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湖,怕是要变天了。”
企划主要讲述的是东方大陆“宏”上的江湖侠客之事,企划为架空武侠,可自由发挥。
企划为开放养老型,主线不强制参加。
【序言】已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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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但凡世间因果,都自有它的安排。
方问渠从酒楼匆匆忙忙跑了出来。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逃离第一现场以脱离嫌疑,至于那个叫花子的命运如何,他可没有闲心去管那些事情。
他逆向穿过来往的人群,鞋跟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踏出短促的闷响。喧闹的人声从他耳畔飘过去仿佛不是他在与人群逆行,而是人群在离他远去。恍惚间,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与这个世界是隔离开来,那些嘈杂声,就像隔了一层膜一样。
所谓人与人,说得好听了,叫做各取所需,说得难听了,不过互相剥夺罢了,不是吗?那些自以为品行高尚,用自己的损失来自我安慰的家伙们,消亡殆尽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这个严肃的问题随着他的思想慢慢蔓延开来,他放纵他的大脑随着思维的路径迂回周折,以至于忘记了现实的存在,凭借无意识的本能在踏步向前,脚步声里隐隐透出若有若无的规律感。
这种占据全部意识的思考,夺走了他的方向感和目标感。当他回神的时候,已经和刚刚从酒楼里出来是两番光景了。那是一条寂静的巷子,它幽长而深邃。纵使是临近傍晚的太阳的光,也不能彻底的揭露这黑暗。方问渠却正正好好的站在那交界处,已经微红的光芒斜斜的没过他的脚裸处。
你现在就在这交界处。一个声音这样对他说。
方问渠已经没法控制他脱缰的思维,很多零碎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浮现,每一个角落,都有闪着光的记忆的碎片。他知道这是一种挣扎,一种微弱的反抗。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身一样,有些呆滞的站在那里,任由日光慢慢倾斜。
–你这不是也在自我安慰?
–骨子里不还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空白。可怕的空白。
方问渠猛地将重心移向后脚跟才免了这一踉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把这些折磨人的念头收回去。
不要把自己的疲态展现给外界,否则有人会有机可乘。真不巧,乘机的人已经来了。
心知大事不妙的方问渠忽地向后一侧,一阵拳风贴着他的脸闪了过去。他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心里就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回过身子来抬手一甩便是三道白光飞出,那人见状猛地一个后仰,银针便擦着他的鼻尖过去了。方问渠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全然不顾自己也多少乱了阵脚这一事,一个箭步过去挥拳直冲对方面门——他的拳头不及那些挥剑舞刀的人,但是打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谁知那人也是手疾眼快抬手架住,双方陷入了一种僵持状态,这时,方问渠才有机会看清对方的脸——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似乎是刚刚脱离大男孩的稚气,但那张脸已经完全长开了,全然没有了小男孩的感觉。乱发长而碎,而且倔强得很,只得胡乱扎在脑后。虽说生得剑眉星目,但没有那般凶神恶煞,平白多了些许英气。
可惜这种僵持持续了短短几秒,随后便像是有什么无形力量作祟般的,两人咻地一下向两边弹开去。
接下来就是短暂却又漫长的沉默,刚刚被惊扰的空气在刹那间渐渐沉淀了下来,恢复原样。
“少侠何故这般为难在下?”最后还是方问渠先开的口。
令他惊讶的是,对面人竟反而冲他作了个揖,先前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荡然无存。“刚才确实是我冒失,冲撞了少侠你,有多得罪了。”这么说着还有些尴尬的笑了一笑。
“...只是,何故找到在下头上?”方问渠并没有对对方的道歉做出任何表态,事实上,他也没有准备原谅这位不速之客的意思,即使是听了接下来这段解释。“实不相瞒,我便是刚刚酒楼里出头的丐帮弟子。”他这么说着,又作了一个揖。“那人贩子绝非我一人所制服,我隐约察觉到似乎有高人暗中相助,便一路寻了出来,但又不敢确定是不是少侠你,百般纠结下,出此下策,还望少侠有多海涵。”
方问渠能隐约听出,这类客套话,对方说的不是很熟。“话虽如此,只是我无端受了这般惊吓——”
“真的就能既往不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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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陈成林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他觉得问题有点大,所以他有点慌。
先前他一直寻着这位素未谋面的但是却暗中帮了他一把的人的踪迹一路跟了过来,但是又恐怕自己出什么差池,于是脑筋一转,就有了刺探对方武功如何这个馊主意。
对于道歉全然无视,还向他公然索求赔偿的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虽然他的道歉确实听起来极其没有诚意。
不过这似乎难不倒他,他的大脑花了一秒钟思考了一下便张口答道:“贸然出手,险些伤人,确实是我的不是,要不,少侠你看这样可好——”他抬手扔出一个什么东西,正正好好的在对方脚下,那是一块木符,上面有一些奇怪的花纹。
“这是?”对面人开口问道。
“这东西算是我丐帮的帮中信物,持有此物,整个临安城里的丐帮子弟,都可以向你提供最新的小道消息。”
“你......当真?”当对方这话说出口时,陈成林感觉有一股充满狐疑和不信任的目光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于是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他最后是看着对方半信半疑试探着捡起那木符的。难道我就这么不像会说实话的人吗?他在心里这样喃喃自语道,微微后退了两步准备撤退。他在这件事上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了,他要去找刚刚那个救下的孩子,说不定那孩子能告诉他如何找到那些人贩子的老巢。也许某种意义上他的身份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不过,谁叫他就是这么个人呢对不对?
“此间事已了,我有事缠身,那么也就不多奉陪了,若是有缘——”陈成林运起轻功纵身一跃跃上房顶,留给对方一个自认为潇洒的背影。
“日后自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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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渠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他的指尖在木符的纹理上来回摩挲。看他这个水准,在丐帮起码是七、八袋弟子的样子,可是在关于丐帮的听闻里,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但愿自己这点小便宜没有白占。
主线 夏九霄【0】
窗外,一道高光猛地划过,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雷声响起的瞬间睁开眼,我猛地坐起身,双手揪紧被子,全身冷汗淋漓,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衣服黏连在身上,明显能感觉到冷汗在额头上的流淌,在后背上的渗入布料。
我一辈子都逃不出的梦魇。
不是已经摆脱了吗。
「来,乖。」
「你叫什么呀。」
「夏,夏九霄……」
「九霄乖,来帮师兄做件事。」
「含住,对……」
那是来自阿鼻地狱的喃语。
我捂住头,拼命想驱逐那脑海里一直回荡的声音。
「呵,这样都能有反应?骚 货。」
不要。
住口。
我不是。
「啊啊啊——!!」
梦境与现实混淆,我只能用尖叫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方问渠。
为什么当时找了我?
「为什么是我啊!」
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发生的事,今晚却由于这雷雨夜,被无限地放大,发酵。
畏惧变成了仇恨……不,它一直都是仇恨,在我心里,从未消失。
除非他死。
可是,不能同门相残。
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让我暂时清醒了过来。
翻身下床,只穿着一袭中衣,我推门走出去,屋外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青草味道,豆大的雨点砸在我身上。
我终于清醒了一点,睁大眼睛,四周连人影都没有。我索性坐到青石板路上,将头埋到双膝之间,任凭雨水顺着头发和脸颊流淌而下。
事情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糟糕的呢。
总觉得是好久以前的事,可是记得好清楚,就像昨天的事。
是的,我,夏九霄。
在十五岁那年,被我们现在的首席大弟子,方问渠,强行媾合了。
那年他十七。
我的哭喊现在还能想起来,当时的那个我,手无缚鸡之力,就那样的被他……
当时的地上,全是血和眼泪。
之后我大病一场,险些没了命,而他这个始作俑者浑然不知。
这就是过去。
我的过去。
很不堪回首,对吧?
我也是个肮脏的人,对吧?
「夏师弟,别在雨里待着啊,容易着凉的。」
看到那个撑着伞向我缓步走来的人,我全身一抖,站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屋里,回手将门锁上,门闩链条卡簧都锁死了,然后将窗户关死。
「……夏师弟?」窗户纸上依稀映出了一个人影,他将伞放了下来,走近。
我双手抓着桌子边缘,快要崩溃了:「方、方师兄。」
是的。是的。造化弄人。
我和他,是同一个长老教导。
「师兄这次要去临安城历练了,师弟一个人,小心点。」
脚步声逐渐远去,我退后两步,靠着墙渐渐坐下,身上的水尚未干燥,在墙上留下一片水渍。
……他有这么好心吗?
我缺失情感不代表我没有警戒。
天亮之后我便去找了师傅。
「霄儿……你师兄今天天没亮就出去了。」
那真是……太好了。
这句话我最后也没说出口。
「其实更缺少历练的是你,你师兄做事我们一直很放心。」
你们要是真知道他做过的事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也去吧,小心行事,但是如果有必要,放开手只管做就好,唐门毕竟是宏原十二门之一,底气还是有的。」
「徒儿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是。」
果然还是要去临安城。
只要小心点,昼伏夜出就好。
只要……别碰到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