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那斯踏着第六响钟声走进国立医院。
六声钟宣告教会的宵禁令启动,基列耶琳的居民们该回到家里,现在是圣职者们的工作时间。医院正厅的大吊灯熄灭了,只点着几盏留给夜间巡逻者的油灯,玛格那斯在晦暗的门房前停下脚步,早就等在那儿的守门人立即殷勤地从小窗户里伸出脑袋来,维持一种弓着腰又昂起头的恭敬姿态:“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吗?”
“检查宵禁,”玛格那斯和善地对他笑笑。那张探出来的面孔尖削又生满黑毛,一对浑浊得分不清黑白的眼珠深陷在头颅两边,叫他不得不侧着脑袋看人,玛格那斯面不改色地注视守门人宛如古怪鸟类的脸,问:“候诊区还有没走的病人吗?”
“没有了,没有了。”守门人连连摇头,弯钩状的两片尖嘴开合,露出鸟喙间一排脏污的人牙齿,门牙焦黄,在阴影里都十分扎眼。玛格那斯忍不住绷了绷眉头,那一丝不满叫守门人看了去,装下一颗脑袋就已经相当拥挤的小窗框里马上又钻出一只戴着棉线手套的手,守门人在鸟喙上摩挲两下,啊哈一声,换上副恍然大悟神色:“不过好像还有一位教会的大人在这里,我刚刚回来准备关门,就看见那位大人在大厅的椅子上睡着啦。您要去找他吗?”
玛格那斯礼貌地道过谢,婉拒了守门人热情提供的带路服务,快步向门廊里走去。他感觉到背后芒刺般的视线,油灯橙黄色的光晕下那颗黑漆漆的鸟颅嵌在墙上,眼珠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玛格那斯反手在背后关上了大厅的门。
怪物。
他已经不记得那个老守门人原本的容貌了,他们都为基列耶琳服务了数十年,在女神尚未替他揭去眼前的迷雾时……他应当是见过那副人类的假象的。
玛格那斯按住挂在腰带上的武器——他管它叫兽爪,虽然那两根古怪的尖刺无论如何也不像一只兽爪的形状——向大厅里望去。教会颁布宵禁令之后街上的人和怪物都少了许多,甚至一个月里偶尔会有几天,那些恼人的黑色生物不再围着他打转,要知道过去的几十年里它们可一刻都不愿离开他。
看来今天便是一个安定的夜晚了,玛格那斯将空荡荡的大厅环视一遍,从武器上挪开手掌,快步向候诊区唯一一个人影走去。粉色头发的年轻圣职者窝在候诊区的木椅子里,胸口扣着本翻开的书,形状奇特的双刃武器靠在墙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在寂静空旷的墙壁间回响,显然是正在浅眠。
玛格那斯记得他,作为教会里的长辈,他认得绝大多数圣诗班长大的孩子,这个名字叫泽罗的青年进入圣诗班时,玛格那斯自己还算得上是年富力强的岁数。
不过让他记住泽罗的并非这些。
脚步声走近时年轻人睁开了眼,他本就睡得不深,更未因此丢掉基本的警惕。刘海下一双漆黑眼瞳眨了眨,迅速清明起来,泽罗松开攥紧了书脊的手,起身问候:“伯特利神父,”话音顿了顿,想起现在是偷懒被前辈抓了包,又不太好意思地抓一把后脑,把那股扎成辫子的粉发挠得险些散开,“抱歉,昨晚没休息好,突然犯困了。”
“年轻人精力好也不要太放纵了,”玛格那斯对他笑了笑,七分和蔼三分教诲,不会太严厉也不会太宽容,“这次仪式非常重要,可别耽误了值夜。”
“哈哈,我也想啊,可惜还没机会呢。”
一来一回的打趣间气氛从查岗中轻松起来,像个关怀孩子的长辈似的,玛格那斯问:“怎么来了医院,受伤了吗?”
“啊,那倒没有。只是……隐约听到这边有奇怪的声音,本来想找守门人问一问,恰好我过来时守门人出去……”
“他发现了。”
“……什么?”
泽罗的解释猝然被第三个声音打断,玛格那斯面沉如水,凝视着面前容貌尚且与人类无异的年轻人。
在他的目光里,泽罗后脑的粉发突然鼓起一块,变形的头颅蠕动着迅速膨胀起来,仿佛一颗有了生命的肿瘤,把泽罗的脑袋压得耷拉下去。伴随着颈椎一节节拧断的声音,那颗肿胀的头部扭转过来,露出后脑勺上另一张和泽罗一模一样的脸,深蓝色的眼珠死死盯着玛格那斯,随后那张脸咧嘴笑了起来。
“哟,你看起来不错。”
容貌仍然正常的圣职者,本质也是一头怪物。
玛格那斯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和那另一张脸对视。街上的居民也好,教会里的同事也好,人们一个接一个在他面前变成怪物,只剩下祭司们和镜子里的自己一切如常。他平等地对每一只怪物微笑,也平等地默默厌恶每一个人,无论是圣诗班年幼的孩子们还是常常抱着书来找他的蓝发姑娘,他教孩子们用符文保护自己,和珂洛希亚探讨神代语言,也在她们转身离去时看着那些衣袍遮不住的尾和角。
都是怪物。
当他再睁开眼睛时,泽罗正抱着自己的头,和后脑勺上的脸大声争吵些诸如“不要打扰老人家”或是“别再给同事添麻烦”的内容,家长里短式的吵闹放在一个头颅变形的怪物身上,居然也有些奇异的幽默。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嚓”,那颗粉发的脑袋回归原位,泽罗放下双手,无事发生一样平静地继续说完被打断的话:“恰好我过来时守门人出去了,您要是也听到过那些怪声,不如我们一起去检查一下?”
“……好,我去叫守门人过来。”
如果没有这双女神恩赐的眼睛,或许他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把怪物当做同类吧。玛格那斯拉了拉候诊台边的铃绳,大厅门立即被推开,守门人的脑袋伸了进来,好像一直在那里候着似的,浑浊的鸟眼珠在两名圣职者身上转了转,守门人的嘴角慢慢扬起,裂缝一直延伸到眼眶底下,大约是一个微笑。
“啊呀,我才发现,您是亚伯兰的大人呀……”
那语调里的欣喜实在太诡异,玛格那斯和泽罗对视一眼,年长者沉稳地上前一步,向守门人点了点头:“我是亚伯兰大学毕业的,有什么事情吗?”
“亚伯兰的大人,嘻嘻,嘻嘻,您来得正好!”
守门人突然尖声怪笑起来,披着破烂斗篷的肩膀剧烈抖动,活像是发了癔症。他并没在看着玛格那斯,只管手舞足蹈,边笑边气喘吁吁地自言自语。
“来得正好,来得正好!去看看她们吧!没有复瞳的祭司们,去看看她们是如何诞生的吧!惨烈,真惨烈啊,赌上性命才有一次机会,成功就有永远的荣华富贵,失败的话……呵呵,哈哈哈哈哈!去看看那副样子吧!”
他笑得滚到地上,抽搐着,背部弓得像个虾子,一串钥匙在笑声里啪嗒落下来,被守门人的颤抖推到玛格那斯脚边。老神父凝视那张被夸张的笑容挤满而愈发丑陋怪异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弯下腰捡起那串钥匙。
“我们走吧,”他仍然盯着守门人,说的话却是对泽罗的,“不必管他。”
“呃,他这样子没关系吗?”
玛格那斯回过头来,泽罗正低头打量着好像突然癫痫发作似的守门人,似乎有些拿不准要不要听从前辈的提议。
“没关系,”玛格那斯看着他被略显散乱的长发覆盖的后脑,温和地说,“他就是这样子的。”
文:汉尼
关键词:迁徙
原作:《盗墓笔记》
CP:张起灵X吴邪
文体:小说
正文:
Warning:原创人物;生子设定;主要角色死亡
别问我这孩子怎么生下来的,问就是剧情需要
以上OK的话就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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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最后一位张起灵走了。被发现的时候,他仍和以往一样,安然睡在自己的床上,但是当前来迎接的小张伸手去试探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凉了。
这有点令他们诧异,这位族长按照他们的年龄虽说已不再年轻,但是还未到会突然离去的年纪,甚至前一天还有人在长老们的核心会议上看到他。有几个小张去请示了张海客,张海客一言不发,只给了几个电话号码,告诉他们全部打一遍。
那几个小张不明所以,但是依然老实照做。那些号码基本已经成为了空号,就在他们几乎放弃的时候,最后一个号码终于接听了。打电话的小张欣喜若狂,慌忙将着一切告知。
两天后一个年轻人赶来,眉眼间有那位张起灵的影子,五官却柔和了一些。张海客将他带到祠堂里,年轻人对着棺木磕了三个头,然后只对着张海客说了一句话:“我会将爸爸带回杭州安葬。”
旁听的小张们直接吓白了脸,不知道是吃惊眼前的年轻人是族长的儿子,还是他要将族长带走。他们急忙看向张海客,却见他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然后顺手拉过一个小张:“你去陪他,替我看着他做完这些事再回来。”
那小张苦着一张脸,也不敢多嘴问张海客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更稳妥,难道大伯是看出了他就是打电话的那个小张?
隔天族长的遗体便被送去了火化。小张没能赶上告别仪式,到的时候只见年轻人抱着骨灰盒坐在大厅一角,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张走到她身边坐下,想了很多话,包括你和族长是什么关系,要不要叫你妈妈来,但到嘴边却只有两个字:“节哀。”
年轻人抬眼看了看他,又将脸垂了下去。这个时候小张才发现他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棕色,和族长的漆黑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许是来自母亲的遗传。
“那个,我是张大伯派来要和你一起回去的小张……”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一点,毕竟人家是贵客,总不能指望人家先开口。
“吴忧。”
小张跟着吴忧离开了张家,直接买了两张机票飞的杭州,落地之后直接跟着去的吴忧家里。其实小张路上表示了自己不差那几天的宾馆钱,吴忧笑笑说在杭州地界上自己才是东家,总不能怠慢了客人。虽然是温和的语气,却隐隐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颇有几分我才是杭州的老大,你是张家的也别跟我哔哔的意思。
事实证明的确去酒店是怠慢了客人。两人一下飞机就有人前来迎接,接着车子就开到了西湖边的别墅区。吴忧用虹膜解锁了大门,领着小张穿过了院子。手下们先把行礼都放在了屋里,只有那个骨灰盒由吴忧一路亲自抱着,小张看着他捧着那盒子,进了一个房间,透过门缝小张看着那上面供着两张黑白照,一位是他们族长,另一位看起来倒是文雅温润,笑起来都带着西湖氤氲的水汽。
吴忧的眼睛像他。小张想。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去堂口,我们明天去墓园。”
小张摇头:“我也想去看看。”
吴忧说:“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小张心说这估计是看自己长相小就把自己当小孩子了:“没事……我其实也六十了,张家长得慢。”
到了吴山居,吴忧打发小张去后面坐着,自己去前面审账。他在后面的红木椅里坐着,显得无聊翻着一些桌子上的本子。整个吴山居还是保持着古朴的布置,时间似乎在这里停滞了。虽然中间隔着很远,但是他依然能听见吴忧在前面发火,账本摔出去,便有人哀嚎,仿佛当年的吴小佛爷还在坐镇的时候。
小张曾经听张海客说过,族长在离开长白山之后有一段时间一直陪着吴邪在道上活动,但是唯独堂口这个地方吴邪不让他染指,结果有一次吴邪去堂口时走得急,药落下了。他一审账就是一天的时间,张起灵给他送药去,然后就坐在这里听了半天。后面的事情不知道,但是看大伯的评论,貌似族长事后从他那调了不少人走。
吴忧多少是有些像他的,书生样貌,佛爷脾气。
当天下午的时候杭州落了雨,西湖上起了雾气,小张坐在窗子前。屋子里很安静,吴忧的房间在别墅另一端。他做什么动作都很轻,那点动静在小张这里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在寻常人听来这屋子里算得上鬼气森森。
小张知道族长在回归家族之前最后停留的就是杭州,一停就是四十年之久,之后他每年都有那么几天要回来。去时什么都不带,回来时却好似奔走了许久,一身的疲惫与憔悴,身上仿佛浸满了江南的雨,带着一股潮湿的凄切。
转天他们就去了墓园。小张和吴忧站在后面,看墓园这边的人熟练地打开事先准备好的墓穴,那里早就有了另一个骨灰盒,他们把张起灵的那个放进去,将墓穴封好。吴忧走上去递过两支烟算是答谢,两位中年人拍拍吴忧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难过,便带着工具离开。
墓园里不止他们一家,还有几家也是今天下葬。有个年轻男人哭倒在墓碑前,口齿不清地嚎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声音诡异地扭曲拉长,断断续续,似哭似笑,身边人拉起来又再次扑上去。风一扬男人脚边未燃尽的纸钱飞起来,如同飞雪。对比之下他们这边真的是安静得诡异,仿佛是两个不孝子一般。吴忧沉默着蹲下去,把供台上的鱼和饺子一起放进纸钱堆里点上火。
小张看着他再一次跪下去,热气烘得碎纸飞起来,火光中墓碑上两人的照片和名字都挨在一起。吴邪和张起灵,吴邪那边的字有些陈旧了,边缘圆钝,连照片在阳光下也有些模糊,张起灵那边的字却还带着锋利的边缘。
小张算不出来吴忧跪了多久,只知道火都熄灭了他才起身,小张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水光。他们回去的路上飘起了雨,吴忧沉默着开车。最后吴忧送他去机场时,小张只听见他说:“还请你告诉张大伯,我可以改姓张。”
小张被这句话说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在回去后老老实实和张海客汇报了这一句,张海客还是点点头便让他走了。小张直到很久以后也没摸清楚他这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但是就他之后知道的,吴忧还是叫吴忧,依旧在杭州主持着吴家的堂口,他也没在家族聚会的时候见到有叫张忧的。
很久之后小张离开了本家,到了内地,有次路过杭州的时候突然想去族长墓前看看,结果又忘了路,只好不抱希望地打给了吴忧。吴忧那边似乎正在堂口,电话接起来的那一刻周围还是嘈杂的,小张喂了一声,接着周围就在一瞬间全部安静下去。小张战战兢兢地把来意说完,吴忧那边沉思了一下,说:“你在原地等一等,我派人去接你。”
结果刚说完就下了雨,劈头盖脸给小张浇了一身。小张不争气地缩在公交站台底下,看着外面倾盆的大雨,想起了那年族长下葬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嚎哭,那下面是他的亡妻。男人的泪腺总不如女人的发达,女人能哭出一场雨,男人就只能哭嚎到嗓子嘶哑。
还是上次的别墅,吴忧还没回来他就在屋子里走动看看。屋子里大部分的家具都还是上次的装修,主要图的舒适,但是样式已经很老旧了,几十年前的款式,但是细看又没人动过,只是按时打扫了而已。真正有生活气息的只有那么一小块,主要都在吴忧的房间附近。小张找到了上次来的时候看见的房间,推门进去。
里面就和他上次看见的一样,供奉着两个黑白相框,两个年轻人,一个微笑一个沉默,但是表情都是温柔的,看那领口,好像两人穿得是情侣套。案桌上很干净,照片也没有蒙尘,窗外的雨水小声打在窗户上,如同轻柔的呢喃,又像无奈的叹息。
小张没见过吴邪,只从一些老一辈那里听说过,他扳倒了汪家,又拐走了他们族长整整四十年,最后走的时候据说是在杭州,在族长怀里咽气的。听张海杏说,那天的杭州罕见地暴雨倾盆,却不见一点雷声。族长攥着吴邪的手,一直到那只手慢慢冷下去也没放开。
“张先生。”小张听到声音,回头发现吴忧刚从外面回来,小张能闻到他身上丝丝的烟草味。他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吴忧,因为那张脸和他上次见面相比完全没有变,如果不看眼神和衣着,只会把他当成是个稚嫩的大学生。这一眼他就明白了什么。
小张犹豫着要不要道歉,毕竟这是人家的祠堂,他没打招呼就进来了。
“没事,我妈只对张海客意见很大。”吴忧走过来,点上了一炷香。小张突然又觉得吴忧有点像他们族长了,尤其是那股淡漠疏离的气质,这和吴邪那股温润的江南烟雨完全不同。
“这次是我唐突了,没打招呼就来。”
“没事。”吴忧弯了弯嘴角,“这屋里有人来,热闹热闹也好。”
那晚下雨两人也没出去吃,就是在屋里下厨简单弄了点吃的,又开了一瓶酒。喝着喝着小张就想起了一些事:“对了,你那次说同意改姓的事……”
吴忧放下酒杯,看了他一眼。这个角度看他因为酒精而有些眼角泛红,看上去倒更像是西湖边上的小书生。
“你多大了?”
“九十六了啊。”
“你猜我多大?”
小张思索了一下:“四十?五十?”
“我也九十了。”吴忧说,突然掏出手机,打开电话簿,一个一个指给小张看,“这两个,是外婆外公的号码,这个是胖叔叔的,这个是解叔叔的,这个是齐叔叔的……”
小张认出那些他是亲手打过的号码,喉咙哽咽。
“我妈是最后松的口,说如果我和爸愿意回张家,就回了吧。”吴忧似乎是想抽烟,但是掏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小张愣了,按照他从长辈们那里听来的消息,吴邪应该对张家很反感。吴忧给他添了点酒,夹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碗里,却没见动。
“他俩本来不想让我入的张家才给我起的这名,谁知道我遗传了我爸的体质,他还是妥协了。就是怕我和我爸早年一样,在他俩走后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满世界乱飘。”
小张张了张嘴:“……他很爱你们。”
“我妈总是在操心,他放心不下他。”吴忧的眼神有点放空,小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点酒才让吴忧开了话匣子,“他总是担心我爸回张家会受委屈,他见不得那个,但是最后还是他喊的大伯来带我和我爸走。”
“‘如果我们真的走了,也许张家还能让他有个落脚点。’,他是这么说的。”
“我叫吴忧,取个谐音无忧,我妈希望我和我爸这辈子都能不再忧愁。”吴忧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他自己叫吴邪不是还邪门得很吗,我爸这一辈子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怎么可能不愁。”
小张想起族里流传的那些,吴邪总是把族长护得很紧,仿佛下一秒就要丢了似的,恨不得直接把族长捆自己身上。每次张海客去雨村要人都碰得一鼻子灰,小张们虽然可以自由进出,但是想把族长带走也是不可能的。一边是吴邪看着,一边是族长真的不想走。张起灵不想走那难度直接就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了,他们这群小张加起来都不够族长一只手打的。
“对了,我记得福建那个小村子,是叫雨村吧……”小张曾听张海客提到过,族长曾经和吴邪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住过一段时间,还把房产证上的姓名填成了族长的。他记得族长的身份证是落在吴山居,所以才需要出来办死亡证明。
“发了泥石流,村子没了。”吴忧说,“还好撤离及时,东西都还在,都收拾在杭州了,我爸看着我在杭州安顿下来才去的张家。”
小张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淤塞,但是又嘴笨,说不出什么话,扒了两口饭,最后干巴巴地说:“没事,我去和大伯通融,不会为难你的……”
吴忧看着他,勉强笑了一下,抿了一口酒。
“我爸其实不想让我改姓回张家,因为他看着我就能想起我妈。哪怕他失魂症发作了,看着我就能想起他爱着一个姓吴的人,他葬在杭州的烟雨里。”
他看着窗户上淋漓的水珠,笑得像哭一样难过:“我挺高兴的,他走的时候没有受苦,不然我妈在下面知道了得多难受。”
他是只不再迁徙的候鸟,睡在小村的雨里,守在那个人身边,这辈子只认定了一个人做自己的故乡。那个人死后,就再无定所,飞遍世界只为寻找故乡的影子。
最后他停留在西湖的雨里,从此身后再无离别与忧愁。
END
评论要求:笑语
*共5528字,中间与丝维特的rp约970字左右
*我又来了,我真没存货了jpg
*非常感谢生生可乐、好布拉泽和欧芯?老师和俺互动555
*和芙芙的rp砍掉了,没有人想看拐弯抹角男人和谜语人妹抖互相笑来笑去吧!!(其实是键帽改不动了,我太难了jpg
*上接的是序章剧情!不记得了可以去看一眼(k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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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站在他面前的女性,毫无疑问就是雨宫由里奈本人。
随着耳边嗡的一声,他的脑中再度浮现出那副光景。
因突然缺氧而倒在地上的自己。逐渐迟钝、模糊的五感为他捕捉到的,来自外界最后的信息——便是为他施予急救的雨宫由里奈。
显然,她肯定失败了。
渡边凉司垂下眼眸,刻意回避与她的视线相接。
……慢着,为什么她也在这里?
如果这是个噩梦的话,凉司希望桐原茉香能快点在他肚子上来一拳好让他赶紧醒来。
——“凉司先生,还好吗?”
不过遗憾的是,这就是现实。
粉长发的女性走到他面前一脸担忧,她自然地摸上他的额头。没等凉司说些什么,由里奈便松开手,开始翻弄自己的单肩包。
“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儿?我刚刚看了一下,保温杯里还有水。”
凉司摇摇头:“不,我没事。谢谢关心。”他环顾周围,等驻足围观的人散去一些后轻声询问道:“雨宫小姐,你怎么也在这?”
“……?”由里奈稍稍歪头,似乎在犯迷糊,“我也不太清楚呢!醒来后就在这了!”她回答着,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凉司又像在猫咖时那样幻视了她周身漂浮的小花。
“啊,说起来我还看到了医院的武见君。嗯……”由里奈双手交握在胸前,垂眸思索,“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这里呢。”
凉司沉默着托住下巴思考一番。是集体绑架吗?但为什么要选择我们……?
“雨宫小姐也有熟人在吗……”他转而抬眼看向看护士,“……你还记得自己昏迷前的事么?”
“昏迷之前……”由里奈双手摁住太阳穴,似乎在努力回忆,最后她放下手,一脸认真地回答:“不太记得了呢!”
“是、是吗……”
不知为何,他有些在意她昏迷前的事。依他对她的了解,很可能是忘记了?那可能是昏迷前头部受到冲击?
“不过,她们会不会是需要我们的帮助呀!”
他还未托出下文,由里奈便举起食指,微笑着看向凉司。感受到老好人的目光后,他默默别开头,若有所思。
“帮助?雨宫小姐指的是?”
“唔,那位天使——是叫丝维特小姐吧?她好像说了希望大家一起再现曾经的模样……虽然我也不太懂为什么一定要表演,不过好像这么做了就能帮助到大家了。”由里奈上前握住凉司的手,坚定地直视他的黑色双眼。
凉司眨眨眼睛,随后他移开视线,盯着路边的一朵白色小花。
“……原来如此。”他抿抿嘴唇,“雨宫小姐觉得能帮到大家就好么?”
“嗯!”由里奈用力点头,双手交叉贴在胸前,合上眼睛,“如果这么做可以帮助到大家、让大家开心的话,我觉得就好了。”
——你看,果然是老好人。
而且还是个毫不考虑自己,只以“大家”的利益为先的超级烂好人。
“……哪怕这会伤害到你自己,也没关系吗?”沉默一会后,凉司缓缓启齿道。
“嗳……?为什么会伤害到我?”由里奈再次稍稍歪头,一脸不解地问道。
“世上存在不少居心叵测的人,他们会利用他人的善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凉司停顿一下,看着温柔到快要成为太阳的女性。
“而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会伤害到你。”他一字一句地说。
“嗯……是这样吗?”由里奈眨眨眼,伸出食指思考。
“可是我觉得大家一定都有自己的理由……而且我相信大家!”
——你看,烂好人是劝不住的。
他们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为太阳本身,无私地给予他人光和热。
“凉司先生,不用担心!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很强的哦!不会任何受到伤害的!”
凉司看着由里奈举起双拳,毫不动摇的模样,不禁陷入沉默。
在日//本那样人心冷漠的社会,会向他人施以援手的善人已是少之又少,更何况雨宫由里奈这样不顾一切的烂好人。
于是,他突然萌生出某个想法。
“防止,甚至是阻止他人利用她善心的行为”。
而且谁都不行。
但是,倘若真要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原因呢?
不如说“萌生出这个想法”这件事本身已经逾越了他的行为准则,因而使他倍感困惑。
凉司垂下眼帘,他抓了抓头发后轻叹一声,又转过身去。
“……雨宫小姐一个人在外面走了那么久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
他需要一些只属于自己的思考时间。于是他没头没脑地扔下这句,准备独自离开。
“其实我还好,不过凉司先生累了的话一定要好好休息!”
由里奈目送着凉司的背影,奋力招手。
“啊!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请第一时间和我说哦!”
女性的喊声渐渐远去,雪地里留下一串他的足印。
夜间,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凉司手中的天使玩偶上。
他不相信什么天使,但还是那样顺势回答道:
——『希望你也能被天使庇护』。
群星滑过天际之时,他握紧天使玩偶,眼前的雨宫由里奈面露悦色。
……还是找时间还回去吧。
凉司把玩偶塞到枕下,与手枪放在一起。他翻了个身,在朦胧的月光下合上双眼。
2.
来到伊甸的次日清晨,抱着“寻找更多更多线索”的想法,凉司只身进入森林。他跪在雪地中俯身调查兽类足印和迷之拖拽痕迹。忽然更深处的林中传来隐隐歌声——那是有别于鸟类啼啭的优美旋律。
凉司抬起头,皱眉思索一会。昨日他跟随众人在林间剧院附近听到了歌声,说不定今天的也……
凉司犹豫了一下,还是循着歌声而去。他在森林中行走一段,抵达一片被光芒照耀着的草地。有别于昨日被云雾遮蔽的太阳,光辉毫不吝啬地为万物镀上一层炫目的金色。
拥有六只羽翼的女性坐在草地中央,她有如天鹅般昂着头朝向天空,歌声在广袤的森林中回响。
凉司微微瞪大眼睛,在一棵树下驻足。他合上双眼,静静聆听那曲天籁之音。曲目似乎进入高潮,林间深处响起鸟类振翅高飞的声音。
很快一曲终了,天使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枕在膝上,指尖轻抚身旁的草地。
啪、啪、啪,凉司轻轻的鼓掌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论听多少次,都是非常美妙的歌声啊。”凉司向天使稍稍欠身,“失礼了。不知我是否打搅了丝维特小姐的雅兴?”
“啊,渡边先生早安。”丝维特露出了很普通的微笑,“没有打扰我,我也只是在发呆而已。”
凉司回以浅浅的笑容:“早安,丝维特小姐。”
虽然不知道这位天使对待别的表演者都抱着怎样的态度,她对他表现得分外平淡。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凉司朝着丝维特慢步走去,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伊甸真是如仙境般美丽,不愧为人类认知中的天堂……”
最后,他在天使身旁停了下来,深邃的瞳中映出圣洁的存在。
“……为何要挑选我来到这样梦幻的地方?”
“是神选中的你们。”说着,丝维特又笑了笑。笑容和刚才几乎一模一样,像是训练过数次的标准笑容。
“无论凉司先生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情,神都会原谅的,然后选中了你。”
“换句话说,神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凉司也带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营业笑容,旋即话锋一转,“但愿那些不应来这里的人不会让‘他’失望。”
“渡边先生,不存在不应该来到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为了自己而做些什么的权力。”她扭过头,神情温柔而坚决,话语掷地有声。
“神也不会失望,神亦是见证者。”
“……但愿如此。”凉司沉默片刻后轻声答道,并在离丝维特不远的草地上坐下。
“我有些累了,不介意我也在这发会呆吧?”
“嗯,渡边先生请。”
阳光下的天使依旧蜷缩着双腿,侧过头看着他。
“抱歉。”
凉司听见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丝维特没有继续解释,他亦没有追问。接着天使轻轻地哼起不知名的旋律。
在柔软的草地上,暖暖的阳光下,轻柔的曲调中,渡边凉司打了个哈欠。
又是这里。他环顾四周,又是那个漆黑又压抑的房间,顶灯微弱地亮着。
“渡边。”
他身后响起无比怀念,又无比陌生的冷冽的女性嗓音。
“你没忘记吧?”
“她”顿了顿。
“你的过去,你的行为准则——”
“——还有你杀了‘我’的事。”
3.
尼洛·加斯特伊兹从未想过,闲来无事去林中散步竟能撞见自己的好对手毫无防备地躺在地上睡觉。
尼洛缓步走到渡边凉司跟前,他紧闭双眼眉头深锁,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还盖着条薄毯。
“死人连点警觉都没啦?”尼洛绕着凉司踱了两步,“也是,反正都死了嘛!要我陪你睡吗?”
待尼洛在凉司身侧躺下后,他才发现对方真的深陷梦魇之中,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到来。尼洛撑着脸思索片刻,抬起手拍了拍凉司的后背。
渡边凉司从未想过,被人从噩梦中拍醒,睁眼看到的那个ta竟是一脸悠哉的死敌。
警报声在他全身轰鸣,凉司倏地坐起,拽着毯子退到一边,紧紧盯着面前的尼洛·加斯特伊兹。
“干嘛?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尼洛轻笑一下跟着起身。
面前这个看似轻浮的男人统领了某个法//国黑手党,在欧洲大陆叱咤风云的事也是事实。即便在亚洲,他的事迹在裏侧也无所不知。
凉司深知这个男人的危险性。哪怕两人相差近一代人的岁数和阅历,尼洛的智谋和统领力也是数一数二。但他想不通对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何况他似乎真的没对他动任何手脚。
“别装蒜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凉司拍拍身上的草叶,叠好毯子后站起身。
“……不过鄙人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那个机关算尽的小弟弟。”凉司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一番尼洛,“莫非……是被情人所害?”
尼洛听罢哈哈大笑:“游戏可杀不了我!”
“恕鄙人愚昧,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原因。”凉司回以浅笑,眉宇微皱,“不过也罢,还有比‘游戏’更值得思考的事。”
凉司咬咬下唇,平静地直视眼前的黑手党。
“……你对现状有什么看法吗,尼洛·加斯特伊兹。”
对于凉司认真的发问,尼洛自嘲似的笑笑。
“现状?死了也没能安生?我没安生就算了,儿子竟然也来这了?”
没等凉司接话,尼洛耸耸肩膀,又摊开双臂,别在衣服上的金链发出咔啦咔啦的清脆声响。
“不过纠结活着的事情也没意义,现在有机会和儿子团聚不也挺好的?而且还有那么多俊男靓女?”
尼洛上前几步,自然地搭上凉司的肩膀。
“对了,要不要和我表演啊?凉司。”
“……想都别想。”
凉司拍掉尼洛的手,毫不留情地侧过身去。
“何况搭档应当是被那群生物安排的,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凉司也没有给尼洛接话的余地,他扭头看向尼洛:“……你没想过单元剧结束后会怎样吗?”
“结束后?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尼洛的唇角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
“那些东西虽然表面光鲜亮丽,对我们像客人一样周到,但说到底也是现世认知里危险的魔物吧。我想活到单元剧结束之后可没那么容易。”
黑手党头目的分析不无道理,或者说,死去之前的渡边凉司应该也会如此考虑。
但他确实来到了天堂,见到了天使,和雨宫由里奈重逢——
事情似乎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哎凉司啊,自己能被杀的客观理由是不是找到了一个?”尼洛调侃着拍拍极道的肩膀。
凉司瞪了一眼尼洛,不动声色地开口:“……按那位天使的说法,我们是他们‘复原伊甸’计划中不可或缺的棋子。不中用的或许会被舍弃,反之则能存活下来吧。”
“失礼了,这不过是鄙人的一点拙见。”凉司转过身整整衣冠,“正如尼洛大人所说,此乃鄙人天真至极的看法,听过算过便是。”
“那存活下来真的能回去吗?说不定只是被当做玩具放到蚂蚁王国里呢!”
“……这么看来,尼洛大人没有能保护儿子,同时保全自己的自信呢。”他回过头,看向还在笑嘻嘻的尼洛。
令凉司毫不意外的是,尼洛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悲伤。
“对死人说什么呢。”他干笑两声。
凉司沉默着移开视线,一时间只听得到林中偶然传来的鸟啼和振翅声。
“……所以,那便是问题所在。”
虽然很不情愿,但凉司还是向他伸出右手。
“尼洛,我们已经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
“嗯哼,我接受合作。”语毕,尼洛握住凉司的手。
“希望这次是段愉快的合作。”
能拉拢尼洛固然是如虎添翼,但愿不会像过去一样……吧。
也或许如他所说,选择相信他的自己当真天真至极。
“对了,合作之外的也可以哦。”尼洛向他挤挤眼睛,“比如凉司无助的时候也可以来叫我帮忙喔。”
凉司瞥了一眼笑得灿烂的法国人:“免了。”
4.
回到村落后,凉司告别自称去找乐子的尼洛,转而在村中进行搜索。不过他没指望能搜出什么。对方不可能把重要线索藏在人群聚集的地方——除非有人故意设陷陷害。抑或者……
“渡边先生,你在找什么吗?”
凉司扭头,手里下意识地握拳。来者是位看起来有点憔悴的紫发青年,脸庞和锁骨都留有明显的疤痕——那是烧伤留下的疤。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青年,是在哪里来着……
凉司直起身,细细打量着对方,轻声回答道:“……找猫。”
青年的粗眉微微下垂,神情变得有些担忧:“那我也来帮您找吧,这里这么大而且地形也复杂。”
看来起码不是道上认识的人,凉司暗自庆幸。
“不,我想它没和我一起来。不必大费周章了。”凉司摇头,向青年稍稍行礼,“……失礼了。我们是不是见过面,这位先生?”
语毕,青年慌乱地对上凉司的黑色双瞳,接着立刻转移视线,同时退后一步:“真,真对不起,您应该想不起我了,我叫做紫藤优……之前不小心撞到您,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说完优鞠了一躬,标准的45度角。
撞到?凉司眉毛微皱,随后又舒展开来。他确实在新宿街头撞到过几次人,不过原因几乎都是对方低着头走路。当对方抬头看见凉司时,他也是立刻转移视线,随后哈腰致歉。待青年道完歉离开时,凉司不经意间瞥到他身上的伤疤。
……真的是同一个人?
凉司抿住下唇不发一语,优仍然保持着45度角鞠躬的姿势,嘴里念着“非常抱歉”“实在是对不起”之类的话。
“……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便是,无需介怀。”凉司说这句话时默默移开了视线,接着又回头看着优:“渡边凉司,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渡边先生!”优的声音听起来比先前轻快了些,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硬了。他眨眨眼,轻声感叹道:“居然能在这里遇到见过的人,该说是幸运吗……?”
“……得看对方是敌是友。”凉司托腮沉默一会,露出浅浅的笑,“不过根据目前的处境来看,被带来的各位多半都是友方——当然,这也包括您,紫藤先生。”
“那么,将其称为幸运也不为过吧。”
优听着凉司的话,眉宇愈发舒展,唇角也扬起小小的弧度:“原来是这样啊,如果能帮上渡边先生的话就太好了!”
凉司愣住了。
——『不过,她们会不会是需要我们的帮助呀!』
——『如果这么做可以帮助到大家、让大家开心的话,我觉得就好了。』
某位女性的音容在他眼前重现,恍惚间与青年重叠。
“……谢谢你,紫藤先生。有需要的话我会喊你的。”
不知是优的错觉还是什么,中年男人的笑容褪去了些威严感,转而柔和起来。不过他不方便过问更多,只是颔首回答道:“如果我能办到的话,我很乐意!”
*共4100多字
*标题想表达的其实是希望大家珍惜眼前人(不
*我先滑跪给姜可老师磕头了!!!!!!没时间打磨得更细致,非常对不起!!!!!
*我恨调班,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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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年过去,渡边凉司总算习惯了“大正”这一新年号,亦习惯了他作为军官的新身份。
两年前他应征入伍,凭借优秀的身体素质和头脑,以及出色的运筹帷幄的能力,他拔得头筹,于半年前获得了军官一职。本就出身平凡的他自然成了父母口中的骄傲,邻里议论的名人。除去部队训练和应酬,余下的时间他都陪伴在父母左右孝敬二老,日子过得平淡且幸福。
不过,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究竟是缺了什么呢?凉司扪心自问,却又说不上来。这烦恼一直在他心尖乱挠,弄得他心痒痒。
直到七月中旬的某日,一户人家搬进了他家隔壁的空屋。
凉司走在被夕晖染成橙红色的坡道上,远远就瞄见父母同新邻居聊得眉飞色舞,他不自觉地笑笑,脑中组织起寒暄语。
一抹灵动的蓝色突然闯进他的视野。
邻家门前的垂帘被一位少女撩开,脸上绽着灿烂的笑颜。她身着蓝底印花袴裙,小跳到她那略显憔悴的母亲身边,垂在身后的麻花辫跟着跃动两下,扎在头上的黄色蝴蝶结与她琥珀色的双瞳相衬相映,显得分外醒目。
少女向他的父母微鞠一躬。她起身的瞬间,二人对上视线。
凉司呆在原地站直身子,少女则眨了眨琥珀色的双眼,错愕的神情转而变成甜美的微笑。
喔喔,凉司,你回来了啊。两鬓斑白的老人招呼他。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打个招呼。
……我叫渡边凉司,请多指教。他僵硬地行礼,适才想到的寒暄语被忘得一干二净。
“我是黎悦,还请你多多关照咯,渡边哥!”
黎悦俏皮地吐舌,开始上下打量他。凉司只是木木地站着。
毕竟对他来说,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的事还是头一遭。
2.
鹅黄色灯光照亮了打扫得干净整洁的店面。一张檀木方桌配上两到四把椅子,数对桌椅组合将其分为大大小小的私人空间。三两幅油画挂在墙上作为装饰,女仆的问好、绅士们的聊天、唱片机播放的唢呐声共同织成店内的背景音。
有别于坐在对面愉快地哼着小曲的黎悦,渡边凉司是第一次来什么洋风咖啡店。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旋即皱皱眉——比起红茶,他更爱喝大麦茶。
“让您久等了!这是您点的两份小蛋糕。”
女仆将盘子端上桌,优雅地欠身离开。黎悦眼睛一亮,合掌说了一声“我开动了”便切下一小块蛋糕送入嘴中。
“唔、好好次——!”黎悦托着脸颊赞叹着。她正要切下第二块,却瞄见凉司还没拿起刀叉。
“怎么了渡边哥,你不吃么?”她咬着叉子微微歪头,眨了眨琥珀色的双瞳。
“这是?甜点吗?”凉司端详着盘子里的三角形食物。边缘被切得十分平整,白色层或许是奶油,淡黄色的大概是蛋糕?最顶上缀着一颗草莓,看起来很讨少女们的欢心。
黎悦用力点点头:“嗯!好像是最近流行起来的蛋糕,不光长得很可爱,味道也很不错呢!”
凉司看看盘中的蛋糕,又看了看正捧着脸,洋溢着幸福的黎悦。他垂眸片刻,把自己的盘子推到黎悦面前。
“我这块也给你吧。”
——既然你这么喜欢的话,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哎?真的吗?!”黎悦的语气有些激动,“渡边哥真的愿意让给我吗?”
“当然。”
或许是被少女愈发灿烂的笑容感染,凉司也禁不住嘴角上扬:“慢慢吃,不着急。”看着黎悦尽兴地享受甜点,凉司再度拿起茶杯。偶尔喝次红茶也不错,他如是想。
3.
“……渡边哥,觉得今天的默剧,好看么?”
黎悦低着头,眼角微红地询问道。渡边凉司本要把脱下的外套披在少女身上,现在他愣了一下,提着外套的手停在半空中。
“……是很深刻的故事。”半晌,他回答着,两手落在黎悦肩上。
“人家觉得好难过啊!”黎悦攥住外套,吸了吸鼻子,“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却因为战争生死两隔……”她嘟起嘴,踹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石子顺势滚下斜坡,咕咚一声掉入河中。二人相对无言,萧瑟的秋风卷起落叶,西落的残阳如血,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这种事太悲伤了。”黎悦喃喃自语。忽然她激灵一下,转过头慌张地看着凉司:“啊、我不是说渡边哥不好,只是——”
一只大手落在黎悦的脑袋上,轻轻揉揉:“我不会离开的。”凉司对上那双仍然有些红肿的琥珀色眼眸,顿了顿接着说:“……哪怕要上战场,我也会回来。”
“真的吗?”她看着他,双颊微微鼓起。
“真的。”他坚定地点点头。
“那,”她又吸了吸鼻子,伸出右手,“渡边哥和我拉勾。”
“好。”他勾住她的小指。
“谢谢你渡边哥,今天玩得很开心!”黎悦把外套折好交给凉司,一如既往的笑容回到她脸上,“明天见咯!”她挥挥手,转身撩起门前的布帘。
“等等,黎悦。”凉司手捧外套,喊住正要进屋的少女。迎上她略显疑惑的神情,他微微一笑:“叫凉司哥就行了。”
“还有,明天见。”
4.
除夕夜0点,昭示新年到来的钟声在寺庙内回响,人们此起彼伏地欢呼。
“新年快乐,黎悦。”“凉司哥也新年快乐!”
青年与少女相视一笑,随后凉司握住黎悦的手腕,挤进参拜的队列中。轮到二人许愿时,黎悦忍不住偷瞄凉司,再合上双眼。
希望今年和凉司哥在一起的时间能更多一些……!她心中默念。
“黎悦许了什么愿望?”在返程的蒸汽机车上,凉司微笑着如是问道。
“是、秘、密、喔!”黎悦挤挤眼睛,举着食指摇晃两下,“而且一旦说出来了,愿望也就不会被实现了嘛!”
凉司回过头,看着依然灯火通明的街道:“说的也是……”
“那就希望我们的愿望都能实现吧。”
不知为何,黎悦从凉司的语气中听出不一样的味道。她正要回头观察他的神情,蒸汽机车却停了下来。而渡边凉司扔下一句“该下车了”便拉住她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往车门走。
黎悦不解地歪头,想要问些什么却也只能跟着他的步伐一路到家。连告别语也是“晚安”和“新年快乐”,不是“明天见”。
难道有什么见不到的理由吗?黎悦目送凉司走进隔壁的房屋,呼出的白气消失在空气里。
5.
黎悦的预感是正确的。
次日,她敲响了渡边家的门,甜甜地问道凉司哥在不在呀,得到的却是老人家温柔地抚摸她的脑袋。
凉司的话,一大早就回部队里去了。老人答道。
哎?为什么?黎悦诧异地眨眨眼,这几天应该还是新年休假吧?
好像是部队里来了紧急通知,老妇人补充。
这、这样啊,那也没办法……黎悦有些失落,她向两位老人告别,径自回到自己家中。
啪!她用力甩上自己的房门,往床上一横,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
原来昨晚抽到的凶签是这个意思吗……她嘀咕着。
那之后黎悦也几度前去渡边家拜访,但得到的几乎都是一样的回答。新年假期都如此,更别提开春返工了。最幸运的时候她在睡前看见回家的渡边凉司,于是她拉开窗向他挥挥手。青年闻声抬起头,冲她挤出一个微笑,挥了挥手后一脸疲惫地走进隔壁屋。除此之外,她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
这也包括她生日那天。3月2日当晚,她的母亲在场,渡边夫妇在场,同龄朋友也在场,唯独渡边凉司缺席。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她礼貌地笑着回答谢谢,心里却唯独想听他亲口祝福她,并亲手送上他挑选的礼物。然而少女的幻想如同泡沫般一碰即碎,她不得不接受渡边夫妇代为祝福和礼物盒。
神仿佛开玩笑似的,反向实现了她的愿望。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神大人要恶作剧也得有个限度哇!
黎悦抱着枕头躺在床上,烦闷地双腿蹬床。
唉,再烦恼也无济于事,睡吧。
不过,神貌似没那么坏心眼。很快,她等来了小小的转机。
四月底的某天,渡边夫妇喊住正要去上学的黎悦,并告诉她凉司今晚会在XX公园等她。黎悦听罢禁不住嘴角上扬,向夫妇俩道谢后,她走在街上脚步轻盈,难得地哼起小曲。
放学后她拎起早已收拾完的提包,下了车便向XX公园冲去。她远远地看见等在门口的青年,向他大力挥手:凉司哥,这里这里!
青年还是同四个月前一样微笑着,只是他的眼睛下方出现了黑眼圈。黎悦跑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嗯。渡边凉司点了点头。
然而,等到二人找了棵树坐下,黎悦反倒愣了神。明明有如山一般多的话想告诉他,见到本人的瞬间全都烟消云散。
“…喂,我说,凉司哥——”
身旁人从刚才起就沉默到现在,她轻唤他的名字,回过头却发现青年不知何时倚着树干紧闭双眼。黎悦凑近了些,对方均匀的呼吸声传进她的耳中,唇边还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吧……黎悦为他盖上薄毯,摘下他的军帽,再为他打理好凌乱的刘海。踟蹰一会后,她俯身轻吻他的额头。
“晚安,做个好梦。”
6.
夏天来了。街上又响起了聒噪的蝉鸣,行人们纷纷换上了夏装。黎悦记得一年前自己搬来的时候是夏季,第一次和渡边凉司去洋风咖啡店也在这个季节。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喔,好像有半年没和凉司哥一起出门了。
——四月底的那次不算!哪有约了别人自己却累到睡着的理!下次见到凉司哥要好好抱怨一下!
黎悦嘟着嘴,闷头饮下最后一口汽水,弹珠在瓶中发出咔啦的声响。她把摊开的作业本推到一边,整个人趴到桌上。
……也不知道凉司哥什么时候再有时间……
黎悦发出深深的叹息,不经意地抬起头,下一秒她琥珀色的瞳孔变得瞠圆。
她噌地站起,椅子啪地倒地,空空的弹珠汽水瓶在桌上咕噜噜地滚了几下。黎悦三步并两步跑下楼梯,踩着小皮鞋撩起布帘,一句“凉司哥”哽在喉间呼之欲出——
她看见青年攥着一张红纸,他的手微微颤抖,眉头紧锁。
她知道那是什么。十年前她的父亲因那页红纸而一去不返。
渡边凉司闻声回过头,心脏漏跳一拍。他后退一步,声音有些颤抖:……黎悦,这是……
黎悦咬住嘴唇,难闻的铁锈味在她口中弥漫开来。她垂着头,用袖子抹了抹脸,再红着眼角,向渡边凉司伸出小拇指。
“凉司哥,我们之前约好了。”
“……嗯。”
青年勾住了少女的小指。
大正三年八月,大//日//本//帝//国正式向德//意//志//帝//国宣战。
7.
自那之后过去了四年有余。黎悦已经习惯了学校与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周末同友人出门时也不再被问到关于“邻家的军官哥哥”的问题。她嬉笑着切下一块蛋糕送入嘴中,和那时是一样的味道,但又感觉哪里不对。绅士们激烈讨论着捷报频传的前线,又说他们就快回来了。
黎悦叠好信纸塞进信封,再小心翼翼地封上口子。五六封信件的发件人都赫然写着“渡边凉司”,但大约一年前开始就没再收到了。
凉司哥是忙着和敌人作战吧!反正马上就能见到了!黎悦把信件塞到枕头下面,拉下顶灯开关。
军队凯旋归来的当日,她被友人拉去码头迎接。冰冷的海风拍打在她的脸上,黎悦禁不住裹紧了自己。从船上下来的军人们个个灰头土脸,其中还有不少挨冻的、中弹的伤员,没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黎悦听见周围窃窃私语,但她并不在意这个。
等到军人们悉数下船,人群散去,友人拍拍她的肩膀,她才怅然若失地扭过头看着友人。
凉司哥呢……?她颤颤巍巍地问。
友人被她问懵了,摇摇头说不知道呀。
她一把推开友人,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那里仅剩一只木盒。
【9/18更新】
Q:我可以脚踢政府人员拳打旧城公民家里一堆钱和枪支balabala吗?
A:企划人设建议尽量不要太过夸张,虽然允许政府受贿然后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超过的设定对企划内的游玩体验会有一定影响,请在较为合理的基础上进行修改。
Q:不知道人设是否太夸张我不知道具体标准怎么办?
A:参考意见:大部分旧城居民的枪支持有量在0-2左右,70%的人没有枪支。冷兵器不受限。枪支需要藏匿不然会被没收。经济上是温饱到小康,少数人的钱财较多。对政府持回避或保守态度的人占多数,少数人会选择与之起冲突。
Q:不是说政府可以贿赂吗?怎么还会被抓?
A:贿赂需要一定财力或是特殊手段(比如黑客用数据威胁等等),54%的人没有贿赂的能力。在此基础上,以进局子举例,如果进行贿赂,有几个选择,减少被判刑的刑期或者直接出狱,还可以决定是否在档案上留存记录。如果有对手掏钱让你增加刑期,钱也不会退还。
唯一不会改变的是要先抓进去这个步骤。被收缴枪械也一样,需要进行收缴→贿赂→赎回这样的流程。就算是和政府打好关系的黑道,遇到大量军火被发现的情况也是需要缴收一部分。
以向导职业行动的个人携带枪支不在收缴名单里,类似警察等特殊职业可以合法携带枪支。
Q:我16岁出城可以带东西吗?
A:可以带除武器外的任何东西,能带多少取决于你可以搬多少,没有限制,也可以让向导帮忙带一些,但是他们只能带一趟,也就是从白门到你家就结束了。武器的判定参考:你安检可以带啥就带啥。
Q:旧城人对白门里的人什么态度?反过来呢?
A:旧城多数人认为白门里的正能量就像个天大的笑话,不屑提起。而门内国民则是充满对不适者的歧视与厌恶。如果家里出现不适者会觉得干脆没有这个人比较好。
Q:旧城会下雪吗?
A:只会落到顶层到中层之类的地方,落不到地表。
Q:底层什么样?
A:漆黑一片,照明只能靠灯光。需光植被长在中层及以上。
Q:是不是九龙城寨那种感觉?
A:是的,建筑方面可以参考一下
Q:旧城和白门内的发展差了多大?
A:十八线城市和北上广中心地带的区别。
Q:旧城建筑是怎样的?怎么建房?
A:挺乱的。除非有横向空间不然都是往上修建。也有在楼上盖楼的,甚至有两栋楼上修楼的。一个楼塌掉上下左右都得遭殃。重建是政府请外国工程队进来修,要配备保镖不然进城人就没了。最新的楼平均百层以上,少数的在地表修建、楼层不高且顶部没有任何建筑遮挡的建筑只有政府大楼和少数购买了地皮的富豪宅邸。
Q:旧城交通如何?
A:大车只有几条专用道路,一般是以小型车为主,摩托车大小的车辆最占优势。物资运送在比较发达的地区依靠飞机和电梯。除此之外的道路错综复杂,可以参考重庆的迷幻道路。
Q:旧城电力怎么来的?
A:萨坦茨国内的发电站。
Q:旧城和萨坦茨是两个国家吗?
A:旧城是萨坦茨的一部分,国境线在旧城外,但是从外表来看白门更像国境线。
Q:政府有尸体处理?
A:是的,但是只做最低限度的清理:尸体拖去火化,现场不到非要清理的地步不会打扫。尸体处理是为了防止尸体腐烂造成瘟疫爆发。私有企业的尸体处理比政府好些。
Q:旧城有什么动物?我可以在旧城养宠物吗?可以养珍稀动物吗?
A:和城市里有的那些一样。可以养,但是会伤害动物的人也不少,建议看好宠物。
除非是世界濒危物种,那种别的国家也会插手,不然随便你。
Q:白门内治安怎么样?
A:犯罪率低下。唯一的安全隐患就是16岁前未检测的不适合者,以及滑向不适者的成年人。直接犯罪相当于社会性死亡,很少有人尝试。
Q:旧城的人可以转国籍吗?
A:比较困难,少数人可以做到。
Q:萨坦茨的国际交流怎么样?不允许外国人进入吗?
A:经过了旧城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入。除此之外,国内有专门交流用的都市,外国人入境需要由萨坦茨进行一次检测,且只能在都市内活动,不能去其他城市,有期限,到时遣返。跨国公司都开在这个都市里。
Q:向导只能是本地人吗?
A:向导由政府雇佣,工资较少,一般作为兼职。除了旧城居民外,外国人也可以应聘,只要熟悉旧城地形且可以保护自己的负责对象就行。
Q:旧城人可以和白门内交流吗?
A:可以,并没有封锁通讯和网络。
Q:国内人看样子也不能轻易旅游?
A:白门并不是国门,从国门出去经历正规手续,以及进行检测,只要不经过旧城是可以旅游的。只是手续比较繁琐。
Q:萨坦茨存在多国籍吗?
A:只有和外国人组建家庭这样的情况。虽然本人保留本国国籍,只能选一个国家长久居住。如果选择了外国,除了可以回到故乡的城市外待遇和外国人基本相同。子女不能保留本国国籍。旧城不适用于这条。
Q:检测装置长啥样?
A:现代版本已经充满科技感了,可以参考异度侵入的椅子和刀剑神域最初版的头盔结合体。头盔覆盖半个头,视线也会遮住,只漏半张脸。相当于包住整个大脑那种感觉。最初的检测装置笨重、体积大,需要把整个头都包进去,且充满了大量的缆线。
Q:其他国家也会检测吗?
A:会,多数国家并不是全民强制检测,只是在调查犯罪者,诊断精神病人等等时刻会使用。
Q:其他国家的检测是不是也这样严格?
A:打个比方,萨坦茨检测到c级的人就会扔出去,而其他国家至少检测出f、e级别才会采取一定控制措施。
Q:门内的成年人就这样高枕无忧了吗?
A:国家强制只有16岁这一次,但是其他虽然非国家强制,也还是会有工作单位、社区等的定期检测,这些是国家提倡的,推拒次数过多会被怀疑,且大环境出于对不适者的优越感会定期检测以此证明自己的适合者身份。
Q:所以成年人也会被赶出来?
A:是的。
4年前的处女作漫画,搬过来存档,前期的黑白是手绘,
因为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制作,这两年暂时不会更新,
一般在隔壁《不良动机》更
讨论群号:624807341
第一次参加BR,以前就很想参加,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参加上……这次虽然打了四场,但没有画什么打斗场面(……)最后平稳地去世了,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感谢对手容忍。感想下收
—————
本来时差报名有点痛苦所以想场外,结果报名时正好还醒着就试着报了,没想到就这么误打误撞报上了。很感谢企划友们的友好,也很开心见到了特别有趣的作者们和可爱的角色们!
这个角色我填人设卡的时候并没有想特别多,因为只是想填着玩做个普通的场外,实际跑起来发现我并不是很擅长跑有点娘的角色(哭笑)导致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娘……关于这点,第一日中途的时候很苦恼,想了很久怎么才能看起来看起来更娘一点,结果也没有做到,后面索性放弃了变娘,就自然地讲话了……
随着剧情发展和现实中命运之神的眷顾(x)我一直走到会发生打斗的格子,织岛逐渐发生了改变。一开始遇到不认识的人,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他就会毫无负罪感地杀人。从加入战斗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精致利己主义者了,后面可能是在找回做人的温情(……)第一战的对手是陌生人,第二战是刚认识并熟悉的人,第三战的对手是认识了很久但不熟悉的人,第四战是认识了很久并且最熟悉的人。他从一开始的“漠视”,到“不会再对没有杀意的人动手”,到“虽然我很想活下去,但我没办法动手,所以想把这个机会留给你”,也算是找回了一点人味……
能一直赶上死线对我来说完全是个奇迹,我以前是个纠结剧情好几个月也无法提笔开始画的人,这次为了赶上死线什么纠结都一扫而光了,这个体验真的好痛快……能来参加BRX真是太好了……没有堂堂正正地比拼输赢而是选择了自杀真的很抱歉,自己也觉得很遗憾……但后来身体也是真的撑不住了,出于私心也很想自己来亲手给他一个结局,只能软弱的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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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扑克牌:扑克牌的解读我有一些没有明说,其实我是参考的这篇文章(https://zhuanlan.zhihu.com/p/111950748)
* 红桃9确实指的是新生活,指的是登录到子牛岛参加BR这件事,而且他的学号本身就是红校09,觉得蛮刚好的。
* 红桃2的解读上织岛对梨香撒谎了,因为他觉得说出来有点尴尬,就认为没必要说实话,实际我想取的意思是兴奋。他来BR之前就是喜欢算计的类型,算计如何只动脑就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一天,他如同自己计划的一样做到了“杀人”这件平时没想过也无法做到的事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并且窒息想必本来就是一种挺微妙的感受,所以我给他发了张红桃2,又让两位男士都窒息死(……)
* 红桃Q是知己的意思,刚好这一天遇到了两位女生……关于这张我心里也有一点点模糊的解读,但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还是不说太多了hh
* 最后一张是说明书的牌,写了厂家什么之类的信息,就很简单的预示着他没有第三日。
在选择扑克牌的时候我全部选择了红桃,是因为我觉得他其实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虽然有时看起来有点冷静(。)
总而言之,还是超级感谢大家,几位对手的角色都被我进行了不同程度的ooc,我却还没被打死,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包容…………
玩得很开心,短短一个月能填上坑也很开心,觉得自己也不再亏欠什么了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中野扒开一个树丛,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小差不多合适的山洞。她回过头向身后跟着的西村点头示意,后者心领神会,把抗在身上的蓝发少年塞了进去。
完全顾不得地上有多脏,中野毫无形象地呈大字型躺在山洞里。现在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点,她一闭上眼睛,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刚才战斗时藤田那张毫无生机的脸。
稍微冷静下来思考,我还是中了那家伙的激将法。中野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有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直接把两个人一锅端掉。就算是欠了藤田几个人情,其实也不应该这么感情用事,要是森田再大胆一点直接进攻,其实现在她和西村现在就应该在刚才的地方横尸荒野了。
“你也一直都这么没形象的。”
西村已经把昏迷的藤田捆了个结实,在中野对面盘腿坐下:“这个藤……藤什么,真的和你只是认识?”
中野叹了口气:“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但他的确算不上是我朋友。”
“我觉得你还是说了比较好,”西村正色道,“我不认识他,也无法信任他……”
对面的少女挑了挑眉毛,“你是在说我感情用事?”
唉,为什么她老是在这种地方这么敏感。
“我有点不放心。”西村眼珠子一转,试图找到一个温和点的说法,“你以前到底欠了他什么人情?”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至少不应该是能和救他一命对等的人情。你说得对,确实是我感情用事了。”
“不……没有,唉,”金发少年叹了口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下不去手也情有可原,但……”
……但你的反应一点也不像是普通地遇到“认识的人”的反应,西村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唉,真够麻烦的。他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直觉告诉他以中野的性格她肯定还瞒着更麻烦的事情。但是还能怎么办呢,现阶段她也不会说出来。
只是旁边这个捡回来的人,他的心里实在是很没底。在现在这种打打杀杀的环境下,放一个不认识的人在身边简直比定时炸弹还要危险,而且很明显这个人对那种夺舍的能力没有抗性,万一以后那个女生再来,那两个人根本就是瓮中之鳖。
“话说西村。”
“嗯?”
中野看了看藤田的方向,确认他还没醒过来之后,凑到西村耳边压低声音道:“你试试读他的心。”
“之前不是失败了吗?”西村也压低了声音。
“现在森田应该已经放弃控制权了。要是还不成功的话,那就说明她还在附近,我们直接把藤田扔在这里。”
“你好毒,不过我觉得可以。”
西村掏出遥控器,刚准备集中注意力使用能力,却听见了第三个声音闷闷地说道:“别试了,我醒了。”
藤田平艰难地翻了个身,让自己面朝着靠近洞外的两个人,挤出一个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的笑容:“中野,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
中野脸一下子黑了下去,二话不说准备去拿西村手里的遥控器准备打人。
不得不说藤田脸上的表情真的有点欠揍。西村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这位同学,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藤田饶有兴趣地看着中野身边这个穿着一年级校服的男生:“在此之前,你应该叫我学长。”
中野,我不行了,交给你。西村眼神示意自己的搭档,并把自己有些分量的背包塞到了黑发少女的手里,意思是你要打就打,我不拦你。
好,中野郑重地点了点头,用眼神回复说我一定。
“所以,”中野看向藤田,“你看起来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是啊,因为我上一次的记忆还停留在上午在草丛埋伏你们。”
“你的搭档是森田?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把你直接扔掉了。”
“我觉得也是,”藤田试图换个姿势,然而由于现在手脚都不能活动自如,他的动作看起来很像是在蠕动,“不然我怎么会是现在这个鸟样。”
西村别过头去。中野倒是忍住了没有笑出来:“那,关于森田,说说你知道的吧。”
“这是你的能力?”藤田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中野身边待机的原子崩坏,“那我是不是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有的,”西村晃晃手里的遥控器,“只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也会读心。”
“那我还是说吧,给自己留点尊严。”
“哦,你还有尊严。”
地上的人翻了个白眼无视掉中野刚刚的讽刺:“森田跟我说她的能力是心灵感应。不过既然我啥事都不记得了,那应该就是直接被她拿走了意识。我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信我。”他本想做出一个举起双手表示无害的动作,可惜变成了第二次的蠕动行为,“不过从你们俩的反应来看,我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森田应该直接读了我的精神。”
“那个女生读了你精神的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小朋友。”
西村再次强忍住揍人的冲动,“我叫西村凉。”
“你不会想知道的,西村。”
“他说的对,西村,”中野换了个姿势,她现在感觉腰有点不太舒服,“也不是什么特别必要的信息。”
“你还挺了解我。”
“彼此彼此。”
看到面前的中野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藤田又生出了一股挫败感。明明跟她的朋友们的时候就好好的,无论是神上还是岛田还是中川那家伙都能和中野正常相处,为什么同样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她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也试着帮过她几次,投进湖里的石子却根本没有激起一点水花。她明明应该是知道的。算了,藤田想,可能这次到死我也不太可能会搞清楚这个问题。
“那……中野,接下来怎么办?”
西村实在有点看不下去自己的搭档和这个欠揍男人之间意义不明地对话了。
“天色也不早了。”中野望向山洞外面,“不过我们得先讨论好怎么处理他。”
她低头看向藤田。虽然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蓝发少年的脸上还是带着一副与平常无异的笑容,甚至还要比以往更欠揍一些。蜜柑色的眸子在有点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明亮,中野和他对上眼,发现自己一如既往地读不懂这双眼睛里的情绪。
——这个家伙平常就是这副样子,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把我放掉?”
“你得做一些保证吧?”
“是是,我保证不偷袭你们。”
尽管表情上没有变化,不过西村似乎还是听到中野很轻地冷笑了一声。他大概知道中野在担心什么。
“我试一下给他上个屏障和保险吧。”西村咽了口口水,他不太确定中野会不会答应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中野,要不把他留下来?我们需要同伴,不然根本赢不了森田。”
“可以。”中野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站起身来向外走,“你们先搞,我去外面守着。”
——————————————
大概十分钟过去了。藤田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又伸了个懒腰,心想这气氛可真是尴尬。刚刚西村在对他使用能力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期间他的意识又中断了一会儿,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听到一句闷闷的“好了”,随后发现自己的手脚也自由了。
他走出洞外,看到了坐在洞口抱着膝盖的中野。听到脚步声,少女回过头发现是他来了,点点头向他示意,接着又别过头去,完全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跟在学校里一模一样,藤田在心里嘟囔道。
“中野。”
“嗯?”
“…………”
虽然试着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避免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气氛中,藤田下意识地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明明不欠我什么。”
“是啊。”
“我也没想到你会那么较真。”
“我没有较真。你只是运气好,你的搭档正好和我合不来,你又正好处于弱势地位,换了谁我都不会置之不理。”
“……”
藤田觉得自己应该开口道谢,但他说不出口。神奇的是,他原本完全没有注意过这种礼节之类的问题,然而在面对中野时,思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附带上这些东西。
“作为回报,我会帮你们活下去。”藤田语气诚恳,“这一点绝对是真的。”
听到他的这句话,中野回过头来,红色的眸子里平静得像今天晚上的夜空。她直勾勾地盯着藤田,“我信你一次。”
“好。”
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向简洁,而这短短的两句话足已确立他们之间的信任关系。
中野勾起嘴角,她找不出原因,但感觉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藏身在茂密的树叶之间,藤田平抬眼望了下天空。
天空比起刚刚从车间出来的时候要亮了很多,乌云稍微散去了一点点,刚好露出了能看到太阳的缝隙。从太阳的位置来看,现在大概已经临近中午——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在这里埋伏了三个小时了?”
藤田向自己的搭档森田枫发问。
得益于森田极其方便的念话能力(*注1),现在两人之间的交谈无需开口,藤田只要将自己想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一遍,对方就能接收到。
“你别走神,万一错过了机会怎么办。”
森田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地想起,语气中透露出来一丝丝不耐烦。
“你那么紧张干吗?都已经浪费一上午了,我走神的这几分钟里也不会出现什么,呃,猎物吧?”
“嗯,对,没错,是猎物。你知错就改这点我还是蛮中意的。”
废话,毕竟你刚刚生气的时候要杀了我的眼神跟真的一样……藤田在心里默默吐槽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这位同班同学在这场生死游戏开始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突然之间三句话不离什么“猎人”“猎物”“全部都杀光”“我才是胜者”之类的。他觉得森田甚至连看人的眼神都变了,刚出车间的时候和她目光对上了一次,吓得他条件反射性地在半秒之内移开了目光,简直跟要吃了人一样。
“集中注意力,我看到有一对猎物来了。”
您别用这种中二病气息浓厚的词了……
他忍不住又吐槽了一次,同时屏住呼吸,将手中的生存刀对准眼前敌人可能会出现的空地。
“大概还有10米。”
“了解~”
第一次遇上别人,藤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紧张还是兴奋,但总之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飞快加速。他在心中默默复习了一遍能力的使用方法(将喷气点设置在刀的尾部,刀就会向标枪一样飞快射出穿透目标),想着念话能力配合自己的空力使搞狙击简直就是一对无敌组合的时候,森田又发声打断了他。
“目标进入你视野了,准备。”
藤田定睛观察走进视野的第一对“猎物”——接着,映入眼帘那个熟悉的蝴蝶结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中野。她身边的那个男生应该是初一的,校服不一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她的搭档。
可恶,能力开始不听使唤了,我好像根本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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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田枫听着藤田内心的心理活动,皱起了眉头:藤田和中野认识?我好像有点印象……但这成为不了藤田直接下不去手的原因。
稍微凝聚心神,森田向藤田的脑海深处找了找,终于发现了答案。
啧,这个没用的……虽然有点浪费,但还是直接夺舍吧。
“藤田,一秒后射击。”
装模作样地发出最后一个指令后,森田对着藤田按下了手中遥控器的开关按钮。
“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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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被分到的就是一个遥控器?”
中野从西村手上接过他的武器。
“嗯……菊地同学,啊就是刚刚追杀我的那个人,”提到追杀,西村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武士刀,而我偏偏是这么没用的东西……”
中野仔细端详着这个遥控器。跟自己家地空调遥控器挺像,上面甚至有一个显示时间的小屏幕,下面的几个按钮均匀分布,仔细看旁边还有几个小字的备注。她尝试将这些念出来:“Psy……cho……metry,Telepath……这几个词好耳熟啊,西村你认识吗?”
旁边的西村没好气地回答:“我比你还小一岁吧,你都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
“哇,你真没用。”
西村张口想要回击,无奈自己的嘴巴没有中野毒,只好沉默认输。而一旁的中野好像恍然大悟了:“是【心理掌握】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从动漫里看到的,是很强的能力,西村我们赚大了——”谈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黑发少女的眼神一下子亮了,“里面有一个我还挺喜欢的角色叫食⚪操祈,她也是通过遥控器来使用自己的能力的,只要按一下按钮无论是修改记忆还是心灵感应都不在话下……”
“说得好,”西村试图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让显得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痴呆,“那不如我先对着你试试?”
“哦,你对我用不了的。”
中野耸耸肩:“我是电子系的能力,你的能力应该是建立在操纵人体神经电流的基础上。”
“嗯……嗯??你是说,你的能力会干扰我?”
“对,不过只要你不对着我用就没有问题。只是对我不生效而已。”
西村挠挠头,对于自己居然理解了这个事实有点小惊讶。他有点没想到几年没交流中野居然变成了死宅,不过她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要是能派上用场就再好不过。
“那中野,你的能力是什么?”
少女眨眨眼,像是炫耀一般语气欢快地回答道:“我可以放电和原子炮。”
求求你不要再冒出奇奇怪怪的句子了。
“我给你示范一下。”
看到西村有点不解,中野抬起右手。接着她身旁就出现了几个荧光绿色的小光球。
“这样的话,基本随时都能发动能力——”
“小心——!!”
西村一把拉住中野。说时迟那时快,一把生存刀刚好擦着中野的耳边飞过去。
——————————————
“是谁?!”
抱着虽然敌在暗处我在明处,但大声喊一下说不定人就出来了呢的心态,西村大声喊道。他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遥控器,试图缓解自己飙升到快200的心跳。
不过他的努力还是有用的,至少人是真的出现了。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生,对方穿着二年级的校服,表情呆滞地举起另一把短刀,接着,松手。
只见那把刀无视了他的生活物理常识,明明没有任何抛掷的前摇动作,那把杀人利器却向西村径直飞来。他心中暗叫不好,本来想要向旁边躲闪,身体却向被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轰隆——!!!”
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前方茂密的树从被炸出了一个硕大的洞。
爆炸声来自中野,她身边的那三个小光球不停游动着,最终在她身前形成了一个小的三角形。少女挥挥手,这几个小光球快速的闪耀了几下,接着三道绿色的电子射线从中平行射出,制造出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爆炸声,几个洞,和令人睁不开眼睛的烟尘。
——————————————
“…………藤田?”
中野眨眨眼,她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
似乎是因为很久没有直接念出过这两个字,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有点口干舌燥,在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点微微颤抖,可是到底是出于面对袭击者是自己熟人的不可置信,还是什么别的心情,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袭击者的脸她很熟悉,中野在这张脸上见到过各种各样的表情,开心、生气、疑惑、惊讶、期待,甚至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和窃喜的表情,但只有这幅呆滞无神的表情从未出现过。
“是熟人?”
“算不上熟,只是认识。”中野深吸一口气,试图给自己大脑增加供氧以冷静思考,“隔壁班的人。”
“怎么办?”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对。和平常差太多了。”
不是只是认识的人吗,西村忍住了和中野抠字眼的欲望:“那怎么办?”
“别复读了,你试试读他的心,我来给你拖延时间。一二三,快。”
“我明明没有用过!”
中野终于忍不住踹了西村一脚:“那我们不如都死在这里!”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西村。死亡,他一直觉得死亡很遥远,甚至到了现在这个关头还一点实感都没有。但确实没错,就算是把她的中二发言死马当活马医也好,再不试试两人都得死。
中野又深呼吸了一次,集中精力准备瞄准藤田再来上几发大炮。或许是因为下意识的手下留情,刚刚的那几发实际上准头差得男默女泪,别说命中了,甚至一个还偏得很离谱,直接打到了距离藤田大概两三米得树上。
再对比一下对方刚刚发射过来的那个擦着边过去的刀子,更是惨不忍睹了。烦躁的情绪开始在中野心底酝酿,她想藤田这个人明明平时那么大大咧咧掉链子,却把干正事的劲头用在打自己这件事情上,这也……
……不对,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眼下藤田的状态,说不定是被人控制了?
——————————————
“哔”的一声,西村攒足了劲对着藤田按下了遥控器。对面男生的身体很明显僵硬了一下,呆滞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松动,之后却依旧朝二人发动了攻击。
“我为什么什么都读不到?!”
“西村,他说不定是被人控制了——”中野在脑子里快速组织语言,试图用最简单的话总结出自己的猜想,“他的搭档说不定是跟你拥有类似能力的人,两种相同的东西对抗,所以不会产生效果——”
她顿了一下,索性收起了几个光球,向前方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推”的手势。青白色的光随着劈里啪啦的声音开始闪烁,西村意识到那是电,高压的那种。(*注2)
哇,这个,威力好大。幸亏不是我的敌人,西村没来由地冒出了这个念头,随即又意识到这个想法有点可怕,甩甩头赶紧把它赶出脑海。
在中野的放电攻击下,藤田终于没有力气继续攻击了。与此同时,在被中野轰出的其中一个大洞里,出现了一个女生的身影,还伴随着一个有点甜腻腻的声音:
“哎呀,还是得轮到我出场~”
——————————————
这个人中野也很熟悉。要不是那个人身边还站着一个藤田,她会直接用一发高压电流送对方上西天。
“虽然大概能感觉到一股极其讨人厌的气息,不过我没猜到真的是你,森田枫。”
一旁的西村似乎听到了咬牙发出的声音。
“嘛,似乎我的能力对于你们两个都没有用呢。”森田没有接话,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轻松得像在学校里聊天,“你的能力大概是轰大炮,不过你身边的那位,是和我同一类型的能力吧?”
“你觉得呢?”
“你这么回答,那就是了。”森田笑了,从容不迫地站到藤田身后,“问题也不大,只要这个在这里,你就不敢动手,对吧?”
她搭上藤田的肩膀。后者现在像一个电池耗尽的机器人,一动不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所以嘛,你们现在完全是属于被动的状态,想进攻也不行,想防守也不敢。不如我来给你们一次机会,我们合作如何?反正名额一共有三个。”
“你,想,都,别,想。”
这五个字几乎是从中野的嘴里挤出来的。
西村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有点麻麻的,又看到中野现在的状态,以她的脾气,忍到现在已经是相当接近临界点了。这样下去不妙,听起来对方好像是在激将,得先让中野冷静下来——就当西村这么想的时候,对面的森田微微一笑,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藤田也可以直接顺手送给你们,被我调整之后应该用起来很方便。毕竟他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
不只是中野,这回连西村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以为这种人只存在于文学作品中,没想到现实中居然真的存在。
“……你,给我把他的意识还回去。”
“嗯?你就这么在意这个人?”
“我欠他几个人情。”中野深呼吸道,试图用最后一丝理性维持住自己说话的能力,“至少我不会看着他像现在这样,作为一个用完就被扔掉的棋子,最后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就这么死去。”
“嗯……”森田脸上依旧挂着让人有点发毛的笑容,“如果我不配合你呢?”
绿色的射线和爆炸的轰鸣声回答了森田。只是硝烟过后,中野和西村两人好不容易恢复了视野,却发现本来森田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大坑。而藤田倒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坑里,似乎是彻底晕过去了。
“……不在了?”
——————————————
注1:念话能力(Telepath),跟心电感应差不多
注2:我没怎么见过高压电,瞎写的
注3:森田怎么溜的?她在藤田不知道的时候洗脑了几个人来接应她
1
在大多数人的想象中,初中生的放学后的生活理应是丰富多彩的。
社团活动、与同学朋友出去逛街或者去KTV、又或是去补习班学习提高自己——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像藤田这样在放学后直接回家,把书包往地上直接一扔,躺在床上看漫画(也就是所谓的闲书)。
“唔,学校阶级底层的归宅部说的大概就是我吧。“藤田嘟囔着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做出了很有自知之明的发言。
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开口了:“你要是自己也能明白这一点的话,不如起来先把作业写了吧?今天的分量还不少,再不开始写几个小时后会很辛苦的。”
说话的是黑木,她此刻正在借用藤田房间里的书桌进行着作为一个学生最应该做的工作——学习。
尽管同为被研究院“收养“的孩子,黑木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却是和藤田完全不同:这是一个善良到连蚊子都不肯杀的女孩子,宽容且又富有同理心,尽管不是顶尖聪明却很努力,学习成绩也很优秀;她的能力是稀有的空间系能力,虽然能力等级方面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强者,从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骄傲,无论是和男生女生都能相处得很好,好到甚至和自己这种在哪里都会被排斥的人关系这么亲密也没有人非议。这叫什么来着?
对,藤田想,对比。我们两个人走在一块,在这么鲜明的对比之下,原本的差距会显得更加鲜明,就如同光芒越是耀眼,角落里的黑暗就更容易滋生一样。通常情况下,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大多普通人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嫉妒心理。
但她不一样。她更像是照射进深海里的光芒,生活在深海里的他只会产生追逐的想法,由不平衡心理产生的嫉妒这种情绪根本不会存在。而且,共同相处了这么多年,要是有什么意见两个人早就分道扬镳了。
“我等等再写,先让我看完这本。”
“……好吧。希望你能在明天之前写完今天的作业……”
黑木叹了口气,此刻她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作业,学习优异的她学习效率自然也不会低,因此她每天也会有大把的自由时间去干自己喜欢的事。她合上课本,转过身看向躺在床上的藤田。
“我今天晚上也有点事,很可惜你要自力更生啦。我会把我的份藏好不让你发现的。”
……藤田决定收回前言。别人怎么样他不知道,但在这个女孩子身上,善良和腹黑是可以完美共存的。不过他现在心里又产生了新的疑问,于是他翻过身开口问对方:
“话说你最近晚上都在干什么?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每天晚上都见不到你,食堂里没有影子,敲你的房门也没有回应,也听不到你晚上出门回来的声音。”
“这个啊?最近在空间系能力开发方面好像有了新的进展,我是被叫去测试一下新的仪器。”
女孩背过身去准备离开,因此藤田看不到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她说这话的语气与往常一样轻快,可是藤田的直觉和两人多年相处的默契告诉他,黑木似乎在想着隐瞒一些事情,他想继续追问,对方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那我先回去啦。今天约定的时间比之前有点早。”
黑木笑着带上门,红色的眸子和异色双瞳对视,藤田看到那笑容与平常无异,但他刚才的不安却再次涌上了心头。
他摇摇头把这种想法赶出脑海,他的作业还没开工,黑木说的对,现在再不写,今天晚上就将会是一场很艰苦的战斗。
2
细小的雨滴砸落在藤田的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清醒,才发现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脸色;大约一个小时前还能看到的太阳现在已经被厚重的云层挡住,它们排列整齐严阵以待不让太阳再次露脸,很难想象不久之前还是晴天。
这鬼地方的天气就是跟生活一样捉摸不透,他想。
藤田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些,这是他从小就有的习惯,这种动作总能让一些不必要的想法快速飞走。趁着雨势还没变大,他从草地上起身,快步回到学校拿伞;他可不想变成落汤鸡。
“你又逃课了?”
藤田很意外回到学校居然还有人迎接自己。
教学楼门口,黑发红眸的少女拿着两人份的书包和雨伞,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在这个时间回到学校一样。
“嗯。”
“今天我值日,碰巧就留到这个点了。”
黑木仿佛看穿了藤田心中的疑问,径直回答道。
“走吧。明天开始你也有实验吧,今天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嗯。”藤田被雨淋得有一点头疼,他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接过了书包和雨伞,然后两人一同走出校园。
一路无话。
最近两人的关系有些尴尬,黑木的实验又增加了,连下午放学后的时间都被占用了。藤田没有其他朋友,也不会出去玩,黑木不在,他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两个人又不在一个班,白天上学期间只会偶尔见到几次;中午有时会在一起吃饭,但最终大多都以沉默告终。
而藤田总感觉黑木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黑发女孩的笑容背后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东西,他觉得自己应该问清楚,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脑海深处仿佛有两个声音,一个说你一定要问清楚不然肯定会后悔,另外一个却在大声叫嚣不要去触碰答案,你现在的平稳生活会一触即碎。这两个想法令他头痛,本来今天他暂时性地从脑袋中甩掉了这件事,但一见到黑木这件事情又立马飞回来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回了研究所门口,藤田想起实验区应该是在和住宿区相反的方向,于是打算挥手和黑木道别,然而对方却叫住了他,“平君。”
他应声停下了脚步。
“我看了下时间表,我们两个明天的实验应该是同一时间的。我的在西区,你的是在东区。”
“嗯。”语毕,藤田又觉得自己应该补上一句:“之后应该就告一段落了……我们两个应该都能闲下来。”
“对。之后带你去见一下我的妹妹。”
“……好。”
“那我走啦。明天见。”
“嗯。”
道别之后直到快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藤田才发现自己似乎再次错过了一个问话的机会。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想,而且今天有点头疼,就算了吧。
反正明天完事之后,她应该会告诉我的。
3
大城市的夜晚总是藏着许多秘密。
藤田平第一次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大约是在小学三年级。
里昂市是当之无愧的大都市,藤田望向窗外,即使是夜色已深也依旧灯火通明,很难看到有什么死角,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藏秘密的地方。当时他直接地向身边的黑发女孩表达了疑惑,却忘了女孩其实与自己的年龄只相差了几个月,所以在片刻思考后她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呀。
只有那一次藤田才意识到女孩与同龄人相比过于成熟。奈何小孩子记性不太好,对于这种自己不愿意去深究的事情更是直接抛到脑后,于是之后还是向往常一样放弃治疗一般地混日子。
在那场失败的实验之后,藤田发现自己的地位直线上升,以前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一眼的保洁人员现在看见他都要点头问好的。虽然听起来还是有点惨,但至少我能在肚子饿的时候多要一份饭不会吃白眼了,他想。还算不赖。
尽管这才过去了几个月,但他对于那场实验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实验期间他的意识其实不是很清楚,能感受到的只有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一会儿像无数根针不停地扎他,一会儿又像一根棒球棒直接砸在关节上,令他动弹不得。疼痛降低了人体大脑的思考能力,他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转不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脑直接无视了他本人的意愿进入了休眠。
醒来后又有点像大病初愈,浑身感觉都充满了温暖的力量,只是心里感觉有点空荡荡的。身边的研究人员见他醒来,便让他赶紧驱动一下自己的魔力,他便照做了。从前藤田没怎么做过这类活动,他觉得自己的魔力实在太微弱因此没有使用的必要,可现在他迎来了全新的感受,充沛的魔力量告诉他,他突破到了A级。
而如今,身体的疼痛早已褪去,左眼处的空虚感也只持续了几天,没过多久他就被换上了新的眼睛(并且还是他讨厌的蓝色),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他新的生活该开始了。相反的是,随着身体上疼痛的远去,他心里的那个缺口越撑越大,每到深夜便会隐隐作痛,逼迫他想起自己所犯下的愚蠢的错误:是我害死了她吧。
新生活的确开始了。那场实验的失败导致科学家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素体,但他们很快又高效地利用起了这次失败的意外产物:藤田平本人。由于能力的巨幅提升,他的价值也一下子加倍了,接踵而来的便是数不清的课程和能力训练,以及自由限制——这几个月,他很少有机会迈出研究所。
而在这段失去了自由的时间,藤田第一次学会了如何最大化使用自己的能力。黑色的手枪拿在手里有些沉甸甸的感觉,而金属传来的冰凉触感似乎在暗示着他,自己手中的这个铁块可以无情地撕开人类脆弱的皮肉,击碎骨骼,给予恶人制裁,给予那些曾经加害于自己的人报复,给予自己逃避一切的机会。这一切听起来似乎很爽,而在他第一次真的这么做的时候却只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仿佛自身都变成了黑色的金属铁快,没有一丝温度。
如同自我洗脑一般,他不断告诫着自己,不要越过那最后一条线,但他没有选择,最终只得向深渊缓慢坠去,而在跌至地底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只得向上仰望着洞口的那一点亮光,免得被脚下的黑暗完全吞噬。
大城市的夜晚总是藏着许多秘密——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后,这句话突然又从藤田的脑海深处蹦了出来。现在,容不得他半点选择的余地,他也终于可以融入这大城市的夜晚一探究竟,看看这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好久之前写的一篇,忘传了,真的是糖一点刀渣都没
“嗨小鹿,”琦漫不经心的吸着杯里的热可可,看着身边抱着一杯咖啡趴在桌子上的女孩,“有个问题我一直挺好奇的。方便问吗?
小鹿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掀开杯盖, 里面的热气伴着咖啡的香味溜了出来。“这么不坦率可不像琦呢。说说看呀?”
琦扭过头看着她带着温暖笑意的浅色眼睛。她忽然就有点不舍得开口, 但话到嘴边不好不问。“死......是什么样的感觉?”刚说出来她又后悔了。这个问题听起来怪幼稚的,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况且对于不作就不会死的魔女来说,这确实有点无关紧要。“噗。就这个啊?”对方却轻轻笑了一声。“还挺可怕的哦。”小鹿端起咖啡杯,眯着眼睛抿了一口。“啧有点烫嘴。
“我看你这杯咖啡都晾了半天了啊。”琦一边说着边伸手去拿她的咖啡杯,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你手好冰。 ”她吐槽一句,把小鹿的咖啡拿到自己嘴巴尝了一下,觉得温度还行,就是太苦了。“笨蛋 ,你还想让死人有多高的体温呀?”“.......”琦不知道说什么作为回答比较好。
小鹿又讲回一开始的话题。“ 别的不说,死前你所有的记忆都会在脑子里过一遍,真是受不了啊,多来几次脑子估计都会炸掉哦。”
“是吗,那还真是够恐怖的。”琦往小鹿的咖啡里丢了块方糖,搅拌几下,把杯子推回到小鹿面前。“还好啦,我记性不怎么样呢。”小鹿向她歪歪头,托起杯子送到嘴边。“ 就你记性还不好?那我别连金鱼都不是。”对于她这句话的真实度琦深表怀疑。“太甜了。”她喝完一口咖啡,皱皱眉头有点责备的看着琦。“有吗?我再尝尝。”琦露出一副故作惊讶的表情,没有拿她的杯子,而是温柔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身上果然还是很凉。我可不怎么喜欢冷饮啊。琦看着脸颊泛红,用手轻轻挡着嘴的小鹿眼神里满是宠溺。
小鹿眼神撇向别处,装作咳嗽一声,用微弱又清晰的声音说:“琦这么热情的人的话,就算死掉了身体也不会变冷吧。”
“这是在盼着我死吗?”琦干笑一声,任由小鹿凑过来贴在她身上。
“并不是。我更希望你继续燃烧下去,直到把我的心填满呢,诸世大小姐。 ”
文:橙子
关键词:烧毁
文体:小说
标题:《夏日电梯》
正文:
我刚搬来这座公寓时,总想吃胡萝卜,也总能在电梯里碰上孩子。
这栋公寓已经上了年头(建了有五六年了),但电梯内壁还是垫着开裂发软的木板,上面涂满了电话和无聊住户的涂鸦,有些打广告的人懒到会把别人写下的号码改为自己的,让人忍不住去猜这些留下足迹的陌生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入住时正值仲夏,电梯间里充斥着发酵的尿液与汗水的气味,我一脚踏入那个狭小的空间,湿漉漉的热气便从脚底漫上来。我像一只刚学会游泳的青蛙,刚想从楼道里抢一口流动的空气,电梯门嗡地一声响——伴随着一阵响亮的笑声——合上了。我低下头,看见按键旁挤着几个埋着头叽叽咕咕密谈的孩子。
也许是我盯得太认真了,他们齐刷刷抬起头来看我。这几个小孩的眼睛灰扑扑的,是三白眼。他们的眼珠子向外凸出,也不怎么转动,眼白处看不见一点血丝。
真没礼貌,他们一句话都不说,光是瞪着别人看。
我被他们盯得心里发慌。是,我最近是胖了不少,腰带松了好几圈,但我自认为也还不到能让孩子们“目不转睛”的地步。
那难道是我水库门没关?
我赶忙弯下腰查看,这时一个首领模样的大孩子伸出手,对着楼层按键从上到下飞速按了个遍。那些都是我会经过的楼层。
恶作剧该有个限度,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决定不去看裤链了——又胖又老的中年大叔,裤链没拉又算什么——我先发制人,在他们之前选择了我的楼层,然后一个个地摁灭了底下不必要的按钮。
孩子们的目光扎在我的背上。电梯一层层往上升,显示屏里的数字飞快地变幻着。这时我才想起:他们住几楼?
可是我不想问他们。没家教的小孩,问了楼层也是白问吧!又不会邀请他们到我家去。况且,那又不算是我家,只是一个过渡用的出租屋罢了。房东还对租客很挑剔,打发人跟打发扫把星似的。
所以,直到电梯门打开,那些孩子也依然一动不动地杵在电梯箱的角落里,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进前廊。
我才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住在哪间房——于是我停下来,等着电梯门关。可关门的提示音消失了。我回过头,看见那些小鬼正站在电梯箱门口,伸长了脖子(可能是在挡电梯门吧)、睁大死鱼眼睛看着我。
真的真的真的好没有礼貌。
于是我快步跑向安全通道,跑进楼道里,故意踩出脚步声来让他们以为我下了楼。果不其然,防火门后传来“叮”的一声响,我发出胜利的呼喊,推开门:电梯正在下行。我掏出钥匙,哼着小调打开了出租屋的防盗门。关门前我特地朝电梯那看了一眼,它竟然停在了我楼下一层,现在正在上升。我的手一抖,差点没抓住把手,我重重地摔上了门,制造出了巨大的噪音,但这依然盖不住门外电梯开门的声音。而我还要上锁,还要关纱窗门,这些小鬼们全都听得见。
全 都 听 得 见 。
打这以后,我就很不愿意去坐电梯。每次开厢门,我都会狐疑地打量电梯的每一个角落,检查是不是那些倒霉孩子也在电梯里。遗憾的是,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在那儿等我。大部分住户对他们都未曾表现出反感……或者说,他们只是无视了那些孩子。可我就是没法忽视他们。
现在我每天都在警惕对门外的响动。有时我贴着防盗门听,能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和咳嗽的声音,紧接着一声闷响,我的门开始摇晃,我的耳朵里也就灌满了杂乱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我心里清楚,他们在偷听我房里的响动,就像我在偷听门外的响动一样。
但是我不想邀请他们进我的屋子!
他们想都别想。
我挑了一个小孩子绝对不会出没的时间走入电梯。果不其然,他们在电梯间的木板上给我留话了。那些东倒西歪的字迹在我肚子的位置悬着:
“今天去哪玩?”
“你家?”
“你家在哪?”
“你家就在你家呗。猪。”
“你是肥猪。”
“傻逼。”
我气得发抖。我用油性笔在这些铅笔字后面写:“你们别想来我家!!!”然后我走了出去。
我知道他们会看我的猫眼,我今天就要解决这件事。我挑了一个木板子上的油漆广告,打电话过去,告诉油漆工我需要把我出租屋的猫眼从外面刷白,这样一来就没人能看见屋子里面了。虽然新邻居会觉得奇怪,甚至可能碍于此拒绝我邀请他们上门做客,但我别无他法。
我问价钱,他告诉我见面谈,我说好。
但是他没有来。
噢,那他肯定是想搭电梯上来,我都清楚。
第二天,我听楼下的住户说,电梯里的木板被小孩子们拆掉了。
“至少不会有那股怪味了……之前……尿骚味重得不得了……”
好哇。那群倒霉孩子,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
我下了楼。楼下的水电费单子上有所有住户的电话号码,我把那些号码全部抄回了家,然后一个个地打。嘟……嘟嘟嘟……有事请留言。
那好吧,我只能留言了。我对每一个住户说:“别让那些孩子再留在电梯里!”没人给我打电话。
我想我知道在我之前的租客为什么走得那么快了!
我又开始打电话。单子上的每个人我都需要试试看。每天打十个,多少天能打完?我没力气掰指头数了。
在我打到第三组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敲门了……可是不妙,是那群孩子。我不要让他们进来!绝不!
他们抓挠着我的门,他们让它起毛。他们还拍打、摇晃、尖叫,穷尽一切想进门的疯子之所能。
我呢?我就是不开门。
后半夜,孩子们消停了。然而我没能高兴多久。
在我为我小小的胜利沾沾自喜时,门外传来了粗重的脚步声与谈话声、拖动重物的声音,还有钥匙串喀喇作响。一个声音高叫着:“物业!这家的钥匙呢?”
有个瓮声瓮气的家伙答:“早换了,这家房主没交钥匙!”
有人用指甲抠门,我高声尖叫起来:“你们都不许进来!!”
热浪从电梯里爬出来了,爬过前廊,爬过鞋垫,撼动我的防盗门,扇我纱窗门的耳光。咚!咚!咚!咚!我听到他们奔跑着,撞击出租屋最后的防线——哐!尿腥味与滚烫的夏日气流涌入房间,这群没家教的没良心的不善解人意的粗俗的愚蠢的住户破门而入,而我只能徒劳地尖叫:“不许进来!!!”
他们瞪大眼睛看向裹着麻布睡袋的我。废话!我不会起来!我太胖了,还流了很多汗,皮肤和棉布早就沾到一起去了,牙齿的位置也不太对,这有什么好看吗?我不会起来——不会给你们倒茶——之前的住户不也是这样吗,你们就 这么看着吧!
我发臭了你们怎么赔?
备注:我想写迁徙!我在月中有考试,19号之前时间都不宽裕,就先用这篇交作业了。这是一篇充满无尾线头的作业(想到哪讲到哪的即兴睡前故事?)
免责mode:求知/笑语
11月25日,仲冬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
这一天魔法学院的学生们本应处在为准备来月的期末考试而放的冬假之中。
但对现在的苏古塔而言,已经没有人有心思在意考试。
苏古塔连日来一直在不断地震动着——地震对于这座浮于空中的城市而言相当少见,甚至可以说从未有过。
人们不断传言着苏古塔地下有什么正在潜伏。
甚至有人在冬假开始时便离开了苏古塔。
这一日,法师议会的会议结束后,广场上张贴出了一则公告:
“鉴于近日来苏古塔的状况,法师议会决定对苏古塔地下进行清理。
其过程不可避免将会带来一定生活上的不便,因而若有需要者,可以暂往暗月城避难。”
一时间人心惶惶。
许多人都在策划着离开城市。
——然而,第二天早上。
巨大的藤蔓忽地从地下生出,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枝条穿过建筑的间隙直入天际。
藤蔓生出花苞,花苞开出花朵,累累果实开始在藤蔓上结成,正准备种下不详的种籽。
而人们惊恐地发现,苏古塔的“门”,变成了紫红色。
深渊之梦
不谢的花朵在深渊中盛放
泠泠的花瓣簌簌飘向彼方
看吧、听着,哀歌已然奏响
潜藏的种籽很快便要萌发
莎拉·深亚从睡梦中醒来。
苏古塔的今日是一望无际的晴空,虽然城市飞得很低,但他们的头上没有云层,阳光畅快地洒落,在冬日里有着令人愉快的温度。
“是个发芽的好天气。”莎拉这样说着从窗户望了出去,从她这里能够看到苏古塔的街道,它沉稳又不失活力,像朝着目标笔直生长的树枝。
她一向觉得,读书的地方和别处氛围不同,居住在这里能够让人沉淀下来,不理会外物专心致志地寻求自己的目标。
所以,莎拉喜欢苏古塔,她的兄弟姐妹们也一样。
他们因此接受了这里的邀请,他们来到这里,一点点地向着目标前行。
最初的那个检查了土壤。
这里既封闭又游离,正是种子扎根的优良场所。
之后的那个播下了第一份种子。
它们沉睡下来、做着梦,等候着春天到来。
——“门”的开放是场意外,而他们没有改变决定的打算。
第四位持续将种子洒向各处。
所有种子都在等待着萌芽的那一天,它们诞生既是为了发芽并且生长。
第五位赶上了绝妙的一年。
无论如何,人都会将哀歌从深渊之中挖掘。
在她之前的那位聆听了飞羽的声音。
即便不在这里,花朵也会如期地绽放。
于是,莎拉·深亚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他们共同的母亲身边。
他们的母亲不像他们,她不会结籽,她是永远甜美的花朵,只等待着封印解开的那一天。
她从梦中醒来,在苏古塔的阳光下伸展着身体:现在她觉得好多了,这片土地已经滋养了她的身体。
虽说没能得知种子生长的状况有些可惜,但是她的前路终归已经决定,那既是在深渊之中决定了的法理。
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站在门外的是有着熟悉气息、脸上有叶子图案伤痕的少年。
他问:“准备好了吗?”
“嗯。”莎拉柔软地回答,“是的。”
她把空了的瓶子丢在身后。
外头的阳光正好,正是发芽的好天气。
无数纤细的管子从她身上生出,向着地面长去,它们连接了她与地面——更确切地说,是她与地面下的东西。
大地动了,由她的兄弟姐妹们洒下的种子到此刻才算是真正地“萌发”了,漆黑的、带有金属光泽的藤蔓四下游弋着,长出了花苞、开出了花朵。
莎拉·深亚轻快地唱起了歌。
看吧、听啊,哀歌已然奏响
播下的种籽正将深渊呼唤
沉睡于记忆中的污秽之印,即将觉醒。
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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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逐渐迫近傍晚,法之理酒馆内一如既往的开始慢慢热闹了起来。
人声逐渐嘈杂,食物的香气也变得馥郁逼人,像是催促着人们进食豪饮的号角。红润饱满的车厘子从果柄上脱离,软中带着些许脆感的果肉和甜美的果汁缓和了威士忌的浓烈。哈娜·卡瑞宁满意地叹了口气,看着晶莹剔透的冰球在玻璃杯内折射出的光彩出神。
突然,酒吧内的喧闹停顿了一刻。哈娜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酒吧门口,三个苏古塔的学生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像是刚从狂风暴雨中脱逃的旅人。喧闹声和着窃窃私语声如潮汐拍打上礁石般再次响起,而打量的眼神像是涡旋,暗中缠上了这三个人。
两个黎维诚的学生……还有艾丹的学生……这三个人可没怎么来过这里。她将披散的黑色长发拢在一边,心中有了些不妙的预感。
三个学生在酒馆拥挤的桌椅间艰难穿行着,沉重的木制品不时刮擦过地板发出磕绊声,也引来或多或少的抱怨和酒保的白眼。等到他们到哈娜小酌的桌前已经是大汗淋漓。在他们身上有尘土味、法术的痕迹、还有微妙的血腥气。
“哈娜老师……今天……我们……”细弱喑哑的声音从塞穆尔的喉咙里钻出来。
“先坐下来~“哈娜示意酒保给他们拿点热饮,“稍微缓一下再慢慢说。”
“不……是这样的……我们在风暴边缘发现了塞西老师的遗体。”
微醺带来的笑意从哈娜脸上逐渐褪去,她站起身来,将双手环抱在胸前。
“遗体现在在哪里?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风暴边缘那个疑似尼尔的学生出现之后,某些微妙扭曲的影子似乎就渗透进了苏古塔中,或者说是从苏古塔的阴影中终于显现出来。无论是兰院的惊魂之夜,还是花园里古怪的植物引起的骚乱,还是塞西委托他们调查的那三条线索,都模糊地指向了某个隐匿已久的恶意秘密。
意料之中,自从塞西听完他们的调查结果将他们赶回学院之后,他们再也没收到过塞西的联系。她应该是真的很不想让学生们跟这些诡异事件有所关联。三人只能打听到她的最后一个学生已经离校,而行踪变得神出鬼没的她也仅是在一周前被人在观测站看到过。
等到他们约好时间来到观测站时,所见到的也仅仅是未经收拾的房间,和一本被撕去两页关键信息的笔记本。好在塞西似乎在记录的时候情绪十分激动。羽毛笔的痕迹拓印到了下一页空白页上。
成濑用黑灰轻轻揩上笔印,浮现出的是调节区的一间出租屋的地址。
“这间房子的优点就在于比较安静。有四间卧房可供出租。哦……现在是三间,最近那位租客都不在这里。其他地方是公共区域,所有人都可以用。”略显富态的中年房东热情地介绍着。“剩下的区域基本都是公用区域。”
“请问另一位租客是怎样的人呢?也是苏古塔的学生吗?”伊孚相当乖巧地问道,这让塞穆尔感到熟悉的违和感。嗯……虽然诓骗房东有点罪恶感,但是总也比他们私闯民宅要来的好。
“嗯……这我倒不是很能确定,但是她的外貌很特别。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不过那么漂亮的、像是光洁的羽毛的蓝色头发真的令人印象深刻。不过签订合同之后我也跟她没什么交流,是一位惜字如金的寒羽人小姐。她是你们的同学吗?我这周也没见到过她。”
三人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那位租客应该就是塞西。不过时间不允许他们在这把满脑子的疑惑整理清楚,或许实话实说能更快的得到有效信息。
“实际上……那是我们的老师……我们也找她很久了。她最后给我们留下的地址也只有这里了,能请您让我们进她的房间看看吗,我们真的很担心她。”伊孚努力表现出真诚且关心的样子。
“……”中年人脸上的职业微笑从上弯变成了下弯。三个人偷瞄着他的表情变化,有些紧张。在他沉思了一会过后,略带生硬地开了口:“……好吧,如果那位蓝发的女士确实是你们的老师,而你们确实是苏古塔的学生的话,可以让你们进去看看。你们带学生证了吗,让我确认一下。”
在房东充满怀疑和淡淡怨念的眼神中,三人赶紧交了出了学生证证明了身份。在他一番带着淡淡威吓含义的话语之后,才允许塞穆尔他们进去调查。为了避嫌,房门并没有被掩上,而房东则是坐在门口盯着这三个小鬼的行动。
房间内的布置相当简单。桌上散落着一些纸页,两本空白的笔记本摊在桌上,书页有些不平整的弯曲着,似乎是新买的。但除了桌上的纷乱的景象,也只有椅背上搭着的两件衣物显示着人类居住的痕迹。
“被她放在这里了……”伊孚将两页笔记从落叶堆般的便笺和随笔中抽出,拿给塞穆尔和伊孚看。
“自从住进这里,那声音开始在我脑海里越来越鲜明。西罕诺……”几道用力过度的黑色笔迹遮掩了后续的单词,“这里一定有些什么。那孩子也在这里住过。”
声音……?还有西罕诺这个名字不也是兰院那些留学生的……?
那孩子指的是尼尔吗?
正当他们小声交谈的时候,突然觉得房间里变得暗淡了下来。
原本映照着苏古塔平和街道的窗户不知何时爬上了带着金属光泽的漆黑藤蔓,而房门也悄无声息地被掩上,被藤蔓完全覆盖。
相似的植物在费伍舍花园引起过极大的骚乱。那令人头痛的坚韧和狂暴的攻击性让塞穆尔和伊孚印象深刻。他立刻开始寻找利器,而伊孚也将手放在了杖剑上。见二人极度戒备的样子,成濑也将锐利的小刀握在手中。
“这种植物上次我跟伊孚在花园遇到过,利器能勉强割断它……当心一点。”塞穆尔一边向成濑说明道,一边慢慢后退向同伴们靠近。好在那些植物暂且没有进攻的意思,只是牢牢盘踞在天花板上。
“咔。”脚下传来的异样感让塞穆尔低头看向地面。
是画满了涂鸦的纸张被靴子碾过,狂乱的涂鸦裹在令人不安的皱褶里,更让人感到压抑与不安。 成濑蹲下身来,警惕地端详像是蛛网一般交缠在一起笔记。
“你们看下,又是这句话。”
西罕诺,伶伶,莱伊亚,其伊深亚。
这样的语句在他们去调查塞西给的线索的时候也听到过。那是在酒馆突然攻击他人的神秘人在病床上的谵妄,也是兰院那些失踪留学生们的姓氏的音节。在杂乱无章的笔记中,他们勉强辨认出塞西的只言片语。
“听到了……”
“……梦里好像有森林在生……”
“去风暴里……”
在他们努力分辨着这些语句的时候。更多的涂鸦浮现无声无息地浮现在地面上,像是突然爆发出的真菌的伞盖一般,贴满了整个地面。笔记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如同夜光植物的菌丝一般从苗床上生长出来,向着墙壁蔓延。狂乱的字迹隐匿在黑色的藤蔓之后,像是被禁止传达的,蕴藏着隐秘的呢喃。
“上次在花园的时候,植物是从地底生长出来的,如果能找到根部的话……”塞穆尔试图用夹起某张纸张,那些字迹却像是嗅到了血液的蚊蝇,在他丢掉纸张前蔓延上了他的皮肤。
“啧,要不还是考虑直接出去吧。”伊孚抽出了细剑,成濑也将手中的刀柄握紧。
那些植物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敌意,黑铁似的藤蔓带着破空声抽打过来。
“拿着什么先挡住它们,我先把门口这些植物给弄开。”伊孚蹲下身,好在这些藤蔓并没有当时在花园里遇到的藤蔓那般恐怖的韧性和生命力,锋利的刺剑很快割开了扣住门缝那些藤蔓。而塞穆尔和成濑则挥舞着利器,试图逼退割掉藤蔓。
门咔的一声开了,三个人几乎是摔出了门外。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将在外等待的房东吓了一跳,差点把精美的瓷杯摔在地上。
“你们在里面搞什么鬼!”
“是,是出门跘了。”成濑无力地解释道。“房东先生你也快走……里面有……?他惊魂未定地看向房间里,却只有空空如也。那些藤蔓,那些涂鸦和纸片就这么凭空消失,被他们扔去阻挡藤蔓的桌椅纹丝未动,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切就像一场幻梦。只有他们三人身上的狼狈样子和伊孚手中拿着的两页笔记才让他们能冷静下来,不被这平和的假象欺骗。
“不管你信不信,先生,刚才我们在房间里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请您务必不要一个人进房间。”
伊孚将剑收回刀鞘内,简单地重述了一下刚才的经历。房东一副“你们魔法学院的读书读出幻觉了吗”的表情看着他们,不过看着这三个小鬼似乎没搞什么鬼,也就将信将疑地答应了下来。
明亮的天光仍是平等地洒在地面上,三个人走出房子,一时无言。
“要不再回风暴边缘看一下?”塞穆尔提议道。
字数: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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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塔宁再一次见到莎拉的时候她的脸色看上去更差了,因为病情而显得瘦弱的身躯看上去有些轻飘飘。埃尔塔宁真的很担心她又会是一位消失在苏古塔的兰院学生。但这种不吉利的想法显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别担心,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埃尔塔宁拍了拍莎拉的肩膀安慰道,尽管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寻找草药的过程算不上顺利,几人先去询问了德鲁伊之家的德鲁伊们,不过可惜的是在他们平日里照看的林子里并没有见过这种植物。锡里昂提议可以去上次采集标本的树林去看看,其他人似乎也没有异议。毕竟关与那种植物的生长环境我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能随便碰碰运气了。
几个人准备分散开来寻找,这比一起寻找要有效率的多。理所当然的,纳尔和埃尔塔宁一组。
“我很担心莎拉的病,她看上去随时都要倒下去。”埃尔塔宁的语气充满了担忧。“我都要怀疑这是什么专属于兰院学生的诅咒。”
“她上次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这么严重……”纳尔皱了皱眉。“那时我们在兰院见到莎拉的时候,她看起来比现在好多了。”
埃尔塔宁点点头,“是啊,她当时看上去已经痊愈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埃尔塔宁沉默了几秒。“或许伊莱是对的,莎拉不该来这里。”
纳尔拍了拍埃尔塔宁的肩膀,安慰道:“可是,来苏古塔是莎拉的选择。而且……”他将自己的声音压得低了些,“莎拉好像知道些什么,那些关于兰院学生来到苏古塔的传闻……莎拉看起来并不是一无所知。”
埃尔塔宁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什么巨大的阴谋中。“兰院和苏古塔之间或许隐藏着很深的秘密,一切都很奇怪。”
“说起来,你对莎拉这次要找的这个植物有什么看法?”纳尔问。
“真希望它有用,但我并不赞同随便吃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哪怕是经常在森林中寻找食物的埃尔塔宁也不敢随便尝试一些自己不了解的动植物。“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万一它是毒药呢。”
“我倒是觉得它可能不太有用。”纳尔似乎不抱什么希望。“莎拉给出的信息,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经过验证的民间偏方。”
“而且只在当地文献中有记载也很可疑。”埃尔塔宁补充。“她的病症似乎并不是个例,如果这种植物有奇效那应该广为人知才对。”
纳尔点了点头显然也很赞同。
两人又在周围寻找了一阵但并没有什么发现,埃尔塔宁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说真的,从我来这里上学以来似乎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件,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而且这植物……”纳尔回头看了一眼德鲁伊之家的方向。“似乎并不是什么普通植物。来历诡异,习性神秘,感觉就像是埋藏在雾中的秘密。”
“或许它都不是‘植物’。”埃尔塔宁随口说道。在经历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之后似乎一棵植物不是植物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说起来……”纳尔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是植物的‘植物’,你记不记得……”
“啊……”埃尔塔宁很快就意识到了纳尔指的是什么。“你是说流星雨那次。”
“是啊,苏古塔……到底发生了什么?”纳尔显得非常担忧。
“会呼救的黑雾,在地下的藤蔓,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植物。我想在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意外了。”埃尔塔宁半开玩笑地说。 这还不到一年,她实在是见过了太多稀奇古怪的生物。
纳尔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埃尔塔宁,埃尔塔宁很自然地回握住纳尔的手,冲他笑了笑,“如果我们无法继续学业,学院会退我学费吗?”
纳尔显然没想到这个问题,他思索了一会儿,表情有些复杂。“应该……会吧?”
伊莉莎的小煤山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并且带来了好消息。他们在靠近熊地精洞穴的地方发现了那种植物。它长得不太像卷轴里的幼苗,看上去是长大了一些,锯齿状的边缘也明显消退了,但还是能够从叶片看出它就是要寻找的那种植物。还有一点值得注意,这株植物的表面泛着金属光泽。
锡里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似乎对这种金属光泽有些了解,“这种光泽让我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我想我们应该谨慎些。”他让众人往后退了退,然后捡了根树枝想要戳一戳这株植物。
还没等锡里昂的树枝碰到那颗植物,那个植物就忽然抽动起来,所有的枝叶分解成了细小的管子向地面钻下去。
锡里昂用最快的速度施展了纠缠术,藤蔓破土而出,并且从图中带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显然是这株奇怪植物剩下的部分,他们看起来全然摆脱了众人对幼苗的印象,那是一些黑色的、泛着金属光泽的藤蔓。这些地下部分既没有叶子,也没开出花朵,它上面布满了奇怪的隆起,好像下一秒就会从中冒出眼珠来。
埃尔塔宁从来见过这种植物,而且就像她猜测的那样,这棵“植物”并不是真正的植物。
锡里昂似乎没有太过惊讶,他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众人开始尽自己所能去攻击那株植物。埃尔塔宁冲着植物射出了几箭,尽管的确命中了,但物理攻击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就在锡里昂施展了召雷术之后,那棵植物忽地停在地上不动了,之后,它切断了自己的一部分,然后钻入土中消失了。
几人向下挖了挖,发现了一条隧道,钻进了深深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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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莎拉,我们没能找到这种植物。”埃尔塔宁因为自己的隐瞒有些心虚,她几乎没怎么直视莎拉的眼睛。
莎拉看上去并不是很介意,也没有看出埃尔塔宁略显不自在的神色。“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