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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9字,以后莉芙尼桑的文章都用第一人称写了,炒鸡顺手www
*写作勇者读作屠夫的尼桑,用暴力推动菲薇艾诺的发展/w\【xx
*新队伍队长预订,和义妹妹妻(。)的剧情PVP预订【xxx
“醒来吧,鲁莽而愚蠢的信徒。”
自脑海传出的声音唤醒了我早已在彻底的疲惫中陷入沉眠的朦胧意识。
张开眼睛,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此处是试炼的洞窟,属于战神的领地,只有梵的信徒才被允许进入此处,然后在无尽的试炼炼狱里彻底湮灭自己狂妄的灵魂。
“你既已知晓孤身挑战的下场,为何依然执意送死?”
您错了,伟大的战神。
“哦?”
我并不是那些不知轻重的鲁莽凡人。
“你和他们有何区别?”
我是理应得到您的肯定,得到您的加护的天选之人。
我是勇者,亚修。
(一)
我,曾经和死亡擦肩而过。
尚是幼小孩童的我,因为父母的一时贪念,窃走了本应不该为他们所触及的东西,继而招致全族的灭门之祸。那个本应热闹欢聚的夜晚,一众来历不明的刺杀集团以摧枯拉朽之势长驱直入,杀尽了家族大院里所以可见之物。
“这是最后一个了。”
没有慈悲的声音带着慑命的寒光应声而至,匍匐在父母尸体上瑟瑟发抖的我紧紧闭上了绝望的眼眸,直至血花飞溅,身躯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重新抬起头,映入我眼帘的是顶上皎洁的月光,以及那副掌上泛着锐利圣光的陌生的伟岸身影。
倒下的杀手仅是冰山的一角,更多的刺客却如蝗蚁般汹涌飞袭。亲眼看着族人们如何一个个地倒下的我,亲眼看着族人们如何一个个地变成不能呼吸的死物的我,完全无法抗拒那些晃着明亮尖刀的黑衣的压迫恐怖,甚至于依然匍匐在原地的我只能继续瑟瑟发抖,没有移开丝毫的力气。
然而,他毫不畏惧,不闪,不躲,不逃,不避。我能看见的,只有他目光触及之处那些如浩气般一道道划破漆黑夜空的耀目圣光,以及黑衣内的皮肉被彻底划破所绽开的鲜艳的红。
他是战神,他以一敌十,毫无惧色,甚至在击杀最后一人时,毫发无损。渐渐地,安全感取代了危机感,直至我努力地抬起头,试着习惯那些血腥的厮杀画面。
“不需要害怕,邪恶已经被我彻底驱散。”
他的声音浑重,却又带有不容杂质侵犯的绝对威严。
他就是我以后的义父,曾经的换生灵‘审判者’,牧师长乌瑟尔。从我目不转睛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成为了他第一个领养的孤儿,他疼爱的好儿子。
那时的我,不懂得怎样形容他的伟大,直至我以后阅读了诸多故事,才终于知晓——
那即是勇者,能够拯救世人于水火之中的,汇聚了日月的万千星光的天选之人。
“那些孩童时代的憧憬就是驱使你前行的动力了?”
不,如您所言,那些仅仅只是憧憬。
“让我听听吧,你接下来的有趣的故事。”
(二)
义父曾经是四处猎杀换生灵的杀生牧师,却在某一天因某件我所不知晓的事情而彻底放弃了对换生灵的狩猎。
在我被领养以后的日子里,他不停地收纳在各地所邂逅的各色孤儿。我也理所当然地以大哥的身份迎接不断增加的家人,让他们在安心的温暖中彻底融入由义父一手构筑的孤儿大家庭。
在这其中,有两个家人是相对特别的存在。
一个是马尔克,一个一天到晚都爱戴着鬼祟的鸭嘴帽的机灵男孩子,虽然身材较之同龄的孩子相对矮小,但总是能机智地在各方面占上各种不显眼的小小便宜。另一个是莉芙,一个一天到晚都挂着好看笑容的单纯女孩子,虽然脑筋在所有家人里最不灵光,但总是能高兴地和大家进行各种愉快的游戏。
为什么是特别的存在?也许是因为他们每次都十分喜欢和我玩勇者游戏,让我在孩童的游戏里得到其他游戏所不能比拟的满足。
但和马尔克不同,莉芙的存在更加特别。
她是义父第一次领养的换生灵孩子,甚至于刚进来的时候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一副缺少了他人的照顾就完全不行的样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用行动证明了我的错误印象。她喜欢笑,也喜欢让家人和她一起分享快乐,甚至于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主动跑过来拥抱我,喊我哥哥让我开心。
如果我是勇者,我一定会好好守护她的笑容,好好守护她的幸福,让她如她喜欢的花朵一般绽放出幸福美满的颜色。
但是,那时的我,并没有成为勇者的资格。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难得出了一次远门的义父,将大家生活的庭院交给了我。我有责任守护我的家,我的家人,乃至于一个蓄谋已久的强盗趁着空隙翻过了围墙,暴露在了我们三人的视线之内。
马尔克早已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我却毫无屈服之意,凭借勇气径直迎上了入侵的身影。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想象与现实的差距。来自成年人的沉重拳头重重印上了我根本无从抵挡的脸颊,毫无心理准备的疼痛带着脸上热辣的触感狠狠将我掀翻在地,继而结实地骑上我尚未回缓的身躯,带动起如雨点骤落至我架起的双臂上的连番重拳。
正当我的双臂开始无力,意识开始模糊之时,一块划空抛来的石块狠狠砸中了强盗意料不及的额角,甚至于让意料之外的力度砸出了足以让对方带上怒意的血。
“不许欺负哥哥哦!坏蛋!”
意料之外地在此刻拯救了我的,竟然是在此时全无惧意的莉芙!
强盗毫无悬念地放开了我,将目光和脚步同时转向了她——不行,快逃啊莉芙!你根本没可能赢得过他啊!!
我强行拖起疼痛的身躯,几乎是以爬着的方式上前紧抱上了他前行的腿,却瞬即被他一脚踢开。
“我改变主意了。”
他狞笑着舔了下唇。
“这女娃儿,不知道能卖个多少价钱?”
强盗的话语,如尖刀般刺进了我心房绝对不能踏足的位置。不仅比家人们年长,心智也比他们早熟的他,自然知道这些话语意味的意思。
“住手!!”
我嘶吼着再次扑向了他,却毫无悬念地再次被他一下踢走。
我很弱小,弱小得根本不配当勇者。但即使这样——
再次踢开我的他,却因为小看我而并没有注意到我在飞开的瞬间堪堪触及了他别在右腰间的小刀。意识到腰间的某些东西被夺走的他,依然是大意地随意转身,却因为这一刻的迟缓,下身的要害已然被我拔出的刀刃狠狠刺入。全无意料的骇人剧痛让他顷刻间禁不住痛苦跪下,继而被我迅速抽出他别在左腰的另一柄匕首。
我是勇者。
匕首刺进了他的心房。
我是勇者。
继而狠狠拔出,任由血花溅上脸颊。
我是勇者!
双手驱动着腥冷利刃,再一次地刺进了他早已奄奄一息的身躯。
我的使命就是守护大家的勇者啊!!
利刃抽插血肉的骇人声音不住地此起彼伏,直至喘过粗气的我终于无力地松开了最后一次刺进他尸体的利刃,任由眼看这副血肉模糊的身躯缓缓倒下。
那是我第一次夺走了他人的生命。
我却没有感到丝毫悲伤。
我是勇者,那是理应被我消灭的邪恶。我没有任何需要悲伤的理由。
如自我催眠般的喃喃自语,不停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哈哈,有意思,继续吧!”
我仿佛听见了战神的笑意。
那些或许不是美好的回忆,但也并不是我需要逃避的回忆。
因为,勇者是不会逃避任何的过去。
(三)
自那以后,再没强盗敢染指孤儿们的庄园,即使乌瑟尔再次远行。
但我并没有成为大家的英雄。
当晚,孤儿们都被庭院的吵闹给唤醒。大多数看到的,都是我单方面的血腥屠戮。即使以后真相大白,但埋在孩子脑海里的印象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排解的。
大家都在悄悄和我拉开无形的距离……我难受,但无可奈何。无论如何,我都是大家的兄长,如果我的存在会让大家带来不安,那我必须要自觉远离,将快乐留给大家。
我本以为我会就此孤独地守望下去,却没料到她终会毫无芥蒂地闯入了我的守备。本应热闹玩耍的午后,我独自坐在能够遥望庄园以外的树顶,任由景色在阳光下继续发酵,直至树干传来的摇晃让我骤然回头——
“哥哥不许不开心哦!”
不等我理清状况后的回答,莉芙便径直爬上了共处的树顶,一把拥住了悴不及防的我。
“哥哥永远是勇者!最棒最棒的勇者!”
那是熟悉的温暖,从初见至今都未曾改变的相拥暖意。将脸颊埋上我肩膀的莉芙始终带着从未被任何杂质沾染的愉快笑容,即使她在最近的距离目睹着我一步步将活人变成尸体,也始终不会改变这份我始终不想疏远的感情。
是的,我就是莉芙的勇者,大家的勇者!说着如此坚定的话语,我狠狠地回拥过这个笨拙却仿佛总能一眼看透我心思的宝贵义妹。从以前到现在,她仿佛总能一眼看穿我的喜怒哀乐,然后以最为熟悉的开心笑容,温暖地清扫掉我心中的各色杂质。所以,她是我此刻最想保护,最想珍惜的重要存在。
我失去了家人,但曾经的我只是家族中平凡无奇的一员,既不是父母的独生子也没有被任何人寄予过厚望,只有来到了这里,我才真正有了目标,并真正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注视目光,甚至真正感受到了亲情的重要和宝贵。此后,内心踏实了的我不再继续在勇者之路上犹豫。亲情使我充实,只是这份充实使我再一次确认了自己最渴望得到的东西,最渴望拥有的光辉。
“想成为勇者的话,就尝试去努力一下吧?”
终于,在我15岁生日的第二天,我带着义父给我的鼓励,踏上了勇者的修炼之旅。
只是,义父在送别之时,似是犹豫着些什么似的,终究没在最后说出了口。
那是我以后才能读懂的意思,只是,如果当时他能作出另一种决定,或许一切就不再如此。
“你想说,如果当初乌瑟尔留下了你,你就不会再这里送死了?”
您错了一半。
“哦?是哪一半?”
勇者不会死在这里。
“哈哈,来吧,继续说说你的故事。”
(四)
开始旅程后的第一年,我就找到了我认可的,并愿意指导我剑术的师傅。
那是一个久经沙场的退伍英雄。他在金盘洗手后开设了自己的道馆,纳入了不少他认可的有剑术资质的可造之材。旅行的我虽然之前也学过一点杂而不精的各式战技,但意外的是老英雄一下子就断定我有成为优秀剑士的潜质,破格让我跳过见习阶段和正规弟子同场学习。
不负老英雄所望,我凭借优秀的身体素质在锻炼中茁壮成长,还很好地领悟学习着他的各种剑技。修行的第二年,我已经超越了大部份的正规弟子,并在全体的检验切磋里获得了极好的全道场第六的优秀排名。
“好厉害的突刺!是我输了。”
切磋中的前辈捂了下胸口被突刺的护具,我刚才用木刀击出的正中刺击不仅在速度上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于连护具也在冲击下有了明显的吃力痕迹。向前辈鞠过躬的我不禁为着自己此刻的进步暗喜——果然我是上天选中的勇者,这些在这里修炼了良久的老弟子居然不出一年时间就几乎都被我彻底划入了败者之列。
只是,那时我尚未意识到锋芒毕露会带来怎样的恶意代价。
被蓄意算计的那一天黄昏,一个倚老卖老却实力平平的前辈将我叫到了道馆的后山。他说他想向我学习一招半式但又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暴露自己的不耻下问。没有多想的我如期来到了约定的林间,并和他以木刀友善地切磋起来。
然而,他的攻势渐渐加剧,甚至于有几下几近是迎面劈来。我并没有迟钝到不明白他渐渐显露的用心,借势侧过他一记来势过猛的上段直劈,抬手劈上他的手背迫使他在吃痛下不禁松开了手中木刀。正当我准备质问他为何打出杀手时,后脑勺的一阵震荡让我不禁在瞬间恍惚,身躯骤然跪伏。
他有潜伏的援军!倒下前我的眼角瞥见了另一个与他私交甚密的前辈——他们的共通点是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快速击败,并且当时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恼羞神色,而相对的我只是客套地说了一些礼节性的承让。
“别太嚣张了,小鬼!”
重重的一脚,踢向了我倒在地上的身躯。
“一个外乡人就敢这样目中无人!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背后打来的是毫不留情地向下猛砸的木刀。忍耐着疼痛,失去身势被压制在地的我死命护上身体的要害。
锋芒毕露有错吗?
不对,这是正确的。勇者,就应该肆意地散发出能够成为大家路标的耀眼光芒!
“啊,对了,大哥,听说这小子好像是以成为勇者为目标哦?”
得逞的戏谑笑意自身后的话语自然夹带。
“哈哈,那好办,我这就废了他的功夫,让他当不成勇者吧!老弟,压住他的手!”
伴着前者的指挥,后者的阴影开始逐渐覆上了我怒目圆睁之下的后背。
如果锋芒毕露的错误会引来恶。
那将这份恶彻底铲除,也是勇者必须要履行的使命!
一把自底下悄然甩出的飞刀,正中了准备握上我手臂的家伙的咽喉。甚至连死亡都全无心理准备的预警,他就这样张开了诧异和痛苦的五官,颤抖着挣扎着抖动的身躯以难以置信的姿势痛苦滑下。
为自己的恶行痛苦,然后坠落至地狱的深渊吧,邪恶之徒!
一瞬间,我的目光闪烁着犹如那天斩杀强盗一般的狂热色彩,甚至于毫不犹豫地在腰间掏出了第二把,一直隐藏在无人发现的内缝里的袖珍飞刀。
“你、你在干些什么!?”
显然已被眼前的剧变所动摇的始作俑者,嘶吼着击出了慌张之下破绽百出的下劈急攻。毫无悬念地,我的第二把飞刀也确实地命中了他的咽喉,让他与他的伙伴般带着痛苦与挣扎,在呼吸的剧痛中惨烈死亡。
我不仅受了伤,也再次杀了人。但是此刻的我内心却十分满足。
他们已经成为了恶。而我,也履行了勇者的义务,结束了他们罪恶的生命。
其实比起正统的剑术,我很清楚我在奇门暗器天赋上要更胜一筹,甚至于我在早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秘密地利用沙石等随时可见的泛用暗器进行锻炼。
我要变强,勇者必须要变强。要守护大家,就需要战胜对手的力量。
我知道这些‘旁门左道’的技巧和勇者的光辉形象相背,所以不到关键时刻我也不会使用。但与之相比,我更加不能接受我的失败,即使是以恶制恶,我也要继续在勇者的胜利道路上一路前行。
那一夜,我在后山彻底埋好了两人的尸首,尽可能地做到了不留痕迹。
第二天,我依然以毫无意外的状态最后一次请教了老英雄最后的要诀。离开的时候,我充分确认了我已经基本掌握了他剑术的精髓,并在与他的出师对决落败后感激地鞠上了道别的躬。
我感激他,却并不会为着杀害了他弟子的事情悔恨。死去的是恶,我不应该去悔恨,即使以后他在知道他们失踪真相后或许会伤心和愤怒。但同时我还有未完成的勇者修炼使命,不能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我的下一站,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有趣。依靠持续蚕食养分而成长的‘勇者’,你可曾悔恨过自己的杀戮?”
在旅途中死于我手的,都是恶。
“哈哈!不错!这种狂妄也是一道可口的纷争美酒!来吧,继续述说你接下来的故事吧!”
(五)
当我再次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是莉芙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的时间。已经成为了菲薇艾诺小有名气的少年英雄你的我,在重新踏入孤儿院的时候,如我所愿地得到了久违的家人们的拥簇。
“嘿嘿!我就说了嘛!亚修一定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厉害人物的!”
洋洋得意的马尔克骄傲地叉着腰似是随从一般站到了我的面前。虽然当初他也曾和其他家人一样惧怕过我,但现在已经截然不同了。真正的勇者永远会有吸引他人的耀眼光辉,家人们自然不会再保有对我的偏见。
背后突然挂上的沉重重量让我下意识地反手往后一抱——挂在我背上的是一看到我回来就立马开心地飞扑过来的莉芙,已经长大的她却依然说着孩童时的稚气话语,甚至于挂在我背上不放的同时往愉快地猛蹭上我久违的脸颊。她的时间,仿佛还停留在童年的往昔。
在和家人们都团聚了一番后,我在午后的树荫底下找到了年老的义父,他脸上的岁月痕迹越发明显,甚至于我能感觉到属于他时光已经越来越少。
“亚修,你的成长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的目光注视着在庭院和新加入孤儿院的孩童玩耍的,如照顾大家的大姐姐一般的莉芙。
“但我也很遗憾……为何当初没有留住你。”
留住我?遗憾?我有什么不对了?
“你是一个很出色的战士,不仅有着过人的天赋,还愿意进行超出常人的艰苦锻炼。”
而且我也消灭了很多邪恶,毫不留情,绝不手软。
“亚瑟姆村的山贼……是你消灭的吧。”
是的,父亲。他们拦路抢劫过往民众,是必须要铲除的恶!
“但是……他们也是走投无路的穷苦百姓。”
他们已经堕入了恶。
“他们还是有被救赎的机会的……”
没有!如果他们愿意改邪归正。就不应该只在临死前才无奈求饶!
“唉……”
义父长叹了一声,良久无言。
我是勇者!恶即是恶,需要等待到不得不屈服之际才肯回头是岸的,都只是些掩饰本性的无奈说辞!我绝不是错误的!我拼命压抑住心中的不忿,别开目光不让现在的神色映入义父惋惜的眼帘。
“你不适合当勇者……”
终于,义父如哀叹般挤出了刺耳的话语。
那谁更适合当勇者!回答我!我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朝义父迸出了拼命压抑的怒吼。
“莉芙……”
他苍老的指尖,着实地指向了那边正在抱起哭泣的孩童,并以笑容安抚着他的莉芙。
“他清晰的眼眸能分清真正的善恶……”
哼!未等义父说完,已经无法平静对话的我已然转身离开。
我不能接受,我一直以来的努力被当初最崇拜的目标所否定。更不能接受,我想要守护的义妹在他眼里会有着比我更高的评价!
第二天清晨,我再次离开了孤儿院,提前继续了我的旅程。
如果莉芙真的有着比我更好的潜质,您为何要继续让她的时间停留在此处的温室!
如果您不肯认可我,那我就创作出更多能让您认可的实绩,直到您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怒意隐隐沉淀,那些快乐的往昔,竟不觉在心底间有了芥蒂的味道。
“哈哈!所以你就这样更加卖力地去消灭‘邪恶’了?”
是的。
“可怜你那个全不知情的义妹,本应是最关爱她的义兄,却在久别重逢的清晨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并不是束缚勇者脚步的理由。
“以大义之名行私欲之事,有意思!继续你的故事吧,‘勇者’!”
(六)
辗转反复的几年间,我行遍了菲薇艾诺的各处,见识了诸多的风土人情,并留下了许多警恶惩奸的勇者故事。
已经将各家剑术的精髓融会贯通的我,在纯剑技上已无破绽可言。而优秀的身体素质和永远能在关键时刻让敌人意想不到的暗器,让我的胜利巩固得难攻不破。
然而,这些年的岁月,我和家人也仅是多以书信来往,也仅是罕有的几次会亲自回到家里。不过每当我看见莉芙寄来的那些依然难以看懂的涂鸦书信时,每每也能浮出会心的笑意。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有家人开始从孤儿院里正式‘毕业’。马尔克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最后一封来信里告诉我,他也要用自己的努力去外面的世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大家都在日渐成熟,我的内心甚至浮现起了想见见以后的马尔克的想法。只是莉芙的时间依然在停留着,仿佛不会为世间的一切所动。
然而,命运却以戏剧的方式回应了我的期许。
在一次剿灭非法黑市组织的大型行动中,我单枪匹马地闯入了它们的一个小分部据点。面对那些并不强大的打手,我如入无人之境地将他们逐一斩杀。
一切都很顺利,一路斩杀至最后一人的我,却在最后看到了我熟悉的,想见到的,却又不想在此刻见到的脸。
这个小分部的领头人,马尔克。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睁开着难以置信的眼,我一步步地逼近因畏惧而不住后退的他。
“我、我只是想谋财而已!”
你知道你的谋财祸害了多少人吗!!
伴随着我的怒吼,他颤抖着直至抵至背后的高墙,毫不掩饰眼神对接时的畏惧。
“为、为什么别人可以赚大钱!我、我就永远只能卑躬屈膝看人家的脸色!”
不要给自己的恶行找任何借口!!!
为什么我想要守护的东西,会成为我必须要歼灭的恶?几乎是倾尽了胸腔里的一切怒火,我一手抓起了他的衣领,任由眼眸里始终是不愿接受眼前事实的凶光毫无保留地直接打上。
“看、看在我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份上,你、你就放我一马吧!”
放你出去制造更大的祸害吗!?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跟我回去坦白自己的罪行,然后接受与罪行相当的制裁!!
“不行啊!我被抓住了就会一无所有的啊!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干坏事了,就这么一次可以吗,亚修!!”
你拿什么保证你不会……!?
尚未待我将话说完,已经惊慌地犹如困兽的他一把推开了我阻挡的身躯,往我身后的逃跑方向拔足狂奔。
我不知道我刚才是不是用上了错误的规劝方式,但我很明白,他现在做出的是什么样的抉择。
疼痛让他如梦初醒。低下头,马尔克看到的是贯穿了自己胸口的,毫不留情的夺命剑刃。
“亚、亚修!?”
他颤抖着回过头,带着难以置信的慌张眼神,带着溢出鲜红血液的痛苦嘴角。
看着我此刻犹如暴怒的凶兽般咬紧了牙关的凶恶神色。
安息吧,马尔克。
带着鲜红的血色轨迹,直刺心脏的剑刃猛然抽出,让他以极快的速度迎接心不甘情不愿的最终结局。
又一次成功地消灭了恶。
那时的我以为自己会痛苦得留下无法抑止的眼泪,但最终我甚至是连一丝的眼眶湿润都未曾发生。那些所有的本应存在的悔恨,最终都化成了更多的愤怒,一直在燃烧我本已在热锅中煎熬的心房。
马尔克是家人,我想守护他。
马尔克是恶,我必须要消灭他!
从剿灭的据点里重新出来的夜,天上下着彷徨大雨,甚至于连前路都被水滴模糊得难以分辨。这是在映衬我的悲伤?不,我不应有悲伤。这些都是勇者之路上的试炼,当使命与情感冲突之时的试炼……这场雨,是在恭喜我终于跨过了这一关的喜悦!
直到一切都完结以后,我也没有告诉过家人马尔克最后的下场,但如果让一切回到那一刻重来,我只会更加毫不犹豫地挥下勇者的剑刃。
“精彩,精彩。如果行恶的是莉芙或者是乌瑟尔,你会犹豫吗?”
此刻的我,不会。
“哈哈,好!来,继续你的故事吧,铁面无私的‘勇者’。”
(七)
最终,我还是无法让义父成功改观。
因为在我足以让他承认我才是真正的勇者以前,他已经走完了他的生命旅程。
葬礼的那一天,几乎是所有在外的孤儿都赶回去送别了义父的最后一程。包括我。
那一天,只有莉芙一个人展现了自己的笑容。我或许明白,她是想要以义父最喜欢的笑容来给他的天国之旅送行。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让泪水划过了她带笑的脸颊。
送别义父后的日子,我曾经问过她以后的打算。这个将时间一直停留在温室的义妹,我始终是无法在她失去了义父的现在轻易放心。
“莉芙也要成为勇者哦!”
她却给与了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后来,我一直翻阅各种义父遗留下来的手稿,发现的却只是对莉芙的期待——并没有一丝对我的肯定!
【你太暴戾了,亚修。】
曾经的告诫在我的脑海不住浮现,我试图驱散,却又始终难以忘却。
【杀戮,并不是……】
已经够了!你们知道我到底经历过多少徘徊在生死之间的时刻吗!你们知道我为了拯救大家付出了多少东西吗!我不需要再听您的指点,我就是勇者!无论是你,无论是她,还是所有人,都再也没有理由去否定我!!
再次离开孤儿院的我,直到真正能淡忘义父遗留于心底的枷锁后,才重新从旅途中回来。但在那一年,孤儿院里的家人只剩下仅有的一个,时间被永远锁定在那里的她。
“哥哥!”
再一次的见面,本来还在给逝去的义父讲述故事的她,在瞥见我的瞬间依然如往昔般使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扑上。我却在她久违的拥抱下,始终被某些又在不觉间升起的芥蒂所限,始终没能伸出摸过她脑袋的手。
只要她依然想当勇者。
我已经分不清这到底这是单纯的保护欲还是夹有私心的危机感,是纯粹的担心还是深藏的嫉恨。但我可以发誓,只要她不为恶,我愿意倾尽所有去保护。
再后来,我在旅途中得悉了她已经认识了新的朋友,并在他们的带领下走出了村子的大门。我很信任莉芙的眼光,或者说其实她总能用我所不能理解的感觉去看待人和事,所以能够成为她朋友的人本质应该都不会太坏。
或许这也是我所涌现不安感的地方——已经成熟了的现在,她有些时候似乎会让我感觉是在和我看不见的东西谈话,而让我困扰的是那些东西我直觉是存在的。但如果这就是她能够成为勇者的潜质,我绝不接受。
家不复存在,但我的使命尚未完结。这里是我勇者试炼的重要一站——我渴求您的认可,渴求您的加护,渴求您助我完全我毕生的使命。
伟大的战神,梵。
(八)
“我为什么要去肯定一头凶兽?我为什么要去加护一个肆意妄为的‘勇者’?”
因为我已经通过了您前面的考验,以生存的姿态站在了你的审视之下。
“告诉我,斯普林菲尔德镇的教会,是由你带人去屠戮干净的?”
是的。那里的教会不仅中饱私囊,还不断压迫广大民众。我号召了所有想推翻教会的勇士,将他们的罪恶以鲜血彻底埋葬。
“你可知道,因为你鲁莽的剿灭,那里现在已经引发了另外一场更大的纷争?”
我知道。
“哈哈,你就是引发这一切的罪恶根源!明明不只一种选择,你偏偏选择了最急促,最凶残却又最容易引起后患的解决方法,你还敢妄称勇者?”
这不是妄称!他们是罪恶,他们的丑陋理应被光辉无情扑灭!我是勇者,所以我消灭了他们,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理应被我消除的恶!
“哈哈,恶!来,换一种说法吧,在你心里,他们该死?他们必须死?”
他们该死,他们必须死!
“就算会引发更大灾难?”
我会尽我所能去继续拯救陷入灾难的人们,但在那之前,我不会让任何邪恶在我眼底多活哪怕是一秒钟!
“恶,即,战?”
战,即,斩!
“哈哈!坚定不移地引发纷争的野兽勇者!就连曾经视我为忠实信仰的乌瑟尔也达不到你此刻的境界!他不愿意你成为勇者,理所当然!”
但是,我相信您会肯定现在的我。
“不要在我面前过于嚣张了!允许你这种凡人踏入我的领域已经是对你三生有幸的最大破格!难道你就自信我不会在此刻将你彻底毁灭吗!”
如果命绝于此就是我此刻的命运,那只能证明我的确没有成为勇者的资格!但如果在这里后退,那我就永远不配成为一个勇者!
无形的劲风夹带着足以将身躯彻底毁灭的气势扑面而来,却仅是在我不曾退缩的视线内及时停下。
“你愿意为了消灭邪恶而引发更多的纷争,制造更多的战场吗!”
我愿意!
“以战止战,以暴制暴!你可曾有过丝毫动摇!你可曾有过丝毫悔恨!”
不曾有!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我允许你借用我的力量,但它们只会在你引发的战争里出现!你合格了!”
似是感觉到无言的暗示,我拔出剑高高举起,顷刻间,烈芒聚于剑身,继而迸发。
“去战斗吧!去杀戮吧!去斩尽一切你想斩尽之物吧!若你矢志不渝,加护必会如你所愿!”
一阵头晕目眩的闪光,再次睁开双眼,我已置身于战神殿的祭坛之上。
离开了战神殿的我,始终能感受到被信仰的神祗加护后的别样充实,包括我那凭借名气由菲薇艾诺首屈一指的锻造师所出品的,看似平凡无奇实际完美无瑕的朴素剑刃。我清晰记得我和神祗的对话,即使时间仿佛没有在那一刻有所流动。
勇者的旅途还会继续,勇者的战斗,会永无休止地持续下去。
直至斩尽世间一切邪恶,
或是,
身死陨灭。
这个月被各个科目日哭····所以画画的时间太短了QAQQQ只能用手机码些字来了
强行转职转的很烂QWQ希望不要嫌弃我【
亲家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土下座
下个月过了半期考一定画画画!!!
【是和亲家合作一起的剧情W,上半部分留点悬念等亲家发吧!这个部分就是八弥子的报恩X一般的。这之后为了再见到小老板的母亲就请求留在店里啦=W=】
席卷的夜色快速的遮蔽天空,冬末的大街却被春日的粉红所点缀……
这是八弥子尚未拥有人的身躯时,从不知何人那里听到的关于“百夜”的传说。获得人类的躯体,哪怕是短短一百日,都令萤者们无比向往。
微微睁开眼,八弥子嗅到了花淡淡的香气。微凉的风拂过了身上衣物的棱角,窗外的一丝月光即便柔和却也明亮的让她有些不适应。试探性的活动了一下,她看到了自己稚嫩的双手,还有自然下垂的赤色的发。
【这便是传言中的百夜了吧?】她只是这么想着,想不起是由谁传来的谣言,也不记得是何时开始对百夜产生了向往。她只觉得现在自己的心中充满的是对如今世界的好奇。
八弥子开始探索自己身处的房间,好奇却又小心翼翼——木质的一切平淡无奇,却又流露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她看到了矮桌上释放着光与热的蜡烛,那蜡烛直立在铜质的烛台上,用自身的炙热微微扭动着周身的空气。她知道,那是她自己,她的本身,是莹者生命的核心……
烛光下,有着比青草更淡一些发色的人有些僵硬的挪了挪脑袋,这让八弥子注意到了他。浅绿色的头发有些无精打采的搭在桌面上,它的主人仍然沉睡着。八弥子歪了歪头,脑海中仿佛浮现了一些曾经的片段……那或许是还在那家古旧的灯具店的时候吧,这种温柔的色彩也进入过她的“视线”——那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淡绿的眸子温柔却又充盈着好奇的看着八弥子。
“为什么这蜡烛的烛身会是这种特别的颜色?”
她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对空无一人的身旁这么说,片刻后便轻柔的拿起了落满灰尘的八弥子。这之后她便被装进了木质的小盒子里,随着绿发的女人离开了这家不知道呆了多少年的小小灯具店。
下一次睁眼便不知过了多久,但那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因为她的碧色头发仍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有着亲切的色彩。女人的家里只有两个亲人,便是她的丈夫和儿子,古灵精怪的那个孩子也有着那种碧色的发,一双红瞳反倒被衬的更加可爱。每每夜晚来临,她都会把八弥子点燃,然后拥着那个孩子,轻轻地念着那些很久以前的故事,这大概是八弥子生命中最宁静美好的日子了,因为过了不久,她再一次被收入了狭小的木盒子,然后再一次被满满的灰尘覆盖。
【距离那时候过了多少时间?】这种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八弥子不知问过自己多少遍,百夜的到来或许就是获得答案的契机吧,八弥子心中默默期望着。
熟悉的碧色如记忆中同样的染上火焰的暖红,八弥子犹豫了一会儿,慢慢的伸出了手,自然的覆盖住了少年的右手。
他的手跟想象的一样缺乏温度,冰冷的触感从八弥子的掌心渐渐传到全身。二月份的空气确实还带着一些冬日的冰冷,但这或许是常人所适宜的一种温度,但少年过分冰凉的双手另人不禁有些担忧。八弥子叠上自己的双手,感受到温度的升高后舒了一口气。
百夜的第一日,互相接触的双手变得同样温暖,八弥子试着将自己曾经于此感受到的温度,传递过去。
——难不成有错别字!?
- 1 -
龙墨不是个擅长回忆的人,也许是因为一切来得太过突然,那些本应遗忘的过往才会再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从小,龙墨就不喜欢糖果。当身边的同龄人每天哭着闹着要吃一颗的时候,他已经对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敬而远之。这种特性延续到了以后各个年龄阶段,使龙墨总显得比同龄人更成熟。
人生中拿到第一颗糖,是在初中。
送糖的那个女孩,龙墨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只记得对方总规规矩矩地穿着比自己大了百分之三十的校服,像只企鹅一样笨,做操的时候,老爱转过身来,借机去看站在队末的自己,视线对上时,又慌张地低头。
那个年代,仿佛空气都散发着微甜的气味。
后来,龙墨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在初二时转学。班导宣布这个消息的当天下午,龙墨在自己的抽屉里发现了那颗糖,和那封承载了一位少女美好的感情的信。
龙墨意外地将那颗糖记得很清楚。
透明的包装袋,上面印着一颗柠檬,还有龙墨并不了解的品牌名称,里面包裹着一颗黄色的硬糖,看上去就是人工色素和糖精的混合体。
那颗糖是什么味道,龙墨不清楚。他把那颗糖取出来,稍微看了两眼,就把它扔进了垃圾箱,连带着那封尚未拆封的信。
第二次拿到糖,就是现在。
十一颗颜色各异的糖果,等着他们去选择。几乎是知道题目的下一瞬间,龙墨便联想到了色值,他轻轻扫了一眼,对于错误答案有了个准数,人已经走到台前,到这里为止,都是“解题本能”在起作用。接下来,那份久远的记忆和那颗糖一并闯入龙墨的脑海里,促使他在十个正确答案中拿起了黄色的那一个。
淡黄色的糖,质地是硬糖,但指甲能在外层留下痕迹,看来是比较精细的糖果,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龙墨想,会不会跟被他扔掉的那一个一样是柠檬味呢?
“喂,应该好好想想再选吧?”名叫维克多的紫发男孩打断龙墨的思绪,他是所有人中最后醒来的,此刻正用手机查询着什么。他皱着眉看向龙墨,显然没有想到那么快就有人拿走了糖果。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况且,”龙墨漫不经心地把那颗糖捏在指间,“十一分之一的几率,我不相信自己运气会那么差。”
“墨墨说得对呢!”不知为何一直黏在龙墨身边的少女葱白,几乎是前脚后脚的差距,跟随龙墨走到台前,“那我也选好了,就是中间这颗!”
她欢快地说着,毫不犹豫地用两根手指轻轻捻起那颗枚红色的糖果,爽快地扔进嘴里。
“唔唔唔——真好吃——”她鼓着腮帮子,眯起了眼,把糖嚼得嘎吱嘎吱响,“是玫瑰味的耶,还有夹心!”
“……”老实说,这样豪迈的行动让龙墨有点儿震惊,没神经到这地步,还活得好好的,这日子过得得多幸福啊……
不过这对龙墨来说是好事,他刚巧在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虽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这些糖果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是需要有人亲身试验才能明了。留意着少女的身体反应,无视对方“你怎么不吃呀?”的问题,龙墨把糖握在手心,走到另一边去。其他人也陆续得到了答案,纷纷取走糖果,龙墨看到维克多在错误答案和正确答案中间犹豫了两秒,最终拿走了正确答案。
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
众人纷纷吃下了糖果,龙墨优哉游哉地把玩着自己的那一颗,忽然察觉到某股视线落在他身上。那股视线带着的情感实在太过明显,简直如芒在背,龙墨不禁去寻找它的主人,很容易就发现它来自先前一直远离人群的那个黑皮小鬼,龙墨只记住了他的姓,鬼见。
鬼见仍旧站在人群外围,却不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是牢牢盯着龙墨——准确地说,盯着龙墨手上的糖果。
有趣,龙墨挑挑眉,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拿走了别人心仪的糖果。不过谁在乎呢,这本就是个先到先得的游戏,就像那位行动最慢的粉发女孩,最后只能拿走错误的糖果一样。
幼稚的小鬼啊。
龙墨把糖扔进嘴里。
果然是淡淡的柠檬味。
- 2 -
唐糖死的时候,龙墨松了口气。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这个问答竞赛仅仅只是普通的竞赛,如果是那样,对方就不会用绑架这种粗暴的手段将他们集中起来,危险的行为往往伴随着危险的结果,唐糖的死证明了他的想法。
幸存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混乱,受到影响最大的,大概是维克多,毕竟那颗糖一开始是被他选中的,只是后来,他换掉了。
这种局面令大多数人难以接受,长冢适时地发挥了一名长者的作用,他发言将大家集合在一起,并有效地安抚了惊慌的情绪。龙墨虽然受到的影响颇小,但也很给面子的站在了人群中间,直到下一题发布为止。
听到“求救电话”这个游戏时,大家多多少少是有些激动的,龙墨却不打算去进行这个游戏。既然这个竞赛的主办方能够如此大方地提供一个求救机会,那么他就肯定有百分之百的自信,无论这个电话打给谁,说了什么,都不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行动。
基于此,这个电话打或者不打,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至于线索,龙墨不打算争取,他相信自己,所以不想做无用功,于是他退到人群外围,靠着墙坐了下来。
第一个打电话的是长冢,大约是打给了家人,很顺利地通过了游戏;紧接着是维克多,这个看起来有些软弱的男孩在通话期间,忽然崩溃般哭了起来,他哽咽着握紧手机,呈现出一种在危难当中感受到短暂安心的脆弱,不少人上前安慰他,鬼见在这段空隙里使用了电话,龙墨一直在留意这个男孩,但并不知道他打给了谁,说了什么,总之是相当平静地通过了游戏。
“墨墨,你不去打个电话吗?”正当龙墨准备开始思考谜题答案时,葱白来到了龙墨身边,无视对方紧绷的表情,一屁股坐了下来。
“没什么好打的。”龙墨已经懒得去纠正她的叫法,只是没什么情绪地回答她,“没有意义。”
“是没有什么意义呀,”葱白托着下巴,用一种研究者特有的眼神望着龙墨,“不过人类是追求安全感的生物,这种时候打个电话总能让自己情绪放松一些,没什么坏处吧?”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龙墨不悦地说,“明知道没有意义还去做这件事,只能说明蠢而已,追求安全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世界上最蠢的事。”
“……墨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呀,你可以跟我说的,没关系……”
“你烦不烦?”
“你难道真的没有想要联系的人吗?不求救也没关系,单纯的聊聊天也行呀。”葱白坚持不懈地问。
龙墨珉紧了嘴唇。
葱白一看有戏,更加起劲地说:“对呀,反正没有意义,那么给现在最想通话的人打个电话,随便说点什么,浪费掉这个机会,也无所谓吧?”
龙墨站起身,他指着葱白说:“你不准跟过来。”
这个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已经打过了电话,正围在试验用的道具旁边进行各种尝试。
龙墨拿起那支还残留着不知道是谁的体温的手机,皱着眉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很快接通了,龙墨没有吭声,沉默了一会,那边就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墨墨?”
“不准这样叫我。”龙墨说,这句话在他大学生涯里说过无数遍,没有一遍像现在这样冰冷,“你没有资格。”
“墨墨,你现在怎么样?”对方却如同以往一般毫不在意龙墨的冷漠,急切地问:“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真令人作呕,这是龙墨最佩服莫奇的地方,明明做了那样的事以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这是连他也办不到的事。
龙墨拿着电话,垂着眼,从表情上看不出他的情绪,可想要偷偷靠过来的葱白却停下了脚步。虽然性格非常恶劣,但龙墨从来都不是个难以接近的人,可是此时此刻,龙墨却比任何人都要难以接近。
“……墨墨,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
莫奇说。
“……罗琳怀孕了,墨墨,我不能出事,你……明白吗?”
他的语气变得急促,带着点恳求。
“其实我很妒忌你,我承认那个时候我起了歪念,可是后来我清醒了,对不起,墨墨。”
“我已经联系了警察,他们正在找你,很快就能找到了,你再坚持一下……”
“墨墨,你在听吗?”
“莫奇。”龙墨开口,他淡淡地说,“为什么我现在能打电话给你,旁边是不是有人在监听,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比较好,这些事情,想想就清楚了吧,一般这种时候,会在电话里提警察的事吗?”
“……”听筒的另一端陷入了沉默。
龙墨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想法,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打电话给你,只想说一句话。”
他轻声说。
“莫奇,你真是个废物。”
十月还有一周多就要结束了,没有打卡的各位记得抓紧了~
打卡死线:十一月一日,下午一点。
有效互动:文,单图,漫画(条漫/四格/分P)
死线后没有完成打卡的将视为狂化/落单。
互动规则戳: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346/
【以下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①互动=自己画互动,别人画了互动关联你然而你什么都没有画/写还是没有用的。 这点有CP的尤其要注意 !!!
②TAG一定要打上,打对!!!日常互动归在“樱之月”,CP互动归在“桜の月”。十月份画的互动千万不要归在“梅之月”!!!否则月底统计的时候是不可能在两个板块里看到你的作品的,这样被算入清理范围是很冤的!!!
对不起这次又是自说自话orzzzzzzzzz
把葱白的故事补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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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并为一家美国的制药公司工作,她每年申请的专利都有十几条。葱白家里所有的药品都是妈妈所属的公司出产的,标签上贴着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外文,她上幼稚园的时候总是会装一瓶维生素或者钙片在自己红色的小书包里,午饭的时间拿出来,会有很多小朋友惊叹着,说葱白居然有美国的药片吃哦。
那些时候她都挺自豪的,并且说这是妈妈做出来的药,自己长大之后也会像妈妈这么厉害。
也许也是当年大家都还不懂事,美国在这些小孩眼里还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国家,这些产自美国的小药片并不是什么高级的玩意,却能让同级的大家都开始用敬佩的眼神望向葱白。葱白的妈妈很厉害,这点她深信不疑,并让她感到光荣。
而说回她的哥哥椋音。在葱白还小的时候,哥哥椋音是她最亲近的人。
椋音足足比葱白大了十三岁,在她这样小的时候,哥哥椋音已经是早稻田大学生物化学系的高材生了。他是个总是开开心心的男孩子,小卡子把额前那些懒得修剪的头发乱糟糟地别到头顶上,不管是脸还是发色,都和葱白很像。
每天早晨椋音都会给葱白做好丰盛的早餐,葱白吃饭很慢,从来都很慢,她不喜欢蔬菜,最爱蛋肉之类的高蛋白食物,但早餐里永远都有小番茄,好多个小番茄,偶尔还会出现玉米生菜沙拉或者别的什么生菜沙拉。葱白会从这些她不喜欢的开始吃到最喜欢的,每一天早晨,葱白都两手拿着一颗小番茄,努力地一口口啃着,而葱白在一边吃,椋音在旁边戳着煎蛋的蛋黄看着网上下载的论文,嘴里念念有词的。通常葱白吃完小番茄的时间够他看完两三页的,听到她开始拿起塑料刀叉吃煎蛋的声音,他会放下论文去煎培根,然后葱白就能吃上还没放凉的培根了。
葱白还喜欢喝牛奶,连果汁都不喜欢,这让椋音只能每天都给她维生素片吃,并且在她又一次的口腔溃疡之后给她冲一杯维C泡腾片。
葱白这些不良的饮食习惯曾让他深深地头痛过——论文都看不下去了的疼。
或许葱白也确实不是什么善于观察的小孩子,她从没有质疑过为什么妈妈那么厉害他们家还是这么小。家里永远都是哥哥在忙活扫除,葱白总是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哥哥之前的化学笔记一边回答哥哥的方程式提问。每次这个时候椋音都很开心,然后会不只一次地提到妈妈——他们的妈妈——会告诉葱白,妈妈又打电话过来了,她很关心我们的生活。他还说他的梦想也是变成像妈妈一样厉害的人。
不久葱白就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了,小学离早稻田大学很近,每一天放学的时候椋音都会等在校门口接她。有的时候他斜挎着背包,慢悠悠地带葱白在边上逛逛再回去;有的时候他穿着白大褂,送葱白到家就又赶回学校。
葱白一年级最后的那个春假的开始,椋音说要带葱白到他们学校去玩。
这也是椋音的最后一个春假。
刚放假,A栋教学楼都已经没人了,椋音的组员还留在那,他们交流着“私活”的细节,因为头一次要配置这样禁忌的药物让他们都有点兴奋,椋音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说了一下他们收货方大概的出价,就没再想接下来的过程。葱白装作很懂地全听了,然后套上一个梳马尾的小姐姐给的小小的白外套,好像也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生化系的学生。
他们聊着上楼去了,他们专门从教授那里借来了第六实验室的钥匙——因为那里放着大多数器材和药物。而葱白就呆在楼下的小会客室,这里有零食有饮料,还有几本椋音留下的书。
葱白在那里看着书,感觉看了很久很久,太阳照进来的光却只转移了一点点角度。
然后葱白好像听到一点响动,她放下杯子看看四周。
接下来就是一声爆炸的巨响,整个楼似乎都震了起来。葱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杯子洒出了一些水,弄湿了书页。
警铃声响了起来,全楼一瞬间断了电,但这还是早上,屋里只是变得昏暗了一点点,葱白这次是吓坏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好害怕。可靠的哥哥这时候不在身边,她只能拿起哥哥留下的手机,迅速跳下沙发,打开门跑出房间。楼道里除了阳光就是安全逃生灯的绿光。她飞快地跑到楼梯往上爬着,第六实验室的位置她大概知道,哥哥给她看过楼层示意图。小会客室离那里夹了两层,她只爬到第一层的中间就听到又一声爆炸,这次近了不少,她尖叫了一声抱紧栏杆蹲在楼梯上,震动过后她忍着眼泪再次往上跑着。最后她登上那一层,只有楼道里才有的洒水器正在喷水灭火,一切都雾蒙蒙的。
但她还是清晰地看见了。
第六实验室里窜着火光,门之类的地方和前方的地板都被灼得焦黑,正对着屋门的玻璃窗也被震碎了,变成几个空空的大洞。梳着马尾的女生趴在离葱白至少五六米的地方,她身上没有被烧过或怎样的痕迹,但她一动不动的,看上去像是昏过去了。
葱白忽然一阵战栗,她其实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但她的直觉就像猛地戳了她的脊髓,恐惧和酥麻的幻痛让她掉头跑回楼下,一边把沾上水的白外套甩脱下来。她拼命向下跑着,远离那一层,她忍着要因为恐惧而出的眼泪,跑出了教学楼。
她哆哆嗦嗦地翻开手机盖拨打了火警电话。
几个小时后,现场的所有人里,椋音最后也被送出来了,火早就灭了。葱白没去看他,她呆在温暖的房间里,年轻的女警正陪着她,给她拿小零食之类的安抚她。她其实也早就平静了下来,并不恐惧也并不着急,已经有医生给她检查过了,身体完全没有损伤。
在这几小时里,最先被搬出来的是那个有马尾的女生,她死于氰化物中毒,根据其他大人们说的,葱白想,如果自己当时再在那里呆几秒或者靠近她,说不定也会死于同样的原因。
她出奇的冷静可能让警察很担心,一直在努力安抚她。直到她睡过去一小会之后再醒来、看见她妈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应该知道椋音怎么样了。
她在这之前从没见过妈妈,只在照片和录像带里看过。美丽的女人这么几年外貌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老实的说,她与椋音和妈妈长的没有一个地方相像。女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眼打起字。
葱白从此失去了她的哥哥。
后来那家美国的制药公司消声觅迹,她妈妈又带着手下的研究所搞了什么研究项目,然后又开了什么奇怪名字的公司,秘密研究着什么,都是几年之后了。
葱白的生活似乎步上了正轨,她开始熟悉哥哥之前做过的,能够赚钱养活自己和椋音,开始打扫卫生、煮饭。并且如愿考入早稻田大学生物化学专业。
她刻意去A栋看了看,然而那一层已经没有什么实验室了,全部改装成了器材室和小的图书室。
其它的似乎都没变,唯一不太一样的大概就是她习惯与妈妈通电话了。
要变成像妈妈一样厉害的人。她可还记得呢。
破败武馆
“这次回去肯定要被老爹骂死,这么久没回去,又不知道要在静思房呆多久了。”
博德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在山道上
博德从武术馆逃出来已经过了好几年了,和刚出来的他相比,现在的博德已经更加显得成熟干练。
“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该回武术馆看看了。”
博德逃出武术馆也是受够了木讷老爸的指导,什么肉体既是武器,招式便是杀器,博德才不承认这种观点。有武器多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个怪物便解决了,和怪物肉搏,真当我是狗熊啊。
凭借着自己在武馆打下的基础、武技以及自身的天赋,博德在猎人的圈子也勉强混出一些名声,在猎人生涯里,博德利用打猎获得的大量材料打造出了身上的纳米级生物盔甲,又在某个科学遗迹中找到了一个巨型机械手套,经过熟人介绍的电脑技师破解了手套上的权限指令,并将机械手套与自己的盔甲结合在一起做成了一套盔甲。
原本力气惊人的博德经过盔甲的强化,变得更加强大,更能够轻易拎起千百来公斤的物品(穷的时候还可以兼职)
所以猎人圈里,博德也有个绰号叫做“扳手”
博德行走在六脉山的山道上,这六脉山有着一种奇特的植物——六脉草,无论是根茎还是叶脉,都只有六条,而且每六百平方米内只能共存六株六脉草,所以六脉山也因此得名。本来博德是不需要走回去的,奈何为了打造自己身上的盔甲,博德把全副身家都扔进了改造盔甲所花费的黑洞,连买一个车票都买不起。
“算了,先赚点外快吧,这六脉山的野兽也能稍微填补一下我空虚的钱包。”
循着路边野兽留下的足迹,博德找到了一处,博德判断这是一个风狼的洞穴,风狼能从口中喷出风刃,又是群居动物,所以博德谨慎的躲到附近的大树上观察洞穴附近的情况,说不定运气好倒是能寻到落单的孤狼。
然而博德并没有等到落单的孤狼反而等到了一只岩蛇,岩蛇浑身都是坚硬的外壳,质地像石头,经常伏在岩壁上等待猎物,博德看见的这条岩蛇趴在狼洞上方的岩壁上,与周围渐渐混在一起,一时竟难以看清岩蛇的身影,看来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从附近的草丛走出一群风狼,浑身伤痕累累,像是刚刚大战了一场。
领头的风狼刚靠近洞穴便一仰头,朝着岩蛇趴伏的地方放了一道风刃,可惜刚刚大战完的风狼,放出来的风刃连岩蛇的岩甲都破不开,只见岩蛇身子一弓,便射向受伤的狼群,一张嘴朝着狼群中一头青色的幼狼咬去,躲在树上的博德眼睛一咪
“青色的狼,莫非这头狼变异了?”风狼基本灰黑的毛皮,这青色的幼狼在灰黑色的狼群里就像黑夜中的灯泡一样明显。
岩蛇一弓身子,便射向狼群,直袭青色幼狼,所有的风狼如同发了疯一样,用已经伤痕累累的身子去撞,用已经崩坏的牙齿去咬,硬生生的用生命去抵抗岩蛇庞大的身躯,竟让岩蛇一时不能前进。一头老风狼带着小风狼,逃开岩蛇的攻击范围,恰好奔向博德所隐藏的树下。
被狼群阻挡的岩蛇竟从狼群的空隙中掀起一道波浪,一根根石刺从地面以下伸出,扎向大小风狼,只见大风狼一口叼起小青狼往旁边一甩,小风狼安全脱出石刺的范围,而下一秒,老风狼便被石刺穿肠破肚,石刺一路延伸,此倒了博德趴着的大树,博德向后一翻,轻巧的落在地上。
小青狼踌躇地跑向老风狼,呜呜的叫了起来,老风狼从喉咙里鼓囊了一声,眼中隐隐带着不舍,不一会,浑浊的眼珠变失去了最后一丝明亮,小青狼看到老风狼死了,用鼻子蹭了蹭老风狼,便离开了。
“额米豆腐,这老风狼也是够拼的,估计这青狼是他们种族死活都要保护好的小东西。”
博德是顺其自然派,大自然的优胜劣汰博德一般都不会参与,最多就在事后收收尾,把值钱的材料带走,或者帮助那些还未断气却离死不远的残命补上一刀,提前帮他们结束死亡前的折磨。
博德看了看狼群那边的战斗,差不多也结束了,一群伤病残,和事先准备好的岩蛇打斗,除了拖延时间之外,基本都死定了,这写狼群是拼着生命最后一口气为小青狼博取生的机会,看到岩蛇已经挣脱了狼群,博德三两步走到岩蛇面前。
“既然给我看到了,你看你们,争也争了,斗也斗了,这小青狼老子不理,我就看上你这只大岩蛇了。”
说罢,博德拿起锤子就在刚挣脱狼群还没反应过来的岩蛇的头上狠狠的来了一锤,岩蛇的头壳顿时裂开了一道大缝。这一锤可把岩蛇吓得不轻,卧槽劳资出来打个猎,看到狼群里出了个青狼,我不就想试试新口味嘛,被狼群拖着不说,到嘴的狼崽子也跑了,好不容易从这群疯狗的死缠烂打中挣脱出来,谁踏马迎面就给我一锤,还锤炸了劳资的脑壳瓜。我真是日了这群狼了,我得赶快跑不然待会被人狩猎了,我就呵呵。
岩蛇打定主意不和博德硬碰硬,卷起身子把博德扫开,便窜向丛林,不料刚窜出十几米,一个黑影对着它的脑袋呼啸而来,duang的一声,砸中了岩蛇的脑壳,直接把岩蛇砸哭在地上一时半会起不来。
博德,两步作一步跑到岩蛇的脑袋旁边,捡起锤子就在岩蛇的七寸出连砸十几下,直接把岩蛇砸死了。
收拾了一下战场,博德背着一大袋材料就继续赶路回城了。
过了两天
博德来到了位于六脉山背后的六脉镇,随便找了个商店卖了身上的材料。
“呵呵,老板挺会做的啊,看我这么多收获直接免费给我办了个会员卡,这波材料卖完我终于不用口袋空空了。”
博德在镇子里找了个餐馆狼吞虎咽了一番后,便循着记忆走到了他长大的武馆。
“这。。。发生了什么?!”
迎接博德的,是挤满尘埃的武馆大门,在武馆的大门上面还绑着一条生锈的铁链。博德双手抓着铁链用力一拧,便把铁链掰断了,推开武馆大门 ,入眼的又是另一幅景象,破烂的木人偶,满地的落叶,种在庭院的大叔依旧翠绿,与院内死气沉沉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刺痛了博德的眼睛。
“究竟。。发生了什么?!?”
博德不禁大吼出来
“发生了什么!!!!!!”
03-03 与太阳同时出生的你(5)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来。
他迈出了一步。而我却动弹不得。
在他的脚踝子骨附近,一道黄光闪了一下。刹那间他一动也不动了。他没有叫喊。他轻轻地象一棵树一样倒在地上,大概由于沙地的缘故,连一点响声都没有。——《小王子》
/
但再怎样疲倦,旅程还是要继续的。唐吉诃德明白只要冒险者们还在前进,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比如他们眼下如果堵不上木舟的破洞,那就得面临沉船跳海的局面。
“你们能帮忙堵水吗?”船女焦急地问道,抄起在之前战斗中断了一半的船桨奋力向岸边划去,即使是对这项工作不甚熟悉的唐吉诃德也看出以他们的速度绝对无法在沉船之前到岸——在之前缠斗中小船已经不知不觉被章鱼拉到距离海岸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个大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中途他们也想了好几个办法,但似乎都没什么效果。水很快就淹没过了他们的脚踝。雪伦手忙脚乱地翻找合适用来堵洞口的道具,没留神脚下的时候正巧踩中船女手中那支断浆没用的半截木棍,“扑通”一声,掉进了黑色的海水中。
唐吉诃德第一反应就要跟着跳下去,被奇诺娅拉住了动作。
“坎维几乎全是沙漠,你这是要殉情吗?”
这话道理还是对的,就是怎么听都不太吉利。而唐吉诃德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游泳这件事——别说游泳,潜水他都会了。
正当他纠结是辩解一下还是挣脱束缚下去救人的时候不远处(或者说就在他们的脚下)传来了刚刚从船女那听来的船歌……很显然在眼下这种危急关头船女也没兴趣唱起这个。
而这一切雪伦并不知情。
她的注意点无疑很奇怪:猝不及防坠海的时候,她发现看上去漆黑一片的海中往上是能看到光的。银色的小鱼和白色的发丝绕在一起,游窜过雪伦的指缝间。下一秒,不受控制地一股巨力将她往上托,带着她离开海中。少女狼狈地呛出几口水,尽管开头不幸,但雪伦很庆幸自己又看到了一个不错的风景。
巨大的鲸鱼托着刚刚落水的雪伦自黑色的海面浮现,她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中被拉回现实,兀自咳嗽,因为寒冷而发抖。少女的白发便与海上雾气凝结的水珠一起散落在这一片属于海洋的蓝色“土地”。
Sev mea yerwe wart :/futare/:,
xA rre noi ale mNaYNmLYN ess firga/.
Sev mea yerwe wart :/quive/:,
qNgYNsLYN sor/.
Sev mea yerwe wart :/num/:,
mNtYNyLYNy whalt <-x fLYNwYNrNeh zz a.u.k. sphaela/.*
“它在唱什么?”奇诺娅问了。
“不知道。”鲁诺莱亚言简意赅地回答。
唐吉诃德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紧张地把握住那一瞬间,张开两支手臂,稳稳接住了从鲸鱼身上滑落而下的雪伦。
“这句我听懂了。”
“是什么?”
“他们彼此深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但变化无常更为美丽。”*鲁诺莱亚胡扯,用以调戏自己的友人。
“滚蛋。”雪伦没有回应,唐吉诃德却给了他个白眼。
/
在奇诺娅担忧这两个人会不会就这么吵起来(其实不大可能,只是奇诺娅还不太了解)之前倒是深蓝的鲸鱼停下歌唱首先开口说话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感谢您的及时救援。”鲁诺莱亚已经开始习惯这个世界什么玩意儿都能开口来上那么几句的展开。比起说话的鲸鱼,他倒是更在意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的船女……虽然她的脸色本来就很糟糕。
“你是谁?”船女问道。
“我吗?我是住在海底的鱼,某天吃了一具落进海底的尸体后不知怎么就变得能够开口说话了。”
船女看上去几乎要昏厥过去,但她仍然站着,因为有什么支撑着她不能倒下。
“那个死在海底的人被海盗杀害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帮助他剩下的亲人,因为那是他在死亡的时候唯一挂念的——”
“要知道对任何人来说,亲人都是很重要的。”
船女的反应和鲸鱼的话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去联想到某种可能上去。鲁诺莱亚的目光投注到船女身上,又看向鲸鱼,“那么,如果我没理解错……那位亲人就是这位小姐?”
“谁知道呢?”令人意外的,鲸鱼这样回答。
“如果是拥有了那位先生的回忆,最后的亲人的长相应当是知道的吧?是这位小姐吗?”奇诺娅说。
“说不定是呢。”
“你也有亲人对吗?”唐吉诃德从没见过这样的动物,看看不算还伸出手摸了两把,此刻也加入提问行列。游荡者在脑子里记下以眼、以耳、以心所能得知的一切特征,都成为以后给陆仁介(yuan)绍(yao)的资本,“都像你一样?”
“你是问我吗?我的亲人大概在不知道哪块海域游吧。我们当然是一样的,但他们可不会说话。”
说到这,船颠簸一下,像是它在骄傲地挺胸一般。
雪伦看了一眼在昏着的库勒,还是决定帮队友问问几乎成为他心病的事儿,“你知道伊萨克吗?”
“那是谁?”鲸鱼眨了眨眼,奇诺娅也眨了眨眼,惊讶:这只鲸鱼竟然有眼皮——这重点抓得也够匪夷所思。
奇诺娅惊讶完了,又转向船女,“那么,刚刚那章鱼是一直存在着,还是此前都没有出现过?如果您在这里生活,这一点应当是清楚的吧?”
船女并没有理会他们,恹恹地咬着唇,俨然已经沉浸于自己的万千思绪。
“到了。”这时候大鱼停了下来,它体型太过庞大,送到这里已是极限,接下来的距离也足够他们涉水回到岸上。
“那么,我该走了。”它摆摆自己的尾巴,就当是向他们道过了别。鲸鱼巨大的身躯缓慢转过弯去,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船女开口了:
“哥哥。”
她声音不大,大鱼却显然是听到了。它本来离去的动作变得犹豫不决,甚至开始略带焦躁地在原地不断来回地游动。值到过去很久后,才又说话:
“我只是为了帮助你而来的,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他已经是属于过去的事了。”
“无论你现在想要做些什么都已经可以抛开他,只要你好好地活着,他就已经足够开心了。”
说完,它这次不再停留,以和体积所不相匹配的速度离开了海岸。
/
唐吉诃德将因为连续战斗、伤上加伤而不省人事的库勒背起来,因为之前乱斗而脱力的游荡者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脚步,马上,yves就接手了他的这项工作,让显然是在逞强的唐吉诃德解脱出来——尽管队伍中的巡林客一直寡言少语,却坚持在做着他能做到的事情。
挂在变色龙身上(也亏得之前的战斗中它竟然保护住了自己)的弦月不出所料,仍旧处于失灵状态。在帮助冒险者找到碎片这点功能上,似乎它从来就没起效过,唐吉诃德不得不去怀疑第五季给他们发的这玩意儿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而深海旅社的正副队长决定一同去附近勘察的时候,奇诺娅正在和船女聊天。
“是这样的,您唱的那首歌谣实在是引人入胜,我想问问那歌的来历和歌词,毕竟,您看,那语言我没有接触过”她先是试探着如此问。
船女的神色马上又陷入晦暗,“……那首歌我是跟哥哥学的。”
“原、原来是这样,那么歌词也……?”奇诺娅硬着头皮延续这段古怪又不知所云的对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刚怎么就想到问起这么一个问题来。
“是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您和您兄长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是的……”
雪伦与唐吉诃德回到其他人留守的地方,听到的正好就是最后这一问一答。
奇诺娅敏锐(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方面如此这么细致一话说就不长心)察觉到船女的不适,转头看向自己比较熟悉的唐吉诃德,希望他说点什么缓和气氛。
“……”
虽然自己确实擅长交际,但这种情况不愧还是做不到。面对无法逾越、超出人类思维内的难题,作为一个纯种人类,唐吉诃德只得给了她一个“我觉得你闭嘴就足够了”的表情。
“我们看到那边有个木屋,也许能和主人商量一下暂且修整。”游荡者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转移话题——
“啊,那个就是我家。”船女说。
大成功!!!
“那么,虽然很唐突。请问有人愿意愿意留下吗?”
船女又说了一遍这个问题,结合对方刚刚知晓亲人的死亡,竟然让人一时间找不到委婉且义正言辞到不至于伤害她的措辞拒绝。
但必须拒绝。
“如果是稍作歇息的话我们是很乐意的,但就像我们之前所说,我们是为了特定的目的而来的冒险者,不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啊。”雪伦解释,“但如果您愿意的话,要和我们一起来吗?”
“……这样吗,那么你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如何?”
他们抬头是才发现天色确实已经昏暗了下来,如果他们不想幕天席地的话,在船女的家里住上一晚看上去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那么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唐吉诃德你们再去周围转转吧。”雪伦指着还在昏迷的库勒,“我先带着库勒过去。”
“一起。”yves没等雪伦走过去,就抢先扛起库勒说。
/
因为不知道船女会不会放弃之前的想法,唐吉诃德做好了房间里一传来什么动静就立刻冲进去的准备,但一直磨蹭到天已经完全黑暗也一直相安无事。其实已经疲惫得不行了的游荡者和两位吟游诗人对视一眼,还是走进了木屋。
唔……和饭菜香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半点关系差不多吧。
“正好,我介绍一下吧……”雪伦见他们进门,便站起身开始对船女介绍每一个队员。唐吉诃德直到这时才想起他们一直都还没互报姓名。
“啊,抱歉,我也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奥列菲。”船女将晚饭摆上桌,因为房子里的凳子不够,三个男士就只能站着了。
桌上的料理绝大多是海鲜,让唐吉诃德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只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的大章鱼。这个联想让游荡者瞬间没了胃口,他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会这样,总之大家看上去都吃得不多。尤其是鲁诺莱亚吃一口,眼神不由自主还往黑漆漆的海边看一眼,本来就苍白的脸色附上一层铁青。
虽然难得在其他世界能坐下吃上一顿正儿八经的饭,但过程算不上愉快。唐吉诃德突然想起乐行曾对他水果,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很容易变得诸事不顺。当初没放在心上的一句话,现在却有些信了——在只有两个空房间的情况下,唐吉诃德、鲁诺莱亚和yves望着一张单人床以及床上“睡”得正香的库勒面面相觑,最后只好把伤员和吟游诗人安排到一起,剩下两人可怜巴巴地打了个地铺。
下半夜的时候,守夜的唐吉诃德推醒了没敢熟睡的yves,见巡林客睁开眼后,游荡者便放心地躺下,不多时陷入睡眠。
/
在梦中,他醒过来。
这并不是一个病句。
唐吉诃德像往常那样抱怨过奥列菲做的早餐不合口味,然后与她一起出海捕鱼——几年下来,现在的他已经能认得很多海洋生物了。
正午的时候,他收到了队友写来的信。
“他们拯救世界啦。”唐吉诃德笑着把雪伦寄来的信件给奥列菲看。上面并不止队长一个人的笔记,鲁诺莱亚和奇诺娅漂亮的花体字、yves有些笨拙的通用语和库勒龙飞凤舞的字体把整张信纸挤得密密麻麻。
“真好啊。”游荡者说。
——可我为什么不在其中呢?
这个念头仅仅只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十年后,三十岁的唐吉诃德和奥列菲把家重新修整了一边。
二十年,四十岁的唐吉诃德拿着匕首单枪匹马赶走了海盗。
四十年,六十岁的唐吉诃德给孙女说起他曾在遗都的经历。
八十年,一百岁的唐吉诃德闭上眼时他的亲人都已经死去。
人生百年匆匆流逝,曾年少轻狂放肆张扬。
最后不过白送黑发,孤独终老。
·4102字
·辛波丝卡 《三个最奇怪的词》的塔语,译版是在网上偶然翻到的@江烈浓。原文:当我说“未来”这个词,第一音方出即成过去。 当我说“寂静”这个词,我打破了它。 当我说“无”这个词,我在无中生有。(陈黎译)
·辛波丝卡 《一见钟情》 费总这个本让我一口气读完了这个作者的很多诗w
三月杪时,突然下起了雨来。春雨虽温柔如丝,却密集不断,像发了腻的饴糖似地越下越久。空气里也满是潮湿的味道,挥散不开。
黛医生店门口的地面上有一个小小的凹地。虽然あおい平日已万般注意,但一着急起来,偶尔还是会被这小坑绊一脚。
现在这凹地积满了水,已然成了个涟漪阵阵的小池子。一个水圈刚扩散开去,另一个便忙不迭地打破了它的轨迹,自顾自地占领了局面,直到下一个登场,它才没了气势。就这样一圈圈不断交叠簇拥挤压着,对面店铺灯火的倒影也在这纷争之中受到连累,被打得四分五裂破碎不堪。
啊,好像在打仗一样呢。あおい坐在靠近门口的曡上,靠着一边的柱子津津有味地观赏着。
今天意外地清闲。不需要跑腿,也没有客人来,做完了打扫以后便似乎什么事也没有了。但医生倒并没有放她回去,他只是向往日一样闭眼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也未去在意她。
あおい稍微抬眼,发现刘海的发梢竟然已经能够碰到睫毛了。眼睛一眨一眨的时候,头发也随之轻轻上下跳动。本是稍微有些麻烦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却有些高兴起来。她撅起嘴,向上吹气,刘海像羽毛似地轻轻飞起又落下再飞起,这让她像发现新鲜事物的小孩子一样地偷偷笑了起来。
“あおい,你在吹什么?”医生头也不抬地问。
“啊,我在吹刘海,刘海有些长了落到了眼睛里。打扰到医生了吧,对不起喔。”虽然嘴上道着歉,但あおい却依旧自顾自笑着,然后将吹乱的头发打理好。她知道医生喜欢安静,便也没有再去制造噪音打扰他了。
还是回去剪短些吧。
被小插曲打断后,屋里再度回归了宁静。除了医生翻动纸页的摩挲声外,只有屋外淅淅沥沥绵延不断的雨声,和雨点打在屋瓦上发出清脆而细小的声响。如果不是医生偶尔发出些声音来,あおい甚至觉得这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人。一旦医生好久都没有出声,她便会忍不住回头去确认。
但是,的确有些安静得过分了。安静到她开始怀疑,影祸会不会连声音也能吞没。没有街上孩子的嬉笑声,没有小贩的叫卖声,也没有客人进店的招呼声。什么都没有,似乎时间也因此静止,被黑暗所吞没。她很清醒,她知道这不是自己无端的妄想,萤者的本能告诉她,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轰——!”一声明厉的响雷霎时斩开沉积依旧的寂静,整个屋子仿佛也随之震动,发出可怕的共鸣。
あおい吓得顺势抱住了身边的柱子缩成一团,紧闭双眼,发出如小动物一般的呜咽。虽然之前在书上也读到过春雷这回事,但是第一次听见雷声,还是给了她不小的惊吓。
“你没事吧?”医生倒是依旧很淡定。
大概是稍微平稳下来了,あおい松开柱子,抚着胸口喘气道:“没,没事。就是……招呼都不打就突然来这么一下……”
“轰——咔!”像是恶作剧一般,第二声雷炸开。
あおい几乎带着哭腔,再次朝柱子扑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搂住:“……突然来这么一下很失礼啊!”
第二声后,雷神才像是放过她一样,满意离开。但あおい依旧心有余悸,丝毫不舍得放开柱子。过了大半天,她才委屈地吸了下鼻子,哆哆嗦嗦地开口:“我讨厌打雷。”
“这种太大的雷声,我也不喜欢。”医生道。
“诶是吗?” あおい稍微有些惊讶,但她依旧无法从医生脸上读出一丝喜恶之情来。
“嗯,声音太大的话,妨碍我听别的声音。”
也是,毕竟医生是靠耳朵认识世界辨别一切的,这个理由非常容易理解。
医生接下去道:“雷声太大,会打断雨声,我喜欢雨的声音。”
说到了雨声,あおい这才微微放松下来:“啊这样啊,我也喜欢雨声,细密又温和,不吵闹却又能感受得到存在……但是,如果要说最喜欢的话,果然还是海的声音了。”
“海?”
“嗯,从大海尽头而来的水波一口气奔上沙滩后,像是累了一样再缓缓向后退去,同下一波海水相融合,互相撞击出潮音。一强一弱,不断交替,就像海的呼吸一样。听着听着,整个人都会随之变得轻松起来,心里的不愉快也会被海潮冲刷干净。
但是海下又是完全另一种感觉。靠近水平面的时候,水声是细锐而纯粹的,但是越往下,声音就变得空洞低沉起来。无数的水泡从黝黯的海底深处向上涌来,穿过层层水流,卷起繁杂的声音,鲸鱼的鸣声在黑暗之中回响,辽阔悠长,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あおい说到这里,像是从美好的回忆里惊醒一样,连忙回头看去。她见医生眉心微蹙,便以为是自己惹人讨厌了,忙道:“对不起,我一入神就说了那么多……因为毕竟大海对于我来说是故乡,所以就……”
但是,医生平静地否定:“不,我并不是厌烦。只是我从小到大都在这里长大,你说的这些我无法理解,就算努力想象也无果。”
“所以医生没有去过海边吗?” 抱着柱子的あおい稍稍露出了有些可惜的表情。不过,没有惹医生生气真是太好了。
“嗯,完全没有呢。”
“这样啊,”あおい双手一拍,立刻做下了决定:“反正这里离海也不算太远,等哪天时间合适了,我可以带你去嘛。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会保护医生的。”
医生往日沉静如水的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是嘛,那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 あおい扬起自信的笑容。对于她来说,去海边就像回家一样高兴。虽然离开大海也只有一个月不到而已,但是已经有些想它了呢,回去看下也不错。
如果要去的话,靠走路虽然不算非常远,但是对于医生来说果然还是不太方便,要不就坐船去好了。如果半路上肚子饿的话,就准备好便当。医生好像不喜欢吃甜的东西,那就做一点寿司、天妇罗、酱油团子什么的吧。对了,还要带水。时间的话……什么时候去比较好呢?
就在あおい一脸幸福地抱着柱子做出行计划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她本以为之前那种预感是来源于雷声,但现在雷声早已远去,而这种感觉依旧没有消散,就像她自己的影子一样寸步不离。恐惧与不安,像是长着锐利的爪,正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让她的十指隐隐作痛。
她握紧手,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医生,尽管他依旧是一副安稳冷静的样子,但她确定,萤者的第六感是不会有错的。
不知是什么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把视线落到地面上被拉长的影子上。那里好似有东西正潜伏在黑暗之中,用她看不见的眼睛窥视着周围,让她不寒而栗,也让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看法。
很快,有什么要来了。
水无月黄泉VS的场涟 的场涟胜【13:19】
清川和树 VS cruz 清川和树胜【27:20】
艾尔 VS 桃萜 艾尔胜【17:15】
整理一下,只放了有劇情的和以後有機會填坑的(n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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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都大正浪漫談】
|月見里 利休|人設 http://elfartworld.com/works/38212/ | http://elfartworld.com/works/38214/
└正劇:
#鹿鳴館之一 http://elfartworld.com/works/47052/
#第一章 http://elfartworld.com/works/51831/
#第二章
#第三章 http://elfartworld.com/works/57222/
└日常:
#1 http://elfartworld.com/works/38340/
#2 http://elfartworld.com/works/38582/
#3 http://elfartworld.com/works/40266/
└月見里軼聞譚:
哭聲 http://elfartworld.com/works/40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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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都大正浪漫談(Ⅱ)】
|璃寬|人設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223/
└正劇:
#序章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1316/
#第一章
之一 隆冬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199/
之二 積雨雲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6317/
#第二章
之一 小春日和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6285/
之二 秋老虎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881/
#第三章
之一 冬の訪れが早い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8338/
└番外:
#序章番外 耳朵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4281/
#第一章番外 雪花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130/
#第二章番外 喵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3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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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戀愛】
|紺藍|人設 http://elfartworld.com/works/58506/
└正劇:
DAY1 http://elfartworld.com/works/61163/
└番外:
黎明以前 http://elfartworld.com/works/58824/
|若苗|人設 http://elfartworld.com/works/59624/
└正劇:
#1 http://elfartworld.com/works/62359/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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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神社】
|舒茉+拾|人設 http://elfartworld.com/works/65595/ | http://elfartworld.com/works/65597/
└正劇:
└任務:
玄武的委託 http://elfartworld.com/works/67708/
朱雀的試膽大會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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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山】
|陸昭|人設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293/
└正劇《日月昭昭》
序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818/
壹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7976/
└番外:
壹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926/
|陸路|人設 http://elfartworld.com/works/73140/
└正劇《長路迢迢》
序
└番外:
├綜合番外《千里雁與九秋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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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的】
|Tia|人設 http://elfartworld.com/works/48889/
└正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48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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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16更新*
企划时间延长公告
由于企划终章将进行大规模战斗,因而经过群内投票,企组决定将企划终章延后至1月25日~2月21日春节期间以方便进行创作。
11月30~1月24日期间将进行第六章与第七章内容,其中第六章将正常进行剧本,第七章则将进行救援剧本:既由已完成剧本的队伍进入尚未完成剧本的队伍所在剧本中,对其进行支援。
并且第六、七章期间将会有春节特别活动,敬请期待w
同时,由于企划时间延长,以下规则(内容)将发生改变:
·道具图鉴的总数将由现在的25个增至45个,由此将导致图鉴完成率改变,已发现道具编号不会变动。
·第六章及第七章的前置要求固定为15分基础分,既3P图/2500字。
·终战归来规则开放。
终战归来规则
由于企划时间过长,导致许多参与者无法完整地参与企划。
对于因种种事务离队但又想参与者企划终章的参与者将开放终战归来规则,终战归来规则适用于以下参与者:
·在企划进行过程中因为种种原因退队/退企。
·离队前向企组申请暂时NPC化,或者由队友将其送离无名之城(需进行创作)。
暂时NPC化的参与者将留在无名之城,其他参与者可以与之互动。
这些参与者在终章来临时可以以提交15分基础分(不计分EXP的)作品的方式重新加入终章的战斗,此时该参与者原本的等级与技能都将保留。
任何离开无名之城的参与者若想参与终章,需要在15分的作品外额外提交3分基础分的作品(既总共提交18分基础的作品)。
爆炸复活规则
(又名:死线压残挽救规则)
由于种种原因(网线被拔、电脑被收、……)等原因,虽有完成防爆作品但却未来得及提交的参与者,可在进入休息周内的第一天补交防爆作品,而后在休息周内补交该休息周内参企新人所需量的作品,以此视为防爆成功。
举例而言,若在第四章的休息周因不(死)可(线)抗(压)力(残)而无法防爆,则在提交防爆作品后,可再(在该休息周内)提交9分基础分的作品,视为防爆成功,这9分基础分的作品将不计算任何EXP。
追加成就
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成就系统追加以下两项全局成就:
Max Image:单次投稿最大分值(图限定)。
Infinite Attack:单次投稿最大分值(文限定)。
输了。
我看着对面的战斗法师对着我的尸体一个天击,愤愤地摔了鼠标,退出了竞技场。
11连战,11连败,我都不用去想现在自己的活动排名滑到了什么地方去。明天就要报道,我现在却还窝在这里试图最后冲刺一把夏活。
可是现在,我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时间,45分钟过去了。我竟然在这该死的竞技场,跟那个跟踪我背板的傻子浪费了45分钟的时间,而且还一局没赢。这简直是人生的耻辱。
早场还有五分钟结束,现在赶到地图也没什么用了。我把傻孩子挂回竞技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今年荣耀的夏活分两部分,boss几乎都是大工会和职业玩家的游戏,尽管如此,还是会有很多人赶去围观。至于另一部分,似乎是专门为普通玩家设计的。每天不同花样,但总有可趁之机。今天开了一个副本里本是摆设的古堡大门,我是凭着对大地图的印象试图抄个捷径,没想到居然被人误打误撞地跟踪了,还害得我从半路摔下,任务进度也清空了。
白痴。我拒绝了那个战法的好友邀请,然后拉黑了他。
小黄昏的战法可比你6多了。
我想着,顺手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虽然早上七点半对于暑假而言早的有些过头,不过凭我对她的了解,这个女人肯定在线。
手机在线,游戏在线。
拨号中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一些,响到第五声的时候我不可抑止地冒出了一个想法——她在自家出事了怎么办?
昏倒了怎么办?煤气泄露了怎么办?被倒掉的柜子压到腿了怎么办?
我捏着鼠标的右手汗津津的,桌上的手机依旧重复着单调的长音,第六声,第七声……
“本呢独眼,等下。”
熟悉的声音传来的一瞬间我骤然放松下来,几乎是一身冷汗。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从那头传来,给我一种几近致命的安全感。我深吸了一口气,
“好啊。”
1. 秩序界大陆只是在无尽海洋中微不足道的一块陆地。
2. 海洋的尽头是什么还是未知。
3. 正确对秩序界大陆形状的概括是“被踩碎的饼干”。
4. 在秩序界大陆最方便的交通工具是船。
5. 秩序界大陆中央有个洞通往无序界大陆。
6. 至于是什么样的洞,通往哪里,没人知道。
7. 秩序界大陆各大种族就这个“洞”的问题已经撕逼了近四百年。
8. 在秩序界大陆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关于土地、金钱或资源的战争。
9. 人族衍种彰蒙和化阳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五十多年。
10. 人族衍种西邳同魔族十分要好。
11. 魔族是戒备心很强的种族,不过对待人族比较宽容。
12. 在人族历史中不乏神说流行的时代,不过并没有对后世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13. 现在大部分人族信仰无神论。
14. 对自然族来说,学习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人族亦然。
15. 在所有人族衍种中,金沭的法律最为完善。
16. 几乎所有人族衍种的法律都来自金沭的法律,不过施法力度略有不同。
17. 每个衍种都有自己的皇室和政府,但各个衍种之间有很大的不同。
18. 目前唯一没有皇室的是谷宁。
19. 谷宁人将彰蒙皇室看作自己的皇室。
20. 地界广大的人族领域通行同一种货币,尼尔。
21. 不仅是人族领域,魔族和自然族也支持尼尔作为流通货币。
22. 尼尔的特殊性在于上面所带的微弱的魔法。
23. 不止作为货币,尼尔也是施法的良好媒介。
24. 在人族领域的大城市,都有划分富人区和平民区。
25. 虽然内部阶级矛盾十分严重,但因为有能力者的介入大部分有想法的人都只能忍气吞声。
1、
草叶自雪中生长起来了。
窸窸窣窣地,喧闹着骚动着,在寒冷的空气中,从微微发着光的薄雪下面,直立起来,伸展开宽阔的叶片,沐浴在苍蓝的月光之中。
它们从平静的结冻的湖泊旁边,伸展到山坡上,爬上坡顶,像滚雪球一样一路向下,越过村庄,越过树林,越过光秃秃的田埂,覆盖了整片大地。
然后,草叶之中伸出了房屋、瞭望台、尖塔、教堂和城堡。建筑和建筑之间为河流、桥梁和道路分割。
路上出现了马车,马匹喷着鼻息,蹄铁在雪地里轧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两道弯弯曲曲的车辙。
像拔地而起的向日葵一样,装饰着铸铁枝蔓的路灯随着马车的行驶从道路两侧的雪里钻出来,一直向上延伸,一扇扇窗在路灯旁边变得明亮起来。
乌鸦从马车上方飞过,越过交织着晶莹光线的城市与原野,扑着翅膀越飞越高,连月光也无法穿透的漆黑羽毛从空中坠落。
这个寒冷的世界充满了光芒和声音,像星星一般闪烁,但是好像还缺少了什么。
对了,是人啊。
于是冰雪和岩石破碎了,小小的影子出现在被白霜包裹的草叶之中,他们分开比身高还高的草丛,踏上通向城镇的小径。
老人、中年人、年轻人、孩子。
娇小活泼的少女,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的少年,迈着沉稳步伐的男性,像月光一样温柔的女性……有着美丽弧线的植物随着他们双手双脚的移动四处飞散,发出清脆的声响,变成一朵朵冰蓝色的雪花。
他们发出笑声,接着唱起歌,歌声悠长清冽而又柔和,穿透静默的夜向前飞去,一直达到远方的冰海,还有积雪的山峰。
最后钻出草丛的是牵着手的男孩和女孩。
男孩的脸颊在风中冻得红红的,裹在厚厚的围巾里吸着鼻涕。他仰起脸,盯着夜空中高悬着的月亮和星斗,接着放开女孩的手,带着兴奋的笑容奔跑起来。
女孩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略微卷曲的黑色长发像海藻一样垂在肩上,她摇摇头,快步跟上去,靴子在雪地上踩出脚印,长长的裙裾在身后飘动。
2、
“哇,全部冻住了啊。”
客厅飘窗的玻璃上面结了厚厚一层冰花,在外面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剔透的蓝色,绀月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用手指去接触。
玻璃朝向室内的一面随着她的手指出现了花纹和图形,接着又被擦掉,水汽凝结的平面上映出了影子,白星正抱着双臂站在后面。
“小时候你用针划玻璃上的冰花,说那里面有什么国家的景色,把窗子划得乱七八糟,还被教训了。”
绀月眯起眼睛笑着说。
“哼,汝等凡人岂能了解尼尔夫海姆的秘密……”白星抓抓头发,把沙发上的书本挪开,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抓着杯子,抬眼瞟着背对自己站着的姐姐。
“雾之国与死者之国啊……寒假作业都做完了吗?马上就要开学了,交不上演唱录音和课例观察报告,那才是真的要完蛋,要陷入永夜之地和幽魂一起徘徊了吧。”
“唔……总之……多少算是……”
“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咽下散发着浓郁甜香的麦茶以后,白星深深地吐了口气,放下杯子换了一副态度。
“老姐,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开学以后,就要毕业演出了啊。”
“嗯,难得会说这么正经的话……不,其实白星你和看起来不同,不管课业和活动怎么繁忙,一直都在努力练习,无论是演唱的水准还是舞台上的意识,全都与入学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这是因为你的方向,一开始就很清楚明白,一个一个微小的目标,也全部脚踏实地地完成了吧。”
绀月伸直手臂,摆出放松的姿势,扑通一声仰躺在沙发上。
“真羡慕你们啊,老弟你也是,蔷薇也是,从学校离开,已经组建了自己乐队的小兔也是,就连一开始犹犹豫豫的小雏,现在也一副专业的样子……”
她凝望复式结构房子那尖尖的屋顶。
“也许有天赋、才能、条件、努力程度的不同,但是在音乐的世界,每人都被赋予了不同的位置,不管有没有留在学园,我所见过的同学们,都从那个初始的地方出发,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着……”
“嗯……老姐你也是啊?就连佐世保老师那么严格的人都认同了你的进步,我上次在他和苏我老师的电脑上看到你上传的PV了。”
“哎?”
“呵呵呵呵呵,魔女哟,如吾所言,总有一天汝将立于世人之前,传诵失落之歌,夸示暗黑之主的荣耀吧!”
“到底什么时候……还有你居然敢动我的电脑!先不说这个……”
绀月双手捂着眼睛,把手指插入额前的卷发里。
“这一年来,我在作曲的技巧上有了更多心得,在表达情感和表现意象上更加得心应手,就算现在离开校园,也有自信能够靠自己摸索下去,成为‘专业的’作曲者,作出受欢迎的曲子……只是,临近毕业,对一件事情反而越来越觉得困惑了。”
白星用手肘撑着膝盖,一脸不解地看着姐姐。
“我来早乙女学习,是希望以后能收集各个地方的传说和故事,并自如地为其赋予可以使之流传下去的曲调,在这个过程中,也想将自己要传达的事物做成创作的素材,这两点虽然不能说已经圆满完成,至少也算有所领悟,但是,对于无法‘讲出’自己故事的歌者,应该怎样‘引导’他们,让他们能够通过乐曲,让自己心里的声音流露出来呢?”
“想得太复杂了,老姐,你的曲子蛮有个人风格的,不管是谁都说,加上歌词听起来效果更好,作词的水准也可以和偶像科一较长短呢。”
“这不是……让我放弃的说法吗?”
绀月苦笑起来。
“尝试和各种各样的同学搭档之后,也的确学会了如何配合别人,可是仅止于此,不是又回到原点了吗……对了,你听到音乐,进行歌曲的创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我是不懂啦!有的曲子听到以后,就觉得想要吼出来,想要高喊,这里有什么想要释放出来!”
白星轻轻敲击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野性的直觉吗……不过确实,有力量的乐曲是有这种效果呢……”
绀月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过了好一会儿,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确实,也许我真的创作不出,让人想要随着大声歌唱的乐曲吧。”
3、
“开学之后基本不会再有授课课程,那个合作项目的联系人已经给我打了电话……也许现在应该考虑,从这个出发点离开了……毕业演出只是个形式,虽然是否正式毕业对职业生涯会有些影响,但还是要看自身的能力……”
白星听着姐姐以平静的语气进行的说明,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你,你,要在这里停下吗!”
他猛地站起来,茶几上的茶杯因此而溅出了热水。
“赌上没入土地的箭矢、折断的利剑、倒下的战士之名,魔王城的大门就在眼前,就此止步的话,什么也证明不了,有与之抗衡的力量而不去使用,这不是贤明而是懦弱啊!”
“冷静,冷静,你的角色是魔王啊。”
绀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唔嗯……对,对了!”
白星重重地捶了下桌子。
“与吾等流淌着同样血液的魔女哟,不必迷惘,不必畏惧,不必在意世人的目光与言语,不管是招致灾祸的挽歌,还是招致毁灭的悲歌,就让它鸣响吧!吾将响应汝之召唤,如巨浪击碎岩石,如飓风席卷大地,让日与月与星斗都沉落其中的黑暗降临世间!”
“哈哈哈哈哈……”
绀月大笑起来,从沙发背后面翻转过来,用手撑着地板,倒立着靠着沙发上,看着脸庞倒转过来的弟弟。
“你是当真的吗?这么多年你都没唱过我写的歌……要不是刚才你说,我连你听过那些曲子都不知道呢……”
“无,无知的魔女,吾对待黑暗的子民,都会给予同等的垂怜……况,况且……”
白星擦了擦鼻子,扭过脸去。
“汝乃吾之一族的骄傲,绝不允许你在此倒下!”
“啊啊……真是败给你了。”
绀月调整身体的姿势,擦掉眼角刚刚笑出的泪水,从沙发底下拖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行李袋。
“老弟啊,虽然小时候喜欢捉弄你,我可是,一直觉得你很厉害啊。不断摔倒,满身尘土也要爬起来的样子也是,在黑暗的小巷子里怕得哭出来,还要挡在我前面的样子也是,被别的家伙笑话,一边诅咒一边增加练习时间的样子也是……既然你觉得我配得上做你的搭档,那我就勉力一试好了。”
她拉开包裹的拉锁,撕开胶带和布条,从里面拿出一把吉他。
“与我一同降生的星辰哟,就让我站在你背后,看到你绽放光芒的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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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抱了底迪大腿……感觉好像失败了【不过还是请多指教!关键时刻还是一家人靠得住!【【
*看了看还停留在“搭档募集”,还要搞个“毕业演出准备”……感到平坑又遥远了【泪奔
是谁想出色诱术的?虽然我的人设有这种姿势但是这也太...
必须重申我不是色情小说家的说!
=6743字=
天色渐暗,城内高耸的楼阁上亮起烛火的光芒,给这座城市罩上了一层昏黄的薄纱。平凡的劳作者暂得歇息的时刻,却是夜夜笙歌之徒一日欢愉的开始。在夕阳落下的方向,伫立着一座风格迥异的木质建筑,向面前那些低矮的房屋投去浓重的阴影。檐下一块来自外海的匾额上以金粉书写“离楼”二字,在黄纸灯笼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在这金光的照耀下,衣着华丽的来客缓步踏入那扇敞开的大门,一把挥霍,即将自我溶解于笙箫淫靡之音,将肉体交付于酒肉美色之所,渴求着这一空虚而又美妙的夜晚。
纯粹的欲望在这里交织成五彩斑斓的巨网,无论是来客还是居者都深陷其中。这是欲望的信徒梦寐以求的场所,源自灵魂的躁动驱使着弗蕾亚踏入了这里,并以凌驾于人性之上的欲望和源自罪恶女神的力量为自己谋得了一个参与者的位置——当然,对于弗蕾亚来说,她应当是编织巨网的蜘蛛,而非落入网中的猎物。
现在,她就静坐在这楼阁最为富丽堂皇之所中,只等待着这座城市最负盛名之人的光临,亦是等待着那自投罗网的猎物。
致命的巨镰被藏于柜中,陈旧的风衣悬挂于架上,单薄而紧致的黑衣凸显着弗蕾亚娇小却带魅惑气息的身躯,跪立的独特姿势展现着她完美的身材曲线,与长发融为一体的黑帽又给她增添了几分异域情色。一盏散发着香气的油灯被精心摆放在她面前的矮桌上,两盏空杯分置两端,一壶清酒静待于一旁。
她凝视着清酒漂浮着花瓣的水面,在水波荡漾中仿佛能够看见远隔于无数世界之外的遗都的景象。昔日那些沾染着情欲和欢愉的时光就像倒映在清波中的光芒,触动着她因为这漫长的旅途而久未滋润的肉体和灵魂,黑色眼眸中渐渐染上那足以让凡人醉心的渴求爱欲的疯狂。
指尖拂过自己有些温热的嘴唇,鼻腔里充斥着清酒和某些说不清的物质的香气,脑海里那些为了完成旅途而结识的朋友们托付的东西,一下子被欲望积到了记忆最边缘的角落。
无论怎样,先享受一番再说。
就在弗蕾亚神情恍惚的时刻,虚掩的木门被悄然推开,一个壮硕的身影迈着晃晃悠悠的步伐进入了室内,鎏金烫银的衣着清楚地显示出他的身份,浓重的酒气一下子冲散了房间原本清香淡雅的味道,搅动着屋内早已淫靡不堪的空气。
弗蕾亚抬起头,仔细端详着来客那张红润丰满而带着些许疲惫的面庞,不管是有些低垂的眼角和下塌的鼻梁,还是肥厚的嘴唇和下巴,都和这离楼中的侍从描述分毫不差,此人就是这里最富盛名的客人,此地的代官毛利荣一郎。
他没多久就注意到了弗蕾亚的视线,不禁眯起眼睛,醉态顿时消弭了不少,嘴唇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收起那蹒跚的步子,他轻快地坐在了弗蕾亚的正对面,凝视着弗蕾亚的目光犹如在品鉴珍宝一般。纵然对座的少女与这离楼中的多数人一样是黑发黑瞳,但那身体的曲线和白皙的肌肤,还有那别具一格的装束都透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感,更让人心动的是,她浑身散发着一种渴求的香气,那是就连这离楼中的头牌都难以企及的渗入灵魂的美妙。
不过,就算是如此诱人的对象,久经情场的荣一郎也不急于进入正题,他更愿意在让这宛若桃源的夜晚抵达高潮之前多享受一会儿欣赏的乐趣。弗蕾亚轻而易举地觉察了他的想法,微笑着为他斟满酒杯,近乎刻意地用小巧而纤细的手指抚过荣一郎的手背,那温润如玉的肌肤带来的触感不禁让荣一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的女子,能带给他这种感觉却寥寥无几。
“您要先喝酒吗~?”
不知何时,弗蕾亚已经端着酒杯,将身体凑到了荣一郎的身旁。在那较常人更为健壮的身躯面前,弗蕾亚就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鸟,但那淫靡的声调却又有着诱惑人心的魔力。
但这过度的诱惑反倒扣紧了荣一郎的神经,他曾听闻那些研究南蛮妖术的术师,凭借那些神异诡谲的术式,纵使创造出这样诱惑人心的美色也并非难事。警惕心让他一把抓住了弗蕾亚递过酒杯的手,杯中的清酒因这晃动而洒在了弗蕾亚的手臂上,顺着手臂浸湿了那原本就显得过于紧致的黑衣,少女的汗香混着酒香散发出来,几乎要让荣一郎一下子栽倒在弗蕾亚的怀里,不过,这也让他注意到了之前忽略的细节。
面前这位少女的黑衣,早已被满溢的汗液所浸透,而伴随着她细若蚊声的喘息,一颗颗细小的汗珠正流过她的脖颈。那双黑眸里的神色已是迷离不清,倘若说荣一郎与弗蕾亚之间有一人中了术式的话,那想必也是处于这种状态的弗蕾亚吧。
但自认高贵的荣一郎是不屑于用那种会让人觉得自己在情场上无能的招式的。
“诱人的小鸟儿…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荣一郎那原本还有些庄重的笑容此刻也变得如寻常好色之徒般的耻笑,他就这样紧握着弗蕾亚的手臂,将那杯酒径直推到弗蕾亚的唇边,后者则是默默地饮下,少量溢出的清酒沿着弗蕾亚的嘴角潺潺流下,淌过她的脖颈和胸口,浸染了那黑衣上不太显眼的暗紫色花纹。荣一郎这时才注意到,那黑衣上绣着一株异国的花朵,那绚烂美丽的姿态令他心惊不已,于是他开口询问。
“这如你一样美丽的花儿所谓何名啊?”
“黑罂粟,诱人如坠极乐之花,绚烂的是欲望,黑暗的是原罪。”
弗蕾亚回应时的笑容已是不同寻常的灿烂,另一只手拿过原本为荣一郎准备的酒杯,一饮而尽。她灵魂为正常的行走与生活所压抑的那一部分纯粹的色欲已经在刚才全然溢出,此时此刻的她全然是为罪之女神献上无尽欲望与罪恶的祭司,而接下来的一切,对她来说也只是一场伴随着欢愉和使命的仪式。
“好啊,说得好!看来你的确就是那朵引人进入极乐的罂粟花!”
荣一郎不禁大笑出来,一把将弗蕾亚娇小的身体揽在怀里,那双粗糙的大手开始自下而上地褪去弗蕾亚的衣物,轻薄的黑衣之下便是散发着热气的白皙肌肤,这黑白相间的美丽竟也如盛开的罂粟般惊为天人。
弗蕾亚毫无抗拒,精致的脸庞上维持着灿烂的笑颜,将身体交由荣一郎肆意玩弄。
激荡灵魂的悦乐充斥着这间奢华的小屋,伴随着歇斯底里的狂笑和每一下都更为动人的喘息,直至落日西沉,笙歌暂息,摇曳的火光明灭不定,方为休止。
倘若此刻有人步入这间屋子,定也会为那无处不在的淫靡之气所迷醉,不由得生出靡靡之想,不住要投身于这欢愉之中。
荣一郎的衣物已尽数褪去,显露出那肥硕但仍旧有力的肉体。他健壮的手臂温柔地抱着弗蕾亚同样一丝不挂的身躯,另一只手抚摸着弗蕾亚的秀发,而后者则回应以舒适的娇声。
“简直如极乐一般啊,想不到南蛮之地也有这样惊人的女子。说吧,我可不相信这欢愉是无偿的赠礼,你必有求于我。”
弗蕾亚眨着眼睛,眼神中的恍惚和迷离尽数褪去。
“吶。”
她伸出手,拾起了那顶掉落在一旁的黑色遮帽,迎着油灯的亮光,隐约能够看见内里同样纹着一朵黑紫色的罂粟花。
“弗蕾亚想要的,只是快乐而已。”
话音未落,锐利的齿刃伴随沿着弗蕾亚的身躯上急速蔓延的罂粟花纹,从弗蕾亚紧贴荣一郎脖颈的手掌上弹出,抵着他的咽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荣一郎恍惚的精神警醒了许多,他毫不犹豫地在手臂上施加力量想要将弗蕾亚甩开,但那娇小的身躯却隐藏着足以和他匹敌的强大肌力,他的手臂被弗蕾亚用身体死死地压着,而那随时会刺穿他喉咙的利刃也逼得他不得不暂时放弃抵抗。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啊,虽然弗蕾亚想要的东西您已经给了,不过别人拜托弗蕾亚来拿些别人想要的东西~那么乖乖地把您的家族系谱一五一十地告诉弗蕾亚吧。”
“你在胡扯些什么——啊啊!不,住手!”
利齿在荣一郎的脖颈上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内里蕴含的邪恶亵渎的力量瞬间就侵染了荣一郎的身体,在他的精神深处引发处难以置信的恐惧和疼痛,而弗蕾亚则是满面笑容,尽管她并不钟情于施虐的快感,不过她还是很享受欺负那些之前压在她身上的人。
痛苦让荣一郎的自尊一下子跌落到了最低点,为了求得生存和解脱他立即同意了弗蕾亚的要求,将毛利家族的系谱尽可能地叙述了出来。
“没想到之前还自信满满的荣一郎大人就这么招了啊,会不会太弱了?”
“你这个无耻的荡妇,竟然施展妖术诱惑本大人——你就不怕葬身于此吗?”
“弗蕾亚的诱惑是货真价实的,那可不是妖术哦,您已经亲身体会过了不是吗?”
弗蕾亚歪着脑袋,前一刻还让荣一郎觉得魅力十足的笑颜顿时令他感到异常的厌恶,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此刻威逼着自己的少女的确有那种美妙绝伦的吸引力,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平日沉溺于酒色,才会对这样的诱惑缺乏抵抗力。
“另外,弗蕾亚的同伴们也握着荣一郎大人的秘密,公开出去就会被国主杀头的秘密喔~所以说,您杀了弗蕾亚也没用,那只会把您自己也送进坑里的。”
荣一郎心里一阵惶恐,他唯一能想到的所谓秘密就是自己瞒报国主领地之事,但他也无从知晓面前这位少女以及她背后的人究竟想做什么——直到弗蕾亚提出下一个要求。
“嗯嗯,那么接下来,您要安排一个位置给弗蕾亚的朋友,让他以您的亲戚的身份进入您的家族,并且获得武士的身份。”
弗蕾亚一字一句地说着,像是在念着什么东西上的台词。
这样的要求,让荣一郎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些人的目的,显然他们打算以平民之躯取得武士的身份——但这么强大的人,就算取得功勋也并非难事,何必冒险进入别族取得地位?
“好,好,你的要求我都答应!”
无论如何,为了性命也只能暂时应承下来。
就在荣一郎答应弗蕾亚的时候,他注意到弗蕾亚忽然向着窗外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是某个黑色的生物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拍打翅膀的声响,从窗边渐渐远离了屋子。
对方的同伴显然至少有一人留在城内,如果能够抓住的话,或许还有机会…
“我说…我们好歹把衣服穿上?”
荣一郎紧盯着弗蕾亚那裸露的躯体,敏感的肌肤始终紧贴着他的身体。如果至少能让她暂时远离自己的话,那就有机会逃离。
“弗蕾亚不介意裸体,如果不是会引起骚乱的话,弗蕾亚也很想试试以胴体的姿态在大街上走呢~在弗蕾亚的朋友来这里之前,您就和弗蕾亚一起好好呆着吧。”
听了荣一郎的话,弗蕾亚的身体反而抱得更紧了。
这个死荡妇。
荣一郎心里暗自骂道。
不过,他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不多时,一阵细微而有节奏的敲击声从门外传来,荣一郎听在耳里,一下子明白了。而弗蕾亚则是有些疑惑地偏移了视线。
就在弗蕾亚被吸引注意力的瞬间,荣一郎使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弗蕾亚的怀抱。他的身体虽然壮硕却并不失灵巧,挣脱开的瞬间就以一个箭步迅速与弗蕾亚拉开了距离。
“干掉她,骸流忍者!”
一阵刺鼻的烟雾迅速从门口爆发出来,淹没了荣一郎的身影。一时间丢失了目标的弗蕾亚迅速后撤,挥舞着纤细的手臂取出隐藏在木柜中的巨镰,紧接着就迎来了自烟雾中充满杀机的双刀。
当滋——
巨镰的锋刃架住了交错袭来的双刀,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和摩擦声。
浮现在烟雾中的身影,是一位手持双刀,身材高大的蒙面武者。而荣一郎连同他的衣物早已不见踪影。
“奉毛利大人之命,取汝性命!”
双刀迅速脱离了镰刀的招架,毫无缝隙地接上了狂风骤雨般的袭击。两把长刃武士刀交错向弗蕾亚斩来,而每一次的斩击又被镰刀锋刃轻巧的角度变化所化解。但承受着攻击的弗蕾亚十分清楚这逐渐加强的攻势最终会耗尽她的体力,被荣一郎称作骸流忍者的敌人在武艺和力量上远胜于她。
然而弗蕾亚的笑容却未见消逝,她对此战抱有必胜的信心。
“蒙您庇佑,恶欲之花,罪之渊蔽,与您共舞。”
伴随着弗蕾亚的低声吟唱,罂粟花纹从弗蕾亚不知何时戴上的遮帽向下扩散,缠绕着弗蕾亚裸露的躯体,保护着腹部和脖颈,却仿佛有意一般,将那些私密的部位曝露在外。骸流忍者注意到吟唱着的弗蕾亚紧握镰刀的双手为了做出某个手势而放松了力量,他无视弗蕾亚身上的变化,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一下子挡开镰刀,径直将武士刀刺向弗蕾亚的身体。
那一刻完成了吟唱的弗蕾亚尽力地偏移躯体的姿态,但也只是避开了双刀中的一把。另一把武士刀的锋刃切开了罂粟花纹,在弗蕾亚的腹部留下一道溅射出鲜血的血痕。
吃痛的弗蕾亚皱着眉头,舞着镰刀架住了骸流忍者紧贴着她身体的双刀,就在骸流忍者试图将刀抽回的一刻,弗蕾亚的忽然伸出的手轻柔地触上了他的手臂,罂粟花纹就像在弗蕾亚身上一样在他的手臂上蔓延。
一种彻骨的寒冷自他的手臂直刺他的心里,惊异于这种情况的骸流忍者立即后撤数步。罂粟花纹在数秒内就消散了,然而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力量被那寒冷给夺走了。
“淫秽邪恶的妖术,南蛮的术师,纵使没有毛利大人的命令,吾辈亦会将汝清除!”
当弗蕾亚还在调整姿态的时候,骸流忍者猛地睁大了双眼,将双刀直插地面,双手以极快的速度比划着某种不可思议的,足以将手骨扭曲的姿势,伴随着一阵咔嚓作响的骨骼摩擦声,他的手臂在弗蕾亚意识到那个手势的含义之前就缠绕上了一层黑雾,而他也再一次握着双刀向弗蕾亚袭来。
无论对方是怎样的异术都不可能获胜的。
骸流忍者和弗蕾亚的心里此刻想的是同一件事。
黑雾缠绕着双刀以比刚才快一倍的速度向弗蕾亚刺出,后者几乎是以人类所不能及的姿势闪避了双刃的袭击。而那刚才还在喷涌着鲜血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在片片罂粟花瓣的包裹下愈合了。
弗蕾亚能够感觉到那双刃的异常,更快,更有力,更加锋利。那是源自于她所不知晓的秘传忍术所带来的效果,而她也只能尽自己的所能去应对。不过,弗蕾亚也有着属于她的底牌。
此前所做的一切,以及此刻裸露着自身欲望的姿态,已足以唤来菲诺跨越世界界限的强大神力,尽管她还不及高等牧师那样能够施展这神力的全部,但凭借这神力的增幅和她所掌握的神术,战胜眼前这位只是掌握着忍术和武艺的忍者,已经足够了。
骸流忍者亦怀着同样的自信,他相信着自己的登峰造极的骸流忍术所带来的迅捷而致命的刀刃足以切开任何术师的胸口,更何况是面前这位几乎不做防护的术师——他只是惊异于这术师的力量和敏捷,不知何时已经足以和他最得力的伙伴相匹敌了。
双刃在接连不断的袭击中化作一道道残影,而那把巨镰似乎自知不敌而不断地回避着双刀的锋芒,甚至不再如最初那般选择招架,这故意示弱的姿态让骸流忍者心中疑虑重重,他开始审视周遭的坏境和弗蕾亚手部的动作,以免这位术师再次施展他所未见过的妖术。
但她只是一再地回避,仿佛在等待时机。
“抓到汝了!”
比起掌握时机,骸流忍者还要更胜一筹。一个弗蕾亚疏忽的刹那,已经被雾气浸染成黑色的双刀死死地架住了镰刀,将它从弗蕾亚的手中夺走,狠狠地插在房屋的天花板上。直插入其中的刀尖似乎引起了上层住户的注意,伴随着一阵尖叫,原本还莺歌燕舞的整栋建筑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造成如此的混乱,本非毛利大人所愿,不过骸流忍者心想,此刻也要将敌人终结于此了。
面对手无寸铁的弗蕾亚,骸流忍者以双刀长刃的距离优势,将自己置身于她双手的触及范围之外,并且直接斩向她的双臂,以希除去她施展致命妖术的可能性。
“就此一击,将汝送往地狱!”
眼见黑刃就要斩下弗蕾亚的双臂,刀刃几乎都已经切入那雪白的肌肤。然而,骸流忍者头脑一阵刺痛,他本能地感觉到了来自头顶上方的袭击,黑刃毫不犹豫地偏转了方向,仅仅斩落了几分笼罩在肌肤上的罂粟花瓣,转而招架住那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寒光。
那光芒正是弗蕾亚被击飞的镰刀。
凭空飞舞的镰刀,为罂粟的花瓣所附着,无论是斩击的力量还是技巧,都比在弗蕾亚的手中时弱了不少,然而却是确确实实不得不防备的攻击。
招架住这一意外的袭击,骸流忍者心反而猛烈地收紧了。
无论如何,这一刀若是能够避开头颈的要害,用肩膀来承受,而不是选择招架,此刻他定已经斩落了弗蕾亚的头颅,然而他却下意识地做了一个绝对错误的选择。
现在,弗蕾亚的双手已经得到了完全的解放。
“该下极乐地狱了哟,忍者先生。”
吟咏着秽恶之语的利齿自弗蕾亚的手中弹出,迅速逼近了他的躯体,猝不及防的骸流忍者只得用手臂阻挡这一直奔要害的袭击,然而刺伤他手臂的利齿并没有对他的肉体造成多大的伤害,一股带着温热和躁动的能量从伤口处迅速传遍了他的全身。
“啊!”
被施术者的欲望所侵染的神术,色欲取代了原本的恐惧,流窜在骸流忍者的体内。身为忍者的他意志坚韧如钢,原本要抵挡这样的侵蚀并不难,但原本就怀着强烈欲望的弗蕾亚,加上菲诺那跨越界域的加持,让他的心一时间产生了莫大的动摇。
紧随着这欲望而来的,又是那种他已经承受过的寒冷,只不过这一次要比上一次更甚,一瞬间就驱散了那困扰着他的色欲,进而夺取的生命力几乎让他的身体变为空壳。
倘若继续下去,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骸流忍者当即丢下了双刀,以一个简易的手势施展了几乎是所有流派的忍者都必学的忍术。
伴随着一阵暴涨的烟雾,他的身影就像荣一郎一样从弗蕾亚的眼前消失了,这一次剩下的,只有一根带着刻痕的人形木块。
“啊啊…替身术?弗蕾亚一直很想学这种招式呢。”
拾起了因神力消失而掉落在地的镰刀,弗蕾亚望着那根木块喃喃自语着,缠绕着她的罂粟花瓣也随着她精神的放松而逐渐消散。很快,一阵脚步声将弗蕾亚从遐想中唤醒。
“嗯…裸着身体战斗虽然确实很棒啦,不过…”
弗蕾亚看着那几件自己在云雨之时随意地丢在地上,然后被骸流忍者狂暴的双刀切成了布片的黑衣,有些困扰地卷着头发。
“嘛,只能这样啦,反正看到的人就算他赚了呢~”
小心地将布片收集起来,装进风衣的口袋里之后,弗蕾亚旋即就这么裸身披上了风衣,手握着镰刀跳出了窗外,径直来到了在下面等候的艾德瑞普面前。
“阿拉,不要盯着弗蕾亚啊,我们快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