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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3737)
#拉文克劳夜闯禁书区四人组# #叶翎星与叶夫根尼‘革命友情’的开始#
十一月份的霍格沃茨已经开始降温了,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是仅仅只有十摄氏度,翎星躺在她的床上,轻轻地吐出了一口热气。
已经午夜了,她估摸着大概是凌晨两三点,按正常来说,作息规律的她现在本该是在梦境里畅游,可不知怎的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一本古魔文书,暗绿色的封面,惊鸿一瞥时翎星看到书侧的字体鲜活得好似随时都会滴下几滴墨水——在那禁书区的深处。
翎星每天都有去霍格沃茨图书馆读书的习惯,今天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下午在她即将离开图书馆去吃晚饭时她不小心撞到了图书馆的管理员艾莉娜小姐。翎星忙道了歉,帮她把掉在地上的几本书捡了起来。艾莉娜小姐倒是没有在意,叮嘱了几句后便抱着书走向了禁书区——其中就有那本让她魂牵梦绕的墨绿色书籍。
她终于从床上坐起来,与自己天人交战了许久之后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遗忘那本还不合适她的等级的书册,她决定,夜闯禁书区。
她草草地披上自己的外套。天是真的冷,可她不敢冒着把室友们吵醒的危险打开衣柜去寻找她的棉袄,于是翎星右手持着她的魔杖,左手悄悄地推开了寝室大门,然后以摸索的姿态溜出了鹰院休息室。
这是翎星第一次在凌晨的霍格沃茨里游荡,沉沉的夜幕好似一只怪物的大嘴要将她吞没,到处弥漫着一种阴森且神秘的气氛。翎星本是不怕黑的,但也许是因她做了这么多年的三好学生,头一回打算违法校规,心跳便不由得砰砰砰地加速了起来。
她沿着平常走了无数遍的小道走,没敢使用荧光闪烁,所以她走的格外缓慢、格外小心,这让这条寻常十分普通的路显得格外的长,由于夜晚的可见度不高,更觉得无边无尽,永远走不到头。可翎星还是在走,一步一步地,或许有些迟疑,她却没有停下,更没有转身——她想要读读那本书,非常想。
在终于快要接近图书馆的时候翎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这个地方离四大分院的寝室都有些距离,除了要提防艾莉娜小姐以外,大概是不用担心被其他人发现了。想到这,她的步伐毫无意识地加快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前方转角处传来了一种不明的声音。有什么在接近,翎星一瞬间便警惕了起来。不像是人类,那声音,像极了大型动物急速奔跑的声音——她心里一紧,想到这学校内部许多不明所以的生物种类,障碍重重的魔咒便要脱口而出。
然而她没有时间了,在她念出魔咒之前,她已经被什么东西撞倒在地,撞到她的东西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在这样的夜里竟然还会有人在校内游荡,他没来得及刹车,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就是重重地跌在了翎星的上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翎星下意识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去推压着她的东西,入手处却是一片毛茸茸的,翎星睁大了眼睛,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压着她的竟是一匹狼,一匹活生生的狼,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想法,最后定格在了——如果明天早上我去医疗翼,我该怎么向菲兹杰拉尔德医生解释我半夜被狼抓伤或者咬伤的问题?
不过现实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思考了,因为那只狼站了起来,然后口吐人言:“叶同学?”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惊讶。
翎星在刚刚分秒必争的时候想了很多应对的办法。她并不是温室里的娇小姐也不是那种只会死读书的优等生,虽然意外,她却早已经开始思考自保的方法。可这会她却真的愣住了,一切的一切都超乎了她的预料和想象,她短时间内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自己大脑刚刚接受到的信息,于是她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直勾勾地盯着顶上那只白色的巨兽。两目相对,白狼的眼睛闪着幽绿色的光,竟是和她念念不忘的那本禁书如出一辙。
可能是见她没有反应,白狼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不多时,白狼刚刚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名男子,他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来,问:“你没事吧?”
翎星借着他的帮助站了起来,这时她的大脑大概处理好了情况,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站在她面前的是她同年级的索科洛夫同学,他们两从一年级开始便陆陆续续有一些相同的课,再加上平时常常会在图书馆碰到,也算是有些印象。她也知道索科洛夫有四分之一的人狼血统,只是没听说过这么稀薄的血统还会影响持有者人狼化呀,更别说她刚刚见到的是完整的一匹狼,一头有自我意识的狼。
叶夫根尼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他低声解释道:“叶同学不要去告发我呀,我是阿尼玛格斯,再加上我的血统,你知道的,今天是月圆夜,忍不住就想出来溜达一下。”
叶翎星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随即又发觉不妥,她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去告发,就这一点一摇的空档,叶夫根尼也回想起了自己的疑问:“那个,叶同学怎么这么晚也没睡?”
翎星的内心瞬间有了片刻的慌乱,平时的她给他人的感觉从来是进退得体,礼学兼优的好学生,可是头次“作奸犯科”就被撞破,就连她也无法保持内心的镇静,好在她的情绪从来很难体现在脸上,再加上夜幕厚重,叶夫根尼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她的不同。
“我……”她犹豫了一下,“睡不着,想去图书馆借本书看。”
长时间的沉默。两个拉文克劳都不是擅长与人打交道的类型,在刚刚互相问候互相了解后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翎星心里不安,更是打定主意一言不发,最后还是叶夫根尼打破了沉默,毕竟他温柔的个性使他无法让交谈的对象尴尬。
“可是现在去图书馆,艾莉娜小姐一定会唠叨的呀。不过叶同学真的很喜欢读书呢,每次去图书馆都能碰见你。”叶夫根尼说,“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反正也睡不着,两个人一起去借书,艾莉娜小姐唠叨起来也有个伴。”
“不,那个,我。”叶夫根尼的话让翎星一瞬间措手不及,可是她一向的礼仪让她无法直接拒绝叶夫根尼的好意。半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用蚊子般嗡嗡的声音说:“其实,我是打算去禁书区借书。”
“禁书区?”要说叶夫根尼之前还不觉得翎星的行为有些反常,现在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而且翎星的样子不像是有教师许可证在身,他也压低了声音:“秘密行动?”
叶翎星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男生面前涨红了脸,她喃喃道:“有本古魔文书,我很喜欢,想看看。”
虽然看不到翎星的脸色,但叶夫根尼通过她说话的声音也有所感应,他一瞬间为自己撞破了对方的行动感到了丝丝的不好意思。
“那,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帮你放个哨,艾莉娜小姐过来了的时候喊你一声什么的。”
“诶,那,那个,谢谢你。”
至此,两人一同往图书馆的方向移动而去,行动中两厢无话,一派寂静。
“找到了吗?”叶夫根尼小声问。
他们已经在禁书区呆了有一段时间了,禁书区的书很多,极个别的还关着奇怪的生物或者覆着防止魔力弱者翻看的魔咒,翎星小心翼翼地找着,生怕造成什么大范围的异动,于是速度便有点慢了。
这时的她手中抱着一本墨绿色的书籍,点了点头,示意叶夫根尼她已经找到了,双双对视,她的眼中因为找到了想要的宝贝而闪烁着与平时不一般的光芒,被叶夫根尼全部尽收眼底。
“那我们……”
还没等他说完,距离他们不到十几米的书架处闪过了一缕一闪即逝的亮光,两人一惊,心底第一反应便是:糟了,艾莉娜小姐来巡视了!
他们大气也不敢出,躲在书柜的阴影下,半个步子也不敢迈出,生怕不小心就弄出点什么动静。在这极度安静下,翎星抱着书的双手忍不住沁出了一点汗来。万一,只是说万一,假设被抓到了,该怎么办?她以前还从没有过这种经历,现下不禁忐忑了起来。
亮光又闪现了一次,这次离他们更近了,叶夫根尼想了想,静悄悄地恢复了狼形。他用动作示意翎星坐到他的背上,把头埋进他的毛发里,这样万一被发现了,他们也好第一时间冲出去,而且以他的速度,也许艾莉娜小姐也不会看清到底是谁呢。
翎星爬了上去,这不是她第一次触碰叶夫根尼的毛,且两次都是在异常惊险的情况下,可这次她不由得分神想,埋在叶夫根尼的长毛里很暖和,真的很暖和,驱走了她身着单衣的许多寒意。
就在这时叶夫根尼冲了出去,灯光是在左前侧的书架旁亮起的,他当机立断地朝右边转了过去,却不曾想,刚一转弯,便和一团黑影撞了个满怀。翎星抱着书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这么一颠虽是没有飞出去,但也随着他踉跄了几步。
“奥布莱恩,怎么了?”
刚刚他们看见的在左侧的灯光移动了过来,却不是艾莉娜小姐,而是一位穿着拉文克劳便服的女同学。
“我……没事。”
有点机械的声音从刚刚他们撞到黑影的地方传了过来,仔细一看,翎星内心又是暗暗地吃了一惊,是鹰院同年级的奥布莱恩同学。
尼古拉斯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叶夫根尼的那刻却不如翎星当时的惊骇,他只是有点磕磕碰碰地以疑问的口气问道:“索科……洛夫?”
“奥布莱恩,你怎么也?”
听起来,倒是互相知根知底。
一片混乱后,四个人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那个使了荧光闪烁的是拉文克劳三年级的学生曼迪•阿玛蒂,尼古拉斯•奥布莱恩据叶夫根尼介绍也是阿尼玛格斯,只是其形态是鹰,偶尔会和叶夫根尼结伴出去夜游,算是相互间有些认识。
“你们……也是?”
奥布莱恩显然不怎么擅长交谈和表达,不过在拉文克劳,这样的学生他们倒是见多了,大家互通了几个眼神,便像是打了个机锋,彼此心领会神了。
曼迪友好地朝翎星和叶夫根尼笑笑,虽然不再说话,但气氛也算是好多了。
——只是一个晚上四位拉文克劳的学生在禁书区相遇,怎么想还是怎么不同寻常,也许这也要功归于拉文克劳的学术气氛吧。
事后她们四人互相道了晚安便各自潜回了自己的寝室,只不过后来偷偷回去还书的时候被艾莉娜小姐抓住又是一个新的故事了,也因此,他们四人之间构造起了一种神奇的友谊,走廊间遇到,至此也会互相点点头问好了。多年后翎星回想起这件她在霍格沃茨期间唯一犯下的错事,她还是会忆起那时书架间的一点亮光,四个人面对面站着,或简短或磕碰地自我介绍,温馨且美好。
字数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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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酒馆,对于第一次来徳莫拉的观光客或是冒险者来说这里显然是个好地方,详尽的地图和导游中介的服务足以帮助你很好的了解这个城市。
埃奎拉并没有找个导游的想法,比起有别人介绍他更喜欢自己探索,他坐到酒馆的吧台前,要了张地图又点了一杯徳莫拉独有的“淡绿”。味道独特的甜酒让埃奎拉心情愉悦的身边都刮起了轻柔的风。浅尝了两口埃奎拉便放下了杯子,他问酒保要了笔和墨水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张有些皱了的信纸。他将信纸展了展,放在了吧台上。尽管他向父亲承诺过每隔两个月给他寄封信汇报近况(这还是他据理力争的结果,父亲本想要他半个月就寄一封信),但距上次给父亲写信已经过去了五个月。埃奎拉有些紧张,刚才因为心情愉悦而刮起的风都快停止了。他知道当他再次收到回信以后一定会是一封很长很长很长的信。其实他也不是故意忘记的,只是两个月的间隔实在是太短了点,加上他习惯一到新的地方就去书店看看有没有当地的传说故事或是在酒馆打听些当地的趣闻,这些事情就会占据他大部分时间和精力,实在是很难想起还要写信这件事。所以当他想起来时总是已经过去了很久,尽管父亲并没怎么在回信中抱怨过这件事,但据母亲的透露,父亲已经不满到做饭都不好吃了!要知道母亲最喜欢的就是父亲做的饭了,为此埃奎拉遭到了母亲严重的控诉,以至于只要他寄信晚了就会收到一封来自母亲的控诉书(或许应该叫卷轴,毕竟那实在是太长了)。
埃奎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提起了笔。
“亲爱的父亲,母亲:
很抱歉这个时候才给你们回信。你们近来可好?母亲还是经常出去旅行吗?我现在在温斯蒂世界的徳莫拉,这里和苏古塔一点也不一样,这座城市在海洋之中,气候温和。作为重要的补给站这里看上去总是繁忙的。人们大多从事着与海有关的职业,比起苏古塔来说这里想要见到法师真是要难太多了,我想父亲可能不会很喜欢这里,但是母亲一定会喜欢的,这里的有各种水产,如果交给父亲精心烹调那一定美味极了。如果你们什么时候想到这里来旅行,一定要来徳莫拉港口的‘海市蜃楼’酒馆,这里的‘淡绿’真的很好喝。”
写到这埃奎拉又喝了口酒才继续写到“过些天我打算前往暗月城,我从酒馆的布告栏上看到那里正在招募冒险者前往其他世界开启‘门’,旅途一定会十分有趣。你们不必太过担心我(你们不必太过担心我),特别是母亲,我会尽量按时寄信的,看在我这次为你捎了徳莫拉特产的份上,下次的回信可以短一些吗?
爱你们的
埃奎拉·赛尔温”
“我应该赶快找个信使把信寄出去才是。”埃奎拉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又抚了抚信纸,再次揣将它回了怀里。“但愿母亲能饶过我。”
他将所剩无几的酒一口饮尽,抿了下嘴。我会怀念这个酒馆的,埃奎拉心想,或许我该为这里写首诗,毕竟这的酒深得我心。接着便哼起不知名的小调走出了酒馆。
或许某一天有人能听到这首赞美酒的诗歌。不过现在,只期望埃奎拉别又忘了寄信的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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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就想喝酒了……
感觉埃奎拉变成了酒精爱好者x
以及elf对手机用户太不友好了,信的格式到底要怎么搞啊_(:з)∠)_
个人前置
字数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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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像烟雾一样缓缓移动,湛蓝的天空下,海面向远处无限延伸,像一块蓝宝石,深邃而美丽。微风轻轻拂过,伴随着海洋特有的味道。
阿尔泰趴在甲板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灯塔模糊的影子,思绪却回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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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记忆里母亲的样子就停留在父亲给他看的那幅画像上,画像上的人笑的很温柔,深棕色的眼眸里流露的感情他虽然不明白,但是每次看时都会觉得很温暖。父亲很宝贝那幅画,每天晚上都会拿出来检查一遍,如果发现什么地方破损了,或者弄脏了,父亲都会心疼半天,然后小心翼翼的修补,清理。
记忆中最深的一次,他不小心按了个手指印,父亲发现了,拿着棒子打的他满房子跑,直到被打的满身是伤,父亲才住了手,生气的回了房子,之后几天都没理过他。那是印象中父亲第一次和他冷战,也是唯一的一次。他也不是没想过打听母亲的消息,但一提到母亲,父亲就会变得十分忧伤,看着平时开朗的父亲变成这样,时间久了他也就不问了。无论是这时候的父亲还是之后的父亲,都把他为数不多的温柔全给了母亲,因此他也更想知道母亲是个怎样的人,但父亲告诉他唯一关于母亲的消息是:母亲还活着。有时候也会想想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偶尔思念一下,也就过去了。小时候倒也因为没有母亲而被嘲笑,打架也是经常的事,从一开始的被揍的鼻青脸肿到后面,把别人揍的头破血流,他只有一个想法:我才不是没有母亲的人,父亲向我承诺一定会把母亲带回来的。父亲不轻易承诺,但承诺了就一定会遵守。父亲是个盗贼,是个偷窃的好手,曾经有见过父亲的一次行动,手法精妙,毫无破绽。当时他就被震住了,此后坚定不移的走上了父亲的道路。开始父亲是不同意的,但经过几天的劝说,捣乱,冷战等一系列手段,父亲看着已经到他肩头的儿子,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妥协了。
十二岁之前的他一直崇拜着父亲,提起父亲也是一脸自豪。十二岁前的父亲是个很称职的父亲,对他十分宠爱[于是养成了现在懒惰的性子]。
十二岁之后的他提起父亲就想扶额。那是在答应传授他本领后,父亲像换了一个人。父亲变得更加护短,更加爱护他,即使这样身份颠倒了的感觉依然很清晰。如,父亲听到他打架的消息后,不会再问缘由,而是直接去揍了对方再顺手拿走几样东西,之后人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后面的烂摊子自然落到他身上。前面还觉得委屈,很是生气,然而当父亲变本加厉自己出去挑事时,他才知道这种事以后要习惯了。 又如,父亲开始夜不归宿,当时他还有些担心,到后面父亲的夜不归宿由一晚上演变为一个月时,他已经能微笑着询问一身狼狈的父亲,又去哪玩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去洗个澡?父亲就会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点头。
父亲说是传授他本领,但也就是开始教给他怎么把手指练灵活,之后的本事都是迫于生计,被逼出来的。父亲揍了别人的赔偿都要从家庭开支里拿,随着父亲挑的事越来越多,家里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了,而父亲大概是运气不好吧,好几次都失手了,还被别人押着要赎金,没办法他只能自己去行动了,开始凭着手指灵活倒成功率不小,但经验还是太少,没多久就被人给抓住了,但看他是个孩子,胖揍了一顿,也没有要钱。自那以后,为了不挨打,就开始练习跑路,之后倒是省了不少麻烦。第一次赎了父亲是在一个月以后,看着父亲狼狈的样子,也没有责怪。之后父亲的运气一直不好,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的技术也是越来越好,窃取时也越来越熟练自然,到十六岁时已经能养活自己和父亲。
十六岁那年父亲留了字条说想出去转转,可能要很长时间,让他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想抱怨父亲不负责任,但在发现母亲的画像不见了时,就明白了一切。成年后,打算自己也出去玩玩,顺带找找父亲。父亲走后基本一年一封信,大致就是过得不错,不用担心,自己照顾好自己。内容每次都很简短,这让他有些失望。父亲虽然有些脱线,但人脉还是蛮广的,大家都是同类人,用点金钱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信就是父亲委托他们带给他的,但因为父亲待在一个地方时间太短,他们没办法给父亲带回信。但他们有时也会带给他一些父亲的消息,大致也是父亲委托的。于是他就去那些地方转转,顺便看看有没有父亲。在札兰亚游荡一年后,听说出现了“门”可以通往其他世界,他觉得很有意思,不久前刚好父亲托人带消息他要去温斯蒂,他也就跟着去了,然而来着两年了,虽然时常有父亲的消息传来,但始终没有见过父亲,他也就不着急了,想来父亲还不打算要见他。最近有人告诉他父亲在德莫拉,第一次来这个世界就是在这个城市,很热闹的一个地方,估计又会有有趣的事发生,于是他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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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泰感觉有人拍了他一下,习惯性的挂上往常的笑容,回头看去,是船上认识的一个男人,也是一个游荡者。就听他说“发什么呆呢?就快到了”阿尔泰才发现已经快到港口了,灯塔已经能清晰的看到,望着比城墙还高的灯塔,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后笑容更深了,感慨道“看来这座城市又要发生很有意思的事啊”“谁说不是呢?”旁边的人也笑道。
阿尔泰感受着温柔的海风,突然觉得有些激动。
父亲,你会在那吗?
●小护士的序章~还想画点图的,不过还是赶在第一章剧情出之前发了比较好ww
●剧情可能和互动的大家稍微有点出入,还请宽容地来看(。)但愿没有ooc……!
●其实ID卡上是有大家的姓名称号这些相关信息的,只是小瞳暂时没有发现罢了(。
●字数3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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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之后,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闪着雪花斑点的巨大的电视屏幕。
头昏昏沉沉,她支撑着地面站起来,恍惚中有种自己置身于旧电影中的感觉。
「这个房间」的装潢很差,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装修。除了木质地板外,最多的便是无尽的白色了。
……?
这里是哪里?我……是……
她敲敲自己的头,看看四周的其他人。
唔……这些人都是「超高校级」的学生……那边的医生总在报纸上看到,身为同行的人总想去认识一下却没有机会;还有那边和自己同龄的药剂师,也是很厉害的人;再来还有那边的画家,本人就和照片上的一样阴沉呢……
……同行?啊,对了。
自己也是超高校级的学生啊。
超高校级的护士——森下 瞳。
……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呢?好像……忘掉了什么……
小瞳她抱着双臂,脚一下下点着地面思考着。
——然后,听到了吵闹的声音。
※※※
“「这里是什么地方」……?”
居然会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个自己内心一直存在的疑问,是因为自己看起来比较镇静吗?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我也是刚醒来的。”
面前这个瘦高的,绑着小辫子的金发男孩一脸挫败,稍微有点慌张呢……看来是不太靠谱的人。小瞳在心里默默地下了定义。
“不如去问问他们吧?……虽然一时半会还是吵不完的。”小瞳指指最吵的方向——那边的几个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吵架。刚刚醒来就这么有活力,说不定也该说一声了不起?
反正她是旁听了一会儿就没有兴趣了,刚刚在随意地观察周围。
“……算了,抱歉,借个位置。”他一手扶额,从小瞳身边走了过去。
“……?”小瞳歪头看看他。
随后发现他原地蹲下,双手抱着头一遍遍地道:“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
“请振作一些噢?自我催眠是没用的。”
果然是个不太靠谱的人呢。
——不过,也很有趣。
※※※
那是一种直击心灵的感觉。
小瞳从不否认自己是个颜控,毕竟喜欢美的东西,是人之本性吧?
不过在被问到“想要什么样的男朋友”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漂亮的人”,也稍微有点过头吧。
当时她的朋友打趣她,除了外貌就不在乎别的了吗?
当然也在乎啊,像是性格最好温柔一些,能对女朋友好一些什么的…………
但是看脸就能让人感到“我恋爱了”的那种男朋友,谁都想要的吧?
还以为一辈子都遇不到了……
在那个超高校级的诗人吵完架又打算离开,差点让机关枪开动之后,在大电视说明情况之前——
她看到了那个人。
好似对目前的状况有些为难的神情,精致的五官和温柔的红色眸子,让她觉得好像有暖风从她身边吹过一般。
那人还有纯黑的头发,前帘仿佛挑染了一缕白色,黑色的衣衫飘动……
有人在那人和她之间移动,待她再焦急地看过去,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了。
难道……是错觉吗?她摸摸自己的脸,是烫的。
就算是错觉……也好。
这“错觉”抚慰了她在这种状况下茫然而又焦虑的心情。
就算之后电视播放了莫名其妙的“杀人才能离开”的宣言,
也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毕竟,杀人什么的只是个玩笑吧?
※※※
从「体育馆」走到休息区,属于自己的「025」房间门前,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子站在那里发呆。小瞳眯起眼睛,问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女孩子受到了惊吓似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开口,说的是不成句子的词语:
“啊…………我…………那个…………”
“话都不能好好说吗?”小瞳逼近一步,踩着高跟鞋的她几乎整整高了那个女孩子10厘米,“你是不是那个报纸上常报道的,超高校级的画家,真乃 茧子?”
“……我是……嗯…………”
随着小瞳的逼近,茧子几乎瑟瑟发抖起来。她的这种畏畏缩缩的态度,更加惹火了小瞳。再看她破旧的、打着补丁的外套,破旧不堪的水手服和杂乱的头发,更让她觉得不堪入目。
“别说了,你这家伙真是不像话。”
“茧是虫茧的茧?一辈子当虫子吧,臭死了。”
茧子的红色眼睛中透出恐惧,只见她后退几步,喃喃着听不懂的词语然后……
迅速地刷开房门,跑进了「024」的房间里,砰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
这家伙惹人生气还真是有一套啊。
是「邻居」吗?也好呢,小虫子。
以后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来。
※※※
四处转转,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六点了。小瞳看着ID卡上的时间犯难,虽然也并不饿,不过最好还是吃点东西吧?
这一层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房间非常小而朴素,而且有监狱的感觉呢……
值得一提的是澡堂里有淋浴间和温泉,真好啊,晚上去泡泡看好了……
这么想着,小瞳向食堂走去,一边想着能找个人一起吃饭就好了。
“那个,打扰一下?”小瞳快步追上一个从背影看去好像有猫耳的人。
“你有什么事情吗……?”是非常冷淡的一个声音。前帘长到几乎看不清眼睛的地步。外表看上去像是男孩子,不过穿着短裙,应该是女孩子吧?
“我是想问,如果没什么预定的话,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呢?”
说出这话的小瞳被对方警惕地打量了一遍,然后说:
“抱歉,还是算了吧。”
如同预料的一样呢。
小瞳笑笑,说:“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米纳酱。”
“你怎么……”
“超高校级的奏乐师也是很有名的哦~”
她挥挥手,想,虽然是刚刚才想起来的啦。
※※※
又犹豫了一会儿,这次小瞳打算向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搭话。
……当然小虫子那种的,不算在许可范围内。
“你好,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一起吃饭呢?”这次小瞳搭话的目标是超高校级的程序员——早川 雫。
“呃……你、护士?” 雫看着小瞳,反应了一下才说道。
“是的,护士森下 瞳哦~”小瞳笑了笑,“认识的话就好办了,对我的提案有兴趣吗?跟我一起来怎样。”
“嗯……我……” 雫很为难的样子,然后说道,“果然……”
“一起?”
“……不行。”
“这样啊……没关系哦。随时改主意了,再来找我吧!”
※※※
“凛酱,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我们大概能聊一下吧……?”接连约了两个人之后,小瞳甚至生出了“再约不到人干脆就自己去吃饭吧”的念头。
这次她搭话的人是超高校级的药剂师—— 一色 凛。她自认为两个人的相似点还是很多的……
甚至身高都差不多呢。
“好啊。”凛摆摆自己过于宽大的袖套,说道。
“好吧毕竟……哎?”
“我答应了。”双马尾的少女平淡地说道,“嗯……瞳酱?”
※※※
食堂自备厨房,不过懒得动手做(或者说是不会)的两个人决定直接从小卖铺拿食物,吃现成的。
……虽然肯定味道不会太好。
端着晚饭,小瞳忽然看到一个很在意的人的身影,
“等一下,凛酱,我们坐到那边好不好?”
“……?好吧。”
“你能单手打三叠结吗?”
感到对方诧异的视线,小瞳把晚饭放在那人旁边,笑着说道:
“我能哦,不过会打得比较慢一点。”
“你……”
“等等,先吃饭。”凛发出了抗议。
小瞳搭话的人正是超高校级的医生——JACK。
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真名,不过在座的人都不会介意这点的。
医生、护士、药剂师。能把这三个人聚在一起,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虽然之前彼此都曾在医疗方面的集会打过照面,却不曾一同说过话呢。
不过在凛的抗议之下,两人到底还是没有在餐桌上讨论关于医疗的专业问题。
“这个炒饭蛮难吃的……”小瞳苦着脸。在便利店找到的泡热水就能吃的速食食品,果然味道一般啊,她这么想。
“炒面,一般。”凛这么说。
“嗯。”JACK埋头吃着意大利面。
“JACK,你的意大利面好吃吗?”小瞳问道。
“一般。”
“唔……”小瞳面对两个话很少的人,努力地找着话题,
“对没吃过的、少见的食物……有兴趣吗?据说有一道菜,炒鸡那种的?端上桌子的时候鸡的心脏还在跳动……”
两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小瞳看可行,便得意洋洋地卖弄起了偏门的知识。
“据说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把鸡宰杀放血,然后切块炒熟……而且在做菜之前还要喂鸡带有调料的饲料……”
……
“呼,不知不觉吃得好饱。”一边聊一边吃,最后居然把一盘不算好吃的炒饭全吃光了,小瞳她忽然开始佩服自己。
“嗯。”凛随意地用袖子擦擦嘴。
“JACK君,咱们两个人以前应该见过吧?”小瞳歪头问道。
“……有吗?”
“就是之前……嗯XX教授的讲座,邀请了很多医疗界人的那个……”
“……是。”JACK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对了,你们……”
“什么?”
“你们,小心一点。”
对于这两个小小的,和自己基本算是同行的女孩子,JACK不禁生出了些许的恻隐之心,对她们提醒道。
“为什么呢?”瞳和凛都很不解。
“……总之小心一点。”JACK一脸担忧地再次嘱托。
“那好吧……”
虽然还是不太懂,两人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闪过小瞳脑海的是那句“杀死其他学生才能出去”……
应该,不会吧?
※※※
不知不觉到了八点,之前那个人说的,「集合时间」。
小瞳在人群中东张西望着,说不定,能再见到那个人一面……?
说不定,不是错觉呢?
一分一秒,时间缓慢流过,忽然地,那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不是错觉……!
她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个人,连名字都不知道却已经成为她的憧憬的人。
然后缓慢开口问道:
“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一切,都将从知道你的名字开始。
「TBC」
害怕死亡吗?
真琴说不清。
她认为自己应该是怕的。猫宫真琴没有任何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理由,她的生活简单而平凡,拥有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以及再普通不过的一切。
但是。为什么呢。
真琴感到自己在微微颤动,那是自腹内传来的急迫的笑意,带动着胸腔内脏脊椎肋骨发出悦耳的低鸣,然后那笑意一路向上攀爬,最终浮现在她的面上。
为什么呢。
她竟感到愉快。
“这个问题……”
女生挂着不合时宜的爽朗的笑容,回答模糊暧昧,叫人辨不清真意,“有不害怕的人类吗?”
永海也笑着,丝毫不以为意,语调微微上扬,简单轻松的答道:“有吧。比如……绝望的人?”
他这样说着,还歪了歪头,朝真琴轻轻眨了眨眼睛。
这个小动作由他做来,并不显得叫人不快,反而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轻快来。
真琴若有所思。
她也学着对方的模样歪了歪头,一手点在颊边,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
“或许的确是这样……”
真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令人恐惧的并非死亡本身,而是会因死亡而失去某些东西这件事吧?这样想一想,如果本身早已失去了那些珍视的东西,死亡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世人皆知。
人类是这星球上最为贪得无厌的动物,你我都很清楚这一点,无需再为了些许脸面费心掩藏。我们永远在渴望得到些什么,想要的很多,得到手后不愿失去的则更多。
这并非是什么丑事,也不必将此种欲望视为洪水猛兽。这是人类正当的贪婪,推动着这个族群宛如蛀虫一般在星球上繁衍壮大,并且在可以预见,终将吃尽脚下的土地,将癌病的细胞扩散到宇宙的别处中去。
而在那之前,如果其中的一些个体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这种向上的动力,因为失去了某些决不能失去的东西,因此而变得或者惶惶然,或者幡然醒悟,认清了种群的毫无价值——若真是如此,他们又会做些什么呢?
是昏昏碌碌,还是空洞绝望?
不论如何,能够填满胸腔中那空洞的,除却纯•粹•的•快•乐,就要属快•乐•的•恨•意了吧。
金发青年赞同的点一点头,对于这个答案看起来相当满意。
“就是这个道理。”
他哼笑起来,胸腔微微颤动。
这或许只是毫无意义的笑容。真琴说不清。又或许夹杂着某种古怪的深意,陷入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回忆,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因此而发笑,不知是嘲笑那些滑稽的人物,还是旁的一些什么……
永海止了笑,目光落在一边的女孩身上。她看起来并不因如今身陷窘境而惊慌失措,甚至连畏惧的情绪都很淡薄,偶尔在那双眼中闪过极快的一线兴致盎然,被他敏锐的捕捉并记在心里。
“老板认识这样的人吗?我是说——绝望的人?”
那女孩状似随意的这样问道。
永海一生在心底笑了起来。
他摆了摆手,摇头否认:“只是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例而已啦。”
秘密依旧是秘密。
暂且还无人知晓。
——————
模糊处理大法好。
由别人来看的话——
【啊啊那家伙,可真浪费啊。那么优秀的条件却喜欢那种东西,真没用啊。】
【对对,跟那些宅男一样,恶心死了。】
【这种人居然还在年级名列前茅真不可思议。】
【关系吧?】
【还用说吗肯定就是啊。】
【真恶心呐。】
【要是能有她姐姐百分之一的优点就好了啊——】
幸运地出生在了富有家庭。
幸运地拥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一个孪生姐姐。
幸运地拥有虽工作繁忙但仍努力抽空回家的父亲,温柔尽责的母亲
幸运?
那些成为自己被理所应当苛责的家庭背景还是自己被理所应当地被指指点点比较的对象?
明明只看到了表象就妄自评价吗。
人类的通病——
刺耳的低语声伴随着自己走出校园,秦溟低头玩着游戏,这次应该可以TE了吧。
这个 ,似乎没有终点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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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姐姐很喜欢哥哥
所以一直在刷存在感,甚至用把坏事栽赃给自己的俗气手段...
当然没有一次能成功。
这种弱智行为。
姐姐的行为在自己眼里是非常愚蠢的——倒不如说她的存在本身就让自己感到、可怜。
因为高层家庭的严苛要求秦溟学习很好
但是平常都不是很搭理人【在打游戏】
体育非常差。
对自己的母亲也只会有客套性的言语
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毕竟自己的喜好在别人看来是那么的丢人——不过自己喜欢就好?
为什么要在意那些并不了解自己的人的言论?
孤独吗。
怎么可能...不会啊。
只要,习惯了,就好了。对吧?
一个人独自哭泣也解决不了的——难题。
因为不被大家所承认的喜好。
因为——与大家不同而被视为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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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自己被(除了哥哥)当做空气对待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无聊至极的小把戏。
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啊!
她看着惊恐的姐姐,扯了扯嘴角。
——你知道吗,虚伪和娇矜是无知的最直接表现。
——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哗众取宠,真为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心碎啊。
冰冷尖锐的声音。
[啪]
——?
她听见母亲扇向自己发出的声音。以及姐姐得意的表情?
好痛。
.....莫名其妙。
[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姐姐说话呢!]
[......]
人们对于无法理解的事物总是充满质疑与恐惧。
人类的通病——
因为自己那双如祖父一样冷漠的眼睛,自己自幼就可以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恐惧感。
豪门和平民不平等的婚姻。
真可笑啊。
哈哈。
温柔的哥哥待谁都十分温柔。
即使是被周边的人所嫌恶的自己。
但,也只是、出于同情而已。
或者是所谓的良知。
真正能够理解自己的,恐怕没有吧。
孤独感。
姐姐那个疯子(兄控)
即使是哥哥对自己那种明显出于同情的怜悯行为也看不过去。
——已经够了啊
——已经...
母亲的收回的手停在半空中。
....哥哥从玄关走进来,惊讶之色一瞬而过,取而代之的是
充满同情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的、无奈之色
然后哥哥帮她上了点止痛药。
上药过程中她眉头紧皱却双手不停地触动着屏幕,一声不吭。
无聊。
无聊无聊无聊。
却无法反抗。
.....。哥哥试图搭话却只有生硬的回应
[谢谢]
他离开了。
少女仍打着游戏。
母亲和姐姐的态度越来越恶劣。
大概是自己看得出她们所想的东西而感到,害怕,吧。
.....
_____某日————
[呐,上次你玩的什么游戏?]哥哥晃了晃手里的游戏机,笑的十分灿烂。
[....反正,你也会觉得无聊吧。]秦溟垂着头,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后开口。
[别这么说啊。]
一起玩了游戏,虽然是第一次接触但哥哥上手很快。
秦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超有趣对吧!隐藏的宝物,地图,密码——]
是的,自己想要的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感情共有啊——
只有游戏的制作者完全知晓的隐藏物品,很有趣。
像阅读那样,揣测着,探索着,去往另一个国度。
之后哥哥会时不时一起玩街机。
门缝中,姐姐嫉妒的脸。
背对的两人谁都没注意到。
——迎来了预料中的那一天
自己被姐姐按在了墙上
秦溟没有力气挣扎。
——不就是成绩比我好就拽成这样?
——哥哥大人喜欢你又怎么了?!
疯狂的嘶喊。
姐姐狠狠地一手扇上去,秦溟觉得嗡嗡直响。
——像你这种、根本没有人类情感的人渣!?
拳打脚踢。
——怪物!
疼痛。
啊啊——刚刚的游戏,好像又是死线,主角消失了呢。
精神恍惚中脑袋里剩下这句话
一切突然静止归为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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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感觉。
直起身来映入眼帘的是白砂铺成的柔软路径。
水中——
!!!!!!!!
等等,记忆停留在疼痛感中,不想回想。
——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了么。
诶?哈哈,我这是,被抛弃了?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为什么!
——该被抛弃的,是他们吧?!!!!
愤怒的嘶嚎,声音快速扩散。
空旷的水域水的流动依旧缓和。
少女垂下头,怎么可以,就这样。
绝对,绝对要回去啊。她说着,勾起了嘴角。
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啊
永海一生此人,说古怪也古怪,说普通也普通。
旅店老板年纪并不大,据他本人说,也就二十五六,还能挤得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的行列——团里几个真正朝气蓬勃的十代年轻人对此耸肩撇嘴,显得相当不以为然。
永海一头微微卷曲的金发,看上去不很像天生的发色,但要说是不是染上的,却也没人说得准。他的五官端正,甚至还能看出那么些许英俊的影子,唇上扎着一枚唇环,和凝津这地方的老旧氛围格格不入,耳廓上也整日带着耳环耳钉之类的饰品,说是一天不带就浑身不对劲,极少见他取下来。
行事待人上呢,这个人总之也要和别的旅店老板不同,要闹出点新意才甘心。哪里有旅店是会要求客人自行收拾每日三餐的碗碟,却又霸道的禁止他们进入厨房的?更不要说他们这些旅客还需要自己打扫自己的房间,“我们真的不是欠了他的房费吗?”有人就这么小声嘀咕。
房费是没有欠的。这一点毫无疑问。否则现今这个时点,他们恐怕早已被老板扫地出门,徘徊在山林中了吧。
不过说了这些,御鸟这家店的有点倒也不是全然没有——至少从一日三餐上来看,永海的手艺总是足以打消大家积攒起来的不满,让人不禁觉得,能有这样的手艺,就算吃完后帮着收拾收拾也没什么……但是禁止进入厨房,果然还是有些不讲道理了。
“永海老板的手艺真不错呀。”
“啊,谢……谢谢。”
金发的老板摸摸脑袋,视线略微移开,竟像是有些害羞似的,强作镇定掩了掩唇。
他的确是这样会因为夸奖而不自在的人。大多数时间里显得安静而游离,话是不多的,若被热情对待,则会有些许畏缩,像是很不习惯,也很不喜欢似的。
永海一生的确是这样的人。据说是因为不喜大城市的嘈杂烦乱,这才搬到凝津这样的小地方,在山间经营起了这家御鸟温泉旅店,生意竟然还不算糟,日子也很过得下去。
但仅仅如此吗?
真琴已注意到了。她已注意到在日常中一些细小的不和的碎片,夹杂在膨大的语言、动作、心理之中,发出微小的不和谐的声音。
她撑着下巴注视着面前的人。
对方仍旧是原本的那个人,但却又像是哪里微妙的有着几分不同。或许是唇角所带的弧度发生了变化,又或许是眸中闪烁的色彩变了模样,永海只是笑着,却让注视着他的真琴觉得面前似乎已换了一个人。
那人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视线奇异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忽然问:
“猫宫小姐没有打算尝试一下吗?”
“诶……?试什么?”
“XX呀。身段这样好的女孩子,其实很合适哦。”
真琴略微挑了挑眉,露出了敬谢不敏的神色来。
她婉言推拒:
“……我还是算了。”
仔细留意着对方的表情,她继续说道,“在这样的地方,总觉得会招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永海没有答话。
他神色莫辨,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
“猫宫小姐,害怕死亡吗?”
————
这个老板哦。我现在看他的名字,都觉得应该是【永海一生浪】
一ノ凝
浅原北回到了自己的单人间,把笔记本放在膝上,插着耳机皱着眉叼着笔。
今天是第四天了。
继巫女小姐消失,一团的人被卷进奇怪的“时空”之后已经第四天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开始的兴致盎然也渐渐变得焦躁起来。导游法拉小姐一直负责地带着队四处探索着,然而从昨天开始,事件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着。
一场大雨之后,发生错乱的不只是时间,事情也不再只是出现了十三年前的旅馆这么简单了。一批民宅和其他建筑如春笋般涌现,连法拉桑都说不清楚他们此时身处何处。
不光如此,虽然每天都能获得新线索,但是这些零散的碎片在浅原脑内完全穿不成链条。此时,她对着自己的笔记本,苦苦回忆还能记住的事情,并将它们记录下来。
明明发生过很多事,然而此时可供写出来重点记忆的并没有几项。山吹小姐每次探索结束后都会总结出一份重点来,浅原翻看着这些,愈发感觉索然无趣。于是她索性放下整理好的纸张,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它”在我们之中……
但究竟是谁呢?
因为没什么头绪,这句提示反倒让她怀疑起所有人来——前几天总是在低头打字的导游小姐;接着莫名其妙电话的外国人李罔;神出鬼没的旅店老板;身陷困境却总是若无其事地调戏老板的女高中生……
还有自称会看到“幻觉”的男孩子(?);以及……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小孩子,佐久间真名。
所有人都变得不可信起来……
天野月子的曲目唱到高潮部分,嘶声力竭的呐喊让浅原一阵阵头痛。她皱着眉拔下耳机,碳素笔在空白的纸页上划出一道道无规则的细线。思绪回到了她第一次试图主动寻找线索的那晚。
第二天的晚上,浅原突然问法拉小姐可不可以去山上的神社看一看。法拉桑表示诧异,因为外面已经黑了并且在下大雨。几番犹豫后,她还是拜托导游小姐带路,到山上走了走。
意外的是,一路上很平静,破旧的神社也依旧伫立在半山腰。
一步跨进门槛,里面一切如常。
浅原的小手蹭过墙上的血迹,难掩心中的失落。
“没什么特别的。”导游小姐轻声说。
浅原又在里面走了几圈,果然,没什么特别的。
“那我们回去吧。”浅原勉强笑着说。
心中有点期待……如果回去的路上能遇见什么的话……
然而……
“我们到了。”导游小姐礼貌地提醒。
浅原不甘心地看着窗户中透着温暖灯光的旅馆,之后她看向法拉桑,笑得一脸天真烂漫。
“法拉桑……真的很厉害呢。”
“OvO?”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能一直如此镇定地带领大家,真的很不可思议呢。”浅原眯成缝的眼睛仔细观察着导游的表情变化。然而法拉却像是被夸奖的小女孩一样,突然面色绯红起来。
“是……是么?!”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啊……咧?希望……再次落空。
“是的呢,多谢你了,法拉桑~!”浅原九十度躬身,抬起头时笑得十分灿烂,“我们去泡温泉吧~!”
嫌疑……并没有解除。以后再试试看吧。
————
好像用自己的角色把其他人说得都好难听啊OTZ,对此表示下抱歉_(:зゝ∠)_
前略。总之和风旅一样,做个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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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
吟游诗人A:奇诺娅(by:Atom) CID:33414
德鲁伊:锡里昂·暹罗德(by:糯米糍) CID:41212
队长:阿维德·斯特加尔(by:Musetta) CID:41214
吟游诗人B:埃奎拉·塞尔温(by:火火) CID:41238
游荡者:阿尔泰(by:夜暝孤舟) CID: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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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前置:
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928/
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041/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120/
埃奎拉: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212/
阿尔泰: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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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前置:
1.游荡者与诗人的相遇(by:阿尔泰)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483/
2.间奏和序曲(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542/
3.某些麻烦的序曲(by: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148/
4.诗歌的结束亦是诗歌的开始(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881/
5.冒险开始(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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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安菲雷亚斯决斗城 :
1.用决斗为大家带来笑容!(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269/
2.论队友合作的重要性(by:阿尔泰)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571/
3.短暂的美好时光(by:埃奎拉)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052/
4.安菲雷亚斯第二日(by: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391
5.为了拉动内需,他们决定成为偶像(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8402/
6.有困难找城市卫队(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9052/
7.开门,查户口(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9225/
8.空缺
9.空缺
10.不要怂,就是干(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9238/
SP.一支柔弱的队伍(by: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9396/
11.百分百进局子属性(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0247/
12.接近真相(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0010/
13.成王败寇(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0921/
14.尘埃落地(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0967/
15.是谁教你用果汁灭火的?(by: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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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休息周:
阿尔泰离队。
加入成员:
珂宁牧师:洛伦佐·伯拉孟特(by:Musetta) CID:42456
瑞图宁牧师:霍勒斯·庞培(by:森木林) CID:42467
奇诺娅:三天四夜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1604/
庞培前置: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3456/
洛伦佐前置: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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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呼救:
1.呼救1(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153/
2.呼救2(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161/
3.呼救3(by:洛伦佐):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382/
4.呼救4(by:埃奎拉):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751/
5.呼救5(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527/
6.呼救6(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956/
7.呼救7(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816/
side part:呼救插图(by:阿维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671/
8.呼救8(by:奇诺娅)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3352/
9.呼救9(by:锡里昂)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3338/
10.呼救10(by:庞培)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3667/
TBC
字数:5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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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美酒琼浆啊,盛放在水晶杯子里;
啊,饕餮珍馐啊,用金银的餐盘奉上;
居于高塔的贵女啊,将桂枝与鲜花掷下;
远征凯旋的战士们,得到了领主的褒赏!
——万众瞩目的塞俄里亚奎尔斯呀,
你的荣光就如高悬天空的太阳!
可你不该只看见,
一日里的白昼有多么明亮!
地平线总会埋没那璀璨的光;
黑夜之下罪恶不断孳生成长;
——百战不殆的塞俄里亚奎尔斯啊,
却让虫蚁蛀蚀了她的宫墙!
……”
《讴咏塞俄里亚奎尔斯》共分四章,讲述了一个不可考证是否存在的王国由极盛转衰,新一任国王励精图治,却没能力挽狂澜,曾铸就辉煌历史的国家最终覆灭的悲壮故事。诗人弹拨琴弦的手指纤细而灵巧,咏唱的歌喉不算多么高亢,但连贯的乐音与顿挫的韵律依然把诗歌第一章那些字句之中所蕴藏的奢华与繁盛演绎得淋漓尽致,出色的表演使他在这人声鼎沸的大街边上竟也能聚拢一批听众。
远行的诗人们还未唱遍苏古塔的歌,尤其是如此冷僻的一支。对暗月城来讲,这还是一首新鲜曲子,是以愿意为这出色表演额外多奉上几枚硬币的人也比以往更多些。埃奎拉·塞尔稳今天的生意格外的好,亮闪闪的小丘已经在风元素裔脚边的小盘子里隆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只可惜钱币入账时轻微的那一点金属碰撞声也并不能叫诗人更加开心哪怕一丁点儿。
他又看见了不远处那位黑发黑瞳的人类游荡者,带着他一贯的微笑在人群的边缘听着他的诗歌。
那位游荡者自称叫做阿尔泰。埃奎拉与他并非同行,但他也的确跟了吟游诗人有一段日子了。阿尔泰自称对风元素裔很感兴趣,糟糕的是追踪的技术也是一流,不论埃奎拉如何尝试将他甩脱都无法得偿所愿,哪怕通过门逃到了世界之外的暗月城来,也无济于事。
只有在这时候,吟游诗人才会深恨那代表自己血脉的胎记竟然就明晃晃地生在手背上。
即便有了令人不快的听众,诗人的歌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塞俄里亚奎尔斯的荣光就在婉转或激昂的曲调之间迅速地衰败下去,贵族为了权利相互倾轧,兵戈之事连年不绝,苦痛的平民之中出现了一个英雄,旧王死去,新王登基。
第一章的故事到此结束,照理来说,此时埃奎拉应该停下自己的歌喉与拨弦的手了。吟唱叙事曲的诗人在故事暂起波澜的时候停下今天的生意是确保明天收益的惯用手法,但见到阴魂不散的阿尔泰之后,埃奎拉便决定放弃在这个城市里暂时落脚的打算了。既然如此,诗人也就不需要考虑长期收益——在最后一句诗句结束之后,他转调开始了一小段间奏,好让自己的嗓子能休息一下,并准备继续唱下去。
而他并没能开始讲述第二章的故事。在他弹拨琴弦的过程里,旁边有另一个旋律轻巧地融合了进来,两种曲调温和地纠缠在一起,相辅相成。埃奎拉向着另一种音乐传来的方向望去,看见的是那位在城郊旷野之中拨着弓弦随性歌唱的银发半精灵女诗人。
现在,那位容貌秀丽的女性端坐在附近的乐器店门口,怀中抱着一把簇新的鲁特琴,那琴调子比埃奎拉怀中的曼陀林稍低些,音色醇厚如同美酒,想来价值不菲。另一位诗人的加入使得风元素裔升起了一点好奇心与想知道孰优孰劣的好胜心,他慢慢减缓了自己拨动琴弦的频率,好叫自己的音乐逐渐缓慢、微弱下去,将主动权让渡给了后来者。
新来的女诗人领会到了对方的好意。银发的半精灵先给了埃奎拉一个带着青草香气般的笑容,才开口歌唱:
“牧童的歌谣声还在晨雾中回荡;
树根的泥土上还带着残花的芬芳;
朝阳染红了灿烂的云霞啊;
好心的人儿们啊,请来听我唱:
当流云汇聚成河川,
当鸟群坠落在地上;
就在这新一日的伊始啊,
你可知一个英雄折断了他的臂膀?
战场所成就的英雄赫罗让,
也因为上了战场才受了伤;
骨骼断裂的疼痛没叫他流泪,
全是因着家乡他心爱的姑娘;
……”
这是埃奎拉从没听过的一首诗歌,似乎是讲述一位士兵在战场上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之后准备归乡去见未婚妻的故事,曲调温和婉转,但就风元素裔同作为诗人的直觉来看,这故事并不会有一个完满的结局。
至于她与埃奎拉孰优孰劣,却很难说。女诗人的风格与风元素裔的完全不同,她的表演之中有着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温柔。半精灵善于描写各种各样的景色并且以此烘托主人公的心情,并且带动听者的情绪。随着乐音的流动,埃奎拉不禁想知道这故事是否是女诗人亲耳听当事人所述甚至于亲眼所见的,因为它实在是太详实了。联想起上一次偶遇时所听见的即兴短歌,风元素裔有些好奇这位年轻的女士到底去过多少地方,见过多少他人的故事。
埃奎拉打定了注意要在这曲子结束之后再和她搭一次话,他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或许问个名字并不算是唐突。如果交谈顺利的话,或许还能问问对方是否参与了市长发布的冒险任务,但如果问对方可否一起旅行,恐怕就有些冒失了。
吟游诗人在谨慎地规划着的同时,目光也在人群之中扫视。牛皮糖一般阴魂不散的游荡者依然还在,只是注意力也随着大众转向了那位正在歌唱的半精灵女士。这是个好机会,埃奎拉迅速地收起在街边演唱所得到的打赏,估算着女诗人的歌将到尾声时,将木琴重新背好,准备趁其不备混入人群先行离开。
这一次,风元素裔已经吸取了教训。他没有想着离开得越远越好,反而只是躲在附近的阴影里,确保阿尔泰看不见他的同时注视着对方的动向。失去了目标的双黑游荡者在人群之中茫然四顾了一会儿,抓了几个路人说了说话后便选定了一个方向离开了,这令埃奎拉松了一口气。随后,他注意到那位银发的女诗人虽然停下了歌唱,但却没有离开,只是将刚刚演奏过的那把琴送还给身后乐器店的老板,大约只是兴之所至,帮人试琴。
这大概是一个搭话的好时机。埃奎拉思忖着,再一次确定缠人的游荡者已经向着不知名的目标远去了,才从藏身之处出来,向着那位女诗人的方向走去。
“我们又见面了,小姐。”他这么说,成功地吸引了对方的目光,“您的诗歌很美,听过之后却也叫人怅然。”
银发的半精灵笑了笑:“您的也不差,金玉其外,却大厦将倾,英雄们负隅顽抗,这是一种别样的壮美——我叫做奇诺娅,出于兴趣云游四方的旅行者,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
“埃奎拉·塞尔温。”风元素裔回答道,“我也同样是个没有目的地的旅者,唯一爱的不过是搜集故事。”
“那我们很像。”半精灵毫无意义地在地面上转了一个圈儿,淡蓝色的裙摆泛起海浪般的涟漪,“既然我们都欣赏彼此的诗歌,又有着相似的爱好,且都要去旅行,那么为什么不结伴呢?”
这有些突然的提议叫谈话的发起者有些不知所措。诚然,萍水相逢的两人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他们只是恰巧都是诗人,都喜欢旅行,机缘巧合之下通过诗歌有了一面之缘,进而认识了。满打满算他们不过说过两次话,这样就要一同开始旅行对埃奎拉来讲实在是太快了些,但他也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有些不知所措的风元素裔在搜寻拒绝的词句时便使对话产生了一小段空白,善解人意的半精灵读出了对方的困窘,并且试图打消对方的疑虑:“来吧,既然你和我一样,想要四处旅行却又没有目的地,那么为什么不叫神祇为我们决定该去哪里呢?既然来到了暗月城,你一定早已知道宁娜·格雷的委托和新的冒险了。实不相瞒,我便是其中的一个冒险小队的参与者,我们还只有三个人,这个人数结伴远行叫人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如果您能够加入便再好不过了——四个人一起上路比三个人更有底气些,我也向您保证,这一路上总会有许多故事的。”
这样的邀请让埃奎拉有些心动,不单单是因为能拥有更加广阔的视野且见到各式各样的世界,也因为一个不确定的目的地或许能让他彻底甩掉阿尔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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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元素裔在权衡了一番之后答应了半精灵的邀请,于是奇诺娅便带着他回到她目前下榻的旅馆,让他能够认识一下日后便要相处一段时间的队友们。
还没有进入小店的门,他们就已经看到了其中之一:一个金发的少年精灵坐在二楼正对着大街且毫无防护的窗台上,悬空的双腿晃来晃去,见到他们靠近之后便高兴地蹦了起来,直接从高处一跃而下,轻盈地着地。从更高处、更隐蔽的地方飞下来一只毛茸茸的小鸟,球一样的追着这位向着诗人们迎上来的少年扑棱过去,最终降落在他的肩膀上。
“奇诺娅姐姐!你回来了!”被奇诺娅介绍说叫做锡里昂的高等精灵少年开心地招呼,随即便发现了女诗人身边多出来的风元素裔,“这位先生是?男朋友吗?”
“——不是。”在女诗人反应过来对方到底说了什么之前,埃奎拉就像是被电了一下那样的激烈地否认了,“我叫做埃奎拉·塞尔温,不过是出于共同的对诗歌的兴趣,才选择与奇诺娅小姐同行。”
本来只是随便一猜的锡里昂对猜错两人的关系没什么反应,只是随意的表示了“不好意思”,而对于生性腼腆的埃奎拉来讲,这样随便的猜测即使不带恶意或者桃色幻想,也很让他困扰,但既然对方道了歉,那也不好不原谅。两个性格上有着极大差距的队员刚刚见面就让气氛稍有点尴尬,奇诺娅当然发现了这一点,可她却没有任何试图调解的举动,反而似乎觉得这很有趣,躲在一边用手半掩着嘴吃吃地笑。
打破这个僵局的是从旅店内部传来的另一声怒吼:“锡里昂!你刚刚是不是又从二楼直接跳下去了?”
这声音让埃奎拉觉得有些熟悉,但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作为一个吟游诗人,他对分辨音色颇有自信,当他觉得自己听过一个人的声音时,十有八九那便的确是听过。
答案紧接着便揭晓了:从酒馆之中走出一个有着暗色皮肤和稻草色短发的高大男人,怒气冲冲大步流星地笔直向着锡里昂走过来。精灵少年仿佛没意识到对方快要到达临界点的愤怒,只是笑嘻嘻地转过身去,举起双手:“你看我不是没事嘛!我都说了我以前经常这么干,从来没出过事的!”
“从那样高的地方跳下来,一个不慎,你的体重就会叫你崴了自己的脚!”男人训斥。
“没关系,精灵很轻的,我们常常这么随便跳跳。”少年满不在乎。
埃奎拉终于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哪听过这个声音了。事实上,这位阿维德·斯特加尔于埃奎拉·塞尔温曾有过救命之恩。大约是一年前,吟游诗人在一次向着温斯蒂的北方进发的旅程中不慎被困在了暴风雪中,就在他认为自己即将因自己过分的轻率而殒命于此的时候,正是作为搜救队一员的阿维德救了他的命。
技术上来讲,吟游诗人与这位过去的搜救队员并不熟悉,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他有着充足的信任。这位来自北方的战士与他们上次见面时相比更黑了些,恐怕那之后他也离开了北方,至少在什么阳光充足的地方停留了一段时间;但看着他训斥那个对循规蹈矩深恶痛绝的精灵少年的样子,吟游诗人得说他那爱操心的个性和从前如出一辙,丝毫未变。
在人类与精灵的争论因为双方终于都意识到他们完全没法达成一致而终于停下之后,埃奎拉总算才找到了插话的空余:“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阿维德·斯特加尔先生,”为了表示自己的尊敬与谢意,风元素裔选择了在敬称前称呼对方的全名,“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您救了我的命这样的事情,不论多少次感谢也是不足够的。”
阿维德这才真正的把自己的注意力投射在新加入的吟游诗人身上。高大的男人低下头打量了一下风元素裔的面孔,仿佛是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叫我阿维德就行了,诗人。那是我的工作,你没必要如此多礼。另外,我没想到还能看见你——德加尔是个小城,一般的旅人离开了便不会再回来,外面的世界又这么大,我以前从没见过那些我曾救援过的人第二次。”
“看来这是相当的缘分。”半精灵少女突然地插进了二人之间,“如果方便的话,能否给我们讲述一下这包含着如此巧合的故事呢?”
队友的好奇是平常事,这也并不是涉及隐私的过分请求,不过即便如此,埃奎拉依旧有点不太好意思。而很快的,提出这要求的便不知是奇诺娅了:锡里昂也带着一脸“想听故事”的表情期待地看着二人,不知何时窜到了他头顶的毛茸茸小鸟也配合地鸣叫了一两声。
最后做出应答的是阿维德。男人带着有点怀念的微笑说:“故事虽不长,但还是让我们进去坐着说吧。明天便要出发,今天还是不要太过劳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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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们便做好了一切出发的准备。由于目的地无法预测,阿维德坚持让大家都携带了不小的包裹一应对各种各样的情况。这在前一天晚上引起了长久的争论,最终他们确定了行囊中的内容,并且将其削减至每个人都能不太费力地携带的重量。
出于对突发情况丰富的经验,在队伍之中享有最高话语权的无疑是阿维德,但在准备出发的时候,担任解说与指引一职的却是有着丰富冒险经验的奇诺娅。
看着面前的光团,半精灵诗人解释说它并不难使用,只要在所有人都准备好之后,他们中的一人将手放上去就行了。第五季的神力会将光球附近的人与物一并传送到目的地,这传送需要三天的时间,但被传送的人并不会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到达目的地之后,便只需要根据种子的指引将它种下,等待并保护门的生长,最后使用新生成的门便能再次回到暗月城。
“……如果门成功的长起来的话,什么时候回来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尽情在另一边游玩。”半精灵诗人最后这样说,“不知道我们会遇到什么,但我能保证,这绝对会是一场十分值得的旅程。”
听了这样的总结陈词,埃奎拉和锡里昂都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些期待,只有阿维德还坚持让大家最后清点一遍他们的行囊。这显得有些毫无必要的谨慎引起了精灵少年一点小小的抱怨,但他最后还是乖乖听话,细致地执行了这项工作。
清点物品花费了一点时间,但也叫他们所有人都安了心。远处的人群里有一点骚动,但因为太远了,加上立刻就要开始的旅程冲淡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他们谁也没放在心上。阿维德向所有人确认是否准备好了,在得到了三个肯定的回答之后便抬起手来,准备进行传送,可是在他正要将手放在光球上时,刚刚产生了骚动的方向却传来了一声呼唤:
“——埃奎拉!”一个男人远远的这样喊。
呼唤同伴名字的声音让阿维德停下了手。他转向那位男性的吟游诗人:“是你的朋友追上来了吗?”
然而风元素裔已经变了脸色,和煦的微风掀起了他发丝的一角。情急之下埃奎拉上前一步推了推阿维德:“不,他是个麻烦,我们快些离开吧。”
只可惜吟游诗人的力量无法与生于北地的战士相提并论,阿维德的手臂岿然不动。他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向着声音的来向眺望,只见到人群之中一个黑发的青年以敏捷的身手越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迅速地窜了出来,来到了冒险者们准备传送的空地上。
“——埃奎拉!”他又喊,“别丢下我啊!”
游荡者阿尔泰不知用什么方法越过了重重阻碍潜入了冒险者们进行传送的地点,然后又甩脱了人群自发的守卫,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向着小队冲过来。埃奎拉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惶急了,他更加用力地推着阿维德的手:“我们快走吧!我得甩脱他!”
阿维德将信将疑地将手放在光球上,但他的动作显然没有之前的那一次坚定。黑发的游荡者百米冲刺的速度相当可观,在光球散发出刺眼光芒的同时,他已经缩短了他与小队之间一段不少的距离——
——白光笼罩了空地上的所有人,冒险者们在一阵魔法产生的恍惚之后置身于一个全新的环境。正当埃奎拉松了一口气,准备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时,一个他绝不想听见的声音说话了:
“这是哪?发生了什么?”阿尔泰困惑地发问。
克罗恩并不觉自己有经历过多么荒谬的事情,当然割下一个外星人狙击兵的头颅并且带回去作为土特产和自己不知名失忆这两件事情除外。况且,他才满18岁没多久,他人生还长着,并不是适合来度过太多信息量太大事件。
当然……
这件事情绝对除外。
克罗恩记得很清楚,在他的记忆断片之前他刚刚才完成一次突袭行动并且回到营地,就接到了0049全员集合进行例行战术会议的通知。自然就像他的一贯作风一样,他连最基本的清理都没进行就按照夏洛克说的去了战术简报室,然后?就是视野突然被一片雪白所代替,然后再等他醒来的时候就身处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的集装箱内了。他揉了揉眉心坐了起来,现在身边的队友没有几个恢复意识的,他扫视着周围的情况,同时也没有浪费时间给挂在胸口的HK417上膛。至少枪支还在,这个认知给了他一定的信心,除了0049全员一共三十几人之外,周围的全部都是衣着褴褛的,看起来像是难民一般的人,当然还有几个明显也携带着武装,长相非常靠近之前他们一直对战的敌人的军人。
然而对方并没有攻过来的敌意,克罗恩用这点说服着自己,勉强让自己的食指离开了扳机。
[安全确认]
他伸出手按住了就倒在旁边的班长,夏洛克·亚历克斯的颈部动脉的位置,开始测量其脉搏。
[生命体征良好,体温没有问题,呼吸也非常平稳看起来没有受到攻击或者中毒的迹象]
然而仅仅就是一瞬间,夏洛克突然抓住了克罗恩的右手。
[对外界刺激有反应,可以肯定没有潜在的生命危险]
对着左手的腕表,他最终确认了班长情况良好,看起来不会出现领队出问题导致的各种不可测状态。
“克罗恩……我没事。”看着医官拿出手电筒,夏洛克试图告知对方自己没有问题。
“希望你能配合,长官。”听到这句话,夏洛克选择配合,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医官开口,并且喊他“长官”的话,那他绝对是认真的。
[瞳孔对光刺激反应良好,没有出现滞后反应,应该是没问题了。]
最终确认了班长没有问题,这支队伍的主心骨安全后,他扫视了一眼,确认了詹森所在的位置后,他走过去叫醒了这个和自己同为医疗兵的同僚,然后继续一个接一个的检查小队内其他人员的情况。
现在首要的几个问题都得到了确认,那么最大的,也是最关键的疑惑自然涌上了克罗恩的心底。
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怎么样的力量能让一支三十多人,并且装备精良的队伍在一瞬间进入昏迷状态然后完好的送到这里。考虑到那些外星人的科技水平和他们是处在一个水平上的,所以应该可以排除掉那些外星人的嫌疑。不不……也不能这么想,毕竟战争年代一直都是科技水平革新的最快的时候,所以那些外星人突然做出了什么东西也是很难预测的……
不协调,从感官知觉到大脑中的认知都充斥着强烈的不协调感,不管怎么说这里的环境看起来都实在是太和平了,和平到克罗恩都听到了自己筋骨中传来的生锈声。然而……仔细看看好像0049众人的打扮和装备都在那些人中显得极为不协调。终于在确认了队内最后一个人的生命体征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后,克罗恩靠在墙边坐了下来。然而他全程都小心翼翼的将枪的保险打开,以便情况有变就立刻开枪回击。
麻痒,指间因为兴奋开始充血,拨撩着扳机刺激着神经末梢让他更加的兴奋,肾上腺素的分泌水平也提高了一个档次,此时此刻克罗恩觉得自己能将事情看得更加的清楚。他摇了摇头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驱赶出脑海,现在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帮那些队友警戒。
班长已经下令,禁止开枪。所以现在和那些不知来历的佣兵起冲突的可能性也已经被压到了最小,然而现下最不确定的就是……
想到这里,他偏过头看了眼虽然醒了但依旧在迷离状态的姚之策。克罗恩知道那个小家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火气却特别冲,尤其是在面对外星人的时候。
“我再说一次,禁止开枪!”夏洛克·亚历克斯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同时他顺手将克罗恩绑在腿上用来固定战术匕首和备用弹匣的武装带抽了下来,速度熟练快速到让克罗恩怀疑他是不是有干过类似事情的前科。看了眼夏洛克用两条武装带快速的将姚的双手反剪绑在背后,然后又用另外两条绑住了姚的双腿,这下那个就好像发狂的小野兽一般的少年瞬间没了脾气。
处理完这一切的夏洛克似乎对目前的情况还算满意,他偏过头看了眼集装箱外面,然后向外走去。
“夏洛克。”有人叫住了他,他回过头去发现是警戒在那里的克罗恩。“希望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冒险。比较现在的情况作为这支队伍领导的你是不可或缺的。”
夏洛克不得不承认这个军医说的没错,很明显大家都因为突如其来的未知情况而陷入了不安的状态。那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倒还好说,至少他们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而那个几个从最初就比较冲动的人……想到这里,他看了眼依旧在挣扎的姚之策。
“我知道,你和詹森也要注意自己,现下的状况没了你们我们也很麻烦。”留下这句话后,夏洛克走了出去。
一时间被迫接受的信息量太过庞大,饶是克罗恩算得上冷静和博学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眼前那些看起来并没有敌意的人很明显就是他们一直的敌人,曾经亲手斩下类人头颅的他是再清楚不过。然后夹杂在其中的还有一些应该是人类和类人混血产生的后代。
对,克罗恩虽然不是生物学上的专家,但是作为拥有全面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的克罗恩可以透过皮肤看到肌肉骨骼和身体构造,那些毋庸置疑是混血儿。做出这个判断后,克罗恩皱起了眉头,他起身走向了还在为队友做后续检查的另外一个医疗兵——詹森。
“詹森,你看一下前面大概在你一点钟方向的那几个,你觉得那是类人和人类的混血儿么?”毕竟一个人判断不作数,克罗恩把自己的疑问丢给了詹森。“仅仅只是目测,你觉得有多大的可能性?”为了让詹森能够更好地判断,他接手了詹森还在检查的队员戈多·罗森博格的工作,虽然看起来戈多还有些眩晕,但是就检查的结果来看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没有靠近检查我能下的判断有限,但是考虑到他们身上有些只能够在类人身上看到的特指,我有75%的把握说那些是混血儿。”
是了,除了那些难以解释其来历的混血儿外,还有一点让克罗恩最觉得不对的就是自从他们醒来后那些类人,佣兵甚至是难民都没有对他们这支装备精良近乎全副武装的小队下太多的注意力。这很明显不符合情理,如果换位思考,你因为一些原因正在逃难途中突然身边出现了一支不知来历,全副武装而且很明显其中还有一些人很明显是一副在经过恶战的样子,你能那么冷静么?至少克洛恩能够说自己不会那么冷静,虽然应该不会露出太夸张的惊讶,但是至少会和那些人保持距离。现在,反观那些难民,不仅仅可以说是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这个地方也不太平么?
应该不是吧,如果真的不太平的话那些佣兵至少应该会保证最低程度的警戒,然而根据克罗恩的观察,那些甚至可以说得上松懈。
强烈的不详感充斥着脑海。
当天稍晚
时间,具体地点不具名
克罗恩从小憩中惊醒,梦境一如既往一片血色,什么都没有。只有被血迹沾染浑身的他和另外一具不只是谁的,没有了头颅的尸体。然后最后剩下的……就是那鲜红的泥沼。他不清除这个梦到底是想表达什么,隐约中克罗恩一直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然而到底是什么呢?
不得而知。
一切简直就和18世纪德国古典哲学家康德提出的那个著名理论莫名的重合。
FUCK……
去他妈的哲学……
他不耐烦地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就像他一直以来都做得一样,当然他也没忘记抹掉自己在开会前还没来得及擦掉的面部迷彩。
他是一个专业的军医,至少他精通外科和骨科,知道怎么将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队友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同时,他也知道怎么样增加对手的痛苦却不让他们死去,还有……最高效的杀人方式。他看了眼已经停罢的手表,因为那未知的力量他的手表收到了波及已经陷入了一会儿工作一会儿停罢的奇怪现象,然后就是现在连最基本的显示时间都做不到。
去他妈的军工……
他站起身,旁边传来撞击声和人类被捂住嘴后才会发出的唔咽声。
“吵死了……都说了多少遍在你放弃之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那是被五花大绑的姚之策,之前这个小家伙发狂的画面他还记忆犹新。不管对方发出的更大的呜呜声,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戴尔斯的情况。那个重机枪手在过来后没多久就因为水土不服而发低烧倒下了,现阶段还没出现很严重的脱水症状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之前克罗恩已经给他用了一些简单地药物进行了处理,然而先下根本没有冷水或者冰袋来给他降温让他稍微舒服一些。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对方额头上来探他的体温。
[还没有退烧的现象。]
有的时候克罗恩总是怪罪自己做的不够多,明明他的医疗课程足以和正常的医科大学毕业生一较高下然而……看了眼还在睡着的戴尔斯,克罗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先下还不打算认输,虽然他并不挂念那个总是被战火和混乱所充斥着的地方,但是那里有他一直心怀愧疚的人在。至少在找到那个人,并且亲口说出对不起之前,他还不打算放弃。
“呜呜呜呜呜……”
那个恼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然而克罗恩的忍耐却已经率先到达了极限。
“呜呜呜!”
“吵死了!在你反省之前我不会把你放下去的!”克罗恩抽出了自己手臂上的最后两条武装带,将那个一直在不停闹腾的姚之策挂在了上方那个金属架子上。
“呜……”唔咽声小了下去,然后变成了有些委屈的抽泣的声音。
真是……到处都是这种任性的死小孩,他可不是保姆。克罗恩回头看了眼确认姚之策没有问题后,他暗自叹气,并且诅咒为什么军部要把他调到这里和出了将他调离这个主意的施特洛恩。啊啊……讨厌这种鬼地方,不仅热那些类人总在眼前晃悠这一点也让他格外的心情不顺畅,好想回德国……至少那里凉快点,而且也没那么多不知来历的类人。
“克罗恩,戴尔斯情况还好么?”看起来夏洛克从外面游荡完回来了,虽然他并不想了解为什么作为班长应该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那个人却是一副接收了信息量过大而有点不在状态的表情。
“他没问题,没有脱水也没有痉挛,应该是单纯的水土不服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他抬头看了眼夏洛克。“看起来你看到了什么让你深受打击的事情,介意说出来么?”他并不是不了解对方的个性,连其都露出了这种表情,想来应该是他真的发现了一些什么。
然而克罗恩或许当时也并没有想到,当时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也许成为了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首杀get!
注:本文剧情为少年们刚刚登陆时在房间内发生的事件。若与他人剧情安排存在冲突,则在此表示十分抱歉,可以不用在意这篇。
本文中luna,阿莉汉德拉及戈多对于事件的认知为向本人询问的结果,在此表示感谢。
01
热。
准确来说,比起热,这种感觉更像是烫。
夏洛克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右手紧握着的HK416C更像是烙铁一样灼手。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身体本能不允许他在突然射入的强光下这么做。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本应该是正在进行0049小队的例行会议。
头晕目眩,夏洛克能感觉到自己倒在了硬邦邦的物体上,四周声音嘈杂,他突然感到一只手贴上了自己的颈部动脉。
敌人?夏洛克晕眩的感觉顿时消失了一半,他警觉地用力抓住了这只手。
然而这只手的主人似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甚至没有用力绷紧,于是这给了夏洛克稳定住自己眩晕感的时间,他睁开眼。
眼前一片昏暗,可能是所处的地方光线不足,亦或者是自己的眼睛受到强光照射后不适应环境,但是夏洛克可以辨识出自己眼前这个白发戴着黄色护目镜,脸上的迷彩还没来得及擦掉的人,他松了一口气。
“克罗恩……我没事。”
夏洛克从地板上爬起来靠墙坐下,活动了一下脖子,头疼的感觉现在减轻了不少。眼前这个正在检查自己呼吸与心跳的人是0049小队的医疗兵之一,是夏洛克可以信赖的人。平时两人关系不错,夏洛克尝试对克罗恩露出微笑,然而他注意到了对方脸上极其严肃的表情。 “希望你能配合,长官。”0049的医疗兵帮助他把枪上膛,然后拿着手电筒靠了过来,声音沙哑,低沉而又冷静。
听到一直选择笔谈的克罗恩亲自用嘴说出“长官”这个词,夏洛克大概明白了现在发生的事情有多严重,他没有露出笑容,严肃的配合医官完成了对自己的身体检查。克罗恩检查完毕,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夏洛克安心下来,自己在刚刚开会过程中遭遇的突发情况可能并不是敌袭。
“其他人都在哪?”
“全员都在,但是这里是哪无从得知。”克罗恩让出了夏洛克的视线,夏洛克看到了像他刚刚一样倒在地上的大家。少数人已经醒了,但是大多数人处于仍倒在地上的状态。
“麻烦你去检查一下,没有醒的人请尽力叫起来。”夏洛克转头看向克罗恩,以请求的口吻命令道,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向0049的另一个医疗兵那里。
夏洛克站起身,他很清楚这里不可能是0049的会议室,右手手腕上的手表清晰地表明了该年该月该日的17分48秒之前他们还在开会,医疗兵脸上迷彩颜料的干湿程度与痕迹也能证明时间上没有任何异常。然而在此之后他们却来到了这不知道是世界的哪个角落,手表上“圈外”的显示告诉他这里没有卫星覆盖,“我在哪?”“我怎么来?”“发生了什么?”他的脑中顿时涌出无数的疑问。
他四处环视了一下,顿时吃了一惊。
在这里,存在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而且部分还是类人——那些侵略地球的外星人,他们战斗的敌人。可是这些敌人们此刻却在非常放松的走动,互相谈笑风生,似乎毫不在意这些地球人的突然出现,更不在意这些地球人们在说的都是些什么事情,他们其中大部分甚至没有装备任何武器。
夏洛克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必须立刻上报,他找到了0049新调来的通信兵,巴蒂尔·舒尔茨,这个金发的德国小家伙在战争中被培养出的沉稳劲简直不符合他原本的年龄,夏洛克因为这一点很欣赏他。巴蒂尔已经醒了,正在捣鼓他的通讯设备。
“舒尔茨?请立刻尝试将情况报告给上级。”
“报告班长。”小小的通信兵抬起头看着夏洛克,对方的神情没有因突发事件而慌张,“我正在进行此项工作,但是......”
“但是根本无法联系?”夏洛克从现在这异常的情况中猜到了这个可能性。
对方点点头,“也许可能是因为刚刚的那道不知道是什么的光让它过热坏掉了,我再试试。”
巴蒂尔调节着设备上的旋钮,几声杂音后里面突然传来了音乐的声音,通信兵瞬间把它关掉了。
“怎么了?”
“可能接上了民用电台,但是我不想被他们注意到。”
夏洛克看向巴蒂尔指过去的房间的另一边,那里聚集着一群他刚刚看到的类人们。
“冷静,他们并不像是敌人......但是一定要保持警戒。”
“我明白,虽然我讨厌他们,但肯定不会做出动武这种会引起骚乱的事情。”
——对外星人动武?
夏洛克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了一股压迫感,更清楚的来说,是杀气。
夏洛克瞳孔放大,心跳骤然加速,感觉血液涌了上来——他本应该立刻想到的,他应该首先处理这件事的!
“住手!”夏洛克向后转身喊道。
是姚之策,0049的轻机枪手,这个中国少年正端着枪支进行瞄准,一反平日的常态,他稚嫩的脸上表情冰冷,直直盯着前方的红色眼珠慢慢的瞟了一眼试图阻止自己的夏洛克,然后又移回原来瞄准的位置,他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他厌恶外星人,厌恶到了骨子里,仿佛生来就是和他们不可共存的那样,看到这么多的类人们聚集在眼前,孩子已经丧失了理智。
“所有人!在接到命令之前禁止开枪!”夏洛克直视着姚之策的眼睛喊出了命令,他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以确保醒来的人都能听到。
姚之策刷的站起身来,以匪夷所思和不满混杂着的眼神直视回去,他全身颤抖着,以不亚于夏洛克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喊了出来。
“为·什·么?敌·人.不·是·就·在·眼·前·吗?”
姚之策身后疑似金属堆的地方传出了哗啦的声音,借着昏暗的灯光,夏洛克勉强辨认出了那边爬起来的是重机枪组的戴尔斯,大概是被吵醒了。
然而这几秒钟视线转移的时间已经足够孩子再度端起枪,夏洛克再次回头的时候,姚之策的手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住手——!”夏洛克转身向他冲去,然而两人的距离和中间的障碍已经不可能允许夏洛克夺走他的枪支了。
姚之策冲着他意味不明的微笑了一下,笑容中好像有着违抗命令的自责,但更多的却是不明所以的自豪感与快乐。
夏洛克闭上眼,他不愿想象在这种不知道是哪里的外星人聚集地引起骚乱的后果。
“咔啦”
传来的,并不是子弹射出时的声音。
02
身着黑色水手服的俄罗斯少年毫不费力地将姚之策紧紧端着的枪支缴了过来交给夏洛克,他的脸大半部分都被防毒面具遮住了,看不到此时是什么表情,夏洛克无意识地接过了枪,从刚刚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眼前的这个俄罗斯少年叫做L,是0049的重机枪助手。夏洛克并不是很了解他,他一向寡言,而且除了不得已他从不摘掉防毒面具,于是这就造就了他极其神秘的形象——但是在关键时刻,这个人却相当可靠。
“......谢谢。”
“不用,我恰好离他比较近。”对方点了点头,“他怎么办?”
L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少年,姚之策的眼神空洞,全身不停的颤抖着,嘴里似乎在一遍一遍重复念着他们国家的方言,突然他站了起来,扑向夏洛克手中拿着的枪支,但是却被L伸手抓住了领子。
“你干什么!凭什么拿走的我的枪?!把枪还给我!他们是敌人吧!昨天不还在跟他们拼命吗,该死,你们都怕了吗!胆小鬼!你们这群胆小鬼!”
“我再说一次!禁止开枪!”夏洛克表情严肃,他顺手将在自己身边为戴尔斯检查的克罗恩绑在腿上用来固定战术匕首和备用弹匣的武装带快速抽了下来,他没有和医官打招呼,二话没说一下子抽了四条。
“你要绑住他吗?”医疗兵偏头看了看姚之策的状态,立刻明白了夏洛克的行动。
姚之策显然听到了克罗恩的发言,他拼尽全力挣开L的手,向房间的另一边,类人们居多的地方冲去——就这么赤手空拳地冲了过去。
夏洛克立刻追了过去,然而跨过晕眩中的战友浪费了他不少时间,姚之策已经消失在了阴影里。
......本该是这样,可是几秒后传来了他叫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都疯了吗!他们都是敌人啊!”
身材高大的红发榴弹手Joe单手将不断挣扎的姚之策压在了地上,用另一手指了指克罗恩表示他听到了刚刚的话,然后冲着地上的姚之策,对夏洛克做了个“请”的手势。
“姚,你听着。”夏洛克用武装带将姚之策的双手双脚全都绑了起来,他用的是自己创造的结绳方法,确定解起来异常困难,“这里显然不是我们熟悉的地方,有可能还是外星人的据点,贸然行动只会给小队增加不必要的风险,懂了吗?”
然而姚之策对此置若罔闻,他仍然咬牙切齿地喊叫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夏洛克在说什么。
夏洛克摇了摇头,决定等他冷静之后再讲道理,然后他转向了Joe。
“姚的状况不稳定,请一定盯住了他不要让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更不要让他碰枪,如果他能冷静下来,到时候就放开他。”
对方点了点头,并没有向夏洛克询问更多事情。
夏洛克向回走去,他的视线扫了一圈,发现更多的人已经醒了过来。这个集装箱一样的房间里已经看遍了,根据现有的资料——光线,房间四壁的材质和破损程度,房间内人们和类人们的打扮以及它们相处的方式,夏洛克推测到了0049小队现在所处的地方可能并没有被战火波及到,考虑到自己在这种环境下的着装大概算是小队里相当正常的一个,再加上作为班长的责任感,他打算率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刚刚关于着装的思考让他立刻联想到了队伍里的阿莉汉德拉和阿廖沙两位成员,这两个人开会时的衣装大概是全队最全面的,尤其是阿廖沙,是真正意义上的将自己裹得全身漆黑。夏洛克在地板上已经看到了还没醒来的阿莉汉德拉,但是阿廖沙他至今连影子都没看见,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他马上就被阴影里的不明物体绊了一跤。
夏洛克从触觉认知出绊倒自己的这玩意是什么,完美的证实了他刚刚的预感,他皱了皱眉,从这个硬邦邦的反坦克助手身上爬起来。
“阿廖沙!在这种没人看得到你的地方会绊倒好多人的!”
阿廖沙简直和黑影融为了一体,夏洛克踢了他几脚试图用这种办法叫醒他,从地板上传来了轻微的回应声。
“班长?阿廖沙请交给我检查吧。”詹森走了过来,从地板上扶起阿廖沙,摘下它的头盔,原本鲜红的头发立刻显示出来这里有个人。
“嗯......”阿廖沙睁开了眼睛,“詹森?班长?这是哪?”
“问的好,你问出了一个目前没人能正确回答的问题。”夏洛克摇了摇头,“不过我现在正打算去确认一下。”
夏洛克站起身来,走向队员相对密集的地方,正式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各位!”夏洛克早已明白在场的外星人们目前对这个小队的地球人大概没有任何兴趣,“我打算率先去这个房间外面确认情况,之后会回来汇报,在此之前请各位都留在这里,大家没有意见吧?”
白发的医疗兵从手中的工作里抬起头:“希望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冒险。比较现在的情况作为这支队伍领导的你是不可或缺的。”
夏洛克点了点头,“我很明白,所以这个事情一定要由Hero来做,我会把握住分寸的。你和詹森也要注意自己,现下的状况没了你们我们也很麻烦。那么,十分钟后再见。”
夏洛克脱下了军外衣,和两把步枪一起交给了离自己最近的轻机枪手戈多,看着对方迷惑的表情,他指了指外星人们并解释道:“看上去,这里大多数人都没有武装自己,我担心带上武器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当然,最底线的防身武器我还是带着的。”
夏洛克从腰上抽出HKP30晃了晃,然后塞了回去,“我现在的着装应该看不出来是个军人?”
戈多点了点头,于是夏洛克走出了房间。
03
夏洛克此时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刚刚在房间里发现外星人的时候,或许还在这之上。
那集装箱一样房间的外面,是城市。
是没有被战火波及到的,繁华的,热闹的,鸟语花香的,真正的和平年代的城市,虽然规模似乎较小,但是却足以令在战火中长大的孩子大吃一惊。这样的地方夏洛克只在书本插图中见到过,他欣喜,但同时心里一凉,他第一眼看到这里就能明白,现在地球上大概是不存在这样的地方的——眼前的这座城市存在着巨大的违和感,比起写实的小说,它更像是科幻小说中出现的城市。
夏洛克贴着墙壁慢慢的移动着,用他的眼睛记录着这些新奇的景象,他现在可以确信至少这附近不存在敌人,如果敌方配置了狙击手的话,他就已经死了,更何况,如果要灭掉整个队伍的话,为何不在房间内安装炸弹呢?房间里的外星人们对于他们这些敌人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他们的表情自然到好像人类和类人本来就是生活在一起一般。
......生活在一起?
夏洛克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如果类人和人类在这个地方是生活在一起的话,那么房间里的那些景象就都解释得通了。
在这里,这两种生物之间可能不存在“战争”。
夏洛克得出了这一结论,虽然仍不敢肯定,但是现阶段这个倒算是合理的解释之一。粗略的看了一圈,夏洛克对“我在哪”这个问题有了初步的答案,手表显示时间已到十分钟,他带着这庞大的信息量回到了房间内,几乎全部的人都已经醒来了。
“有收获吗?”克罗恩在房间门口待机,看到夏洛克进门,他松了口气。
“不协调。”夏洛克简单的回答道。
“哪里?”
“我们。”
“我们?”戈多将枪支和外套交还给班长,一直呆在房间里的他不是很理解夏洛克言语中的含义。
“这里......太和平了。”夏洛克披上外套,端详着自己的枪支。
“可以详细说说吗?”传来的是女性的声音,夏洛克把头转向声音的来源,是重机枪组的卢娜。
夏洛克调整了一下心情,将头脑中复杂的思维暂停,向大家具体汇报了刚刚所见到的情况。
“......我所见到的就是这样,然后在此向全队......除个别思想过激的人以外下达在周围外出探索的许可,仅出于我个人的想法,希望大家尽量不要让这里的'生物'察觉出来我们是地球军人,但是请务必保持警戒并携带可以防身的武器,之后进入自由活动时间,若有重大发现请返回这里向我汇报,我会一直呆在这里,以上若有人没有听到,请各位互相转告。”
夏洛克解散了人群,贴着墙壁坐了下来,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和思考一下刚刚获得的大量信息,当他刚准备闭眼凝神的时候,卢娜走了过来。
“有什么发现吗?”夏洛克睁开眼问道,他尽量尝试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
“目前还没有太多,我正打算出去调查一下。”卢娜点点头,“所以先来打个招呼。”
“那,你目前想到了什么?”夏洛克敏锐地抓住了对方“没有太多”这句话中的意味,他突然想听听别人对于此事的想法。
“嗯......首先声明我无法确定我的想法是否是正确的。”对方面对着夏洛克坐了下来,“我认为,我们可能在会议过程中触发了某机关。”
“机关?”
“是的,这仅仅是猜想——我们的会议室中有可能在什么时候被安装了空间转移的装置,这在当下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你的意思是,既然敌人能从其他星球上运输兵力到地球,那么空间转移的技术便可以应用到机关上?”
卢娜点头表示肯定:“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后的问题就是我们被移动到了哪里,为什么选择移动我们以及是谁安放的机关——不过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太少,不足以解决这些问题,于是这个想法我暂时采取保留,也许外出探索之后可能会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至于被移动到了哪里这个问题,我有个猜想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夏洛克坐直了身子,这是他刚刚一心两用边对话边思考所闪现在脑海中的结论,“这里......可能是外星。”
夏洛克看到卢娜眨着眼睛思考了片刻,“如果......班长你是从房间里那些不同寻常的类人们想到这个可能性的话,那么我也可以说这里仍是地球——我指的是人类类人化的生物实验,外界有传言很久之前就开始进行了。”
夏洛克嘴角勾起自然的微笑:“不错的想法,现在一切皆有可能的情况下确实可以这么猜测,那么你去外面看看吧,你会大吃一惊的。”
“这么说,班长在外面所看到的还有其他能支持'这里是外星'这一猜想的景象?”卢娜从地板上站了起来,“那么我这就去看看。”
夏洛克冲着卢娜的背影挥了挥手,手放下落回地板的时候,被圆柱状的塑料物体硌到了。
他捡起来,是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自己旁边的笔。
04
“......你相信穿越吗?”
夏洛克的笑容僵住了,他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阿莉汉德拉。
这个寡言但是战斗力极强的女孩是0049的反坦克手。几分钟前,夏洛克捡到笔的时候,他发现了在自己周围走来走去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的阿莉汉德拉,于是他上前将笔交给了她。事实证明阿莉汉德拉在找的就是这个东西,她拿到笔之后,立刻靠墙坐下,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打开在膝盖上,刷刷的写了起来。
“阿莉,你在写什么?”夏洛克蹲在对方面前问道,对方并没有停笔,甚至都没有抬起头,经常和她一起商议作战计划的夏洛克明白她现在正处于精神极其集中的状态,于是他无趣的站了起来,打算回到原来的地方再次连接上自己刚刚的思考进度。
然后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阿莉汉德拉说出了那句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问题。
“.......什么意思?”夏洛克又转回身,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之前他阅读过关于穿越时空相关理论的书籍,粒子的分解再重组,四维空间等等概念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当然明白这是阿莉汉德拉对于这个异常事件的猜想,然而穿越至今都还只是理论上的事件,他没有想过这种荒谬的事情成为现实的可能性。
阿莉汉德拉从笔记本中抬起头,她金黄色的眼睛盯着夏洛克看了几秒,然后又落回笔记本上。
“当我什么都没说。”
夏洛克摇了摇头,一转身,他险些和就在自己身后的戈多撞在一起。
“班长,带打火机了吗?”戈多在自己身上四处翻找着什么,同时向夏洛克发问。
“......怎么,点烟吗?我应该反复说过未成年人不许吸烟?”
夏洛克了解这个十六岁的轻机枪手,他在小队里是略显普通的一个人,日常生活之一便是抽烟。平日里他当然会好好躲着这个禁烟禁酒的班长,然而现在他的这个一点也不明智的举动倒是让夏洛克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在找话说,他内心充满的疑惑让他表现得稍有慌张。
“犹太教的成年是十三岁。”戈多摇了摇头,停止了翻找,“不过不用打火机了,我似乎没带烟。”
“那么,你带了什么?”
“武器是带着的,其他还有......”
“不,”夏洛克打断了对方的话,“我是说——"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这里,你带了什么吗?”
戈多看着夏洛克:“你是在问......我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
“Sure。”夏洛克笑着点点头。
“说实话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是猜测的话......我觉得我们可能是来到了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夏洛克觉得这未尝是一种可能性,所处的这个地方与原来的世界大不相同,用平行宇宙来解释的话确实可以,然而活生生一个小队的人从原来的宇宙里来到平行宇宙简直和刚刚穿越时空的想法一样荒诞。
“会回去的。”戈多没有更详细的解释夏洛克对于平行世界猜想的疑问,“我们能回去的。”
“和人约定好了?”夏洛克问到,军队里这样的人并不少见。
“是的,家人。”戈多低下头,转身离开夏洛克身边,“肯定能回去的。”
看着走出几步的戈多,夏洛克脑海里出现了新的问题——他在之前没考虑过如果这里是外星的话,究竟怎么回到地球的这个问题,戈多的这番话让他将考虑回去的可能性与方法加在了需要思考的问题的清单里。夏洛克靠墙重新坐下,抬头看到戈多的背影,他突然想对他说些什么。
“顺便戈多,想抽烟的话,比起我倒不如去问问莫里斯吧?”
戈多回头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看夏洛克,他不明白这个班长出于什么心情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而对方只是在满意的微笑着。
05
夏洛克睁开了眼睛。已知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发散出去的推理路线无法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甚至连排除缩小范围都很难做到。
站起身环视了一周,在自己沉思的时候大多数人都选择出去看看,只有个别人留在这个集装箱里的房子里干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类人们在房间内四处走动着,夏洛克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对于这种生物,因为长期视他们为敌人而战斗的原因,他对这些家伙没有丝毫的好感。现在看着这些家伙毫无防备的在自己眼前晃荡,夏洛克心中的感情相当复杂——他在潜意识里没有,并且不打算将他们视作人类或者普通的生命,但是他有预感之后可能要与这些家伙一起生活一阵子,所以他要控制自己,控制自己的表意识将这些生物认知为可以正常相处的“另一种人类”。
不自觉的联想到了种族歧视,夏洛克苦笑了一下。
在不断运动的人群中,夏洛克再次注意到了那个静止靠在墙边的白发水手服少年。L作为留在房间里的少数人之一,正在聚精会神的读着一本书。看封面夏洛克便能将这本书辨认出来——《圣经》
夏洛克并不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但是他感觉自己现在确实需要主的指引。
L用余光看到夏洛克向自己走来,他停止了阅读,从靠在墙上的姿势恢复立正的姿态,并合上了手中的书本。
“不用收起来,我只是想借来看看。”夏洛克现在实在没有微笑的心情,他能感觉到自己此时表情应该很奇怪。但是L并没有端详夏洛克的表情,他双手将圣经递了过来。
“谢谢......”
夏洛克接过圣经,随意翻开一页,正好翻到了约翰福音的位置。
“我不是对你说过,你若信,就必看见神的荣耀吗?”
——1-1 End——
小城
字数4095
“你该去外面看看,阿维德。”老凯恩朝阿维德说道,“我老了,但还够硬朗,至少还能再干个六七年。加里也二十一岁了,能独当一面了。”他伏在桌上,喝了一口手里的麦酒,面前已经堆了八九个空杯。
他掐着手指算了算,“你二十一岁的时候,已经干这行三年啦。今年你二十……二十八……”
“今年我三十岁了,凯恩先生。”
“三十岁了!三十岁的时候我已经有第二个女儿了!你该去外面看看,去诗人说的什么另外的世界……你不该把一生花在这个小地方,加里也是……”
老凯恩打了个酒嗝。麦酒的泡沫沾在他花白的胡子上。
今天他们刚送走一个在雪原上遇险的吟游诗人。他来自一个没人听说过的地方,德加尔小城里的人知道的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南方的海岸城市,而诗人来自更远的、有着永恒的风暴的另一个世界。
他来的世界太遥远了,远得超出小城居民的理解能力。老凯恩只能把那里模糊地理解成比南方海岸更远,海洋里的城市。
年轻的加里坐到阿维德身边的座位上,附和着说:“我也这么觉得,斯特加尔先生。也许你去过之后能给我些经验,就像你教我当搜救员一样。不用担心这里,我能做好,说不定过两年我们还能有新队员。”
这是相当乐观的预期,在加里之后,德加尔城里再也没有人表现出想加入搜救队。
而他的支持没有打动阿维德。
“我觉得在这里多救一些人比较重……”
“你救不了所有人。”
刚才看上去已经喝醉的老凯恩忽然粗暴地拍了一下阿维德的后背,拍得他差点摔下椅子。
“你救不了所有人。”他又说了一遍,“十个遇险的人里我们能救下几个?”
“……四五个。”阿维德揉了揉被拍得发疼的肩膀,有些沉闷地回答,“而且不包括我们根本没有发现的人。”
“是啊,有很多人我们根本发现不了,更不谈去救他们了。有些事你该放下了。”
“不,哪怕多救一个人……”
“你去了外面的世界也能救人,小阿维。”
“……别再叫我小阿维了,凯恩先生。去外面救人和在这里救人有什么不同呢?何况这里更需要人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子,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想去外面看看,我看得出你的眼神,和阿苏娜的眼神一样。别再把自己困在这里了,我们能照顾好这里,不缺你一个。”
阿维德沉默了。他摩挲着手里的酒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加里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听说过“阿苏娜”这个名字,但知之甚少。
老凯恩开始喃喃自语,“你今年三十岁了……已经过去二十二年了……”
他的醉眼看着阿维德,忽然拍着阿维德的肩膀朗声大笑,说:“你可一点没变!二十二年啦,阿苏娜,你这女人!从前我就想象不出你变成老太婆的样子……像我一样老……”
“您喝醉了,凯恩先生。”阿维德好似习以为常一样镇静地说道,并扶正了他以防他跌下座椅。
“而且我长得并不像我母亲。”他低声补充了一句。
大雪在窗外纷扬落下,因为听不见呼啸的寒风,雪地和铁灰的天空看上去静谧而美好。木柴在壁炉里烧得噼啪作响,酒馆里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样闹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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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永远是一个城镇里最温暖的地方。
在北方尤其是这样。人们热爱在工作之后,休息之前的剩余时间,坐在酒馆烧着熊熊火焰的壁炉旁喝几杯麦酒,和朋友聊天,争论,吵架,或者去外面的雪地上打一架,再回来喝一杯麦酒。
德加尔城的酒馆有一处不同:它不仅是人们最喜爱的温暖的集会场所,还是德加尔救援队的营地。准确地说,是酒馆老板慷慨地把酒馆的杂物间分享给救援队堆放物品,并且同意他们把遇险的旅人带到酒馆里安置——通常是优惠价。
德加尔救援队能塞进酒馆一隅,归功于它的成员只有三个人和四条狗:老柯尔比·凯恩,阿维德·斯特加尔,加里·特拉赫森,以及弗莱娅和她的三只崽子。毕竟德加尔只是个边陲小城,紧邻着廖无人烟的雪原,而同时救援队并不向遇险者收费。
这份工作大概只有理想主义者愿意做,危险,没有收入,还要额外做些佣兵的活儿来补贴救援队。尽管如此,德加尔城救援队的历史不算短,也曾有过些辉煌的日子。“阿苏娜”是一个出现在队史(如果有这玩意儿的话)里的名字,在救援队的人数还是两位数的时候。
加里从没见过阿苏娜,人们提起阿苏娜的时候,总是说“她是英雄,她是这里最强大的战士”,但很少提及她的逝世。直至刚才,从偶然的对话里,他才得知阿苏娜是阿维德·斯特加尔的母亲。
加里的惊讶一定表现得很明显。他看见阿维德瞥了他一眼,便着急地解释:“对不起,斯特加尔先生,我只是……从没听说过……”
阿维德揉了一把加里盖着乱糟糟头发的脑袋:“这不是什么秘密。”
“阿苏娜·斯特加尔是我的母亲。她不喜欢斯特加尔这个姓氏,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她。她在南方当过佣兵,又回到德加尔当搜救员。她的最后一仗是解救一个被追杀的旅人。那个人和追杀他的雇佣军都来自很远的地方,她孤身迎敌,击退了追兵,但自己受了伤。他们的武器上涂了毒药,这里没人见过这种毒药,只能看着她慢慢地死于毒药和伤口感染。”
“对不起……可我不明白,至少她救了那个旅人,她是个英雄。”
阿维德低低地笑了一声,说道:“那个人是个逃犯。他还给了我这个。”他指了指自己鼻梁上横跨了大半张脸的浅色伤疤。
加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到愧疚,该说些道歉和安慰的话,又觉得道歉和安慰都是多余的。阿维德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别多想。这是她的工作,她的选择。”
加里忽然想起偶尔的几次,年长的人们提起阿苏娜的死亡。他们对此的态度非常复杂,好像那是什么尴尬的事。
“你应该也听说过一些的。我记得你的父母不怎么同意你加入救援队,是的,那和她有关。她死后一半的队员立刻就退出了,没有人能保证不犯她那样的错。”
“可是他们还是说她是英雄,”加里试图反驳,“连沃玛兹都犯过错……”
“他们也会说她死得毫无意义。”
他们确实说过。
“加里,有些事情人类只有一次机会,死去的人和做错的事是无法重来的。救助来路不明的旅人,带他们进城,让大家毫无防备地面对可能是暴徒的人。这里的人不想见死不救,也不愿意再次面对那样的危险,所以大部分人放弃做出选择。”
“我不知道,斯特加尔先生。”加里有些茫然地说,“可我觉得我们不该放弃那些真正需要救助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们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阿维德看了看伏倒在桌上睡着了的老凯恩,继续说道,“有时候做出选择也不一定是好事。我们正在用大家的安全冒险呢。”
加里沉默了。他难以回答这个问题,选择哪一边都不能让所有人满意。他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斯特加尔先生,你该去外面看看。”
阿维德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加里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凯恩先生说得对,你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的,昨天我看见你在看诗人的诗集。”
阿维德尴尬地干咳一声,下意识地把眼神飘向一边。
“先生,无论如何,你该做你想做的事。你明明也说过,不出去和更多人比试,剑术是不会有长进的。只有变得更强才能防止那样的事再发生呀。”
于是轮到阿维德沉默了。加里隐约感觉到,他触到了老凯恩所说的“该放下”的事。他咀嚼起今天晚上他获知的事情,救援队的过去和阿苏娜的错误,终于明白德加尔人对救援队暧昧模糊的态度从何而来。
他觉得心底泛凉。他意识到市政厅每一年试图取消救援队的提议也不是出于队伍的人手不足,而是真的不赞同救援队做的事;人们不愿意加入救援队也不是因为这职业的危险和艰苦,而是因为不愿意承担责任;他们从不直接说出这些真相,因为他们也不愿意说自己宁可见死不救。
他很迷茫,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没人认同的事情,像猝不及防地被整个城市的人抛弃,尽管这不认同由来已久,只是他不知道。
“你说得对。”他听见阿维德突然说,“我该出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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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这很好。”阿维德出发的那天只有老凯恩和加里来送行,老凯恩用力地拍着阿维德的肩膀,一边用手帕抹了抹鼻子。“这让我想起很多年前……哦,抱歉,我不该提这个……”
“没关系,凯恩先生。”阿维德说,“我不介意,你说说吧。”
“很多,很多年前,我也这样送阿苏娜离开。她大笑着,说送别太娘娘腔了,一走就是很多年,后来她不声不响地就回来了,又是那样大笑着走进酒馆……”
“很高兴能让你回忆起当年的感觉。”阿维德眨了眨眼,说,“但原谅我不会大笑着离开。”
“你这小混蛋。我就知道你和她一样。”凯恩又捶了他一拳,他们三个一起笑了起来。弗莱娅绕着阿维德转了几圈,发出不舍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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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还是离开这座小城了。
他挑了一个不适合出远门的季节出发,大雪从阴沉的铁灰色天空落下,寒风刮得脸颊发痛。他路过墓地,远远地看了一眼。
那里躺着他人生中第一个英雄。他不知道英雄该有怎样的结局,只是觉得她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他用了二十二年,试图用弥补她的错误来改变一些什么,而后发现,过去事情是无法弥补的。
阿维德的英雄,曾被困在床榻上等待死亡。她伸手去摸阿维德的脸颊,他的脸从眼睛到嘴被纱布裹住。她说“对不起”。她的眼睛结了一层白翳,关节肿胀的手也控制不住力度,让阿维德新添的伤口很疼。
“我不会责怪你。”他发现开口说话也让伤口很疼,“也许别人会责怪你,但我不会。”
她笑了一声,声音像鱼骨梗在了喉咙里。
“我做错了很多事,阿维。人们会对我们失去信任,年轻人会不愿意加入救援队,都是我的错。”
“我不知道。但还有我,我会在这里弥补,救更多的人来弥补。我会变得足够强,让这种事不再发生。”
“我想要保护你,妈妈。”
“以后,以后我会保护所有人的。”
她抚摸着阿维德脸上厚厚的绷带,已经说不清话,喉咙里发出咕噜声。阿维德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因为毒药和感染而浮肿,手掌冰冷粗粝,布满常年用剑留下的厚茧。
而后她就失去了温度。八岁这年,阿维德的英雄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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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一次听见你,你的声音,
陷入坚实的冻土。
十一月,风雪和诗歌填满你的胸膛。”
八岁这年,阿维德在葬礼上念诗,他仍然稚嫩的嗓音回荡在墓地里。他们用这首诗送别每一个逝者,墓地已经习惯了寒冷的风和诗歌。
“冰雪与荒原,少女和枯枝,
鲜花是奢侈的
缅怀也是奢侈的”
枯树上传来渡鸦的叫声。他们合上了棺材的盖子。
“我记得你的声音,在你干枯的胸膛里
在我锈蚀的心脏上。”
他们把棺材放进墓穴,撒下了第一铲土。他记得她粗糙的手掌。她大笑的模样。他认真地念着那首诗,好像她真的能听见一样。
“我最后一次听见你,听见你寂静的灵魂,
寂静
寂静得震耳欲聋。
我最后一次歌唱你,歌唱腐朽和永恒
和永恒的寂静。”
大雪盖住她的坟墓,像幕布盖住舞台上黯淡的糟糕结局。
End
虽然同调查毫无关系,但姑且还是说一个题外话吧。
真琴在到达这家御鸟旅店之后,曾对店名产生了少许质疑。
不。不能这样说。认真说来,【御鸟】这个名称在和风的温泉旅店中并不算突兀,甚至可说还很有风情,总让人能联想起些什么……是什么呢?
“这家店的名字?”
被问及的旅馆老板微微一愣,习惯性的摸了摸头,“因为……odori这个名字很顺口啊……”
真琴托着下巴,眼珠转了转,又问:“是老板自己起的吗?”
这倒是没什么可犹豫的。永海坦然的点了点头。
“嗯。我自己改的。”
但在被问及先前的店名是,他却耸耸肩,说:“忘记了啊……”
真琴颇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指责这个明显的谎言,而是顺着对方的话接了下去。
“是吗……”
她绕了绕耳边的碎发,随口说道,“不过odori……的确是个好名字,有多重寓意呢。”
永海一生略微偏了偏头:“是吗?猫宫小姐想到了什么?”
他似乎兴致盎然,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停下手上的动作。
真琴面不改色,故作随意的微笑起来。
“odori……踊り呀。”她稍稍压低了声音,笑容愈发深,“xx小姐,曾经就是XX吧?”
“……”
对方没有说话。旅店老板似乎微微陷入了某种回忆,沉默片刻之后,才眯起眼睛笑起来。
“哦~这真是不错的联想呢。”
他顿了顿,忽然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猫宫小姐对XXX有研究吗?”
“不算有研究吧……”
真琴斟酌着字句,“很小的时候学过一些,也有看过不少演出……但是现在已经很少接触了。”
她说的的确是实话。虽然是一项现代人很少涉及的技艺,但真琴在还很小的时候,出于母亲的兴趣,曾在一位大家身边接收过数年的辅导。
因此当她跟随着导游来到悬崖边这所老旧的艺馆时,几乎是立刻就感到了些许熟悉,并且在看到那本破旧手册上记录的东西时,毫不费力的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从现在所掌握的信息来看,似乎总是和那位小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真琴忽然抬起脸,毫无顾忌的打量起面前的永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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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连千字都没有了。
感到了自己的堕落,心很累。不想说话。
都是形式所迫啊………………
把目前企划的内容以剧情为基准做了个整合并且分类
之后将会按照企划进度进行实时更新!
接下来公告可以安心的只放主线内容了
按格式列出来后整个强迫症都舒心了!
请大家一起享受这个剧情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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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会主动地走出自己的象牙塔,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个艰难的决定,但现实不会总是那么美好,再小的石块也能击起水面的涟漪,象牙塔便也随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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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明白前几天卜出高塔这张牌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只是当它到来时,失落感竟远大于愤怒。这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个家伙曾经问过我的一句话:"如果能够舍弃一切的话,笑着活下去是不是会变得更加轻松?"。要是放在以前,我的答案是否定的,但现在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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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莱特耐塔的出现令我有些吃惊,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在沉浸森林里找到我的,也许是那些晶灵窃窃私语时被他抓到了一些线索,或者是他作为白光龙王所拥有的庞大情报网,但无论他是利用什么找到我,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来这里竟然是想邀请我参加革命,一场血腥的革命。
可我不喜欢战争。
任何说自己喜欢战争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根本没有经历过战争。
无论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为它作辩护,他所带来的只有伤害,别无其他。
但当我仔细去思考时却发现这是命运之轮给我开启的一道新的大门。虽然我不知道前方的命运如何,但放手去试试也没什么不好,对吧?
1448年6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