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出现名字但还是关联了利兹酱,总之是克雷格和多洛初遇的故事。
说白了就是吸血鬼倒霉经历大赏。
含有很微量的G向描写。
克雷格遇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是在冬天。当时他待在北方,星空璀璨,闪烁的光芒落在雪地上,夜晚十分明亮。更幽暗的日子才更合衬吸血鬼,但克雷格喜欢那种静谧。月光之下,只有雪挤压时的咯吱声,一路往南。
他要躲一个猎人,已经躲了好几年。对方并不专职铲除吸血鬼,克雷格从追逐的信息中感受不到任何明确的针对,但猎人十分执着。他原以为多回避一阵子对方就会放弃,但无论怎样迂回、隐匿,甚至在村镇中伪装成人类,猎人都会很快循着风追上他,林中的追逐战有时会持续数月。克雷格不想杀了她,只能尝试离开对方的领地。猎人应该是人类,他只需要忍耐一百年。
于是,越过山脉地区后,积雪逐渐变浅,猎人的气息也越来越淡。或许是终于成功了,克雷格却高兴不起来。为了不留下更多痕迹,他放弃在沿途捕猎,现在已经陷入饥渴的边缘。而在山丘之后,是一片坡度缓和的丘陵,那里有牧羊人的村庄。吸血鬼清晰地意识到,如果不想沦落到被本能支配、袭击人类的程度,他必须要尽早进行狩猎。然而,附近几乎见不到什么魔物和野兽。最终他只得决定对羊下手,总好过伤害牧民本身。
傍晚落下一场昏沉的暮雪,羊群行动缓慢,在牧羊犬的催促下也步履蹒跚,还有一些沉迷于雪下刚发掘出来的嫩根。克雷格远远观察,选择拖走一只落在队尾、半瞎又瘸腿的老羊。但等他拖着山羊来到林间空地,扯下羊首的瞬间,克雷格忽地感到脖颈中也像灌了风似的,视野突然撞向地面。他滚了两圈才停下。睁开眼时,两具无头尸体瘫在视线的不远处,其中一具还是他自己的。
这要不了吸血鬼的命,但克雷格很快意识到,身体的断面遍布细密的刺痛感,有种麻痹、如同变质的血一般的浓重苦味。这是诅咒。他与身体的联系被强制切断,完全无法如往日一般操控。恐怕,即便他动得起来,伤口也不会愈合。诅咒的施行者强烈地希望他与遭窃的羊落入同等境地。
——是谁做的?克雷格知道有些牧民会请村中智妇、抑或路过的巫师为家畜施咒,但那都是些简单的驱兽咒,对吸血鬼起不了作用。这种程度的诅咒怎么看都是小有能耐的法师所为,恐怕是一时兴起吧,克雷格有些想叹气。因为不喜欢杀人,他原本就不是很有力量的吸血鬼,就碰上这么麻烦的咒语。即使施咒者就在附近,多半也会等到早上才出门寻查,而雪又渐渐停了,更没法指望它们把自己埋起来。只等天亮,吸血鬼就会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灰飞烟灭。
但意外的是,没过多久,克雷格就察觉到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响。咯吱咯吱。积雪被轻轻踩踏,有人出来了。也许是牧民在寻找迷失的羊,听脚步,应该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克雷格比较希望她回去。一具被扯断脖子的羊尸,多少好过再加一个断头的男人。临死还要成为他人的恐怖回忆,即使是吸血鬼也有些敬谢不敏。
然而女孩径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咯吱咯吱。他听到脚步声平稳地踏过林地边缘,提灯在交错的树干后时明时灭。克雷格尝试闭上眼,但有人跪在他面前,拂开他脸上薄薄的积雪,女孩将提灯高举,明亮的灯光射得他眼后一片橙红,就像早已被他遗忘的日光。
“回答我,你是什么?”
克雷格不受控制地睁开眼、转动眼球,望向她背光的脸。光芒直直刺入眼底,他说:“我是个吸血鬼。”
“这样啊,怪不得。那你为什么选了老约翰?我是说你杀的那头羊。”
“丢失老羊对牧民来说损失比较小。”
女孩笑了起来,听上去比克雷格猜的还要年轻。她放下提灯,吸血鬼眼前还是一片晕黑。克雷格忍不住问她:“你就是施咒者?”
“是呀,”女孩说,“我做得很好吧?”她稍稍趴下来,搓乱克雷格的头发,“你做得也很好。你一到附近,我就发现你了。所以我给几只老羊都施了咒,想看看你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你偷了别的羊,我会把你的四肢也砍下来,如果你诱骗村民给你开门,你现在肯定只剩下碎块。”
她的亲昵没有一丝虚假,但克雷格在那种纯净中感知到某种异常。他记得更早的时候,一些地区将这些孩子,天生就具有某种魔法天赋——其中大部分都是女孩的婴孩——称呼为魔女。现在看来或许不无道理。只是溺死她们依旧算不上个好主意。
女孩没有被溺死,还长到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见克雷格不说话,她挪到羊尸旁,捧起羊头对他说:“我还会这个呢!”克雷格没有看清她手上的动作,只知道女孩将头颅放回原本的位置,没一会,山羊便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身,睁开浑浊的眼睛,将头靠在女孩的手上。
“你看!”她语带炫耀。
“亡灵术。”克雷格了然,终于感到一阵无奈的虚无。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她又希望自己做什么?
他忍不住问出来,女孩四肢着地爬回他身边,像只灵巧的野兽。“抱歉,我没想过。”她举起克雷格的头,将他举到脸前仔细观看,于是吸血鬼也总算看清了她。女孩裹着头巾,披着厚厚的羊毛披风,垂到胸前的两条三股辫看不清颜色,只有眼睛在月光下显现出明确的金。女孩左看右看,时不时晃一下,好像他的头是某种新奇的玩具。山羊被吸引着踱步而来,一口衔住克雷格的头发。
“约翰,这个不能吃!”女孩一把夺过,顺势站起身来,自然而然地将头颅抱紧、收入怀中,用厚实的披风挡住。克雷格听见她自言自语着“算了、先回去”之类的话,又俯身一次,大概是要捡起提灯。山羊跟在她身后,同时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走了一会,女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布料下摇了摇他的脑袋。“你的身体还能长出来吧?我实在搬不动。”克雷格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只是若没有血液供应,他大概只能一直维持现在的状态了。“你是我抓到的,所以之后都归我了,”女孩说道,“就算长不出来也要忍耐。”又过了一会,她停下,顿了顿,才用更为认真的语气说:“我刚才想过了。”接着她重新走起来,边走边描述:“我外婆有条狗。它会听她说话,让它去取什么东西都取得回来,看到我让尸体站起来也还是会蹭我的手。你能做这些吗?”
她没有等克雷格回答,只是重新说了一次:“但你是我抓到的,所以就算做不到也要听我的话。”克雷格在她怀里往下瞥去,斗篷与身体的缝隙间,隐隐地能够看到地上的雪。今夜一定十分晴朗,因为雪面正在闪闪发光。
“你得从记住我的名字开始,”他听到女孩继续说,“我叫多洛普莱特。”
总之先摸鱼打卡保命……好像看不出来但其实是文化祭。
好事不出门,坏事也不一定传千里。短短两星期以来,三田由里绘已经以堪比美国大峡谷的深刻重新更正了这条短语,可惜早已于事无补,而峡谷的缔造者还紧贴在她身侧。犬井亚也可带着一贯的笑眯眯表情,亲昵地将她半圈在怀里,左手蛋糕右手叉,怎么看都是一幅玛利亚显圣路过都要赞叹的姐妹情深的美好画卷,对由里绘而言,这一怀抱却无异于地狱的九环。
“姐姐大人,不吃蛋糕吗?”她用那种特别像精力充沛的毛蓬蓬的小狗似的语音说,由里绘却瞬间感到脑袋里长满了拼命摇头的三花小猫。不要不要不要!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为什么偏偏学园祭我不得不坐在这里?!穿着三花小猫睡衣的由里绘混在三花小猫群中满眼含泪,试图沉浸于幻想的毛茸茸中逃过一劫。反正就是想玩弄我吧!好想变成盆栽!如果足够诚心实意,是不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比如,变成一株也不用特别扎人的仙人掌,之类的,哈哈……
亚也可放下蛋糕碟子,握住她的手。这次不只是玛利亚,哪怕路过的是丛灌木都要为此情此景流下热泪,由里绘却只感觉背后冷汗阵阵发凉。亚也可戳了几下她手心,把由里绘吓得小声地“噫”了一句,才高高兴兴地划拉起来,笔划锐利,由里绘不由地在心里给那行字配上鲜血淋漓的特效:那、亚、也、可、就、说、了、哦?
在逃避现实的间隙,她想起自己一个月前刚见到一年生时的情景。仗着学生会前辈的身份,由里绘超努力地开了玩笑:你的字和你给人的印象真不搭呢!
呜哇——对不起——超级搭的!超级搭的!
而现实中的外人看来,亚也可只是将叉子晃了两下:“姐姐,快吃呀?”
这会,就连脑海中的三花小猫都吓得瑟瑟发抖,四散钻进大脑角落。由里绘可怜巴巴地抓紧想象中的三花小猫睡衣,战战兢兢张嘴、食不知味地咬住叉子,奶油黏糊地在嘴里化开。“谢、谢谢你,亚也可,”由里绘努力做出开朗的样子,以仙人掌的标准来说,她非常努力过了。“真的很好吃……”
“真的?亚也可超高兴!”
她简直是兴致勃勃,捏着由里绘的那只手晃了晃,笑的时候露出两颗亮晶晶的虎牙。呜呜!所以说我就是被这点骗到了!由里绘眼泪汪汪地抱紧双腿,和三花小猫们一起缩在想像的角落,而看起来十分天使的恶魔正要叉下第二块毒蛋糕。
一段记忆。
(Side L)
最开始是山的北麓。猎人抬起头,风带给她讯息:“它”来了。靠近内陆的山脚温暖,气味会更久地停留。猎人在这里驻足,识别和记忆。不会有错,是“那种野兽”。她检查血液零星凝结的地方。捕食痕迹被藏的很好,抑或只是“它”太过饥饿,珍惜地吃净了那只小型哺乳类动物的每一丝血肉。猎人沿着血腥飘散的方向前行。
往高处走,风会把气味吹得淡薄。但好在才刚刚日落,那个东西无法在阳光下行动,也必定不会离开太久。猎人断定“它”不会离开植被茂密的区域,否则不易躲藏;在山顶,狂风会使夜间的温度骤降至危害生存,野生动物的数量也会减少,不利于下一次进食。无论何种方面考量,继续在森林中躲藏都是最好的选择。或许“它”自认为聪颖,森林中气味纷杂,也许能将自己的踪迹也掩盖。但这一次“它”仍未意识到,没有一种动物的味道与“它”相近,而猎人熟知这片森林里的每一个物种。
“它”已经在她箭下逃脱过两次。外祖父说,猎人的生命中一定会出一个无法制服的对手,或强大或狡猾,它会是你的一生之敌。你要花费一生去同它搏斗,直到你们中的一个先迎来死亡。她想这就是她一生的敌人。
第一次闻到“它”时,猎人只看到自己沾满血迹的空陷阱。她本应捕获一头红狐,但现在那里只剩一些脏污的毛发。外祖父站在她身边,她仔细嗅闻夺走她猎物的东西留下的味道。泥土的味道,针叶的味道,远处积雪的味道,鼬和松鼠的味道。还有一个,与这一切都不相融,如此陌生,她从未见过。那是什么?外祖父说,那是……一种野兽。
一种野兽。猎人感受着。竟有一种野兽,与自然的气味如此无法调和,如此突兀地存在在那里,像一缕无处安放的游魂。它不该来这里,猎人想。我要捉住它。
她向森林深处追去。
(Side K)
他已经很小心不让灌木刮破自己的衣角,或是在泥土上留下过重的足迹,但那个女人的气息依然索命鬼般阴魂不散。吸血鬼的步伐很轻,轻到不会惊动最警觉的飞鸟,身体却沉重得快要忍不住倒下。
饥饿和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眩晕。作为捕食者他一直以来活得可谓憋屈,但这并不是说就能因此习惯处于被猎杀的位置。这种感觉很可怕:吸血鬼并不畏惧那个那个女人,人类如此脆弱、几乎不堪一击,倘若放下那些在同族眼中非常可笑的坚持,也绝无可能放着她将自己逼得如此狼狈。但他不愿杀死对方。起初吸血鬼也曾经尝试给她吃点苦头,让她知难而退;然而这女人比想象中能打得多,体能和精神也强韧得可怕,反而愈发穷追不舍了。他如芒在背,隐隐从脊髓深处感到躁动不安。某种斗争本能逆反般被激发,似乎只要一个思维松懈的瞬间,自己手上已经是猎人被捏碎的颈骨。儿童般纤细的脖子软塌塌地搭在他的虎口。吸血鬼甩甩头,极力遏制那种冲动。那对血牙却本能地生长,将口腔黏膜划出很多细小的伤口。血渗出来。但很可惜,那冷冰冰的液体毫无味道,也自然不能为自己补充体力。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的方向。人类的猎人极少会选择在夜晚进入森林,那会成为他们的坟场;可是数个日夜,她从不在夜晚停止追踪。如果不是足够信赖自己的嗅觉,吸血鬼差点要怀疑她到底是什么物种。
躲藏和追逐持续已有几年,吸血鬼甚至从未同猎人面对面地见过。当然,他们若曾处于彼此能够看清样貌的距离内,恐怕也不会还在逃亡和追逐。唯有一次吸血鬼在黎明的高处远远地瞧见她的头顶。那头金发浅得透明,几乎和寒冷的晨光融为一体,换做人类来看,会怀疑自己只是走眼也说不定。吸血鬼不想杀死她,但也还未想过死。他不觉得活着有什么更多意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很快便躲回藏身处。太阳和猎人一样是他的死敌。他想不明白到底什么时候惹上了猎人,值得这样搏命般的追杀,但亦从未自她身上感到恨意。这种体验让人觉得新奇又莫名其妙,以至于他也无法对猎人产生什么由衷的杀意。
那就......继续逃吧。吸血鬼已逃脱过两次,只要继续往南......越过群山。没有猎人会在陌生的土地上坚持追踪。
命运前夜 指命运般相遇(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4704/)的前夜✌
·光影骑士团 日常互动②(大概(真的大概
·趁还有点空摸出更多乱七八糟的,暂且歇了
·ooc都是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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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林·法尔洛斯的场合
“……”
“……”
“请问,这里有菌类出售吗?”
“……”
常说言多必失,无人提及言少会陷入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此刻珂莱特与伽林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如果是我所知的消息有误,打扰您营业十分抱歉……”半分钟的寂静后,珂莱特有点慌张地补充道。与此同时,黑发青年伸出手指了指一旁几乎被阴影完全覆盖的货架,这让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为了打破僵局,珂莱特选择无视掉自己说过的话,微微鞠躬致意后,走到角落,仔细端详着一排整齐的玻璃罐。没错,正如她在公会中捕捉到的传闻那般,这里陈列着不少色泽鲜艳、形状千奇百怪的蘑菇,唯一的问题是,看起来并不像大家津津乐道的美味。它们真的可食用吗?
她好奇地凑近其中一个罐子,里面长着几朵圆润可爱的伞状菇,洁白而无辜,边缘隐约带着一圈环状花纹。她见过类似的品种,却认不出这究竟是哪种属类,如果这不是在一间店铺而是在野外的话,珂莱特定然已找出随身的记事本详尽地记录下来。一时间不由得开口赞叹,“早先听说日光先驱的伽林先生收藏丰富,没想到有这么多漂亮的蘑菇。”
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回应。精灵并不在意,或是说她对这样的沉默深为理解,依旧把注意力放在店内的商品上。除了这个避光的货架外,其他摆放的都是一些冒着古怪蒸汽、颜色同样难以形容的药剂,与市面上所知的各类常见疗伤药乃至毒药都对不上号。药剂师显然极有个性。
她暗自伸手入怀,掂了掂自己的钱袋,又转头看向那尤为诱人的货架,思量再三,试探性地缓缓说:“伽林先生……商店的参观券……要怎么卖呢?”
要是伽林先生能开个博物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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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巴顿的场合
珂莱特没有预料到会亲历一次同僚的委托任务。
她本是选在午夜之时来白月平原寻找一种仅在特定时段盛开的小花,并采集两三朵作为样本,以丰富她的素材库。出发前,她依习惯去骑士团检查是否有新下达的任务,见到一名身材高大的银发男子站在委托版前,似是认真沉思,便也不愿打扰,静静离开去完成自己原本的目标。
因为提前在城内的道具商处购买了详细地图,寻找的过程并未太过艰难。正当珂莱特蹲下身准备拨开草丛伸手去够那朵小蓝花时,一点异样的风声引起了她的警觉。然而,这片平原地势开阔,少有的阴影只来自于几棵零落的桦树,眼下她离最近的一棵还有五六码的距离,根本无从隐蔽。
只能就地伏倒了。电光火石间,精灵已将自己尽可能蜷缩起来,藏身在一块略大的岩石后。天生良好的听力告诉她脚步声尚远,只是这样沉重、压弯草丛的明显声响,和混杂在风中仅能隐约捕捉到的踪迹,感觉上并非同……
哧。
想法还未转到一半,脚步声骤然停止,天地间只剩下珂莱特自己的心跳声。她壮着胆子从藏身处探出头,借着月光,依稀能辨认出那头眼熟的柔顺银发。是刚刚在公会见过一面的男子,他的身前躺着一具生死不明的人形,旁边还散落着一些金银等财物。
珂莱特瞪大双眼。同为刺客,她自然深知这样的攻击手法极为干净利落,更不用提从接下委托至现在,银月仅仅在天际偏过不到九十度。
下次见面,一定要向他请教下潜伏的战术,她暗自下定决心。
等等,他是不是化身成了一只……蝙蝠……?少女今夜第二次被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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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里亚·欧文的场合
小刀即将出手的一刹那,珂莱特发现有位白发少年走进了视野里,与马车前的人交谈着什么。这辆马车上放着几个大板条箱,她接到的委托是从中取走一条对委托者具有特殊意义的项链,原本计划要毁掉锁后再借机潜入,动作却在意识到来者身份时停滞了。
在搜寻到少年的纹章前,珂莱特最先认出的实际上是那套制式的剑盾。虽然不起眼,也并非用极为珍稀的石料制成——托本雅明的福,她对矿石也略有研究——她还是认出这是骑士团打造并配备发放的。
同一个任务?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至今以来不是未曾遇见日光先驱与暗影领航接到同一个任务的情况,大多是为了确保解决讨伐的对象或得到需要的物资。正面对抗和交涉都不是珂莱特擅长的,因此,她只是继续在树荫中观察,静候良机。
“……箱……检查……重要的……”零星的字眼飘进耳中,再加上少年手中出示的一卷羊皮纸,珂莱特猜测那或许是同僚争取到的批下的公文。自己的盗窃计划看起来是不必实施了,对这一点她并无气馁,能更安全地完成任务,委托方也会松一口气吧。
正如精灵所料,在读完那份羊皮纸后,驾车者并未多做阻拦,就让少年进入马车内箱。等到他再次掀开帘子跳到地面上,手里已多了一个精致的皮革袋。根据提供的线索确认了那便是目标后,珂莱特把拔出的匕首重新入鞘,全身放松下来,又看了眼在鞠躬致意的少年,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原处,往公会方向走去。
……直到她在正厅门口撞见了同样回来交付任务的人。
“你好,我是伏里亚·欧文。”对方先一步打了招呼,行的是标准骑士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伏里亚先生,我是珂莱特,”她也学着对方的样子自报家门,一边微微俯身,一边绞尽脑汁地找出话题来寒暄,“您是来公会交委托的吗?”
伏里亚看起来有些许吃惊,“是的。珂莱特也是吗?”
“不,我……我是来饭堂吃饭的。”她慌忙回答,“如果伏里亚先生有时间一定要尝尝,副会长米歇尔先生的手艺非常好哦。”
少年稍作思考便欣然提出,“我未曾在公会就餐过,是否可以请珂莱特为我指引呢?”
“指引算不上!我非常乐意……”
可是,今天站在炉灶前掌勺的,似乎并非熟悉的总是笑眯眯的红发青年,而是一位银灰发色扎小辫的陌生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