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德/♂/年齡隨故事進程而定】
1‧角色的父母是誰?角色是否由他們撫養成人?
如果不是的話是什麼原因?又是由誰撫養的?
母親是中國大家族的幺女,而父親則是英國人。因為父母離異的關係,布蘭德被母親撫養大。
2‧角色有從小時候就是死黨的好友嗎?有兄弟姐妹嗎?
他們現在在哪里?角色和他們還有聯繫嗎?還是已經分開了?
小時候有個名叫hana的華裔女孩作為朋友,對方的性格更像小男孩些。兄弟姐妹則沒有,不過也有有同父異母的親屬的可能性。
Hana已經死了。
3‧角色的童年是什?樣的?平靜寧和還是動蕩不安深受創傷? !
說不上動蕩不安,不過確實深受創傷。父母之間的關係一直僵持,在布蘭德六歲左右時,他與Hana一同被綁架,就在那時候被關在幽暗的小屋裡,空腹了三天,并親眼看著Hana被殺死。回歸家庭之後,父母以綁架為由離婚,之後被母親嚴苛地教育著長大。
4‧角色有什麼欽佩的偶像嗎?如果有,是什麼樣的?
大概是自立又嚴苛的母親吧,不過也有敬畏的成分在。
5‧在這個故事開始之前,角色是幹什麼的?是誰訓練了角色學會現在在做的工作?
故事開始時是學生,之後則是律師。……依照世界觀的不同也有大魔王/有錢人/死宅/鋼琴師/琴弦師/情報員等。
6‧角色的道德觀和宗教信仰是什麼樣的?為了維護他的信仰,他會做出多大的努力?
是誰或什麼事情教會了角色接受這種道德觀念和信仰?
可以說幾乎沒什麼道德觀吧。為了維護自己的愛好和利益,倒是會傾盡全力。應該說是在成長過程中,自己慢慢領悟到的事情吧。
7‧角色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愛好或者體格特徵嗎?旁人一般對此有何反應?
雖然根據世界觀的不同會有微妙的變動,但最基本的似乎是STK感興趣的人。旁人一般不會知道。至於體格,則是普通偏纖細的男性那一類。
8‧別的角色對你的角色的態度如何?從你的角色的觀點來看,他們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別的角色,除了小櫻和母親外,一般認為他是個彬彬有禮的年輕人吧。會有這種反應自然是因為布蘭德自己演出來的。母親那邊則認為是個好孩子,但是很害怕布蘭德走上父親一般的歧路。
9‧角色能殺人嗎?他/她為什麼會做出殺戮的行為?他/她有什麼敵人嗎?角色能殺他們嗎?
根據世界觀的不同,會有變化的問題。大部分時間是可以的,只要自己能夠脫罪,或者不需要在乎自己是不是能脫罪,應該就會下殺手。敵人的話,說不上有,不過父親倒是很討厭。布蘭德本人更傾向於對真正討厭的人讓他們生不如死吧。
10‧現在角色的人際關係如何?他/她有什麼親密的朋友嗎?
有仇敵嗎?如果有的話是誰?原因是什麼?
小櫻絕讚LOVE中。
爸爸?那是誰。
11‧角色在精神心理上有麻煩嗎?有什麼恐懼症的物件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是什麼原因?
精神上一定程度上有點扭曲,不過說不上有心理疾病。害怕的東西是狹小的黑暗密閉空間。主要來自於童年被綁架的經歷。
12‧角色平常是怎麼對待別人的?他/她容易相信別人嗎?還是特別不容易相信別人?
對待不熟悉的人,通常是非常有禮貌。從來不會輕易相信別人。
13‧角色看起來是什麼樣子?他/她有什麼傷疤或是紋身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原因?
看起來是清秀、定位起來容貌的話大概是【普通的帥哥】,面貌像是五官比較柔和的白種人,輪廓更偏向亞洲人。沒有傷疤,沒有紋身。
14‧角色的日常生活是什麼樣的?如果這種規律的生活被不同的原因打斷了他會有什麼不同的反應?
最普通的ver大概就是上學,和小櫻打遊戲,回家,和母親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一語不發的吃飯,然後再打音游……規律被打斷了也沒什麼吧。
15‧角色曾經歷過這個世界上的什麼重大事件嗎?他/她的經歷對角色有何影響?
……根據世界觀的不同ry
16‧角色有任何聲名狼藉或是名聲顯赫的祖先嗎?他/她做了什麼?
當人們知道了角色有這樣的祖先後他們會有何反應?角色的行為是為了提升這種聲譽,降低聲譽,還是忽視之?
沒有呢。
母親倒是科學界有名的研究員。
17‧角色的理想或者說人生目標是什麼?
根據世界觀的改變而改變,從征服世界到和喜歡的人普通地過日子都有。
18‧他/她是怎樣追尋目標的?故事中描述的冒險經歷對完成這種夢想有何作用?
通過利用人際關係,和人類的欲求,慢慢一點點進行著目標。
19‧角色有過建立家庭的想法嗎?如果有的話,他/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侶是哪種類型的?
有啊。
理想的伴侶是被自己掌控住所有的行程,但同時自立的男性。一定是男性,因為他就是基佬(……)對女性,怎麼說呢,雖然也可以欣賞,但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女性(hana和母親)留給他的印象都不是能談戀愛的印象。
20‧角色考慮過他/她死亡的可能性嗎?他/她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考慮過。不過,眼前的事情還沒做完就去想那麼後面的事,也太蠢了吧。
【仔細想想打上個WARNING:含肉體裸露、暴力、與有點噁心的難以名狀情節(……)】
【復健,最近文風怪怪的;基本上是想到什麼就寫什麼】
一
像每一個母親一樣,朱麗葉安娜愛她剛出世的孩子——那無疑是個漂亮的嬰兒,她喜歡向她的鄰里誇耀那孩子從搖籃裡伸出來的有力小手,還有那雙和她丈夫一樣的藍眼睛。他會是個強壯的小男孩的,那些有經驗的老太太們看到那個孩子,就會這麼說道。面對這般評價,朱麗葉安娜只是咯咯地笑著,然後像是要展現出自己身為母親的慈愛那般,將那嬰兒抱了起來,輕輕哼唱起安眠的小曲;那孩子早已睡著,此刻又被他母親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醒,哭了起來。
朱麗葉安娜不緊不慢地拍著嬰兒的後背,推著嬰兒車離開了,引得路上的行人偶爾投射過來好奇的目光,看向這位年輕的母親和她的孩子。
朱麗葉安娜與丈夫在十八歲生日那天相識,三個月後兩人交往,再三個月後兩人結婚,之後三個月後,孩子生下了。他們搬到一個沒人知道朱麗葉安娜在婚禮那天頂著肚子穿婚紗的小地方,開始了生活。丈夫每日出去工作,朱麗葉安娜則在家中照顧孩子,孩子好像是神賜給她的一個小玩具,使她能在無聊的日子裡高興起來。看著那小東西,她便會生出一種憐愛之情來。她給他取了很多個名字,多半是王儲的,也有些時她高中時讀過的小說裡男主角的名字。
在那些名字中,她最喜歡的名字是安特;儘管她並不清楚那名字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可聽起來朗朗上口,這就足夠了。她丈夫也喜歡這個名字,所以他們在證件上也是用這個名字來稱呼他們的兒子。
“安特,安特,”她輕輕叫這個名字,推開了她與丈夫那簡陋房間的門。她將她的嬰兒放在嬰兒房的搖籃裡面,然後去客廳打開了窗,一陣從西面來的清風撩起粗糙的白紗窗簾,這位年輕的母親望向外面的景色——這座輕工業城市正在緩緩出現的灰色建築群,好像繁殖的黏菌一般越來越多,從中心不停向外擴散,土地被切割、分離,慢慢失去原本的顏色。
她,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將在這裡度過很久很久;她想起自己的家鄉,那是個美麗的海港城市,要是她的孩子能在那裡長大就好了。但不管怎麼說,事情都會變得更好,她如此堅信著,直至聽到有個尖銳刺耳的叫聲。
朱麗葉安娜順著那聲音走過去,她看到那嬰兒房的窗戶破了一半,她想著要向丈夫要些錢,在窗子上裝個防盜網,隨後她才在嬰兒的啼哭聲裡,想起她的孩子還在那兒。她喃喃地叫著那孩子的名字,想過去看看安特——
搖籃之中,是一塊難以言說其形態的肉;其看起來如同直接從豬牛身上切割下來後,又被輪胎之類的東西碾壓過幾次,完全看不出肌肉所有的紋理和流向,如果只是那樣還好,那肉塊上面長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小小的,帶著藍寶石色的色澤,緊緊盯著她看,兩片息肉似的口,在那團不規則的形狀上來回扇動,似乎是在呼吸。
朱麗葉安娜感到恐懼了,她退出房間裡面,她想起她的孩子——那孩子是被肉塊替代了嗎,是有人做了什麼事,要將一個怪物和她的孩子替換?她頓時好像明白了巴黎聖母院的修女看到漂亮的女嬰被醜陋的畸形兒替換那刻的心情。朱麗葉安娜沒明白過來她是做了什麼錯事,以至有人這麼對她。
她從廚房裡面拿了塑料袋,想讓那東西缺氧致死,半透明的塑料套在那怪物上面,隨著那東西的一次吸氣服服帖帖地緊緊纏在了上面;對方起先掙扎了片刻,隨後慢慢失去了動作,等她終於放下心來,將手拿開時,那東西又開始動起來了。那種好像昆蟲般運動的姿態使她感到恐懼。
“把我的安特還回來啊!”朱麗葉安娜舉起手邊的東西,砸向那個怪物;小小的怪物似乎被這重物砸在身上的感覺弄得生疼,趴在搖籃裡發出來刺耳沙啞的叫聲,那種聲音讓年輕女人更為難受了。她又拾起一個東西——這次是字典,仍在那東西之上。厚重的紙張在擊中了那團難以形容的肉塊之後,發出了啪的一聲。
就在這時,女人想到一個可能性——只是那可能性太過恐怖,她不願意再去多想。她跌坐在嬰兒搖籃旁邊,哼起了搖籃曲。
肉塊好像很安詳似的,睡著了。
當晚,政府機構進入了朱麗葉安娜的家,帶走了那團可怖的東西。
二
那肉塊並非沒有意識,只是雙耳無法傾聽,嘴巴無法言說,也吃不了正常的食物;另一方面,從遺傳上來講,那東西確實是人沒錯——從人類母親的腹中出生,享用著人類的母乳,然後突然有一天變成了怪物。“安特”——在它還是人的時候,母親是這麼叫它的,研究所裡的人沿用了這個稱呼,透過一層厚厚的玻璃窗,每個月用儀器來檢測它的生理活動,再之後放入溫暖的嬰兒保溫箱內。
那東西確實在慢慢地長大,其證據就是保溫箱已經漸漸容納不了它的體格;有時候照顧它的研究員會產生出想給那東西來一槍的想法,好讓它不要那麼痛苦地活著。真的,它就不該存在,它沒法和同年齡的孩子們在一起玩,也不可能學會說話寫字,唯一一個還讓他留下來的理由,就只是這東西在某種意義上還算人類,殺死它是算犯法的,所以研究所自然也不可能對其棄之不顧;能從它身上榨取的名為“能力者”的那一點價值,也已經早早消耗乾淨了。
肉塊在被研究員放入特質的巨大保溫箱後,緩緩地移動著自己的雙眼,看向實驗室潔白的墻壁。被整齊地整理過的室內,墻上貼著人體結構識圖,還有其他一些告示。它讀不懂。
八歲,理論上,應該是吸收知識最好的年紀。
肉塊慢慢地似乎也能理解了,自己與玻璃外的那些生物,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它從他們走路時的樣子,交談時張合的嘴,還有偶爾會投射過來的惡意、恐懼或是憐憫中,漸漸理解了這件事。肉塊輕輕地發出嗚咽聲來,但沒有人會理會它,冰冷的研究室什麽人都沒有。
墻上的圖案,是那些人的“內部”,就像它在這保溫箱裡一樣,那些被誇張化的鮮艷色塊,是在那群穿著白大褂的人“裏面的東西”。意識到這一點的肉塊,掙扎著扭動起自己的身子,然後從保溫箱中探出一點頭來,向外張望。過了會兒,它看到黑暗室内猛地跳出了白色的燈光,刺眼的燈光讓它一時間失去了視綫的焦點。
等肉塊再看向實驗室室内,它意識到玻璃之外多了幾個比平常所見人類要小上一些的東西,它明白過來那是小小的人類。他們在大人的教導下站成一排,然後緩緩脫下“表皮”,露出其中潔白的肉。
那是肉塊第一次見到那麼美的東西——在此之前,它甚至連美的概念都沒有,只是單單看了眼少年們褪去衣衫的肉體,就感受到了“美”,不會錯的,不會錯的,那就是美本身啊。肉塊如是想著,蠕動起自己臃腫的身軀,緩緩地,向著玻璃外的世界去了。隨後,混亂降臨,那些少年們搖動著他們潔白漂亮的軀體,驚異於肉塊本身的存在,像所有帶著惡意的孩子們一樣跑了過來。
落下的東西是雜物,拳腳,還有咒罵。
肉塊承受著來自這些美麗之物的惡意,疼痛感早已超越了感知的上限,無論是身體的哪個部分,都已經麻木不堪。那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肉塊第一次產生了想要歸於群體的慾望。
若是能變成那般漂亮的模樣,怎樣都好,能和其他人類一起行走的話……肉塊視角的餘光裏,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心不在焉地制止了孩子們這種行爲,隨後帶著那些漂亮的孩子們離開了。
等等我啊,等等我啊。肉塊想著,不住地蠕動起自己的身軀,視綫已經完全模糊了,若是可以的話,真想快些趕上那些漂亮的東西,用行走的,用奔跑的,用疾馳的方式,去追上那些美麗的人類。就是在這種心境之下,肉塊恍惚間再度撇到了墻上的視圖。
和他們一樣就好了,和他們一樣的話,一定能追上他們的。肉塊混沌地想著。
不知從何時起,肉體緩緩地發生了變化。起先從無以名狀的肉中剝離出的是臉,然後是脖頸,接著是雙肩和雙臂,胸膛,腰,雙手,臀部,性器,大腿,小腿,最後是現在泥沼肉塊中的雙脚。
還差一點了,就差一點了。
“肉塊”拖動著自己的雙腳,以像狗一般爬行的姿態,向著實驗室的門口而去。隨後,他聽到一聲陌生的驚呼。
他透過實驗室的玻璃門上朦朧的倒影,看到自己的模樣。
他終于也獲得了身爲人的資格。
三
人類,一種靈長目人科人屬的直立行走動物,這是對於“人”最基本的定義。
隨著人類自身的進化,這個詞本身也被加入了更多的意義,人類社會的構成豐富了人這個字所囊括的一切,然後又成幾何倍地擴張。同時,“人”的定義模糊了。
如果一個生物在基因上是人類,在外表上卻不是人,這樣的東西直觀上對人類來說還算是人嗎?如果僅僅在思維上是人,其他的部分則不是,那又該算作是什麼?如果僅僅在外表上是人,其他東西卻完全不是的話,應該算作怎樣的存在?
無解。
赤裸的少年將厚重的書籍蓋在臉上,仔細嗅著紙與油墨的香氣。他比其他同齡的孩子體型要高大上一點,黑髮,藍眼睛,和一般的里洛尼亞國民沒什麼區別。他坐在書架與書架之間,隨後聽到從遠處來的腳步聲,一個,兩個……兩個左右。
“安特……!”有人喊道,少年被叫了名字後一驚,他扔下書,拱起自己的後背,抱著書架上的另一本書跑了起來,“你在哪裡?”
“嗯,我在這兒。”少年說著,踩著圖書館的梯子,向著趕過來的神父揮手,“有什麼事?”
“你有兩節留堂,下課之後不能離開,你忘了嗎。”其中一個神父說道,少年聽到這句話後,大從梯子上跳下,赤腳在木地板上發出吱呀一聲。安特盤著腿席地而坐,視線卻還在看著趕來的神父。
“我不服從於無益的安排,先生,你要是想找人釋放一下自己是高層的快感,就去找別的學生吧,他們會很樂意聽你們的教誨。”
“你要懂得遵規守法,你以前或許不明白,但你既然已經是人了,就不能再隨心所欲;人類社會有人類社會的規矩,而我現在正要懲罰你,快跟我走,穿上衣服。”
“好啊,能追到我的話。”安特大笑著撐起身子,飛快地跑開了,那些身材臃腫的傢伙追不了他太遠,所以他並不心急。他跑入放學後早已空無一人的走廊,隨意地挑選了個房間走了進去,等待那兩個神父因陰暗的樓道放棄這場追捕。他看到房間中央坐著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就走過去打招呼。
“你好呀——你在看什麼,”安特湊過去看那少年手中書籍的封皮,對方似乎並沒有理他的打算,他逐字逐句地唸了起來,“拉——兀——克拉伏特?”
“是拉夫克拉夫特。”
“這是講什麼的,也是講某個古代人的嗎?”安特問道,對方似乎是被他這缺乏常識的話驚訝到了,隨後笑了起來。
“不,這是本小說,講的是……恐怖故事。”那素不相識的少年輕聲說道,再次翻動了紙頁,“我想教會的神父不太高興我們看這個,并會說它就像那些低俗的婚外情小說,或是那些反動的小說一樣,讓青少年的腦子裡面裝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什麼是婚外情?”安特問。
那少年似乎有些不高興了,但他仍舊做了解釋:“……老天,你是從小就在島上的那一群嗎。你知道夫妻吧,……嗯,婚外情就是指當一個人不再愛他或她的伴侶時,選擇去愛別人了。”
“那有什麼不妥嗎?”
“什麼有什麼不妥?”
“他們不再愛了啊,去愛別人不好嗎?”安特問道,窺探起對方的反應。他的同齡人得到這個回復後皺了皺眉,似乎這問題難到了這位好讀書的少年,可也只是輕輕歎了口氣,再沒有後文。安特決定將反動是什麼的疑問憋回去了。
“再講講你的書吧,你看的書,那個恐怖書。”
“嗯……這書裡面講的東西很多,我來從頭講起吧,它所構築的體系是這樣的——這世界是個瘋癲的神在混沌之中所創造的,它之下又有三個神祇,那三柱外神在這個宇宙裡……他們冷漠,對人類沒有多少同情,不會像國教的神那樣……”少年停頓了片刻後,紅著臉找了個描述,“高傲……不……應當說他們對人類來說太過龐大,人類對他們來說又太過渺小了,幾千幾億的名都如同腳下的螞蟻,那不是傲慢,只是純粹因為所有的視角不同。人類做過多少善行,做過多少惡行,都與他們無關,從不會有什麼天罰……你在聽嗎?”拿著那本封皮上印著拉夫克拉夫特的少年抬起頭來,注視著安特的雙眼,安特已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他只好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視線模糊的雙眼。
“啊,是的,是的,那就是真正的神!國教的神是偽神啊!謝謝你!我的朋友!”安特抱緊素不相識、也不知道名字的少年,好像教徒遇到了聖人似的那般激動。對方在一片愕然之中放下了書來。
“你知道國教的神是怎樣的嗎?”那少年輕聲問道,語氣裡滿是疑惑。
“我沒見過他,我只從神父的話和聖經裏知道,他虛偽,我不喜歡。”
四
唱詩班們排好隊進教堂前,有個騷動發生了。究其原因是教堂的房頂上站著個男人,大概是靠著能力上去的,這不要緊,要緊的是他衣冠不整。據眼睛好的傑羅姆所說,他似乎只穿了個兜帽衫。但不管怎麼說,禮拜還要繼續。
所以當禮拜照常進行的時候,一些閒著的牧羊人便去趕這位莫名其妙飛上教堂駐足的鳥。因為大部分人怕不上去,起先是用喊的。過了會兒,事態嚴重起來了,有個保安的頭上被扔了件深藍色的東西。人們花了一段時間去消化理解——那是教堂頂上那人的兜帽衫。
這位教堂的不速之客露出自己的上身,頗為神氣的站在那兒。
“快把這東西穿上!在教堂裏……教堂上這樣,成何體統!”有個聲音好像太監似的老神父叫出來了。
被如此質問的年輕人一人站在高台上,似乎並沒有要下來穿上衣服的意思。
“人為什麼要穿衣服?”
“啊?”
“我問你,人為什麼要穿衣服?”青年高聲質問道,似乎赤身裸體是件天經地義的事,他高高舉起右手來,隨後指向教堂下站立著的人群,“人既然誕生下來就是赤裸的,又為什麼要用人造的皮囊加於身上?”
“這太淫蕩了!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身體,會造成不良影響的!”
“我又沒勃起!”青年說出那個字眼的時候,周圍的人群發出了一聲驚呼,險些蓋過了青年的聲音,“你會覺得淫蕩,是因為你心裡想著齷齪的事,這肉體每個人都有!亮出來又有什麼不妥!”
“聖母在上——”
“去你的!教堂裡面那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聖人不也僅僅用一塊白布遮著嗎!”這倒是真的,以至於那些人一時之間失去了辯駁的能力。過了會兒,有個明顯比其他人多讀過幾次聖經的男人用當時是在處刑反駁了回去,可那時候已經沒人這個問題了。那位教堂頂上的不速之客的手解開了褲子。
“別……只有這個別!”又有人慌忙間叫了起來,可已經太晚了,這次被甩在某位倒霉神父臉上的是青年的牛仔褲。人群已經從義憤填膺趨於惶恐,再不敢說些什麼了,事實是,這事情還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正因如此才更恐怖——因為那青年身上還留著一件內衣。人們唯恐接下來會發生更為褻神的事來。
“我的神啊,安特,安特?你下來吧,再在那上面待著,你會掉下來的,過一會兒若望就要拿梯子過來了?”有個老人高聲說道,這話似乎稍稍有些分量,讓那青年停下來看了他一眼。
“真的?”
“真的,千真萬確,別再鬧了。下來吧,安特。”
“那我更不能下來了。因為我所做的事情正確無比,應當得到宣揚,所以在他們出教堂前,我是絕不會下來的。我要讓整個島上的人都瞻仰到我的肉體。”青年說著,剝去自己身上的最後一件衣物,一些年紀大的人已經看不下去了。
隨著最後一片白色羽毛緩緩落地,安特全身赤裸著站在教堂的頂端,張開自己的雙臂,好像炫耀似的向教堂下的人們展現起自己的肉體。他倒沒完全說錯,那是具能看出肌肉線條起伏的身體。
“恬……不知恥。”半晌,有人這麼說道。教堂上的青年全然忽視了這聲音。
“如何!如何!展現這般健美的肉體有什麼錯誤嗎!將自己辛苦鍛煉過後的美傳遞給別人有什麼問題嗎!仔細看看吧!仔細看看!這是此身身為人類的證明!是只有人類能夠達成的美!好好地赤裸著,將自己的淳樸展現給別人看,我不覺得,……不,絕非是錯事!”
青年說罷,赤裸的身形即刻發生了變化,人群們愣了會兒,才從方才那演講中回過神來。
“他要逃了!”
只是那青年已經化作黑色毛皮的貓,順著教堂的房簷跳向了不知哪兒去。
“七條龍,十三位魔女,四十九位騎士與一百位公主”
西幻系(?)世界觀,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典型的西幻,有點類似童話式西幻和奇怪的什麼玩意的結合。百合向。
龍:上古的時候創造世界的神種,時至今日已經瀕臨滅絕,世上僅剩七位雌性的種族。沒有死亡的概念,只有作為【龍】這一概念消亡的存在,一旦消亡自身的存在就會被人遺忘,在她們的信仰中,雖然只有龍類能記得同伴曾經存在過的概念,但死去的龍的概念會被銘刻在至高神殿。永生者,外貌各異,雖然龍是總稱,但實際上每個個體都是一個獨一的種族與概念。
魔女:文明新生期興起的神子種族,雖然規格是人但是是由女神親身授予人間的受肉(以神殿的花朵製造的肉身,仿照女神自己的樣子),精神體是女神的裂化種。雖然常態是不老不死,但是也會被殺。原本有九十九位,經過一千年現在還有十三位。魔女的受肉死後,精神會回歸女神。
騎士:龍還剩下七位的時候,被祝福的騎士,因為受到龍的祝福,所以雖然會老化,但在戰鬥的時候肉身不朽。會更新換代,無論是哪一代,都是四十九位;其原因是因為七的平方是四十九。騎士或是侍奉教會,或是侍奉點化自己的龍,也有雲遊四方的騎士。一旦身為騎士,就不可以與男子結婚生子,如果破壞了這個禁忌,就會變回普通人。
公主:異世界文明【百理】的正統王位繼承人們,以被城堡——繭包裹著的姿態,來到了這個世界,她們的狀況在故事開始時無一不是在沉睡。種族各式各樣的都有,年齡也各異,壽命並不相同。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是【證明自己的國家和自己才是最強的】
繭:保護沉睡著的公主們的【城堡】,形態各異,從真的城堡到池塘或是壺都有。有些繭有防禦機制。
點化:龍祝福騎士的這一行為,一般稱之為點化。
女神:盛華、芙莉亞、水仙裝點的明鏡、美之根源——她們用很多種名字去稱呼她,有人說她是概念已經成為【神】的龍,也有人說她比那些東西的存在都要早。
時代的變遷
上古【最初的最初,最早的文明,龍的誕生】
混沌【毀滅與戰爭】
新生【人類和其他種族的誕生】
鐵銹【此刻】
魔法少女
我作為做夢者,視角似乎是電視鏡頭。
細節已經記不太清楚,只是覺得夢裡很震撼;雖然叫做魔法少女,但是實際上身為主角的九人team中有男性也有女性,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代表色,隊伍應該是五女四男的比例。設定似乎是靈魂特別明亮、能照亮他人靈魂的人就可以成為魔法少女。雖然這麼說,但是也有靈魂明亮但不是魔法少女的人。夢的反派是外形很噁心的人外組織。
一開始很平淡,九個人覺醒了力量後,決心去幫助他人,經歷的事件有高樓倒塌,救水災,等等。我發現半空中漂浮著一個只有我能看見的數字,似乎是代表每個人的點數,如果在戰鬥中點數為零就會死亡。
之後記得比較清晰了——用電視劇的角度來講,大概就是到了結局篇吧。英雄活動失敗了很多次,九個人在頹唐時站在廣場上。隊伍的Leader(♀,代表色橙色)被告知世界的侵略將會從商場開始,壞人將會一一掠奪她身邊的隊員。當商場的指針指向兩點的時候,這裡將會爆炸。
Leader被如此告知,便對著廣播說了一段冗長的嘴炮,得到了隊員的支持。唯有作為鏡頭的我明白,她的內心其實已經接近崩潰了。
之後果真如其所說,魔法少女一一被拐走,拐走的方式都和各自的黑歷史有關;藍色代表色的女性(在夢裡似乎叫班長,戴眼鏡)是被長相很像自己父親的大叔帶走;還有一些則記不清楚了。為了拯救被拐走的同伴,Leader和代表色是綠色的少年一起上了商場的頂樓。
被怪人蠱惑的路人開始攻擊起他們。明明是自己應該保護的人,他們卻還是下手了。就在這時身為反派的怪人站了出來,大肆宣揚起綠色代表色的少年的過去——那孩子小時候被人長期強姦過。
這時發狂的人群好像要將那孩子吞噬乾淨似的圍了上去,有人打罵,有人用語言攻擊,也有要脫褲子的……那樣的人群無異不正常。少年的臉露出絕望的表情,他的四肢已經被好幾個人固定住了,還時不時有人踩他的肚子。
我身為鏡頭,在人群中看到了他們曾經救助過的路人。反派似乎是意識到了我的視線,大笑著說道他們(路人)並不是被我們洗腦才會這麼做的,而是原本就有那樣的想法,我們把那種情緒引導出來罷了。你們以為身為正義者這樣就可以了嗎。
少年絕望之後(被玩壞)被怪人手下帶走,怪人的BOSS站在一旁摸著Leader的臉說道:“你最後的親族都已經被我們拉扯(確實是這個動詞,不懂夢裡的自己)下來,絕望吧。”
這時我眼前突然出現了九塊電子屏幕,上面播放的都是魔法少女成員的現狀。紫色那位似乎被什麼東西迷住了,藍色的班長和自己幻想中在一起,剩下的幾個已經記不清楚,依稀地記得青(♂)被人挖出來了眼睛,正躺在地板上。
綠色的少年在被路人圍攻的過程中已經被打得失去反抗能力,恍惚間,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不要打他的臉,打得鼻青臉腫就沒有強姦的慾望了。
怪人說:“結束了吧。”
就在這時,一直身為鏡頭的我,不知為何說話了。
我問leader:“還要救那些孩子嗎?他們的靈魂點數已經快要歸零了哦。”
說完之後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和聲音是QB語氣,實際上造成這些悲劇的,可以說是因為我也不為過。
Leader只是站在那裡,並沒有回答。再仔細一看,她的靈魂點數已經是零了。
只是站在那裡死了,連倒下的過程都沒有,所以我沒有察覺到。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少年被爆出小時候的黑歷史前,一直站在他肩頭上。直到他被撲倒以後覺得這個視角太危險,才跳到被人浪分隔開的Leader身邊去,看著Leader無用地向人群大喊。
七騎士
我是男性。夢的背景是末日,周圍的人類不是死了就是變成怪物。這時候身為男主的我和六位夥伴在城市裡開始了某項任務。感覺上似乎是仿照七美德,每個人都有一種神奇能力。但是除了七美德每個人又對應一種七宗罪。人設上似乎是我(黑髮少年)神秘的女角色,不良少年,眼鏡,賢惠的妹子,剩下的忘了。我們七個就在廢墟裡打打殺殺,直到進了一個百貨公司似的建築,驚奇地發現裡面的人都很正常,然後神秘的女角色就說要找找看【王】……於是我們就打算進去看看。
王是什麼,我們也不太清楚。
在百貨公司裡面和一個老頭鬥智鬥勇。他似乎是boss,結果這個時候從百貨公司的地底爆出什麼東西,建築塌陷,有夥伴死亡,怪物來了,不良少年第一個衝出去,直接被穿透全身,血濺得到處都是。眼睛男也死了。我拉著賢惠妹子的手,正要放大招,結果妹子就在我手邊被戳死了。重傷的我躺在廢墟上,身旁是神秘女,她看了我一眼。
她說要組織這一切不如從根源上停止這個災難。
夢開始了第二周目,我在災難開始前去尋找同伴。這一次解釋了一下,說我們七人的身份是騎士,存在的目的就是要保護王。但是實際上王是誰我們也不清楚,連神秘女都不清楚。
二周目的不良少年很中二,我就嘴炮教育他。同伴們因為我教育不良少年而圍了過來,不過這次不認識我了。(因為是第二周目)就在這時發生了地震,我對神秘女說道:“【那天】要近了,我們要開始【造王】。”
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的記憶不對,其實我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二周目才是一週目,真正的二周目裡我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然後神秘女是我們未來人和過去人接應的。似乎未來人要避免【那個災難發生】但是他們也不知道王是什麼,只知道是災難的關鍵。
地震之後我對神秘女說那個要來了,必須要開始造王了,得要選出來的王是誰,後來在人群裡中選出了一個正太。但是根本沒用,災難還是開始了。
我們深入一個地下的巢穴,帶著極為拖油瓶的王進了怪物的老巢。
我問神秘女,你覺得這次能行嗎,神秘女說我們已經試過好幾次了嗎?我說嗯……進去以後突然意識到不對啊,但是來不及了。
看到巢穴中央的大蠕蟲,七個人下意識地跪了下來。
原來怪物才是王。第一週目裡,毀滅商場的大蠕蟲就是王。
最後的記憶是跪著的我在想:“也就是說人類必須要滅亡嗎。”
BL
記不清楚了,不過似乎是我做了個玩企劃的夢。夢裡的我畫風和現實不一樣,和我互動的那位我也不認識,雖然中間有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但是夢中的我寫的故事蠻有趣的,挺短的就順便記下來吧。
夢裡我兒子的設定是黑髮金眼,是個從小就被家暴,長大以後變成了喜歡用暴力的扭曲抖S角色的設定,他cp角色的設定是義弟,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已經記不清具體細節,但我兒子用溫柔的手段拉近對方的心,卻又輕易地踐踏,用暴力讓對方折服於自己。
相方屈服於這種暴力,整個人似乎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心,整個人都只是依賴我兒子而已。“已經離不開xx哥啦。”最後那孩子這麼說道。
依稀記得有張插圖是兩個孩子一起在河裡洗澡,兩人身上都是傷口;我兒子是被他父親打的,相方是被我兒子打的。
少年與房間
夢中的我是名女性。
我走在一個和式(或是中國式)的長廊上,右側是房間,每進一個房間,就會看到一段故事,那故事都在講同一位少年。最初的房間是少年身為邪教教主的爺爺在享用男色,少年只是靜靜地看著,之後爺爺被警察帶走……越往後走,少年的年齡就越大。
到了倒數第二個房間,我意識到少年即將赴去他死亡的地方。我百般阻攔,少年卻好像聽不到一般,年少輕狂地笑著離開了。
我走入最後一個房間。
房間內演起了木偶戲,這時不知從哪兒響起了歌聲。雖然聽不懂,我卻明白那唱的是少年,沙啞的歌聲好像在嘲笑我似的,一直持續著。
這時夢中的我流出了眼淚,說道:“那是我哥哥啊。”
Youtube動畫
我是以電腦前看動畫的觀眾這個視角開始夢的。夢到的動畫畫風是萌系,有點像美國動畫Adventure Time。
夢的一開始看到的角色是個小男孩,還有他姐姐,從對話裡面知道他們家很有錢,有個爸爸,看不見媽媽在哪裡,爸爸好像在睡覺,躺在床上,什麼話都沒說,只在小男孩說話的時候微弱地嗯了一聲。小男孩和姐姐開心地出門了,姐姐手上拿著一個斧子,走到陽光明媚的小區裡,和大家談話。
姐姐說要去買東西,小男孩就拉著姐姐的手一起去了。
兩個人很緊張地一直牽著手,在貨架之間,中途一直是Adventure time的畫風,作為觀眾的我剛剛開始想好無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商場裡面的其他客人要不是顏色奇形怪狀(像是紫色的人類)要不然就是臉變成了奇怪的樣子;看起來像臉從額頭中央往下裂開一個大口,中間是鋒利的牙齒,眼睛則被擠到了一邊。
他們就在貨架旁穿行,姐姐時不時拿斧子砍一下靠過來的人,小男孩拼命拿水拿物資,兩個人一起出了商場。回到家以後,我意識到他們家是那種在公寓樓裡面有兩層的複式。
兩人進了家門以後說“爸爸我們回來咯”。打開電腦,看到有錄像傳過來。是幾個月前在外太空的母親錄的,現在蔡傳過來。從母親的衣著來看,似乎是科研人員。
這個時候屏幕外的我作為觀眾聽到我的小夥伴說仔細看,這裡有伏筆。
母親講了一大堆話,我都沒太聽到重點,大致都是什麼你們還好嗎,我們的研究成果怎麼怎麼樣,到時候接你們來外太空啊,中間屏幕一晃看到了宇宙船的玻璃,然後鏡頭轉了轉,主要是介紹船裡面什麼什麼樣……然後母親突然說爸爸在看嗎,兩姐弟就舉起來電腦給他們爸爸看,調大音量,然後我才意識到哪兒不對,他們父親從被子裡面露出來的手是深紫色的。
他父親看著那個影像說話斷斷續續的,大致就是什麼我愛你,好想妳,之類的。電腦前的我吐槽了一下這個畫風我竟然能感受到虐,還有你剛才說的伏筆在哪兒,然後朋友給我開了個一分多的youtube視頻,重放了一下在外太空那段,然後我才看到玻璃上有個喪尸倒影,只有幾秒,要暫停才能看到。
之後視角就變了,變成政府在上空撒藥,結果那個藥是對有的患者有效,另外也有一些會發展得更厲害。
前幾個畫面都是被治愈者;其中一個是男人被治愈好,還有一個是小孩子被治好的。
最後一個是看環境是廁所裡,一個臉上嘴巴已經變了形的姑娘,跌跌撞撞進了廁所隔間,趴在馬桶上,廁所的隔板能隱約反光的,一瞬間視角變成了她的,然後她就說了幾句很絕望的話,背景音是廁所外面人們在歡呼,突然間動畫安靜下來,畫面上廁所隔板上她的臉慢慢扭曲成根本稱不上是人的狀態了。
我看到這兒心情複雜地關了電腦,轉頭看了眼我朋友,才意識到朋友的臉和動畫裡面那種臉上裂嘴的人是一樣的,只是是真人而已,但是我一點沒震驚。後來不知道做了什麼要拿手機自拍,拿著桿子拍了一張,我才意識到我也是,已經是……然後突然聽到有人說,幾年前的動畫片好看嗎?
至此就醒了。
子時過後一片寂靜,那是空最喜歡的時間,換上素黑色的衣服後,他就感到自己好像化成了夜的一部分,變成真正的無——他的身形隱藏於黑夜,呼吸則被風聲蓋過,就是這樣的環境,能使自己完全地冷靜下來,把最後一點屬於自己的“特點”剝去。
他輕巧地在房瓦上跳躍著,偶爾,那些東西會因自己的體重而發出清脆但微弱的聲響,他在奔跑時能看到貓兒在屋頂上休息。空無心逗弄他們,只在接近時小心地繞開,貓兒見到來人,便撒開爪子從房簷上跳了下去。凌晨時分的天色最為黑暗,除了星光月亮外什麼也看不見,子時以後就不見了燈火,腳下的住家一片寂靜,唯獨清風搖動著樹葉的聲音能聽得清楚。空享受著自己在高處時,梁上之風吹拂過臉龐的快感。他眺望過去,街上並無什麼人。
本當是如此的。
在數片房頂之間,站著個高大的男人,空看到那人腰間配著把刀,身上的衣服不甚整齊,做浪人打扮。想必是近些日子,從別的藩國來的吧。空一直不懂得浪人為何背井離鄉,從藩國那裡申請許可,對武士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偏偏有些武士去做浪人,還要站起來反抗幕府——空并不是不懂其中緣由,只覺得那種事情是不該做的,幕府統轄日本以來,萬事太平,溫飽無憂,又能有什麼不滿?這麼想著,空就生出種自豪感來。
既然自己身為幕府的忍者,那就給浪人些苦頭吃吃好了。空這麼想著,便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忍鐮直直砍向對方的脖頸——
擋過來的,是道在月色之下閃爍的銀光,其後是清亮的聲響。空為自己雙手偏離了原本動作軌跡的鐮刀而吃驚,卻見對方後手又是一刀砍來,自己只得側身躲過。
被發現了。
空對自己的身手,可說是相當有自信,可眼下,他明白過來形勢處於劣勢,自己對對方擋下來了不說,更致命的是自己錯過了最佳的機會,所謂忍者這種戰鬥方式,第一擊若是沒能取下對方的首級,接下來就要難辦了。
正在懊惱間,對方攻了過來。
“你是誰。”那男人質問著,極快的劍舞在夜中如同銀色的閃光。空拿起短鐮來,一一將那些攻擊擋了下來,直至一擊來襲時,短鐮勾住了日本刀的刀身。
“很厲害嘛。”
空說著,露出一個笑來,對方卻並不驚慌,只一個挑刀,反倒是空手中的短鐮先飛了出去。
“你……”空看向對方的臉,雲間的月亮撩開了厚重的紗,讓他看清了對方的臉,那人生得很有男子氣概,卻又清秀,好像同時把硬朗和細緻的五官揉到了一塊,正當空注視著那人的臉時,他聽到有晨間的鳥叫了。
不好,天要亮了嗎。
若是剛剛他沒靠著月光看清我的臉還好,天亮了,就肯定會被看見了。如此一來,就只好離開。
“切。”這可算是落荒而逃了。空想著,又跳上了房簷,“改日再戰。”
說罷,他便順著房簷離開了,直到出了那擁擠聚落的邊緣,才在東面等著日出。可太陽並沒照常升起,按常理,天空應當要泛魚白色了。
“怎麼回事。”他嘀咕著,向著師傅和自己的住所走去了。
【因為相方的親娘沒有把佐為登錄ELF,所以就不響應啦;我個人很喜歡日本人的國民性、天主教徒、江戶時代的反天主教風潮三者重疊在一起時,所構成的那種壓抑至病態的美感。】
少年從飯館裡出來的時候,身上穿著紺青色的短和服,沾著油污的前襟並沒受到太多在意,短髮倒是梳理在腦後,整整齊齊。清川朗向對方招了招手。見到來人,少年墨色的眸子就亮了起來,即刻走過:“武士先生好啊,今天有新醃的小菜哦。”
“好。”清川朗答應著,將腰間的刀鬆開,便進了飯館。被喚作佐為的少年又一個轉身,即刻就進了嘈雜的人海,輕巧的身子好像浮在水上的河燈似的,一眼就能在周圍的人群裡看見;那副模樣不知為何,讓清川覺得少年有種獨特的美。
家附近的飯館,以親民的價格和美味的食物聞名鄰里,可以說是這附近最為熱鬧的場所也不為過。清川朗時常在這裡吃飯,幾次下來便認識了那少年——對方是飯館老闆的小兒子,時常出來幫著父母做事。佐為的年齡又與自己的幺弟相近,便被清川當做弟弟來對待。清川回想起初時見到少年,還覺得年紀頗小的孩子就在幫著家裡做事,是很了不得的;母親即使迫於生計,也不願放下武士家族的面子讓孩子去做學徒,硬是要家中的兩個弟弟去附近先生的私塾,直到最近,二弟才去學了木匠。
“久等啦。”少年捧著發亮的茶壺,將澄澈的茶水注入杯中,孱細的水流好像剛從泉眼而出。那雙比清川的手要稍小些,卻已做了不少粗活的手熟練地做著這一切,直至筒形的茶杯盈滿,對方才停了下來。清川捧起桌上的茶水,茶清得能看到杯底,卻帶著種漂亮圓滑的色澤,他啜飲一口。
佐為從短和服裡露出的纖細手腳撐著桌子,他踮著腳問道:“今天吃些什麼?”
清川朗笑了笑,答:“吃蕎麥麵吧。”
“好嘞好嘞。”佐為提起茶壺,又輕巧地離開了。清川朗注視著對方的背影,少年苗綠色的短髮之下,是從青色和服中露出來的一屆白皙脖頸,如同冬日新雪,卻又不知為何帶著難以言喻的情色——那種美是清川朗埋藏在心底的貪慾,是他默默渴求的慾情所迷戀的東西;其是凝固的、無雜質的水,卻又帶著令人浮想聯翩的混沌美感。只要在佐為身旁,那種情感就會開始沸騰。
不行啊,這可不行,他提醒著自己。和服裡冰冷的十字架貼著胸膛,時刻警醒著他。不可犯下那樣的罪,若是做了那樣的事,他必然會後悔的。
懷中的十字架越發沉重。他默默地壓抑著那感情,不應被這情慾所吞噬。他所喜歡的,只是少年那份純粹的感情,清澈與美本是同意。佐為的潔淨就是美到那種程度——一種清麗感,舉手投足間都讓人覺得純粹得不可思議。
那正是少年的美。
貪戀著那份清澈的自己,污濁不堪。
“久等啦。”盛著蕎麥麵的碗扣地一聲放上了桌子,清川朗才回過神來。等他再看向對方時,那孩子又離開了。清川埋頭吃起了蕎麥麵,好讓飽腹感將那種空虛驅走。吃完之後,說了聲再見,便又離開了飯館。清川握著腰上的刀,想著佐為的事,少年那張白皙的臉仿佛又浮現在自己面前了,他險些因此而撞上往來的小販。
江戶之城朝早的生命力已經開始活躍,街上往來的人群如池魚般或是方向性、或是無目的地走著。清川看到有個同僚與他隨性的少年一同從身旁走過,那少年臉上戴著青澀的笑,抱著他所侍奉的主人的刀。
——不一樣,自己和那些人不一樣。清川知道,同僚之中也有不少喜好美少年的人,但是清川朗明白,自己心中對佐為的那份感情,並不相同——他已說不清自己是為什麼而戀慕那少年的了,他愛那少年水般的明澈,對方又如同聖畫上的天使般純潔;他或許是以近乎宗教崇拜似的感情接近佐為也說不定呢,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透過那少年的清澈,能使自己得到片刻的安寧。
起先,他只是把對方當做弟弟;但不一樣,那孩子不一樣啊。清川朗無法在兄弟身上釋放自己的私心,也不會起那樣的欲念,但是對那孩子,卻不知為何感受到了些什麼。這種心思使清川起了切腹自殺的心思,可戀慕之情卻如流水一般,從未斷過,反倒逐年上漲了。
其他關係好的武士若是知道他戀慕商人家的少年,多半會去嘲笑他吧。
他蹣跚著步子,好像是老人似的,向著自己家的住宅走去。父親死後,家產變賣一半去還了治病的債,如今只剩下一棟房子。他輕聲地走著,覺得自己越發沒了力氣,走廊上的地板被擦得泛白,妹妹養的白色貓兒見他來了,便遠遠地踏著步子離開了。他打開紙門,見到母親正正坐在廳堂中央,合著眼祈禱。女人早已失了年輕時的美麗,無論是臉龐還是雙手都已佈滿與年齡不符的溝壑,看起來比同齡人要老上十歲不止。那一動不動的姿態,會讓人有片刻產生她已死了的錯覺,只有眼皮些微的顫動才能讓人意識到她還活著。似乎是聽到有人來了,她才像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尸體似的,支起身子來。
“朗啊……你還記得你父親的表哥吧……”年邁的母親跪坐著,翻動著渾濁的眼白,早已失去了生氣的雙眼裡滿是淚水,“他死啦……”
“是。”清川答過話頭,為母親所說的點了點頭,“您在為他祈禱嗎。”
“是啊,是啊……孩子,你也一同來……”母親那雙沒什麼力氣的雙手好像要拽過他去似的,清川低下頭來,順著母親的意思做了。婦人方才還陰霾密佈的臉上看到這順從的舉動,露出一個苦笑來。清川從對方微弱的呼吸中嗅出病疫的味道,恐怕母親也已經時日不多了,只是遲遲不去看病,每日收著家中的聖母像發呆。
他不是不明白母親的苦心,所以瞞過了弟妹。
前院之葉,早已凋去了一半。
……
“那麼,請清川先生進來吧。”打扮得滑稽的侍從說著,視線卻是直指自己,似乎是在觀察自己的反應。
“是。”清川解下刀來,隨著對方一同走進了房間,房間的門口,放置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盒,“這是……?”他抬起頭來,看向那侍從,對方眼裡閃過一絲狡獪。
“啊,這是踏繪,清川先生出身長崎,所以未曾見過吧。這東西是用來測試來人是否是蠻人邪教的信徒的,看吧,若是踏上這東西,就可以證明自己並非幕府的敵人了。”那侍從說著,便踩了上去,以腳來回攆著突起的聖像浮雕。
“原來如此。”
清川朗撚起一個笑來,不卑不亢地走上前去,以穿著草鞋的腳踩上了踏繪之上、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受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