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我对世界观还有一些不明白。
A:这是神明、妖怪、鬼魂等超自然存在全都是真实存在的世界,极少部分的人类也会拥有超自然的力量(魔法),但是根据文化的不同各区域的超自然存在概念是不互通的(例如魔女恶魔这种欧美文化中的超自然生物也只会在欧美地区存在,自己后来跑去别的地方的不算,降生地一定是欧美地区,而雪女这种日本文化的概念也只会在日本地区出现),但是大部分的人类都是既没有超自然的力量也没有亲眼见过超自然存在,只是听说过或者甚至不相信.
可以当类似驱魔少年的世界理解,有超自然存在的诺亚一族和恶魔(企划里的魔女和使魔们),有专门对付超自然存在的黑色教团的驱魔师们(企划里的猎魔人公会),但是大部分人类都是没有超自然力量的普通人类甚至很多人不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
或用不太贴切的COC背景来解释,有神话生物,有调查员,但更多人类一辈子也不会触及世界的另一面.
Q:魔女只有女性的话,种族是怎样传承下去的?
A:魔女与人类或其他拥有人类外貌的种族可以繁衍后代。而魔女的传承属于非黑即白的状况,魔女所生的女性一定是魔女,而男性一定不是魔女,男性在魔女继承中绝对不会捞到好处。混血概念在魔女继承中并不存在,后代完全体现不出混血的特征,只会出现继承魔女血统的女性和继承父亲种族特征的男性,魔女所生的男性跟其魔女母亲只有生物学上的血缘关系,并没有神秘学意义上的种族继承。
Q:普通魔女可以进行对他人的赏赐吗?还是只有大魔女可以?魔女的赏赐对象可以是人类吗?
A:普通魔女也可以把拥有魔力的身体器官自行赠予他人,但是普通的魔女不同于大魔女,一旦赠予他人那自己就会失去这部分器官,比如眼睛给了别人那自己瞎了就是瞎了。魔女的赏赐对象可以是人类或使魔等其他种族,但赠予给人类或其他种族他们也无法使用魔女的力量,并且大部分魔女对人类的态度并不算友好,所以一般也没有魔女会赏赐人类。
Q:指魔针判定魔女的具体方式是?
A:当感知范围内有魔女出现,但范围较远无法精确感知时,指魔针的指针则会变为紫色并无指向的开始乱转,当感知范围内的魔女距离较近时,指魔针的指针则会变为红色并指向魔女的方向,同时持有者会听到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尖啸声以提醒魔女的出现。
隐藏了自身气息的魔女不会被指魔针感知到,若想要辨认出隐藏气息的魔女则需要获得所怀疑者的血液并拿血滴指魔针的指针,若对方确实为魔女则指针会变为黑色。
Q:魔女一定要戴帽子吗?不戴帽子会怎样?
A:魔女并不必须戴帽子,但不戴帽子的魔女在社交中可能会遭受排挤。但您可设定为无所谓他人的排挤或本身就是被排挤的自闭魔女。大魔女本人对于晚辈戴不戴帽子并没有什么要求和看法。
Q:魔女可以使用魔杖之类的媒介吗?
A:魔女本身是不需要依靠媒介使用魔力的,但若是喜欢魔杖,拿一把用用也无妨。
Q:魔女若是违反了“不可杀害同族”的准则会怎样?可以设定为伤害过同族的魔女吗?
A:魔女若是违反了“不可杀害同族”的准则会被大魔女及魔女议事会惩戒以儆效尤,并且会视严重程度削减魔力和关押一段时间。可以设定为伤害过同族的魔女,但这样的魔女在“出狱”后会被大部分同族排斥,请谨慎。
Q:使魔可以异形头吗?
A:可以接受玫瑰花异形头这类有生物原型的妖怪人设异形头,但不开放剪刀头这类器物异形头,本企世界观中欧美地区无器物成精的这类付丧神的概念,器物使魔仅能接受类似安娜贝尔那种附着恶灵的人偶。
Q:真的不可以男魔女吗?
A:真的不可以,想站魔女阵营又想开男性角色的玩家可以选择使魔角色。
Q:我想开使魔但不想打双卡也找不到其他玩家搭伙,可以给自己设定一个背景板魔女主人吗?
A:可以的,但企划主线是魔女与猎魔人的故事,若自带魔女背景板的使魔人数过多,官方将会对其做出人数限制。
Q:我是奶妈,我的魔力媒介可以是枪吗?
A:每个人类的魔力媒介都与其魔力种类相适应,例如防御型的人魔力媒介可能是盾牌,擅长医疗魔法的巫师媒介不会是攻击性的武器。
Q:能不能佩戴非魔力媒介的普通武器,例如手枪?
A:可以的。
Q:可以接受Q版画风吗?
A:人设请尽量保持正常比例,摸鱼互动或打卡风格随意不做限制。
Q:双开双生子,或有其他亲属关系的角色可以不在同一阵营吗?不同阵营可以恋爱吗?
A:可以的。但拥有这类特殊亲缘关系的人设需要符合魔女传承的设定。
Q:我不太明白审核流程。
A:绘制完立绘,填完人设纸→上传人设纸至ELF→(02.13 00:00过后)私信企划组官号人设纸网页地址→人设通过获得企划群号,点击参与企划等待审核or不通过驳回修改→审核通过修改作品关联到企划。
Q:一定要填国籍吗?
A:若实在无法设定,可填不明。但魔女和使魔皆默认为欧美人,并且魔女默认拥有欧洲血统。
Q:为什么魔女一定拥有部分欧洲血统?
A:因为魔女的始祖莉莉丝诞生于欧洲,考虑到欧洲对美洲的殖民统治,或与其他地区国家商业贸易文化交流可能产生的魔女的配偶为非欧洲人的情况,但所诞生的魔女最原始的血脉传承一定有一部分欧洲血统。
Q:可以搞基吗?还是BG限定?
A:对角色性取向无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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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使魔的契约可以继承或转让吗?还是一旦魔女身亡使魔也会死亡?
A:使魔的契约可以继承和转让,但如果玩家有剧情需求也可设定使魔为主人殉死。
Q:使魔可以是神话生物吗?
A:使魔可以是恶魔、吸血鬼一类的神话生物,但不可以是别西卜这种有名有姓只此一位的存在。也不可以是地狱三头犬这种特指刻耳柏洛斯而非一整个族群统称的神话生物。
Q:使魔如果是恶魔、吸血鬼一类的黑暗生物会惧怕圣水吗?
A:圣水对恶魔、吸血鬼这类存在大概相当于COC中旧印对神话生物的感觉,但如果黑暗生物本身等级很高,则可忍受或不在意圣水的影响。
Q:人类成为使魔后可以延年益寿吗?
A:没有这样的好事。
Q:可以设定原本是猎魔人但被魔女诓骗或者其他原因签了契约成为了使魔吗?
A:可以,但一旦成为使魔便不再是猎魔人了,并且会受到教廷的通缉。
Q:魔女的动物形态会继承母亲的动物形态吗还是可以不同?会出现治愈系的魔女动物形态是肉食动物吗?
A:可以不同。少部分魔女会出现魔力是攻击型但动物形态非食肉动物或者治愈型动物形态非食草动物的情况,玩家根据自身需求设定合理即可。
Q:魔女死后是人类形态还是会变成动物?
A:魔女只是像阿尼玛格斯一样可以用魔法变成一种动物的样子,并非本体是动物,与人类无差别的外貌就是魔女本身的样貌,并不会因为死亡而变成动物,魔女与自身动物形态的动物种群也没什么关联。
Q:使魔可以是兽人吗?可以的话是必须完全变成人类外貌或者动物外貌还是允许furry?
A:可以,允许furry。
Q:魔女母女之间的魔力大小会受遗传影响吗?会不会有废柴妈妈生出厉害女儿或者厉害妈妈生出废柴女儿这种情况?
A:也是可能有这种情况的。
Q:玩家的魔女角色的使魔数量上限大概是多少?
A:请不要超过三个。
Q:使魔必须拥有主人吗?
A:毕竟没有主人的话也算不上使魔这个称呼吧23333,但是想开使魔觉得但暂时没有找到亲友搭伙也不想开背景板的玩家可以先审核进群再和其他玩家约人际关系,企划里没有使魔的魔女小姐们也是有的。
Q:魔女隐藏自身气息是天生就会还是需要后天学习的技能?
A:是天生就拥有的能力,但是需要有长辈教导如何使用。
Q:魔女可以切掉对自己而言不太重要类似阑尾、扁桃体的器官,给使魔的武器进行附魔吗?
A:无论是魔女的赏赐或是用魔女的器官进行附魔制作猎魔武器,所需要的器官都是例如眼睛、心脏等一旦失去就会致残甚至致死的较为重要的器官。而且用魔女的器官进行武器附魔的本质也是用魔女的力量去击杀魔女,所以一般也不会有魔女去伤害自己的身体为使魔的武器附魔。
Q:我可以设定我的角色是贵族出生吗?
A:可以,但请不要设定为现任各国国王皇帝等的皇亲国戚这种过于显赫的身份。
Q:猎魔武器可以设定为祖辈的猎魔人退休后留在家中被后辈翻仓库找到并继承吗?
A:不可以,猎魔武器因为失败率极高所以极其稀有,猎魔人若阵亡或离职则所持有的猎魔武器将会被公会回收寻找下一任适合者。
Q:媒介是魔法物品吗?
A:媒介只是适合人类导出自身魔力的一个导体,本身是没有魔法的,但是被当做媒介使用过的物品可能会残留有魔力波动,有魔力的人可以辨认出那是媒介。
Q:我可以拥有复数的媒介吗?媒介是否可以临时更换?
A:人类使用魔力的媒介需要是固定的“一件物品”,你可以十只手指的戒指算为一个整体算作“一件物品”,但不可以是又有枪械又有戒指又有眼镜不同种类的物品都是媒介。
在媒介损坏的情况下可以拿同类物品临时性代替,但效果会很差,就像《哈利波特》中拿不适合自己的魔杖施法一个道理。
Q:可以设定角色的媒介曾尝试过附魔但失败了吗?还是附魔失败会直接导致媒介损毁?尝试附魔过痕迹一般是怎样的?
A:可以,一般情况下附魔失败只是会损耗材料但没有得到附魔的效果,除非真的很严重的大失败了会连媒介一起损坏。
尝试过附魔的痕迹可以设定为比较概念化的那种物体上带有有魔力的人能感觉到曾经有过尝试附魔的魔力波动,或是带有曾尝试附魔的魔力波动的物理痕迹,玩家按自身需求合理设定即可。
Q:猎魔人有集体宿舍吗?还是自己解决住宿问题?出入猎魔人公会需要通行证吗?
A:是有员工宿舍的,但如果本身在伦敦有房的员工也可以不住宿舍。需要通行证。
Q:人类透支自身魔力的话会导致死亡吗?
A:人类透支自身魔力的话,头几次只是会极度疲惫,需要休息几天等魔力缓慢恢复,期间无法再次使用魔力,次数多了则会导致死亡,大概类似于通宵熬夜的感觉。
Q:猎魔人出外勤一般是单独行动还是组队行动?
A:因为魔女是比人类强大很多的上位种族,所以猎魔人出勤皆为组队行动。
Q:世界观下大部分普通民众并不知道超自然生物的存在的话,是如何处理魔女造成的恶性事件以及目击者的呢?如果有因为魔女而受伤的普通人公会会带回去医治吗?
A:为了避免民众恐慌,魔女造成的恶性事件会由猎魔人公会与普通人类警察交涉,当成普通人类造成的案件公布给大众。而对于目击者,通常情况下是会进行记忆清除的处理,也有小部分人会被签署保密协议加入猎魔人公会成为打工人,视具体情况而定。
因为魔女而受伤的普通人,伤势不重的情况下也是清除记忆送往普通人类医院就医,严重到普通医学无法救治的情况下才会被带回猎魔人公会救治,之后再视情况判断是清除记忆还是让其成为猎魔人。
Q:医疗部的干员可以解除诅咒之类的魔法吗?
A:不可以,诅咒只有去往教廷找有资历的神职人员才可解除或暂时压制。
Q:魔法类型是治愈型的人类可以会攻击型的魔法吗?还是完全学不会?治愈型魔法的人是所有治愈魔法都能会用吗?
A:人类的魔法类型是天生且固定的,无法学会不属于自身魔法属性的其他属性魔法。理论上来说治愈型魔法的人是所有治愈魔法都能学会,但仍然会有一个专精项,就像普通的医生也会分科室一个道理。同理,其他魔法属性的人类也会在自己的的魔法属性中有一个更为擅长的专精项。
Q:不会魔法的人类后天可以学习吗?
A:如果是本身拥有魔力但不知如何使用的人类,在入职猎魔人公会的岗前培训时会被教导如何使用,如果本身就没有魔力的人类没有就是没有,后天学习也不会拥有魔力。
Q:NPC可以追吗?
A:可以的,但是有些NPC里之人没有组CP的意向,或是对双方角色相性有一些设定要求,所以能不能追到NPC就看各位自身的努力了。
Q:打卡要求跟主线相关的标准是怎样的,因为自己有个人线的剧情所以怕接不上主线不能算有效打卡。
A:跟主线有关的标准其实很低,最低就是在谈话中提到一下主线事件就算与主线相关,有个人线剧情要走的玩家无需担心。
作者:雪咲
正文:
小麦色皮肤的青年身手矫健,在树干间跳跃移动。他转动视角挑选着看上去承重不错的树干,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动作行云流水,这大大加快了他穿越这片树林的速度。
当看到目的地的木屋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他选择了一根位于前上方的粗壮树枝,脚下用力一跃,伸展手臂,手就扣到了那根树枝上。他由此借力向前一荡一跃,在空中画过一道漂亮的曲线,稳稳当当地落到地面上,露出比太阳更爽朗的笑容,向前方早已等候着他的年轻姑娘问好。
“好久不见,美丽的春花小姐,您的邮件到了。”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束鲜花,递到年轻姑娘的面前,“请查收,这是您的邮件,春天的时光。”
头戴一顶棕色圆顶毛毡帽,扎着一条长长的麻花辫,穿着朴素的印花裙子和棉衣的少女也绽开了甜美的笑。她收下鲜花,惊喜地看着还带着露珠的花瓣,闭眼享受了一番鲜花的清香,抬起头来向青年道谢:“谢谢!您每年都是那么准时呢,信使先生。”
“按时送达邮件,是我的本职工作。能给您带来笑容,这是我的荣幸。”
-
春花小姐第一次见到这位信使先生是大约十年前。那时候的信使先生也和现在一样,穿过树林,给她送来一束鲜花,告诉她,这是给她的邮件,邮件的内容是“春天的时光”。
从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雪原上的春花小姐不太知道春天是什么样子,但是她很喜欢信使先生给她邮递来的那一束鲜花。信使先生送来的花特别新鲜,翠绿的茎秆伸展着,柔软的花瓣上还沾着清澈晶莹的露水,是这片白茫茫的雪原上绝对看不到的、充满生命力的鲜艳色彩。看在春花小姐的眼里,那简直就是奇迹般的色彩。
“请问,寄件人是谁呢?”
“是您的祖父,美丽的春花小姐。我在五年前接下了这一单生意,从今年开始,只要您还生活在这片雪原上,我就会每年为您邮递来一份春日的时光。”
信使先生自称是时光信使,邮递的物品都是不同的“时光”。从事时光信使这一工作的,都是信使先生的同族,他们长得和人类别无二致,但却不算是人类。时光信使甚至能够穿越时间送达邮件。
“如果按照人类对于时间流逝的理解,那我们这一族的寿命,确实很长很长。”信使先生说。
根据信使先生的转述,春花小姐出生的时候,这片大地还是有分明的四季的。春花小姐出生在百花盛开的春天,她自一出生就对鲜花充满了兴趣,于是她的祖父才为她取名“春花”。可惜在春花小姐两岁那年的冬天,毫无预警的气候变化袭来,整片大陆都沉入了永无止境的寒冬。春花小姐的祖父是一位博学的老人,他找到了时光信使,向他订下了这份长久的订单,希望时光信使每年能为春花小姐送来一束春天的时光。不过很可惜的是,在这份订单开始邮递前,春花小姐的祖父就已经去世了。
“谢谢您,爷爷。”春花小姐抱着手上的鲜花,抬头对着天空轻语。
-
时光信使大多时候都是承接一些一次性的订单,比如送向过去或是未来的人的信件,比如一些古老的信物。他们穿梭在时光的狭缝间,只有偶尔休假的时候才会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时代。像春花小姐这样的长期订单,在信使先生的工作经历里也不多见。于是虽然一年也只见到一次,信使先生却理所当然地和春花小姐熟络起来。
当然,这也托了春花小姐热情好客的福。当她发现信使先生每年总是在非常准确的时间送达邮件开始,就会算准时间,在信使先生到来前准备一些美味的食物,好来款待这位为她邮递来春日美好时光的好心信使。
每当信使先生以“我已经收过这一单生意的报酬了,不可再收”拒绝春花小姐的时候,春花小姐就会皱起细细的眉毛,苦着脸向信使先生抱怨:“可我也没有别的亲人了,您看,我一个人,要怎么吃下去特意做的这么多东西?”
信使先生就没法拒绝了。
-
春花小姐第一次看见信使先生满身的伤痕,是在两年前。
信使先生一如往常给她递来鲜花的时候,她隐约从信使先生袖口下的手腕上,看到了许多条细细的伤痕。
“信使先生,您受伤了吗?”春花小姐指着信使先生的袖口问。
信使先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缩了缩手,让棉衣的袖口盖住那几道伤痕,向春花小姐笑道:“是伤,不过不是受伤了。没事的,不用在意。”
“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吗?”春花小姐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请求,不自觉地,细细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信使先生对于春花小姐这样的表情最是没有办法,苦笑着同意了她的请求。
春花小姐屋子里的壁炉总是烤着火,把整个小屋子都烤得温馨又暖和。信使先生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与春花小姐稍微拉开距离,脱下他为了穿越雪原而穿的厚外套。
信使先生的厚外套下边仅着一件紧身背心,没有多余的衣物。随着他脱下外套的动作,满是伤痕的两条手臂就露了出来。
“哎呀!”春花小姐惊呼出声。她只是以为信使先生受了伤,想瞒着她,却没有想见到一副如此触目惊心的光景。
那躯体上遍布着或深或浅、或新或旧的伤痕,仅她目所能见,就何止是数百道。甚至还有伤痕从信使先生所穿的背心底下延伸出来,可以想见,那被衣服布料覆盖住的地方是如何模样。那些伤痕交错斑驳,刻在皮肤上仿佛形成了一种古老又神秘的纹理。
春花小姐缓缓抬手伸向前方,似是想要轻轻触碰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却在半空悬住,不敢去碰。一股浓烈的负罪感席卷了上来,她开始反省自己的请求是否太过任性和冒犯。
“对不起,信使先生。我不该提这么过分的要求。”春花小姐自责地低下头。
“哎,哎!不是,没事的。”信使先生慌张起来,他穿回外套,手足无措地安慰春花小姐,“看着恐怖而已,你别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啊。”
“信使先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你疼吗?”
“春花小姐,你见过树桩上的年轮吗?”
信使先生微笑起来,就像透过窗玻璃照进屋子里的暖阳一样温暖。
-
“那么信使先生,请带上这些新鲜烤好的面包吧。明年见!”
春花小姐笑着把面包提篮递到信使先生的手里,向信使先生道别。
“谢谢您,美丽的春花小姐。那么就明年再见了。”
信使先生也已经不再推拒春花小姐的好意,收下了面包。
春花小姐看着信使先生远行的背影,唱起信使先生教给她的老调,当作是为信使先生送行。
一年过去,想必树木上的年轮又增加了一轮,就和信使先生身上又会新增加几道伤一样。
“每过一段时间,我们的身上,就会自然地形成伤痕。不过只有最新出现的几道伤痕会疼而已,淡了的,就不会疼了。”
那个时候,信使先生是这样告诉春花小姐的。他的眼神真挚,一点都没有说谎或者安慰的意思。
“时光信使可以穿越时间。对我们而言,时间的流逝不依托于天地昼夜,而仅发生在自己。这些伤痕的刻印,是时光信使的荣耀和勋章,也是警醒。”
“时刻疼痛的伤痕,提醒着拥有漫长生命、可以自由穿梭于过去和未来的时光信使,时间流逝不止。”
“我们把投递的邮件称作时光,试图借此连接过去和未来。但我们也清楚,没有任何逝去的时光可以被人为留下。”
那是春花小姐第一次看见信使先生露出这种遥望着远方的眼神,她忽然感受到信使先生已经走过的时间是多么漫长。
也正是那时候,信使先生唱了那一首时光信使一族的老调给春花小姐听,并且在春花小姐的请求下教会了她。
春花小姐一直把信使先生告诉她的、这首老调的含义记在心里:
“我们何以铭记时光,我们何以珍藏时光?
我们何以书写时光,我们何以记录时光?
逝去的时光早已远去,我们只得在记忆的碎片里窥视。
时光不在指尖,时光是刻满全身的伤痕。”
—End—
备注:这回不仅是个无聊的故事,可能还是个看不懂的故事。寻思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改,弃疗了。
评论Mode:笑语/求知
我时常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
阅读请自行带入陈佩斯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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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好嘞,再来最后一遍彩排。
导演:台词都记住了没?
洛川:记住了。
花梨:我也没台词啊。
导演:行,准备好了?灯光收音就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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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约风格的厨房里,花梨在灶台边锤牛腱子肉,洛川在客厅,电视里播放着东京爱情故事,声音开得很大。)
洛川:我点了达美乐披萨,还有十四分钟到。
洛川:你喜欢薄荷叶,我还没忘,备注里写了。
洛川:你以前啊,总说每次吃到薄荷叶,就好像夏天还没有结束一样。
洛川:现在,夏天结束了。
洛川:我和你,也只有十四分钟了。
洛川: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洛川一格一格、缓慢地调低了电视音量。厨房里,花梨还在拿着不锈钢松肉锤敲击牛腱子肉,声音很大。)
(锤子一个不留神,砸到了小手指上。花梨停下了动作,电视里的声响也尴尬地在此时戛然而止。)
(花梨叹了口气,从冰箱底层里拿出一个冰袋,沉默地把手指按在了冰袋上。)
导演:背景音乐起,给内心独白。
花梨:(以前,我以为一切都是有机会挽回的。)
花梨:(化掉的冰淇淋,可以去买新的。)
花梨:(化掉的冰袋,放到冰箱里,第二天,就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花梨:(只要感情没有过保质期,他做的一切,都不会有错。)
花梨:(但是,现在,在我做着这道你最喜欢的五香牛肉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切都过期了。)
花梨:(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或许你也不知道。)
花梨:(时间,不就是一个没有道理的东西吗。)
导演:梅岛诚,跟上跟上。
(一旁打瞌睡的梅岛诚摘下盖在脸上的校园泳装写真,拿起凳子上外卖小哥造型的人皮套在身上。)
(梅岛诚走到了别墅门外,抬起手,犹豫了很久,又放下。)
(退到了花坛外,最后,终于摁响了门铃。)
梅岛诚:你好,外卖到了。
梅岛诚:(三千七百米的夜莺镇,我想,或许,我又找到你了。)
导演:咔!
导演:试演还行,休息一下,争取等下一条过。
松肉锤:哐哐哐哐哐!
松肉锤: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导演:宿利花梨,我让你停下。
花梨:五香牛腱子就是要腌入味,这我半边都腌完了,你怎么能让我停下呢。
花梨:光腌一边哪行呢,另一边不就一点味儿都没了吗。
导演:你管牛腱子干嘛,这场戏重要的是……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花梨摇头。)
导演:什么演员呐,一点自我修养都没有,洛川,你来讲讲,重要的是什么?
洛川:这个最重要的嘛……
花梨:你也不知道呗。
洛川:那不可能。
花梨:那说说呗。
洛川:最重要的,就是追寻。
导演:对咯,这场戏,最重要的就是追寻。宿利花梨,你还要好好打磨打磨,才能成为一个好演员。
导演:摄影,给我看看刚刚那一条拍的怎么样。
-------------------------------
花梨:追寻……追寻什么?
松肉锤:哐哐哐哐哐!
洛川:你小点声,追寻的当然是导演要拍什么啊。
松肉锤:哐哐哐哐哐!
花梨:他要拍什么管我什么事?他是导演啊?
洛川:那没办法,人家外号凝津王家卫,你得跟着人家的节奏走,想不明白就对咯。
花梨:莫名其妙……
导演:全体注意了全体注意,刚才那条效果还行啊,这次正式拍了。
导演:争取一遍过。追寻,好好追寻,明白了吗?
(简约风格的厨房里,花梨在灶台边锤牛腱子肉的另一面,洛川在客厅,电视里播放着东京爱情故事,声音开得很大。)
洛川:我点了达美乐披萨,还有十四分钟到。
(花梨把锤好的牛腱子肉盖上保鲜膜,均匀地抹上酱油、盐和黑胡椒,开始腌制。)
洛川:你喜欢薄荷叶,我还没忘,备注里写了。
洛川:你以前啊,总说每次吃到薄荷叶,就好像夏天还没有结束一样。
(厨房定时器响了起来,花梨点燃了燃气灶,冷锅下油。)
洛川:现在,夏天结束了。
(没过一会,锅里就升腾起了热气。花梨拿起一旁的牛腱子肉,一鼓作气,扔进了锅里。)
洛川:我和你,也只有十四分钟了。
五香牛腱子:刺啦——
洛川: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五香牛腱子:刺啦刺啦——
铲刀:啪——哐哐——啪——
导演:什么声音!
导演:好嘛,宿利花梨,让你演感情戏,你怎么就炒上了。
导演:停停停,先别拍了。
(花梨拿起八角茴香,扎成调料包。)
导演:停下停下,宿利花、
手机铃声:赞助来了!赞助来了!赞助来了!
导演:等会,我接个电话。
花梨:没事,我不急,心急吃不了热五香牛腱子。
花梨:洛川,来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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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导演满脸阴沉地回来了。)
梅岛诚:导演,怎么说?我这道具还要不要重新准备了?
导演:大事不妙。
导演:最近不是悬疑剧突然爆了嘛。投资人刚才来电话了,咱们也要改。
洛川:(嚼嚼)怎么说?加一条支线在里边?
导演:投资人说了,我们要改动作悬疑片。
洛川:(嚼嚼)动作片?那我和花梨也都不会拍动作片呐。
梅岛诚:这投资人太不靠谱了,不能商量商量么。
导演:人脖子上两条大金链子,大夏天的还穿着貂,看着就是混道上的,你去和人家商量?
梅岛诚:那我也不是没有局子里的朋友的嘛……没没没,我说着玩的,导演您接着说。
导演:这事我已经拍板了,就改动作片。看吧,还是得亏我拍电影没剧本儿,就有这点好处,要改啥就有啥。
导演:准备准备,开始吧。
花梨:(嚼嚼)这……怎么演?
导演:看我眼神行事。
花梨:(嚼嚼)你头上就三根萝卜秧,那也没脸呐。
导演:咳,追寻,追寻,记住了没,追寻!很重要!记住这点就成了。来啊,吴宇森,暴力美学!
导演:把你俩嘴里的牛肉赶紧给我咽下去!
导演:梅岛呢,上。
(梅岛连拉带扯撕下了外卖员的人皮,赶紧套了一张中年男人的,拧下一条腿扔给花梨,自己血呼啦差地躺在了客厅地砖上。)
(凌乱的厨房里,尽管已经夜深,依旧没有打开灯。)
(垃圾桶旁边,花梨颓然地坐在地上,脚边放着一大块鲜血淋淋的肉。)
导演:给近景,脸部特写!
(厨房的对面,阴冷的客厅里,同样没有开灯,只有闪着雪花的电视发出幽幽的浅蓝色光芒。)
(在这唯一的光源范围内,地上躺着一具没有左腿的男尸。男尸的身旁,洛川举着一个烟灰缸,还有些微微喘气。)
洛川:……到时间了。
(话音刚落,花梨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一手拿过菜板上的菜刀,一手抄起地上的肉块,大张旗鼓地剁了起来。)
(鲜花和肉末一同张扬地四溅,将厨房洁白的瓷砖染成了深红色。)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洛川再次拿起烟灰缸,对着梅岛诚的脑袋,用力地砸了下去。)
(比厨房里的演出更加引人注目,灰白色的脑浆染上鲜血之后,变成了可爱又可怖的粉红色,溅在洛川苍白的嘴唇上,和翘起颤抖的睫毛上。)
(同一场杀戮,不同的演员,同样的激情与疯狂。鲜血如同瀑布一般绽放,清冷的别墅里,回荡着敲击声和洛川低沉的喘气。)
导演:音乐,卡点,都跟上!
导演:血浆呢,再来两桶!泼!
(时钟的秒针一点一点跳动,在它与分针再次重合的那一刻,午夜的整点报时响起。)
(如同约定好的那样,花梨与洛川一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最后,洛川把烟灰缸狠狠地扔向空中,砸在了水晶吊灯上。)
(吊灯轰然倒塌,在下坠的慢镜头里,慢慢碎裂,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导演:Perfect!
导演:我想想我想想,还有哪里差了一点点的感觉。
花梨:导演,梅岛诚的脚好臭,好恶心。
梅岛诚:不是,是这块皮臭啊,你怎么能诬陷是我臭呢,我从来没有脚的。
梅岛诚:再说人皮保养很麻烦的,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导演:不对,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就在脚上。
梅岛诚:导演你要这么觉得,那我也没办法了,你批经费给我买张新人皮呗。
导演:不是你的脚。我明白了,吴宇森不是我的毕生追求,我想呈现的,是昆汀的味道!
导演:对!就是昆汀!
梅岛诚:这俩也没差多少啊。
导演:不,你知道他俩最大的差别在哪里吗?
梅岛诚:哪?
导演:脚。准备,再来一遍!
导演:先把现场打扫一下,保洁呢?快点过来。
(佐枝子拿着围巾入场,开始擦地。)
佐枝子:我擦,我擦。
花梨:导演要不要也来点?五香牛腱子?
导演:还吃呢!那都是上一场戏的了!
花梨:这放久了都凉了,你可不得赶紧吃吗。
洛川:这牛腱子确实不错,吃完砸人都有劲儿了。
导演:……吃吧吃吧,你俩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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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好了啊,所有人准备好,听我指挥。
导演:花梨,你去门口,把鞋脱了。
花梨:脱了。
导演:对,很好。你怎么穿毛线袜呢老太太吗,也脱了。
花梨:行。
导演:对咯,摄影,去给脚部特写。
导演:凑近点儿,对,要拍出艺术感,不要色情。
导演:来,走两步,没病走两步,对,轻盈随性一点。
导演:好嘛,你看,现在昆汀的味儿不就很足了嘛。来,后面按照刚才的排练继续啊。
导演:梅岛,赶紧上。
梅岛:又得换张皮……今儿我都没正经卸妆呢,明天早上肯定起皮爆痘。
导演:少废话。
(梅岛把断了条腿的人皮脱下来,揉呗揉呗扔到了是垃圾桶里,从化妆箱里重新掏出了一张中年男人的皮穿上。)
梅岛:那这回我撕手总不会臭、
手机铃声:赞助来了!赞助来了!赞助来了!
导演:等会,我接个电话。
花梨:您慢接,洛川,梅岛,来吃五香牛腱子不?
梅岛:我这右手刚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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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导演满脸阴沉地回来了。)
洛川:这回又怎么说?
导演:投资人说他思考了一番,果然新年上悬疑动作片还是欠考虑。
梅岛诚:(嚼嚼)我早这么说了嘛。
洛川:(嚼嚼)那这回我们?
导演:倒也没说要大改,就是稍微喜庆点儿就行了。
洛川:(嚼嚼)人都砍成那样了,除了颜色也没哪儿喜庆了。
导演:没有喜庆我们可以创造喜庆嘛,对了,投资人还介绍了俩带资进组的,你俩长点眼力见啊。
导演:诶,你看,这不就来了嘛。
(白雪幸和大佑池玖穿着晚礼服走进片场。)
导演:还按照刚才的流程来,注意听我耳麦里指挥啊。
导演: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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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和肉末一同张扬地四溅,将厨房洁白的瓷砖染成了深红色。)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洛川再次拿起烟灰缸,对着梅岛诚的脑袋,用力地砸了下去。)
(比厨房里的演出更加引人注目,灰白色的脑浆染上鲜血之后,变成了可爱又可怖的粉红色,溅在洛川苍白的嘴唇上,和翘起颤抖的睫毛上。)
(洛川怜爱地捧起梅岛诚的脑袋,一步一步走向餐桌。)
(与此同时,花梨早就等在了餐桌旁。)
(纯白的桌布上点着浪漫的蜡烛,摆放着香气摇曳的百合花,梅岛诚裂开的脑袋,和一盆吃掉了一半的五香牛腱子。)
洛川:我们……是来加入你的家庭,不是来破坏它的,梅岛。
(花梨和洛川一起低头亲吻了粉红色的脑袋。)
导演:好,就是这个气氛,正所谓有吃有剩,破而后立,新年大吉,来年不愁!
导演:音乐起!
(白雪幸和大佑池玖入场,分别站在花梨与洛川的身后。)
白雪幸&大佑池玖: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白雪幸&大佑池玖: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白雪幸&大佑池玖: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白雪幸&大佑池玖: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导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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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卫竟如此好水字我发现了财富密码要不是太水了还想来一段诺兰(别水了求你了
想不到吧梅岛诚不出场我也硬写
周更来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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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深秋,蜀中山里草木摇落、黄叶萧瑟;高耸奇峰两崖苍苍、深谷幽林霜华漫天。昨夜下了一宿雨,将林中枝叶都染上几许透骨的凉意。
少星少月相携漫步于林间。天有些凉了,爷爷便在襦裙外给她们加了件红的白的小袄,再围上一层轻薄毛毛领,两个女孩便如年画娃娃般玉雪可爱。林中静谧如许,只余水滴穿叶声、枯叶梭梭声,和着女童不时嬉笑低语。
写完爷爷布置的课业,少月便拉着少星去林子里玩了。对于在山里长大的孩子,林间地里尽是宝藏;这个季节尚能寻着些还未入土的秋蝉,或入药或泡酒,皆为绝佳上品。
秋池深几许,留枯荷听雨。
“可是阿月呀,我们真该走这边么?”少星迟疑地停下脚步,拽了拽前方女孩的袖口,“我怎么记得……林子里岔路口后面是没有路的呀,这回怎么就走到这边来了,我们真的没有走错吗?”
闻言,少月也停了下来,有些难为情地说:“那什么……我知道之前走的是旁边那条路啦……”
“那你还乱走!万一我们回不去了怎么办!”少星拽了拽着她的袖子,埋怨道。
少月反握住她的手:“之前偶然听到村里大人们聊天,说三年前那场暴雨后引起了山崩,雷暴落在林子里,大石头后边这条路才出现的。而且这条路还特别难找,只有下雨以后才可能出现。星星就不好奇吗?”
“可是……”少星蹙了蹙眉,“山里不能待太久,这片林子我们没有走过,很容易迷路的……”
“没关系,跟着我!我做了标记!”
于是少月兴致勃勃地拉着少星在林间穿行,前方树木高大遮天蔽日,似是隐去了本就不甚明亮的方寸天光。天色渐渐暗了,前路不知何时起变得清冷死寂,一直萦绕于耳的鸟鸣蝉音也消失殆尽,唯留下双生子踟蹰的脚步声。
在第二次看见树干上做出的标记时,少月的信心终是荡然无存。少星也意识到不对了:她们径直向前不曾回头,又如何会两次看见树干上的刻痕呢?
“星、星星,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天也快黑了。”少月有些发怵,林间草木渐深,没过女孩的胸口,她们像是无意破入了一个不曾为外人探寻的秘境。天色渐晚、深林阴郁,遮天蔽日的林中似有一道无名之瞳俯瞰着她们,前路都弥漫着毛骨悚然的气息。
“呜……我们快走吧,爷爷该骂我们了。”少星拉着她便往回走。山林里不曾为人类探索的地方还有很多,爷爷也曾反复叮嘱双子,森林里切忌走得太过远,至少得走大人们走过的路。
幸得这片林子似是并没有为难她们的打算。姐妹俩匆匆往回走了不久,那巨石闸道的岔路口便重新出现在了眼前,沿着来时的小径向下行去,不久就回了村里。
回家时天已然黑了,姊妹俩一前一后踏入屋内,便见爷爷正在门前焦急眺望,手中还扛着那柄老锄头。
经历了一晚的林间跋涉,此时终看见了最亲密的亲人,两个女孩都有些红了眼眶,迟来的恐惧与后怕潮水般袭来,仿佛再晚一点回头,就有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可能。少月嘴角一撇,立马扑了上去:“呜……爷爷!”
“你们两个娃儿哦!咋个楞个不听话!”
见得双子那么晚才回家,爷爷又气又急,胡子都翘上了天,恨不得给她们两锄头,将两不听话的顽童打老实了才安心:“山里头啷个能乱窜,有大虫会吃人哟!”
少星也糯糯地抱上爷爷的腿,委屈撒娇地摇了摇:“爷爷我们错了嘛,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你们两个哟。”小女孩撒起娇来,晶莹灵动的眸子都仿佛溢满了水光,爷爷立马心软了,只得一只大手摸着一个女孩毛茸茸的额发,安慰道,“跑到哪里去了哟。”
“就是……”少月犹豫着,却被少星拿胳膊肘撞了撞她的腰,她咽了口唾沫,“就是山上大石头岔路口后边,下了雨以后突然出现了一条路……”
少月的声音越来越小,似是越来越心虚,不好意思跟爷爷提及此次自作主张的乱跑。空气里倏然静了下来,她悄悄抬头,却见老人凝视着她们,眸中是似曾相识的、古怪的、复杂而翻涌的情绪。
爷爷沉默半晌,又长叹一声:“你们怎么跑到那里去了,知不知道那里是禁地……莫不是天意哦……”
四下陷入一片寂静,老人不再说话,双子也不敢随意开口。少星少月对视几眼,许久,少星才轻轻拽着老人的袖口,困惑道:“爷爷,什么是禁地呀,天意又是什么呀。”
“没什么,你们长大就知道咯。”爷爷如梦方醒,笑着抚了抚少星的脸颊,“小娃娃该去睡觉了,早点睡才能长高高。”
“那,那今天的课业呢?”少月问。
“瓜娃子,老头子还没忘,明天早上检查!”老人笑骂道。
翌日五更天,少星少月就被爷爷叫起床读书了。
入秋后天亮得晚,此时天边方才蒙蒙有些泛起鱼肚白,静待黎明那一抹霞光。少月迷迷糊糊地系好襦裙系带,用了碗小米粥和着几块糕点做早膳,便拽着少星的裙摆前往小书房读书了。
小书房外是爷爷的菜圃,这个季节却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留得一些常绿乔木在深秋凉风里招摇袅娜。昏暗晨光透过栅格木窗落入屋内方几,映下层层条状光影。
“星星哦……我好困的。”少月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懵懂道。
“谁让你昨晚那么激动呀。”少星无奈地戳了戳她尚带些绯色的脸颊,昨夜爷爷说今日要教她们些新东西,少月兴奋了一晚上,闹得她也没睡好。
不多时,爷爷便来到了小书房,先检查了姐妹俩昨日的经文课业。少星少月天性聪颖,刚满三岁便开始读书习字,而今刚背完了《千字文》。爷爷沉吟须臾,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行至书房角落里,轻抚那个积满尘埃的大木箱。
“爷爷,这是什么呀。”少月好奇道。
倒也难怪他们好奇。自记事以来,这个沉重黝黑的大木箱似乎便一直放置在角落,爷爷从不曾开启过它。木箱上积满了经年的尘埃,似是岁月蹁跹而过的刻痕;灰尘下隐隐可见几道深重的沟壑,仿佛飞龙舞凤蜿蜒直入九重天宫,又宛如洪荒末年陷入封印沉睡的绝世凶灵。
爷爷不曾答话,只谨慎地打开箱子,掀开上层黄布,从中取出一卷厚重的竹简。少月好奇地盯着竹简——而今纸质书卷普及,这般竹简已然不多见了。竹简上遍布划痕、满是岁月风霜的痕迹,爷爷将其铺在桌面上,仔细掸去其上落尘。
“千年老桃木雕的箱子,有些年头咯。”老人自语道。
他枯槁般的手指轻抚过掌中的竹简,似是怀念似是追忆:“《道德经》。”
“星星月月也听过许多神仙的故事吧,你们想当神仙吗?”
“啊?我……”
不待她们回答,爷爷接着道:“从今天开始,阿星阿月就要开始修行了,爷爷相信你们,早晚有一日也能位列仙班的。”
少星少月对视一眼,皆没有开口、
“可是……爷爷,我们为什么要修行呀。”少星迟疑,“故事里说,神仙都住在很高很高的天上,当神仙是不是就不能回家了呀,我们想陪爷爷……”
“星星月月哟……”老人笑叹,“爷爷能陪你们多久呢?只有你们足够强大,才能不受欺负,才有资格保护对方,也才能陪伴彼此,一直走下去。”
他转身阖上角落里的老桃木箱,大手轻抚箱沿,眸中神色神往而眷念,似是穿越古今风霜,缅怀那段再回不去的峥嵘岁月。
“等你们能凭自己的力量打开这个箱子时,便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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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感觉要被我搞成古风灵异修仙文……
好奇心总会一天杀死你的,姐姐对名井纪悠说过。但她就是没办法,停不下对未知的探索。人们会喜欢未知,不就是因为想象不到展开嘛!光是把未知这个词语,让它在舌尖上打转,坐在列车座位的纪悠就像得到喜欢糖果的孩子般,忍不住嘴边绽放出欢乐的笑容,她穿着皮鞋的脚掌也忍不住一踢一踢。那怕其他人投过来注视的视线,她也依旧故我。
从今往后就能脱离这个生活圈,那怕被熟人指点也就只剩一天。她将只带着一个行李箱,在异地开始崭新的生活。她忍不住哼起那霸占许久一整年排行榜的名曲。「I'm just a woman……」。她将额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头,试图靠冰冷温度冷却发烧的脑袋。「Fall in love。」,随着脑海中的旋律摇头晃脑,任由一个中型行李箱安稳的放在她脚边,就算是尖峰时间的列车,只要善于等待就会有空位可以坐下。
笔友君会是长成什么模样呢?她撑着脑袋在空白的皮质笔记本,用色铅笔勾勒出一个约185的身高,还有健壮的体魄。接着试图替脸上空白的笔友--洋太君,构建出一张帅气的脸。会是像班上的男孩子一样有着雀斑,平凡的老实样。还是像电视上的的明星般,有一口磁性的嗓音,高挺的鼻梁。或者是像隔壁美玲的男友,有着一口整齐的牙齿,染着金发整天混游戏厅呢?。
说到男性的长相,那在不远处的前方座位,那位有个箱子的金发男性,长得还真好看。不过比起帅气,比较更像一种难分性别的美感呢?是不是哪里的大明星呢?男人脖子的黑色皮圈,配上金色的十字架。白衣服的下摆还有特别做造型的破烂处,这就是那个,叫做什么视觉系的风格,她无论在街上看到几次,都完全不明白它的美感在何处。。
黑发的小男孩手里抱着西洋的人偶,那张长得非常可爱的脸,跟手上的金发娃娃,倒是意外的和衬。果然长得好看不管怎么穿,都很可以撑起任何衣服!就是为什么,比她高了一点点呢?为什么这年头好看的人还长得高,这不公平!她每天努力运动跟喝牛奶,过了一学期也没有长高!
說到娃娃,在东京自由が丘有一間人形教室,那邊有位叫做吉田良一的人偶師,做出的那個….球狀人結玩偶,還是叫做球狀關節人偶,恍如真人的美麗姿態,在東京的評價挺兩極化。有人评价说这是玩物丧志,过于低俗不能被称为艺术。但大多数的人认同其之美丽。
那时候去看个人展的时候,她对此印象深刻。那不同于真人的质感,跟忧郁而迷离的眼神,还有繁杂跟真人穿的相似的服饰。无机质的眼睛,经过注胶便能倒映出看见的影像。跟他一起合作的天野可淡,走得是完全不同的路线,不过两个人的作品都有,那个啊,叫做恐怖谷效应之类的东西。。
不过比起这个,其他的事情更重要。譬如说她的心上人跟之后的幸福未来。她在空白的笔记本页,用彩色铅笔涂鸦出一个又一个的想象。纪悠最终将记载平日活动的本子盖在鼻尖,笑瞇了双眼。胸腔里鼓噪的心脏带动体温升高,让她的脸颊染上鲜艳的粉色。
就如同每个诗人所说,少女就该讴歌青春!青春就该是恋爱的颜色!纪悠用力握紧手里的笔,在发现这样做有失仪态后,连忙把它们好好收拾到铁盒里。窗外飞快闪过的景色,由林立的大楼开始变成掺进几分绿意。这让她察觉到胸腔的心脏更加跳得飞快。她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到冰凉的列车边上,稍微探出头就能感觉到强烈的风迎面吹拂,将她整理好的发丝往后吹去。
好期待啊!好期待啊,如同等待喜欢的报纸专栏更新。那等待的时间既难熬,却会加深最后品尝到果实的甜美。只要到下午五点与他会合后,她就可以跟小说里一样,得到幸福快乐的结局。没有脸孔的男人穿着西装跪下,接着握住她的手,套上象征婚姻的银戒。「我发誓会一辈子爱你,珍惜你,照顾你。」,洋太君会带着她走上缀着金边的红地毯,走出纯白的教堂,而空中有着飞翔的白鸽。
红毯旁会有祝福的大家,与一脸冷淡却没阻止的姐姐,还有笑容依旧看不透的姊夫,跟她说了恭喜,记得多回娘家看看。接着就该丢捧花了。啊!如果有结婚蛋糕,想要三层呢。一层可以做草莓奶油夹层,第二层可以做巧克力。第三层的话就看洋太君喜欢什么吧!
不过无论他长相,他应该都会称赞这头保养有加的黑色长发?毕竟他在信里说过,喜欢长发的女孩子!姐姐也喜欢这头长发,尽管她的喜欢比较隐蔽一点。如果彼此见面后不喜欢怎么办,这种问题从来没有想过。因为她跟洋太是命定之人,肯定心意相通。连她阴暗兴趣都能接纳的成熟男性,一定不可能在因为任何原因分开了。
姐姐说的那种不喜欢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洋太君也不可能是骗子,他可是足足写了十四张的情书给她。从春天的花朵到夏天的冰饮,秋天的落叶到冬天的暖阳,那些诗句的词汇既华丽又饱含感情。谁会给要骗人的对象写这么长的情书呢?怀才不遇的洋太,只需要一点钱就可以成为大老板。
毕竟现在就是这样的年代,人人只要努力都能赚大钱的这世间,他只是需要一点机遇还有钱!生性善良的他,肯定会对自己的帮助感激涕零,握祝自己的双手深情告白的!等到他由于自己帮助而成功后,就可以带他去给姐姐看,并光彩地介绍他是要共度一生的人。
只要先忍过这段艰苦的时期,纪悠,要加油啊!那怕接下来的日子,要吃不是超市买的白米,或者没办法吃缀满草莓的鲜奶油蛋糕,为了两人幸福得要好好忍耐才行。她用双手抱住画本,任由打开的列车窗户吹进的凉风,降低脸颊的热度。
接着不知为何昏昏欲睡了起来。纪悠高涨的情绪在列车的摇晃下逐渐沉淀,她的眼皮也莫名的变得沉重。奇怪……?不应该这么想睡的,为了不错过列车,她可是好好的喝了两杯咖啡。平时一杯就足够醒到天亮,而她特意喝了两大杯的黑咖啡。照理来说……应该,不会?才….对啊。就连质问的言词都在思考里模糊,她沉重的眼皮终究贴合到一起。
而她再度醒来时列车上的人明显少了不少,而有许多人闹烘烘的正在车窗旁边看向外头。而车窗外头的森林不知何时,茂密到像是什么,怪谈中即将要把列车吞没的怪物大嘴。啊如果,真的遇到那种会把吞掉的列车,里面的人到底会不会知情呢?会不会只是毫无所知的继续坐下去,直到被消化为止。
森林与列车紧密贴合,明明是白天却凭空生出几分诡异。平时会让她激动的可怕现象,如今却引不起她丝毫兴趣。反而只是更让她慌张。不、不对吧!她没有印象,会经过这么茂密的森林。明明据地图推敲,应该会维持右边都是海洋的状态,一路是这样直到到达目的地。
她伸手把行李箱里打开,在行李箱的左边格子里,将放在那格的地图拿出来对照,握住色铅笔试图在展开的地图定位,但凭借现在列车的位置。那怕想依靠地形跟打开车窗里的地形,却完全没有办法找到依据的地点。不如说越看地图就越能明白,这辆列车早已偏离了目的地。
她要去的地方是海边的港口,就算要换乘公交车,路线也不该有这么茂密的森林。得赶快下车转站才行,不然洋太君会因等不到她,而先行离去。这样得等到下个月,才有办法再约定一次出逃了。依姐姐的的个性,绝对不会在给予出逃的第二次机会。最大的可能是,直到夏天都没办法出逃,除了比赛跟祭拜仪式的场合,可能还稍微有点机会。
该怎么办,必须要赶快想个对策。对了,只要再下一个站马上下车的话,就能够马上转站。无论抵达到原站的时间多晚,只要在那等待的话,说不定洋太君就会来寻找她。如果找不到,她就在那边附近找地方住下。只要她等待的够久,洋太君一定会出现。纪悠默默用力的握紧双拳,替她自己打气。要追求真爱,怎么能够在这退缩。身为名井家的一员,不论怎么样的阻碍,都能一脚跨过去。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下一秒,意识又微妙地暧昧起来。眼前视线又开始随火车摇晃而染上噪声。在视线的一角,列车的门缓慢打开。而有些人站立起来下了车,看不清他们的脸。说到底最开始那个座位,到底坐得是女性还是男性。是小孩还是成人呢?不如说最开始,那边真的有坐过人吗?
在开始旋转的视野里,纪悠试图在晕呼呼的视野里努力思考。但这对于维持清醒意识,一点帮助都没有。她又在外头窗户照进的冬阳中,又再度睡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又睡过去了!刚起床的黑发少女抱着脑袋,逃避似的将脸埋进膝盖,眼睛里满是混乱的蚊香状。这下不就完全没有办法挽回了嘛。姐姐现在肯定发现她不见了,如果她沿着火车一路找过来,什么私奔之旅马上就得画下句号。为什么总是可以搞到最糟糕的情况啊。这么晚的状态,不如说就算找到下一站也没有用,肯定没有末班车可以搭。
完蛋了,完蛋。而且以乡下地方的保守民风,肯定不会让一个拖着行李箱深夜上门的少女入住的。怎么办啊,这下子难道一出门就要开始睡在路边,她的行李箱里可没有应付这些状况的东西,在不济至少会有天花板跟墙壁,还有床,她慌乱地这么思考着,交叠在膝盖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不知道可不可以找到人家借宿,希望会有人不介意她一个人旅行的理由的旅店啊!
就在她仍处于混乱里时,列车黑色音箱响起制式的女声,述说着已到达终点站的残酷现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分站,连广播都录得不好。名井张开泛泪的眼睛,试图把眼泪给眨掉。她吸了下鼻子,试图听清广播的内容。「各位乘客,感谢您乘坐本次列车。现在是终点站,如……」,而广播后面的话由于大量噪声,而扭曲到完全听不清的程度。明明是对外的门面,好歹录制的好一点。这样哪听得清,这广播后头再讲些什么。不要当每个人都是听得到针落地声音的人好吗?她边碎碎念,边用力拉着很沈的行李箱,往即将开启的列车门边走。
金属制的列车车门在面前缓慢开启,门头只有被森林簇拥的电车站台。但不知为何,水泥制的站台没有任何正在等候的旅客,照理说,末班车要有个负责指挥的站务员之类的。纪悠。好像不只有自己坐过站,在一大群同样在茫然的人群里,还有几位同校的同学跟老师。纪悠用两手揉了下眼睛,想确认睡迷糊的她没有认错人。
首先是站立在门边的男人,是古井老师,隔壁班的班导。总是一脸无精打采并生无可恋的模样。在班上那群辣妹眼里,是个好说话又好欺负的老师。那怕总是跷他的课,也不会被罚写或罚站。光看着他就能感受到一种对什么都放弃的厌世感。
接着是隔壁班的飞火野佐知子,一头鲜艳的发色配上蝴蝶发饰很显眼,围巾也非常好看!眼眶下有着长年熬夜的黑眼圈,她熬夜追小说时也会有。记得家里好像是经营游戏厅。在她的班级,也常常是女孩子的谈资,主要是关于沉迷游戏很奇怪,其他太难听的话她实在复述不出。……为什么不喜欢化妆跟交男友,就要被当成异类。这样想的那些人,才是最不尊重别人。但她也没有勇气去跟那些女同学撕破脸。
在她身边的是小鸟游千穗,一头暖洋洋色调的短发,配上时髦的打扮,就连女孩子都觉得非常可爱。根据在同学间收集的印象,是隔壁班爱欺负人的小团体一员。好像就是那群辣妹份子的头头吧。但意外的不得要领,根据直觉应该不是坏人。她的直觉没有错过,这次也相信它吧。
这时候就该厚着脸皮去跟她们打招呼,但老师问拿着这么大的行李箱去哪……就说跟朋友约好要出去玩吧。好不容易想好说词的纪悠,却发现人群早已离她远去,他们已经浩浩荡荡到了检票口。别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种没有人的地方!那过重的行李在此时变成一种负担,下头的滑轮发出吱呀的声响。
最后跨出空无一人的车厢时,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反射着月台灯光的玻璃里,只有她自己惶惶不安的倒影。而在附近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在注视这样的她。在她想象之中,那无边的黑暗朝她张开了大嘴。不敢再细想的纪悠往前跑去,长发飞舞在夜色里。往微弱的路灯照耀的那方跑去,尽管如此,不安还是不断地涌上。上次有这么害怕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如果真有八百万神明,请保佑她能平安离开镇子吧,并与洋太君见面。少女在内心这么祈求后,更加大步的往前奔跑,气喘吁吁地加入那同样迷路于此的人们。
Tbc?
※构思前:我要喝奶茶
※下笔后:怎么看电影去了
※ooc都是我的,对不起,先给亲妈跪下道歉……
※有关于《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剧透,预警一下
若叶不止一次想过,上海庞大的交通网好似一张编织细密的蜘蛛网。从市中心逐年向外扩散,把宁静变得喧嚣,把喧嚣变得更加吵闹。
这天,她原本是想去书店买书的。
当今世界,网络购物早已是家常便饭,但唯有在“买书”这件事上,她一直执着于去书店购买。实体书店不知从何时开始衰退,幸存下来的几间也纷纷逃往地段低廉的“郊区”,她不得不坐很久的地铁才能抵达店前。
——八百屋若叶记得自己确实是准备去买书的。
上了地铁,坐在座位上,确认一下当前站与目的站,她便掏出还没看完的小说接着读。地铁载着她与其他乘客,摇摇晃晃地一路奔跑,仅在每一站短暂停歇,不知疲倦。
这是一本单元剧性质的小说,每个故事之间没有太大关联,但主角那淡然随性的气质对她总有股莫名的吸引力——以至于当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屏幕上报出一个陌生站点的时候,那一刻她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古镇?
她明明记得书店所在的站点是XX路……嗯?古镇?
三秒后,女孩提起挎包,拔腿冲出车厢,下一秒,地铁在“滴滴”声中缓缓关上了门。她三两步跑到提示牌前,顺着地铁线往下——终于在古镇前四站处找到了目的站。
……彻底坐过了。
一股挫败感涌上喉头,她打开微信飞快打出“我的妈呀我坐过站了我怎么这么蠢!!!”,三个感叹号刚落地又被她全部删掉——若叶深吸一口气。她甚至能想象消息发出去被朋友看见会得到怎样的回答,不外乎一串“哈哈哈”和几个表情包。
她忍住了。
看了一眼另一侧站台,脚步却鬼使神差地朝电梯迈去。在上海生活了九年,她还从未将周边的古镇都逛一遍,择日不如撞日——女孩走出出站口,不曾想过十五分钟后自己会停在一间黑黢黢的古宅前。
没有名字。
从门前摆放的小黑板来看,面前这栋不大的二层古宅应该是一家奶茶店。圆鼓鼓的花体字在黑板上写下稀奇古怪的奶茶名,却独独忘了店名。
白砖红瓦的江南古镇里,几代传下来的房屋总是傍河而立,人们也靠河生活,时间顺水而下,涓涓淌过脚踝。
这栋古宅并没有建在河边。
它孤零零地站在长街尽头,从地铁站出来还需再走十五分钟。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日。悠闲午后,镇上难得见到游客。这半歇不歇的门扉透出一条昏沉的缝儿,似乎是倦了,不欢迎客人的到来。若叶站在门前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打扰店家了,万一真没开张呢?再去别处看看吧,也不一定非要喝奶茶,她只是好奇——
“吱呀”一声,门开了。
原本晦暗不清的室内由此展现出了更多细节:一股木香。一身长褂。一副墨镜。一张笑脸。
一个陌生青年。
女孩愣在原地,不曾料想门会突然被人拉开。
“您好。”
青年不紧不慢地开口。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睛比他飞翘的鬓发和长辫都更加惹人注目。
若叶赶忙回神,不自觉退了半步,看了看小黑板,又看了看青年,这才惊讶地说:“您,您好,我还以为这里没有开门……”
“今儿客人少,正准备歇了晚上再开,没想到还会有客人光顾,”他微微一笑,“欢迎。”
嗓音里掺了两分低沉,剩下八分则像浮在周身的阳光,轻快、懒倦。
她不自觉踏进门内。
一楼的空间比外观更宽阔。整齐排列的桌椅多漆上了明快的颜色,甫一走入,还以为误入了什么花园——正这么想着,她抬头望见了天花板上交错的彩带与灯饰。
……可能更像游乐园。若叶迅速修正了自己的印象。
光从外面看是绝想不到里面的装潢会如此跳脱的,她默默找了个座位坐下。菜单上的奶茶也多是从未听过的口味,她尽量舒展自己忍不住皱起的眉头,点了个最普通的“桂花酿豆腐”。
青年消失在用色抽象的屏风后,看样子应该是去准备奶茶了。若叶好奇地张望,并没有发现其他店员的身影。屏风后隐约透来些许水声、搅拌声,她掏出手机刷了刷,正要回复消息,青年便从屏风后端着奶茶现身了。
“谢谢。”她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离开,反倒打量起她来。若叶被盯得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不该下嘴喝,只好出声问他:“您……您有什么事吗?”
他比她高出许多,身形又被白褂衬得修长,从高处往下打量人时,自然会带上些许威压——但他歪了歪头,连带着圆形墨镜也歪了歪,露出细长的眼角。
这突如其来的小动作打碎了她心里即将固定下来的形象。
“您喜欢看电影吗?”他问。
“呃,嗯?喜……喜欢。”
“那老电影呢?”
“有多老?”
他想了想:“可能比您老个四五十岁。”
“……”
差点没把吸管里的奶茶喷出来,她咳嗽两声,“那,那确实有点老了。”
他接着说:“如果您不介意里面有枪战场面的话,会是一部很精彩的电影。”
“啊?哦,只要不是恐怖片就行,我不怎么挑。”
“太好了!所以您是愿意陪我看电影了,是吗?”他欣欣然,“不瞒您说,刚才我想歇店也是准备看场电影。您瞧,咱们这么有缘分,不然……这杯奶茶就当我请的,不算您钱,怎么样?”
若叶“呃”了一声。不复刚才门外相遇时那副慵懒的模样,他看着她,墨镜遮得住眼睛,遮不住他眼里明晃晃的期待。
她偷偷瞟了一眼合拢的大门。
……是不是胆子太大了?
钻进鼻腔里的桂花香清甜。
这种事可不能让爸妈和小九知道……
若叶随即抬起头,微微一笑:
“好,那就麻烦您了。”
关了灯,手机屏幕的光亮霎时刺得眼睛生疼。青年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什么摁了一下,“滴”声响后,正对面的白墙由暗转明。她恍然,原来是投影。自己家里没这么大,自然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的机器,上课的时候偶尔会用到,但也没想过会在一间奶茶店里看见别人用。
借着反光,若叶望见青年走过来,不知何时拿了杯饮料,坐在隔壁的桌子旁。她这才想起奶茶还没尝过,便趁影片刚开头的空档里猛喝了一口。桂花香从鼻腔汇入口腔,清甜的滋味一骨碌便滑过喉咙。她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好喝”,又赶忙捂住嘴,不好意思地朝他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再出声扰人。
此时,画面恰好进入一片茂林,随视角向上推移,林边现出颇具时代感的高楼,字幕随之浮现:LEON。
莫名有些熟悉。
场景延伸至纽约街头。“这个电影在当时很出名。当然,片尾曲也一样出名。”青年忽然说。
若叶转头去看他,见他并没有摘下墨镜,心里不禁犯嘀咕。而青年没有再多说什么,荧幕的光淌在空间里,为他淡淡的笑染上了些许不真实。
剧情逐渐拉开帷幕。没有人再打破无言,唯有头顶的放映机忠实地再现不知多少年前的老片子,讲述杀手遇见女孩的故事。
枪声、叫声、哭声、笑声。
死亡、意外、仇恨、决心。
还有缓缓展露的爱。似一朵夜半盛开的洁白昙花,仅让观众嗅得它最美的那一刻,便匆匆而逝。
交错的枪声快要震聋双耳,可若叶不愿把眼睛再移开一秒。她看见杀手用手拨开女孩的鬓发,沾满血污的脸上满是温柔神色。她看见女孩用尽全力逃出去,抱着男人最爱的绿植,在炽热的阳光里向前跑去——
却没能看见男人走出昏暗的甬道,走进同一片阳光下。
终年困在盆中的绿植在最后扎下了自己的根。镜头上移,浓绿的冠盖遮不住对岸的河川与繁华。
片尾曲响起。少女如梦方醒,“啊”了一声,惊奇地说:“原来是这首曲子!”
“是吧,说过的,片尾曲很出名。”他得意道。
“是,但我没有看过电影,以前只是单纯喜欢那位歌手,”若叶眯细眼,看向那面正在播放制作人员名单的墙壁,不禁感叹道,“原来是这样一部电影啊……”
“很精彩的电影,我个人很喜欢。”
“最后也很遗憾。”她说。
“‘遗憾’也是精彩的一部分。”他说。
她垂下眼,捏住吸管来回搅动。青年则伸了个懒腰,惬意地说:“真是没想到您也喜欢怀旧。哦,不好意思,我不是开玩笑,您瞧我这个店的装潢应该也知道,平时来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比您更年轻的客人,很难能找到一个愿意一起看看老电影的。”
若叶笑了笑:“这说明您这里平时生意好呀。”
“好是好,有时候也太忙了,最近正想着再招几个店员呢。”
她眨了眨眼。
突然发现奶茶只喝了一半不到,她赶忙吸了两口,这才打开手机。与此同时,荧光渐暗,青年也重新打开了店内的灯光。
亮堂起来的店内不复枪声与对话,从一开始便只有她与他。
原来这部电影足有两小时。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屏幕上显示的“17:30”却固执地提醒她该走了。再晚些会让他们起疑心的。若叶咕咚咕咚把最后一小半奶茶吞下,一边担心这么“狼吞虎咽”是不是会引起他的不满,一边又急匆匆地收拾好东西——钱早在点单时就给了——站起身来,朝他微微鞠了一躬。
“谢谢您的邀请,电影很好看,奶茶也很好喝。”
“那就好。做生意嘛,得让客人尽兴才是。”
他恢复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先她几步走去推开了门。
火烧似的光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她眯细眼,竟有一瞬不太适应天边的晚霞。跨过门槛,跨出店内,她转身,逆着夕阳看面前的二层古宅,与来时一样,微微昏沉,木香清冷。
想了想,她问道:
“您……以后还会放电影吗?”
“会的。兴致来了就看一看。”
少女张了张嘴,不自觉局促起来,目光逡巡两转,终于忍不住继续道:“那下次……我还有机会和您一起看看电影吗?”
青年一怔。短暂的怔忡停留不过一两秒,便被捉摸不透的笑意挤下。他轻声说:
“当然。只要您愿意来。”
归途里,地铁依然载着她向前跑去。她并没有再接着看小说,而是听了许久的歌。
歌中男声微哑,反复唱道:
That's not the shape of my heart.
尖叫果详细: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79400/
尖叫松饼详细: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79399/
感谢@夜九,wink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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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某个夜晚发生的事。
一行人摘下永夜女巫墓旁的果实,离开了地下城。他们没急着赶路,法师需要新的法杖,女巫歌声造成的幻境也给他们造成一定影响。森林边缘有一个驿站,能够满足他们休息的需求。
他们现在围坐在小圆桌旁,桌上的烛火不太亮,够用。这个驿站外围是一片农田,田里种着些常见的作物,老板会利用作物做些简单的饭菜买给路过或留宿的客人。四人小队的晚餐就是这样解决的,他们点了些简单的吃食,不同佐料的奶泡、青豆蘑菇汤、羊肉焖饭。没人想在劳累一天的晚餐后洗锅。
“呼……”
麦考伊歪在椅子上,她盯着微微晃动的烛火。巴加克在一边保养胡子,阿曼德在往嘴里丢糖渍果仁,曼殊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知在想什么。他们的房间在驿站二楼,几张床相对着摆在墙边,床有幔帐可以放下,环境总体而言还不错。
“来打牌吧。”麦考伊说。
“哈哈!”阿曼德来了精神,“行啊,谁输了谁就得往脸上贴条儿!”
精灵回过头看他。
“贴条子多幼稚啊!”巴加克说,“来点带彩头的。”
还没等与矮人一向不对付的精灵说点什么,人类就慌张摆手:
“不了不了,我还得买新的法杖呢……”
麦考伊已打定注意将MDG兑换成货币以保障生活,虽说不必沦落到吃草的地步,她也还是想尽可能地减少不必要的支出。
矮人摸摸胡子,点头:“那这样吧,谁输了就在谁脸上画王八。”
“无聊。”曼殊呛他。
“铁尘,就是因为你是那种真的会在孩子脸上画王八的矮人,你女儿才不乐意回家啊!” “……”
见习法师察觉到不妙的氛围,她快速打开背包拿出牌组开始切牌。
“咳,总、总之,我们开始吧?!”
他们玩的是在整个大陆都很流行的对战卡组,由好几种不同功能的牌组成,洗完牌后靠猜拳决定先攻顺序。阿曼德不参加(“不要用胶水或者炭笔触碰我的皮毛!”),他把自己的卡组借给了只在旅途上看到别人玩过的曼殊,四人坐在床沿,开始夜晚的消遣。
巴加克覆盖一张牌,接下来轮到曼殊。曼殊看着手里的牌,陷入思索。
矮人催她:“你怕了?”
这是地下城探险时精灵说过的话,现在矮人快乐报仇。
于是精灵也用发出誓言般的郑重语气回应:“巴加克,我要在十轮之内让你的胡子变成白色。”
“哼,做得到就试试吧!”
此刻人类的眼神已如同被风干了三个月的咸鱼。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阿曼德先挪到曼殊身边,他扫了一眼精灵手中的牌,是他自己的卡组。每个人的卡组都有各自的特色,称得上是各自性格的反映,有喜欢用强力卡进行力量压制的,也有因为喜好卡组里只有龙族卡的,也有明明长得很可爱但卡组的坑却多到对手自闭的……简而言之,阿曼德的卡组不适合曼殊。松鼠看着曼殊手上的牌龇牙咧嘴,他忍住指牌的想法,摇着头凑到巴加克那里。
矮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阿曼德看了一会儿。
“她每年降神节都会回家。”
松鼠转头去看,发现巴加克看着牌,刚刚那句话似乎只是算牌时的自言自语。
中年男人啊,他想,接着他坐到麦考伊身后,不挪窝了。
……
“我的回合,抽卡!”麦考伊边抽卡边喊。
曼殊投去疑惑的目光。
“听说这样可以抽到想抽的卡。”
……
“哈哈哈哈我赢了!”
“……再来。”
……
“你这次不过是侥幸!再来再来!”
“呵。”
……
巴加克抬起头,发现旁边已经换人。
“怎么你上了?”矮人问,“小女孩儿呢?”
“睡了。”阿曼德回答,“你俩真行,这得大半夜了吧。”
“……”曼殊看了看阿曼德身后抱着他的尾巴睡得正沉的麦考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可能……有点上头了。”她反省。
“看出来了,都玩得挺开心的。”
“谁跟她!”矮人放轻声音,“谁跟她玩得开心了……!”
“行行行,随便,都可以,快出牌!”
“然后你们就打了一夜牌啊……哈哈哈……”麦考伊干笑。
曼殊皱着眉头,看起来不太精神:“真是何等的失态……”
“行吧,那早餐就我和小姑娘负责吧。”阿曼德啧啧出声,“我前半夜好歹还睡了一下。”
说完,他就和麦考伊一起离开房间,来到楼下。
驿站除了熟食成品,也提供场地给有需要的客人——柴薪干草堆放的地方不远就是自助厨房,虽然也就是几口锅,几盘碟子。阿曼德从坐在驿站门口的行脚商人那里买好了需要的材料,他帅气地单手打蛋,又依次放入高地耗牛酸奶、面粉和小苏打,将它们搅拌均匀;接着将混合液倒入已经烧热的锅内。阿曼德在饼煎出好看的黄褐色后将其捞出,然后重复这个步骤。做好的饼被放在四个盘子里,他切了几个尖叫果放在盘子里当点缀,还从挎包里掏出那罐黄油,每一份都淋上了满满的夺魂蜂蜂蜜与尖叫果果酱。
等果实的尖叫渐弱,味道也差不多由酸变甜、散发出淡淡果酒味的时候,麦考伊也恰好结束了她负责的部分:煎培根配阳光史莱姆。
突然,阿曼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在其中一份松饼上又放上一串尖叫果,接着用牙签扎下去。
“孩子多吃点,”阿曼德在一连串尖叫中说,“以后少吃点草,看把孩子给苦的。”
“呜……”
也只有没钱的时候才会吃草啦!
——今天吃到怪物饭了吗?
——没有!
End.
作者:爱斯人
原创伪日系BL文 cp:男性路人角色A&裕
幼虫想变化为蝶,振翅飞翔,必须要破茧而出。可破茧而出,必定伴随着痛苦。不经历破茧痛苦的幼虫,无法飞翔,甚至,无法张开它的翅膀。每一只蝴蝶,翅膀上都带着滴滴鲜血。
我是A,年龄是17岁,高中二年级。今天,我第一天踏入转学高中大门。我们学校在县内是一所名门男子高中,以学生学习成绩优秀而出名。
新来乍到的我,可以适应这里的生活吗?
心跳加速的我拉开了班级的门。突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生。她坐在窗边,绑着马尾辫,窗外的微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暖阳温柔地照到她的脸上、她的睫毛上、她嘴唇上。窗外绿色的树木仿佛在闪闪发光。
那一刻,我屏住了呼吸。我觉得她是一副画。而我的踏入会弄脏她的颜色。
“你好,”她微笑着开口了:“你是新来的转校生吗,我是这个班上的裕?”
我被吓到了,很明显地,这是男孩子的声音。
我发现我差点忘记了一件事:这是男校。
那一刻,内心深处涌起恶心的感觉,从头到脚地。所以,这家伙其实是女装癖吗?在男校穿女装,真的很奇怪。话说,有女装癖的话就去读男女共校的那种高中啊,读什么男子高中啊!
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但是默默决定远离这个怪咖。作为普普通通的人,混进普普通通的人群里就可以了,在人群中突出的家伙,除非你很优秀,否则就会成为被排挤的对象。我只是一个刚刚进学校的新生,不想被排斥。让我度过普普通通、平凡的高中岁月吧,跟大家一样就好。
于是我随便应付了他的提问。
几分钟过去了,几个同学有说有笑地走进来了,好像在聊着篮球社的话题。过了一会儿,又走进来了几个同学。他们都不理睬裕。裕则自己在座位上涂指甲油。这验证了我认为他会被排挤的猜想。女生制服的红色短裙在青灰色的男生制服裤子中,是如此扎眼。还好,没有和这个家伙谈熟。我才不想成为一个拯救者。
我成为了,一个在穿着一样颜色校服的同学中,一个不起眼的存在。
时光慢慢流动着,我发现裕总是独来独往的,或者说本就应该这样。他吃饭、回家都是一个人走。他的便当也像女孩子一样精致。下课时会拿着镜子化妆。他好像没有朋友。
四月的时光在课本和书桌、粉笔和黑板中流逝,像花瓣一样飘在空中,不一会儿就随风飘散了。
五月的某天,在中午吃便当的时间里听到了一件事情。
“裕那个家伙和校长在交往哦。”
“真的假的?以他们的年纪差都可以做父女了吧哈哈哈!”
“好恶心,话说校长年纪这么大了,那里还行吗?”
“校长也是一个怪人,会和这种人在一起。”
“怪人和怪人,那不是挺般配的吗,真是好好笑。”
这些流言如果是真的。那他真是活该被排挤,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会去和校长谈恋爱吗?估计是没有人愿意理他吧。我心想。
校长是一个头秃了的中年男子,长得像干瘪的树枝一样丑陋,而且身上有一股怪味。
他们的事情,变成了别人嚼了无数次的口香糖,沾满了口水,染上了污渍,粘在了墙上,令人厌恶。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去找一个可爱温柔的女生吧。既然恋爱是宝贵的,就让它保持珍贵的。和丑如猪的人恋爱,蠢人会做的事情。
为什么要和别人不一样呢?为什么就不能一样呢。
父母从小教育我们:和别人一样就好。
因为,人类是一个群体,所以人类才如此强大,比任何生物都强大。什么样的人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这样社会的齿轮才会运转。至于,
少数的奇形怪状的零件,应该被遗弃和放置。
春风拂过,绣球花谢了,六月到了。
期中考试快要来临了,我依旧努力地复习,虽然很痛苦。晚上学习得很晚,甚至到了白天,灯也是亮着的。
第二天,我睡眼惺忪地去上学,然后看到了裕。他的手臂受伤了,是淤青,很明显,因为夏季的女生校服是短袖,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但是我没有理睬她。是现任的恋人弄的伤口吗?那确实是活该呢,谁让他找怪人校长谈恋爱呢。话说这个家伙,成绩不怎么样吧。估计每天晚上都和那个猪头校长在一起吧,难怪没有时间学习呢。
我冷淡地等着一天结束。什么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一天过完。
渐渐地,我发现了他手上的伤口越来越大,痕迹也是越来越狰狞。
最后,他甚至就不在出现在学校里。
他的座位永远是空的。
某一天,在看新闻的时候,看到记者说有人自杀了。有人从一座高楼跳了下来,是一个休学的高中生。
我猛然想到,可能会是他。
但是我,没有时间去想了。因为我要过完我的普普通通一天。
他的事情成为了恶心话题的中心。照片也被传来传去。因为他社交账号被挖了出来。
最后,想要飞翔的幼虫,没有翅膀就飞了出去,粉身碎骨。
而我们依旧在茧中。
评论要求:笑语
作者:源源汪
我的苹果手表自杀了。
就在我把它安安全全地放在床头柜上的时候自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洗完澡回来它就已经在地上了,从外屏的边角开始碎裂,一直蔓延到整个屏幕。每一道细纹都像是蜘蛛网一样细密,从表面一直延生到内里,如同一幅白骨附在了它的显示屏上,看着让人觉得又心痛又恐怖。
第二天,我将破碎的它交给了第三方维修的机构。师傅说,这手表碎得太彻底了,外屏碎得很深,内屏也一起伤到了。能够提供的选择就那么几个,要么还是送回苹果专门店交1800换个新的,要么就他来修,不过最好的情况也是把外屏轻轻剥离,换一个新的,但是接触永远也不会有那么好了。师傅叹了口气继续说,最坏的情况就是在剥离外屏的时候,内屏也一起被损坏了,这个手表就直接报废了。
我震惊,天呐,这个手表怎么这么脆?为什么我可以这么惨?
这个手表我买来一个月都还没有到呢。
我花了大价钱将它买回家,一个月都还没有用满,它居然就自杀了,太让人生气了。老实说,本来我是有机会选择性价比更加好的手表,但是还是屈服于它的外貌,谁让我是个外貌协会的呢?况且一个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就是要让大家都看见的,不好看我要它干什么呢?
当然了,我承认它的功能很不错,确实也值这么多价,但是同样功能的别的牌子功能不也差不多吗?人家价格便宜了不止一倍,虽然难看了一点,功能也不那么流畅,但是胜在续航强啊。老老实实地工作可以持续一周,也不需要管它,多么任劳任怨啊,哪像苹果这个手表又贵又那么娇贵?
买来回家就是来服务我的,怎么反而还是我伺候上它了呢?
唉,你们说说,伺候也就罢了,它居然还给我自杀。
我买回来也知道它娇贵,所以官网上说什么可以下水啊,不怕冲击啊,我都不信。又是买保护屏,又是买保护壳的。而且坚持不带它下水,洗澡也不带着它,稍微危险点的活动都不带着它去,就生怕它一时想不开坏了。这不都是为了它好?为它着想吗?
所以晚上洗澡就把它放在了床头,谁想到回来它就自杀了呢?
我对它那么好,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不开。我难道还没有做到一个主人该做的事情吗?
于是我开始和维修师傅开始讨价还价。
五百多的维修价我是肯定不能接受的,三百最多了,而且要保证给我修好了。我看就是外屏碎得厉害了一点,但是这种摔碎的手表多得是,怎么到我这里就修不好了?是不是师傅你想要讹我的钱?我跟你说,我是不会那么简单就上当的,我又不傻。
师傅一脸无奈地看着我,继续耐心地和我解释着这个手表的问题。确实是很难调整到买时的状态了,而且确实不好维修。你看起来只是外屏碎了,但是实际上你看边角最深的地方,实际上外屏的碎片已经扎进了内屏里,就算来修也不一定能修好。这个破坏是一个既定事实。
我还是不信,这个苹果手表官网上说得那么好,防水防摔,怎么可能就是从柜子上掉到了地上就碎得这么不可修复了呢?要么就是师傅你想骗我钱,要么就是苹果骗人。
师傅叹了口气,将手表递还给我说,要是不信也没有办法,在他手里确实没办法修成原来的样子了。
他甚至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我接过手表,正好对上他的眼神,那可真是气死我了。不过就是一个维修师傅,怎么一点服务精神都没有?被我识破想讹我的套路后,居然还敢给我这样的眼神,是不是看不起我?果然无奸不商。
我揣着我的手表离开了第三方维修店,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来来回回地踱着步,想着师傅的话。想了半天,还是没敢交给师傅去维修,毕竟都说了很有可能直接报废。我花了那么大的价钱买的东西,不到一个月就报废了,我可不乐意。
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走进了苹果专门店。
一千八就一千八吧,毕竟还是换了个新的。我这么想着,毫不留恋地把破碎的手表交到了苹果店员手里。
不一会儿,店员拿出来了一个包装崭新的手表,交给了我。
我喜滋滋地点了点头。
走出门,看着手里的手表,心里想道。
原价加上这换新的价格,可真是太贵了。这块手表可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但是怎么看怎么是个赔钱货。毕竟是换来了,谁知道是不是别人用剩下的东西?麻烦的电子产品,这次它可一定要争气。
绝对不许再自杀了。
-fin-
备注:
1. 文里的手表确实意有所指。
2. 笑语/求知
*少星少月的传记,周更,更新时间大概是在周末(如果我不断更的话
*太久没写文,复健好难呜呜呜
——————————————————-
那日暴雨连城、天雷浩荡,倒像是震怒的神明降下天罚、欲予无上雷法轰碎了人间。
那夜无星无月、满座顽云、风声翻海,一双银砾落入锦官城外的山村,偷得一片临渊死寂。
那是一个时代的终曲,亦是一个时代的序章。
耄耋老人身披蓑衣,在暴雨中蹒跚赶路。他从山外小径匆匆而回,欲要在这雷雨淹没山林古径之前,赶回山村里。
这连天滂沱已下了三十来个时辰,或是更久远的日夜——天地皆笼罩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又有谁分晓昼夜呢?
“下得楞个大,也不晓得都江堰得不得行,莫发水灾哦。”老人裹紧身上的蓑衣,握着手中竹杖隐入路旁古树阴影。蜀地山路崎岖,千万年的古木屡见不鲜,只要不发生雷暴,躲在古树隐蔽下行走,多少是能避着些雨。
行至山穷水复处,山村便出现在了视野里。老人扶着湿漉漉的树干微微喘着气,欲加快步伐赶回家里,耳畔却忽然传来一些微弱的声音。
——是轻柔的、无助的、却又清澈明晰的嘤咛。老人脚步一顿,拐过身边古木巨大树干,见那树根下已被暴雨打得湿润的岩洞里,有一对柔软的襁褓。那是两个婴孩,一个睁着清澈双眸努力啼哭,一个似是睡着了。
“造孽哦。”老人喃喃自语。
雷霆将至。
潺潺溪水顺着山涧卵石伶仃而下,山林间桫椤枝叶遮天蔽日。蜀地六月的天,山里溪流依旧凉得浸骨——这是山巅自璀璨阳光里化下的积雪,尚还带着些自上个寒冬穿越时光而来的气息。
梳着双丫髻的女童赤裸脚丫,蹬上林中金丝楠树干,跃入没至其膝的溪水里。这是一片平坦的卵石浅滩,在阳光里波光粼粼,每一滴溪水都似化为了大海里剔透的珍珠;山中溪涧清净无声,而于三岁女童而言还是颇为湍急,她挽起裤脚分开双腿、方能勉强站稳。女孩弯腰掰开溪间卵石,准确抓起石缝里躲着的小螃蟹,抬头欢快道:“阿星阿星,我抓到它啦!”
溪边卵石上坐了个身着灰布补衣的女童,正双手托着腮帮守着溪边一个竹制小篮子。闻言,她宝石般的眸子弯了弯,柔声道:“阿月真棒,我们该回家啦,爷爷快回来了。”
被称作阿月的女孩名为少月,与少星是一对双子姐妹。她们无父无母相依为命,不曾分清谁更大一些。
“走啦走啦。”少月道。
两个女孩手挽手走在回村的小径上,渐入影影绰绰间青碧色层林树影。
及至村口,几个孩子正蹲在路旁玩游戏。大的约莫五六岁、小的也就三四岁,却拉长距离填满了不宽的青石小径,堵住了入村的必经之路。
少月蹙了蹙眉,脆生道:“可以让一下嘛,我们要过去。”
闻得女童稚气的声音,一个小胖子停下手中和泥巴的动作,抬起头来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哟,是你和那个不会说话的爱哭鬼啊,过去可以,把你手里的竹篮子给我。”
“你……”少月气急,她和少星两人找了一上午,才捞到这一点小鱼小虾,还打算带回去给爷爷吃呢。
“你什么你,我爷爷是村长,让你给你就得给。”小胖子直接上前、伸手就抢,嘴里还骂骂咧咧,“没妈的野种。”
瘦弱的少月根本不是眼前小胖子的对手,护不住手中的竹篮,三岁的小女孩哪里能打得过这她大一些的小胖子。情急之下,少月一口咬住了小胖子的手,往地上滚去,手里死死抓住竹篮不放。
“啊!”小胖子痛呼一声,“狗日的,你们快来拉开这个杂种啊!”
“妈了个巴子,放开我大哥!”
旁边几个孩子见势不对,立马上前拉扯少月。可她咬得似是孤注一掷,小胖子胳膊上的伤口都浸出了鲜血,血珠子顺着牙印滚落下来、掉进泥土里。几个大孩子拼命拽着少月的肩膀发髻,她疼得抓不住竹篮,篮子倾翻在地,几条小黄鱼落在泥土里,无力地翻着肚皮。
“你们不要伤害阿月!”顾不得小竹篮,少星跺跺脚、急忙挤上前去抱住少月。她闭上眼睛紧紧抱住她,情急之下,手中蓦地闪现出一抹蓝紫色流光,一下将周围的孩子推出几米开外。
“哎哟喂摔死老子了。”小胖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不慎摔了个狗啃泥,却又忽然抬头,惊恐地看着少星,挣扎起身就跑,“不、不详……啊妈妈救我!!”
其他几个孩子亦是如此,再也顾不得和姐妹俩撕打,转身狼狈地逃走了。
少星怔怔地望着他们,又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只得将此事暂且抛在脑后。她立马上前扶起少月,轻轻为她拍去身上泥尘,疑惑地问:“他们怎么了呀。”
“谁知道呢,不管他们。”少月站起身来撅了撅嘴,用袖口抹了把有些脏兮兮的脸蛋,又拾起竹篮挨个捡回地上的小黄鱼,“阿星,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回到小屋时,爷爷已经到家了。少月将手中小竹篮塞到少星手里,三两步蹦跳过去,小手扒拉着爷爷的裤腿,眼巴巴看向老人。
“爷爷给阿星阿月带了什么好东西?”少月仰起头,语调又甜又糯。
老人笑着摸了摸她娇嫩的小脸,枯木般的手指蹭了蹭女孩下巴上那道碍眼的擦伤:“月月又和那些孩子打架了?”
“什么嘛,明明是他们欺负我们的!”少月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
“你们啊。”
老人也不再追究,转身从桌台上的灰布包裹里取出两匹漂亮的锦缎,向她们招手:“星星也过来,今天镇上赶集,给你们带了新衣服。”
“好耶!”少月欢呼道。“阿星阿星,你先挑吧!”
少星轻轻笑了笑,伸手戳了戳少月的脸蛋,倒也很清楚她的性子:“阿月把红色的拿去吧,我要白色就好。”
“那就谢谢阿星啦!”
见两孩子分配好布匹,老人慈祥地笑了笑。双生子女孩长得十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一个灵动娇蛮、另一个文静温婉,倒是一对冰雪聪明的并蒂双生花。她们性格泾渭分明,生得玉雪可爱,定是美人胚子。
从那场漫无边际的暴雨里捡到她们,已经过去三年了。老人没有孩子,又怜悯刚出世便被遗弃的双子,兀自收养了她们。老人叫她们少星与少月,他说捡到她们的那天无星也无月,却也希望她们成为璀璨星月,为世间带来万里晴空。
“只是……”少星小手攥着那匹雪色暗纹的锦缎,有些犹豫地轻轻问道,“爷爷,什么是不详呀。”
少月也疑惑地抬起头。
老人怔住了。他倒也知晓村中人私下里都称少星少月为鬼童,是不祥之子,连带着排斥孤立欺侮他们一家。于是那些从小耳濡目染的孩子,便不可避免地时常与少星少月冲突。
——三年前那场暗无天日的雷雨、为世间带来了太多灾难。蜀中洪灾泛滥,冲毁了万亩粮田;那一道道震天惊雷,更似是道道落在村边荒无人烟的深山里;那场暴雨停息,留下的不仅是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女婴,还有山里那座突然出现的、无人敢靠近的鬼冢。
“星星月月哟。”老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长长地太息。他伸手摸着两个女孩稚气的脸庞,语中意味莫名:“爷爷不能一直陪伴你们,可人生之路很长很长。迟早有一日,这条路需要你们自己走。”
“要记得,任世人欺你、辱你、轻你、贱你,也要永远坚守本心。”
捕捉食梦貘任务
联动剧情: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79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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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记忆其实是很容易改变的东西。只要稍微埋下一些朦胧的碎片,认知里就会自然而然地生长出枝蔓。”
“那些枝蔓交织着繁衍着,植被覆盖了回忆的残骸。参天之时,它们就会突破妄想的边界,侵蚀现实的领地。”
“你看,只要这么做——很快,你就会连我的存在也记不得了吧?”
……
将梯子移动到最前的一排书架,格兰纳开始新一轮的检索工作。他将食指的指腹抵在书脊上,平行地从一端划到另一端,循环往复。天色已晚,图书馆里也没有点灯,但格兰纳本就打算用肉眼寻找目标。他不断接触着每一本书籍,试图感知一种气息。他坚信,当他遇到他苦苦追寻的“那个东西”时,一定会有所察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打声从近在咫尺的地方出现,节奏却并非是约定好的那个。虽然放着不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但闹出的动静太大就不好脱身了——格兰纳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是在非法入侵,更确切一点说,是打算从某所历史悠久的古老学院里偷取某样东西的作案现场。
“嗨呀,我还是去晚了。食堂里只剩了一些梨子派……聊胜于无吧。”
在解开屏障的瞬间,黑皮肤的青年拉开窗,从外钻进了屋内。格兰纳正准备再次隔绝这块区域,却被青年手中的东西吸引了注意。他感到自己的语言功能稍微有点不太顺畅:
“……这是在做什么?”
“哦,我看到水池里有龙虾,就顺了两只,一会儿出去吃加餐。”
青年很快寻在高处寻了块平面,猫似的躺了下来。过于悠然自得的做派让格兰纳险些觉得被他卧在身下的不是书架而是贵妃榻。两只龙虾则被它用须打了个蝴蝶结吊在了一旁的灯架上。
就随他去吧。格兰纳心说。
只是这一打岔显然让两位现行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咦?奇怪了……原来图书馆没被锁上吗?”
学生模样的娇小少女推开大门,二人躲藏不及,被撞了个正着。空气凝固一瞬,少女圆形镜片后的双眼眯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现在不是开放的时间吧?也问老师要到了许可吗?……等一下,请不要在图书馆里吃东西!”
她连珠炮似的丢出一串询问,黑肤的青年则如局外人一般继续他那不合时宜的夜宵时间。梨子派的碎屑散落一地,少女不由得分神出声呵斥。一道光芒从格兰纳手中闪过,她的动作停滞片刻,笔记与钥匙接连从手中掉落。
“我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是你的同学喔。之前在炼金课的实验室里也见过,不是吗?”
格兰纳慢步向她走去,俯身捡起地上的物品交给少女。厚厚的笔记本在封皮的右下角标识了拥有者的名字。
“你好啊,葛利德同学。这么巧呢,你也来找资料?”
“啊……是的。”
冥冥之中仿佛有看不见的钟表重新开始运作,紧张的气氛不复存在,过去的片刻时光似乎仅仅是幻觉,一切都恢复成原状了。格兰纳微笑起来。
下一秒,一股异样的悸动直击心脏。有女性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愉快的、仿佛恶作剧得逞似的,又像是不屑的、鄙夷一切的。
熟悉感与反胃感同时袭来,直觉告诉他这可能就是他在寻找的东西。于是他不得不一边乞求着它的停留,一边又抑制不住地想要远离。这种矛盾的煎熬击溃了他,他像是溺水的人失去了行动力,反手想要抓住旁边的桌子撑住身形,固体触及掌心却又溶解,软绵绵地从指间溜走,令他扑了个空。
他终究是坠落了。黑色的空间里,早已没有其他任何物体。他无法判断出现状,只知道自己在不断坠向深渊。而这时他也终于判断出了声音的来源——
那竟是自己的脑颅深处。
格兰纳从旅店的床铺醒来,冷汗浸湿了衣衫。他起身环顾四周,隔壁的床上被子翻开,屋里没有其他人的踪影。正纳闷时,床底传来一阵异响。
“卢因?”
黑肤的青年从下方钻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只被打晕的毛茸茸的生物。这次不是龙虾啊……格兰纳轻声喃喃。
“什么?”
“没事。我睡糊涂了。这是什么?”
“食梦貘吧。昨晚刚住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不过太晚了就懒得费功夫去抓了……话又回来,这种城市不是适合它居住的环境吧,为什么会有食梦貘?”
“哦,是这样吗?”
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格兰纳推开正对街道的窗。现在已经临近正午,阳光毫无遮蔽地铺洒下来,驱散了梦境遗留的阴冷感。
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从不远处经过。
“……在意的话,去问问就好了。”
“呃,感觉店家长得也不像会知道的样子。”
稍迟两拍,格兰纳才想起旅店的店主似乎是一个有些坡脚的年轻人。这种判断或许有些武断了,不过格兰纳本来就没有这个打算,自然也没有费神辩驳。他摇摇头,从行李中翻出干净的衣服换上:
“没关系,我认识一个博学又认真的孩子……我们去找她吧。”
=====
然后就在红的推荐下来到了餐厅☆
……因为红那篇太像经典老同学社交技巧之“有空约个饭”,所以回了这篇《关于那些平时不出现只有在有事相求时才来搭话的你的同学》(不是这样的!
还没交人设的朋友就先不响应了,晚点再补。
谢谢你读到这里♪
*明明小卢是蓝队,却在红队的节目里演主角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但也许没有搞错,小卢就是这样贴心的打工人
小品《如此抽奖》
表演者:方CC 卢清远 李肖樊羽 家用工具人陆尧
开场
场景:办公室
BGM:《金蛇狂舞》
卢清远上场。
卢清远:各位亲爱的朋友们同事们,眼看年关将近,我给大家拜个早年!
BGM停。
卢清远:辛辛苦苦一整年,工资没有多少钱。白天夜晚不得闲,头发一天少过一天。问我干的什么工作?程序员!
卢清远:唉,公司没有多少人,大事小情都要我办,这不,要开年会,老板让我写个抽奖程序,今天晚上又得加班!
(李肖樊羽上场推门)
李肖樊羽:说什么呢?
卢清远:没有没有,我说今天就把这事做完。
李肖樊羽:是吗,那你可得加个班。
卢清远:是是是。
(李肖樊羽坐在老板椅上,卢清远把他推到桌子前面)
卢清远:老板,您上次说,这抽奖程序的要求,我都差不多弄好了。大屏幕滚动员工照片,声控识别,说停就停,您试试?
李肖樊羽:行,我试试。
(大屏幕上开始滚动员工照片)
李肖樊羽:停!
(照片滚动停止,出现一张市场部某员工挖鼻孔的大头照)
李肖樊羽:这谁的照片?让他赶紧给我换了!
卢清远:老板您消消气,消消气,照片都是他们自己传的,我明天就让他们换了。
李肖樊羽:赶紧换了啊!
卢清远:肯定换肯定换。
李肖樊羽:行,你做得不错,只不过我还有一点要求……
(手机铃声响起:公司就是我的家,老板是我的爸爸……)
李肖樊羽:咳,我去接个电话,回来再聊。
李肖樊羽:什么?劳动仲裁?公司法务呢?(渐行渐远)
卢清远:唉,有需求怎么不一次性说完,这让我还怎么做啊。我还是先忙别的工作去吧。
(敲门声)
卢清远:谁啊?
方CC上场,从门后探出脑袋,做贼心虚状。
方CC:就你一个人在吗?
卢清远:对,怎么了?
方CC蹑手蹑脚走进房间,把门关上了。
卢清远:你怎么这么走路,有人要把你做成红烧螃蟹吗?
方CC:不是,你听我说,小卢,你说,这公司里,是不是咱们两个的关系最好?
卢清远(犹豫):是……吧?
方CC:我们可都是程序员,你一休假,我就顶班,你一出错,我就加班,你穿格子衫,我穿连帽衫,你用霸王洗发液,我用固肾生发丸,咱俩这个阶级情谊,肯定是一等一的吧?
卢清远:那是!程序员都是好兄弟!
方CC:我听说,老板要你编年会的抽奖程序?
卢清远:怎么啦?
方CC:你看,你能不能……(凑过去在人耳朵边说话)
卢清远:走后门?(大声)
方CC: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你看,这奖品清单,一等奖,现金两万块,这天降横财,树大招风,咱不能要。二等奖,iphone65,手机嘛,能用就够了,也不要那么好的,再说那玩意也太长了。重点是三等奖,ps45,还带vr设备,这你不给哥们儿弄一台?
卢清远:这不好吧?咱们做人得诚实。
方CC:有什么不好的?咱出来工作,辛苦一年拼死拼活,就为拿那点阳光普照奖?连买生发水都不够!小卢你就是死脑筋,你要是不方便,程序给我,我来编!
卢清远:唉……
(台下传来脚步声)
方CC:是不是有人?
卢清远:可能是老板回来了。
方CC:我得躲一躲,别让老板知道我在这!
(方CC钻进桌子下面)
陆尧上场。
陆尧:唉,辛辛苦苦一整年,工资没有多少钱,孩子要上补习班,爸妈腿脚不方便,说了一年要涨薪,结果明年复明年,苦啊!
陆尧敲门。
陆尧:小卢在吗?
卢清远:在,在。
陆尧进门,环视一周:就你一个人吗?
卢清远看桌子下面的方CC,方CC拼命点头。
卢清远:呃,对,对。
陆尧:那我就放心了。小卢啊,你说,这公司里,是不是就数我跟你关系最好?
卢清远:呃……是吧?
陆尧:你看,你是我校友,是我学弟,这工作还是我给你介绍来的,你是不是得感谢感谢,表示表示?
卢清远:您想让我……
陆尧:老板不是把年会抽奖的程序安排给你做了吗,我是想来求你帮个忙。
卢清远:您也想要ps45?
陆尧:不不不,那是你们小年轻要的,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全靠我一人养。本来想着过年就跳槽,谁想到公司六月才发年终奖,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就算我走了,临走也得捞他一笔。
陆尧:小卢啊,一等奖那两万块……
卢清远:这,陆哥,我们做人得诚实,这个抽奖呢,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能弄虚作假。
陆尧: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哥,还是说,你也盯上那一等奖了?
陆尧:早说嘛,哥也不是那么贪心的人,这样,你这事要是给哥办成了,我就分你三千块,怎么样?
卢清远:这不是钱的事……
陆尧:三千块不够,五千怎么样?还不够?你不会想要一半吧!嘿,没想到你小子看着挺老实,贪还是挺贪的哈?
(一阵脚步声)
陆尧:是不是有人来了?
卢清远:可能是老板回来了。
陆尧:我找个地方躲躲,千万别说我在这!
陆尧想往桌子底下钻,不料撞上方CC,两人大眼瞪小眼,陆尧慌乱中躲进了窗帘后面。
李肖樊羽上场。
李肖樊羽:公司法务,一群废物,连个劳动仲裁都摆不平。哎,小卢,刚才说到哪了?
卢清远:抽奖程序您还有什么要求?
李肖樊羽:哦对,是这样,今年公司不景气,年终奖延后发放,但有的优秀员工吧,应当多给点奖励。我答应HR把今年一等奖给他,你安排一下程序。
卢清远:老板,这样不好吧?
李肖樊羽:有什么不好,这年会抽奖,说白了就是公司发奖,我发的奖,当然是想给谁就给谁,这有什么可不好的?
卢清远:老板,您看,我们做人要诚实,管理企业也要诚实,老板一个人不诚实,企业上上下下都不诚实,到时候吃亏的,可还是您自己。
李肖樊羽: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不诚实?
卢清远:他们知道。
李肖樊羽:谁?
方CC从桌子下面钻出来,陆尧从窗帘后面钻出来。
方CC&陆尧:老板好,老板辛苦,我们就先走了,哈哈哈……
李肖樊羽:回来!
李肖樊羽:行,在这等着算计我呢。你们两个,想要什么奖品,说吧,小卢你回头记一下。
方CC:老板,我就想要ps45。
陆尧:老板,您给我一个iphone就行,甭管有多长,能换钱就得。
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涌进一大堆员工。
员工:不公平!我们也要奖品!我们也要iphone65!
卢清远:老板,您看,这……
李肖樊羽:这事是我的不对,这抽奖本来就该公平公正,小卢,你是个诚实的好员工,大家都应该向小卢学习,这个程序你继续做,不用搞什么后门,要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方CC和陆尧,还有其他人,你们都可以随时监督,大家抽奖各凭本事,行了,散会!
场景切换:年会现场
李肖樊羽:终于到了万众瞩目的一等奖开奖时刻,本次抽奖是在各方监督下进行,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那么让我们现在开始滚动大屏幕!
李肖樊羽:停!
屏幕显示:一等奖获得者,卢清远!
卢清远不知所措,台下员工大喊:黑幕!黑幕!
完,演员谢幕。
作者:源源汪
每一天,今天的我必须杀死昨天的我,我的人生就是这样来的。
从我记事起就每天都经历着这样的事情,每天睡醒就会看到今天的我躺在床上,于是昨天的我就知道自己到了该去死的时候了。每一个我都只能活一天,但是“我”却这样过了二十多年。当然也曾经有过昨天的我不愿意去死,而反杀了今天的我的事情,活了几周,但是没有人能防一辈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每一个今天诞生的我都是带着杀气的,而活着的昨天的我就渐渐被磨平了棱角,最终还是被今天的我杀死了。
后来,昨天的我都认命了,知道这是最后活着的一天,就会乖乖呆在家里享受,看一看自己想看的电视剧,或者一本自己很久没有读过的书,反正在今天,都是今天的我去上班工作和交际,没有人会打扰昨天的我。等到今天的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的时候,昨天的我会开开心心地把今天看的东西都告诉今天的我,然后平平静静地去赴死。
“死不疼吗?”突然有一天,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今天的我把手放在昨天的我的脖颈上问道,“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平静呢?”
昨天的我笑了:“都是这么过来的,到了明天你就懂了。”
这好像是什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似的。
今天的我一点点收紧手里的空间,扼住昨天的我的喉咙,然后看着昨天的我渐渐因为窒息而涨红了脸,表情也从平静变为惊恐,但并没有过多的挣扎,最后即便想挣扎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明天就会懂了吗?”今天的我看着还留有昨天的我体温的双手,喃喃道。
今天的我将昨天的我的尸体摆放在床的另一侧,然后换上睡衣躺在了她的身边——都是自己,就算变成了尸体,好像也没什么恐怖的——况且明天醒来看见的就会是活着的我了。
不论怎样,所有问题到明天也都会烟消云散了。这瞬间我似乎有点明白昨天的我为什么对待死亡那么平静了。
睁开眼睛,我看到身边昨天的我的尸体消失了。今天的我正在厨房准备今天的早饭——她们永远这么精力充沛。
我挠着后脑勺,连头发也没梳就走了出去。
今天的我正在吃做好的早饭:鸡蛋火腿三明治。
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哦,快要到出门的时间了,怪不得做得那么简单。
“诶,昨天的我,”今天的我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迅速地往我的背包里胡乱塞着东西,“冰箱里快没有吃的了,待会儿你去买点儿呗?”
“可是手机在你那里啊,我又没有第二部手机?”我有点不满意,昨天我也看到冰箱有点空了,但是也并没有麻烦昨天的我出去购物。共用所有东西让很多事情都变得很麻烦。
“用现金去菜市场就好了嘛,真的只剩下两个鸡蛋了,拜托啦。”
今天的我对自己远不如对外头的人那么客气。
不过也是理所当然的,都是“自己”。
我叹了口气:“……好吧。”
“谢啦,钱你知道在哪里的。我先去上班啦!”今天的我掏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赶紧抓着包飞奔出了家门。
我抬头看着餐厅的时钟:这个时候出门肯定要堵车,今天的我估计要迟到了。我心中为她双手合十祈祷路上不要堵车,然后默默地坐在了餐桌旁,稍微有点无所适从。
虽然我是昨天刚刚出现的,但是脑子里的记忆却是二十多年的。
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空闲的日子了……
上一次这么悠闲好像还是大学快要毕业的那会儿吧?我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尽管距离现在才几年的时间,却觉得过了好几十年这么久了似的。就算每天都会杀死昨天的我,疲惫感却似乎一点都没有减少。
于是我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餐桌边,什么也没做地发了一个小时的呆。
我看着面前的桌布,好像是两年前买的?在网上看见了这个图案,很简单,但是配色看着特别舒服,质量看起来评价也还行,没看到什么差评,就下手购买了。买回家之后也没觉得有多好用,配色也越看越习惯,渐渐也就习惯性地无视了。有多久没注意到它了呢?
餐桌上摆着今天的我放三明治的浅蓝色餐盘。这就更没什么特别的了,去宜家凑热闹的时候随手放在篮子里带回家的。主要是因为便宜,而且那一阵子特别喜欢纯色系的东西,看上去简洁干净。这个餐盘用着倒是很顺手,盘子大,做一人份的食物一盘就能装得下。只是七个月前备考证书,一边看手机一边拿盘子的时候没拿稳,在桌沿上磕掉了一小块,有些可惜。
屋子里到处都是我随手放着的衣服和杂物,就算每天都有昨天的我呆在家里,但是没有一次想着要收拾的——反正晚上就要死在今天的我的手里,那就是她的活啦,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这么想着也有个好久了,果真每天的我都是懒癌晚期。
想到这里,我有些想笑。脚在晃悠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小不锈钢碗,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
——那是我三年前捡回家的猫的饭碗。
我捡回家的时候给这家伙喂了吃的,把一身的脏毛都给洗过了,还带着打了疫苗和各种预防针,顺带自己也打了一针,还买了一大堆吃的用的东西。又叮嘱下一天的我要怎样照顾它,宠物医院又怎么说,每次杀死过去的我时千万不要让它看见。但是这家伙可能还是从哪里察觉了每天的我都有些许的不一样,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但是就是养也养不熟,动不动冲上来就是一狠狠一口咬上来,最后只能送去动物收容所。志愿者姑娘安慰我说,可能是因为流浪猫领土意识太强了,总把你当作敌人,不是你的问题。但是总觉得是它察觉到现在的我并不是当时把它捡回来的我了。
猫咪虽然智商不高,但是总是挺敏感的。是吗?
屋子里一样样东西我都记得,甚至还记得当时买它们时候的心情,触摸到它们时的手感,尽管我是昨天才诞生的,可是这些都那么真实地存在在我的脑海里。
昨天的我在家里的时候,也产生了和我一样的困惑吗?
“到了明天你就懂了。”昨天,不,前天的我说的话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是就算是到达了“明天”,又这么来回地想着这句话许多遍,我却仍旧觉得自己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我该懂什么呢?
我看了一眼时间,快到中午了。想着街上的人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了,我从抽屉里的小夹包里翻出几张纸币揣在裤子兜里,又抓了个塑料袋就出门了。
菜市场就在门口八百米左右的地方,特别近。不过每次都是开早市,我早上起不来,晚上又回来得晚,所以很少能有机会去这里买菜。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正好是早上大爷大妈们抢过一波菜之后的时间。人三三两两的,并不拥挤,菜摊老板和老板娘们都不太起劲,倒是旁边的早餐小吃店很是红火。
“来一块饼,咸的,要热的啊。”
这家饼店是我最喜欢的。开了好多年了,口味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又酥又软,咬一口就掉渣,油乎乎的芝麻落得到处都是,满口都是咸咸葱香味,别提有多满足了。
我手里拿着热乎乎的饼,心里似乎也高兴了起来,开始在菜市场里散步,顺便带几样东西回去。
“喔唷,小囡啊。”我抬头一看,是隔壁栋的一个阿姨。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是这个阿姨人热情得很,每次见我都一口一个小囡叫,就是嘴有点儿碎,经常碰到了就要八卦周围邻居和小区工作人员的事情给我听。
“阿姨好。”我恭恭敬敬地向长辈打招呼。
“唷,不要这么客气的呀。今天怎么没上班啊?”
“哦,有点不舒服,请假了。”
“阿要紧啊?不舒服么就在家里休息了呀,不要出来乱跑叻。”
“谢谢阿姨。我还好,已经躺了好几个小时了,觉得好多了,想吃点菜。”
“吃菜啊,是要吃菜的,生病了要补充维生素的。”阿姨从自己的袋子里掏出来两根那么粗还沾着水珠的胡萝卜,“这个给你,回去用胡萝卜炒点蔬菜吃。我昨天看到微信上的文章,对身体好的。你们年纪小不要不当回事情哦!少熬夜。”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可以买的。”
“不要跟阿姨客气了呀,拿着拿着。”阿姨假装气呼呼地把胡萝卜塞到了我的塑料袋里去了。
“……那就谢谢阿姨了。”
“客气什么呀,我跟你讲哦,你去哪家买菜,菜新鲜一点。这家不要买,不好……”阿姨一把拉过我的手,就开始给我介绍菜市场里的每个菜摊。絮絮叨叨,居然把每个摊子都涵盖了。我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稍稍有些开心,像是刚刚晒过太阳,有点暖洋洋的。
经过几个小时和阿姨的“搏斗”,我带了两大袋蔬菜回家,甚至还有一块从阿姨家带回来的腌肉。我猜今天的我要气死了,蔬菜保质期短,又买了这么多,在吃完之前肯定一大半要坏在冰箱里了。不过看着阿姨这么开心的样子,我觉得也挺值的。
回到家里,坐定喝了两口水,再看看时钟,居然已经下午三点了。
我看着移动的秒针忽然有点后悔。
有部很想看的电视剧,我今天居然一集都没看。
我想着收拾完蔬菜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开始把这部电视剧给补了,但是看到好久没整理的家,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家里都收拾一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动力,明明都放了这么久了。
不过既然要做,那就事不宜迟。
一件件穿脏了的衣服都先丢进洗衣机里开始滚,然后开始收拾干净但是乱铺在外头的衣服。有些放着变得皱巴巴的,我赶紧再用便携熨斗给烫平整了,再一件件挂回去。猫咪的食盆这么久都没用了,也卖不出去二手,干脆就把它丢进了垃圾袋里,包括几个被磕破了的碗。
说起来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但是放着音乐,慢慢收拾着,居然也收拾到了今天的我下班的时候。
“……?”今天的我踏进门的时候有些发愣,我明显感觉得到她一犹豫。
“我趁着今天把家里都收拾了一下,顺便把坏了的和用不上的东西都丢了,反正你也是我,我就擅自做主啦。另外衣服我也都整理好了,冰箱里装了好多蔬菜,你慢慢吃,实在一下没控制住自己买的心。”我把手里最后一点东西收整好,看了一下手表,“啊,我还没吃晚饭呢,正好你也没吃,要不点外卖一起吃了?”
“……”今天的我有些发怔,好像还没从干净的屋子里回过神来。
“顺便可以把剧看个开头嘛,最晚十一点我也要被杀……死了,至少让我看个开头嘛。”
我在说“杀死”两个字的时候打了个结巴,今天的我这时才醒过神来。
“哦、哦哦……好啊,吃什么?”
“你定吧,没区别。”
“OK。”今天的我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点上了单:“40分钟送到。”
“好,”我应道,拉着她坐到了餐桌边,“时间还早,要不看两集先?”我把ipad从架子上拿下来,熟练地打开了视频软件,开始播放那部我一直没看的电视剧。她什么也没说,就坐在了我身边。
我们两个肩靠着肩依偎在一起,听着片头曲激昂的旋律响起。我忽然觉得,好像我们从来没有那么亲密过,从来没有那么平和的时候。平日里的安静并不是平和,两个人之间似乎总有一种浮躁和焦虑漂浮着,所有的说笑都像是带着刺,每一声都扎在自己身上。
“你今天工作怎么样呀?”我用不掩盖住电视剧里角色的声音问着她。
“……没什么。”她也轻声回答我,但是似乎停顿了一下。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为什么她不说,无非就是那些琐碎的小事情。并不是不愿意说,而是没必要说,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没有必要多做解释我全部都能够理解。
我轻轻地搂了一下她的肩膀。
“谢谢。”她的回答声音更轻了。
我笑了:“那晚点杀死我的时候,记得要温柔一点啊。”
她顿了一下才回答:“好。”
我把脑袋靠在她的脑袋上,开始继续看电视剧。这下我们两个就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直到手机响起,外卖小哥打电话来,说小区不让进,叫下来拿外卖。
她伸了个懒腰说道:“我懒得跑一趟啦,你去吧。”
我不置可否:“也好啦。”
于是拿着手机和门卡就出门了。
“记得给个好评哦!”
“一定一定!”
我笑着挥别了外卖小哥,拿着两人份的外卖,玩着手机往回走。
回到家里,却见到家里并没有一个人。
“人呢?”我忽然有些不安。
像是某种预感,我突然在此刻抬起头看向了窗外。
正和今天的我对上视线。
她此时正在下坠。
-fin-
备注:笑语/求知
作者:贩卖机
最初,纸张上还只是一片空白。
而此时的世界与纸张一样空白,甚至连能被称为“世界”的轮廓也未具有。
笔尖在纸张上空打转,停住,打转……时间是过了那么久,仿佛这个名为“世界”实则空无一物的妄想物将理所应当的空白下去。
终于,笔触上纸面,留下一个墨点。与此同时,作为“世界”雏形的苍白之中,飞起一只纯黑色的蝴蝶。
这便是世界最初的开端。
笔尖划过纸面,描画出文字。最初之蝶扇动着翅膀,在被赋予存在的新生的“世界”里飞了起来,黑色的翅膀上掉落下黑色的墨汁。
蝴蝶一路飞着,墨点在它身后形成一条虚无的道路。
然后,它停了下来,于是一根嫩枝在它细小的足下蜿蜒生长。新芽展开绿叶,抽出新的枝条,枝条粗壮,再发出新芽……最初之蝶停落着的枝条下,枝叶生长交错,花朵开放。一切都在以极快的速度进行着,细嫩的枝条很快的长成了巨型植物墙,而这片植物随着笔一次又一次的落下不断扩大。
笔不断地,不断地书写着。植物像是活着一样迅速地成长,一瞬间长成的森林逐渐化作建筑、道路。
于是最初的城市便出现于此。
同色的多边形小块从白色的背景中分离开来,变化着形状,逐渐染上颜色,这座城市的住民便从此而生。
世界的构筑出现意想不到的困境。笔尖流畅的书写突然停滞,顿在原地。笔停住了,停滞的笔尖带出一大片墨迹,在世界生长中的边界留下大滩丑陋歪曲的污渍。
意识到纸张被污染,笔离开了纸面。于是,世界的生长也随着一同停滞下来,连同刚刚开始自主运行的城市一并戛然而止,一瞬间一片静寂。
未完成的“世界”陷入僵局。
要如何修改才好呢?还是说只能重新开始了呢?笔无意识的再空气中划着圈,最终下定决心选择后者。
擦除开始。
笔尖倒行,划去写下的段落字词。于是世界也跟着笔尖的步伐,开始自我摧毁。
建筑轰然倒塌,化作粉末,失去颜色。最初之蝶从逐渐破碎的枝头掉落,在空中四分五裂。
世界再次恢复为最初空白一片的模样。
又是长久的沉寂。
世界在等待着。
又一次地经过了长久到几乎是永远的时间,笔再一次地动了起来,这次没有任何迟疑。仿佛已完成的世界就生在心里一样。
世界的中心生长出高塔。以高塔为中心,建筑、植物开始扩散,形成世界中央的城市。人再一次从背景中走出,逐渐地染上不同的颜色。
在某个时间的某个方位,某个世界的原住民抬起腿,迈出这个世界的第一步。正在生长中的城市便以此为契机,再度活了过来。
下一秒,前一刻发生的事件化作历史,自动填满书页,填充着环绕高塔的书架。
历史的记录自此开始。
而在这之前两秒,塔下的深井机房无数服务器便已同时开启。显示着服务器群正常工作的指示灯接连亮起闪烁。
未来的铺展自此展开。
塔中央浮空的平台上逐渐勾勒出一个小小的人形。从透明开始,一点点地随着历史填充书架而充实起来。阳光透过小窗照在她的身上,她伸个懒腰睁开眼睛,将腿上的书翻到下一页,小桌上的红茶与甜点还在散发着香气,就像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一样的自然。
由无数服务器延伸着的线路网连接着的塔下机房中心平台上,无数的数据堆叠成的三台显示器亮了起来。首先是键盘被透明的手指按动着,快速地敲击,而后是由手指开始推进,分离出一个身影,程序员装扮的男子逐渐从黑暗里显现。他不断敲打代码,时不时地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上一口。似乎这样的工作永无结束之时。
地面以上是塔,地面以下是机房,世界的过去与未来由这里起始,世界的现在正在地面上铺展延伸开来。
城市仍在生长,在世界逐渐被填满的同时,纸张也在被文字填满。
于是在世界的某处,逐渐分化出另一个空间。那大约可被称作是一个房间,近乎无色的地板无限延伸,天花板高不可及。
无数的半透明窗口自地面一人高的高度浮现,显示着世界各处正在发生的事件。显示窗口包围着的中央,地板升高堆成一个平台。一位少女端坐其中,只是从她斗篷状外衣下伸出的,不是手臂而是无数的电线与光纤。这是世界防御终端借用了部分人类的外形的外显界面部分。
数据经过她,浮现在那双无机质的眼瞳中,又散回到世界的各处去。
并非真实存在于此的巨型计算机风扇转动着,发出巨大的声响。
逐渐生成亮起的魔法符号。在无形的墙壁、物品、天花板、地面上形成花纹、图案。花纹与图案不断变幻游移,一旦停滞便发出蓝色的光消失,消失处的墙壁或者地板随即隆起、变形,形成家具与装饰物。一个真正的房间最终在空间之中成型。
而随着最后剩下的地板上圆形与五角星组合的巨大图案最终消失,懒人沙发和斜倚在沙发之中的房间与世界的主人逐渐化为实体。
笔的书写终于到达末尾,于纸张尽头画下最后一个句点。
风扇的声音一瞬间停止。
那个人睁开了眼睛。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转过头微笑着,微微俯身行礼。
“——欢迎来到新世界。”
————END————
备注:_(:3」∠)_虽然在死线边缘上下起飞而且用了奇怪的叙述方式但是写的宛如呕吐一般流畅。
_(:3」∠)_全篇都是胡扯淡。但扯的快乐。
_(:3」∠)_宛如漾出来的下水道一般!流畅!
评论要求:笑语
_(:3」∠)_是之前万事开头难活动时候写的那个开头的后续大纲。其实早就写好了然后想画个漫画结果被cp也就是雅阁亲妈给否了就没接着往下做。
_(:3」∠)_所以很多设定都只有一个壳子啥都没往里填充。比如【箱。初代。】
_(:3」∠)_虽然最终还是发出来了但实际上本质还是写给自己看的胡言乱语。就会包含很多意义不明的玩意和胡扯淡连带着流水账。以及满篇的标点符号乱用。夹带着各种省略和回车代替一切。
_(:3」∠)_但不论如何还是写的像泛滥的下水道口一样通畅。
_(:3」∠)_正经点说这应该是一个关于拯救世界和一个为了达成好结局不断被动时间回溯的人的故事。
_(:3」∠)_喵。
《晨昏线》
【——序章——】
冬日小镇的夜晚格外寒冷,尤其是在这个天空阴沉,还不时有风吹过的天气里。
旧的积雪铺展在角落尚未融化,新的雪花已开始飘落。
这是一个很小的镇子。镇中央的广场漆黑一片。只有从几户人家窗户里透出的昏暗烛光映着积雪,照出道路的轮廓。
一个黑影踏着积雪,不急不缓地穿过广场。仿佛黑暗对他的视力毫无阻碍一般地绕过木桩和栏杆、跨过砖石,径直地走向有流浪者们聚集着的背风墙角,寻找着什么。深色的兜帽长袍遮盖住他的整个身体和大半张脸,从身形来看大约是男性。在这样的黑夜和装扮下,却不会给人哪怕一丁点引起负面情感的想法,甚至在他的周边奇妙的散发着温暖与慈爱的氛围,以及令人无法起疑或者害怕的安心感。
这处角落里聚集了大约五六个人,蜷缩着身子挤在一起勉强取暖,其中一个人正在一下一下的擦着火石,试图引燃他们面前被雪淋的潮湿的小草堆。这些人大都是“灾变”的受害者。到处都是这次“灾变”所导致的大规模迁徙逃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黑影沉默着挨个从头到脚的观察了每个人一遍后,失去了兴趣一般转身前去下一个流浪者聚集处。
他一离开,那令人不敢妄动的威严感便随他的离去一同消失。
在观察过几个流浪者和一群只顾着玩耍忘记回家的孩子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处墙角。
那处背风的墙角下,单单只坐着一个大约十五岁的少年。他与其他人同样的衣衫单薄,仅靠着堆在一起的稻草和麻袋勉强取暖,浅灰色的头发因为疏于打理而像一团乱麻一样窝在头上。
他向少年走去,罩袍被风吹起,露出衣角上圣殿十字的标志。被兜帽遮住大半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安心与慈悲的伪装一角被掀起,露出了藏在其下的野心。
少年听到响动,抬起头打量他。
“孩子,你不应当在这里。”黑袍人的话语里藏着,就像是隐藏在美味糖衣中的不明内核。
伪装成令人安心话语的糖衣包围了少年。
像是魔法一样,黑袍漆黑的仿佛吸收掉一切光线的长袍下面微微发光。
“跟我走吧,孩子。圣殿会给你一个去处的。”他伸出手,少年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便看到他令人信赖笑容的小半张脸。
少年没有犹豫,他抓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
“很好,孩子。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雅阁。”
***
雅阁感觉到他是与人类不同的存在。
准确的说,他是被人制作成这样的。紧闭着的左眼中,镶嵌着繁复的魔法咒语构筑成的花纹。那已经不是一只眼睛了。虽说视力并未出现异常。对空间和距离的感知也完全没有问题。但这些并不是用那只眼睛“看”到的。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状态。对他来说,这种感知能力与看见并无区别。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这就是看见。
他看得到脚下粗糙坚硬的地板上布满有规律的纹路,即使光线微弱,他也能辨识清晰那与铁笼外的墙壁上的图案一样。他听得到远处一直存在的人们说话的声音,只是那语言他无法听懂,又时不时会被人的哭泣声夹杂着野兽的悲鸣盖过。
无法行动,身体被铁链与铁笼束缚着,以及极度的饥饿感和异常灵敏的感官。
这便是雅阁在他所拥有的全部记忆的初始时刻所感知到的一切。
后来他将这个时间点定义为“出生”。
[
经过一段时间的暗中观察之后,雅阁顺利从当时还不怎么行的研究所逃走,一路干掉追兵无数,还会清光沿途的所有路人。
因为走一路杀一路并且灭不掉引起圣殿和血猎组织以及各方高人的注意。所有人暂时团结了一下由圣殿领头、执棋者指挥组了个团,用假消息和诱饵把雅阁引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陷阱。然而指挥棋差一招,被雅阁识破。雅阁血洗指挥所避开陷阱。得亏圣殿方人多,才把雅阁打到圣殿附属的学校范围之内。
因为原来的指挥和有能力指挥的人被雅阁天降正义一窝端,需要新选一个指挥。
圣殿的几位主教在学校的大礼拜堂里向所有人说明了这个情况。希望能推荐一个人出来。
鸦雀无声。
执棋者的适格人选们年龄过小,显然无法担此重任;成年人们则是自知智慧胆识远远不足应对那个异类,不敢接下。
苏维安站起来说他可以试试看。
这让他们吓了一跳,虽说这个名叫苏维安的少年是适格人选之中最优秀的一个,本身的术也算是学院中的佼佼者,但他毕竟只有十六岁,学业尚未修完,也从未经历过实战。
校长打算拒绝苏维安,被大主教拦住,让苏维安去指挥了。顺手还把上一任执棋者的持有物给了苏维安。
苏维安一个人指挥着所有人堵着雅阁打。基本就是那种靠智商和计算利用地形堆陷阱突袭打的雅阁不知所措。
不过雅阁智商在线。开始懵逼了一阵。后边就开始边打边推算对面指挥位置。
苏维安仗着主场优势,就还是能挡住雅阁并且给他造成不少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他计算失误,因为雅阁的左眼是打的越多越强的那种。最后被雅阁靠隐藏越打越强这个属性,一举发力,找到指挥所。
雅阁跟苏维安在指挥所打架大概就是。。。[魔法师的对战。老苏脆皮法师,偏治疗。雅阁近战和远程都行。但是远程打不动老苏。对面还能自己回血的。]←大概用网游的职业形容起来就是这样。
雅阁沿着旋转楼梯走到最上层,映入他眼的是几乎占了所有墙壁的玫瑰花窗和无数十字式样的装饰。巨大的穹顶礼堂地面上早就铺好了用术铺成的阵。明处的阵与长明烛经由花窗投射下来的彩色的光交映成美丽的颜色。
雅阁粗略的观察了一下,仅是明摆着的阵与他能看出来的暗阵就不下百处。真真假假的陷阱遍布其中,隐约可以察觉到圣水银器和许多人的气气味,这样严密的防备令他意外。
然而最意外的,来自于礼堂前端花窗包围着的圣坛。那个应该是指挥者排兵布阵的场所,只有一副棋和一个少年。
是另一个陷阱吧。雅阁敏锐的视觉让他足以将苏维安微微发抖的手指看的清清楚楚。
苏维安当然也察觉到雅阁在看向哪里。
他调整呼吸,站起来“抱歉,第一次实战。有点紧张。”手里的棋子轻轻放回棋盘。
棋子贴上棋盘的一瞬间,遍布整个穹顶礼堂的净化与照明的术发动了。
老苏有想到会被找到指挥处。事先有做好应对(甚至把指挥地点建立成一个最终堡垒)。加上雅阁之前被按着揍了一顿,血量有点少。所以雅阁还是处于劣势。
然后就是一点点互相找弱点。试探攻击。引诱对方出错。老苏在这方面比较强,但雅阁大力出奇迹一个顶俩硬核拆家直接地图炮把苏维安埋伏好的陷阱炸掉一半。老苏中途倒是发现雅阁越打越强这个情况了。但他没什么直接的解决方案,又不擅长速战速决打法。越打到最后越压不住雅阁。
雅阁最后硬扛伤害近战揍的老苏。
老苏最后很干脆的把指挥所爆了并且想跑。但没跑成被雅阁拽住了。老苏近战死差,甚至还打不过残血雅阁。被雅阁给干掉了。
不过老苏被干掉前。也把雅阁揍的差不多快挂了。
雅阁会因为看到濒死的苏维安手指动了一下,而超心慌。
他还活着!
雅阁下意识的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吞咽他的血。
“……是我赢了。”雅阁勉强支撑起身体,看着苏维安被血与尘土脏污了的脸庞“如果,能……以不是敌人的身份遇见的话……”
雅阁一直闭着的左眼睁开,里面金色纹路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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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常开始的和平时间。——】
故事从四人开始搓麻遛鸟的退休生活开始。
爱丽丝偷偷翻窗户溜出去见网友,直到快天亮才回来。被玛格丽特禁足。然而禁足无效。爱丽丝还是会偷偷溜出去。从她的表现来看,似乎是在外面交到了朋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那可是有点年头的事情了。
[回忆部分]
雅阁从研究所成功逃跑并且小范围搞事之后炸学校半血开溜。半途一口气砸穿玛格丽特房顶从而认识玛格丽特。满世界晃了三百年,某天在街上被爱丽丝碰瓷。把爱丽丝带回家并且灵机一动拽来玛格丽特帮他照顾爱丽丝。从当时从事追查违反族规者的工作的玛格丽特那里得知她在找苏维安。玛格丽特以帮忙找人作为交换条件帮忙照顾爱丽丝。
雅阁翻墙一脚踩在苏维安脸上,与苏维安相识。开始先上床后恋爱炮友边炮边相杀。
之后雅阁为了搞清楚爱丽丝的事情忽悠老苏跟他一起去夜闯研究所。[老马出来威胁老苏不去就把你干的破事都捅出去]。两人一路走到了研究所总部。被研究所boss发现。与boss打了相当精彩的一战。
因为研究所使用的魔法、机关和陷阱多数是以圣殿使用的术为原型创造,所以苏维安多少能认出并破解大半,同时辅助雅阁的魔法攻击进行补刀。而boss则是利用主场优势,在防守中作出令两人防不胜防的攻击,以整个研究所总部的地下部分为武器作战。
最后是雅阁仗着速度上的优势快打,再加上苏维安使用“保命技”,把他一直带着的十字架甩出去。靠着配合打赢的。
“雅阁!后退!”雅阁听从苏维安的指挥,后退。一件十字杖带着术法发出的金色光芒擦过他飞向boss。
擦过的一瞬雅阁的一缕头发蹭到光的边缘而被切下。他立刻放出一个魔法加快后退的速度。
那一小片包裹着十字杖的光在boss的身上迅速扩张炸裂然后消失不见。
“刚才那是什么?”
“保命技。”苏维安甩掉手上的血珠,撕下衣角作临时绷带将手连小臂整个的包扎起来。
他的右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绷带很快就被染成红色。
恐怕是自伤三分伤敌七分的招式吧。不过雅阁更好奇的是苏维安作为吸血鬼却唯独可以接触那一个十字架的原因。
以前讨论的时候倒是得出过大概是带久了日久生情的玩笑一样的结论。但由于雅阁想要拆解开进一步研究被苏维安统统拒绝而导致原因至今不明。
但现在拿回十字架已是不可能,雅阁也只好放下好奇心离开这片满是机关陷阱的地方。
[时间线回到现在]
苏维安尾随爱丽丝,看到了爱丽丝的新朋友。普通高中生绮兰书。并且偷偷调查她。苏维安的调查才刚开始,雅阁那边的背景调查就已经匆匆结束。
以“年轻人就是应该广交朋友嘛”的理由,同意爱丽丝邀请绮兰书到家里玩。虽然只是玛格丽特在市区租住的临时住所。
【——打破宁静的乌鸦。——】
发生疑似吸血鬼杀人事件。并且迅速演变成连环事件。听到了血猎和圣殿出动的风声。
爱丽丝意外撞上嫌疑人对绮兰书下手。救下绮兰书并且为保护她直接把她带回家。刚进门就被雅阁和苏维安分别按住。[雅阁的魔法道具对着绮兰书。苏维安从后面直接把爱丽丝带走。]苏维安告诉爱丽丝他调查发现绮兰书是圣殿认定的掌管人。表示可以趁玛格丽特还不知道,放走绮兰书。但同时严令禁止爱丽丝再接触她。
苏维安调查时也得知这次状况是圣殿内部有人授意。猜测原因是绮兰书不想接管圣殿的烂摊子。
所以他与雅阁一致认为即便不去参与绮兰书的事情,她也不会活太久。况且如果参与,大概率会被圣殿的内鬼扔锅。
爱丽丝被长期禁足。四人据点更改。
【——死棋。——】
事件升级。出现更多受害人和凶犯。“阿芙”作为绮兰书的同学出现。
[苏维安的回忆1]
苏维安因为处理家中丧事暂时离开学校。等他回来时候学校已经被炸,只好再次回家。从而认识初恋阿芙。跟阿芙一起的快乐时光。
德家有年轻人参与袭击事件。玛格丽特进行内部调查。查出是被什么影响/控制。
[玛格丽特的主场]
决定联络其他各家统一调查。为了保护别家人与圣殿打架。打游散血猎。
圣殿的青黄不接现状。和研究所下属单位的一盘散沙。
[X家和沃尔夫家出场。]
初代X和X家建立的王国。X故意把矛头指向沃尔夫家。
玛格丽特隐约觉得不对劲。在打架中察觉到圣殿似乎有人有意对德家和正太家放水。沃尔夫家虽然长期失联。但似乎不是主谋。判断出研究所搞事。用某种手段控制凶手,使他们狂乱。随机伤人。
【——临时同盟。——】
绮兰书同意接管圣殿[圣殿方威胁,说现在的后果都是她犹豫造成的。]。绮兰书为了减少敌人。与十岁正太家建立临时同盟。正太条件是处理家族内部小团体。
德家加入同盟。德家同盟相关事宜交由玛格丽特负责。
绮兰书以圣殿掌管者的身份请求苏维安做指挥。并且以个人的身份请苏维安教导青梅竹马的眼镜术和执棋者的事情。苏维安猜到圣殿目前状况。拒绝绮兰书。(没有义务这么做)
[苏维安的回忆2]
同学和学校。母亲死亡、染病、被转化、分手、阿芙死亡一系列的事情。对圣殿方的敌意。拒绝甚至以伤害他人的方式来达到不与他人产生较亲密关系的目的。
(对这个时候的苏维安来说亲密的朋友/爱人=会死亡,离他而去)
苏维安人渣三百年。直到被雅阁一脚踩脸。
[提到怀特和初代芙兰。]
【——暴风雨之眼。——】
合作围剿连环杀手吸血鬼。处理研究所放出来的各种东西和生物。正太家搞掉了几个大的刺头。
攻入研究所总部(伪)
[是全都是打架的一段。攻入总部和雅阁记忆双插]
[雅阁的记忆。时间???]
雅阁这次一开始在苏维安去学校的路上拐走了八岁的小老苏。并且找到玛格丽特帮忙带孩子。老苏对圣殿一点了解都没有。跟随着雅阁,在雅阁的教授下走魔法师的路线。
[三百年后的时间点上雅阁和玛格丽特因为跟老苏在一起没能去街上被爱丽丝碰瓷,爱丽丝被研究所带走。]
结果就是两个大魔法师一块打研究所。因为不了解圣殿的术法招式被坑的很惨。
然后还被病娇爱丽丝近战暴打狂锤到怀疑人生。
【——不同的道路。——】
沃尔夫嫌疑彻底洗清。
事件结束(转入暗线)。同盟解散。再相见时便是敌人。
各方继续就事件原因展开调查。
[沃尔夫角度讲怀特。怀特的故事。]
找到初代怀特。怀特与沃尔夫全族一同隐居。
【——来自久远过去的信函——】
[箱本体出场。]
平静之下隐藏着的旋涡。事件远远没有结束。爱丽丝似乎有些奇怪。研究所突然沉寂。
玛格丽特接管德家。拿到只有家主才能看到的,初代家主的信件。
[少女玛格丽特粉粉甜甜的初恋故事。关于早期德家的内斗。]
沃尔夫留给正太的信。
绮兰书继任。拿到圣殿方的信。
[进入初代故事。]
【【初代】】
【——欺骗。果实。——】
初代十三人。一个骗子(X)。一个忠犬(沃尔夫)一个老实人(怀特)。两个好人(初代德家和初代芙兰)。骗子有一两个同伙。
这些人被骗子骗去开了个不得了的箱。类似潘多拉魔盒。打开世界就要完蛋。变成魔王的天下。
箱类似于一棵树。以恶为营养来源。生长出怪物的枝叶。初代十三人是箱的果实。[对箱的解释1]
【——为了世界。——】
贤者+魔法师+圣言者+初代德家+初代芙兰+整个圣骑士团把箱给关回去了。贤者圣言者圣骑士团重新组成圣殿。对两家帮助拯救世界的给了只要遵循规矩就不对他们后代出手的承诺。
【【初代结束】】
【——大阴谋家。——】
初代X的阴谋和研究所企图统治世界的阴谋显露出来。研究所用复活卡尔和“阿芙”来跟苏维安交易。希望苏维安帮他开箱。
[苏维安搞丢的十字架的问题。详细的讲卡尔和阿芙。]
苏维安感觉到有阴谋。没马上答应。
【——“为了世界。”——】
圣殿得知十字架的事。找苏维安。希望苏维安能帮忙牺牲一下,拯救个世界。
[普通程度的对箱的解释2 专注世界和人类未来处境]
苏维安拒绝拯救世界。这是你们人类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雅阁表示无所谓。“阿芙”不愿沦为研究所傀儡。绮兰书协助“阿芙”逃跑。
正太没有参战能力。选择做后勤。
【——真相。抉择。——】
研究所告知阿芙是被圣殿杀害的事实。
[对箱和现在状况的解释3 专注箱对生物和自然的影响。以及雅阁爱丽丝状况的形成。和日后发展]
[雅阁的记忆。时间???]
雅阁逃出来但没有引起第一次那么大的事件。虽然是跟圣殿方打起来,但老苏不在,雅阁炸完学校半血离开。[如世界线五的发展直到三百多年之后的雅阁捡到爱丽丝的时间点。]
雅阁捡到了爱丽丝,一个人带爱丽丝没去找玛格丽特。也就不知道苏维安作死被盯上这件事。直到老苏被玛格丽特抓住之后雅阁才知道。
雅阁没有前两个世界线的记忆,但他几乎是知道苏维安的瞬间就马上决定要救下他。已经算是比较晚了。虽然救下了苏维安。但苏维安伤的很重。
雅阁给苏维安治疗,这时候的苏维安看起来倒是没啥问题像是个好人。但雅阁出门,中途临时回来的时候发现老苏杀了爱丽丝。
苏维安舔净手指上粘着的爱丽丝的血,对雅阁笑了起来。“现在,你知道你救的是什么样的东西了吧?”
然后老苏捅雅阁刀子。
千八百年前封了的那个箱。能影响到雅阁和爱丽丝。[因为两人都来自研究所。而研究所的吸血鬼改造项目。使用的材料就是箱的一部分[爱丽丝已经开始被影响了。雅阁因为是二代,所以暂时影响不到。但是也开始出现征兆。[魔力爆炸]
各种恶性事件和灾难进一步加剧,严重化。
【——为了……比世界更重要的——。——】
苏维安同意一块去打箱。炸了研究所总部(真)。拿到苏维安的十字架。
把研究所所长捅进箱里。打败并再次封印箱。
[雅阁的记忆。时间???]
这一次,雅阁没有从研究所逃出来,直到后来将近三百年之后,圣殿调查研究所,端了研究所一个实验室。
从实验室里带出的各种奇特生物中,就有一个雅阁。
查抄实验室任务的带头人,年方二十二就已经接过执棋者职位的苏维安私自留下雅阁。没有上报。并且把这只吸血鬼当宠物养着玩。然后在给圣殿的报告上特别理直气壮的填宠物是一只蚊子。
期间教导雅阁做个人。
然后苏维安通过从实验室拿到的资料隐约察觉到boss的存在,并且对此展开调查。调查中途,研究所boss察觉到了圣殿那边有人想查出他来。Boss反过来找出圣殿那边快要调查到当年boss诈死真相的苏维安。于是把苏维安引出来,苏维安想到这一层还带了个小队但是人少加上敌暗我明智商不如对面。虽然也摁着boss手下狠揍了一顿把boss打的满脸血但最终还是不敌全灭。
雅阁最后赶到苏维安面前。老苏不让他救。“我要你好好看着。人类。。。不,不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的什么,都是很容易就会死亡的生物。这是我最后。能教给你的事情。”
接在这个后面。雅阁去灭了敌人全家。
“虽然你教我尊重生命。但是啊,你也说过,尊重是给值得尊重的人的。所以。。。我没做错,对吧?”←杀光敌人全家还放了把火的阁阁
雅阁以一人之力灭了研究所。倒下。
【——你。——】
苏维安死亡。雅阁失去魔法异能。爱丽丝恢复。但记忆受损忘记很多事情。
苏维安参战之前,在绮兰书和大主教帮助下。保存下来小部分灵魂。留了个猫战后交给雅阁。
[雅阁的记忆。时间???]
雅阁去见快四十岁的大贤者,时间观测者苏维安。
从贤者苏那里得到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完美结局的结论。
贤者苏一招秒雅阁。亲了下雅阁额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不对?]
[模糊的记忆][对应开头。]
雅阁握住了伸过来的手。
猫跳下安乐椅,跑向门边。抓门。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不露脸]。抱起猫。安乐椅上雅阁左眼正慢慢睁开。金色的光满溢出来。
————END————
『本群作者2月任务』Vol.191
从以下四个关键词内,抽取一个词语作为核心,围绕该词写一篇不低于1500字的故事,体裁不限。
【关键词+出题人】
1. 少年(谢伯年)
2. 绝色(梨七生)
3. 斑纹(落水)
4. 茧(绿鲤)
截止时间:2月28日21:00
格式复制:见群相册(有更新)
作业要求:作业发布至Elf/星球主页(尚未成功注册ELF账号的七招新人请在本月内尝试,下旬仍未注册成功可询问鸫君解决办法),超时未提交者将直接出狱。
※本月活动文可替代关键词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