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主题创作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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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纲:
A姐出门喝酒,路过看到赌场打手饼代老板收账,欠债的想用老婆抵债但自己被饼打晕带回去了。
第二天A姐路过赌场,发现饼的铺盖卷被赌场老板扔出去了。
赌场老板:你MB,你傻啊你带个JB丑的男人回来卖春!白养你!你滚!
面对立刻就成为无业游民的危机,饼……决定先晒晒太阳给自己充电。
A姐:……跟我走吗,管饭。
然后饼麻溜儿卷被子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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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居酒屋。
“最近好像来江户的浪人越来越多了,工作也不好找了。”石原烦恼地道,他三天前结束了上一份工作,进入了空窗期,却迟迟找不到新的。虽说原本江户的人就不少,可如今忽然之间更是人满为患,街道边、屋檐下无家可归的人比比皆是,全都衣衫褴褛,形容枯槁。每天都有好友向他诉苦,雇主为了利用更便宜的劳力解雇了原本干得好好的自己,如今要找个糊口的工作可不容易了。治安变得混乱不堪,奉行所也越加马虎,只要不搞出人命,他们对众多偷盗、抢劫统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比之下乞丐和流浪汉倒更像是正当的职业了。
“嘛,这是因为原来只是挂在嘴上说个不停的战争,现在终于真正地开始了嘛。这个冬天可不好过了。”中谷端起酒壶给朋友们斟满。
“所以说,我早就让你们找个稳定的职业了啊。当时是谁说如同鸟儿划过天空般的自由才符合浪人的气质,被人像狗一样使唤会损害他们的男子气概啊?”唯一的女性不由得提高了音量,难得的三人聚会,温馨的气氛都被这两个笨蛋破坏殆尽了。
“可是我们哪像荒姐你,有一门手艺当然容易立足多了。”石原道,中谷也附和地点点头。大泽荒是和他们一同来到江户的,但现在已经在街上开起了自己的锻刀店,虽说只有一间一个人都转不过身来的小屋,住宿和生意场所并做一起,火炉也干脆砌在屋外,但现在正是需求兵器的时期,起码不愁吃喝。
“是说,我啊也有考虑到小金赌场去碰碰运气,前段时间他们不是在找看场子的人吗。不过现在人都招满了啊,好像是从宫城县那个方向过来的。”石原原本不肯去那种害人的地方助纣为虐,可是谁让这年景不好呢。
“宫城县吗?战况很激烈的哟。听说死了不少人,房子和粮食都被烧得精光,从那边逃过来的都像是饿死鬼一样,只要提供饭食他们就愿意做任何事。不过现在赌场老板大概是后悔死了,那群人随便一个人一顿也能吃下四五碗饭呢!”中谷安慰地道,“也许过个几天,老板自己就会辞退他们了。到那时石原你说不定还有机会哦。”
“喂,说归说,就算是要饿死了,那种地方也还是不要去的好。”大泽荒的居处就在赌场附近,对于那些深陷地狱还拼命将自己的亲人也拉进去的赌徒她一点都不陌生。“要是你们愿意到我……”的店里来工作的话。
邀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两个男人打断了,石原大笑着说,“虽说你在这里有了自己的店,可是也没有宽裕到雇佣两个成年男人帮忙的地步吧。更何况我们对锻刀一窍不通,一点都帮不上忙。如果像是废物一样被你养着,那我宁可上战场呢。”
中谷连连点头赞同:“是呀,就算我们敬你是条汉子,但我们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愿意被包养的歌姬啊!”
大泽荒面无表情地爆发出了强烈的杀意,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说了了不得的话。
“……不要啊荒姐!打坏桌子会赔钱的!”
一直到日头西沉,喝光了身上的银钱,三人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居酒屋。自己都喝得歪歪斜斜的石原和中谷坚持要送大泽荒回锻刀店。“啊呀,真是烦人。”红发的女性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讲话有多么大声,街面上的行人以及躺卧得到处都是的流浪汉都把眼神投向了她。虽说样貌凶悍,可是身材姣好,脸庞也散发着柔和的光的女性在这个时代也是少见的美人呢。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只好让你们两个跟着了。”大泽荒打了个酒嗝,自言自语地接了下去。
“……呃,事实上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啊。”中谷嘟哝着,一定又是喝醉了吧。他凶恶地将那些流连在大泽荒胸前的目光吓了回去。和石原一人一边架住了大泽荒,如同过去一样,三人勾肩搭背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甚至兴致高昂地唱起歌来。是的,对浪人来说,低调行事永远都不在他们字典里呢。
“诶,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快要到家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的道路上围满了人。再过去不远就是小金赌场了,难道是赌场出了什么事吗。酒精和傻气已经从一路上的大喊大叫和手舞足蹈中挥发了出去,三人开始有些清醒了。
“欠债还钱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我说你啊,既然玩不起就不要玩嘛。到现在说你没钱有什么用呢?就算是大爷我想给你通融通融也没有办法。看看,白纸黑字上写得明明白白!”穷凶极恶的赌场讨债人弯下腰对着怕得浑身发抖的男人说道,手里还将一张欠条举得高高的,让周围的人们都能看见。“欠债无法偿还的话,用你的手脚来抵债也是可以的呢。”说着可怕的话的讨债鬼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枯黄的鸡窝头,衣服呢又破又脏,还有着暗暗的血迹,破口也明显是锐器造成的。大概这就是传言中赌场老板雇佣的从战场上逃跑出来的那群人吧。
“等、等等!这位大爷,我可是已经还上一半的钱了啊!”欠债的衰人趴在地上向领头的鸡窝头求饶道,他家里的东西被抛洒到大街上铺了一地,赌场来的打手随意走动翻捡着,家具啦,锅碗瓢盆啦,衣物啦,想要从这些破烂里翻出值钱的来,简直是白费力气。高瘦的那个用佩刀在被褥里拨弄,他左脸有一条可怕的刀疤,虽然已经结痂不再流血了,可是肉曾经可怕地翻卷出来的痕迹还没消失,假如再深一点,说不定切破脸颊的刀刃会直接捅进嘴里吧。个子稍矮的另一个连腰都懒得弯,只心不在焉地用脚把杂物踢来踢去,挂在脸上的黑眼圈极其浓重像是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似的,看起来只要让他找到机会往地上一躺,立马就能睡得打鼾。
大泽荒注意到黑眼圈背后捆着五把刀具,对,单单就是混乱地捆成一团负在身后,完全没有很好的佩戴。假如真的开战,任何一把刀他都不可能顺利地拔出来吧。而且他的刀简直可以说乱七八糟,有刀鞘的,没刀鞘的,奇形怪状的,有一把从露出在外面的样子来看完全就不是日本刀该有的形象了。她没有见过哪个浪人和武士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武器的,更何况……这些破烂玩意儿真的还能用吗?
“这世上可没有只还一半的道理啊。”鸡窝头啧啧地摇头,他的目光落在了欠债人的妻女身上,她们打一开始就躲在门后哆嗦个不停。名叫福山的可怜虫顺着鸡窝头看的方向望过去,不由得嚎哭起来,“大爷求您发发善心吧,再宽限几日,我一定会凑够钱给您送过去的!”他不是不知道赌场的规矩,但假如向来温顺的妻子和女儿都被赌场带走,那么他的生活谁来照顾呢,谁来赚钱养活他?
“噢,这可就难办哪,还债日可早都到了。我看不如就照着这欠条上写的以身抵债如何?你既然口口声声只欠了一半,我们也只要你一半的手脚,也算钱货两讫。”鸡窝头笑得越温和,福山就越害怕。他这一下又改了主意,砍手砍脚赌场等闲也是不会做的,毕竟没什么好处。可要是他们真觉得他一毛不拔,这帮凶人心一横将自己卖进煤窑做苦力,这可是能干得出来的事儿。他向来好逸恶劳,不然家里也不会穷到这个地步。女儿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如今只能把妻子送给赌场抵债了。他这决心一下就猛然站起来,倒让人吃了一惊,三个赌场的人都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啥。他踉跄着回身进屋,把扶着门框不肯走的妻子使劲拖出来推倒在地,女人陡然哭喊起来,小女孩睁大了眼睛,反倒是从躲藏的地方跑了出来抱住妈妈不放手。福山在这哭声中谄媚地哀求:“大爷,大爷,您听我说,这婆娘别看着邋遢,倒是有几分姿色,总能值个几贯钱的。只求大爷告诉小金老板,多宽限我几日。”
这一出戏原本就住在赌场边的人倒是见怪不怪,只有大泽荒冷着脸将叼在嘴里的草根咬烂了。“……噢。”鸡窝头第一次从赌场老板手里接到任务,虽然把事办得圆满,但是能捞点利息回去也不错。更何况这女人很年轻,长相也不至于难看,收拾收拾就和福山说的一样,几贯钱总是值的。他刚要接受这送上门的货,人们眼看着事情得到了解决也没什么热闹好看了,正准备纷纷散了。那黑眼圈倒像突然被女人和小孩的哭闹声惊醒了,他不声不响地走到鸡窝头身边,捏住鸡窝头刚想揣回怀里的欠条。两人一言不发对视良久,最后仿佛在沉默中达成了什么协议,鸡窝头认命地把那张薄纸给了黑眼圈。
福山的眼珠随着鸡窝头的手转到黑眼圈的手上,黑眼圈完全没有被那些疑惑的眼神所困扰,他捏着欠条,慢吞吞走到再次下跪的福山前,纡尊降贵地弯下腰,那双被青黑色眼圈埋没的黑眼珠盯着他,“……”
福山眨巴了眼,搞不清楚这个矮子想要干嘛,明明领头的爷都已经快答应他了。
“喂?他到底想干嘛?”中谷也忍不住开口问身边的好友。
“谁知道呢,也许是想占了鸡窝头的功劳吧。”石原往鸡窝头的方向撇撇嘴。明明是领头人,却被下属抢了欠条,说起来鸡窝头的涵养功夫不是一般的好呢。视线再转回来的时候,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让石原惊讶地轻叹,“……啊喂!”
不过这声音恐怕没人在意,因为周围的人群也发出了喧哗声。那个黑眼圈竟然用那种缓慢得令人发指的速度,在福山眼前把欠条一溜溜地撕掉了,是说接手了福山的老婆这笔账就一笔购销了吗,跪在地上的烂赌鬼惊喜交加。“这女人恐怕要在妓院里做到死为止了。”石原不敢置信。
“他又要发病了吗?”就连他的同伴刀疤脸都忍不住吐槽起来。
“啊,也许。”鸡窝头嘲讽道。“噢,我简直都能猜到接下来的发展了。”
“谢谢!谢谢大爷!”福山连连磕头,赶紧把女人带走吧。他原本对于用老婆清抵利息感到不满,但本息一次清偿的话这便宜可是占大了,他输掉的可是做上两辈子苦力也还不上的钱。这赌债压得他缓不过气来,甚至都已经半年没有进过赌场了。如今欠条已经毁掉了,哪怕他今天再去开开荤,也是合情合理的呀。
见他这么上道黑眼圈满意了似的,他吸了一口气,直起腰来。
“既然你也同意……”鸡窝头配合着黑眼圈的动作,缓缓地吐出和他不符的冷酷声调,仿佛是特意在给同伴演双簧一样。只不过这双簧不是为了震慑他人,只是为了向刀疤脸证实他的话。刀疤脸被逗得咧了咧嘴,于是那张脸更可怕了。
“那么我们银货两讫!”随着鸡窝头夸张的话音落地,福山被黑眼圈的一记勾拳打得横飞了出去,不省人事。
“……”围观的人们。
“……”浪人三人组。
“怎样,我说吧。”鸡窝头大笑着捅了捅刀疤脸的腰,“走了,回去交差吧。”
“喂,这要怎么交差。这可是个男人。”刀疤脸嘟哝,但是也没见他有更不满的表示。不过他们两一个也没去给同伴搭把手,黑眼圈也根本没在意他们,他只是把撕碎了的欠条洒在差点被卖到妓院的不知所措的女人面前,用绳子绕在福山的腋下,拖着不省人事的福山慢慢地离开了,就像是一只拖着雪橇的狗……摇摇晃晃,走几步都要揉揉眼,打个哈欠。
“啊,刚刚我还以为荒姐你要冲上去教训那个赌鬼了呢。”中谷呼出了一口气,大泽荒在他旁边把牙咬得咯咯作响,他简直同情大泽荒嘴里的那根稻草了。
“教训?”
“是啊,因为荒姐你平时就是很厌烦这些垃圾。想要救救那个女人也是很正常的。”
“……不,我才不会救。”只会哭着接受自己命运的人,不反抗也不求救,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求生意志,救了也活不长久。大泽荒从来不是一个烂好人。倒是那个家伙收账收了一个烂赌鬼回去,不知道他准备怎么收场呢。看样子就是不好惹的三人组,能从战场上活着逃回来,一定有自己的考虑吧。
一定是有自己的考虑………………才怪!第二天一大早大泽荒刚走到门口,邻居赌场老板小金破口大骂的声音中气十足地传了过来,“米!仓!饼!你平时一顿吃七碗也就算了!但你难道真是长了一副猪脑子吗?!带个男人回来卖春?!你卖给谁?谁买?!谁?谁?!你买啊?你啊?白养你!给老子滚!”
“……”黑眼圈盯着小金踩在脚下的铺盖卷,后者正气得大喘气。
“看什么看!蠢到没人要!”铺盖卷被无情地踹到了街面上,虽说有不少眼睛盯着那床干净的被褥。但从前赌场打手的手里抢东西,他们还没那个胆量。小金老板霸气十足地掉头走了,只剩下鸡窝头和刀疤脸笑着奚落自己的同伴。
“啊呀,这么快就被赶出去了。我该说果然是你,还是应该说不愧是你呢。早饭有吃饱吗?”鸡窝头笑眯眯地说,黑眼圈看看铺盖卷,看看老板决绝的背影,反应迟钝地发现自己再次回归了无业游民的身份。“中午开始你就没有饭吃了噢。”
“……”
“晚饭也没有。”
“……”
被同伙会心一击,黑眼圈颓丧得要缩成球了。
“……喂,中午会给你带馒头的。”刀疤脸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保证道。
“……”又活过来了。
大泽荒无语地发现黑眼圈好像真的安心了一样……啊,喂,你是真的打算在这里等着他们给你送馒头吗?
黑眼圈没听见大泽荒的心声,只是目送那两个家伙也进了赌场,再也看不见,才缓慢地捡起自己的物品挪到了街边。原本盘踞着自己地盘的流浪汉都偷偷地往两边缩了缩,给他让出了位置。他像向日葵一样仰着脸,寻摸着天空上的某物……是太阳吧?
没错就是太阳,黑眼圈很是认真地端详了一下太阳,将自己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打起了盹。那正是刚刚可以沐浴到阳光的角度。
米仓饼感到一阵阴冷,阳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睁开眼。
“跟我走吗?”在他感到不耐烦之前,那个女人说,“管饭。”
思考没有超过三秒,身体就诚实地做出了反应——他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把铺盖卷背在了背上。
走吧。
“……”
我为啥要作死的用第一人称QAQ
额 果然还是演变成先补完人设再打仗啦QAQ
太困了懒得排版了QAQ我错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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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涛万里
今来むと
いひしばかりに
长月の
有り明けの月を
待ち出でつるかな
朔夜,无云,白浪掀天。
我拉开障子,冰冷腥咸的海风卷扑进室内,屋子里的烛火暗了暗接着更加明亮的燃烧起来。
“长月你还记得吗,以前这种天气里船会晃得非常厉害就连你都是摔跤。”
也正因为如此,打劫商船会变得容易起来。商家会老老实实的交出买路钱,仓皇逃走。海贼们往往不等靠岸,便开始饮酒作乐。嘶哑的嗓音唱着渔民们代代相传的歌谣,脚下
胡乱踩着节拍。碗里的酒永远都喝不光,如果泼进火盆里,火焰便会突然窜出来,让人冷不防吓一跳,手忙脚乱的逃开,引来众人的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如果碰上船漏水就糟糕了,一群醉鬼摇摇晃晃的下到船舱舀水。有人摔倒了和前面的人撞在一起滚到一边借着酒劲睡过去,第二天拖着酸痛的身子骂骂咧咧的从船舱里爬出来。
“那个时候一点不觉得海风冷呢,反而觉得能吹走船上的酒臭味真是太好了。”
我将吹到眼前的发丝别回耳后,极目远望。
一股强风从海平线升起,像狼群一般席卷黑潮汹涌而来,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发出慑人的嘶吼。
却在撞击城下岩壁的瞬间碎成白色的泡沫发出最后一声叹息。
也许这样周而复始一百年之后,这座浮城终将化为浪花中的泡影。
风将泡沫送上浮城的高台,落在我的脸上,冰冰冷冷的。
我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色无地,退回了屋内。
长月依旧端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上年纪啦,这样的海风就受不了了。”我挽起袖子为他将酒杯斟满,然后看着他一饮而尽。“说起来,最近我总想起以前的事情。”
我拿起酒壶想再次为他斟酒,颤抖的手指却无法对准杯口,澄澈的液体滴落在畳上湿了一片。
“真可笑,那个时候我们天天做梦都想着现在这种坐拥城池的生活。”我叹了一口气,将酒壶放回盘内。伸展双腿躺在长月身边。
“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呢,长月。”
我闭上眼睛,恍惚间听到他的声音。
“阿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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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你说的信号在哪里?”站在船头的男子不断用手指摸索着着佩刀的刀柄,不耐的向漆黑一片的暗礁张望着。
他一身水夫的轻便装扮,乱糟糟的头发被随意的在脑后扎在一起。腰间的打刀龙奔流通身漆黑,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就像他的主人一样。
“再等一下,长月。”被叫做满的男子从水夫手里接过火把,然后将它插在船首处。“距离约定还有一段时间。”满掏出怀表借着火光看了一下时间。火光照亮了他的手,与船上其他人的完全不同。手指细长,指尖留有长期打算盘和写字留下的茧子,一双精明商人的手。
“今晚城内宴席,等到守卫们也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我们就攻进去。”
“对付鸟语城主这种废物,你太多虑了阿满。”长月嘴上虽这么说着,但依旧老老实实的和满站在一起等待信号。
不一会儿,暗礁处便燃起了几处篝火。阿满看了一会,回过头对长月说:“是约定的信号……”
不等他把话说完。长月已经跳上船舷,挥刀斩断了船头的火把。刀刃在火焰中肆意的闪光,一改蛰伏在主人身侧的安静模样。
“入城之后,一个不留!”
说完转身跳上了船侧的小船。
他的话就像点燃的引线,整艘船因为头领的话沸腾了起来。
阿满在人群中艰难的移动,终于在小船放下之前追到长月面前。
“城里带着白色斗笠的都是我们的人!小心城里的暗阁按照我们的既定路线走!还有,喂!”
“老老实实在船上呆着,别下来添乱!”长月像拎小猫一样把满扔回船上。“再见面的时候可要给城主我行礼啊!”
“哪那么容易啊,德川家还没表态呢。”阿满揉着自己的左臂,看着几只小船在夜色的掩护下前行。“每次都是我一个人收拾残局。”
不远处的鸟羽城还在涛声中安然的沉睡。如果顺利城主和他仅有的那位家臣会在睡梦中被斩首。也算是死的毫无痛苦了吧。阿满在心中默诵了一句佛号。
最大的问题还是城主的女儿。想到这里阿满觉得那块淤青痛的厉害,他用力揉着那个地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
没想到居然会在前一天带着奶妈独自出城去游玩,真是位大胆的公主呢。
“嘭!”城中传来一声枪响,但很快便被海浪吞没,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样子。
“不是说好了让你低调吗!”满一阵头痛,拽过身边的一个水夫朝他吼道。
“准备小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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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我捏着剪刀将多余的灯芯剪掉。
“说到底我当初就应该留在纳屋,现在我最差也该是个番头。不过像我这么厉害怎么也能出去独立门户了吧。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安安稳稳的赚我的钱。也不用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战战兢兢地给你收拾残局。”
我看着长月,板起脸的时候还真是可怕。不过,他笑的时候会露出尖尖的虎牙,让人觉得很可爱。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不是让你等我的消息再下船吗!”长月冲到满身是血的阿满面前吼道。
“又不是我的血,你激动什么啊。”满试着将自己的佩刀从足轻的尸体上拔出来,然而试了几次仍然纹风不动。气的满转身朝着长月大吼:“要不是你不按着计划来,我根本不用费这么大功夫!”
“你那些个法子麻烦的要死,不如我杀的快。”砍人砍得心情舒畅的长月没有和满计较。他将尸体旁的满拉过来,伸手握住插在尸体上的刀用力向上一提。
刀发出了一声不祥的声音。
长月蹲下身子,捡起沾满血迹断成两截刀刃看了看,接着又丢到一旁。
“哎呀,不是龙奔流果然不顺手。”
“长月你这个混蛋!”满从地上捡起断刀朝长月扔过去。
“不就是把刀嘛,大不了龙奔流送你好啦。”长月将还在淌血的龙奔流塞在满手里。
“你那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破刀还好意思叫龙奔流,谁稀罕!”满感觉眼前一黑,不知道是刚才砍人累的,还是被长月气的。
“龙奔流可是道上公认的好刀,别不识货。”长月笑着伸手使劲揉了揉阿满的头,“臭小子别闹了。过了今晚鸟羽城就归我们了,怎么也要好好庆祝一番。”
“说到这个我更头痛。”阿满推开长月的手。“今晚我还要清点城里的财产,明天一早还要打个包送到德川家呢。”
“这么着急啊。”
“你明天带人去追鸟羽城的公主。要是让她跑到别的大名那里,德川家都保不了我们。”
“是是是,知道啦,满大人。”
“别叫我满大人,好奇怪……长月小心。”
就在两人吵嘴的时候,身边的墙突然被拉开。
枪声响起同时,满及时挡在了长月面前。
“阿满……阿满?”长月抱住意识模糊的满,满的肩膀红了一片,血水还在不断的流出。
满的眼睛闭合了几下,定了定神:“我就知道还有密道,等下……长月别过去!”
他伸手试图拉住长月,长月的衣角却从他的手尖滑过。
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按着不断流血的伤口。
“来人!来人啊!”满嘶哑的声音穿过躺满尸体的走廊。值得庆幸的是还有没有杀红眼的海贼闻声赶了过来。
“你们带上火把,去追长月。”满强忍着痛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去把大夫带过来。”
满的脚下,龙奔流躺在血泊中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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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逃出纳屋,能杀死头领接管接管船队,仅仅是这样就觉得厉害的不得了,那时的我们还真愚蠢啊。”
我揉着肩膀上的伤疤。虽然那时候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却落下了麻烦的后遗症。潮湿的气候让伤口时不时的复发,比如今天这样,是不是该迁到看不到海的地方去了呢。
我看了一眼长月。“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离开这里。”
“不过其实我很喜欢龙奔流。”原本只是一把刀匠没有命名的打刀,在武艺超群的海贼手里变成了行云布雨逐电追风的龙。
“不过说到底,他的主人还是你当最合适。”我抚摸着龙奔流陈旧的刀鞘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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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城内,某偏殿。
“鸟羽城遭到海贼的夜袭,虽然最后击退了海贼,但主公大人却战死了。”
满神色平静看不出其他,而他面前德川家的家老也似乎并没有用心听他的话。
“那位一辈子没上过战场的大人能够奋战而死也算是尽了武士的道义了啊。啊,还请……嗯……大人您节哀。毕竟守备先主公留下的城池才是当务之急啊。”
“大人所言甚是。还烦请大人您向将军大人多多美言。在下长月本人以及鸟羽城上下全依仗大人您了。”
“哈哈哈,这个好说。”
“下一批军资金,会在下下个月奉上。还请大人您不要推辞,此乃鸟羽城对将军大人的一片心意。”
“长月大人对将军大人的忠心真是令人感动啊,请您放心,鸟羽城的事将军大人会主持公道的。”
“那么请允许在下告辞,祝大人武运长久。”
“大人您回来了。”满下马之后,捧着一个盒子的属下便迎了上来。
“人抓到了?”阿满急匆匆的向城中走。面色苍白,步伐还有些轻浮,然而本人却乎丝毫不在意这些。
“找到她的时候,她反抗的很厉害,所以……”
“打开盒子我看看。”属下恭敬的将盒子打开呈到他面前。满一边往前走一边朝里看了一眼。有些腐烂,不过样子倒是能辨认的清楚。
“烧了吧。这件事你们做的很好,去领赏。”
属下告退后,满继续急步走着。
“长月的情况如何了?”阿满走到里间。婢女见他进来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不容乐观。”大夫看到满恭敬的行了礼
满伸手试了试长月的额头,即使隔着纱布也烫的吓人。半个月前的鸟羽城密道中,走投无路的鸟羽城城主引爆了军械库,追过去的长月虽侥幸逃出,却被子弹击中肺部,身上也严重烧伤。
“反反复复半个月了,还没有退烧。”
纱布下烧伤的皮肤发出刺鼻的味道。满皱了皱眉头。
“大人,实在是……”医生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不,医生在下没有责怪您的意思。请您先出去吧,在下想单独和长月呆一会。”
“是。不过,大人请听我一言。”
“您请讲。”
医生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
“长月大人这个样子……不容乐观啊。”
“……在下知道了。”
医生告退后,屋子里只剩下阿满和意识全无的长月。
阿满掀开长月脸上的纱布,原本俊朗的面容被一个月前的爆炸烧的面目全非。
“真不像样子。”阿满轻轻触碰着长月的脸,拂过他的鼻子,嘴唇。
“我一个人忙的焦头烂额,你在这里偷懒。”
他将头靠在长月的胸膛,听着心脏发出美妙的颤音。
“生不如死,哪里还用的着他说。”
船上那些在抢掠中受重伤苟延残喘的水夫几乎都是满送了他们最后一程,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被海贼称为绵津见的长月也走到了这个地步。
“既然如此,长月就好好休息吧。”
手上稍微加重了力道。
“至少再看我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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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个医生我第二天就杀掉了。”我将杯中酒洒在长月的头骨上,灯火下的水渍闪闪发光。“不过你早就知道了吧。”
“你说满指的是中天明亮的圆月。”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不管是在船上还是我们相识的那会,你才是指引我的满月啊。而我……”
我仰望头顶无月的夜空,伸出手指划了一条弧线。
“我只要有你初一时刻那一点点光辉就足够了,毕竟你也只留给了我这么多。”
海面上怒涛以雷霆万钧之势奔流而来冲击城池。
“不过长月啊,为什么乱世这么短呢。如果时间足够的话,我们就不必急着上岸了啊。”
浪涛的轰鸣声,像是给了我回答。
“对啊,乱世也好,太平之治也好,我只要连长月的份好好活下去就好了。”
FIN
这是江户极为平常的一日。一大早,音没有出门,反而捧着茶杯坐在廊下发呆。
不大的院子里栽了几株樱树,此时正是开放的时节。年轻的樱树花枝稀疏,却也将小院渲染上了柔美的粉色,就连有些老旧的石墙也被映衬得有些诗意。他曾经在城外的神社中见到传说中有千年寿命的八重樱,那古树颇为苍桑,尽管树干粗得要两个成年男子才能抱拢,却并不像他以为的那般高大粗壮,枝繁叶茂。只是,上次他见到那树尚是飘雪的冬季,现在的话,或许它的确已经重新焕发了生机,奉献出满树的樱花给人欣赏了吧。
这样好的时节,又恰逢休沐日,想必许多人家都要筹划着出门赏樱去。从前还在家里的时候,京极家也是每年都要举办赏樱宴会的。音还记得小时候,母亲会穿着樱色的振袖在花海中起舞,那舞姿端庄清丽,秀美得像天女一般。
是从何时起,那种简单的生活就消失不见了呢?音收回了视线,捧杯抿了一口茶,将想要叹息的心情和茶水一起吞进了肚里。
虽然已经十七岁了,但他至少已经在摆脱家族束缚的道路上迈了出去。尽管步伐不是那么大,那么稳,甚至随时可能会摔倒,但这是他的第一步。
这时,门口响起了人声。
“喂,有人在里面吗?”
那是个穿着蓝色衣服的青年,布料上精致的花纹昭示了衣服价值不菲,很高大,也很年轻,他站在门口,毫不客气地向院子里张望,尽管那个位置一眼就能看到坐着的音,他还是发问了。
音也注意到了他修长的手,和腰间挂着的那柄长刀。他放下茶杯,站起身。
在他背后,杯里的茶梗不紧不慢地飘上水面,竖了起来。
“您有什么事吗?”或许是因为那青年满不在乎的神气,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从音的心底浮上来。
“我想找叫京极音的人,他是住在这里吧?”不等主人相让,青年已经走进来,倨傲地打量着院落。
“我就是,请问阁下又是何人?”
这回答让青年再度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遍,接着用挺认真的口气说:“原来是你,还真像传言中一样漂亮哇。”
音差点没能绷住表情。有一张好看的面孔并不是什么坏事,但作为一个男人,被人称赞的不是剑术而是容貌,这可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如果之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音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个人绝对是来找茬的。一面寻思着要怎样才能把对方打发走,音更恭敬地再问了一次,“尊驾应该怎样称呼,来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我是鹰司胜也,”青年昂了昂头,这让音更清楚地看见了他下巴上有一丝新刮破的小伤口,“家继的表兄,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音在心里皱了眉。尽管以前从没见过这位这位姓鹰司的大少爷,但他很清楚这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姑且不论鹰司这个高贵的姓氏,单就他是将军儿子的表哥这个身份,就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京极家庶子可以抗衡的了。也正因为如此,这位从未谋面的鹰司少爷摸上门就更显得奇怪了,无论如何,音打从来到江户以后,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才是。
不过他只疑惑了一会,很快地,鹰司胜也就为他做了解答。
“喂,你,来试试身手吧。”鹰司冲音勾了勾手指,表情和语气都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
如果被挑衅的这个人不是自己,而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热闹的话,音一定会希望被挑战的人将这个找茬的大少爷狠狠地揍上一顿,再拎着领子丢出门外才痛快。
可惜这种事只能存在于片刻的臆想之中。音一点都不想惹麻烦。
“这样不太好吧?”音努力地想着拒绝的理由,“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受伤的话——”就凭你这种早晨刮胡子都能划伤皮肤的人……
“没关系,”对方很大(qian)方(zou)地回答,“如果你担心会受伤,我可以用竹剑,你这有吧?”
“……有是有,但……”我可不是担心自己受伤啊。音着实有些无奈。算了,大不了等会快点输给他,赶紧把人打发走才是正经事。
片刻过后,两个人各执着一柄竹剑站在院落的空地上。较量就这样开始了。
这已经是音学习剑术的第七年。自从十岁那年接触到剑之后,一个崭新的世界就向他敞开了大门。练剑带给他无数的快乐和满足感,去道场练习让他第一次有理由单独迈出家门,凭借着剑术的帮助,他得以用剑术师范的身份来到江户,第一次远离家族的束缚。今天,也正因为剑术师范的身份,他终于遇到了第一个来找茬的人。
可是一个人究竟要多闲,才会专程来和一个六岁男孩的剑术师范过意不去?
平心而论,这个鹰司胜也的剑术挺不错,音能看得出来,他一定接受过名家的教导。
如果我也能有名师指点的话……艳羡的念头在音的心里一闪而过,又马上被强行压制掉。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不应该想这些,怎样才能不着痕迹地快一点输掉这场莫名其妙的比试,才是当前最值得专注的。
其实假装输给他并不算太难。以前在道场和人一起学习剑术时音也做过手下留情的事,眼下他只要注意让这位大少爷尽了兴,外加别真的不小心手滑让自己受伤就行了。
于是,在陪着鹰司胜也来回折腾了十几个回合之后,音淋漓尽致地放了水,对方的竹剑突破防线长驱直入,如果那是真剑的话,这会音怕是已经被戳了个对穿。
胜负已分。在竹剑接触到音身体的那一刻,两人就都同时停了下来。
“不过如此。”鹰司胜也缓缓收回竹剑,脸上依旧是那种有些欠打的倨傲表情。
音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您的剑术十分高超,我有所不及。”
风依旧很清爽,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音需要稍微仰头才能正视他。尽量不着痕迹地,音快速地了一眼那杯放在门廊上的清茶,如果能快点把这人打发走,他还来得及继续享用这个闲适的清晨。
事与愿违。
“既然知道自己的剑术只是末流那就不要顶着这种名头误人子弟了。”说着这样刻薄的台词,鹰司胜也向前走了一步,抓住音,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大力将他按倒在旁边的廊上。木质的地板凉且硬,硌得音后背一阵发疼。他以为这位少爷想要打他,全神贯注地做了防御的准备,可是之后发生的事却完全超出了预期。
鹰司胜也一只手摁住音,另一只手已经探向他的领口,不客气地扯下去,胸口的肌肤顿时暴露出来,而那只手显然并不打算停止,下一刻就要去扯腰带。“做一点自己该做的事情不就好了!”
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时,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了,那感觉就像是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惊雷,正正地打在头顶上,激得他全身的血气都涌向头顶。避免惹麻烦之类的想法在这道雷之后早已烟消云散,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
狠狠地,狠狠地把眼前的人揍一顿!
音集中了全身的力气,蜷起脚,向鹰司的下腹踹过去,正准备整个人都压上来的鹰司被这毫不留情的一脚直接踹开,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别开玩笑了!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被怒意驱使着,音抄起竹剑劈头盖脸地朝着鹰司胜也抽下去。鹰司刚刚把剑随手扔在了一边,这会也压根来不及去捡,只得用手臂挡住了音的一击。
“拾起你的剑!”音压抑着愤怒,对鹰司胜也大吼,“还没有结束!”
樱花纷纷洒洒,随风飘落到两人的头上,肩膀上。穿着暗红色剑道服的京极音专注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对手。
这次,鹰司胜也从这个容貌精致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气,与方才轻易输在他手上时相比,判若两人。
几十个回合过后,京极音完胜。
看着被抽得呲牙咧嘴的鹰司胜也离开,并没有给音带来胜利的喜悦。相反地,他的心情慢慢沉下去。这次,恐怕不会轻易结束。
正如他所预感。
翌日,在大奥中,音再度见到了鹰司胜也。那时他的剑术指导课刚刚结束,小朋友欢天喜地跑开玩去了,道场里只剩下他一个。
鹰司的脸上还带着一块无法遮掩的淤青,那正是昨天音给他留下的纪念品之一。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自在,而实际上,音看见他也觉得很不自在。
他缓缓走到音的面前,站住,脸上不复昨日的傲慢,多了些稳重和认真。
“昨天……”他寻找着措辞,“是我太失礼了,很抱歉。”
音原本已经做了他来继续找茬的准备,这会却也被搞得再度愣住了。这是怎样诡异的场景啊!简直像是两军对垒的紧张时刻,对面的敌人声势浩大地冲过来,却在临动手前一刻突然跪地认输,哭不得笑不得,只让人觉得乱七八糟。嗫嚅了半天,音勉强挤出一句:“我昨天……也失礼了,彼此彼此。”
气氛显得缓和了一些。鹰司丝毫没有道歉过就走的意思,站在音的面前,依旧是挺认真的神气。
“我想再向您请教一次。”
“诶?”
“昨天,我抱着错误的态度,没有好好地和您交手。今天,我想认真地再来一次。”
音瞪了他一会,心底里涌起那么一点无奈,而其中又夹杂着奇怪的欣慰感。
“好吧。”
他走向旁边的剑架,取了两柄崭新的竹剑,将其中一把交给鹰司胜也。
“这次我也不会输的。”
音并不曾想过,这只是个序幕。
所有的故事,从那个人出现在他的院子里的时刻,开始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