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已经快七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做到上班不迟到的?”
Sung擦擦头发一屁股坐在Regal的床上,使劲拽着被牢牢抓住的被子催促着室友起床。
突然被从睡梦中叫醒,Regal一脸丢了魂的样子,起尸似的从床上坐起来,呆了整整二十多秒才勉强回过神麻木地看了Sung一眼。
“……你精神还真是好,今天有课吗?起这么早。”
“我今天要去克里斯托夫先生那里去帮忙,稍微醒的有点早,大概五点多吧?去晨跑一圈回来,做完早饭洗了个澡,结果你还在睡。”
“你是要去春游的小学生吗?”
Regal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依然安稳地坐在床上例行嘲讽,丝毫没有起来的意图。
“重点不是这个,而且总比你上班迟到要强!好了,快起来!”
对这个评价相当不满的Sung凭借着绝对的体型优势毫不留情地将室友从被子里拖出来丢到了衣橱前面,完全无视了Regal的一脸哀怨。
“真是没大没小……”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地往身上套着衣服,努力让自己还迷迷糊糊的脑子清醒点,好把一天要做的事整理出来。
“你也就比我大一岁而已!啊,对了,昨天中午你休假补觉的时候广播说有羊的恩典暴走了,有些人会突然对其他人出现莫名的好感,我这边虽然没事,不过Regal你要小心一点哟。”
听着Sung的话,他突然想起昨天确实收到了好像是广播的信息,只不过因为睡得太死以为是做梦完全没有在意。
“我就说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来着。”多少在心里抱怨了一下,随后又觉得无所谓了,毕竟连Sung这个恩典抵抗力差得不可思议的牧羊犬都没事。
“安心。你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
“喂……我虽然对恩典没什么抵抗力但是好歹还是狗啊。”
“是,是,会注意的。那么我走咯。”
“你倒是把早饭吃完啊!”
虽说有人的恩典暴走了,但走在路上并没有什么与以往不同的异常,除了隔三差五会出现两个纠缠不清的人。
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既没有莫名其妙的想去缠着别人,也没有被奇怪的人缠着,自己大概是幸免于难了吧,要真中枪了也不会现在才找来。
这么想着Regal突然觉得袖子被拽了一下。
看上去比自己要小,似乎是温和腼腆的类型,大概是牧羊犬,过去有些故事——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有什么事吗?”这样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对方就已经将几朵红花石蒜递了过来。
“那个,请收下这些花。”
对于花这种东西,Regal说不上喜欢,但在满怀期盼的注视下,还是收下了。
见到自己送出的花被收下之后,他笑了起来,没有解释这么做的理由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将花送出之后就离了开。
简直莫名其妙,是因为那个暴走的恩典吗。
大清早的遇到了奇怪的事,不过Regal感觉心情还不错,大概是因为对方离开之前露出的那个笑脸吧?看上去让人相当的舒心,比起Sung日常傻笑治愈效果要好多了。
“Regal,你又踩点到了。”
“抱歉,来的路上遇发生了一些突发事件。”
“嗯?你也是金箭的受害人?”护士长靠过来看了看他口袋里的花“你可不是闲着没事就去弄花来摆着看的人呢,无趣得很。对方怎么样?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准得有点可怕的评价让Regal感到了一点点不悦,他不喜欢自己的事被人知道得太多。
“我喜欢的只有神哦,而且这花就一定是别人送的?我心情好去摘的不行吗?上次放在这里的那个空花瓶呢?”
“行行,你摘的。”看着Regal将插着花的花瓶放在桌上随时可以看到的位置上,护士长忍不住再次做出了评价“独占欲真可怕。”
驼色的长绒地毯和电暖炉一起,使这个不大的会客间——或者应该说是工作场所——看上去暖洋洋的。房间里很暗,唯一的光源来自老式的玻璃窗;它现在是敞开着的,冬日晨间灰白色的阳光裹挟着偶尔一闪的些许灰尘缓缓地流入室内,城市用一种混杂着脚步声、交谈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远方道路上传来的警笛声以及偶尔路过的垃圾车单调的音乐声呢喃着,将平稳的白噪音灌注进这个房间。这里充斥着初雪后湿漉漉的泥土味道,以及只有在冬天才会闻到的,燃烧煤炭的气味。所有的一切元素共同构筑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空间,而一手打造出这里的房间主人正用舒缓的姿势陷在布艺沙发里,身体微微前倾,专心倾听着什么。
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形。托全息投影技术的福,现在的视频通话使用者面对的已经不是数年前那种冰冷呆板的屏幕,而是可以随意调整大小的完整全息人像。对面这个男性的映像有着浅亚麻色的头发,一边叙述,一边若有所思地用食指指节轻轻敲打着膝盖。当对方的叙述告一段落的时候,房间的主人——阿什莉•迈尔博士,执业心理医师及心理病理学顾问,一边观察对方的表情,一边紧接着提出了数个问题:
“所以你觉得和这位梅利尼先生共同生活的这几天,给你心境带来的变化是正面性质的吗?”
“目前为止还不好说。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产生什么负面的情绪。”
“就我所知,四个月前你来我这里的时候,说自己刚刚逃过一次可能送命的车祸,并且由于这种行为的‘毫无意义’而略显沮丧。你刚至此地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就已经历了两次性命攸关的危机,而你这次却说‘没有负面的情绪’。你觉得这可能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个人空间被强制压缩导致的不快与接触新鲜事物得到的刺激感相对冲。”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与梅利尼先生的接触,以及环境的转换给你带来的影响等于甚至略大于你预设的桎梏?”
“我恐怕得进一步了解了解他,以及这个地方才能回答你的问题。但在这之前,我不得不再次强调,在未曾考虑这种接触是强制性的前提下,进行此类假设的意义并不大。”
“当然。那么今天先到这里?我比较希望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是你本人。你知道,毕竟有些东西,不面对面地谈就无法识别出来。”
“同感,不过这要取决于能否跟所谓的‘上面’告假才行。谢谢,阿什莉。下月见。”
柯尔特•所罗门告别之后切断了全息投影系统,保持着两手指尖互触的姿势向扶手椅的椅背仰倒过去,就这么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当他起身拉开门,打算去准备午餐的时候,一个生物迎面向他撞了过来,几乎把他撞回屋子里。他本以为是他那只十一岁的老猫:胡子先生经常以这种方式向柯尔特传达超过三十分钟以上没有见到他的不满情绪,但这次被柯尔特下意识地接住的却是个人。阿达西尔•梅利尼挺直的鼻梁几乎和心理医师的鼻子磕到一起,他绷紧的上臂肌肉、稍微扩大的瞳孔和发根上挂着的汗珠都表明这个年轻人正被突如其来的应激反应所困扰着。阿达西尔抓着柯尔特驼绒毛衣的前襟,用比平常低了半度,努力压抑着的声音说道:
“我说,刚才有个东西飞过来戳到我心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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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阿达西尔,让他彻底平静下来大概花了三十分钟时间。在经由“广播”弄明白了那个“突然从窗外飞过来戳在心脏上”的东西是什么之后,心理医师以能做到的最高的效率利用了这三十分钟:首先是放弃在不断地被干扰的情况下进行厨房作业,改订披萨作为迟到的午餐;其次是思考了一下目前这种混乱的状况所能够带来的机会,毕竟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最不容易隐藏本心,或许他能够借这个机会对这个被分配的搭档的过去进行更深入的了解;最后,抱着实验的心理,柯尔特决定抓住这个对方主动亲近过来,不妨试试看一些短时间内做不到的事情的机会,考证一下这位会走路的炸弹先生的某种“素质”。他从厨房端来了两杯清水。
“一杯是水,一杯加了一点点醋。”他对阿达西尔说,“闻闻看是哪杯?我怀疑这种捣乱的异能其实是某种会影响嗅觉的信息素。”他熟练地撒了个谎。
正瞪着趴在心理医师脖颈上的猫的红发青年闻言一愣。他皱了皱眉头,拿起了杯子。
“这杯。”他指着其中一杯清水说。柯尔特稍微扬起了下巴。到目前为止进展顺利。而他的研究对象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能不能别离我那么远?”
虽然不悦,但埋在单人沙发里的阿达西尔半天才别扭地吐出一句抱怨。蜷起一条腿,用双手抱住的坐姿代表着忍耐,而不愿和柯尔特对视,四处游走的眼神则是尴尬和不甘心的混合体。也就是说,阿达西尔明白这种人为造出的处境,并且正在试图抵抗它——这是个好现象,至少说明他在尝试自我控制,并且不管处于何等情况下,离放弃都还早得很。为了尽量让他放松,心理医师随手从书架上抽下一本书,背对着阿达西尔坐到了单人沙发的扶手上。
“不舒服的话,靠过来也是可以的。”
背对的姿势代表“没有威胁”,而书本则是掩饰自己注意力的好道具。当动物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它会更加放松,并展露出真实和好奇的一面来;柯尔特认为野生动物的常识同样也适用于阿达西尔。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大团略带重量的温暖就靠了过来,挤占了猫咪的地盘;胡子先生不满地喷了喷鼻子,咚地跳到地毯上,摇晃着毛茸茸的身体前去寻找它的食盆了。
“哼……”
混合了不甘心的语调,听起来稍微放松了。柯尔特合上了书,转头看向对方:
“感觉好些了吗?据说这是种像幼鸟跟随破壳时看到的第一个生物一样的行为模式,我可得好好记住这个宝贵时刻啊,阿达西尔。”
“废话怎么那么多!”
能感觉到对方的胳膊不情不愿地,带着一种气哼哼的气势绕过了自己的腰腹,然后发力抱紧。柯尔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半转过身去:
“离披萨送到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你不会是想一直这么抱着吧?”
“……。”
阿达西尔意料之中地没有回答。进展依然顺利,柯尔特这么想着,半侧过身去看着对方乱糟糟的红发:
“为了打发时间,要不要试试做个游戏?”
“什么?”
红发的脑袋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柯尔特笑了笑,放缓呼吸,开始用一种特定的频率,慢慢地眨眼:
“催眠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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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达西尔似乎回到了九岁的时候。那是个肮脏的冬天,积雪混着灰尘,灰扑扑地盖在阳台的杂物上。打破的画框、漏掉的盆、母亲之前一时兴起养的花,已经死透了。在因为没钱修补窗玻璃而钉上木板或者糊上报纸的窗子里面,这盆花曾经用不同于周边阴暗底色的鲜亮,给他和母亲带来了一种名为“希望”的假象。那是种略带紫色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蓝色,现在想起来,和所罗门的眼睛一样颜色。阿达西尔抱紧了双臂。
在这接近零度的气温里,他被推到阳台上关起来了,光脚穿着塑料拖鞋。母亲和两个月前新交的男友正在里面大吵,阿达西尔抽抽鼻子,为了抵御寒冷无意识地踱着步,无聊地打量着灰色的天空和在隔壁楼顶瑟缩着的,肮脏的鸽子,努力忽略掉屋内砸坏东西的声音和母亲的哭泣。我要杀了那货。九岁的阿达西尔对自己说。
释放压力。然后呢?有个柔和的声音这样回答他。
然后赚笔大钱,带着我妈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房租贵得要死的地方。九岁的阿达西尔回答道。
这是个具体解决问题的方案,虽然实施起来有点困难。声音赞同地回答他。
……我不想看妈再找别的男人。她以为他们是金主,他们只把她当玩具,就跟晚上街口站的玛雷拉她们一样。她以为我太小不懂,她不知道,贫民窟的孩子才不是孩子。我做得到的,只要我有力量。
你要怎么用它呢?阿达西尔。
九岁的阿达西尔陷入了犹豫。为了掩饰这种犹豫,他决定说点别的。
别叫我全名了,听起来怪长的,蛮奇怪,就叫阿西。Ash,妈都这么叫我。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种莫名的温暖感,不知为何可以信任。九岁的阿达西尔决定恩赐他/她/它一个称呼自己昵称的机会。
好的,Ash。现在你有力量了。你要怎么用它呢?
声音镇定地指出。十四岁的阿达西尔站在九岁时住的阳台上,“恩典”在体内流动,互相碰撞,粗野地寻找着出口。他呜咽了一声,蹲了下来,什么都不敢碰,光着的脚踩在阳台生锈的铁皮上,凉得刺骨。
要想使用它,首先要控制它。你觉得你可以控制它吗?
“不行!”阿达西尔吼了出来,“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别着急,慢慢来。又不是童话里的迈达斯国王,你碰到的东西不会全部变成金子的。
可它们都坏了,我是说,人也一样。十四岁的阿达西尔嗫嚅着说。
我觉得不会。声音笃定地回答,凡事都要有个条件。比如你的力量,我觉得必须要直接接触才管用。
什么意思?二十二岁的阿达西尔警觉地问道。他的手上依然戴着那对特制的树脂手铐,站在破烂的防雨棚底下,脚边是缺了一个口的矢车菊花盆,干枯的枝叶在寒风中发出即将折断的声音。
就是说,不直接接触就没问题了。
母亲的声音如此回答道。她推开了阳台的门,擦了擦眼泪——一只眼睛底下多了一大块淤青。手怎么这么凉?她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满是缝补痕迹的女式手套,戴在了阿达西尔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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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达西尔是被门铃的声音吵醒的。他感觉自己做了个不短的梦,但墙上的挂钟显示才只过了二十分钟。朦朦胧胧地,能听到柯尔特在门口跟谁低声说话,之后关上了门,带着奶酪和洋葱的香气走了过来,塑料袋沙沙作响。阿达西尔挣扎着把眼帘撑开了一条缝。
“双倍奶酪双倍萨拉米香肠。”柯尔特对着他像敬酒一样举了举盒子,“就算你不饿,我也快饿扁了。进餐愉快。”他打开了盒子,失去束缚的香味涌了出来,充满了红发青年的鼻腔,让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你刚才搞了什么鬼……我是说,干了点啥?我好像做了个挺奇怪的梦。”
“喔。催眠的一种。你看过我的简历,我擅长这个。”柯尔特捻起一个洋葱圈,迎上对方询问的眼神,“按照操作流程来说,我其实应该先告诉你的。不过以你的警觉性,我很怀疑对你全盘托出之后,你的理性和攻击性的潜意识是否还允许你接受这种‘游戏’。我有很大的把握,如果成功,它应该对你相当有帮助。——吃完之后,我们去买副手套吧。”
刚刚清醒的阿达西尔被灌了一耳朵半懂不懂的名词。催眠听起来神神叨叨的,像是江湖术士的把戏;不过自从他胸口“挨了一箭”之后,有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拉扯着他,说服他,眼前这个人不会加害于他。最终他决定放弃思考,填饱肚子,开始向铺着厚厚一层奶酪丝的披萨进攻。
专心进食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披萨的盒子上,印着店铺的大幅LOGO:高举宝剑的王子雕像,肩上停着一只燕子。
※提示※
本番外是在两个人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发生的。
并非正剧时间线。
而且也没有参与活动,只是荔枝人想写着玩。结果不小心玩脱了【。 实际上这两人并不会这么甜的。所以请将本番外视为独立单元,笑笑就好。
为了庆祝ninuninu上春晚十分狂野的写完了。所以内容比较简单潦草,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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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一个阳光明媚十分适合在中庭晒太阳的好日子。
依旧不长记性的哈克与往常无差的穿着单薄的拘束服,拖着拖鞋来到了中庭。然后和往常一样的坐在中庭的长椅上开始发呆,安安静静坐着发呆的他甚至成了几只胆儿较大的小鸟的立足点。
正巧看见这一幕的刚好路过的尼努提克不禁笑了一声。
注意到哈克又没穿外套而上前想要将自己的白大褂给他的尼努提克注意到天边划过一道金光,而方向似乎正好是往这儿飞来。
然而根本没有给他出声提醒的机会,发呆的哈克十分无辜的如同中了一箭般突然躺倒在了长椅上。原本停在他身上的小鸟也瞬间受到惊吓飞走。
尼努提克有那么一瞬间惊讶的停下了脚步,等他缓过神便立刻跑了上去,有些担心的扶起了一脸看起来像是昏过去了的哈克。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扶起哈克的那一刻,哈克睁开了眼,并且完全一副“刚才发生了什么”的迷茫表情。在对视三秒后,尼努提克注意到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从迷茫到惊讶,再到认清现状后纯粹的笑颜。
是的,那个万年冷淡脸,清醒时永远只有一个表情的哈克居然笑了,而且还是看着他如同孩子一般笑了起来。这让尼努提克一时间有些惊讶又有点摸不着头绪。
“……哈克?”他试探性的询问道,但没想到哈克竟然会这时候抱住他,甚至将脑袋靠在他的肩窝上还顺势的蹭了蹭他的脸。
虽然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哈克变成这样,但总之先摸了摸哈克脑袋的尼努提克心情有些奇妙。自那以后仍对他保持着相当一段距离的哈克此时如此亲近他,既感觉新鲜又有些高兴,但又让他起了一些恶作剧的念头。
不过在看到政府的人来到研究所后,尼努提克还是先选择就这么带着哈克前往会议室,参与政府与研究所的商讨会。
一路上,哈克紧紧跟在尼努提克的身后,尼努提克也发现旁人注视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微妙,不过他以温和绅士的笑容回应了对方。他也知道,哈克居然会粘着他,这简直就是天下红雨。在商讨会上,他还看到了除自己和哈克以外有相同行为的另外两组人,见此,在场的人一致认为引发这一现象的一定是岛上的某只“羊”的“恩典”暴走引起的。
于是在知道了哈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后他便拖着哈克与研究所里的其他人一起确认了此“恩典”对人的影响效果范围与效果的持续时间。
得出结果后不久,消息就送至了电台。
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响起了面向全岛范围的广播,广播的内容便是向岛上的民众说明解释发生此次事件的原因及后续问题。
不过如果要说“印随行为”对尼努提克本人产生了什么困扰的话,那大概就是无论他去到哪儿哈克都一定要跟着。不让他跟随,他甚至会因此露出了些许委屈和不解的表情。
其中还发生了他去厕所也紧跟不放,然后被强制留在门口。结果他从厕所出来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等他的哈克在见到他的那一瞬开心的笑了起来,四周仿佛还有小花飘散。
如果要拿动物来比喻的话,此时的哈克就跟小狗一样,主人不让他跟,他便寂寞的垂下了耳朵,尾巴或许还是十分无力的搭在一边吧。然而一旦允许他跟随,他又会开心的摇尾巴跟上。
虽说哈克的外表经常让他遗忘他的真实年龄已经快四十岁,但是看着他这样,真的是太可爱了。
虽说今日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但还是有不少琐碎的事情要处理。等尼努提克处理完所有事情,也已是临近黄昏时刻了。明天是他轮休的日子,但哈克这样他也不好丢他一人在研究所。而他本人又不想休息日也住在研究所里。
思前想后,尼努提克决定让哈克跟自己回家。
在让哈克换上他给他买的私服后,尼努提克在与研究所打了声招呼后便带着他回家了。除了礼拜日外几乎不曾离开过研究所的哈克也是第一次在外留宿。严格来说,他也是第一次到别人家里面去。
虽然尼努提克住在宿舍,但却是独居。
一个人生活的情况下,房间的空间明显要比两个人一起住宽阔许多。
第一次到别人家的哈克忍不住打量起了房间内的装修与摆饰,毕竟比起他那超级简单,根本没有生活气息的“家”来说,尼努提克的单人间才称的上是“家”。
简单的收拾过晚饭后,尼努提克忽然意识到哈克似乎不曾有过睡衣这种东西。毕竟他在研究所一直穿着拘束服度日。于是他便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了一套干净的睡衣交给哈克,然后推他进浴室洗澡。
等哈克从浴室出来,他穿着尼努提克睡衣的样子可以说和尼努提克预想的差不多,但却又有那么一些偏差。
他们两个身高差不多,然而体型却相差甚大。哈克身高有一百八十三公分然而体重却是低于标准不少,因此如此瘦弱的哈克穿着身材出色的他的睡衣显然是有些过分宽松。毕竟不管怎么看睡裤都是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或许轻轻一扯就整个掉下来了吧。
不过这也让尼努提克开始思考是不是该让哈克增点肥。
注意到哈克的头发湿漉漉的没有擦干,尼努提克便找来吹风机与毛巾,让他坐在地上,由自己来帮他吹干头发。
吹风机的热风似乎让哈克感到舒服,不过一会儿功夫他的头便开始一点一点。
“哈克?”
“嗯……”
听着他软绵绵的应答,尼努提克不由得笑了起来,或许这就是金箭带来的效果?他这么想着,毕竟这四年多,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放松的哈克。
待头发完全吹干变得十分蓬松后,尼努提克便让哈克先到床上休息,自己则去浴室沐浴。待他出来时便看到哈克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如同孩子一般硬撑着不睡但脑袋又因睡意而一点一点。
似乎是注意到他走近了一般,哈克一瞬惊醒了。然后有些傻愣的注视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似乎有些好奇哈克注视自己时在想什么的尼努提克在床边坐下,轻柔的抚摸上了他的头发和脸颊。
“在想什么?”
然而哈克依旧一言不发,于是尼努提克换了个问题。
“今天开心吗?”
“……嗯。”
老老实实的点头,这倒是有些出乎尼努提克的意料。但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哈克竟然凑到他跟前,蜻蜓点水一般的亲上了他的额头。
“今天很努力了呢,尼努提克是乖孩子。”
亲吻额头及这句话,是下午的时候他对着听话等待的哈克做过的,他没想到这时候竟然会被模仿并应用到自己身上。
“哈克。”
紧紧抱住哈克与他一同躺倒在床上的尼努提克将脸埋在了他的肩窝,如同最开始哈克亲近他的那个瞬间一样。而不同的是,哈克给予他的回应是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并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辛苦了”。
“……这是你自找的哦。”
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的责任全部推到了哈克身上的尼努提克撑起身子,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哈克笑道,然后他用温柔的亲吻阻止了还想说些什么的哈克。
在沉沉的睡了两三个小时后,尼努提克似乎是因为身旁多了一个人而醒了过来。他突然想知道此时睡在他身边的哈克是什么表情,于是点亮了床头的台灯。
黑暗中突然亮起了光,这让熟睡的哈克微微皱了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如同孩子一般安心的睡颜及搭在他腰上的手。
短短一日他竟然能见到这么多他不曾见过的一面。
不论何种层面,他都是十分的幸运。
不过他也期待着明天恢复正常的哈克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关掉台灯的尼努提克亲吻过哈克的眉心,然后将他拥进怀中。
“晚安,哈克。”
❀❀❀❀❀❀❀❀❀❀❀❀❀❀❀
“…………”
从睡梦中醒来的哈克似乎一时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时钟现在已经是接近中午,不认识的房间,隐隐作痛的腰。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睡醒的哈克记忆似乎有些混乱,他知道昨天发生了很不得了的事情,但睡醒的他并不能完全回想起来。
然而在看到端着一杯水回来的尼努提克笑着和他打招呼时,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一瞬间清醒过来。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一切,他大概是人生第一次如此面红耳赤。
看着他的样子便知道哈克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一切的尼努提克故意的笑问道:“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用沉默来代替回答的哈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将脸深深地埋进被子中。
看着这样试图逃避现实的哈克,尼努提克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样子,有必要让你回想起来呢。”
“…………………………………不,谢谢。我记得。”
“嗯?真的吗?”
“真的。”
“那好吧。”
听起来尼努提克似乎十分惋惜的样子,于是哈克抬起头想要看一看他会是什么表情,然而他抬起头那一刻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边的尼努提克吓了一跳,紧接着双唇再一次被堵上。
“有些事重温一下也是不错的哦?哈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