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在这里。
此时所处,对他而言过于逼仄。儿臂粗细的金属(钢铁)枝条交错,将囚车上这一米见方的区域箍成铜墙铁壁。
他撑开一只肿胀干涩的眼睛,向上望去,只见白雪翩翩,正从被冰凉的囚笼割裂得支离破碎的、深蓝色的天幕之中徐徐散下。
有风如刀,倏忽刮过运输囚犯的军队,令队伍前方高高挂起的旗帜猎猎翻飞。在墨黑色的旗面上,两条银蛇缠斗不休——这正是卡托利乌斯(Catorius)王国的徽记。
骑着枣红色骏马的军团长跟在队伍的后半段,一边透过头盔的目缝观察着前方处于队伍中间的囚车,一边还要竖起耳朵留意身边的马车。就算是在这种天气,他还是只能骑马压阵,就可见得车中乘客的地位比他更尊贵。
自进入落鹤山脉区域时起,已过两日。原依军团长之策,本不该往这风雪交加的山中行路。但拗不过马车中贵人性急,无奈之下,这才兵行险着。队中士兵都抱着一点侥幸心理,唯盼着能早日安然回到帝都——克吕西(Crusis)城。只是,“客观事实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随着海拔升高,气温便在降低。有难耐寒气的军士,便不能不慢慢地落到了队伍后面去。
马车并不打眼,但门窗挂帘均是紫色绸缎——就该国的颜色分级制度而言,仅次于王室所用的金色;且用银线绣着在外行人看来如蜈蚣乱爬般、诘屈聱牙的魔法符文。此外,在轮、轴、辕等关键部位(连接处),也用银粉调漆,画上了据说能增加其硬度的魔法符文。
在王国之中地位超然,可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魔法师——尤里阿(Uriah),此刻就端坐在车内。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年轻的脸庞上,那双深邃的蓝眸却带有年老隐士般的平静。
“此次讨伐西方兽族之事,若成,则诸位还乡,自是衣锦荣归。”出发前,王国大将维纳(Werner)站在王都城楼上对整个军团的训话,尤言在耳。
为应对驻扎西方的兽族“四天王”之一——白虎,以尤里阿为首,共有五名魔法师出战。领导万人之数的军团,前往大陆西部讨伐兽族——这样的举动自然不可谓不壮观,但,那不过是在战斗正式开始之前的“外人看起来”而已。
然而,等到这场战争结束,能够活着回到家乡的,又能有几人呢?出发前还是近六万的人数,而今却只剩下不到两千;五位魔法师,也只剩下三位还有命在。
或许,他们该庆幸,兽族的守军不够多?
此时,尤里阿的心中,一片惘然。他将手中握着的那件东西放进一个木盒子里收好,接着抬起右手,拨开了右侧的窗帘。
尤里阿掀开窗帘的这种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人处在密闭的环境中,心绪难免发闷,偶然会想要造出一点“变化”,当然不足为奇。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令他在事后也感到,命运的安排,真是如此奇妙。
却说当时,尤里阿掀开窗帘,就向外头的夜幕中望了一望。
雪势变大,士兵们都着亮了头盔顶上的小汽灯。这种灯会发出黄色的光,可以照亮眼前两米左右,在这样的雪夜里勉强能够保证使用者不至于因看不清脚下而跌跤。
几百人同时亮起了这样的黄灯,构成一条黄色的光带。就在这样一条光晕组成的黄带之中,尤里阿的目光向上,忽然看见,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簇鲜红的火苗!
起先,他以为那是远处山上有人点燃的篝火。但是,那一簇火苗不断在向他们的队伍靠近,速度越来越快,这就不是十分寻常。
尤里阿不自觉地紧张起来,甚至从车内探出了头,想看得更清楚些。这就不能不引起周围士兵的注意。
军团长立刻策马向前,问道:“法师,出了什么事?”
军团长的话音未落,尤里阿就看见空中的那簇火苗忽然分裂出了更小的几点。接着,那些更小的火苗全数直坠而下,显然是冲着他们的队伍而来!
尤里阿脸色一变。只见那火苗来势快绝,已经砸中队伍前方的军旗,燃起了熊熊大火!队伍之中,有被火打中的人,顿时全身都笼罩在烈焰之中。
被烧的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而没被烧的人发出惊骇莫名的呼喊。一时之间,队列大乱,灯光摇晃,一切的秩序仿佛全都不复存在。
尤里阿真不愧是国王所倚重的大魔法师。他在一瞬间的动摇之后,立即反应过来,对军团长下令:“召集剩下的人,务必看好囚犯!我来对付那怪物!”
军团长得令,立刻策马,奔了开去。
尤里阿的行动也很迅速。他先将那盒子收进车座下的行李箱内,再一脚踢开门,跳下了马车。
他下了车,就举起双手,朝向天上,默念咒语。顿时,冰霜覆盖了火焰,并将后者固定在内。
这时,整个队伍已被分割成两段,前段是士兵和他们所看守的囚车,后段却只剩尤里阿一个人。
士兵们见到尤里阿显了神通,很快也镇定下来,都围到囚车旁边,准备好了战斗的架势。
然而,空中的敌人显然不打算与地上的士兵正面相抗,接二连三地继续扔下火球。
尤里阿向前跨了几步,念咒的声音更大。转瞬之间,就在囚车四周筑起一道冰墙,暂时阻住了对方的攻势。
但是,对方几乎是立刻就改变了战术,转而投下一团比先前大了好几倍的火球。不仅如此,它自己还从空中俯冲而下,向尤里阿撞去。
尤里阿这才看清,来的是一头红色大鸟。只见它展开宽大的双翼,裹挟着火焰那眩目的灼热,向自己直冲而来。
饶是尤里阿见识广博,看到这种情形,也不禁大是紧张。他浑身一震,退了一步,挥手在自己身前立下一面冰盾。但大鸟却忽然改变了方向,在空中硬生生扭转方向,放过了他,朝囚车冲过去。
尤里阿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扭曲。瞬息之间,他来不及增强前队的防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火焰撞破冰壁,再撞上囚车。
那一下撞击,发出了几可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金属制成的囚笼,连同其下支撑的车架,都在高温中扭曲变形,然后断裂开来。
离囚车最近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全在烈风之中消失殆尽。而离得远一些的士兵,头盔上的汽灯发生爆炸,金属盔甲散了一地——里面的人已被烈风烘成黑炭,再遭夜里的冷风一吹,竟都随雪一般地飞散了。
没有血——血都在热浪中蒸发干净了,也没有尸体——尸体都在高温中化成灰、被夜风吹散了,这却比“流血漂橹,伏尸百万”的战场更令人胆寒。
尤里阿撑住冰盾,大步向前,奔到离原来囚车所在的十米远处。
此时,烈焰稍息,只见那红色大鸟摇身一变,竟化成了一个红发女子。她身穿红衣,脸蒙红纱,正从袖中取出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放到摔落在地的囚徒心口。
那囚徒体型清瘦,全身遍布伤痕,更使皮肤呈现出一种异样(病态)的苍白。一头泛白的乱发被狂风吹开些许,露出了一张比尤里阿更年轻、看来不过二十岁的脸庞。除了胸口微微起伏,能令人感到他还有一口气在,简直和一具尸体没有区别。
尤里阿二话不说,抬手便向那红衣女子挥出十多枚冰锥。红衣女子身形一矮,同时投出相等数量的火球,阻拦了冰锥的攻势。
尤里阿等的就是这一刻!
方才闪到一边躲过火烧的军团长忽然跳近前来,以手中的短刀闪电般地刺向红衣女子背后。而红衣女子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侧身让过了刀锋。
但是,军团长的刀不过是佯攻。尤里阿利用刚才破碎的防壁重新构成了一把冰刀,贴在军团长的肩甲之下。冰刀随着军团长向前急冲的惯性飞出,刺穿了红衣女子的左肩。
这一下才真是捅了马蜂窝。只听得红衣女子发出一声尖叫,双臂一展,重新化生两翼,向四面八方射出血红色的羽毛。有见机得快的士兵,立刻俯伏在地,才保住性命。军团长却没那么幸运,首当其冲被扎成了刺猬。
红衣女子瞪着尤里阿,双眼之中像要喷出火来,恨声道:“人族法师,伤我同族,夺我族天王法宝,其心可诛!”
尤里阿再进一步,喝道:“朱雀!尔等兽族蛮夷,却敢自诩‘天王’,妄自尊大,只配笑谈!”
红衣女子——朱雀冷笑不绝,“我等称王称帝,自有我的本事!既不袭扰他国,又与尔等何干?无知狂徒,你想夺宝邀功,自己不能使得,便对白虎刑讯逼供。现在却来作此丑态,是斗法不成,却要令我笑死在此地么?”说话之间,她已褪去人形,重化为鸟,抓住躺在地上的囚徒——白虎,就要冲天飞起。
尤里阿自然不敢让她得逞。他左手一招,令得地上散落的物件全数砸向朱雀。
朱雀左肩受伤,体力锐减,不想多做缠斗。她收了红珠,抓起白虎,奋力向上飞去。 谁知,到了半空之中,白虎竟猛地挣扎起来。朱雀一个不留神,就让他坠了下去。此时,尤里阿的冰锥杀到,逼得朱雀无法近前。
形势又发生了变化。只见再度摔落在地的白虎忽然跳了起来,双手变成斑斓虎爪,一下就将靠近的几个士兵开膛破肚。他方苏醒不久,也不恋战,只管杀开一条血路,就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山间苍莽的松林之中。
空中的朱雀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清越长鸣,拔高了身形,最后再向尤里阿的马车投下一团不明物体,就扬长而去。
尤里阿闪过这最后一击,再看天上,哪儿还有朱雀的影子?他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拼尽全力维持住了高贵冷漠的形象,只是挥手下令一个小队(十三个士兵)去追踪白虎。
剩下的幸存者(士兵)已不足百人。
尤里阿松了口气。好在先前兵分两路,另一队人多的运送兽族法宝走在山外。他令士兵重整队列,准备继续前行,然后走近自己的马车。这才看清,原来朱雀最后扔下的是一滩鸟粪。
黏糊糊的鸟粪沾满了车顶蓬,浸湿了门帘窗帘,发出风吹不散的难闻的味道。
尤里阿眼前一黑,忍不住呕吐起来。
后世史诗中传颂的伟大勇者——杳明,其时也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人类而已。
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双眼紧盯着从新手村陪伴自己一路走到此地的队友——席德,而后者好整以暇地用手中锋利的短刀在她脸颊上轻轻擦过。
一团银灰色的烟雾从席德背后升起,在他头上几尺的空中撑开一只巨大的虎的形象——无法利用魔法伪造的灵气成像——四天王之「白虎」。
唐泽檀走进了镜子。
从外界看来,镜子之后是硬邦邦的墙,但它们是拦不住巫师的。
只需明确地念诵目的地之名——
“昆仑山巫覡英才学校。”
闪烁着柔和磷光的道路在唐泽檀脚下延展。她又向前走出七步,便置身于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之中了。
数百盏六方宫灯由高处垂下,组成一个个立体螺旋。但它们并非吊灯,而是全部无牵无挂地悬浮在空中。随着室内空气的流动,灯体缓缓转动。灯面画屏上绘的珍禽异兽便都腾挪起来,向四面八方投下光怪陆离的剪影。
在灯阵下方,是三列用小方桌拼成的长桌。显荣、怀德、穆清三个分院的学生各踞一桌。桌旁的条凳已坐满了一半。
各方桌上已摆了凉碟,有醋泡萝卜皮、泡椒鸡爪等,中央是黄铜火锅。其余的大菜未到,各人的碗里都还空着。
在晚宴正式开始前,还有不少皮皮份子流窜。由此可见,虽有分院,但各院学生并无门户之见,校内气氛和睦、融洽。
唐泽檀看得入迷,不免在此处多停留了一会儿。忽听身后传来一个男声:“S'il vous plaît laissez la route ouverte——新同学麻烦让一下,谢谢。”
唐泽檀连忙侧身,让后来者通过,再回头看去,只见来路已不是自家房间,却变成了一面大到占据了整个墙面的银色镜子。
厅内熙熙攘攘,但墙上这面巨大的银镜中映照的却并非此处热闹图景——
在逶迤的群山之上,狂风卷集着白雪。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与天穹之间,绯红的晚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暗所吞噬。
天光越来越暗,夜色向群山直压下来。巍峨的群山正伸开了臂膀,准备迎接星辰们的驾临。
气流在岩石的夹缝中奔涌。狂风掀起一团团积雪,将它们狠狠地甩到陡峭的山壁上,摔成尘雾和碎末。
一片片红霞,好像红色的火焰,在高耸入云的山顶上燃烧。黑夜割开了晚霞的红光,令它们溶解在自己的怀抱里。红霞的影子犹如一条条金鱼,在天空中嬉戏,一晃就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下边了。
风虽呼啸,却是徒具其表——因为镜面上没有扩音器。但也正因为这种寂静,反倒让雪山的景象更显得惊心动魄。
每当镜面泛起一圈银色的涟漪,就又有一个人从镜中走出,来到宽敞而明亮的宴会厅内。可当站远了看时,涟漪便被背景的动态所吞没,使人错以为来者是从皑皑白雪中凭空闪现出来的。
唐泽檀看得连连点头。“‘回崖沓峰凌苍苍……黄云万里动风色’,‘冰谷明且秀……雪山扫粉壁……稠叠千万峰,相连入云去’,原来都是真的。古人诚不欺我也。”
“镜子里的雪山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念的是什么诗啊?”
——这人还没走?
唐泽檀默默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眯眯眼的少年正站在面前。
他有一头粉红色的长发,发尾几乎垂落到了地板上,头顶上的呆毛直愣愣地竖立着。看他脸上五官,似乎是土洋结合的产物,兼具东方人的柔和秀丽与西方人的棱角分明。校服穿得乱七八糟,蓝底红衬金纹的肩章上,独脚的毕方鸟振翅欲飞。
“如你所见,我是显荣的,五年级的弗兰肯斯坦·维纳斯·肆水,简称FLK。”少年说话的时候,呆毛像被风吹的芦苇一样不停地摇摆着。
“哦。FLK。”唐泽檀平静地说,指着弗兰肯斯坦的脚下,“你踩着自个儿的头发了。”
“哎?”话音未落,而“砰”声已响,弗兰肯斯坦在两秒的表情空白之后不负众望(?)地被自己的长头发绊倒在地。于是,“哎”变成了“哎哟”。
唐泽檀本想过去扶,但弗兰肯斯坦自己迅速地爬了起来,并低声说了一句话。
“これは……何(なん)という失(し)态(たい)だ。”
“……你也是高达?”
宅友相认,总是令人格外激动。然而,闲话不可久叙,新生的抽签分院仪式即将开始。于是,两人在显荣的长桌边上暂别,并相约来日再聊个痛快。
抽签分院似乎没什么说头。唐泽檀抽中了写着“穆清”二字的小纸条,然后就被挂上了红底蓝衬金纹、绣烛九阴的肩章。
分院仪式结束时,三列长桌上的黄铜火锅便开始冒出白色的水蒸气。闻着味大概是水煮鱼肉片。
待新生们也都在桌旁坐定,其余的菜便开始轮流地从侧面厨房门口飘进宴会厅——那是被学校食堂的魔法大妈施了悬浮的法术。
飞在最前头的是用石锅装的香辣牛蛙。在满眼的辣椒的红色之间,被加热后的蛙肉“吱吱”地冒着油,反射着金色的灯光,使在座的食客们的眼中也不禁放出了渴望的绿光。
紧随其后的是糖醋猪排骨。棕红色的排骨浸泡在晶莹透亮的汤汁中。浓香散发,刺激着鼻粘膜,引起一阵辘辘饥肠们不安的响动。
在接连的两种肉类之后,餐桌上终于出现了一小片绿色——清炒木耳菜(gynura cusimbua)。这种蔓生草本植物具有柔软嫩滑的口感,且含有多种维生素和钙、铁等人体所需的微量金属元素(矿物质)。肥厚的叶片也是相当的有料,吃起来令人齿颊留香。
继而,清炒藕尖也来,驱散了肉类的油腻之感。原本是长条形的藕尖被斜切成狭长的片状,红尖辣椒的碎末洒落其间。碟中红白相间,看来煞是喜人。其口感是酸爽、香脆中带点微辣,实在妙不可言。
主食之一——蟹黄汤包也是分量十足,表皮浸透了汤汁之后,内容物若隐若现。在吃这道菜时,有一个喜闻乐见的小插曲:中国籍的学生们基本都知道,应该先在汤包的薄皮上打开缺口,吸干汤汁后,再将皮蘸醋食用。但还有部分刚从外国来的留学生们不明就里,着急忙慌地抓起来,就往嘴里一塞,烫了嘴不说,还撒了一身热汤。
主食之二——鲜虾猪肉馄饨,则更以“名副其实”见长。去掉白色的外皮之后,可以见到一整条泛红的虾肉蜷缩在猪肉的怀抱中,犹抱琵琶半遮面。
终于,到了(正餐)饭后的甜品时间。传说中的“中国的提拉米苏”——紫薯山药糕登场。其清新怡人的视觉效果和细腻软糯的口感几乎是立刻就俘获了同学们的小心心。
但这依旧不是结局。最后,压轴的是桂花蜜汁糯米糖藕——将糯米灌在莲藕中,配以桂花酱、大红枣,加热蒸熟后切片。藕片的爽脆、糯米的甜软、桂花的清香,种种优点使人对其欲罢不能。
在这之后,晚宴终于结束。返校生直接解散,自由活动。新生则被各自的院长带到魔杖坊,选魔杖——或被魔杖所选择。
选魔杖的活动也很是风平浪静。唐泽檀随手拿的赤杨木魔杖,据说是用英招的羽毛作芯,然而现场(魔杖坊)没有X光机,又不能切开它,所以暂时无法验证其真伪。
“风景党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联系。”想起《山海经》对英招的描述,唐泽檀如此地感叹道。
目光转回现在。如今,唐泽檀已经加入了返校生的行列,在入学日晚宴结束之后便可自由活动。
在正式开始第四学年的生活之前,2018年8月31日的这天晚上,唐泽檀和隔壁寝室的夏庭远举行了只有两人参加的小型尬聊茶会。
“……所以,你就这样和FLK勾搭上了。”
在作出了似乎有些容易令人误会的总结性发言之后,夏庭远低下头,吹着杯中的红茶。为着上床睡觉做准备,她已经用橡皮筋把自己乌黑的长发扎起,还穿上了套头睡裙。
唐泽檀是单独住的。屋内陈设简单,一面墙是书柜和储物柜,另一面的墙角是床。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方桌,桌面被切割成七巧板的图形,可以拆开使用。
这次,桌上的茶具是夏庭远用柳条篮子带过来的,成套白底金纹的瓷器。只可惜唐泽檀的玻璃试管形滤茶器稍微打破了那种复古欧风的和谐。
“就是这样。”
唐泽檀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专注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交领长袖衣。
“为什么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丝毫对新学年的期待。”并非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更期待明天早饭吃啥。”
先师唐氏泽檀少时,曾于昆仑山巫觋英才学校·穆清分院就学。
一夜,山中大雪,寒甚。翌日巳时,檀自窗远眺,见一人蹑立阑侧。以望远镜观之,乃知是显荣分院新生·余氏多多。虽觉怪,然犹为学,不可久视。
及至午时,复观之,见余犹持同势,愈益怪矣,遂离舍往视。盖其舐阑,舌为黏着矣。
忽见同院同乡·熊楠驾帚逾墙入,闻余声,笑曰:“汝南人乎?必是矣。”然后咒之与分。
余脱困,自包中取咸鱼予楠,谢曰:“予名余多多,谢学长救!学长焉知予南人?”
楠曰:“岁有南人入。此真甜乎?”
余曰:“吾未得其味。学长将俱复尝之?”
楠无以对。
檀问曰:“汝何不取之一末,至室中再行尝试?”
楠惊曰:“坏官物为不善。”
檀戏之曰:“读书人为格物之事,何谓坏官物乎?”
楠为之绝倒。
译文:
我的老师唐泽檀,少年时期曾经在昆仑山巫觋英才学校的穆清分院上学。
有一天夜里下了大雪,很冷。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唐泽檀从窗户里向外看,看到一个人站在宿舍楼下围墙的铁栏杆旁边。用望远镜一看,才知道是显荣分院的新生·余多多。她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还要搞学习,所以不能看很久。
到了中午,再看时,只见余多多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唐泽檀觉得更奇怪了,就出了宿舍,走过去看。原来是她(余)舔栏杆,舌头粘住了。
忽然,同院的同乡·熊楠骑着扫帚越过围墙进来,听到余多多发出的声音,笑着说:“你是南方人吗?肯定是。”然后用咒语把余多多和栏杆分开了。
余多多脱离了困境,从包里拿出咸鱼送给熊楠,感激地说:“我叫余多多,谢谢学长救命!学长怎么知道我是南方人?”
熊楠说:“每年都有南方来的巫师入学。这个真的甜吗?”
余多多说:“我还没尝出味儿。学长要不要一起再试试?”
熊楠无言以对。
唐泽檀问:“你为啥不取一小点样本,到室内再尝?”
熊楠惊讶地说:“破坏公物不太好吧。”
唐泽檀开玩笑地说:“读书人作研究的事情,怎么能叫破坏公物呢?”
熊楠大笑。
让我们稍微探究一下,有关斯莱特林一年级的Keith Minz以及Cyril Sterling同学是如何认识的——以推导的方式。
[前提]相比气氛轻松的俱乐部,更喜欢静谧的图书馆
[催化剂]擅长科目:魔法史
那就这么开始吧。
入学霍格沃茨这年的九月十四日——不幸的一天以Cyril在魔药课上的迟到为开端。
下课后,少年走进图书馆,径直奔向历史类书架以寻找某本有关妖精叛乱的书(显然这段历史对一年级的魔法史教学而言还属于超纲内容)。
但当走到书架前的少年发现本属于那本书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立即转身,拔腿往出口方向狂奔而去——
谁动了我的历史书书书书——!
“你晚了一步,同学。”少女那双湖蓝色的大眼睛在椭圆形的镜片后冷冷地直视着他。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被这么一盯,Cyril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不全是因为刚才狂奔引起的肾上腺激素作用还未消退。
可是我怎么觉得重点是他一直拽着这位少女……手里的书不放呢?
好吧这就是重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哦不!他俩开始了争夺——
但见那年轻后生Cyril奋力一拉,欲将书册揣进自己怀里。
而那少女也不示弱,双手使力,硬生生阻住其去路。
两人此举,便如拔萝卜也似。
然则互不相让,又当何解?
Keith倒是预料到了对方会放手的。只是僵持的时间比预计的略短,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快点看完。”少年面无表情地偏过头,目光投向一侧的墙壁。
“我看书速度还算快的。”Keith把眼镜向上推了推。“最多两天吧这本。”
Cyril挪动脚步,打算缩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去。但他同时发现身边的少女居然快步赶了上来。
“既然是同好,那就顺便求个勾搭吧。”
少女平静地吐出了可称之为“丧失节操”的话语。
“斯莱特林一年级,Keith Minz参上。”
……真是奇妙的一天啊。Cyril想道。
他觉得自己今后是无法再在这位少女面前保持严肃的了。
“所谓的‘超能力’,不过是人类发展中的突变而已。
“突变是进化的关键。它让我们由单细胞生物进化到万物之灵长。这个过程很长,要经过千万年,但每隔数十万年会出现一个突变周期。”
两年前,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奇异现象打破了长久以来的世界的平衡。
在为数不多的青年与少年之中,“异能”突然觉醒了。
为防止这一切成为世界毁灭之根源,世界中枢建立了一所专门学校——黎明之光。这所学校不仅对身怀异能的青少年进行教育,也收留着一些从异象中诞生的生物……
历经百万年的繁衍,人类的力量已发展到前所未有的强大程度,但道德水平却毫无长进。
和旧时代一样,对自己所不了解的事物抱持轻蔑的态度以掩饰恐惧心理,排挤身怀异能的同族并斥之为‘怪物’。
掩耳盗铃、嫉贤妒能,人类的劣根性就是这样拖了整个族群发展的后腿。
少年静静地坐在图书室内,双眼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玻璃杯。
玻璃杯里的水像是正在经受地震的冲击,翻滚不休。时而顺时针旋转,时而逆时针旋转。
将他从可怕的沉默中拯救出来的是一位少女活泼的声音:
“总算找着你了,学姐。”
“小声点儿杨雨伞!这里是图书室。”
“安啦安啦,现在都没人的说~而且你也不是来看书的。”少女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水杯。
“少年”耸了耸肩,站起来。“去吃午饭吧。”
“别忙!看我get到了什么!”杨雨伞故作神秘地摸出一封信来。
“总不会是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是‘黎明之光’的话,性质也差不多好伐?”
“说是Xavier School或超人高校更贴切。”
“是的……别转移话题!快说你收到没!”
“少年”忍不住做了个XSK的表情。
「暖洋洋春景百花鲜,对双双鸳鸯在水上眠。红艳艳桃花满园放,绿沉沉杨柳垂溪边。细飘飘几点清明雨,伊哑哑无数扫墓船。只见那烟雾雾春风飘白纸,又听得娇滴滴声音哭青天;惨凄凄泪湿鲛绡帕。」
黎瑞一边用他那跳脱的嗓音慢慢地唱,一边伸手从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些冥钱等一应物事来。
边上XX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这唱法,是算准了她不会从地里爬出来掐死你?”
黎瑞只作没听见,仍旧继续唱道:
「亲夫吓,你不该撇奴奴独自到黄泉,全不想哭啼啼的孩子把谁人靠;可怜奴泪汪汪满腔心事对谁言。
「意欲欲再醮旁人去,一心心抛不下这旧家园。悲切切哭得肠欲断,嗽声声跪倒坟旁边。泪盈盈敬夫三杯酒,气喘喘掩泪尚留恋;愿夫君早些些带奴赴冥间!」
“你不喜欢听,有本事跳出来掐死我!”
xx(年)中,有黎生名瑞,字端成。 生于溪都,门族清华,容仪雅秀。粗通武学,未达上乘。少有才思,常出嘉文,时谓无双。
性好交游,每与侠士相为伴。
年十七,族中有营书铺、义塾者令经理之,无不井然。由是掌溪都书铺。
次年提亲,未果。
远远地瞧着像个高门大院,这会子 走到近前才看清 原来是一座庙。此时天色擦黑,四下里也无别的房屋/住家,显是非在此暂歇一晚不可。
庙门前的台阶上生满了荒草,红漆斑驳的大门半掩着,门楣上的匾掉下来一半 斜吊在门上。黄文清扭着脖子 仔细端详了半刻,只认出“山神”二字来,在这二字前头的 却因金漆脱落而认不清楚了。
既是数九寒天,庙门又是虚掩的,就可见得此中无人。(如果有人,为了保暖,会关紧门)黄文清不再犹豫,径直推开了门,跨进庙里去。
古语云“进屋要喊人,进庙要拜神”。黄文清进得庙里,先朝中央的神座一揖,口中道:“敝人云游四方,今日路过贵宝地。见风雪渐大,又无别的打尖处,且在此借宿一晚,待明日风雪息了便走。多有打扰,恕罪,恕罪。”说着先将身上行囊解下来,在神座前的供桌上放了。忽觉寒风瑟瑟,不由抬头一看,只见屋顶上破了一个洞,正好在原是神像的头顶上约摸两丈远处。
这庙年久失修,顶上铺瓦盖草已被狂风掀得稀了,幸而梁木尚好,才未坍覆。说“原是”,皆因屋顶破洞,刮风下雨都进得来,连累座上这一个泥塑的神像受了灭顶之灾——经过日晒雨淋,胸腹以上全化成浊水,真个是面目全非、无颜以对。
要想在风雪中过夜,只找了个栖身处却是远远不够。黄文清绕着神像走了一圈,见地上散落着不少稻草,便将之拢作一堆,仍放在供桌前。又从行囊中取出火石,再拿过供桌上的香炉,一齐放在地下,打燃了放在香炉里。
如此这般,将“篝火”也准备停当。黄文清将余下地上的稻草踏得平整些,解下肩上披风铺在稻草上,提过包袱坐下,忽然道:“来者即是有缘,何妨下来一叙?”
屋外风雪声似乎一滞,但闻一男声奇道:“你这女娃,年纪小小,竟能发现我在上头?”
黄文清只稍抬了眼皮,并不答话。但见屋顶那破洞边上降下来一个人。
屋顶的破洞并不大,即使是黄文清要钻出去也非易事。而那人明明是个青年。他下来的方式古怪之极,不是缩小身体钻过破洞,而是直直地穿过屋顶的瓦片,仿佛屋顶只是一个幻影。虽然身上穿着袍甲显得笨重,下降却并不比从同样高度扔一根稻草来得快。
他从屋外进来,身上覆着一层薄雪。这厢轻轻巧巧地落了地,站在供桌前,略低头望着坐在稻草上的黄文清,问道:“是什么人告诉你 我在上头的?”
黄文清见他一脸惊奇,不由失笑:“这里没有第二个人,谁能告诉我你在屋顶上!我只消听得风声有异,便能知道。”
“风声?”青年一扬眉,又静了一瞬,像在凝神细听 却不得要领,便在黄文清对面坐下,双眼仍盯着等她继续往下说。
“风一过处,多少有些阻碍,声音便不同了。”黄文清收敛笑意,仍是慢慢地说着。“尽管你不是人。”
青年笑起来:“噢,我不是人。那你说说看,我是什么?”
黄文清摇了摇头,“要说你是什么,我还真不敢信口开河。我只能说 你现在这副模样 不是本相。”
“本相?”青年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苍白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对,本相。”黄文清望了他一眼。“虽然颜色方面无能为力,形状还是可以知道的。你的额头上——”她忽然住了口,斜睨着青年。
从头顶开始,青年的长发和服饰倏忽而变。及肩的长发由乌黑褪成霜色,双眼之中则泛起金光,映着额头中央凸起的独角。
“在下孙庶,字修远……是山鬼。”
黄文清一听此言,脸色忽然大变,失声道:“你是……讨逆将军孙修远?”
孙庶微微一怔,脸上显出讶异的神色来。“我这么有名?”
“我恰好看过《东洲志异》和《青澄史略》。”黄文清收敛了表情,“‘疾风郡向多兵祸,近百年来渐息。闻山中有鬼物,身长七尺,头生一角,银发金目。有猎户迷途,得其所助而返。言谈间知其为青澄国讨逆将军(孙庶修远)所化,死时年仅十九,乃执于卫国而不得往生。听者无不叹惋。’——这是《东洲志异》里写的。”她声调偏低,面沉如水,显出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
东洲企划 人设
黄文清
姓黄,名瑾,字文清。(人族)
生于锋州。(现居溪都)
自幼习武,善骑射。随身佩横刀一柄,长三尺许,上饰云、饕餮纹。
性雅淡。尚冷色,以灰、蓝为最,每以择衣饰。
喜吃喝玩乐,尤嗜海味。体有恙,故不能饮酒。
时年未及笄,然已为侠逾三载。游四方,广交(会)文人为伴,每同至当地书馆,博览卷帙。
至溪都,住。
译文:
出生在锋州。
从小学了武功,善于骑马、射箭。随身佩戴着一把横刀。刀长约三尺,上面装饰着云和饕餮的花纹。
性格温和、冷淡。崇尚冷色,其中最喜欢灰色和蓝色,每次都根据这来选择衣服和饰品。
喜欢吃喝玩乐(享受),尤其喜欢吃海产食品。身体有疾病,所以不能喝酒。
还未成年(没到十六岁)时,已经当了三年多侠客。在四处旅行时,广泛地结交文人当作伙伴,经常一起去当地的书店,广泛地阅读各种书籍。
到了溪都,停下来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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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
【岑轩墨】:
黑发中分高马尾,金色/琥珀色眼睛,吊眼角,右边嘴角有痣。
没同理心,随心所欲,搞的不爽就杀人,心情好也会抢东西顺手救人,美其名曰“我拿报酬了”,嘴硬头铁,比起正儿八经用武功来打架杀人更喜欢暗器和投毒。轻功特别特别好,就差能飞了。
和名字一样,喜欢黑色,平时笑眯眯的,杀人也笑眯眯的,怼人也笑眯眯的,因为不笑就很凶。
高傲,嘴硬,臭屁。
家庭关系:
岑家长子,武学世家,父母联姻,爹妈不合,所以爹不亲娘不爱。
父亲叫【岑朝乾】,母亲姓兰。
还有个二夫人和三夫人,在家里爹比较宠二夫人,二夫人生了两个弟弟,三夫人原来是丫鬟,性子比较软,有个最小的女儿。
两个弟弟,【岑自翰】,【岑昂林】随二夫人,嚣张,欠扁。
自翰对岑哥就是“兄长大人你以后就是我们的狗”岑:狗你妈,去死吧。
昂林性格好一点,比较老成。
妹妹【岑若萤】随亲妈三夫人,比较乖比较软,对岑哥有话生生的哥哥的好感,但是岑哥不懂“我又不受宠不能当家主你对我好没用啊。”
岑哥就不一样了,在家里养到十八学了一身武功只是因为他爹需要一个以后给家主当幕后的角色。
碰巧被最小最嚣张的弟弟惹毛,脑子一热直接重伤岑自翰,逃走的时候还和他爹怼。
“孽子回来受死!”
“你出殡了我就回来!”
在江湖混了5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美人小倌没玩过,被了解他疯起来是什么样的人叫做岑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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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宠自己的爷爷过世之后,父亲就开始教自己杀人。7、8岁的孩子就开始拿刀。
好不容易被门派带走了但是因为性格问题还喜欢仗着能力欺负别人外加老一辈的关系被孤立。
回岑家之后又要面对小有天赋的弟弟挑衅,最后伤人离家,还被自诩“无能”的亲爹打伤了才跑掉。
一个人闯荡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杀了多少人才有现在的名气。
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心友结果因为杀人的误会两人分道扬镳。
最后得到自家消息是琥泉关被邪教带着妖物邪祟破了。
赶回去发现岑家只有被保护的弟弟妹妹还活着了。
嘲笑了自己那个不合格的父亲死无全尸都没办法给他出殡之后被妹妹告知了父亲死之前是守护全城带人冲上去的。
惨吗?
岑哥自己不觉得
不管是哪件事,他之分对错,不考虑感情。
岑朝乾错了,他就反抗
自己杀人被误会了,那就离开
家破人亡了,那就勉强和解带着弟弟妹妹换地方。
很简单啊,他不觉得自己惨,他只是在还年轻的时候觉得有点无力罢了,自己不够强。
自此一役,世间再无琥泉城,再无岑家那又如何!我岑轩墨还活着!
终、有、一、日、我会杀回去为了这片土地上牺牲的每一个人,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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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pa的修改设定:
岑家还是有钱,弟弟妹妹变成私生子,爹妈依旧不合,但是面子上还是过得去,被弟弟们的亲妈日常上门示威吵烦了,大闹了家里然后拿了卡出门自己生活了。
还是中分,短发,有一点长,留一下可以扎一个很短的小揪揪。
外表光鲜亮丽,潇洒帅气,私底下虽然能做饭但是更喜欢外卖,家务堆着想起来在做,不出门可以几天不洗头,顶着鸟窝做事情,或者拿发箍箍着刘海。
衣柜里清一色的黑,混点白和红还有黄,有punk风但是穿的少,不喜欢正装理由是穿起来太憋屈了。
喜欢听摇滚,是索狗,打游戏擅长的比较多,头疼解密类步骤贼多的,会没耐心。
脸好看,嘴臭,喷人可以喷的对方比儿子还儿子,但是不怎么带脏,就是嘲讽的对方无话可说。
猫派,看着懒洋洋的猫就想睡觉,一开始不喜欢鸟,觉得整天叽叽喳喳吵死了,就外放摇滚和它怼(这什么小孩脾气?)
有天没开音响做事情,鸟开始唱歌了,唱了queen的歌,可以,是兄弟了,关系好了很多。
喜欢看书,犯懒的时候喜欢坐阳台看书,喝茶也喝可乐,大冬天都要冰可乐,不冰不喝 可口派的。茶只是随便泡泡,喜欢香一点的,苦丁茶喝不惯。
电影喜欢超英系列,漫威粉。还喜欢B级片,看血浆片下饭的那种。
不看日漫,不看剧,但是有兴趣的题材会看一看。
乐器会吉他和钢琴,很长时间摸一次,每次弹之前要先看指法谱。
喜欢极限运动,偶尔会出去旅游,爬雪山是兴趣。
吸血鬼猎人岑轩墨x被豢养的血族浔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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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坐在棺材上,一脸天真地看着带着一群村民踏进大厅的吸血鬼猎人。
“不能让你留在这个世界上。”
黑色短发的猎人举起枪对准了吸血鬼。
“可是我并没有伤害过人类啊。”
吸血鬼抬手摸着自己的脸无辜地露出了尖牙,昏暗的大厅内好像闪过了一丝寒芒。
这位优雅的血族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类,摄取人血液都是对方自愿献上的。温柔的他从来不会去接触那些人类,也不会用自己的尖牙去咬,所以确实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但是他们因为你而死都是事实了,是你害死了他们。”
猎人冷漠的阐述着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躲在身后的村民们似乎有了壮胆的人开始挥舞着火把对着吸血鬼喊叫。
“对啊对啊!我们这么信任你,结果你是可恶的吸血鬼,村子里死了好几个人了!”
“安息吧。”
猎人的枪瞄准了吸血鬼的心脏,在村民的喧哗声中,银色的子弹击中了目标。
满脸单纯的吸血鬼就这么倒下了,脸上还是无辜的微笑。
村民们想让吸血鬼连着棺材一起烧掉结果被猎人赶了出去,破败的、空荡荡的大厅里,猎人走进了吸血鬼,坐到了棺材边上推了推已经死去的吸血鬼。
“起来啦。”
“……”
“快起来啦,都走了,没人了。”
“……”
“唉。”
叹了口气的猎人把手套摘了下来,指尖伸进了吸血鬼的嘴里凑上尖牙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温热的鲜血被冰冷的舌头卷走,吸血鬼意犹未尽的坐了起来。
“还想。”
看着笑弯了眼睛的吸血鬼,猎人无奈的拉开了衣领,让对方抱过来咬住。
感受着自己血液离开身体的感觉,猎人心里想着,这个吸血鬼确实没伤害过任何人,除了一个——自己。
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吸血鬼和不知道陪伴了他多少年的猎人先生关系十分的亲密。
从一开始猎人先生恶狠狠的拿着枪追着消灭吸血鬼到现在已经随便让吸血鬼咬,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情,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我明明有帮他们哎,我还可以做药帮他们治病……有几个人身体都比原来好多了!”
吸血鬼有些委屈,明明在身份暴露前大家虽然很怕他可是还是很需要他,一直到被某位村民撞见了他喝着猎人留下来的备用的血。
本来又敬又爱的村民转眼变成了想杀他的人,但是人类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杀掉吸血鬼呢……
于是这些人找到了正好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的吸血鬼猎人。
“又不是你的错,反而是他们更烦,请我做事钱都没给够。”
系好领子扣子的猎人露出了不耐的表情,仿佛在村子里被刁民围着念了很多讨厌的事情一样。
“那个子弹打这还是有点疼!”
射中吸血鬼心脏的是猎人特质的一种子弹,看起来是雕刻了符文的纯银子弹,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对有着优秀自愈能力的吸血鬼来说小小的弹孔恢复起来很简单,但是心脏被搅碎的感觉依旧很不好受。
吸血鬼知道这是猎人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所以他不会说出自己的难受。猎人也知道假死是唯一可以让普通人消除戒心的方式,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心软。
“我们走吧?这里也不能留下来了,该换地方了。”
“嗯!”
猎人擦掉了吸血鬼嘴边属于自己的血之后打开了两人身下的棺材,揉了揉吸血鬼的头看着对方老老实实的躺进去休息,然后合上了棺木背在了自己背后。
“接下来去哪里呢?我之前去驱魔的那个小镇感觉不错,人多的地方还比较好藏起你,你觉得怎么样?”
棺材里穿出了闷闷的声音:“只要和你一起就好啦!”
“行,那就去那边吧……”
背着巨大棺材的吸血鬼猎人今天也是“独自一人”在旅行,只是偶尔会停留在某个小镇和乡村许多年,然后又踏上旅途。
Drifters 1.
防雨布上,夹带着重度污染物的水滴在跳舞。
临时搭建起的救护营地只能容纳不到十人。通常这个时候,被收容的难民们本该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发出悲叹,迷茫今后该何去何从,而此刻,他们却围着一个发光的盒子有说有笑。
盒子里射出的光束照亮了营地的入口,浮尘伴着防雨布缝隙漏出的雨水哼着歌。
发光的盒子是几天前程潜从废品堆里刨出来的旧电视,电视旁还放了一台放映机。
大概是某个热爱古董的收藏家的藏品,这电视的型号已经停产很久了,放映机也几乎是上个世纪的玩意,然而,经过程潜的一番敲敲打打,竟然还能正常使用。
放映机里放着一张旧影碟。
这是一部很老的影片,营地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看过。
虽然还能播放,但毕竟东西有一定年头了,荧幕上雪花不断,电波声也时常扭曲成怪兽的嘶吼。营地里的难民们不禁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穆元夕并没有认真看影片,他借着荧幕里射出的光端详着每个人的脸。
程潜立着眉毛看似严肃,嘴角却十分松弛。程潜的眼里是含着笑的,不知是被影片的内容吸引了,还是因为自己修好了这台旧电视而满心成就感,他的汗水沿着额角淌了下来,缓缓划过脸颊上的污迹,汇到下巴滴落下来。穆元夕在心中勾勒着那些纹路。
站在程潜身边的,他的同门师弟华丹则是彻底板着一张脸,双臂抱在胸前,镜片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荧幕,仿佛在审视着影片中的人物,一米九几的个子使其看上去非常有存在感,但气质却像个文弱的书生,即便如此,在一个十几岁小孩的眼里还是充满了攻击性。穆元夕其实有些怕他。
其他人穆元夕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他们三个总是在一起的。群演并不需要名字,唯一还存留在穆元夕脑海里的,也许是他们眼中反射出的电视荧屏的光芒。
光连成了一片,宛若星河。
镜头变了,影片里出现了一个女人,坐在窗边弹着琴。
穆元夕认得这是一种叫做吉他的乐器。
世界还没变成这个样子之前,穆元夕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区。小区对面有一个小卖部,就是当时随处可见的,挂着一块红色招牌,上面用白色油漆写着“小卖部”三个大字的那种小卖部。唯一不同的是,小卖部门口总有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那里弹吉他。
偷听大人们的聊天,穆元夕知道了那个男人曾经是音乐学院古典吉他系的高材生。男人满怀音乐梦想入了学,结果,还没等他毕业就迎来了大萧条,“末世”接壤而至,满目疮痍的当下,吉他也不过是生火用的木材而已。
可男人不愿接受现实,他远离家乡,来到灾难还未波及的地方继续寻找梦想。为了糊口,他到处去搜集资材,开了个卖简单食水和废品改良生活用品的小卖部,他也不主动招呼客人,就只坐在店门口摆弄心爱的吉他。
大人们着对他指指点点,小孩们嘲笑他,朝他吐口水,而他只是抱着吉他,唱着歌。
穆元夕不知道男人在唱些什么。歌词太过深奥,旋律太过沧桑,他什么也听不懂。
但是他喜欢听。
然而,十三年前,异变犹如一枚尘封已久的哑弹,在不适宜的时间,不适宜的地点,以一种别开生面的方式被引爆了。就在异变爆发的同时,男人突然自杀了。
没人知道他为何自杀,就如同他唱的歌,没人理解,也没人愿意理解。只知道,他是用吉他的弦结成了绳子,在通风管上吊自杀了。
吉他的弦很细,割开了男人的喉咙。地上墙上全是血,这场面让围观的人群甚至说不清他究竟是窒息而死的,还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穆元夕也去看了,他想知道一个如此桀骜的想与现状抗衡的艺术家,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然而大人们捂着他的眼睛,将他带离了现场,除了失去了弦的木吉他,他什么也没看见。
木吉他失去了弦就变成了一堆废木料,人若失去了灵魂的话,会变成什么呢?
穆元夕想知道这个问题,他想等着哪天再见到一个弹吉他的人,就问问他。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电视里传出的歌声将穆元夕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她在唱什么?”穆元夕问。
程潜笑着摸了摸穆元夕的头。
“她在唱,两个流浪者,离家看世界,世界这么大,值得去看看。”
“现在的世界也值得去看吗?”
“值得的,总有一天它会变得值得去看的。”
“可我们有三个人。”
程潜的手顿了一秒,然后安慰似的用力将穆元夕的头发揉乱。
“三个就三个。”
“那我们三个,可要一直在一起。”
“嗯,一直在一起。”
突然,电视里的影像戛然而止,光灭了,乐声停了,营地里只剩下油灯昏黄的微光,飞虫围着灯光旋转,聒噪地振翅低鸣。
TBC.
「青陀罗(Toro Ching)」
Demassdo
是只羽毛蓬松,有一身蓝紫色羽毛的乌鸦。但与其说是乌鸦,不如说是执行命令的冷酷无情的器物,唯一的存在意义是杀戮。
来自战争中最黑暗混乱的村落,从小以吃腐肉、捡死尸为生,长大一点能拿的动武器了就开始学习杀人越货,吃新鲜的尸体。走出村子(成年)以前都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那时才知道比温热的血更好喝的是晨间的露水。
只会说些简单的词和短句,不讲理,文明意识淡薄,随时随地都能动手杀人。最值钱的家当是一把(从小用到大的)刺刀。为了给自己营造安静的环境,把栖息地里其他生物全都杀光了。独自住在森林最深最阴暗的地方。
像未开神智的野兽一样,每天思考的事情就是填饱肚子和保护自己的领地。然而事实上,即使是当时号称战无不胜的女武神,也不能只靠武力打败他。
后来,中心神殿的圣女请求他的帮助,希望他能为解放战线贡献力量。他提出要与圣女比试。他深知弱肉强食的法则,因此在圣女凭借术法险胜后,他就把自己的忠诚尽数奉献给对方。
往后的几十年里,一直作为中心神殿的处刑人为圣女工作。擅长用刺刀放血杀人,以及拷问和恐吓,一度被称为「圣女的黑色走狗」。
可能天生缺失了大部分的情感,无法感知和表达喜怒哀乐,脸上永远是死气沉沉的表情。自己也说:“不必把我当成一个拥有独立意识的个体。”可以说除了杀人以外什么也不会,像人偶一样死板无趣。
在圣女死后依照她的遗愿作为森林的保护者而存在,听令于新主人森林管理者青鸟,并与其立下誓言,为森林抵御外敌,直到生命终结。
和青鸟的相处方式有点奇怪,像是对方的孩子。青鸟是他的老师,教会他说话和识字,给他灌输了「众生平等,不得随意剥夺生命」和自尊自爱的道理。被青鸟打扮得很漂亮(虽然他没有这个审美概念),羽毛也带有金属光泽。
从青鸟那里学来了正统的战斗技巧,此后不再只是为了单纯的捕食而杀戮,而是为了守护什么事物而战。
是继青鸟后的森林管理者。仍然能力出众,有过击杀拟态的记录,世上无人敢直面其锋芒。曾对试图攻占森林的祭坛牺牲者进行碾压式的屠杀,是神殿祭坛最棘手的敌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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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设定:
清清不是冷血精神病患者,是只正常鸟,只是在那种环境长大,没有人教他而已。在神殿做处刑人的时候,只是被圣女当做工具使用,而在森林则是被青鸟当做孩子那样教导的。
本体是羽毛反射出蓝紫色金属光泽的乌鸦,尾羽一个尖,不好动,眼睛很大。同时拥有雌性和雄性的特征,是只雌雄同体的鸟,但整体外型偏向雄鸟。不知道活了多久,反正已经过了讨要面包屑和糖粒的年龄了。
人型是个长相一般的黑发少年,黑眼眶无瞳孔,穿一身藏蓝色长袍。袖子很长,里面全是羽毛,硬化后作为他的武器。属于[森林]阵营,是前任森林管理者青鸟的养子,受养母影响,行为举止偏向女性化,习惯做[用衣袖掩嘴]的动作。
看起来很酷,实际上情商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呆头呆脑的,不懂得拒绝任何没有恶意的逗弄,只在意保护领地和填饱肚子。常被说成是不知爱恨、无欲无求的未驯化野兽,但还是会用树叶吹口哨、揪其他生物的尾巴、鼓动狂风整理落叶玩。
擅长模仿,学习能力很强,是森林乃至整片大陆中战力的最强个体单位。
是森林最牢固、最不可能被击破的屏障。在森林中有森林独有的能力加成,因此基本上没有被打败的可能。
有极高的语言天赋,能理解大部分生物的语言,但从来没有开口用自己的声音说过话,至少没有谁听过。喜欢收藏,尤其喜欢发亮的东西。把收集到的小块金属,碎玻璃、矿石、金银都藏在窝里。
憎恨所有受供奉的神明和其走狗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对恶魔种和混沌种则持中立态度。
1.
有一个奇怪的设定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清清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如果主动向他提出‘想看看衣袖里面’的话,清清会委婉拒绝。
如果再三请求、扯清清的袖子,他还是会给看的。衣袖里面是无边际的黑暗和风暴,还有很多很多羽毛,但无论如何,始终看不到清清的手……
不,他有没有手这点还要经过考究才能下定论,反正那些要多指完成的动作他都不会做。
2.
关于喜欢吃什么的话,清清根本除了辣椒以外不挑食,超乖。乌鸦脑分不清新鲜肉和腐肉,而且消化系统不太好,所以清清只会在极端条件下去吃肉食。
能够快速吸引清清注意力的是清脆的小鼓声。这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喜欢(?),如果是乐鼓声他就更喜欢了,绕在鼓旁边不肯走的那种。
他在养母的默许下向吟游诗人换了好多个小鼓回来……经过长期的练习,他已经学会用喙啄鼓面不把纸皮弄破的高超技巧了,超厉害。
还有乌鸦的本能,收集闪闪发亮的酷酷小东西。他已经有很多很多彩色玻璃碎片了,但还是想要更多。至于那些贵重的珠宝……养母严厉制止了他的不道德盗窃行为。
3.
清清属于森林阵营狂热者,一切以森林阵营的利益和养母的命令为先,但又不见得像那种冷酷无情的高武力值大反派役,他太乖了,根本不搞事。
他的性格也和其他野鸟不同,是像那种从小好好养大的家鸟一样温顺,好脾气好欺负(可能他也意识不到自己被欺负了),标准意义上的乖小孩。
受到养母的影响,他和养母一样温柔,一样吃软不吃硬。因此也有时也会显得有些优柔寡断,在外面容易被有心计的家伙利用……不过这也算是见世面的一种吧?反正清清武力值点得这么高、情商又低得可怜,根本不怕被骗太惨。
但无论如何,在清清的心中,森林阵营的利益绝对能够排在其他生灵的生命前面,只要碍着他的路就别怪他拔刀无情。
4.
所有和清清接触的家伙都觉得他很好相处,事实上清清的雷点也只有一个:被供奉神和其信徒(不论善神恶神),遇到了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杀掉,像面对杀父仇人似的。
他憎恨所有信仰,自然也不相信预言和指示,不相信因果和轮回。但足够漫长的时间能够洗刷一切,终于在某一日,他与中庭唯一仅剩的神明、在森林深处休养生息的森林之神达成共识,将自己从千百年间强烈的怨恨中解脱出来。
这并不代表清清会接受有其他信仰的家伙,他最喜欢无神论者,森林神信徒勉强能接受,其他信徒就不用想了,还是先保住小命吧。
5.
当然,这个小孩本来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小孩子(年龄意义),真实年龄起码比外表年龄多两位数吧。
清清的眼睛里没有瞳孔,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视力,这点倒是在森林里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因为鸟只不会盯着人家的眼睛看,只有人类才会。
他的初始人类形态(?)要更加成熟、邪恶、阴沉、有压迫感,但养母说‘希望能可爱一点’,于是清清这个乖小孩就变化为人类幼体外表,一个十三四岁的、纤细柔弱的少年。
在清清继承了养母的地位和能力后,他就对自己这副姿态感到厌倦,于是变化成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也算是长大了吧。
但毕竟是虚假的形态,不会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变化,因此清清少年的姿态将永恒不变,直到他愿意再次变更为止。
6.
非常讽刺的是,清清作为擅长模仿语言的乌鸦,把别人的说话声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却不发出自己的声音。平时和鸟类交流也是用动作语言的,就算是到了什么危急关头、永别时刻之类的,他还是一个音节都不发出来。
有一部分的鸟认为他是故意不说,另一部分则认为是他没有办法说。
总之,清清作为唯一一只沉默的鸟,被大家在暗中可怜了。他那个讨人厌的兄弟负责做他的传声筒。
传闻。只是传闻。他以声音为代价达成了什么交易;或是把一道恶毒无比的诅咒封印在自己的声嗓中;或是他的声音本来就是一把锋利的凶器……等等等等,真假难辨。
7.
说清清是双性指的是有鸟类外型方面的双性特征,和人形没有任何关系。鉴于清清特殊的体质,他不会叫、不会飞求偶舞,属于那种‘大家都可怜他找不到对象但没有谁愿意做他对象’的半被迫单身。
因此清清完全没有找个鸟类伴侣的想法,也不会考虑弱小的生物,虽然一直处于顺其自然的状态,但他的养母急得不行,甚至表示能够接受恶魔种和混沌种,只要他能找个对象。
乌鸦是典型一夫一妻制,也不会因为渴望伴侣和任何东西或生物交配。他将永远一心一意等待那个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出现吧。
8.
作为森林阵营领导者的养子,清清早就被内定为下任继承人(?)了。这个小孩能够满足长辈的所有期望,按照长辈预定的道路前行,但实际上却是块踢一脚动一下的木头,对于自己的未来没有半点想法。
好吧,说是森林阵营的大佬,其实要做的事情也只是保护森林不受外敌入侵而已,这对拥有强大力量的清清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清清是森林的庇护者,也是攻破森林时的必打怪(没有BOSS配置,基本上打完森林的二三个小怪就能见到),清清在森林还有森林神的BUFF加成,基本上打不过的。
关于清清的招数,只能从表观中看到他用袖子里的羽毛作战,那些比钢铁还要坚硬、能够轻易切割皮肉的羽毛通常还附有各式各样的法术,没有人能够看穿。
9.
对于下级位面而言无所不能的神明,也不过只是上级位面中最常见的载体。
人为什么一定要在非常喜欢某人的时候表白呢?
如果是两情相悦的前提下倒还好,然而事实是无论这份心意是否是无望的,人总是会忍不住告白。能够拼命忍住不去表达爱意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即使没有对心仪之人倾诉爱意,当事人或多或少也会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对某个人的爱……就算是告诉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算是输了哦?为什么一定要说出去呢,为什么总忍不住要示好呢……
冬天的校舍楼顶在风吹之下冷得女孩子们哇哇叫。但即使如此,学生们还是很喜欢在午休时间溜到房顶聊天。这所学校和其他的有所不同,校舍的屋顶是供教师和学生公开使用的,因为四周有非常高且结实的铁丝围栏,所以即使是在房顶偷偷摸摸玩篮球大概都没有关系的样子。昂利•特里森也和其他学生一样,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也喜欢午休时候上房顶来吃午饭。
天已经冷到下雪了,校舍房顶的换气室顶棚上积累了可观的雪量,女孩子们叽叽喳喳高兴地凑到一起捏着小雪人,带着玩乐意味的较劲谁捏的最好看——明明在日本这个国度,雪已经是非常常见的事物,然而女学生们依然对此乐此不疲,可能这也正是女孩子们的可爱之处吧。作为一个还算普通的来自美国的小男孩,昂利•特里森在日本高中适应得很好。无论是语言交流方面还是人际交往上,可能凭着良好的教养、体贴的性格和讨人喜欢的脸,昂利轻而易举地在这个日本高中混得还不错。白悠然地晃着腿在学校屋顶的台沿边儿上远远地瞅着昂利•特里森这么想到。
刚才同班的女孩子兴奋又羞涩地对昂利说“昂利君,请,请问你可以来帮我堆小雪人吗?那、那个,我的手很不灵巧所以……”,少女红着脸还没解释完,一如既往温柔待人又乐于助人的昂利便非常通情达理地从白旁边站起来过去帮忙了。昂利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要求他都不会拒绝,你根本看不出来他真实的心情是愿意还是不肯。作为班级,或者说校级最最神秘,同时成绩也是最好的白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发掘了自己的新爱好——那就是观察昂利•特里森。白的名字当然不是只有白一个字,然而这并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况且所有人都只会叫他白,白的身上充满了谜题和神秘带来的魅力,当然了,这些事情白本人并不在乎,目前来说,白在乎的事情只有昂利•特里森。
昂利并不是从高中一开始就在这所学校里就读的,似乎他高中第一学期还在美国,真亏他能够在已经形成了默认的校园社交圈子雏形后,加入这个团体并且一点排斥期都没经历过。果然是脸的原因吗?还是说家世、性格?也可能昂利•特里森这个人本身的存在就很难让人讨厌……白的牛奶已经喝到底了,他咬着吸管随意地吸了两口。
唉,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昂利的呢?白在心里深沉地叹了口气,契机是什么,因为班主任拜托成绩最好的自己来指导刚加入的转学生学习吗?他回想起昂利第一次来学校那天,班主任微笑着把指导新同学学业的任务安排给自己,他本人倒是并不在乎,不过那时的白也发现,对面那个家伙也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虽然其他人看不出来,不过白可没有普通人那么迟钝,昂利•特里森温和礼貌的微笑之下藏住的是礼貌而客气的疏离感。白敢打包票,那个叫昂利的家伙根本不在乎指导学习这件事,只是班主任他这么安排了,那个家伙就这么欣然接受罢了。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吗?
白想起自己那时候一时兴起,在放学后空无他人的教室里留住昂利,带着三分恶意七分好奇的态度直接戳穿问转学生真实的想法,然而那个家伙只是温柔地笑了,他说“没有啊?老师特意安排白同学给我补习,我很感谢的。真的非常谢谢老师的一番好意,啊,所以说白同学你不肯吗?”昂利停顿了一下,露出认真思考的模样,“嗯……如果白同学觉得麻烦的话那就算了吧,没关系,我不会告诉老师的,成绩方面我会自己好好努力的!”虽然非常矛盾,但白认为昂利的一番对班主任的感激也是发自真心,然而……
“白同学不用太在意这件事啦,我觉得两头都没关系的,让老师责怪白同学什么的我不会做的啦。”转学生又贴心地补充了一句。那时候白开始初步了解到,昂利•特里森是一个有趣的家伙,该说是温柔好呢,还是冷情好呢,昂利这家伙透出一股“什么事情丢给他就行了,他会全都处理好的”的风度。这到底该说是傲慢还是温柔呢?白认为昂利的这一点非常有趣。所以,自己是在那时候就对他陷入爱河了吗?白无法确定。
不过因为那次放学后的闲谈后,白和昂利无意识中拉近了距离。白本人对这个现象当然是大欢迎,然而他不太清楚这个转学生为什么因为那件事反而和自己关系亲近起来了……白并不是一个笨蛋,倒不如说反过来,白是一个脑子想当好用的聪明男孩儿。然而自诩能看破许多人心的他,在昂利•特里森身上有许多疑问无法看破。他想起曾经初中时候有一个老师对他说,白,你太聪明了,并且凭此自然而然地自负,你总有一天会发现,人心是非常复杂的,你不要太骄傲。那时候的白没有太当回事,首先,白那时只是个初中生,他还很小,有些话不太明白;其次,他那时候也是真的聪明,或许彼时的他的确没有把自己已经看破许多的老师的忠告放在心里。然而在认识昂利•特里森之后,白反倒常常回想起那个快要记不清名字的初中老师对自己所说的,这算是某种心理暗示吗?
也许自己对昂利•特里森抱有的特殊感情的确是一种自我暗示。白在脑子里飞快思考着,因为自己把昂利看作是特别的,所以日积月累的暗示下来,就莫名其妙喜欢上那家伙了吧。
白不为人知地轻轻叹了口气,给自己的心意随便敷衍了个理由。这时候的昂利还在另一头帮女同学堆小雪人——昂利的手的确很巧,在他专注的注视下,圆滚滚的雪人身体巧妙地被捏好了。昂利仿佛对什么都很认真,捧起一小团雪,一点点在掌心捏实,用指甲盖小心翼翼地修整外幅的形状,在这过程里脸上还浮现出温柔的微笑……每一个动作都让白不停心动。
心动,原来这就是心动。昂利•特里森的每个动作都仿佛带着蛊惑似的,白沉迷于其中贪婪地吮吸品尝——哇,这就是变态吗?非常不合时宜并且不解风情地,白为自己对昂利每个动作都忍不住盯着看得出的评价是变态。的确很变态啊,昂利的每一个动作他都想看清楚,昂利的每个表情他都不愿错过,无论昂利有何反应他都想去触碰……并非是物理上的触摸,而是贪婪地想要昂利的所有反应都有自己的干涉,这,怎么想都是变态了吧?以前的白并不是十分理解那些对喜爱的明星进行跟踪和偷窥的变态粉丝是怎样的心理,简单粗暴地认为那些人只是在抒发性的渴望罢了……然而自己这样算是和他们相同吗?昂利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自己,只要能够注视着昂利就会感觉到幸福和满足……自己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了吧?然而除开心动的滋味和幸福的感觉,只要注视着昂利,白的内心就会感觉到隐隐作痛……
这并不是真正的痛苦,然而,一旦注视着令他喜欢的昂利•特里森,心中揪住的压迫感总会出现,这就是喜欢吗?喜欢昂利•特里森,是一件如此甜蜜又痛苦的事情吗?那么这到底是因为白和昂利•特里森这两人的特殊关系性,还是说喜欢这件事就是如此浓稠难解呢?
昂利手里的工作已经完成一大半了,本以为他们会和其他女孩子差不多,捏个雪娃娃出来,没想到昂利别有用心地捏挤出了兔子的雏形……啊啊,真是让人怜爱啊。两只翻弄着雪团的手冻得发红。白敏锐地瞧见昂利的指尖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了,昂利仿佛笑话自己似的和女同学讲了什么玩笑话,然后轻轻地放下雪兔子,把两只手凑到自己嘴巴“呼啊呼啊”地吹起热气,又像是测试灵活度那样捏起了自己的每个指头尖……
为什么会这样呢,那边的那家伙每一个动作都让自己心怦怦跳,光是注视着他就感觉自己快要脸红了,胸口胀满了温暖和痛……好想要让他离自己的距离再近一些,好想要把他的一切都看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喜欢那个人呢?
帮同班的女生做好了精致小巧的雪兔子之后,昂利的成果自然是得到了女生们积极的反馈,在小少女们一人一嘴“好可爱”“作弊啦作弊”“我想拍”“嘘”之类的快活闲聊里,昂利微笑着退出来回到了先前坐着吃午饭的地方,也就是白的身旁。
“啊——好冷好冷。”昂利拍了拍衣袖,大大咧咧坐下去。
“这么冷的话就不要去啊?”也不知道白这家伙到底是出于坏心眼的恶意建议和试探,还是这个人纯粹天生如此,总之他这么搭话道。
“唔——不过捏雪人还是挺好玩的,我很开心。”转学生拆开了刚才还没吃两口的热炒面面包,“喔不错不错,这个还是热的欸,我好感动~”
“那不是当然的吗,”白放下被自己吸干的牛奶盒,把一旁的便当盒打开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为了不让它凉掉我刚才可是一直抱在校服里啊?”
“什么你做到这个份上了吗——”少年快活地笑着,“那这个炒面面包太珍贵了哇哇哇不敢下口了都!”
那你就不要一边这么说一边吃啊,白在心里温柔地吐槽了一句,心里又得意又肿胀。
“你的便当还是这样吗?”昂利凑过头来,用刻意的夸张模样打量着白放在膝盖上的便当盒,“为什么你们日本人冬天的便当可以吃冷食啊我好不明白——”
“有那么无法理解吗?”白停下筷子。
“当然有啊,倒不如说为什么会觉得吃冷便当理所当然啊?那可是冷掉的米饭和鸡蛋卷噢!”
“有焙茶不就够了吗?”不是很在意,白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总有一天白君会因为肠胃问题痛不欲生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白有些好笑地拿起保温杯,准备倒出一份热茶,“很不幸的是我们大和民族早就吃惯了冷食,钢铁打造的胃会传承世世代代……”
“哈哈大和民族真是了不起哦”昂利一副非常自觉的模样伸出手来要接白倒出的焙茶。
“我说你啊,”就算是习以为常的日常,白的心还是被被柔软地撞了一下,无论多少次,恐怕也无法习惯这疯狂心跳的滋味吧,“要是我哪天不带焙茶的话你就渴死了吧?”
昂利点头道谢,捧起杯子吹了口气,慢吞吞地嗦起温和的茶水:“嗯——但是白君每次都会带的嘛?”
像是突然被呛到了似的,昂利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从咳嗽声里能听出来这个倒霉的家伙气管好像呛进了不少水,转学生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放下杯子痛苦地不受控制咳嗽,生理性的眼泪也被呛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
在此期间白只好也放下便当轻轻从后背帮昂利顺气,虽然他觉得这没什么用,无论是拍后背还是顺气,茶水呛到气管的刺激不是靠这样简单安抚能缓解的,所以他真的也只是意思意思做点事。倒是昂利刚刚被热茶搞得要死不活时挤出来的几滴眼泪……想要摸一摸它们,感知一下到底是什么温度,这个念头会不会太过变态了?
“喂”
“嗯?怎么啦?”
“昂利•特里森”白莫名其妙叫了昂利的全名。
“……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的吗,白同学,”少年的确被这个突然的称呼笑到了,配合着他,“白大人?小人昂利•特里森定会效犬马之劳?”故意挑一些文绉绉的说法回应道。
白注视着昂利,而此时,昂利也是注视着白的。虽然对比起来,白知道昂利此时只是习惯性地有礼貌听人说话看人眼睛,而白……白并不一样,白是,只对昂利一人的,专注到喘不过气来的注视。
天很冷,昂利的鼻尖看起来小小的,意外的没有泛红,肤色十分匀称,显得这个人在冬天也十分清爽似的。注视着昂利的白感觉自己喉咙有点干。
如果突然亲上去的话……
这样的念头突然间冒出来,没有任何前因后果,顶多只能说氛围合适,但总的来说是非常荒唐的突发想法。然而这个点子刚一出现便占满了白的思考,他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到有点难受、有点痛的地步,心中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酸楚和激动,难受之中混含着幸福,头脑开始发热……
如果就这样亲上去的话……
啊啊,好想,好想,好想好想这么做啊啊!
白别开注视着昂利的视线,“没什么。”
“欸——好吧——”
在昂利还没来得及说出更多话之前,有一双手突然粗暴地抓住了他的,紧紧地、毫无章法地,昂利的手突然被什么人乱七八糟的困在手心里了。他抬起眼,下意识地和始作俑者对上视线——
“我……”白狠狠地握着自己,脸上不再有平时那副游刃有余的笑脸,看起来严肃极了,正式得仿佛要对他说一件关乎他此生最重要命运的话:
“我爱你。”
啊——
啊——
如果要说人生能体验死亡经验话那一定是这一秒钟这一瞬间此时此刻喘不过气来好痛苦想要自杀想要大叫想要哭想要笑好煎熬好难受好痛苦好想死好想死好温暖好痛苦好难受好像消失好想尖叫
“嗯,”他听见昂利轻轻地说,在自己的手中他冻得冷冰冰的手活动起来,凉幽幽的指尖回握住自己的手,主动和他掌心相握,他又听到了一遍,昂利说,“嗯。”
End
好的写完了!其实这个故事我一开始是想写两个人两情相悦心意相通的瞬间,看来写完已经不太像是那个感觉了(。
我果然还是不会,罢辽罢辽,是我太菜,我看淡辽.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