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记事
来自亚缇卡缺损的笔记本。
(日期已缺损)
晴,但从天降下了“要塞”的大规模攻击。
各地的受损状况得到了及时控制。在后方的朋友们都尚算安好,大家都变得很忙。
修养中的弭雅好像稍微变精神了一些,真是太好了。一如既往的可爱,想要更多地陪陪她。
回到了神弃之地的(此处已缺损)终于不用再隐藏身份,而是作为出色的官员在四处奔波。真是从以前起就一直特别优秀,值得信赖。我也要更加努力才行!她原本的样子真是非常美丽帅气,看几次都觉得特别养眼。
商会长也一直在工作。一直都没有发现他原来是灰蚀症患者,直到他脸上从出现了黑色裂纹。虽然希望他能够好好休息,但这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捡到了机械士兵的残骸,有点想拆解。结果还是报告给了有以及探险经验的冒险者。但他们试图拆解的时候人偶竟然爆炸了,幸好大家都及时闪开,没有受伤。真是危险呀哈哈。
8月(日期已缺损)
终末的记事
原来这就是世界毁灭的感觉吗?
很新奇!
但果然还是不要毁灭比较好。因为还有(此处已缺损)
大家都在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之前寻访过的索尔也准备出发了,和他的弟弟一起。他们家的孩子都是吃什么长得如此美貌……不,也许不是食物的问题。冰与火的奇迹搭配起来真是格外的好看又有杀伤力,拉斐尔看上去脾气很好,笑嘻嘻的,和战斗的样子放在一起看有一种微妙的反差感,但果然还是个可爱的孩子。
索尔要是哪天也能更善于摆出坦诚的表情就好了?总觉得拉斐尔也在为他操心,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海恩斯竟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希望大家都能够顺利重逢。
一同前往坠落要塞的途中,遇到了又美丽又强的伊莎贝拉和显得稍有一丝憨厚的少年成树。即使是从初遇者的眼中看来,他们之间也有一种特殊的牵绊。究竟是家人的亲情,还是更进一步的感情呢?希望这感情能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年轻真好,看着许多年轻人,便觉得自己也受到感染,好像充满了朝气。
我也还年轻吧?只要自己这么认为就没问题,嗯。
商会长竟然也来到了最前线,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想把他打晕,但反而被打晕的一定会是我,所以还是放弃了。
也许是奢望,真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我也要去见识见识世界中枢的样子了,胡乱的感言就到此为止吧!
完……不,是未完待续呢!
无隶属种族/团体。
身体没有骨架所以会躲在贝类的空壳里作为防御,生性胆小
擅长找到美丽的壳,所以会遭到四族捕杀然后抢走壳。四族在大战中获得胜利以后Slime的数量锐减
能量来源是黑海里面的石油(如果到海中会因为密度原因浮在表面上,所以进食很危险,容易遭到攻击)
偶尔会遇到在岸边巡逻的Harpy,因为Harpy有不喜欢惹事生非的性格,所以对方只会停下来欣赏它新找到的漂亮外壳,然后又各干各的事
四族—>蹄支的长子。灰石丛(The Stone Forest)边界的看守。作为蹄支来说身高较矮,但是强大好战,是四族的最强战力。恶魔勋章(Devil Badge)获得者,曾在与双族的战争中担任重兵队长。
Saster(二王子)的直属部下。他也是Enti的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对一直喊着要杀死自己的Nauo很感兴趣,但是自从那几杯被称作说谎者的噩梦的酒,”苍蓝色叹息”之后,两位的关系就越发暧昧…听到Nauo想杀死自己的原因之后、真正开始以一个人来看待Nauo之后,Enti只觉得自己完了
但即使如此,Nauo背叛四族与他单挑的时候Enti也绝对会全力以赴。在大战中他砍断了Nauo的肩膀和那对畸形的翅膀后将她扔下了悬崖。而自己也差点被对方的毒液杀死。由于娜迦族的毒液特性,Enti在昏迷的1个月里做了这辈子能做的所有噩梦
未打卡:(3章节间打卡次数为0将角色死亡)
03组 格洛丽亚&莫尔
04组 伊宵&钟铭
05组 加缪&祢罗
09组 藤间小织&pokapoka
10组 艾希礼&橘悠
14组 蓝亚麻&皮特·卡特
25组 凉宫眠&casey
41组 Judy&奥洛
47组 萨菲&怀亚特
49组 爱里&瑞伯特
55组 熙莞樱&木凡
56组 葎子&charge
60组 花田露塔&艾德蒙
62组 王爱丽&王耀
63组 城西 真理亚&约翰
71组 茅野&奥利弗
103组 Hako&叁
107组 coffin&Soft
109组 knolis&裘奇
以上组爱丽丝的心态值、白兔的强弱均下降1
未出现在这里的救赎组为打卡成功,爱丽丝的心态值、白兔的强弱均上升一点,满3点则不变
黑海(Blackwater)的管理人,双族长老,最古老的怪物之一,脾气古怪。靠食用石油制品生存,如塑料、橡胶、机油,体内的血液是浓稠的黑色液体。
眼泪是排泄物,身上没有其他泄殖腔。
曾经有一身漂亮的白色羽毛,现在已经全部被腐蚀,翅膀也只剩下骨架,失去了飞行能力,只能负责海滩的巡逻,直到某天成为黑海的一部分。Harpy死后此职务会由Dragon接手。
我真的是忙的xjb打卡,我对不起我家白兔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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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亚有点没有理解眼前的情况。
她的手中握着那支仍然泛着冰气的甜筒应该是之前买的,身上背着的还是出门前的包包,但至少有一件事情她可以肯定——
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地方。
“C’est quoi ce truc?“(这是什么?)
少女疑惑地偏了偏头,走在混乱的人群之中,陌生的光景倒映在她的眼里,映射出少女眼中的迷茫。
不管怎样,总会有办法的,嗯。蕾亚舔了口手中的甜筒——它已经开始化了,但仍然留有香甜的味道——她记得自己好像是在追着一只可爱的白兔先生,白兔先生跳进了洞里,她也跳进了洞里……然后有很多热情的人喊着“爱丽丝”朝她涌了过来,再然后她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这就伤脑筋了……白兔先生到哪里去了呢?冲散了吧?哎呀,麻烦了呀,我要怎么回家呢?“
少女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她的出行向来都是有仆人随从左右,不如说除了做甜点以外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总会找到我的。蕾亚眨了眨眼睛,开始四下里张望了起来,但在那之前,有更加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出现了。
“嗯?“心急的少女飞快蹦了两下,跳到热闹庆典的角落里的小摊子旁,“嘿,有人在吗?这个我可以吃吗?”
在刚才那番混乱的疯狂之后,这个角落显得有点过于冷清,偏远的小房屋,只有盛在盏盘里的糕点还放在摊位上。而那是一种至少在她的印象中从未见过的甜点,颜色看起来平平无奇,却仿佛有不同的香气凝结在空气中、一颗一颗爆散开来一样,如果是普通人可能确实不会注意到,但蕾亚却实在无法忽略这种美味的香气。少女疑惑地踮起脚张望了一圈,伸出手指悄悄掐下来了一小块。
“抱歉了喔!就一点点!“
瑞士少女抿了一口手指中捏下来的糕点,顿时睁大了眼睛。口中的味道是她从未品尝过、也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形容出来的美味,她忍不住多舔了几口,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又有声音传了过来:“爱丽丝!不见的爱丽丝在那边!”
“怎么回事嘛又来了,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少女不禁抱怨了两句,而在下一刻,一只并不大力却坚定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在一切变得复杂起来之前将她拉到了墙边。
“请不要出声。外面很危险。“
白兔少年的眼睛是明亮的灯火,他的身体并不壮硕,却牢牢地将蕾亚护在了墙角的阴影里。
“抱歉,我来迟了,「爱丽丝」。“
提醒各位玩家注意,现在离终章打卡结算的北京时间5月7日24:00还有约一天时间,请尚未打卡的场内玩家不要忘了在结算时间前完成打卡。已经创作了的作品【不要忘了上传到ELF并关联企划 】
也请玩家注意提醒自己的场内队友/CP/互动对象等及时打卡,非常感谢!
巽和希尔的相遇只是一个意外。
那个场景对于还在游戏人生的巽来说,还是拥有一定的冲击力的。整个村落处于一片焦炭之中,隐约还看到没有完全炭化的尸体,那种恶臭的味道也不用想象了。他皱着眉,准备加速通过这个地方。
但是远处有个引人注目的光亮,巽带着好奇心靠近,发现是一个高大的水晶体,但是柱体被烟火熏黑了,只有较高的地方还保持着通透感,阳光透过水晶体闪闪发亮。他伸手擦走了黑色,里面竟然是一个精灵族的小女孩,阳光透过晶体照在她金色的头发上,变得更加让人无法忽视。
在这个废墟村落中,封在晶体中的精灵,这实在正对巽的口味,他一定要解开这个咒语。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把晶体和人一起带到一个熟悉的朋友那里。
“哇,巽!你从哪里搞来的,太吓人了吧!你终于走上非法贩卖人口的道路了吗?”加菲托了托差点被吓掉在地上的眼镜。
“这是我在路上发现的,你赶紧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巽好不容易把水晶体摆好。
加菲戴着的是特制的眼镜,可以看到施加在事物上大部分的咒语。加菲绕了水晶体一圈又一圈,巽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巽伸手抓住了加菲的肩膀,阴险地笑着:“到底怎样。”
加菲抹了一下冷汗,:“咳咳,我只是很费解,为什么有人会在这么小的女孩身上施下这么严重的诅咒,实在是太坏心眼了。”
“继续。”巽的笑容继续加深。
“这个是一个死亡咒语,封在晶体的人会一直沉睡,想要解开这个咒语轻则危害生命,重则后果严重。”
“那有没有解开的方法?”不再跟着加菲瞎折腾,巽舒服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有是有啊,不过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轻则生命危险!你只是因为好奇心,就要搭上自己的命吗!”
“谁说要搭上自己的命,你尽管告诉我就是了。”他看向晶体,嘴角挂着让人难以读懂的笑容。大概只有巽他自己知道为什么要解开这个麻烦的咒语吧……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人都在为解开咒语做着准备。
终于等到这一天,巽舒展着筋骨,准备解开咒语。加菲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这段准备的日子一点都不短,在详细了解了如何解开这个咒语之后,巽一度消失了整整三年。加菲都以为他要放弃了,好几次想要联系他到底怎么处理这个晶体和小女孩之后,巽又再次出现了,并且脸上带上了显眼的面具,面具盖住了他的上半边脸,嘴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具体情况,他都没有说,只是笑着说去了一个长途旅行。
不管如何,巽都坚持要解开这个咒语,他这个人看起来笑眯眯的,但是加菲了解他的个性,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情,巽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加菲也只能由着他来了。加上巽其实有很不错的底子,虽然加菲也是偶然间和他做了朋友,对于巽的身世背景还是不了解,嘛嘛,加菲也尽力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解咒的地方在屋外,因为解咒的魔法阵非常复杂又巨大,加菲并没有见过,这比书上记录的魔法阵要复杂得多了,大概是巽这段时间捣鼓出来的吧。加菲被吩咐要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水晶体放在魔法阵的正中央,巽站在水晶体的前面望着水晶体里的小女孩,月光透过晶体洒在两人的身上,透出一种宁静。他一手扶在水晶体上,另一只手托着一根点燃着的特制的蜡烛,就这样开始咏唱咒文。
随着咒文的咏唱,以水晶体为中心,渐渐产生强风。除了被风刮动的头发和衣摆,巽依旧继续着,手上的蜡烛也毫不动摇。渐渐从水晶体的底下涌出了黑色的烟雾,加菲开始担心巽了,但是加菲已经没办法接近他们了,随着咒文越来越接近尾声,风力和黑色的烟雾越来越强,甚至开始击向了巽。
最后,晶体发出强烈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光芒消失后,只见巽半跪在地上,双手染满黑色垂在身边,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小女孩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带着悲伤的表情,泪水争相涌出,然后仿佛失去力气一般向前坠去。巽往前伸出双手接住了女孩,才反应过来的加菲也马上冲过去了……
事情发生的当天本来是往常一样平静的日子,小女孩,也就是希尔还在睡梦中,少部分要下地的人已经起来了。希尔的弟弟因为需要测试魔根的强弱和能力已经住在远亲家,或许再过几天就能回来吧。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希尔还没完全搞清情况,就被父母抱着逃跑了,然而生活在和平的村落的平民怎么会有反抗的能力呢,最后父亲冲过去阻挡,而母亲则狠下心对女儿施下了沉睡的咒语……
希尔很久之后才再次开口说话,在那之前也只是静静地流着眼泪。后来她决定要和巽学习魔法,努力成为最强的冒险者,找到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并且找回后来知道消息而逃亡的弟弟。
事情就是这样,后面的发生的事,就等下次再继续说吧。
被光线扼住咽喉的感觉并不好受。娜塔莎·伯莱塔试图伸手替自己松开束缚,但在光照的灼烧感后只摸到脖颈下松垮的缎带。
“还满适合你的,不用摘掉。”少年的话音在娜塔莎耳边响起,少女拍拍脸试图冷静下来:“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不如说,我不打算用所谓的‘我的目的’要求你。”兔耳的少年瞬间从贴在娜塔莎耳边的极限距离弹开,长有细密绒毛的兔耳擦过她的脸颊,看起来宛如最开始就只想玩个恶作剧。
两人在看不到尽头的洞穴中缓缓下落,娜塔莎垂下目光,盯着自己飘动的花边裙摆——她身上这件黑白色的长裙几分钟前还是她的长外衣。
“这就是变身?”
“变身?”少年歪歪头,“也可以这么认为,虽然本质上只是换好合适在这里出场的服装。”
“这种换装方式还真方便。”娜塔莎试图像少年一样在下落中自由活动,脚尖却不慎碰落了洞壁上悬挂的钟表。挂钟在娜塔莎裙摆的正下方弹出一只大睁着双眼的猫头鹰,发出尖锐的三声报时声。
迎着娜塔莎有些懊恼的目光,少年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下午三点了。这样可就赶不上茶会了。”
“下午茶?”
“晚上三点的叫晚上茶吗?”少年一探手取下壁挂木架上的茶壶,“帮我拿一下你后边的东西。”
娜塔莎伸手摸到个托盘,费了番功夫才将两套连杯带碗碟的茶具递到少年面前。
“虽然没有茶点,但是至少有得喝。”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也够开会吗?”
“也行?”兔耳的少年耸耸肩,略微靠近娜塔莎,倒了杯茶给她,“要果酱吗?”
娜塔莎摇摇头。少女捧着茶杯抬头望去,先前落下的洞口已经失了踪影,只有暖色调的昏黄光线灌入洞穴包围着两人。她将视线落回茶杯,思考起现在照到的光线和跳入兔子洞前的是否来自同一个太阳。
抿下第一口红茶的瞬间,娜塔莎已经习惯了悬浮的双脚处就传来了微微的撞击感。安全着陆的少女第一件事是伸出一只手整理好裙摆,接着四处张望起来。兔耳少年将自己的红茶杯放在桌上,再随意地在墙上挂好茶壶。娜塔莎一抬头,发现之前洞壁一列空着的挂钩上都多了东西。
“敬女主角。”少年举起茶杯,向娜塔莎的茶杯上轻轻一碰。迎着暖色调光线中少女吃惊的目光,他露出很无所谓的笑容:“啊,你不是吗?”
“我……”
“不用在意。毕竟我下一句可是‘每个人都是生活的主角’。”
“这种时候不打圆场不是也行吗?”娜塔莎也将茶杯放回桌上,走向不远处的穿衣镜。镜中的少女身着此前从未见过的服饰,唯一令人感到安心的是尽管衣裙款式显眼,颜色却和灿烂夺目完全不沾边。
穿着奇装异服落地在不熟悉的世界还是太尴尬了。娜塔莎呼了口气。
“黑色的像乌木窗棂,白色的像雪,红色的像鲜血。这颜色真的很合适女主角呢。”少年换上了暧昧的声调像感叹般地说道,从身后为娜塔莎扣上了绑有红缎带的黑色贝雷帽,“好,完成了。你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第一章了吧?”
“你……”
你离我太近了。娜塔莎的话堵在喉咙口。她从镜中看到少年如同被烫到手一般立刻离开了她身边,尽管做出动作轻快的表象,慌张的背影却碰歪了她的新帽子。
“有事吗?”
“嗯。你叫什么?”
“Eve.”少年的手握在木门的门把上,“在这里我是你的协助人。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助你。当然,这里的其他人也是。对这里来说,你是最需要的■■■……”
娜塔莎发觉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回想起Eve这句话里最后三个字的意义。
“我是最需要的……什么?”
“■■■。”
“Ai……”
“■■■。”Eve好脾气地带着笑容重复道,“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Ai……li……”
“女主角的名字不能写不出来。你的名字是?”
“Ai……li……爱丽丝……”
娜塔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不是明白得很好吗?”Eve推开了木门。明亮的光线比洞穴中昏黄的光照要刺眼不少,娜塔莎的双眼产生了要流泪的冲动。
无论是否愿意,无论是否同意,女主角的旅途已经开始了。Eve所说的“随心而动”现在回想起来只像句笑话。至今为止每一步都像是被推动一般,娜塔莎·伯莱塔,连同爱丽丝这个名字都只是被齿轮推动的一刻不停的秒针。
“趁大家都在开茶会,我们出去吧。不然马上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但说不定你不讨厌。”Eve的脸上再次挂好了给人一股松散感的笑容,“毕竟,嘴上说着不喜欢引人注目啦,不喜欢被当作宠物看着啦……”
“……Eve?”
“你心里可是期待得很呢!”少年拽起了娜塔莎的衣袖,将她扯进了刺眼的阳光之中。少女面前展现出一派童话书中标准的城市风光,四处飘荡着甜蜜的香气。“我来当导游吧。毕竟是让你选择自己要走的路,不知道有哪可以去可不行。”
“我明白了。谢谢。”娜塔莎抬头注视着兔耳的少年,头一次在对方面前露出笑容,“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吧,Eve.”
字数:1202
没有写完先放一部分打卡留狗命。
对不起是第二章的内容不能为终章做贡献5555555
因为搬家电脑收起来了也无法画封面,以后会补档的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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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游鱼
水珠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浅浅的印迹,奥拉维尔用柔软到令人不可置信的毛巾擦拭浅色的头发。由于他的头发算不上长,因此不需额外使用道具只要等一会儿就会自己风干,将毛巾包裹住自己的下半身后他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躺在床上惬意地看着窗外风景的男人在听到开门声后转过头来,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奥拉维尔没有遮掩的上身,那片白嫩的肩头有深深浅浅的粉红色痕迹一路蔓延至脖颈,这是稍早之前两人欢愉放纵过的证明。
像是被这样露骨的视线看得别扭,奥拉维尔踱步到床上捡起自己的衣物穿上,那是不同于往常黑色束身衣,要更加日常一点的短袖体恤,他三两下套起来,遮住肩膀羞耻的痕迹以及背后刺眼的疤痕。
“嗯?差不多也该习惯了吧——?刚刚你可没有那么害羞啊奥拉维尔。”
床上的男人,也就是亚力克吹着口哨揶揄半人类男孩的矜持,换来对方敢怒不敢言地狠瞪。
“你这个……”话说到这里就没有下半句了,因为他记得上一次将变态这个词说出口之后眼前这位人类商人后来在床上做了多少名副其实的事情。
“不过你还真是悠哉啊。”
亚力克感慨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奥拉维尔还没干透的头发,“碎片持有者都收到了塔的通知,要求你们做出选择。其他人应该都在逃避塔的追捕吧,而你呢奥拉维尔?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和我过着糜烂的生活。你不是救国英雄吗?嗯?”
“……”
沉默着穿上裤子,奥拉维尔背对着亚力克躺在床上,将自己整个蜷缩起来,“那又不是我自己想做的。”
与伪造神明的战斗过后,神眷之国不知发了什么疯,将他和海恩斯还有其他几名人类非人类一同传唤至王座前,以贡献杰出为由莫名其妙地赐予他们勇者之名,还颁发给每人1000金币作为赏金。身为独立冒险者的奥拉维尔自不用说,就连亚力克也几乎没有看到过这么多金灿灿的硬币一口气摆在眼前。
尽管当时确实是挺震惊的,但冷静下来之后一旦想到自己竟是被抛弃自己的国家当做勇者来感谢,说不出的别扭与恶心便一下子涌了上来。飞也似的连夜逃离神眷之国,回到神弃联盟的奥拉维尔立刻告诉亚力克自己再也不会踏入那片国土。至于那些金币,人生没有什么展望的奥拉维尔最终也只能将它们存放在由亚力克的商会所开设的银行之中,四舍五入也算是全都进了亚力克的账。
再之后,灯塔的问世与来信以及失去联系的约阿让他意识到世界的异变还未停止,为了躲避灯塔的追捕而独自一人一路向西逃到因诸神战争变得无人居住的废弃城镇,被不知为何一人前来的亚力克追上后一起行动,就都是一周前发生的事了。
他们短暂的居住在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城镇之中,所幸亚力克一向准备齐全,他通过迟迟向商会送信,很快能供两人生活的物资就被送了过来。
奥拉维尔感到很疲惫,他对拯救世界或者拯救世人并没有那么大的执念,如果能够只拯救部分的人类和所有非人类,那他倒是可以为之一战,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想到自己为之奋战的人中,歧视痛恨着非人类的人类占了绝大多数,他就犯恶心。越多非人类的性命因碎片持有者的举动而得救,也就意味着有更多不值得被拯救的满怀歧视与恶意的人类幸存下来。奥拉维尔不想成为拯救这些人的勇者,也因为自己这一举动与歧视者无异而感到痛苦。
要不要拒绝碎片成为他近日苦恼的源头,原本在最初会接受这份奇迹也只是为了送别友人。
待续
我哭了 我再也不旅行弹丸了 这是要我死
ooc剧情全是我编的对不起苍芥(疯狂下跪
标题是青囊经 内容各种学艺不精还是我编的
想着打死也要高出一篇投稿(………
“今夜的月色多么美。”
“是啊,可是除了你心里,这世上哪儿还有月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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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藏阁春华有一双稳定的手。
不是像医生,或是演奏家那样灵巧自如,也没有厚厚的老茧——只是普通的男子高中生的双手。没有太多多余的肉感,看上去仿佛皮肤直接包在骨节上,手指不算特别修长,但却因为这种病态的纤细而显得如此。
这样瘦弱的手和身体,本应是无法举起那个巨大又沉重的罗盘的。但他很自然地将其从腿上拿开,用双手平端,放置在身旁的长椅上。
祈祷间里安静得仿佛旷野中的坟地,只能听到极其清浅的,缓慢悠长的呼吸声。那规律的淡淡响动并不扰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倒令人安心——就像是春雨敲打窗檐,或是海浪拍击沙滩。
华藏阁在移开那碍事的障碍物之后,半秒也没有耽搁。立刻转回视线,全神贯注地投入他之前正进行的事业之中。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说,超囚人级的风水师在看别人睡觉,或者说——在偷看别人睡觉。
而且还看得无比认真。
在他所坐的位置旁边,大约半个身位之外,另一个男人正闭着眼睛,以摇摇欲坠的姿势打着瞌睡。他的头随着呼吸微微抬高又放下,在长椅的靠背上摩擦,看起来随时都会因为重心不稳而滑下去。华藏阁之所以在持续地注视他,一半原因是他无法决定自己是否该施以援手。
若是放任不管,男人从椅子上滑落,必然会因此惊醒。若是管——
风水师也不是很知道该怎么管。
他所坐的位置离男人很近,因此每个细节都能看得清楚。华藏阁自知已经是色素浅淡的人,但对方从发色到肤色都比他还要再淡上许多,发丝像是雪一样在灯下散发着朦胧的光泽,皮肤更是苍白到透明,隐约能看到其下的血管。他同样纯白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细密的阴影,令他看起来那样纯粹而无害。他的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华藏阁注意到,心道这简直是这个人身上唯一有些现实感的部分。无论他的皮肤怎样透明,那一点切实的黑色垂在眼下,才令他看起来有些像个在人间的人。除此之外,华藏阁总觉得这个人色素淡到不真实,周身简直像是萦绕着微光。
但是很美。
他正想到这里,男人的脑袋突然一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情急之下,华藏阁本能地靠过去——
意识到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枕在他的肩膀上了,睡得还挺香。
风水师登时呆若木鸡。
他整个人从肩膀僵硬到背部往下,脖子梗住,一双眼睛滴溜溜左右乱转,看完天花板看地板,看来看去,就是不知道放在哪里。虽然本来是他先偷看别人睡觉,但现在刚才那股劲儿一下就全被抽走了——华藏阁本是从来不会紧张的人,这会却仿佛一个侧对反弓路还要修高门槛的怂包,平日装满新奇花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眼珠子诚实地朝左方挪动。
他记得这个男人。虽说同在监狱里的每个人他都尽可能地观察过,但这个人不同——华藏阁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记住了他。
虽然那时候白发的男人是在噙着微笑同别人说些什么,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安静地睡着。
他在醒来的时候似乎是能言善道的类型,但闭上眼睛之后就一点锋芒也没有了。
平心而论,男人长得很好看。虽然好看,但不是有福相的脸,或许这一生都没有久长的快乐。
风水师的指尖虚虚悬在空中,顺着男人脸庞的线条滑下,勾勒出他五官的轮廓。华藏阁所留下的记忆都与风水有关,相面的部分就要模糊很多。他想自己若是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大概就能知道很多东西——但他不是来对人评头论足,也不是来查人户口的。
华藏阁之所以在持续地注视他,另一半原因是觉得自己似乎见过这张脸。
不是“见过”,而是“见过”。不是在失散的曾经的漫长的过去里擦肩而过,或是某次曾为他寻龙点穴,而是一种难以安定的焦躁情绪,缠绕着强烈到让他不敢碰触的强烈情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个人的独一无二。华藏阁从没有一刻如此庆幸自己失去了部分记忆,即使是想要去探寻,也只是穿越朦胧的雾气,从清晨的山间走到湖水边。在他的回忆里只有蝴蝶是清晰的——
他曾经在某个人的身边看到过的蝴蝶,今天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身边出现了。
他似乎曾经想要抓住它们,曾经想要永远留在它们身边,像爱一个人那样爱着那样美丽的蝴蝶。但他最终没能留住它们,就像是流水终究要绕过溪石向海归去。
正因为失去了,所以才渴望重逢。渴望一个理由,一个解释,一个能令他所有的付出都最终有所回报的结局。对,这是他的“理想”,他“想做的事”。
而那个人是——
就在这时,男人的睫毛忽然如蝶翼般扇动了几下,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只有一瞬不到的迷蒙,眨眼之后就已清明如镜。从风水师的脸打量到手摆放的位置,然后明快地笑起来。华藏阁跟着他的视线从上到下,最后落在自己的手指上,猛然发现它们正垂在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
看起来就像是要去抚摸对方的脸一样。
他的脸砰一下就红透了。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他说着,想收回手,却被对方握住了手腕。色素寡淡的男人勾起嘴角,眼里流转着跃动的光泽。“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不是,”华藏阁使力抽出手,对方意外地没有阻拦,动作幅度就显得十分夸张,“吧。”
“吧?”
男人还靠在他肩膀上,笑得很开心。
“不是呢。”华藏阁说。如果忽略他脸上整片的红晕,单听语气,风水师淡然得一如往常。“醒了的话,不如先从我身上下来如何?”
“你一直在看我,”男人笑,“是因为我好看吗?”
“也不是非要好看才盯着看吧,”脸红扑扑的华藏阁淡淡道,“或许有人就喜欢看不好看的人呢。”
“你觉得不好看还看?”男人瞬间坐起身,表情实打实地写着“不可理喻”,“你不是脑子缺什么吧,要不我帮你看看脑子?”
“诶?”
这变脸的速度实在太快,华藏阁略微皱眉,仿佛要确认刚才和现在说话的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就到了他最擅长的领域,超囚人级的风水师可不会在聊天时被任何人呛住。“哈哈,我也没说不好看呀,”他一偏头,笑得眉眼弯弯,“只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而已呢!”
满分好脾气美少年,就是自信。
如果说这是华藏阁的招牌态势,什么时候都能摆得出来,那么对方大概就是对任何神情的转换都得心应手。长发的男人用很自然的温柔笑容回应他,仪态大方,明确标示出话中玩笑的趣味。
“哎,既然你非要看的话,就好好看看,记住这个不好看的脸如何?”
什么话嘛这是,华藏阁心道,行行行您好看,世界第一好看如何?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的。华藏阁用最诚恳的灿烂笑容答应,“——嗯嗯,我会好好记住的!”然后搓搓下巴,一本正经地作势要研究对方。“那么说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睡觉呢?”
“累了。”男人眨眼。
“是做了什么呐?”
华藏阁本不想显得过于八卦(这不是冷笑话),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打赌自己在有记忆的时候好奇心肯定比现在还重。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想走——若是两个人在祈祷室独处,不聊些什么肯定不行。
好在男人似乎并不介意回答这个问题。“在周围看了看。”他这样回答,“什么都想不起来真是令人沮丧呢……”
你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沮丧,华藏阁腹诽。
“我是皆木绮三,”白发的男人接着道,“至于身份嘛——”他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你猜?”
“唔,唔唔,皆木君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自在地入睡,莫非是超囚人级的能天气……之类的?”华藏阁在能忍住之前就接上了话茬,配上一个夸张的思考表情。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只是后悔也没什么用。在整个过程中,皆木很自然地靠在椅背上望他,表情像是在说“我看你还能说什么”。
一人相声再尴尬,也得讲啊。华藏阁梳理一下思路,再次用笑眯眯的表情开口:“——开个玩笑啦。”
他手指捻着披肩上的吊穗,心里却在想完全不同的事情,“我是华藏阁春华,名字写作春天的光华。虽然总觉得这或许并非我的本名……才能是超囚人级的风水师,这是我的罗盘。”
说完,他拍拍身旁的红色罗盘,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宠物。皆木倾身去看,仿佛觉得很有趣。
“这就是你赖以生存的伙伴吗?”
“是呀,”华藏阁闻言笑了,“这是我的导盲犬呢。”
说着,他用双手把罗盘拿回膝盖上放平,用手指拨弄内盘。“呐,不只是用于定坐向,因为在这里刻有大量的阴阳五行数据,罗盘本身就是可以镇宅辟邪的。放在枕头下面可以安神,立起来像抱书一样抱着对健康也有好处——不过注意天池要放到膻中穴的位置呀。”
“你跟我说这么多,莫非是想把它送给我?我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没什么研究,真要给我的话,可算是浪费了。”
听对方这样说,华藏阁没有立刻回应,却是忽然安静下来,手指摩挲着外盘的边缘。他知道皆木所说的是玩笑话。他自己也喜欢说玩笑话,但这时候却不知为何说不出来了——有几句话他想说,是从在这所监狱里醒来的一瞬间就想说的。
明明已经酝酿了很久,但他没有料想到自己最终想倾诉的对象会是身旁的人。
或者说他想象过,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也不是不可能呀。”风水师最终这样说,“如果我死在这里,总有人要拿着这个罗盘才行呐。只是扔在外面的话,会出事的。”
“比你死掉更大的事?”皆木如是说。
“庸医害人,害其一人。”华藏阁回答,“地师害人,害其一家。”
风水师看出对方确实不太相信自己的才能,但眼下他没有闲心去纠结这个。在有限的记忆里他遇到过很多人,其中不相信风水的大有人在。那时他最终都用手中的罗盘证明了自己,但现在只有这件事他做不到。
因为他的罗盘,现在只是个单纯的摆设而已。
“是说如果你死了,你的罗盘还会害死其他人?”皆木伸手过去点点他的罗盘,指尖沿着外盘边缘跳跃一圈,和华藏阁的手接近得很危险。后者注意到了,想缩回手,却又硬生生地忍住。
脸“砰”地一下又红了。
“我不知道,“他回答,“我只是觉得有人照应它比较好。”
“那个人是我?”皆木抬起头,睫毛颤动着,表情是十足的惊讶和过分夸张的感动,“啊啊——好荣幸啊。”
华藏阁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脸是红得发烫,耳朵尖也是通红的。脸红很难消下去这一点曾给他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他隐隐约约这样记得,和自己的前女友在一起时尤其。
不过她似乎很喜欢。
“其实是这样的,”风水师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说,“我总觉得你和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
“现在连最纯情的女孩子也不会被这样的搭讪感动到了哦?”皆木笑笑。
“所以说我不是在搭讪啦。”华藏阁偏开视线。虽说率先偷看对方睡觉的人是他自己,所以听起来就很没说服力。皆木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笑得更愉快了。
——简直就像是狐狸。
明明睡着的时候那么无害呢,华藏阁想。他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自己所做的事是否正确,但在失去记忆的当下,作为风水师的他判断自己一定是被某种因缘引导而来。换句话说,牢狱之灾,性命之虞——这一切的发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很可能还是由他本人一手导演的必然。
那么一个过分熟悉的,让他无法安定的,在他的过去里占据重要位置的人在此出现,大约也是必然。华藏阁甚至怀疑自己就是为了一次相遇,或是说,久别重逢,才会以阶下囚的身份出现在这场娱乐盛宴之中。
“春华君还能记得曾经认识的人,真好啊,”皆木见他忽然沉默,一挑眉,接着问,“是不是很喜欢的人?”
“嗯。”华藏阁点头,“是我的女朋友。“
现在轮到皆木长而久地沉默了。
“我们一开始恢复了一些记忆吧,我就是在那时候想起她的。”华藏阁的目光落到对方的长发上,神情非常温暖。“虽然在现下的情境说这个似乎很不合衬,但我觉得自己有可能就是为了她的线索才会在这里呐。皆木君不知为何给我一种非常熟悉、怀念的感觉……冒昧问一句,你有姐妹一类的亲戚吗?”
“嗯?”
皆木看他的眼神瞬间又回到了一开始那种写着“不可理喻”的状态。你看,华藏阁想,恭喜你成功搞砸了唯一的线索,应该等熟悉些再接触这个话题的才是。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要和对方说这些。
“虽然我记不起什么,”半晌,皆木这样回答,“但我想没有。抱歉啦。”
“没有没有,莫名其妙说起这些的人是我呀。皆木君想必觉得很可笑吧。不用放在心上。”
语毕,华藏阁摆摆手,示意自己该走了。
他起身的时候摇晃了一下,膝盖上的罗盘从手中滑脱,眼看着就要落到地面上。好在原本靠在椅背上的皆木瞬间将身体前倾,稳稳地将它托住,然后优雅地递给终于站稳的华藏阁。
“这可是要成为我的东西,”他笑着眨眼,“我可不希望到时候拿到手上的是一块破铜烂铁。”
“这不是金属做的啦,“华藏阁忍不住道,“是木制的,只不过是高密度板而已。其实它的抗打击能力很强的,就是内盘可能会掉出来,再装回去就好了。“
“好——简——单——啊——”皆木棒读。
“虽然是这样说呐,但这可是大不敬。”华藏阁立刻意识到自己太轻描淡写了,赶忙试图补救,“因为内盘是可以旋转的嘛……我也能把它取出来。但如果不是为了校准,强行把内盘扣出来,是会泄掉罗盘的灵气的呐。不到万不得已,可别这样做哦?”
“那还真是非常了不起!”皆木一本正经道,“其实我还有些想知道的事情,春华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帮我算一算?”
“诶,”华藏阁一愣,“比如……?”
“比如我以前经历过什么!春华既然能算出自己的过去,这点想必也不在话下吧?”
“……这不是风水的范畴,是卜筮的范畴呐。”华藏阁抱着罗盘回复,“而且我也没算出自己的过去……”
“那我的未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好想知道!”
“这个……”
“姻缘?财运?”
“……“
“诶——为什么露出一副那么有趣的表情,莫非……你算不出来?!”
华藏阁松开咬出牙印的嘴唇,脚下一跺。
“‘地德上载,天光下临。’”
“意思是……?”
“意思是地面上的事情上了天,天上的事情又影响到地下。总之,我们现在在海里,所以地面上和天上的事就都不做数了呀!”华藏阁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那么我现在去调查海里的情况了,皆木君回见!”
说完,他大步流星,极其迅速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果然是错觉吗,他心道,这根本就是只狐狸,虽然戴着蝴蝶装饰,但果然还是狐狸啊!
华藏阁叹口气,倚在门背上,注视罗盘的磁针左右摆动。不能靠天,不能靠地,在这里他只能靠自己。
而他已经铺好后路,可以这样做了。
华藏阁春华忽然想起有一天晚上,他偷偷从宅邸里溜出去,和女友约着看月亮。那是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无头无尾的一个片段。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偏偏记住了这个场景——他不记得那天的月色究竟怎样,也不记得女友的长相,或是她说了什么。他唯一记得的画面是自己站在对方身后,把自己的披肩卸下来给她披上。女友的肩膀上有一个花瓣状的印记,比起胎记更像纹身,在月光下隐隐泛着银光——那时他抬起的手停留在半空,距离她的皮肤不过一厘米不到。倘若他想,他完全可以去触摸那个印记,而且他也确实非常想这样做。
但他没有。
他的手就那样安静地停在半空,直到女友小声地提醒他自己很冷。至始至终两人肌肤与肌肤的距离都没有改变,没有变小,但也没有变大。
华藏阁春华有一双稳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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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学级裁判结束
(推荐BGM《yellow》
(是一时爽的小学生作文
“你是个没人喜欢的垃圾,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下了你。”女人厌恶地重复着对待苍蝇一样的态度,涂着红色指甲油的食指一再戳着额头,像是要洞穿头盖骨的力道。
木偶似地摇晃着脑袋,女孩伸手挡住了发红的皮肤,墨黑的视线投向女人。
痛,好痛啊。她张开嘴发不出声音,疑惑地歪了歪头。女人却尖叫了起来,突然掐住女孩的脖子,不像是面对自己亲身骨肉而是毁掉自己人生的怪物,偏偏这怪物还无辜又平静。
一瞬间的黑屏,女孩睁眼从小小的书桌上直起身。
周围好多说话的声音,没有一句是和她搭上信号的,安心在小小的桌子周围竖起了墙把她置于其中。
胆小的鼬鼠却误以为这是和她相同的领域,伸出触须靠近了。
“你好。”遭到欺凌的同学打起笑容,向女孩伸出手。那双手上有三四个创口贴,女孩看到了,抬起头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好脏。”
本以为会就此离去的鼬鼠,结果恰恰相反的定居了下来。为了维护这段关系,鼬鼠千方百计的奔波着。是每天早晨桌上的草莓牛奶,是要写作业的提醒,是放学后的两把扫把。女孩说着过分的话,鼬鼠却微微笑着回应。
今天抓到了偷放牛奶的鼬鼠,女孩看着她,“你是怪胎吗?”声音平静的陈述。
久久的没有回应,鼬鼠最后没有再打起笑容,哭着离开了。
女孩找到鼬鼠的位置,桌上被人写着“恶心的怪胎”,放上去的草莓牛奶把黑色记号笔遮了严实。
“然后?”爱丽丝回答着白兔的话,“我去看了监控,把写字的傻逼叫出来打了一顿。”
昉叹了口气,对着他的姑娘微微弯下了腰,“下次这种事,就不要自己干了。”
知咲讥笑道:“蠢兔子,那时候你人都不在,说什么风凉话。”
“我是说从现在开始。”刺猬竖起的刺对兔子却像是不同不痒,昉轻声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你就永远的是我的爱丽丝了。”
白兔温热的手贴上爱丽丝的额头,像是要拂去宝藏上的尘埃。
那是只属于他的宝藏。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达多达擦边球黄段子。写完之后发现也没有特别黄。不过还是R18。
*兽人设定
*轻微身体改造的糟糕梗
*在如上前提下恐怕很难不ooc,还请见仁见智
*因为不想被挂主页所以改成原创了!反正已经ooc到跟原创没啥区别了!(喂
===以上ok的话===
达达尼昂陷入了窘境。
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恐怕都很难有比“窘境”更适合的形容了。
具体来说,此刻达达尼昂正身处于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四周满是凹凸不平的岩石,稀薄又潮湿的空气从缝隙间渗进来,呼吸姑且不成问题,但无论手臂还是双腿都无法自由地舒展。他的背部几乎贴着岩壁,同时又努力将臀部前靠。要说为什么他的姿势这么别扭,其一是为了避免尾巴根受到过多的刮蹭,其二——与他同样身陷于此,并且正和他面对面贴在一起、像三明治中间的火腿和荷包蛋般一同被夹在岩壁之间的,是阿多斯。
面对面这个说法不算特别确切。前后的距离相当狭窄,两人肩靠着肩,达达尼昂能够调整的仅仅只有贴着哪边更紧的区别,因此比身体更厚的头部只能是错开的。此刻即便有光线照进来,他们能够看到的也只有彼此身后的岩壁而已。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呢?
达达尼昂更多在意的倒不是身陷困境。他从来都是不惧险阻的。真正的问题是,他不得不和阿多斯一起缓慢地在缝隙间挪动,并且彼此的身体还不时地相互磨蹭着。或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达达尼昂沉痛地回想着。
虽然出身在乡下,达达尼昂一直以贵族自居。和那些四肢布满皮毛的平民不同,达达尼昂的躯干上几乎没有野兽的特征,仅能从耸立的耳朵和蓬松的尾巴看出他的祖先中混入了狐狸的血统。然而到了都城后,他见识到了许多比他更为纯粹的人,其中就包括阿多斯。阿多斯平日里就同王族一般,全然是智人的模样,只有熟悉他的人才在月圆之夜见过那对银灰色挺拔的狼耳朵。起初达达尼昂也没有从中感到多大的不适,顶多有些是仰慕,又为结识了这样一位朋友而自豪而已。可过了段时间,一个从未曾预想过的状况使他大受打击。
他以为即便外表上没有特征,凡是兽人总都会发情的。
起初这也不过是个短暂的打击而已。波多斯介绍了几个酒馆,阿拉密斯推荐了几个假面俱乐部,达达尼昂自己间或也遇见过几个好姑娘。既然大部分人都还是把这当作一件寻常事,一周不到的时间在一整年中显得微不足道,他便也没再挂心。
直到去年。
达达尼昂突然发现自己对挚友的感情不对劲。
而这种不对劲,又相当不巧地在发情期爆发了出来。
“前面像是要转弯了。要歇一下吗?”
阿多斯的声音将达达尼昂拉回现实。他努力压抑住自己紊乱的呼吸,尽量用轻松而平静语气回答:“不用。继续吧。”
“好。小心脑袋。”
达达尼昂含混地嗯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该小心的地方可不止脑袋。该死。事实上他早已疲惫不堪,可视觉失去了作用,其它的感官自然变得愈加敏锐:阿多斯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过来,阿多斯的气息在耳边吹抚,阿多斯的体香充盈着四周,阿多斯的下身贴着——
——达达尼昂简直一秒也无法坚持下去了。
那几天具体的经过已不堪回首,而带来的阴影却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达达尼昂在一个个深夜里辗转反侧。他怀疑自己的心意?不。
他是烦恼下个发情期该怎么办。
无论他如何努力学习表现得像个上等人,与生俱来的特质依旧无情地宣告着达达尼昂与他这位贵族朋友间的距离。他依旧喜欢自己的尖耳朵和大尾巴,每天把毛皮梳理得柔顺光亮,使它们和帽子上的羽翎一样地气派。可是,发情!为何自己从前没有意识到这有多么原始?
——绝不能有第二次了。那种情况绝不能有第二次。
达达尼昂小心翼翼地藏匿着自己对阿多斯萌生的奇怪感情,好继续至少在面上做普通朋友。可不能让发情期把这给毁了。
他费尽心思使尽百般神通,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一个黑市的小贩卖给他一瓶黑漆漆的药丸,说是巫医的秘方,坚持服用就能抑制发情。这时候已是冬末快开春了,达达尼昂一边质疑着是否有效,一边忙不迭地服用了起来。几周过去了,天气转暖,他欣喜地发现这瓶来路不明的药丸似乎真的有效:眼看着同事们一个个请了长假又回来复工,自己的情绪却毫无波动,甭提有多得意了。
然而得意了才没几天,问题来了。
这一问题让原·直男达达尼昂的某条逻辑链发生了质的改变。
这条逻辑链是:
姑娘很敏感→姑娘有胸→胸很敏感。
对。用清晰而不显粗俗的话语来描述,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便是,达达尼昂长胸了。
不用说他立刻把余下的药丸连带着瓶子丢进了小巷里的垃圾堆毁尸灭迹。可药是停了,身上的异状却没能立刻复原。这可怎么得了。眼看着气温一天天升高,衣服越穿越薄,达达尼昂只得天天披着皮甲,免得给人看出异样来。平心而论,说是长胸,其实也不过是微微有些隆起,旁人看来顶多像是多贴了几两膘。然而当事者本人的感受却是大相径庭。自己的身上哪怕脚背多颗痣都看着眼生,更何况是胸前鼓了两个包。这还是其次。最严重的正如上面所说——
达达尼昂不幸地发现自己胸部变敏感了。
达达尼昂的工作日常免不了碰擦,就像所有大老爷们儿一样,从前他从没觉得自己的胸和肚皮有多大的两样:反正皮下都是结实的肌肉。可最近这些日子,别说碰,哪怕只是脱了上衣吹个风都觉得不对劲,布料的摩挲更是奇痒难耐,即便静止不动,底下的血管偶尔也会突突地跳起来,带来一阵胀痛。这么一来,他差不多每隔上几分钟就得为胸前分一次神,而众所周知,当人格外在意起自己某一部分的时候,总会觉得旁人也在注意着同样的地方。如此一来,温度渐增,达达尼昂身上的皮带却越扎越紧——直到某天弄巧成拙。
不用说,又是在阿多斯面前。
那天他顶着烈日站完岗,回到室内轮班休息。流汗过多使他有些轻微的脱水,卸下皮甲的时候没注意到阿多斯就在身后。而此时,浸透了汗水的衬衣不仅帖服在了达达尼昂的身上,甚至还变得有些透明了。
“你胸口这是怎么了?”
阿多斯冷不丁地出声问道。达达尼昂一愣,脑袋嗡地一下,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了一些愚蠢的声音,听不出是疑惑还是惊慌。
“……怎么有硬块?”
他整个人僵直在了原地,万万没想到阿多斯直接伸手按了上来。虽然只有两根手指,并且触及的只是外围,达达尼昂还是像触电一样惨叫着跳了起来。
“哦抱歉!很疼吗?”
“呃,嗯……是,是啊……”
达达尼昂含混不清地回答着,而阿多斯则皱起了眉头。这位正直的朋友从表情看来丝毫没有朝着那方面思考,全然是担心着达达尼昂的健康。幸好如此,也幸好在场的只有阿多斯一人。不然达达尼昂恐怕要当即宣告自己社会性死亡了。
“你该去看看医生。”阿多斯认真地提出建议。达达尼昂连连摆手坚称自己没事、不过是最近贪嘴有些发福,赶忙扭头收拾东西去了。
如今想来,当时就该乖乖点头答应,隔两天说看过了没事便好了。
那样一来,阿多斯就不会协同着医生登门拜访了。
“歇一下吧。”
这次阿多斯用了命令的语气。
达达尼昂的脸烫得好像刚顶着酷暑跑了几公里,耳朵耷拉得像只兔子。阿多斯一定察觉到了。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慌乱的呼吸早就难以抑制,如今不泄漏出太多奇怪的呻吟已值得达达尼昂为自己的意志力而自豪。
可他又哪来的心情自豪。最开始那段平直的路还尚可,两人虽贴得紧了一些,但很快配合好节奏,用手探着岩壁,一步一步小心地向前挪动。可接下来像是凿路的人丢了兴致,密道的空间忽宽忽窄,不仅左弯右拐,路面也有了坡度。达达尼昂何曾料到会在看似平常的木屋里跌入陷阱,身上别说皮甲,连像样的外套都没穿一件,衬衣外只搭了轻薄的马夹,一推一扯,早就敞开了前襟。
这下他可遭了大罪。宽窄一变化,两人间的距离便再也无法控制。离得远了,衣物表面的沟坎时不时地擦过乳尖,浑身顿时触电般地一阵酥麻;挨得近了,本不该存在的那两块腺体又被压迫地隐隐胀痛;若是距离折中,挺立的两颗肉球更像是被轻按着上下左右地拨弄,越是紧张地闪躲,触感却越是清晰得叫人直想放声喊叫。这通道若要索性宽到足以让两人错身也好,或者索性窄到无法前行也罢,可它却偏偏是在宽窄之间微妙地循环往复着,上下也不尽一致,不是卡住肩,就是卡住胯。没多久,某个碍事的部位便不能自已地支起来了。
随后自然是翻倍的折磨。
说它碍事一点也不偏颇,前后本已足够局促,它却偏要占上多一人的距离。达达尼昂的上半身每经受一次意外袭击,他浑身的肌肉便反射性地一紧,狐狸尾巴随即绷成了勾,噔地就撞上了硬邦邦的石头;尾椎上的神经何其密集,这一吃痛胯部自然本能地往前躲,而这一躲,若是巧,下体便是从阿多斯的大腿旁擦过去,若是不巧,紧接着还得顶到对面的墙,搞不好墙面有个凹凸,前端隔着布料又得经历一次额外的刮擦。总之当阿多斯叫停的时候,达达尼昂早已汗流浃背,若不是被夹在石缝里,恐怕膝盖都要打弯了。
人总说羞愧的时候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今达达尼昂已经在地缝里了,该钻去哪里才好?
驻足原地,脚步声消失,便仅余下喘息声萦绕着,尴尬地叫他害怕。他忙不迭地调整呼吸,尽快取回对大部分肌肉的控制,又憋了好久,才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了一声:“……对不起。”
“你指什么?”阿多斯回问。
……能指什么?除了说不出口的事情,还能指什么?!达达尼昂只觉得自己脸颊烫得过头,连眼睛都快被蒸出了汗。此刻好歹还只是为性器蹭到了对方的腿道歉,若再这么继续,他不敢保证能避免一会儿不得不为弄脏了对方的裤子再道一次歉。不。不要。千万不要。千千万万不要。此刻的问题达达尼昂已没有颜面回答,若是预想中那可怕的未来真的发生——他还不如现在,当场。立刻。死。掉。
全怪那个庸医。
达达尼昂明白骗不过医生的眼睛,把阿多斯支开后,立刻寻求起坦白从宽的道路。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请你行行好别告诉任何人,请回吧——达达尼昂啰啰嗦嗦地讲了一大通,大约摸表达了这样的意思。他本想就此糊弄过去,谁知那医生不仅固执,还巧舌如簧——又或许更多是因为达达尼昂早就憋得难受,几经交涉,达达尼昂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甚至包括他不幸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男人。
好在他至少忍住了没提名字。
医生不愧是医生,非但没有显露出诧异,反倒宽慰起达达尼昂来:发情期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感到羞耻,更不应试图避免;至于喜欢上男人,虽然原因不好判断,可服用先前的药丸显然是南辕北辙了。那种药丸显然能减少雄性激素,增加雌性激素。雄性理应受雌性吸引,若受雄性吸引,显然是自身雄性激素不足。而使雄性发情的也是雄性激素。就此看来,这位病人你本就是雄性激素不足引发的疾病,对发情期感到如此不适,显然是雄性激素波动过大引起的。我认为你应该服用些壮阳的药物,好让女性特征尽快消除,也让平日和发情期的激素量相近一些,习惯了自然不那么难接受了。
其余的部分达达尼昂还将信将疑,一听见能让胸退下去,他立刻谨遵医嘱。医生开的药一连服用了三天,三天之后,他渐渐觉察出了药物的作用。
胸倒是没多大变化,可“让平日和发情期相近一些”的部分,切实有效地发生了。
视线不由自主地扫向旁人的腿部,寻常的场景下却总浮想起情爱之事。心跳轻易便会加速,像是持续发着低烧,轻微的接触也会变得如按压般响亮。几天以来达达尼昂持续着这样的状态,因而此刻虽然停下了,心情得到了喘息,身体却拒绝平复。为何要终止?为何要止步于此?做完前戏却没有了下文,真是岂有此理。想要更深的拥抱。想弯起肘腕揽住身前的臂膀。想扭过头去迎上那缕低沉的呼吸。想得到爱抚,再粗暴一些也好。想更紧密地贴合。想在阿多斯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从头到脚,从外到里——
但是不可以。
理智依然清醒着,又怎么能允许身体像野兽一样肆意而为。他爱上的不是别人。他爱上的是他最敬仰的挚友。那是他所憧憬的,如同神话中的完美的英雄般的偶像,是近在咫尺的幻影,追随之犹恐不及,怎能用猿猴龌龊的双手鲁莽地搅碎水中月影。达达尼昂知道自己的作为不总是光彩的。但既已知道是错的,再依恋也必然要舍弃。何况——何况他仅仅是,无法为这份快感,找到出口。
“我没事。继续吧。”
达达尼昂深吸了口气,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说道。
阿多斯没有多问,仅是轻声回应。两人再一次跳起别扭的探戈舞。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同样的碰擦,同样地若即若离,同样地搔动着达达尼昂的心魄。然而他无可抉择。他终究无法叫那欲火平白熄灭。搔痒般的摩挲总也好过被放置的寂寞,而再不对这具身体下达指令——怕是不知道,它会自说自话地干出些什么来吧。
不知又过了多久,几已麻木的双眼终于捕捉到了光,仿佛永无止尽的密道终于迎来了尽头。僵硬的四肢终于有了舒展的空间,而刚得以从夹缝中脱身,达达尼昂便义无反顾、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甚至连出口的方向都没先确认一下。
阿多斯站直了身,活动筋骨,站在原地查看四周。这是个天然形成的岩洞,大约是一间会客室的面积,地上堆砌着好些不规整的石头,最大的有半人高。光透进来的地方大约是入口,一些藤蔓、杂草之类的东西挡在了外侧,多半是为了掩人耳目,因而虽是午后,洞穴内依旧很昏暗。阿多斯脱下外衣。他隐约记得衣襟勾到了碎石,这时一看果然是扯破了。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肩头的那片水渍上。
阿多斯轻叹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会儿达达尼昂在做什么。
就算听不见不远处依稀传来的呻吟,先前的经过也已足够明了。更何况,阿多斯早就知道达达尼昂身上发生了什么。
毕竟医生是他请来的。
看样子达达尼昂花了不少口舌告诫医生为自己保密,可谁都知道阿多斯和达达尼昂是形影不离的挚友,阿多斯仅是真切地表达了一番担忧,医生便如实相告了。说丝毫未感到好笑是假的,可阿多斯也不是幸灾乐祸的人。当那具紧绷的身躯在自己的胸前止不住地颤抖,毛茸茸的耳朵无意识地扫着自己的脖颈和下颌,对……他想起了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社会默认的礼节是绝口不提发情期的事。可严格来说,那时处于发情期的只有达达尼昂。
阿多斯是清醒的。即便多少受到了影响,多少为形势所迫,那一夜的缠绵……依旧是他自愿的。
只不过既然达达尼昂选择了缄默,阿多斯更没有理由声张。他多少明白朋友在纠结些什么。此刻能如此从容,无非是自己的情意依旧摇摆着没有那么迫切,若换做是和达达尼昂同样的立场,自己也不见得能表现得更磊落一些吧。
又或许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里,感到偶尔这么捉弄一下达达尼昂还挺有趣的……?
“你回来了。”
“是啊,呃……我……抱歉,我只是……”
“没关系。你好些了吗?”
“是,我没事……”
几分钟后达达尼昂回到了阿多斯身边。他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完全是跑向了洞穴深处,于是这会儿还是得回到原点。淡而透彻的光芒从阿多斯的背后渗过来,有些晃眼。
他注意到阿多斯只穿着衬衣。
“你的外套呢?”他问。
“啊,刚才像是挂到石头了。我想既然破了就不要了吧。”阿多斯指了指脚边,“我们走吧?”
“好。当然。”
达达尼昂点头,不过却没有立刻前进,而是等阿多斯先转身走出了几步,才跟在了后头。倒不是因为身上还留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只是——
既然已经说过不要了,那地上的这件衣服,他捡走也不要紧的吧?
至于夜里嗅着它入眠,又梦见阿多斯帮他在不可描述的部位擦药膏——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may就已经存在于此处了。不按常理,一直变化着的世界。会说话的吵闹的花,不知道去往何处的道路,以及爱丽丝。仿佛童话般的世界,可这只是表象。谁都不知道这个童话故事的背后埋藏着的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是为什么存在于此?我是为了什么才一直在此处等待?这个故事赋予我的使命是什么?我是白兔。爱丽丝梦游仙境中,将现实中的爱丽丝引导到这个世界,便是我的职责。可是白兔并不只我一人。那我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呢?may坐在树上眺望着远方思考着问题的时候,思绪突然被高昂的声音打断了。
“哎呀!这是什么?一只白兔子!”“是啊白兔子!可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个仙境里最不缺的就是白兔子了!”玫瑰花园里的花儿们毫不忌讳的看着may肆意讨论着。“他没有爱丽丝!”“是啊他没有爱丽丝!他只是一只可怜的,连自己的爱丽丝都找不到的兔子!”花儿们扭动的着身躯说着让人厌恶的话语。may至今仍未找到属于自己的爱丽丝。虽然隐隐约约知道她大概是个怎么样的人,却始终无法确认她的所在之处。“如果不想被折断的话,就闭上嘴把。”may从树上跳了下来,漂亮的红色眼眸只是冷冷的盯着花的枝干。大概是没想到may会这样说,花儿们用大大的叶子遮住自己的脸,虽然还想再争论些什么,可受到这样的威胁也只好嘟囔几句停下了议论。
may皱着眉毫无目的的在森林里随意的走着。不管是哪里都好,只要能够远离那些嘈杂的声音。已经受够了。不管去哪里都只会被议论,只因为他没有爱丽丝。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应该谁也不在了,可是兔子的耳朵却让他听到远处传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欢笑声,痛苦的呻吟,碗碟相碰的清脆的声音..突然开始耳鸣。may捂着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到底要怎样才能从这个地方解脱。眼前是一片漆黑,仿佛连自身的存在都要被吞噬一般。为什么就是无法找到呢。may曾经无数次试着传送到爱丽丝所在的地方,可每一次他都会被传送到一片黑暗之中。自己的爱丽丝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按照自己的印象来说,他的爱丽丝是一位开朗活泼的人,那么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让人不舒服的压抑感到底是什么?黑暗朝着他席卷而来,像是要啃食掉他的存在一般拽着他的四肢。喉咙的异物感,胸闷,耳鸣。心脏跳的异常的快,像是要炸开。他早就已经疯掉了。那也是当然的,这样的痛苦的经历,谁都没有办法承受这么多次。
may强撑着不适感走到了湖边,自嘲一般笑着看着湖中的倒影。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柔顺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只是这漂亮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自己应该是爱丽丝所期望的存在才对。可为什么她迟迟不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或者说这样的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初他的爱丽丝所期望的样子了。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他失去了温柔的眼神,失去了朋友。无论去到哪里都只会被嘲笑被议论。甚至没有自己的藏身之处。要是,没有出生就好了。
仙境的时间变化是一瞬的,天马上黑了下来,巨大的月亮出现在湖的另一端。may望着天空,自己也曾无数次想象过和自己的爱丽丝一起漫步在这样的星空之下,像别的恋人们一样。只是现在连这样的想象都让他觉得痛苦。may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的诞生。他开始恨那个人了——原本应该深深爱着的人。如果她不存在的话,他也不用非要受到这样痛苦的折磨了。
“啊,好想回到月亮上去。”may在公爵夫人的阁楼的藏书中看过几本童话故事书。那是别的世界的故事。是他永远没办法去到的世界。
就是这个时候,may突然特别清楚的感觉到了爱丽丝与他之间的联系。一根细长的白线圈着他的手腕,另一端则是指向湖水的另一端。“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may苦笑。一直折磨着自己的爱丽丝,在自己打算了结自己的生命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去看一眼吧。那毕竟是自己的使命,是自己的存在意义。may朝着丝线的另一端走去,进入湖中。朝着月亮的方向。
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就在感觉快要麻木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少女的房间,帘子半掩着。床上似乎有人躺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终于找到了,只属于自己的爱丽丝。may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和爱丽丝相遇的时候的台词,可是在这种状况下哪一种都不适用。他的爱丽丝深深的沉睡着,仿佛睡梦中的睡美人。乌黑的头发,樱红色的唇瓣,长长的眼睫毛。may看到她的一瞬间,心像是突然被揪紧。这就是宿命,无关他的意志和想法。【仙境里所有的人都无条件的爱着爱丽丝。】可就是因为这个人,自己才会这样痛苦。又开始耳鸣了,may捂着太阳穴,要是她不存在就好了,要是自己没有诞生就好了。就是因为她!!脑内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拼命叫嚣着。may被这样的想法所支配,朝着爱丽丝纤细的脖子伸出了手。“消失吧。”爱丽丝的脸上非常平静,没有丝毫的痛苦挣扎。may静静的看着爱丽丝,只要自己的手稍微再用些力,她就会停止呼吸。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办法下手。也许是因为她是爱丽丝,她拥有这样的魔法,让may突然觉得,只要能和她在一起的话,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自己的性命。may松开了放在爱丽丝脖子上的手,将爱丽丝从床上抱入怀中,“我来迎接你了,我的爱丽丝。”may在爱丽丝耳边低语,接下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开她了。may抱着爱丽丝跳入了兔子洞里,故事中爱丽丝追白兔子,进入了仙境。可是这里,却是白兔子诱拐了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