发现的箭共有两支,其中一支刺穿了相川缝的左眼,另一支则落在出餐口附近的地面,尖部沾有血迹。(弓长碎星)
【沾有血迹的毛巾】一块掉落在地面上的厨房毛巾,半边浸在地面血泊之中,另一边留有大片血渍。(伏木永梦)
【乘务室(后厨)】03车二楼用作后厨的乘务室。乘务室内部酷似回转寿司后厨的房间,设有料理台、食材冰柜、炊具、蓄水池、洗碗机等厨房常见用品,可在此制作刺身、寿司等餐点通过出餐口向外出餐。(澹台长山)
【出餐口(后厨)】连接瞭望台回转寿司吧台区域的低矮出餐口,目测高度不足20厘米。将食物放置到厨房一侧的回转寿司履带上后,将会自动从出餐口送往瞭望台的回转寿司长桌上,在出餐口旁边的桌子上有用于操控回转寿司履带的控制板。 (澹台长山)
【案板】放在料理台上的案板上有一条被切开的蓝鳍金枪鱼,鱼腹内被掏空内脏。案板旁有一柄沾有血迹的24cm长刺身用柳叶刀。(安贝尔)
【刺身刀架】放在料理台上的刺身刀架上有数把锐利刺身用柳叶刀,刺身刀均按刀身长短依次横放,最短的在最上方,每种型号的刺身刀仅有一把。现在最下方的刀架空缺。(安贝尔)
【地面血迹】后厨地面上留有各类血迹,除相川缝尸体下方的积水状血泊外,在尸体及出餐口之间的地面上有诸多滴落状血迹,该类血迹在回转寿司履带附近的地面上较为频繁。(里安娜)
(洞察)【地面血迹+】除去地面残留的血迹外,还有以尸体为中心散布各处的血脚印,通过与自身对比发现脚印尺码居中,无法借此判断脚印拥有者的性别。此外,脚印主要以尸体及出餐口两点为中心散乱分布。(里安娜)
B.祭典舞台(6+2)
【祭典舞台】宽阔的和风舞台,其外形仿照京都祗园八坂神社舞殿建造,外围同样悬挂有上百盏提灯。舞台剧目全自动上演,有《须佐之男降伏八岐大蛇》、《伊邪那美与伊邪那岐》、《射杀白鬼仁》等。参选者只需通过电子车票终端连线舞台控制系统,即可选择剧目,等待机械自动演出。(百木野鹰)
【夜长梦多的尸体状况】尸体被发现时,夜长梦多的尸体残骸被道具天沼矛插在舞台一侧,天沼矛贯穿其胸口。尸体双臂及胯以下部分均被切断,双臂切面平整。尸体下方有大量已干涸的血迹。(未来序曲)
【断线的灯笼】尸体周围、以及舞台的东、北,面向道路的两侧所悬挂的提灯被砍断绳索,一部分落在紧邻舞台的道路上,另一部分则落在舞台内东、北两侧。(度会惠知)
【天沼矛】剧目《伊邪那美与伊邪那岐》所使用的道具。矛头开过刃,十分锋利,矛身长约2米,由木柄制成,先端由钢线与舞台天顶的机关相连。木柄上有一处不规则的缺损痕迹。(未来序曲)
【金鱼与金鱼池】距离尸体约两米开外的舞台正中,倒扣有一破碎的玻璃金鱼池。金鱼池长约1.5米,宽约0.5米。在舞台的东北面至中央破碎鱼池的区域附近,均有金鱼尸体散布。部分金鱼尸体有烧焦痕迹。(张咪喜、度会惠知)
【剧目介绍宣传册】在舞台附近的架子上放有上演剧目简介以及看点。看点相关的内容大致为:
《伊邪那美与伊邪那岐》:复数天沼矛将从天而降,还原双神搅拌海水创造岛屿的宏伟过程!
《须佐之男降服八岐大蛇》:八头八尾的八岐大蛇每一张口都将喷出业火,带给观众须佐之男在此穷途末路中斩杀妖魔为民除害的惊险视觉体验!
《射杀白鬼仁》:每一次演剧中狙击手都会从截然不同、意想不到的方位展开设计,重现首领射杀事件的冲击与震撼!(月见里弥生)
(交涉)【舞台控制系统】询问拉斐尔关于电子车票终端连线的舞台控制系统情报后,拉斐尔将参选者带至舞台布景深处的操作台。操作台装载有一舞台控制系统,控制系统中搭载了各个演出剧目的角色登场及动作编排指令。除既定的数个剧目外,也可以通过系统新建剧目,进行自定义编排。(月见里弥生)
【延伸的滴落血迹】从舞台夜长梦多的尸体处开始,有滴落状血迹不断向大路方向延伸,最终至摊位区域外围通路,随后戛然而止。(张咪喜)
(洞察)【舞台角落的子弹】在舞台角落,掉落了一枚尖端略微发生形变的子弹。观察舞台布置以及道具枪械后,可以确认子弹是从斜后方立柱上段、由被其他布景半遮掩的轨道狙击枪射出的。(百木野鹰)
C.张咪咪游乐园及度假区(5+2)
【祭典摊位】为纪念首领大选顺利举行,乘务员特别在张咪咪游乐园内开辟出一片区域,举办祭典活动。而事件发生后的现在,捞金鱼摊位和祭典舞台被破坏,现场一片凌乱。其中,捞金鱼摊位的金鱼池不翼而飞,在从捞金鱼摊位至祭典舞台的通路上,每隔数十米便可见已经干瘪的金鱼尸体。(水喰镜)
【奇形怪状的代步车】停泊在祭典摊位附近的停车场,由铁井胜明利用游乐园内的数台观光车改造而成、形状各异的代步车。这些车辆均被加上了独特的功能,比如烤肉车、四人麻将车、斗地主车、老虎机车等,所有车辆限乘1人。(水喰镜)
【车站旁的代步车】铁井胜明利用游乐园内的观光车改造而成,形状奇特的代步车。停在车站旁的有切贝果车和烤串车一共两辆,其中切贝果车的车身和刀片上都沾有干涸血迹。(水喰镜)
【夜长梦多的双腿】两条断肢切面均十分平整。关于出现的过程,根据度会惠知证言,在尸体广播响起的约40分前,她第一次目击断肢时,断肢位于01号海滨别墅外墙的房梁上。然而,在列车再度途径别墅时,断肢出现在了别墅正门前、刚好被门前灯光照射到的地方。
【别墅门前的血迹】01号别墅门前、及至门前大路的方向有零星的滴落状血迹,血迹延伸成直线状。
(洞察)【别墅房梁】复古木屋风格的别墅正门上方、有一用于支撑外伸屋顶的网格状房梁。在其中一长方形的方格短边处,靠近镂空中心的边缘有沾一些血迹。此外,房梁正下方的外墙处挂有一盏门前灯。(萩原悟)
(灵感)【别墅房梁+】站在远处观察大腿尸体现场,用手粗略比较了房梁网格空隙和断肢的长度,发现两者长度十分相近。(神宫寺都)
D.方舟号及事件整理(6+1)
【夜长梦多的尸体发现经过】
搜索04车期间,度会惠知注意到方舟号在经过别墅区时别墅房梁阴影内有异物。21时30分左右,方舟号重新经过别墅区时,04车搜查组在窗外海滨别墅前发现夜长梦多的双腿。
22时左右,伏木永梦、安贝尔、里安娜在03车乘务室(后厨)内发现夜长梦多的右手。
22时30分左右,04车搜查组一同前往祭典区搜查,在祭典舞台上发现夜长梦多的躯干部分。(东野东)
【相川缝的尸体发现经过】
22时左右,伏木永梦、安贝尔、里安娜在03车瞭望台的回转寿司桌上发现相川缝的内脏。
22是05分左右,三人在03车乘务室(后厨)发现相川缝的身体部分。(东野东)
【第五日晚的舞台事故】
据东野东、度会惠知、相川缝证言,第五日晚三人观看舞台表演时发生了意外。舞台表演并未准时演出,在东野东及度会惠知上台查看时,剧目突然开演,两人被围困在舞台上,相川缝则在场外焦急寻找解救方法。不久后,铁井胜明突然冲来,举着金鱼池用力砸向舞台,嘴中满是粗鄙之语。二人从金鱼池死里逃生,也意外借此机会从舞台机关中脱身。相川缝则也在之后设法脱身。(多渊洋子)
【03车搜查组的证言】
据弓长碎星、东野东、安贝尔证言,由于03车内房间较多,四人分散搜查车厢。在东野东与弓长碎星一同来到二楼瞭望台,各自进行搜查时,东野东注意到瞭望台回转寿司长桌处的出餐口不断有鱼类内脏送到回转寿司履带上。他向出餐口探头张望,不慎被从漆黑的出餐口内伸出的长刀刺中肩膀。随后听见东野东悲鸣的弓长碎星反击,之后出餐口内传来一声闷响。但急于为东野东治疗伤口的两人选择和同样在二楼听到动静的安贝尔一起离开,前往医疗车。(东野东)
【瞭望台与回转寿司履带】瞭望台中央有三条长桌与墙面围成方型,在长桌中心环绕有一圈回转寿司履带,其中一侧履带穿过出餐口没入墙内。现在履带正自动运转,上有盛放在寿司盘上的脏器,以及直接摆放在履带上的鱼类内脏。二者均带有新鲜血迹。仔细搜寻瞭望台一侧的出餐口及长桌附近,并没有找到履带的控制台或控制面板。(狩鸣夏央)
【出餐口(瞭望台)】连接后厨的低矮出餐口,目测高度不足20厘米。弯下腰从出餐口仔细窥探,可以隐约看到后厨的冰箱、操作台等设备,但因出餐口狭小,视野受限,只可看清位于正对侧的相川缝尸体。此外,出餐口附近溅有些许血迹。(狩鸣夏央)
(灵感)【第五日的晚归之人】众调查者一同回忆第五日晚发车前的目击状况,在数人有限的观察、记忆中,在晚八点之后才回到方舟号的有东野东、度会惠知、相川缝,以及邻近发车时分方才惊险上车的铁井胜明。(多渊洋子)
剧情言弹:
(共通)【夜长梦多的左手】例会裁决开场时,在夜长梦多的座位上发现的左手。手臂内侧有占面较大、形状独特的伤痕,可初步判断为利器所为,且已有些许开始愈合的迹象。同时,左手断面平整、血液干涸,且多处浮现尸斑。
【三日前的梦境】三日前,多渊洋子和格里兹的梦境中都出现了夜长梦多,同时,二人均在梦境中看到夜长梦多的手臂上有部分标志。因在是梦境所见、记忆并不明晰,当时格里兹无法确认梦境中的记号与现实有何联系,只是将其当做杂谈告知铁井胜明。
【第五日晚的舞台事故+】经过东野东和度会惠知仔细回忆后,第五日晚三人观看舞台表演时发生的意外细节逐渐还原。在东野东及度会惠知上台查看后,由于演出效果的火焰意外将两人包围在舞台中心无法移动,相川缝在场外焦急寻找解救方法。此时舞台机关屡次启动,舞台上盈满烟雾,视野不清。其中,度会惠知发现天沼矛机关有发动的迹象。东野东带度会惠知躲避之后大声呼救,却引来铁井胜明举着金鱼池用力砸向舞台,金鱼池穿过火焰和天沼矛机关,最后险些击中舞台上的两人,但也意外熄灭大火。东野东看到铁井胜明气势汹汹地冲上舞台,立即攀爬上屋檐砍断灯笼线,让灯笼落向铁井胜明制造妨碍,并和度会惠知借此机会从舞台脱身。
【岛屿的轮廓】因在前几日进行过野外勘察后而眺望过岛屿全貌,将岛屿轮廓抽象再抽象后,东野东灵感到,夜长梦多手臂上雕刻的纹章酷似现在众人身处的岛屿,且眼珠的位置正巧对应岛屿最高峰,上下眼睑的位置正巧对应两处断崖。
【似曾相识的米字标志】安贝尔通过灵感将米字标志和英国国旗联系起来,两条斜纹则像是被改画为兵器。若如此解读,安贝尔发现自己有在高中时期见过类似标志的记忆,而该类似标志的创造者正是当年的同期好友、如今的调查机关天门会长。
为方便各位玩家进行世界观的统一,二章开始,玩家们创作的活动和中小事件将通过官方公告写入。(自由报名)
在现实时间9月25日将发布中盘事件统计。(事件申请截止于9月24日23点59分)
想要在二章时间线内发起玩家个人活动,请联系企划主。(例:古血xx家族聚会,工会猎人慰灵会,纳塔城竣工宴,教会维和游行)需要简单写清时间场景事件和参与规定。
*中小事件或会对下一章走向产生影响,企划组会根据参与投稿剧情判断。
*官方会根据平衡性协助修改。
日记的形式,谈谈了诶里克森对米路通缉令的看法。
Ooc在我
今天是12月31日,距离离开铃兰内湖已经有些时日了。
本以为到源头查看,一路闯到了铃兰湖内都没有发现什么。
反倒是回程的时候,湖骸遗留下的液体和圣母像溢出的液体相似。
教会和此次事件逃不开关系,即使迟钝的我也察觉到此事,但是这几周却安静的异常。
除了,米路的通缉令。
听说是在湖骸入侵期间,趁乱带着名为珍珠的圣女逃离的。
这个孩子事情略有耳闻,他是已故[圣女]米娜的弟弟 ,一年前米娜用自己最后的愿望交换了用于治疗疫病的良药。
而医治的病人就是现在教会猎人米路。
米娜,印象中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孩子, 曾经还给大家送了自己编制的花环。
印象只停留在此了……我没有勇气对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我帮不了他们什么的。即使是米娜送予的花环也没有收下,我无法帮助他们逃离死亡的命运,也不应该收获他们的好意。
米路的通缉令,我只能将它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里。
如果不去追他们,他们也无法得到善终。背叛的溃烂会一点点吞噬那个孩子身体,直到死亡。
而我能做的事情是什么?把他从逃离的希望中带回绝望,还是将他杀死在爱人面前?再把绝望的圣女带回断头台上?
让所有圣女明白,逃跑只是徒劳无功,只会白白浪费重要之人性命。
我做不到,无论哪种情况我都不希望发生。
……
明天就是新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仿佛明天只是往常一样的日子,如果只是平常的日子就好了。
游戏中心,听着像高中生课余三五成群去敲太鼓的那种电子街机厅;前面加上囚徒二字后,则显得土气了许多。一行人乘上由纯白河流所托起的纸船,河水比起被染成白色,更像褪去光线装饰呈现出了某种本质。一路上,透都在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
游戏机制很简单,空白的房间比预想中还要无聊。透揣测着出题人的意图,走出选择间,发现同组的人已经在门外等候。
是经常共同行动的那三分之一啊……确实是有这么个人。由于对校园名人的兴趣是负数,透的印象很浅,一时间也就想到这些。像每一个想要压低自己存在感的人那样,通常情况下,透在获取必要信息之外并不会过多打量一个人,尤其是梅户皋月这样的美少女。但此刻,他正强迫自己盯着对方的眼睛。这是再孤僻的男高中生都能想到的方法。
他在等她先开口,皋月心领神会。
“我选的是合作,我觉得这没什么好犹豫的。背叛看似对积分有利,却要切切实实亲手杀死一个人。我没有什么非得建立在别人生命上不可的愿望,所以能活下来就够了。”
透松了一口气。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拉开背包拉链,开口朝下做了个往外倒的动作,示意自己手里并没有武器,“我是真的不愿跟人发展成……杀与被杀那种奇怪的关系,未免有些太熟了。”
皋月点点头,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也给透展示了空包的内部。“那事不宜迟,我们就快些过关吧。我刚刚看了下手环,上面写着‘坠落者’。也就是说,接下来需要我登上这个高台,然后背对着倒下,对吧?”
透低头看了眼手环,上面果然写着“保护者”几个字。为什么这个角色会分配给自己?他用能表现出的最坚定的样子答应着,同时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
一个站在高台上的人不太可能有什么威胁。除非她身上藏了东西,准备从高台上掷向他……倘若真是如此,那八成也躲不掉,还是先做好眼前该做的事吧。透感到自己有些紧张,往裤子上擦了两把手心的汗,以免按下控制钮的时候会打滑。他当然会按的,而且是疯狂地按。
透担心的是,万一自己按下了按钮,防护装置却没出现,那自己岂不是真的背负人命了?他也不知道这突然的想法从何而来,或许是对人的不信任已经蔓延到人造物——科技产品上了吧。每次家中的老冰箱在炎炎夏日坏掉,都会加剧他的不安全感。
透郑重地按下按钮,说好的海绵池稳妥地出现在了下方。他压住声音里的紧张,努力加大音量喊道:“可以了!”皋月像被击中翅膀的飞鸟应声倒下。
“成功了哦!”皋月爬起时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表示自己毫发无损。
“好诚恳……”透还有少许惊魂未定,“如果是我的话,就会装死吓吓人再起身呢。”
“不会有事的啦,十米高才三层楼左右,”皋月比划着,“顶多是废掉一两条胳膊腿。”
“那样的话,要靠自己实现愿望,就会变得更困难了吧。”
“原来是在考虑这个吗!”皋月直白地惊讶道,“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呢,方便透露一下吗?”
透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较为温和的措辞。
“我觉得地球上的人口已经太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有朝一日能够在无人岛独自生活……当然,是物资充足、设施齐备的那种。钱够多的话,应该可以办到吧!”
“意外地跟我有点像呢。”
猜到她会这么说,透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平日里,他肯定会对这种固定的对话流程感到不耐烦,不过涉及到“只能许一次的愿望”这样要紧的话题,就算是他也会好奇的。
“不过我想避开的不完全是人,而是‘过去’。”
“也包含那两人么?”透试探着问,“刚刚也看到你们在一起。”
“是啊,不过希望你不要告诉他们哦。”皋月微笑着说。
“跟我说这些好吗?我嘴巴很不严的,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被选进来吧。”似乎是因为心情好转,透觉得自己的话也稍微多了些。
“既然一同选择了合作,看来你跟我已经有过生死之交了呢。”皋月用“你跟我”而不是“我们”这个说法,让透感到格外的满意。
“合作又不代表我信任你,”他接道,“不过这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因为,我迟早会抵达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
透歪着头想了想,话语中还有什么被自己遗漏的。最后,他终于也挤出了一句交代,好让这场交易更为公平。
“对了,如果能从这场游戏中活着出去的话,还是请你装作从未认识过我吧。”
“一个人从十米高度摔在硬地面上的死亡率是多少?”回到房间后,透小声询问手环。
“正在为您计算——约为90%。”
啊啊——她果然说谎了!不过比起被同龄人安慰的不爽,透更多感到猜想得证的舒适。几乎同时,他便释怀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反正,今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How are you》
组合:林芝/崔汉奎
时间线:1期活动-bbq聚会
备注:尝试了一个很啰嗦的新写法,有点烂烂的。
——
崔汉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脚下的泥土松软黏润,有一股显著的自然风景中惯有的青草香。不同于他们所居住的迪O尼风城堡大门处绵软的云层地板,这是源于真实森林中的土地。窸窣的阳光匆匆扫过衣角,又被枝条拽去轻抚树间的花骨朵们了。
林芝的眼神越过层层树林的遮掩,落到篱丛藤条所拦断的那个远处的背影上。那是一个宽阔的背影。如果他们身处的是一场rpg游戏,而特性又可以用数值表达的话,崔汉奎的体型等级应该会很漂亮,各种意义上的漂亮。
林芝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词对于一名充满阳刚之气的警长而言实在矫柔得令人不适,所以决定改为使用“很正”作为她的第一个形容词。有点口语化,但是一针见血。
是的,这名男性的外形不可否认地出彩。这也解释了他们二人此时走在一道的背后原因的背后原因。若非直接吸引到林芝目光的外形与气质,她向他搭话的几率会在任何天使可见的范畴内降低。而如果她没有在寻找食物的竞赛前向孤身一人的他搭话,他们也不会在红白长衣的丘比特一章落定之下成为所谓的预定情侣。
这个过程听上去曲折,实则不过是十几分钟里发生的故事。而途中涉及的对话更是少之又少,以至于笔者可以在此完全复刻雕像之耳的记录:
女声:“嗨。我看其他人已经出发了。”
沉默。走动声。沉默。
女声:“我是林芝,可以叫我Lin。”
男声:“崔,崔汉奎。”
女声:“啊,韩国人?”
男声:“美国籍。”
女声:“呀,看来我们都是亚裔。我从其他完成任务的队伍里要来了点吃的,你要来点吗?”
男声:“谢谢。”
摩擦声。盘子互相敲击的声音。
很长的沉默。咀嚼声。
女声:“话说回来,你也没队友吧。有兴趣和我组队吗?”
男声:“啊……好。”
一位丘比特听到这里气愤地暂停了录音:这不是一点恋爱气氛都没有吗!但另一位拍拍祂的肩膀,为祂指向了这个场景的画面版本:
高挑的女性向健硕的男性步步逼近,崔先生的脸(从雕像的角度看去)涨得通红,不留痕迹地向后退却。然而一面正是为了解决这类情况的墙在这片恋爱第一界域中自动生成。林小姐对于诡异的气氛浑然不觉,用自来熟的语气频频搭话,在崔先生耳中却像是最严峻的攻击。以至于她顺理成章地提出当前要务时,他当机的大脑直接运行了内置自动回复程序,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连人带盘子被打算对任务速战速决的林芝带到认证处了。
摒去对话内容不提,就这互动气场说是纯情高中人的暧昧期也没有问题。于是认证公章顺利落下,林芝和她选的新队友径直踏上了森林探险的步伐。
于是显然易见,他们颇为尴尬的初见故事揭露出了这段关系发展中的主要矛盾:在生命危机下对于二人熟人关系建立的迫切需要与不平衡不充分的实际交流发展的矛盾。而解决问题首当其冲的目标,就是让崔先生暂时放下他迷人的腼腆。
腼腆也是她在心里挑选的第二个形容词。在组队之后他们闲谈了几句,而崔汉奎面对她时的紧张有目共睹。她少见地察觉到了他的寡言并非出于冷淡而是来自于羞怯。
而林芝其人,虽然看上去在社交关系中往往处于主动,但在恋爱方面是与崔汉奎半斤八两的臭名昭著——简单来说,她对每个人的感觉都别无二致。无论男性还是女性,出众或是普通,在她眼里都只有同样一层分类依据:能陪她喝的和不能的。这个脑子里只有酒精和音乐的女人对世间万物都带着一种奇妙的包容,要说她在交友倾向上有任何偏好的话,或许只有零星一条:她会格外照顾不被人关注的人。她喜欢用一个冷不丁的笑话带着说话最少的人进入谈话,或者逗某个不敢在会议中提议的人开口。
于是她决定与崔汉奎组队的行为得到了解答——崔汉奎是一个不愿得到太多注意的人,尤其是女人的注意。他费尽心机来躲避一切与女人的交往,殊不知这正撞上了林小姐的枪口。
在转过第三道被藤条笼罩的岔路后,林芝突然喊了一声:“啊,那里!”
那个远处的背影停下了步伐。崔汉奎回头看她。她指了指树上:“上面有个西瓜形状的家伙。”
天堂特产西瓜树的枝叶在微风里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来自更高的地方的细碎低语。
他们分别试着够了够,又掰了几条枝条作工具,都没有成效。
无奈之下她问:“你能抬我上去吗?”崔队皱眉:“没有梯子什么能借吗?”林芝四处望了望说:“应该没有这种东西吧。”
——是有的,但不可能借给你们啦。丘比特语。
被崔警官一咬牙干脆架上去的林芝很干脆地摘下了西瓜并平稳落地,完全没有理解对方内心的挣扎和纠结。正如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仍然记得被扛上脊背时肢体相贴的触感与男性独有的与泥土同质的气味。这种感觉很熟悉,她仿佛在多年前就见过这束从树顶巅峰穿过的圣洁光辉,以及这位会抵抗自己的羞怯将她抬起的男人。
为什么她会穿过云巅熙熙攘攘等待组队的人群,向躲避着喧扰的一位男性走去呢?林芝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她被要求回答,或许会说道:“我感觉与他一见如故。”
安心感。她捧着西瓜与他并肩归途,在心里想着。这是最后一个形容词。
end.
他们在乱世中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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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剪错请私信。
*其中有主动联系希望剪卡的玩家。
*虽未备注盒饭,有其他玩家互动,而本人本月未投稿的场内玩家,已自动算入一次盒饭,没有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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