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7045/】的簡短間章(過渡)……完全沒有什麼可以看的超短超平淡無聊日常】
【劇情的一小步,水龍敬本的一大步,5%】
從岡山到兵庫花了些時間,但並沒有來幸想象的那樣漫長。途中交通工具多半是坐馬車或是伸手攔下去集市的農民、戲團之類。到了兵庫後,來幸在當地兜了圈子,這才在打聽後坐上去往大阪的火車。
“小哥是真的不知道去東京要坐火車?”回想起自己發問時,對話的農夫詫異地問道。
“確實是不知道啊……”
照著車站的販售的地圖所寫,來幸坐上了去往大阪的火車。
途中的風景漸漸從明媚的田園風光變成了發達的城市模樣。龐大的工廠盤踞著,吐出濃濃煙霧,與在照片和書籍中所見到的景象比起來都要宏偉,完全超出了松平來幸的想象。他趴在車窗上,聚精會神地看著車外的風景,那小小的愉快被喚了起來,三等車廂污濁的空氣瞬時便被忘得一乾二淨。直到鄰座女人的孩子哭了起來,他才回過神來。
臉上長了麻子的婦人低聲哼唱著,好讓孩子安靜下來,接著她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小聲向身旁一位打扮得漂亮的女人說了什麼。另一個女人在聽過這位母親的耳語後,便脫下自己的羽織,立刻站了起來,用羽織擋住了這帶孩子的婦人。
來幸好奇地看著她們的一舉一動,卻被時髦的女性瞪了一眼:“男人不要看這裡!”
“對不起……”來幸漲紅了臉,移開了視線。對面坐著的中年男性咳嗽了一聲,車子裡的人便低下頭去看報紙或是望著不知哪裡發呆。
過了一會兒,嬰兒的啼哭聲止住了。女子華麗的羽織後傳來了吮吸的聲響。
列車還像往常一樣發出來規則的聲響,可是,這對來幸來說好像已經有些不一樣了。他倚在窗戶上,想象著那兩位女人的關係——看年齡,大概是姐妹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好友,或是親戚,兩個人一同踏上旅途——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火車靠站了。那帶著嬰兒的婦人匆匆將行李拿上,小跑了出去。留得衣著華麗的女人在原地。
車廂又陷入了寂靜。
大阪之後,是京都。京都是來幸曾在小說裡頻頻見過的城市,因此他在這裡停留了一陣。不過,大概是因為自己的路線不太對,並沒有看到書裡所描繪的景象。
一直以來期待的金閣寺倒是相當夢幻。且不提淺金色的廟宇,光是水景便能讓人沉浸進去。湖邊的樹木生機勃勃,建築腳下的湖水燦燦生輝,恰逢夏末,天色也被映得明亮。
進入昏暗的寺廟內,來幸看到了苦讀經書、赤裸著上身的僧侶。
大堂中央裡擺著來幸叫不出來名字的佛像,父親對宗教向來是不聞不問的態度,因此來幸並不能叫出那尊雕像的名字,只是呆站在那裡盡可能去理解那宗教的象征所蘊含的美。
直到黃昏落幕時,他才像想起什麼,飛也似地逃出寺廟。他奔跑著,感到腳下的地面在不停地湧動,好像要追上他似的彎曲、延伸、吞進他的腳步。心跳劇烈地搏動著,等到跑到他再也跑不動的時候,他便低下頭喘氣。
完全不一樣啊。
他在那個書房裡看到的世界,和真正的世界完全不一樣啊。
他大口喘著氣,為這件事恐懼又欣喜,隨即趕忙前往下一個地點。古都遠遠沒有金閣寺要來得驚喜,不過,在旅途上見到的趣事和厲害的人,都比以往要多得多。
京都之後,離家出走的旅途又加速了許多。
火車先是經過滋賀縣,再到愛知。接著,從愛知的碼頭出發去往東京都。甲板上比平日要更難感覺到四季,日子更是過得緩慢。
一開始看到海景時的驚喜,慢慢成了對再次登上陸地的期許。船上真的很無聊,原本來幸想試著寫些東西,卻發現船的顛簸讓人坐下來就暈。
不得已,來幸只好和船上的水手聊起天來。對方的口音很濃重,一開始時有些聽不懂在說什麼,日子久了才逐漸習慣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旅途太過無聊,對方總會帶著在岸上聽聞過的故事過來。
到了西曆十二月初,船終於穿過狹長的東京灣,停泊於東京的港口。
再度站在結實的土地上令來幸不禁鬆了口氣。他伸展開四肢,慶幸再不會聞到海港的腥味。
【繼續復健,怕不是要永遠殘疾了(啪啪啪鼓掌)這個速度簡直是要季更。說起來寫到這裡也算有十章(四萬字)了,我一向挺容易就放棄的,沒想到能寫到這裡,也是挺意外的】
【淺井有點覺醒的意思了,親媽好氣,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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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與織田在教室的巧遇之後,已經過去了三天,今天中午就是和八尾約定的時間了。
我們這次約在郊外的車站見面。不知道是因為現在對上班族來說還不是假期的緣故,還是因為地處偏僻的郊區,車站裡人流稀疏。因為是第一次去的車站,路上稍稍花費了點時間,在換車的時候走錯了幾次,浪費了一刻鐘左右。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遲到了。我趕忙拿著出發時從車站的便利店裡買來的東西跑向車站的出口。八尾果然已經在車站出口那裡等我了。他今天穿的是男裝,眉眼看起來頗富少年氣概。他見到我走過來連忙朝我這邊招手,我心生愧疚,趕忙趕過去。
“淺井君今天怎麼了?這麼晚才到。”
“路上迷路了……對不起。”我趕忙向八尾賠罪,“我賠罪,晚餐想吃什麼?意大利菜還是拉麵?”
“到時候再決定就好啦!”八尾笑著說道,拉著我向前跑去。目的地是近郊的一家釣魚場,我在幾年前曾經和父親一起去過。因為當時留下了相當不錯的印象,所以我才想和八尾一起去。走出車站沒幾步,目的地就已經到了。由鐵欄杆圍著的幾塊魚塘在陽光下閃著波光,門口寫著每小時收費的牌子。
坐在門口收費的是個腿腳不太靈便的老人。看見我和八尾過來之後,她便笑著讓我們進去了。因為不太可能坐在那裡釣太長時間,所以先買了兩個小時的票。進入之後,能看到魚塘旁邊擺放得整齊的燒烤架。墻上掛著“~釣上之可以來這裡烤哦~”的提示牌。
雖然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熱了,但現在溫度還是很高。加上今天是晴天,炙烤得腳下的大地發燙,魚塘旁邊有種植些榧樹,形成了一片清涼的樹蔭。我遞給八尾防曬油,兩個人一起在樹蔭下選了個位置釣魚。
大概是因為太陽光反射的緣故,看不清水池裡有魚影流。
“說起來八尾家是做什麼的?”我一邊調整魚竿上的線,一邊看著池水問道。八尾似乎是對這個突然的話題感到莫名其妙吧,他停頓了一下,不過還是回答了我。
“那個啊,怎麼解釋呢,是貓咪咖啡廳的說!不過也是女僕咖啡廳喵!雖然不是貓咪女僕咖啡廳喵!”
“啊、啊……”原來是很具備特色的咖啡廳啊,我點了點頭,“可以的話,很想去玩一次。有空的話邀請我去吧。”
“當然沒問題喵!下週就可以喵!”八尾十分得意地說著,抖動起來魚竿,“淺井家裡呢?是做什麼的?”
“普通的上班族。”我回答道,釣竿沒有半點起色,不過,漫長的等待也是釣魚的樂趣之一。什麼事情都不需要去做的怠惰態度才是我喜歡的,釣魚恰好能夠完美地發揮這一點。
坐在我們旁邊的,則是一位中年地中海的大叔。看他的釣具似乎是自己帶來的,光是看著那身行頭就能感覺到相當專業的樣子。我和八尾向對方打了個招呼,接著專注地看起來水面。
遠遠地看去,一片在太陽下閃著光的魚塘就如同方形的寶石。比起來液體,看起來好像已經凝固了一樣。如果不是水面下魚群吐出的氣泡,或是有榧樹葉不慎掉入水中,大概真的會以為眼前的水池是固體吧。
八尾興致盎然地哼著歌,聚精會神地看著魚竿。該說不愧是八尾吧,竟然能在釣魚的時候也這麼精神滿滿。
“在哼什麼?”我隨口問道。
“魔法少女喵的主題曲哦。”
“你們兩個,不要太大聲,魚會嚇跑的。”那邊的大叔笑著向這邊說道,我和八尾趕忙道歉,因為沒法聊天,釣魚活動就開始變得乏味起來。
就在坐在這裡釣魚的時候,太陽慢慢地熱了起來。不過好在天上還有幾層厚重的雲層。
八尾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浮波絲毫沒有下沉的趨勢。大概是察覺到我的視線,八尾回過頭來看我。可能是顧忌了剛才那個大叔說的話吧,他用很小的聲音問我:
“怎麼啦?淺井君?”
“那個啊,不好意思,讓你來做這麼無聊的事。”
“不無聊啦喵!”八尾說著抖了抖魚竿,“人家要下水捉魚了喵。”
“哎?”會被罵的吧。我抓住對方的手腕,想阻止他。
“安啦安啦!”八尾說著便跳入了水塘中。平穩如鏡面般的池塘瞬時捲起層層漣漪,池水猛地變得看不清底下的魚影了。坐在我們旁邊大叔猛地提起來嗓子,向我們大吼了一聲:
“小哥!快出去啦!抓不到的!”
但是八尾靈活地鑽入水下,消失不見了。過了一會兒,他的手臂上抱著一條魚出現在水面上。不過又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條魚也溜走了。不過八尾卻並沒有氣餒,只是嘿嘿笑著又沒入了水中。捲起的水花潑上塘岸,打濕了我的運動鞋。
大概是太陽太大了吧。
我不知為何突然意識到時間的停止。周圍的世界就這樣安靜了下來。視線定格在幾丈魚塘的上方,只能看到八尾摟著想象中的魚的模樣。
甚至能看到細小的水波凝固在方形的水窪中。
世界就這樣以一個點為中心停了下來,隨後,又再度以那個點為起點而活動起來。大概是過了幾秒吧,我才意識到眼前的風景又迅速抽動了起來。八尾終於有所收穫,緩緩地踏著水回了岸邊。池塘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深,我原以為他是站在池地,現在才意識到他其實一直在踩水。
“抓到了一條喵!”八尾有些得意地將戰利品扔上地面,靈巧地支撐著自己上了岸。我才感覺到色彩的流動。
——是中暑了嗎。我思索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要是能感覺到溫度的變化或許就能解釋得通了吧。我懷著一絲奇特的心情,最終驗證自己並沒有中暑。
這樣疑慮反而更深了。
“怎麼啦,淺井君?”
或許是因為貼得太近了吧,就算只是站著,我也能感覺到八尾身上的水汽。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什麼冰涼而濕漉漉的東西貼上了我的額頭。我忙向後退了一步。這才意識到那是八尾的手指。
因為湊得有點太近了,我能聞到八尾身上淡淡的腥味。是因為剛才掉到水裡了嗎?我迷迷糊糊地想著。大概是因為天氣熱到了極點吧,我感覺自己的後頸都是燙的。要是現在有人告訴我齷已經發燒了,我大概也不會意外吧。也就只有在這時候,我才感覺到清涼的風吹了過來。
腦袋裡面在想的事情,突然就忘得一乾二淨。
有點奇怪……不,簡直太奇怪了。
“不說話喵?”
“……啊。”我才回過神來,八尾的眼睛裡充滿了困惑。沒有問題的,我想著,將書包裡放著的外套遞了過去。老實說有點不好意思,因為是強行塞進去的,現在已經有點皺巴巴的了。
本來是為了午睡準備的,沒想到這東西會突然派上用場。
“雖然天氣很熱,但是先換上這個吧,不然會感冒的。”
我胡亂將外套塞了過去,八尾接過外套,歪著頭看了過來:“哎……!”
“先穿著吧……”我嘟囔著。
八尾點點頭,將衣服套上了,我看到他烏黑色的劉海下兩道眉毛皺了皺:“在濕衣服外面穿外套好奇怪喵。”
“奇怪、奇怪……真的有那麼奇怪嗎……”
“並不是討厭啦喵。”八尾將辮子從外套後面拉了出來,甩了甩頭髮。
“……不討厭就好。”
八尾笑著將辮子解開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再坐下來,萬幸,看管魚塘的老婦人走過來打了圓場。
“剛才小哥是跳進去了吧?這種事情以後最好不要做,很危險的,我們家的魚塘比別處要深。”
“實在是很抱歉。”我向老人說道。
“馬上也要中午了,吃不吃烤魚?”
“好呀喵!”八尾小雞啄米似的點起來頭,“雖然我們沒釣上來東西啊喵。”
“沒關係,來的客人太少了,就讓魚這麼變老也不太好,過來吃點吧。”老婦說著也像身後的中年人點了點頭,“不過要吃口味特殊的醬汁還得自己去買。”
“沒關係的,有食鹽就夠了。”我忙說道。
老太太和善地笑著看向八尾:“那這邊的小哥呢?”
“孜然辣椒粉喵!”
“這個就沒有了,得麻煩你們倆去外頭的街道買。”老太太說著,又慢悠悠地離開了,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似乎哪裡是專門存放烤架之類的東西的倉庫吧。不一會,看到她蹣跚著拿著東西出來了。
八尾小步跑跳著去幫忙,我則跟在八尾身後。不知什麼時候起太陽更遮掩在云後,不用再顧及刺眼的日光。我這才看到有傾聽從不知何處飛了出來,輕巧地點在水上。八尾吹著口哨,時而彎下腰去,做出要逮蜻蜓的動作。
可那飛蟲只是抖動兩下輕靈的翅膀,便乘著微風滑翔向遠處。再過幾步就是水塘。八尾哼著歌,伸展開兩條手臂,如同過獨木橋般輕巧地走過去。那尾巴似的麻花辮在後腦來回晃蕩著,看起來就像伺機而動的某種幼獸。
——八尾果然是貓變得吧。
很愛吃魚,又經常被小動物吸引走目光。
動作敏捷又悄無聲息,而且給人一種很好摸的感覺。
——不過,貓要更善變一點吧。貓比起來愛人更適合被人愛,肥胖的貓那種驕奢淫逸的態度、和可愛的貓了解自己可愛之處的狡黠,我都很喜歡,當然,帥氣的貓也很喜歡。
八尾要是貓的話,應當是可愛的貓吧,但是他的個性卻不是很像貓……啊,比起來已經成年的貓,八尾應該更像小貓吧。
正當我胡思亂想時,八尾拉著我走到另一片榧樹下。烤爐支架已經支起來了,老婆婆正坐在爐子旁往裡面塞碳,另一隻手則輕搖蒲扇。剛才和我們一起釣魚的大叔也來了,他現在正抽著煙觀望爐火。大概是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收穫頗豐,他提著的水桶看起來頗有分量。
老婆婆提起來條還在活蹦亂跳的魚,直截了當地在魚身上狠狠敲了兩下,隨後再用刀子剖開魚腹,將其中腥臭的內臟取出。魚身用刀子輕輕綻開魚皮後,泡在鹽裡腌上。
八尾性急地坐在爐邊,聚精會神地看著腌魚。
“還要多長時間喵?”
“要再等十幾分鐘才可以開始烤,在這期間保持火旺就行了。”一直在旁邊抽煙的大叔說道,指了指老婆婆手邊的蒲扇,“小哥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玩啊?這邊可不是不經常釣魚的人知道的地方呢。”
“是淺井君帶我來的!”八尾笑嘻嘻地說著,指了指我的方向,大叔也就自然而然看了過來。
“……家父以前曾帶我來過,憑著記憶就選了這裡。”我應付地答著大叔的問題,不過,也並沒有說謊就是了。
“小哥你的姓氏是?啊,我是北原,幸會幸會。”男子問道,伸出一隻手來,似乎是要握手的意思。
“淺井。淺井長政的那個淺井。”我有些迷茫地將手伸了過去。北原抓住我的手,有力地甩了甩。
“哦哦……!原來是淺井老兄的兒子啊,他近來如何?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來了。我還有些東西欠著他呢!”
“……很抱歉,家父已經去世了。”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這麼向北原說。
突然間四下裡便只剩下沉默。老婆婆將臉別了過去,裝作在認真清理身旁的食材的樣子。北原愣了一會兒,拍了拍我的肩,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吧。最後只是歎了口氣,慌慌張張地拍著我的背。我還是第一次被素未謀面的人這麼安慰,只是覺得更不所措而已。
“辛苦你了。”落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北原便又提起來水桶,陪著釣魚場的老婆婆處理起來活魚。
每次都是這樣啊。我撓了撓頭,正打算也找塊陰涼地方坐著發呆,卻被八尾拉住了。
“怎麼啦?”我滿以為他要說些什麼,卻只看到那碧綠色的眼睛盯著我看。
仿佛靈魂被看透了。
【寫了好久手感還是不太好,索性刪掉LIVE的部分就結束了……寫的亂七八糟的,就別看了……】
馬奈木真飛背著貝斯盒,哼著記憶裡殘存的曲調走下了月台。從剛才起一直站在自己旁邊的人露出來如釋重負的表情。怎麼啦,真飛納悶地想著,卻看到前方有個熟悉的身影。
“啊!是製作人大姐!”真飛趕緊追過去向對方打招呼,“好久不見了!那個、那個……最近很忙吧?”他說著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緊接著發現對方手裡正拿著一些看起來很重的東西。
“啊,這個我來幫忙拿吧。”沒有等對方回應,真飛就將對方手裡的大包小包搶了過來,“這個是布料?用來給其他組合製作衣服用的嗎?感覺很厲害!”
“那個,馬奈木君的手……”
“叫我外號まな會比較好?我的手怎麼啦?”真飛扛起來對方手裡的東西,包裹意外的沉,要拿到學校去恐怕會很吃力吧,“感覺大姐你真是好辛苦啊。”
“不,沒有的事,倒是之前還沒有看到馬奈木君你手上長繭子……最近練得太辛苦了嗎?”
“嗯?”真飛一經提醒,才又感覺到手指上生出的硬皮,不過,現在已經因為時間太長而不痛了,“沒事啦沒事啦。”
“不要練得太過哦。”真飛看到製作人抿了抿嘴唇而因為這樣的反應笑了起來。
“沒事的!男主角在迎擊BOSS之前,要經過試煉是很正常的嘛。”
“要是太辛苦的話,在台上的表現反而會差強人意,這也不要緊……?”
真飛撓了撓頭笑道:“雖然大姐頭說的也有道理,但在最終決戰前就被打敗,就不是男主角了吧?”
“可是要是最後沒法上台的話,之前的努力不就都會白費了嗎,”她挽起髮絲到耳後,小聲地說道,“這樣,別人就看不到你們的努力了啊。”
“沒關係的,我也很討厭自己努力了一點就叫天叫地、好像努力過了就很了不起的人!所以安啦!”真飛伸出來手,想拍拍對方的肩膀,不過因為想起來對方是女孩子,所以又把手縮回去了,“怎麼說呢,我覺得好好地練習過之後上台就已經很帥了!”
“哎……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啦。”少女支支吾吾地點了點頭,真飛將那當做肯定,但是對方嘴巴上說的話卻讓他覺得矛盾。
“那是什麼啊?大姐頭?”
“我覺得,努力如果沒有相應的成果的話……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所以まな也不要太勉強。”
“努力不是總會有相應的成果的嘛,但是不努力的話,一定什麼成果都沒有的,是吧?”
“馬奈木君你太極端了……又不是只有完全不努力和努力過頭兩種。”
真飛停下來腳步:“但是,對決定是否努力的人來說,回首過去就只有完全沒努力,和努力過了啊!我不想後悔!”
“所以說……”
“雖然不知道製作人大姐頭是怎麼想的,但是我覺得讓人看到自己的努力很遜。”
“哎、哎?”
“少年漫畫要是花三話去畫主角怎麼變強,就會變得沒人看。因為讀者真正想看的是是否在最終話那時候打贏大魔王,而不是那之前乏味的訓練吧?我的話看著漫畫看到訓練的地方就會想,快點跳過呀、快點跳過呀、我要看決戰!”
“唔……是這樣嗎?”
“嗯,我是覺得這樣啦。”真飛笑起來。學校的建築群已經出現在視線的深處,大概再走幾步就可以到了。
“之前沒有想到,原來馬奈木君你是完美主義者啊。”少女輕聲說著,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得,聲音很小。
“我才不是心胸狹隘的完美主義者呢!”真飛反駁道。
“不,那個,完美主義者不是就和心胸狹隘掛鉤啦。”
“說是那麼說吧。”真飛追上製作人的腳步,這時候,從前面吹來了風。真飛瞇起眼看向同行的少女,“天好冷啊。回家以後想吃火鍋。”
“まな喜歡什麼樣的火鍋?”
“我喜歡吃中華料理的那種辣辣的!製作人呢?”
“清淡的吧。”
“哎,那到時候一起和前輩他們去吃吧,好幾個人就可以點鴛鴦火鍋了。啊,大姐頭你需要把東西搬到哪個教室去?”學校已經近在咫尺,真飛才感覺到手上的東西又沉了起來,“練習室嗎?還是音樂室?”
“準備室,最近負責的組合在那裡。麻煩你了。”
“好的好的,大姐頭你小心腳下嗷——”話音未落,真飛卻踩空了腳下的台階。好在還沒發生什麼時就反應了過來,“哇,嚇死人了。”
“感覺まな人如喜歡的火鍋一樣呢。”
“嗯?”
“沒理由的沸點低,一下子就能燃起來。”
“可是,辣鍋也比其他火鍋的水要先蒸乾吧。”真飛說著,又躍上一級台階。
少女矗立在幾尺下的台階:“那まな呢?”
“我?我也知道我很容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明白自己做事總是一頭熱,想什麼就是什麼,但是我就是想做下去。大概是從出生開始到現在,進入這個學校才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真飛看向幾步外的少女,想明白對方問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但是很累吧。累的時候休息也沒關係的。”製作人以耳語般的音量說道。
“如果打最終BOSS不艱難的話,還有什麼該難呢?我也想要變強!”真飛做了個動畫裡的手勢,“對不起啦,大姐頭,說這麼多奇怪的話。”
“沒有關係……只是……你的意思我都能理解,但是不要燒乾鍋子啊。”
“沒關係,湯不夠的話,再加就好了。”真飛指了指樓梯間的號碼,製作人便從他手裡接。
“加油,まな。”
“你也是,加油,大姐頭!”
真飛目送著少女纖細的身形抱著沉重的包裝跑向自己的目的地。
要說沒有煩惱是不可能的。對方說的道理自己也都明白——雖然這麼講,但是真飛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船也要到橋頭、才能自然直啊。”真飛歎了口氣,重新背起肩上的貝斯盒,向著教室的方向走去。
*
LIVE的日期很近了。大概是因為最近太過疲勞的緣故吧,越是接近那一天,真飛反而覺得時間的流動越來越慢。
LIVE開始前的晚上,真飛在自己的房間內調整著狀態。耳機裡面播放著之前排練好的歌曲,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就算不去聽也能自然在腦海中回想。
“學長他們真的很厲害啊……”真飛一邊用手指模擬出貝斯弦的節奏,一邊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從最初荒誕的小調的前奏,變為激昂的大調。隨後,是鼓製作出來的“槍響聲”。這應該是通曉古典樂的悠的傑作吧。
手指不由自主地隨著耳機裡面的聲音一同演奏起來。真飛在心裡將這個練習稱之為BOSS戰前的揮刀。
要在舞台上保持最好的狀態,從登台的前一秒才開始準備發大招是不行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定好了的,在這一場戰鬥中,每一擊都是為了最後的高潮而鋪墊,因此那個【大招】一定要發出來。表演也是一樣,為了站在演出的最高點,必要的是在登台之前的準備。
——這種想法被馬奈木真飛自己稱為少年漫畫哲學。
來來回回撥動著假想的貝斯,真飛感到自己的心緒逐漸被什麼情緒撩撥得高昂。
耳機裡面的歌聲逐漸轉向了最為熱鬧的場面——這裡是最為熱烈的戰鬥。然後是槍聲、槍聲和槍聲。
馬奈木真飛調整著呼吸,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從現在開始,他知道自己已經是戰無不勝的存在了。
……不可以逃避現實,要面對坑(合眼)。
列完以後發現很多角色連人設紙都沒有……哎……這……對不起……你們老媽是個垃圾人……這些起碼是可以填的,還沒有算上完全沒法填的……
-死神企劃-
【百日紅千海】【Theo】【格里高爾】【托比亞斯】【灰宮灰彌】【崗橋經世】
“雖然挺有意思、但沒有時間、或許日後可以用到的NPC們:”
【左衛門】(介錯人)【久保紗織】(完現術者-超級射線)【杢代沙和音】(完現術者-吞吐口罩)【北銘衛金】(死神-囚犯)【佐井心愛奈】(完現術者-繪圖日記)【戶倉奏戀】(完現術者-學生會長-標本瓶)【秋好日成子】(完現術者-拉鏈)
-百物語-
【河合咲希帆】【魔法少女Aki】【恐怖動畫•河合大治】
(連人設紙都沒有系列的:)
【食人魔•川上広末】【東區吸血鬼•浦久保匡一】【二尾貓又•愛繪】【血色手印•淺井保乃歌】【黑色巨獸•八橋累亞】
-笨蛋測試召喚獸-
【淺井良仁】
-Ensemble-
【馬奈木真飛】
-百夜-
【空】【藤野康信】【中佐】【清川朗】【宇田津透也】【宇田津梅】【高燈龍】
-大正-
【迷亭信樂】
-少年兵-
【貝哈】
-神庭-
【安特】【亞哈謝】【赫拉斯】
【嘿呀,雖然知道應該做XX但是忍不住摸魚系列,輕小說文風試做,復健】
【去他的病嬌灰姑娘!!!哭哭】
黑澤同學在兩週前去世了。
回想起這個事實,我又忍不住擦拭起來眼角的眼淚。適逢春分時節,墓地正寂靜。明明是山崗林間,卻聽不見鳥鳴。雖然也有行人來往,但在停車場只能看到稀稀疏疏幾輛汽車而已。
我在石碑與石碑間緩步前行著,直到看見新造成的潔白墓碑。
只是在墓碑前已經站了一個人。
對方的背影看起來似乎與我的年齡差不多大,身上還穿著學校的校服。因為那是我校的校服,我忍不住再看幾眼,再仔細一看,我發現那是同班的西原同學。
西原同學是個安靜得過分,幾乎不會加入任何群體的女生。如果不是出現在這裡,我幾乎不會想到還有她這樣的存在。
她為什麼會為黑澤同學掃墓呢?
仿佛被什麼神奇的力量驅使著,我停下了腳步,站在墓園的樹木後。西原同學垂著頭,將白色的花束放了下去。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看到新潔的墓碑上擺放著的花束是純白色的玫瑰。
那與我手中的花束一樣。
為什麼除我以外還有人會在黑澤同學的墓上擺放純白色的玫瑰?這種疑慮隨著我的心跳逐漸從腹中攀升而出,進而緊緊抓住心臟。那疑惑而嫉妒的情感,就這樣驅使著我將食指伸向口袋裡的藥盒。
直到緊緊抓住塑料的容器,我才再度感到安心。
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黑澤同學並不喜歡我,只是因為男生的虛榮心在和我交往罷了。即便答應了和我成為男女朋友,心裡也一定一直在想著某個人。
現在西原同學的出現,正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想。啊,沒錯,如果是西原同學的話,是有可能的……因為黑澤同學曾經說過,他和西原同學都很孤獨。
兩個孤獨的人互相吸引,似乎也沒什麼道理上的不妥。
我胃部那令人不適的感覺變得更為明顯。之前就有過這樣的猜測,只是一直不知道對方是誰。
被那樣的痛苦折磨著,我曾一度想過要和黑澤同學殉情,為此準備了藥——現在正被我緊緊地抓在手裡。但是現在,黑澤同學死了。
我沒有辦法和死人殉情。
不過就在剛剛,我再度知道了那毒藥的使用方法。為了將那方法實現,我不僅快步向著西原同學的聲音走去。
大概是聲音有點大吧,對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回過頭來看向我。
她從懷中掏出什麼——我再看了一眼,發現那是發亮的、開過刃的匕首。
“水野同學,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們在黑澤的墓前對視著。我這才發現她的眼睛是很淺的褐色。
日本人少有這樣的眼睛吧。
“黑澤現在因為車禍死了,真是的,真是的,我在兩週前就決定好了——贏不聊你的我,只能將黑澤同學殺死。但是在那之前黑澤同學卻因為車禍死去了!”
正打算將針筒拿出來的我,在這一刻感到僵硬。
原來西原同學一直以來是抱著這種想法看我們的嗎?
但是已經晚了,我心意已決。
我拿出針筒,西原同學拔出她的匕首。
不過是剎那間。
西原同學的匕首刺入我的腹部,我的針筒刺入我的脖頸。然後注射器推入了進去。
——哈,是我贏了。我感受著藥液進入身體的刺痛,笑了出來。
在黑澤同學的墳前與他一同歸去的是我。這樣下去,西原同學就又是孤身一人了。
我一邊咳嗽著,一邊大笑起來,耳邊是西原同學急切的大吼。
“為什麼?為什麼!”她掐著我的脖子,一邊這麼問一邊這麼說道。
“因為,我一直以來都想要讓你孤身一人啊……所以那個時候,黑澤同學對你展現出來意思,所以我才率先向他告白。”
西原同學的指節束縛得更緊了。
“就因為這樣的原因?就因為這樣的原因?水野!我一直喜歡你啊!無論怎樣我都贏不了身為男性的黑澤,但是,如果親手殺了他的話,你一定會愛——”
她還在說些什麼,但我已經聽不清了。
*
幾百米之外的停車場,九條趴在方向盤上。
已經是西原死去的第十五天了。
雖然剛才好像看到了水野,但是提不起打招呼的情緒。
要說原因的話,來自於那蓬勃又令人欣喜的罪惡感。九條想著,看向副駕駛的座位上放著的骨灰盒,咽了口口水。
“西原,不要怪我啊——不、不、我真的很抱歉。”他說著,再度痛苦地蜷成一團埋在方向盤上。
車上的日曆,唯獨在十五天前的日期上畫了個紅色的叉。
【這是一份補卡請不要記分!】
【好久沒寫東西手感不太好,比較混的寫了一篇流水賬,嘛,有在推劇情就好 前情和後情都會補的】
【之前的文設定上寫錯了抱歉(合掌)也很抱歉沒和大家說清楚就寫了這些,有OOC的話請敲打我】
貝斯弦磨得手指生疼。
馬奈木真飛聽著從耳機裡傳出來的歌聲,抑制住喉頭想要放聲的疼痛感。從耳機那裡傳來的是節奏明快的鼓聲,還有貝斯的低音。
手的速度無論怎麼樣都上不去。這麼想著真飛就不由得焦躁起來。明明之前一度達到了樂隊演奏的要求,在擱置了一段時間後的今天,卻怎麼努力都做不到了。
果然一度擁有過的東西想撿起來就會變得很難啊。真飛放下手中的貝斯,撓了撓自己的頭,這種感覺就像讓男主角在第一百話的時候把第二十話學到的招數記起來一樣啊——不,可能不完全一樣?應該說是在第二十話的時候發現了了第一百話時能用的大招的端倪,可現在已經九十多話了招數還沒有進展——這麼說可能更合適吧。
一旦產生了放棄的情緒,本來忘掉了的時間也就重新回到了身體內。真飛瞥向墻上的時鐘,突然發現現在已經一點半了。看到時鐘的指針,身體機能就好像喚回了正常的飢餓感一樣。真飛一邊說著“帶來的午飯在哪裡啊,說來媽媽今天往裡面放的東西是什麼呢”一邊翻找著書包裡的便當袋。
最終得到的結果是紅色便當盒裡發冷的炒圓白菜和肉餅。
“太好了,今天不是好燒……”真飛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往嘴裡送東西。身為舞台上的男主角,不好好吃東西是不行的。真飛這麼想著,將嚼爛的圓白菜咽了下去。從入學到現在,真飛也差不多習慣了偶像生活,老實說,做偶像確實是比想象中要來的的更辛苦,但是對真飛來說,不過都是在變強之前的“修煉”罷了。
最初接觸樂團的時候,將自己帶入這個世界的人是這麼說的:“如果說貝斯是樂隊的骨架的話,吉他就是血肉,鼓是心臟,而電子琴是皮膚。”——就是這樣缺一不可、少了一樣就無法變成完整的樂隊的的關係。
最開始聽到這種說法的時候,真飛的第一反應是“當然是心臟比較酷啦!”不過因為人生中參加的第一個樂團已經有了一個擅長打鼓的隊友,因此理所當然的,真飛的目標是看起來比較酷的吉他——當然只是本人這麼認為的而已。
到底是怎麼學起來貝斯的,已經忘了。真飛把飯盒裡的最後一口肉餅吃了下去,接下來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說“我開動了”。
“我開動了。”他對著空空如也的飯盒這麼說道,然後又補上一句,“非常美味。”
“啊,誰竟然在活動室裡吃東西啊?”
真飛聽到有聲音從門口那兒傳來,便抬起頭去看對方的樣子。
“啊!一君!”真飛蓋上飯盒的蓋子,把周圍的東西收拾乾淨之後看著他,“怎麼啦怎麼啦,午飯吃過了嗎?”
“倒是吃過了,你自己一個人在練什麼呢。”身為主場的天音一從架子上取下來剩餘的CD機,“早上去上課的時候沒看到你在,是咋了。”
“因為太麻煩就逃掉不太擅長的文科了。”真飛頭也不抬地回答道,隨後又補充了一下,“一君沒逃課嗎。”
“你小子把別人當什麼了!”雖然說著這樣的台詞,天音一卻用著玩笑般的口氣,用了一個猛地發力的手勢,最後落在肩膀上的卻是很輕地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啦。但是一君是傲嬌角色嘛,我都懂的。”真飛點著頭,將玩笑接了回去,因為兩個人都是一年生又是同班的緣故,可以說是相當相熟了,“樹兄他們呢?”
“大概還在來的路上吧。”一撥弄著CD機上的按鈕。天氣在一個多月前就開始冷下去了,百葉窗過濾的陽光切割開木質地板,把擁擠卻整齊的空間分成了無數片。隔著玻璃窗,外面的冷空氣像是要把室內的溫暖吸走一樣。真飛聽著一輕輕地哼唱著歌曲,少年曲調激起澎湃的心潮。
而真飛的耳機裡面的歌聲早就停了。
活動室的拉門聲倒是在這時候響起。
“啊,你們在啊。”LEADER淺野樹看到室內的情況後,將拉門完全敞開了,“竟然來得這麼早啊?”
“不對吧,看室內的樣子好像來了不短的時間了,”天女目灰時笑瞇瞇地說著,“是不是有人逃課了?”
“對、對不起,是我。”真飛就好像小學課堂上被老師點名了一樣顫顫巍巍地舉起手。
“謝罪吧!”“……饒了我!灰時兄!”
室內的氣氛就這樣沸騰了起來。站在一旁的悠則眼神平靜地看向真飛這邊……感覺好像被審判了!真飛這麼想著,撓撓頭坐了下來。悠前輩一直以來是個有點難以捉摸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二年生的他感覺上更像是同齡人。因為這個原因真飛一直叫他前輩,而不是悠兄。
“這樣不是又要補課了,你在想什麼啊,まな?”灰時用手重重攆著真飛的頭,“好好聽課哦。”
“對男主角來說逃個課去拯救世界不是很正常嘛!”
“文科全掛的男主角可不行啊!”
“好了好了,先安靜一下,”樹拍了拍手掌,“既然動物LIVE已經結束,那就可以開始著手準備之後的LIVE了。你們對之後的LIVE有什麼看法嗎。”
“我們【REBEL】的話,果然還是只能放棄中華LIVE吧。畢竟對別的組合或許還能用舞蹈和歌聲來彌補,但以我們組合的特性,在那麼短時間內讓全員掌握中華樂器的技巧是不可能的。”作為二把手的灰時說道,“黑手黨LIVE倒是很適合。”
“用吉他和貝斯彈奏也可以吧?”
“主旋律的吉他必須要替換成中華樂器,只能放棄了。”灰時吸了口氣,“所以除了聖誕LIVE外,就是黑手黨LIVE了吧。”
“這樣的話中華LIVE和黑手黨LIVE不可以用同一個表演嗎樹兄?”
“啊?什麼意思啊?”
“就是香港黑社會一哥樹兄!二把手灰時兄!雙槍高手悠前輩!路霸無雙一君!還有赤血小天王的我!這樣的設定!”
“……駁回!”“駁回。”“駁回。”“……”
“對不起!開玩笑的!”雖然其實是挺好的主意啦。真飛這麼想著。
“耍小聰明的表演暫且不論,對黑幫的第一印象果然還是西裝吧。如果只是這樣的服裝就不用麻煩製作人了。”樹摩挲著手指提議,這句話迎來REBEL其他成員的讚同。偶像科的組合不知道有多少,製作人卻只有一位——樹應該是考慮到了這點吧。
雖然知道製作人很可靠,但是總是依靠同齡人的她是不行的。自己的戰鬥就要自己結束啊。真飛想著,空閒著的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頭。
“中華風LIVE暫且不論,黑手黨LIVE還是要參加的。而另一個重頭戲的LIVE則是聖誕LIVE吧。”
“可是聖誕節不是很符合我們的風格吧喂?紅紅胖胖的聖誕老人和REBEL的風格哪裡有共同點了!”
“沒關係吧,與其說是聖誕主題的LIVE,不如說像是紅白歌會一樣的存在呢。”組合的二把手灰時笑著說道,“REBEL也不需要改變自己的風格,像平常一樣去參加就好了。”
正因為獨樹一幟,才能稱之為【革命】。如果去適應并妥協,那就失去了革命的意義——馬奈木真飛正是被前輩們的這種精神所吸引,才加入了【REBEL】。
聽著灰時兄的話,真飛那因為剛才的練習產生的困惑又消散了。
“就把之前反響不錯的歌再進行一次?上次,悠創作出來的歌不是很不錯嘛?”樹看向從剛才起就沒有插話的悠,“悠介意再把那個演奏一次嗎。”
“……倒是沒有,不過……”悠直視著對方,真飛猜想那大概是想要認真傳達什麼吧,“不過我還是覺得,有‘我們’的聖誕聖歌不錯呢……”
“哈?你是說聖誕小叮噹什麼的嗎?”
“悠對聖誕節的曲目還有些自己的想法嗎?”
“嗯……雖然一般的第一直覺都是聖誕老人和馴鹿吧,但是我們可以在這樣的印象中……作出改變?就算是過去,也是有很多非典型的聖誕歌,可以的話,我們的聖誕LIVE……”
“哦!聖誕爆裂革命傳什麼的嗎?”真飛舉起手來問道。
得來的是當事人有些尷尬的回答:“雖然接近,不過並不是那個意思啦……”
“可以啊,悠想做的話,就去做吧。”
“嗯……”
“既然如此,那麼大家先開始著手準備黑手黨LIVE吧。”樹說著離開了座位,作為其他人可以離開的信號,“今天就先到這裡,接下來要是再有什麼問題,我會再向大家說的。”
手指真的有點痛。真飛想著,一邊收拾著自己造成的混亂,一邊揉搓著自己的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長出來了老繭,摸起來像是憑空從手上生出來了蠶蛹的硬殼,感覺有些不太舒服——正在考慮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後背遭受了一下重擊。
“今天怎麼啦?”同級生撓撓頭問道。
“午飯吃得有點太飽了……”
“真是的,那就少吃一點啊。”明明是在關心,對方卻故意用‘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的口吻來說,這樣的態度真飛也早就明白過來了。
“嗯嗯,對不起!謝謝關心啦!”
“那再見啦。”天音一說著輕輕帶上了門。被同伴鼓勵一下子就覺得燃起來了。真飛吹著口哨,將背包的拉鏈拉上。
大家都在進步,只有自己停滯不前是不行的,開始傳達自己的悠,想要發光的一,還有一直向前的灰時兄和樹兄他們——我最擅長的,不就是向前沖了嗎!真飛想著,從書包裡拿出來水壺咕咚咚地灌了下去。
今天就跑回去吧!真飛挎起包和貝斯盒,向著門外跑了出去。
正是普通高校放學的時間,路上都是三兩成群的高中生。真飛跑著,直到膝蓋和胸腔承受不住疼痛才停下來,等到那痛楚消失了,再開始跑,就這樣斷斷續續地跑到了掛著馬奈木好燒亭牌匾的地方。
現在正是放學的時間,有不少人站在店前排隊,大概是要買章魚燒吧。
真飛徑直走進了店裡,周圍有老客人看到便開口閒聊上兩句。
“怎麼啦,在夢之咲學院做偶像還不錯吧?”
——不錯嗎,大概是不錯吧!真飛想著撓了撓頭回答道:“恩,最近正要辦聖誕LIVE。”
“哦哦,那不是挺好的嘛,加油哦你小子。以後要是有時間在店裡彈彈那個大東西唄。”對方笑著指了指真飛背後的貝斯。
“恩!我試試吧!”真飛笑著走進了廚房。廚房裡,大姐奈奈和媽媽正在手忙腳亂地做著食物。
“還愣著幹嘛,快點把東西放到樓上然後就來幫忙!”奈奈姐向真飛大聲說道,真飛連忙點著頭進了廚房後的房間。
客廳被打掃得很整齊,只是因為年代有點久,天花板下方的墻壁有些剝落的跡象。馬奈木真飛脫下校服的外套和襯衣,換上了店裡的制服和圍兜,再將貝斯和書包放回自己的臥室。
墻上貼著從小學時代起就一直在墻上的海報。
“好了,要加油了!”真飛拍了拍手掌。只要有這個簡單的儀式,就能感覺到全身都重新充滿幹勁。他打開廚房的門,大聲地向著裡面的人喊道,“我來了!”
“來了就快點幫忙!別叫那麼大聲!”奈奈扯著他的後背,將他拉到放著海鮮的案板前,“快切,切完了再和一下麵粉。”
“是是,知道了!”真飛說著洗了洗手,然後再拿起來放在案板前的菜刀。
雖然馬奈木好燒亭有聘請幫忙的人手,但到了高峰期還是疲於應付食客。因此家裡人也只能在繁忙的時候幫一把手。
一旦忙起來,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二號桌的客人加單。”
“六號桌的客人的好燒套餐。”
“章魚燒外賣做好了,麻煩你端過去。”
“啊,差不多也該休息了,真飛你去做你的事情吧,該讓真尋來替班了。”
“哈?為什麼是老娘來啊。”馬奈木真尋——真飛的雙胞胎妹妹嘟囔著,不過卻還是走到水龍頭前洗了手。說起來自從開學之後,她的不良少女程度好像又增加了——真飛想著,看到對方的左手上好像多了戒指。
“哎,為啥帶這個。”
“和朋友戴著玩的。”雙胞胎妹妹簡短地解答,“快點滾去休息啦。老娘要做炒麵了,沒空。”
“是是是。”真飛應付著對方突如其來的發飆,趕忙閃出了廚房。那傢伙是有男朋友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啊,不是讀的女校嗎,校外生嗎?胡思亂想著,真飛隨意地拿了一份好燒出了廚房。大姐奈奈正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吃著晚餐。
“奈奈姐也休息了嗎?”
“恩,吃完就回去工作。畢竟現在八點了,人也開始少起來了。你吃完了也要練習的吧?快點吃快點寫完作業就去練習吧。”
“當然了!”真飛一屁股坐了下去,連圍裙也沒解開,就著裝著好燒的盤子吃了起來,“那個啊,奈奈姐。”
“怎麼啦。”奈奈用叉子刮著盤子的側邊,盯著真飛看,“要說快說。”
“我想知道奈奈姐和媽媽有沒有覺得很辛苦,經營不下去了的時候。”
“——問這個幹嘛?”
“告訴我就好了。”真飛說著用叉子叉起來一根鬆開的培根,“想要搞清楚一些事。”
“——嗯,這樣啊。”奈奈支著頤玩弄著頭髮,“媽媽我是不知道啦,但是我的話有段時間覺得這個店子撐下去好痛苦啊——怎麼說呢,雖然我知道媽媽是不想讓以前的夢想付諸東流啦,但是當時的我覺得,這樣的事情不但不現實,也沒有意義。”
“哎啊,還有這樣的事啊。”
“很久以前啦。我根本就沒覺得店子有什麼大不了的,純粹就是因為老媽太忙了所以我才要幫忙。那時候你和真尋還在上小學嘛。然後就……發生了一些事情吧。”奈奈好像在尋思往昔,眼睛不知道在看著哪裡,“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嘛,說起來就是一口氣地向前衝衝衝啦。”
“哈哈,不愧是我的姐姐!謝啦!我吃完了!”真飛說著將盤子端了起來。
“嘛,雖然我們這邊也很需要幫忙,不過我要向我下午的所作所為道歉。”
“啊?什麼?”
“怎麼說呢,你也有你的戰場吧,好了,快點吃完東西去練習吧。”奈奈說著狠狠地跨過桌子揉了揉真飛的頭。
“別這麼揉啦奈奈姐!”
“閉嘴少說點。”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1743/】
不知不覺間大暑已經過了,學校舉辦的夏日特訓也即將結束。
雖然天氣還是一樣悶熱,蟬鳴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我坐在樹蔭下乘涼。特訓的最後一天,學校為了調節氣氛,而決定為我們開設一場水球大戰——這樣的體育活動,根本就是為了給我這樣的人提供摸魚的機會嘛。我癱坐在藤椅上,企圖從陰影下得來一絲清涼,理所當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八尾則活力無限地和E班的傢伙們戰得正酣。他今天少見地扎了單馬尾,細碎的頭髮飄在腦後,看起來很清爽。因為是水球大戰,不少人穿了泳裝,不過八尾穿的是體育制服。他抱著彩色的水球,大笑著將水球仍向對面的敵人。
複數五彩繽紛的水球在半空中炸裂,迸發出清澈的液體。
不知道是哪班穿著校園泳裝的女生抱著裝了很多個水球的水桶跑了過去。
老師不知道為什麼也參加進來了。
嘈雜和熱鬧的助威聲,還有被水球打中不甘心的怒吼。不太分明的場地界限和大汗淋漓的學生,全部都亂七八糟的。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就發生在眼前,我的視線卻無法聚焦在任何人身上。白色的水泥地好像分隔開了世界,遠遠地是產生不了任何共感的“那邊”。
明明大暑已經過去了,卻還是很熱。我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液,心不在焉地看著眼前的人群。
隨後,不知從哪裡飛過來的水球擊中了我。
“那邊的那個同學!沒事吧!”
我在女孩子關切的聲音中回過神來,意識到的時候視線已經被柔軟的毛巾遮住了。雖然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不過我還是向著聲音的來源點了點頭。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這麼說完就逃跑了,留下我一個人呆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將毛巾扯下來,可惜的是視線中只留下一個黑髮女生奮力奔赴戰場的背影。
——喂喂,這又是什麼鬼啊。我一邊想著一邊用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水。其實被水球擊中也不完全是不好的事情,至少現在,暑熱帶來的眩暈感要比之前好多了。我瞇著眼睛看向八尾的方向。
似乎八尾正執迷于水球仗中。八尾旁邊另外有一個我記不太清名字的同班男生在為他清理障礙,記憶中這名同班同學大概是姓佐藤這樣樸實的姓氏。班長織田則是越戰越勇地一齊發射出好幾個水球。面前的所有人都在為著沒什麼意義的目標奮鬥著。
我癱軟在樹木上,希望戰鬥快點結束。直到八尾用手臂摟著毛巾和水球走過來。我對水球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用絕望的神情看了他一眼:“終於結束了嗎?”
“恩恩,大獲全勝喵!”八尾得意地做了個勝利的姿勢,做出來了足以讓大姐姐嚎叫著好可愛的表情來。我和他擊掌。
說起來亂七八糟的補習集訓結束之後,正常的暑假也要開始了。一旦有了空餘的時間,也可以出去玩玩。啊,決定了,就在暑假的時候約八尾出去玩好了。我想著抬起頭來看向八尾的臉:“那個啊,八尾,暑假的時候有空嗎?”
“恩怎麼啦喵?”
“可以的話我想請你一起出去玩玩。”
“好呀好呀,玩什麼喵。”
“釣魚吧?”不用消耗體力,也不會特別耗費精神,可以在釣魚的時候聊天,比起來要比看電影更容易交流一些。
八尾歪著頭分析了一下我的提議:“可以吃自己釣上來的烤魚咩?”
“那不就是釣魚的全部意義嗎。”
“那好喵!”
八尾笑得很開心的樣子,我也就和他越好見面的地點和時間。再之後,學校的公車接送我們從這裡回到市中心的學校,還沒到地方就有一半的學生直接回家了。
到家之後我整理了一番書包,之後發現數學的筆記不知道落在哪裡了。我仔細回想一番,似乎在集訓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過那本記事本,還為此被老師訓斥了一頓。
大概是落在學校裡了吧。
思索著這樣的可能性,我看了一眼表,現在是三點半。運氣好的話,學校的管理人員還沒有離開。這樣我就可以拜託人家幫我把教室門打開看看有沒有筆記落在矮桌下的書袋裡。大概是真的落在那裡了吧。我暗自祈禱著不要落在集訓的地方,決定去一趟學校看看。
車程不知怎麼回事,漫長得要命。
我坐在電車的椅子上發呆,現在還不到上班族下班的時間,學校又都在放假,所以車上根本看不到什麼人。坐在對面的是一個中年大媽和一個熟睡的老人。老人的相貌很慈祥,看起來也很放松。
可以的話,我想早點變成那樣。青春要是能再快一些度過就好了。
就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站名播報告訴我該下車了。
坐在對坐的老人還沒有醒。
我拿起背包,慢悠悠地走下了電車。車站裡幾乎沒有人在。回憶起來,似乎還沒有在學校旁邊的車站看到這種景象,對比上學的日子看到的樣子顯得有點淒涼。有點討厭。我想著不禁加快了腳步,好快些完成目標。
明明幾個小時前才見過一次的學校,現在因為看不到有人的存在,又變得陌生了。
學校的大門已經鎖上,我花了點時間翻過龐大的鐵欄杆。真的一點人都沒有,這樣反而讓我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不過既然已經進來了,那就做到底吧。我想著,快步走上教室的方向。明明還很炎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學校建築的走廊上卻陰涼得過了頭。
我停留在木質門牌歪斜、前門被畫得亂七八糟的F班門前。門並沒有鎖,大概是因為除了我們班的同學外,幾乎沒有人願意進來這間只有矮桌和坐墊的教室吧!
我徑直走向自己的桌子,在桌墊下翻找自己的筆記。最終,我在掛在矮桌下的書袋裡找到了一本已經有點脫膠的記事本。我將那本已經快要壽終正寢的筆記收起來,正打算出發的時候卻聽到講台上傳來了重重的聲響。
好像有什麼東西撞上了講台的木桌。
我順著聲音的源頭看去。一名白髮少女正坐在講桌上,翹著二郎腿瞪著我看。
“在找什麼東西嗎?”對方問道。我對這張臉沒什麼印象,聲音倒是很熟悉,沒記錯的話,似乎就是我們班的班長吧。因為姓氏是織田的緣故,很容易就和歷史書聯繫起來而記起來了,但是姓氏後面的名字我卻完全不記得。
“……落下了數學筆記。”我向那邊的女孩子簡短地解釋道,正打算離開教室,卻被對方擋住了去路。織田比我還要高一點,像男生一樣的英氣臉龐對我怒目而視。如果不是她身上還穿著女生校服的話,我大概會以為她是蓄長髮的男學生吧。
“淺井你啊,一直以來都在悄悄地打什麼算盤的樣子?還是說,……”
夕陽和暖的光線落在窗台上。大概是誰之前打開了教室的窗戶,從不知哪裡傳來了建築工地的聲音。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聲音刺得我耳膜生疼。
“雖然不知道你在妄想什麼東西,但打什麼算盤……是什麼奇怪玄幻劇嗎。”
“這就不清楚了呢。我之前在給老師幫忙的時候看過你的成績單,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讓你自高一下學期開始變成現在的樣子呢?”織田擺出來饒有興趣的臉問道,“所以我說,在打什麼鬼主意吧。”
“單純地因為本人變得懶惰的原因,而且學的東西也變難了,沒什麼問題吧。”
“雖然這麼說,但是筆記倒是寫得很整齊,而且,完全正確呢——來這個班的無非就是兩種人,超級偏科的笨蛋和純粹的笨蛋,你是哪種呢?淺井?”織田這麼問著,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直指我的額頭,“就我來看的話,是前者吧,之前分班測試的成績我看過,理科的成績和文科的成績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呢。”
“啊,那只是因為當天恰好蒙的比較好而已。”我回答道。
“不是吧,雖然這麼說,但是物理和化學的成績都是89哦?這樣的分數也太巧了吧,簡直就像是故意的一樣。”織田故作聰明地說著,臉上露出來得意的表情,用“已經看透你了”的眼神盯著我看。
這女生好煩。
為了快點避開生非,我說道:“所以說,真的只是巧合而已,你是不是奇怪的小說看多了啊。”
“那麼這麼說吧,我作為班長,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希望——能夠將這個令人生厭的體制改變的希望。”
“啊?”我聽著這句話有些納悶地看著織田,“你是指什麼啊?”
“坦白地說,就是希望你能參加F班的試召戰爭。”
“你是瘋了吧,我沒戲。”
試召戰爭和分班制的體制幾乎是作為絕佳的互補條件存在於這所文月學院,但是也正因為這個原因,試召戰爭雖然起著威懾性的作用,卻形同虛設。表面上來看,是給予差生上位機會的“下剋上”戰爭,但是實際上提高全班的分數比想象中要難得多。更何況,戰爭的敗者在之後更降一級,下位者為了不失去更多,不會刻意進行挑戰,勝者安於高座,沒有必要再刻意挑起戰爭。這樣的局面讓原本應該鼓勵差生學習的方法變成了更加拉大學生間差距的工具。
這也是為什麼雖然有看似不錯的機會,一直以來卻鮮有班級進行挑戰。
而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要鼓動我加入試召戰爭。
“……不可能的,就算我加入了,班級裡面其他人的成績也根本無法改變F班是最終敗者的事實。”我凝視著織田笑盈盈的臉,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漸漸凝固了起來。
這樣總該明白過來了吧。我想著,打算離開這裡。
下一秒,少女纖細的身軀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來那麼大的聲音和力氣:“啊啊啊,敗者敗者的煩死人了!明明一點力氣都沒付出過!明明一點改進的想法都不曾有過!明明就是有想要前進的目標!為什麼就是要停在半路上,然後對自己說‘不行’呢!”
我還不知道女子高中生的嗓門可以這麼大。
對方在吼完了這一長串話之後,好像洩了氣的皮球那樣安靜了下來,只是雙眼一直在瞪著我。我就在她那雙琥珀色眼睛的注視下僵持著。雙方一時間陷入尷尬。
在沉默了半晌後,對方好像是對自己突然的爆發不好意思了吧,乾笑著沖我說道:“對不起,聽到那樣的話有點生氣,是我失態了。其實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不,沒關係。大家都有這樣的時候。”我匆忙地為對方,或說是為自己打圓場。
好久沒遇見這樣麻煩的人了,想逃走。
但是現在在這裡逃走的話,好像會失去重要的東西——不,或者說,現在留在這裡的話,才能找回失去的重要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緩緩開口了:“不,沒有關係,你打算召集人做試召戰爭做什麼?”
“怎麼說都可以——把他人的眼光否定、推翻的‘力量’吧,這是第一步。有了力量之後,想做什麼都可以。”
“‘不想讓其他班和老師瞧不起’,簡單來說其實是這個意思吧。”我問道。不知道為什麼織田說話總是帶著濃郁的電視劇腔調,這樣過於賣力的語氣讓我聽起來有些疲勞,於是擇簡理解。
“恩,差不多吧!”白髮琥珀雙眼的少女這麼說道。
“雖然也可以理解,不過這麼做的原因果然就是……”織田自己的私慾吧。老實說,我不是很感興趣陪人家玩這種戰爭來了的過家家,因為實在是太麻煩了。
“淺井同學應該知道吧,戰國有著‘下剋上’的風氣。有著試召戰爭的文月學院,就是個迷你版的‘戰國’啊。我呢,就是想製造出這風,再乘著那個風氣,將這個班的這群笨蛋推到浪潮的巔峰去!為此,像你這樣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啊啊。”好像一不小心摻和進了什麼不得了的麻煩事。
作為回應,白髮少女沖我露出滿是傻氣的英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