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在我这已经放了一个月了!鸽子老师完全没有给我发修改意见的意思,我只能就这样放出来了还能咋地(。)
是和二二家孩子的互动,啥都不说了只想大家多找我玩(。)
没有了,下面请看我吹牛逼
————————————————————————————
由于大雾,埃莱塔乘坐的直升机在空中滞留了近一个小时。她靠在敞开的机门前,冷冷地望着自己脚下大片的绿色灌木丛林和更远处的芦苇田埂。她看到密林里似乎藏有什么东西。
她是个身材苗条、结实的女人,金色的头发被盘起,紧紧贴压在头上。她身穿伪装服,里边套了件军用衬衣,裤腿塞在伞兵靴里。她外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背在身后的一把狙击枪,和伪装服上皮质弹药袋里装得鼓鼓的弹药和瞄准镜头。
在离地面不到三十尺时,埃莱塔猛然意识到那两个藏在密林中的黑色的物块是什么——两挺高射机枪,在不足百码的距离面前,侥幸逃脱的机会根本不存在。
就在下一刻,立在地面的凶器从密林里喷出了火舌。站在门边的埃莱塔连转身都来不及,子弹撞击着她,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人狠狠踢了一脚,这力量使她不得不跪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抓紧门沿。
一颗子弹飞进机舱,她听到驾驶员尖叫了一声。与此同时,飞机突然陡直上升,一下子就把躲在门后的埃莱塔甩出机门,掉进灌木丛里。
她所乘坐的直升机一直上爬了几十尺,然后突然急拐弯向左飞行,直直冲向前方的田埂。随后,这飞机就在埃莱塔的面前炸成了一团废铁。
埃莱塔把自己藏在树木里,用尽全力深呼吸几口,随后慢慢地爬起来,打量着这片暂时陷入寂静的战场。直升机的残骸,部分已经分不清原型的死尸。树枝把她外露的皮肤划出几道伤,她毫不在意地抹去那些血痕。
她前方的田埂由远及近响起了人声和枪声,埃莱塔冷得瑟瑟发抖,但心里却一直平静入水,直到她看到有个穿卡其军装的小个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正站在离她十五到二十尺的地方。
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孩子。那家伙慢吞吞抬起手中的枪,眯起一只眼睛,小心谨慎地瞄准。埃莱塔也像他那样,趴下架起狙击枪,一边调整瞄准镜,手指稳稳的搭在扳机上。死亡,她想,这真是个漂亮场面:一个举着枪的漂亮男孩。
他们头上,雨像瓢泼般倾洒而下。意外就在那一瞬间发生,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埃莱塔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形随着几声枪响不断颤抖,随后朝右侧直挺挺的倒下了。在这牺牲者的后背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十几个弹孔。
埃莱塔顺着子弹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一个穿伪装服的强壮男人像箭一样从灌木里冲出来,他手里的步枪喷出了火舌,打得田埂泥土蹦溅。那另外的几个士兵缩回了壕沟。
埃莱塔也立刻反应过来,她躲在茂密的丛林里调整姿势用狙击枪射击,但因为手臂受伤,她没能一枪毙命。她替对方射倒两个。像是感知到埃莱塔的视线,男人抬了抬枪杆向对方示意,然后转身换上新的弹夹,朝田埂对面狂扫。
后来,他的枪打空了,他就拔出自己的匕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从下往上刺进对方的下额,用刀锋切断敌人的骨头。
远处回馈他一长串回击的枪声。这个男人在密集的射击下一路往密林深处退去,在铺满水和烂泥的地面翻滚。他或许被击中了,又或许没有,但埃莱塔看到他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容,一抹奇异的笑容。
他咬牙爬起身,从腰侧扯下挂着的手榴弹,用牙咬开保险,用力扔向田埂的另一头。接着,震耳欲聋的一声爆炸从不远处的空中传来,被点燃的植被顿时烧成一团火球,火花和残屑像弹片一样四散飞溅。
那声音真叫人毛骨悚然。埃莱塔用另一手捂着泊泊流血的手臂,仰面望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的背影。
“快走。”他说。
男人转身一把将埃莱塔从地上拽起来,她立刻就从对方的手中感到了力量,一种她从来没感受过的力量。他几乎是半扶半扯,护着她一路后退。
他们退进芦苇丛里。他用匕首把埃莱塔的衣袖割开,开始检查她的伤口。“运气不坏,”他一边撕下急救纱布为埃莱塔包扎一边说,“直接穿过去了。要是再偏一点,您这漂亮的小手的骨头可要碎喽。”他用匕首敲开一针吗啡塞到她手里,又说:“您需要这。撒止血粉会有点疼,虽然您现在感受不到:第一次,被吓懵了。”
“亲身体验过?”埃莱塔问。
男人自嘲似地笑笑。“可以这么说。您有打火机吗?我想点支烟。”
“我有。”埃莱塔把火机递给他。与此同时,她也认真地打量起她的救命恩人来。在她面前的男人肩宽体壮,杂乱的红发被束到脑后,使他看起来像一个中世纪的亡命之徒。
光看他的侧脸和垂下的眼睑,埃莱塔会以为这是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但他坚实的下巴和脖颈上一道很深的皱纹表示他已不再年轻。最有特色的是这个男人的眼睛,它们呈现出极为罕见的蓝绿色。
男人用嘴从烟盒里叼出烟,点上以后猛吸一口,随后用两个鼻孔把烟雾喷出来。两人很久都没有开口。
过了半晌他又补充道:“您的手上可能会留疤——希望对您未来的职业生涯不会有影响。”
埃莱塔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谁?”
“或许吧。任何一个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女性来到这战场,我都会大吃一惊的。”
“你是做什么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又问。
“驻地军,凯利斯。我们遭到了恶毒的欺诈,现在我们十几人里活着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了。”他故作轻松。他的话里带着奥克语口音,有些词的发音显得突兀。
“绿色的眼睛,”她说,“这可并不常见。”
凯利斯说:“我以为您看出来了。凯尔特人,确切地说,来自中天 。”
埃莱塔笑笑说:“你对我说敬语,还像个老派的绅士。”
“绅士?我?”凯利斯耸耸肩,“绅士可不会像我这样在泥地里滚爬、用手枪打爆别人的头。您可以去都柏林的学院里见识那里的先生们,那才是真正的绅士。”
“再说吧,”她说,“谁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增援部队很快就能赶到……我得让他们知道这里还有活人。”他从弹药袋里掏出一支信号枪,朝天空射出两发绿色的信号弹。
埃莱塔的手又开始疼起来。她问:“有用吗?”
“有用。这是约定好的。”
“他们会知道我们在哪里吗?我说的是那些敌人。”
“他们已经知道了。”
“会来吗?”
“我想会的。只是时间问题。”他轻声说,猛地把枪放在地上,趴下。同时一梭子弹朝他飞来,堪堪略过他的头顶。
凯利斯脸上又挂上了那种奇异的笑容,他冲过去一脚把对方踢翻在地,把人踩在脚下,然后对准脑袋干脆利落地开了一枪。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一瞬间。
凯利斯转过头对明显还没回过神来的埃莱塔说:“现在您可知道战争和你心目中的有何不同了吧。”他神情轻松,“您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一位货真价实的女士、养尊处优的淑女?”
他给的吗啡起了效,埃莱塔不禁暂时忘记了从手上传来的灼人的痛苦,她的精神也得到了缓解。“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呢?”埃莱塔反问。
凯利斯又点上一支烟,递给埃莱塔,他说:“我常问自己这个问题。我是个一有所感就立刻付诸行动的人,但我的家族常使我感到无地自容。”
“那你是怎么适应它的?”
“不去理会它,顺其自然。”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敢肯定,你确实有杀戮的天赋。”埃莱塔说。
凯利斯收敛起笑容,绿眼睛闪了一下。“在这里,不得不这样:当面对的人拿枪指着你,而您又想回去过圣母升天瞻礼 的话。唉,这里死过太多人啦,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埃莱塔能看出凯利斯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但他现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为的就是让她放松一直绷紧的神经。她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温柔地说:“因此你选择了这条路,一条为了和平和安宁而战的道路。”
他耸耸肩,笑了笑说:“我先是在战场服役,后来又把这作为自己的职业。我见过无数女人和小孩在炮弹声中尖叫哭泣。这样乱七八糟的场面看多了,我根本就不相信这类东西,诸如‘和平’啊、‘自由’啊。”
“我明白。”埃莱塔说。
“不,我想您没有明白。女士,没有什么事比一堆正统的白痴更糟糕了。我现在的事业是制造混乱,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凯利斯手上拿着刚才用来夺人性命的手枪,一边说一边在埃莱塔身边蹲下,用枪管在她眉间轻轻敲打着,拨动手枪再次上了膛。
突然,两架直升机呼啸着从他们头顶飞过,五、六架战斗机冲破云幕跟在后边飞翔,贴近直升机的左翼。骤雨即将降临。灰色的云块垂压着远处,地平线上雷声滚滚。
——————————————————————————————
法国南部俗称为le Midi,源自mi(中)和古法语di(天),传统语言是奥克语。
凯利斯·波尔塔·德·弗兰泽(Khalis Porta de Franz)
186/64
凯利斯·弗兰泽,独来独往、执着于搞事并承接一切相关事务的男性
父母是为了挽救没落颓势的家族联姻,因此从未给过他半点爱意。在母亲得急病死去后,父亲娶了身份更高贵的续弦,后母一直不待见他这个长子,甚至在生下次子后想要为凯利斯制造意外。凯利斯的童年时代活得相当凄惨,作为富家子,他从未得到过庇护、关照和抚爱,他曾从楼梯上滚落,被压在杂物下两天,被开水烫伤双手,得过霍乱,出过麻疹,但他总是很坚强地活了下来。
为了巩固次子的继承地位,凯利斯一到成年即被作为弃子打发去战场,在此期间他接触并迷恋上热武器,也培养出了生死度外的残忍,对于夺人性命的事情不感到害怕或是愧疚。他在战场上找到了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为世界造成危害尽可能大的混乱和骚动,每次行动都以造成最大性质的灾难为目标。他对个体的死亡本身无动于衷,但对成千上万个陌生人集体死亡感到心神澎湃。
以父亲的死亡为契机,凯利斯用相当残忍的手段争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然后又把这些家产统统变卖,建立起独属于自己的军火王国。他是黑帮在暗处的首领,有庞大的军械网络和私兵拥趸,所有和他打交道的人都要忌惮他的势力和财力。
其他设定:
凯利斯继承了祖辈的沉着稳重和傲慢自持,总是一副冷酷强硬的模样,他似乎不懂得温柔,也从不会示弱,然而熟悉他性格的人都觉得他‘易怒且冲动’、‘像只长期处于亢奋状态的狮子’。他享受混乱带来的快感,为此愿意放弃自己原本优越的生活,重新投身到被风暴席卷的战场中。
不知道是不是受童年生活的影响,凯利斯对所有正向情感都不抱有期待,也自认不需要这些东西就能活得很好,对它们既不妒忌也不羡慕。但当它们朝他冲来的时候,凯利斯就会变得慌乱,在任何情况下都尽力避免和这些情感接触,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怕它们。他总是会感到孤独,而这却不是喧闹场景能够缓解的病症。他渴望长久的陪伴,也知道自己终会在某日狼狈地独自死去。
补充设定:
凯利斯相当厌恶把厨房弄得一团糟的人。他会做包括翻糖蛋糕在内的各种甜点,但称“人要把精力放在真正值得放在的地方”。
他能够熟练使用各种热武器,反而和大部分冷兵器都不对头,总是被自己惯用的那把匕首切到手指。
除猫以外,凯利斯不受任何生物的欢迎,养花花草草也养不活的那种。关于猫,凯利斯只对黑猫有好感,其他免谈。
他喜爱且唯一的消遣是赌博,是拍卖场的大金主,习惯在销金库消磨时光,不过好像赌运不怎么好,因为不屑于玩弄手段和把戏,赌钱时总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
传闻家族中有世代相传的诅咒,但他不相信女巫的预言,不相信救赎和神明,抨击所有神和与他们有关的信仰,同时也否定地狱和深渊的存在。
“给热心肠的人们带来动荡不安和恐惧是我的职责。”
——————————————————————————
这是我的大儿子凯哥,目前我投入最多感情和精力的角色之一
「罗伊•埃斯波西托(Roich Esposito)」
父亲和女儿乱伦生下的孩子,患有先天性构音障碍,经过多年治疗能流畅说出简单的句子。
本家是在意大利颇有势力的玛菲亚家族,身份摆不上台面的他仍然是嫡系顺位第二继承人,有一个鸽血红宝石吊坠作为身份证明。
生母患有产后抑郁,一次发病时将他扔进水里企图将他淹死,这导致了他对一切大型水域生理性恐惧。后来他被生母托付给姨母照顾,同时也在异国他乡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会说多国语言。
在姨母死后,他也继承了对方的大型生物制药公司Yx。这间有本家作为后盾的国际企业由他一手发扬光大,很快就垄断了各国的药物市场。现在他暂居于Yx总部所在地英国。
他在科研方面没有多少天赋,但他作为一个极具野心的商人能把科研院作为自己的一言堂,可不只是靠运气。
奉行「想要得到回报必须付出,某些牺牲不必放在心上」。用死刑犯试药,自称拥有人文主义关怀,开出了‘只要撑过相应的疗程就能够恢复无罪之身’的条件。
在地下研究所里开设的项目有「合成兽」和「改造人」,取得的最杰出的成就是培育出了一位混入多段不同动物基因的改造人。
性格稳重,沉默寡言,常以一副严肃得有些阴沉的表情示人。习惯身处高位发号施令,有些傲慢和势利眼。内心深处藏有毁灭一切的破坏欲,但不会表现出来。
伦理观念意识单薄,坚信‘生命能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不怎么惜命,也不抗拒折磨人取乐。在自家生意做大后,他伸手干涉本家的势力,在据说无能懦弱的同父异母的叔伯手中分得一杯羹。
枪法不怎么好,只擅长杀人的体术。粽发蓝眼,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还会戴眼镜。体型不算纤细瘦弱,但因为反应很快,身体意外的灵活。
他对金发碧眼有偏好,常对有这样长相的人青睐有加,但同时,他的杀意也常施加于这种人身上。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从硬盘里翻出了这个,于是来补档
是去年七月写的,不是很满意
——————————————————————————
雨从厚实的云层里劈头盖脸地洒下来,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手上握着枪隐藏在暗处,他绷紧肌肉,浑身上下却忍不住发冷。我被他骗了,正如当初我欺骗他那样。凯利斯想,他又加重握枪的力度,双手都在颤抖。
新教的两个首脑已经被逮捕,各地的战事境况都不容乐观,大批教徒连夜离开国境,去到更南边的地方隐居,现在这片土地上只剩下一堆疯子。莱茵派了一堆人过来,他们几乎封锁了整个街区,并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只为了抓住他。凯利斯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他们以三人为一队,只有两个带枪,还有个四处张望的盾兵。
凯利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渐渐浮起了狠意,等到他听到朝着这边过来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时,他猛地冲了出去,抽出藏在袖口的匕首把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带枪士兵割喉。对方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盾兵的反应很快,他立刻反击,用大盾去撞击凯利斯的头部。凯利斯被撞得两眼发黑,他感觉到血划过自己的鼻梁和嘴角,他一边躲开对方的攻击,一边找准机会用尽全身力气踹了对方一脚。弹出的靴刀狠狠地插入那人的小腿里,趁着对方在挣扎的瞬间用手臂勒着他的脖子,并用匕首猛戳他的腹部,直到对方失去力气,半人高的大盾掉到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声。
旁边的士兵吓得举起枪对他射击,凯利斯躲在盾兵身后,借他的身体挡了一发子弹,随后一把推开那人的尸体,拔枪对准对方,随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士兵被他一枪爆头,脑浆甚至溅到了凯利斯满是血的脸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只在这短短的一刻战局就已经定下胜负。凯利斯甩了一把脸上的液体,给自己的燧发枪重新装好子弹,继续兜着小路前行。
刚才的枪声很快就引来了更多的追兵,凯利斯无心和他们纠缠,现在他被打的脑袋虽然已经止了血,但是他昏昏沉沉的状态仍然没有得到改善。凯利斯挑着阴暗的地方去,他在这个街区生活了几年,对它的熟悉度不比任何一个原住民低。
实际上,在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凯利斯总能够很好地保持冷静,特别是在杀人和躲避敌人方面,他做得尤为出色。凯利斯小心翼翼地隐藏好自己穿过搜捕的队伍,冲上一栋楼房的屋顶——这座废城的楼房高耸但密集,这也是凯利斯选择逃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并纵身一跃跳到对面楼的阳台里。
此时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血腥味,这股味道让他感到不适。看样子莱茵已经包围了这里。凯利斯把一切都抛在脑后,心里只有活下来的念头。但他又想到自己可能难逃一劫,以狼狈的姿态死在这个地方,未免感到有些恐惧和不甘。
突然嗖的一声,有一个飞速的子弹擦着凯利斯的头发打到墙上,他的发梢因为受热而微微卷起,他猛地抬头往弹道的方向望去,看到就在不远处的天台边上,有个带着面具遮住眼的男人举着枪对他微笑,是莱茵。
凯利斯知道这面具下面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莱茵的半张脸已经被烧烂了,他失去了左边的眼睛、昔日的家园和光明的未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凯利斯,因为他那些肮脏的计谋和卑劣的手段。
莱茵的视力自从左眼瞎了以后就变得时好时坏,他没有办法瞄准凯利斯,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着凯利斯开枪。凯利斯见识过他的疯劲,急忙转弯躲到莱茵射击范围的死角,但还是快不过对方开枪的速度。莱茵对着他的方向乱射,他的腰部突然挨了一下,凯利斯突然一个激灵,低头看见被子弹打中的地方正泊泊地往外冒血。
莱茵把他的行动限制在那个阳台上,而他的部队则趁机上楼去围攻他。凯利斯手上只有枪和匕首,根本招架不住来势汹汹的敌人。最后凯利斯被逮住带到了莱茵面前,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藏在靴子里的武器全部被搜剿。他们在一个空旷的楼顶平台上,四周的建筑物寂静无声,像是一个天然的坟场。
莱茵扔下枪朝着凯利斯转头,凯利斯感觉到对方像是朝自己露出了令他不寒而栗的微笑,他嘴角上扬的角度很小,或许是凯利斯的错觉。
莱茵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对着他的右脸打了一击重拳。在那个瞬间凯利斯的脑袋像是爆炸般发出轰鸣,他原本就浑噩的意识突然坠入了黑色的深海,随后又被剧痛拉回现实,他弓着身,维持了被打的姿势,瞪大的眼睛轱辘转动望向地面,他看到那些积聚在自己脸上的血不停地滴落到地上,开出红色的花。
随后莱茵命人把他绑在椅子上,并使凯利斯的右边手臂脱了臼。莱茵的手下特意留了个心眼,在凯利斯的嘴里塞了布条,并在他已经被血浸湿的后脑上打了个结。而莱茵自己则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成年人手掌大小的铁锤,对准凯利斯的右手手掌,把它砸了个稀烂。
凯利斯因为疼痛而无法呼吸,他咬着牙硬是没有大叫,只是发出了压抑的呻吟声,他瞳孔骤缩,但仍然死死地盯着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凯利斯右手的骨头被砸成了碎片,肉块夹杂着血沫飞溅,在场的怯弱者不由得避开了目光。
最后当莱茵停下挥动铁锤的时候,凯利斯已经因为剧痛而失去了意识。“真是新鲜的场景,”莱茵弯下腰,用两根手指捏起一块碎骨,他朝旁边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就有人用水浇醒了凯利斯,“那我们继续?”他问。
“要杀快杀。”凯利斯的麻木地说,他想要给对方一个‘随便你’的表情,但是他的思绪开始变得混乱,眼睛也无法聚焦,只能无力地把脑袋固定在原地。莱茵冲着他笑了笑,然后一手抓住他的脸,另一只手的手指直直插进凯利斯的眼眶里,干脆利落地把他的眼球挖了出来,最后还贴心地割断了连在眼球上的神经。
大量的液体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是凯利斯的眼泪、血液,又或者是别的其他什么东西。凯利斯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惨叫,束缚他的绳子因为他的挣扎而深深嵌入他的皮肤,他再次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莱茵突然感到很无趣,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指甲缝隙里都是黏稠的血肉,凯利斯的一只眼珠躺在他的手掌里,有个地方已经破了,透明的液体正慢慢地往外流。莱茵又走到阳台的边缘,向下俯瞰这个废城,混乱的街区像是被炸坏的战场般展现在他的面前,各式各样的杂物被翻得乱七八糟,除了肮脏的虫子以外再无其他活物——尸体的臭味可怕极了——这里是死神的垃圾堆。
莱茵抬起全是血的手点了点自己的嘴角,然后转过身来,对垂着头陷入昏迷的凯利斯抽出匕首,朝着他的关节刺去。他下手很准,看起来十分轻松就把刀刃插到骨缝里,并像是折磨对方那样慢慢地切开对方的肌肉。
很快,他就把凯利斯的左手手臂和小腿切掉了。凯利斯在这期间模模糊糊地因为剧痛醒过来一次,但是很快又因为剧痛再次昏迷。等莱茵完成这些的时候,他终于心满意足地拿过身边士兵手上的枪,对着凯利斯开了几枪,可是他的准头实在是不太好,这几枪都没能打到对方的要害部位。凯利斯短促而痛苦地呼吸着,他努力地打起精神,试图不让自己的意识消散,可他的意志如今已经过于薄弱,像即将离开躯壳的最后一丝游魂。最后他还是一头栽进了黑暗里。
等凯利斯再次回复部分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紧紧地扼住了喉咙,提醒他现在的处境。现在我在哪里?那些人呢?凯利斯这么思考着,可是他太疲倦了,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只能轻微地翕动嘴唇。
“反正已经没用了,你换一个吧……”在朦胧间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样对他说话。那是赛特,他的至交好友。凯利斯在心里问:什么东西没用了,赛特?我要换什么?
“嗯嗯……总之,我们有缘再见啦……”
随后突如其来的下坠感主宰了凯利斯的感觉,他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直到冰冷的水花打在他的脸上,水浪的声音响彻耳际,他才闷哼了一声,意识到自己此时正浸在水中。凯利斯睁大了仅剩的那只眼睛,像是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海里。
他提不出半点力气挣扎,甚至不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仿佛他的灵魂正漂浮在他的肉体上方,静默地望着它缓缓下沉。凯利斯感到很冷,这股寒意仿佛不是海水给予他的,而是他自身由内向外散发的,属于死亡的冰冷。
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间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那特立独行的朱丽埃塔,她的未来又会是怎样的呢?但这已经不是凯利斯需要担心的问题了。凯利斯的眼睛愣愣地望着上方,在弥留之际打在他视网膜上的除了碧蓝的水纹外,仅剩下阴沉的灰色天空。他的目光越来越呆滞,并在最后失去了神采,伴随着他的躯体坠下海底,这次他没有再醒来。
被尊称为‘世界中心’的「Siah」,拥有掌控中庭的钥匙,同时也作为联系本世界和其他小世界的桥梁而存在。
它阻断一切影响本世界发展的因素,是中庭世界对外唯一的安检程序,试图破坏中庭世界的异世界外来者会被它立即抹杀。
它可以说是中庭大陆的化身,与这个世界共生死,却没有像其他传说中‘至高神’那样强大的能力。Siah对于中庭大陆的生灵,无论强弱善恶都一视同仁地爱着他们,当然,它也分不清世界上的任何物种,在它眼中万物只有生死的区别。
Siah只是一道安检程序,它存在的意义不是延续世界的寿命,而是侦察和消灭对中庭不利的外来入侵者,因此它不会管本世界里的家伙怎么作妖,也不关心除自己职责以外的任何事。
有趣的是,它对于本世界的生物体来说,并非高高在上的存在。所有生灵都能够通过特殊的手段接触它,但安检程序就只是安检程序,它给出的回应少得可怜。
在精灵一族的传说中,Siah被塑造成一个手持预示之书的睿智老人的形象;而在人类和兽族的传说中,它则是个长相俊美的年轻男人。传闻世界中心神殿有幸亲眼目睹过它真实的模样:一个隐匿于浓雾中的白袍人。
终有一日,生灵膨胀的欲望使世界格局发生改变。从误入神殿禁地的学者开始,记载未来的器物在生灵手中几经流转,到最后导致灭世的武器熔炉诞生,中庭大陆的生灵数量骤减,许多拥有强大力量的英雄在战争中陨落,这变相削弱了他自身的力量。
四处飘荡、寻找落脚小世界的贝利亚伺机而动,并在与守门人的相互试探中占据上风,破开他为阻挡外来者而设立的封印。
为了驱逐以清除地表文明为目的的贝利亚,守门人将中庭大陆的一部分分割出去,并将贝利亚束缚在那个独立的空间中。作为回礼,贝利亚碾碎了守门人的实体,打散他的力量,导致中庭大陆有更多的土地被作为岛屿分离。
当时世界中心神殿的领导者,慈悲圣女阿纳斯塔西娅,施秘法试图以肉身为媒介保全守门人。但她的身体不足以承受象征整个世界的力量,在接触到守门人本体的瞬间,她的身体即被炸成了肉泥。
守门人寄宿于这些在大地上始终未彻底腐烂的肉块里,养精蓄锐等待中庭大陆恢复生机之日的到来。令他感到绝望的是,贝利亚很快就挣脱了束缚,开始对这个世界的生灵进行无差别屠杀。
由于长时间笼罩于无数横死者的怨气中,他被塞入亡灵残存的复仇本能,产生了灭世的倾向。这不知由来也不知去向的恨意,他终将如数归还给罪魁祸首贝利亚。
他被称为「N'Diaye」。
另外的情报:
守门人存在的意义不是延续世界的寿命,而是抵御外来入侵者,因此他不会管本世界里的家伙怎么作妖。
他不关心除自己职责以外的任何事,也不排斥接触它们。虽然普通生命体可以通过特殊的途径和他沟通,但跟他聊天真的很无聊。
其实还是有化形的,不过不常用:长相普通、白发红眼的人类青年;或是白毛红眼的老鼠。特征是外露的皮肤上布满黑色纹样。
在大陆东边的森林的深处,曾经居住过一位心灵手巧的匠人。传闻他擅长打造和加工各式武器,只要提供相应的[原料],就能够满足主顾任何看似异想天开的要求。
他是曾经冠以王族姓氏、在王庭享受荣光、如今却因为不可饶恕之罪而被放逐至远方的不思悔过者,他的名字叫做赛特·萨尔瓦多(Seth El Salvador)。
这位匠人过着隐居避世的生活,本该作为一簇浪花被卷入命理的海洋中:以伟大的精灵女王的意外去世为起点,精灵各部族间进行的内战被正式拉开了序幕。
被他爱着和爱着他的亲人、朋友尽数如梦似幻的死在战争中,而他则因为被放逐至国家边境从而阴差阳错远离了风暴中心。当匠人知道这一切时,事态已经发展到了无法被挽回的地步。
终于有一日,暗杀女王、发动战争,用残忍手段统一整个国家的野心家前来拜访他,希望能招安这位能力出众的前朝旧臣,或是将王族的血脉赶尽杀绝。
工匠说:[但凡一个有正义之心的生物,都不会对将他亲族尽数手刃的仇敌友善,先生。]
新王说:[曾经你们为了排除异己,杀戮我族之人时,也不见得对我们友善。这不过是悲剧的天平再一次倾向你们而已。]
工匠说:[那么这仇恨的循环就由我来结束。伊诺尔啊,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在那之后我也会离开,让所有杀戮和毁灭彻底结束。]
另外的情报:
在东边森林的精灵王国,曾经有过这样一位王子。
他拥有出色的元素魔法天赋,又出身于王族,生来就受尽万千宠爱和期盼。
王子天性自恃清高又多疑,比谁都要倔强,比谁都要傲慢,不容许有任何反抗他的存在。
有一日,从世界中心神殿远道而来的使者告诉王子,栖息在森林里的意识是灾祸的代名词,它将会给整个王国、乃至整个世界带来不幸。
[你这家伙,是在说我妹妹的另一半是不祥之物吗!]
盛怒之下的王子用五指挖出冒犯者的眼珠,并驱使自己所能驱使的耀眼的橙黄色的火焰把对方活生生烧成灰烬。
他的残暴行为受到诟病,但王子仍然不以为意,即使被森林之神维达尔问责,他也只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虫豸。」
于是维达尔决意要将他放逐,直至他诚心悔过为止。
王子大笑。
他再也没有回到他的国家,也再未踏入故乡一步。
……
它的生母,一位目盲的女神,为了医治自己的双眼,依照先知的指示用乱葬岗的泥土捏作杯状,作为自己炼化眼珠的容器。
百年过后,坟土里寄宿的怨气和女神的眼珠逐渐融合,竟然诞生了一个全新的意识体。
仁慈的女神祝福这意外之喜,在她心目中新的生命比自己的眼睛要高贵得多。她许以这个奇迹光明和幸福。
明明是污秽的造物,却因为被祝福竟然能够拥有几乎迫近神明的力量。诸神嫉妒它,将它定罪并放逐下界,并诅咒它将在大地上逐渐腐烂。它的生母使它陷入沉睡,并安慰说当它再度醒来之时,重生之日就会到来。
时过境迁,荒芜的土地变得满布植被,生灵开始在陆地上繁衍生息。它被喧闹所吵醒,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将自己包裹的茂密森林。
诸神恐惧它的苏醒,于是给予陆地上的生灵启示:栖息在森林里的意识是灾祸的代名词。
与此同时,因为某些奇妙的因缘,它和当时的森林精灵公主,未来一统东部的光精灵女王情投意合,但对方很快就被卷入精灵族的权力斗争,作为牺牲品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随后,精灵族很快走向没落。
以精灵族的没落为由,听取和执行神明启示的组织[世界神殿]开始了对它进行的长达百年的讨伐,并设法得到了它的本体:用土石做成的泥杯子。
他们借助神明的力量把杯子打碎,将碎片研磨成粉末,它就像伤及自身一样痛苦。当它与那位精灵公主与它阴阳相隔时,它也没有产生出别的什么情绪,但如今它却在这番受难中萌生了恨意。
[也应该让他们尝尝痛苦的滋味。]
如此强烈的心愿得到了回应,它使用从生母处得到的力量,吞食并消化所有生物个体和意识,得到对方的能力、外形和记忆,但这个过程是持续进行且不可控的。
它的力量持续膨胀,与此同时,它所拥有的记忆也仿佛十分无关紧要一般变得错乱了。因为它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会遵循冲动的召唤在那里创造新的关于杀戮的记忆,让已经变得浑浊的记忆更加不可被分辨。
最终,它的外表呈现出一个怪异扭曲的怪物形态,彻底堕落成了魔物。它忘记了关于自己的一切,只剩下吞食所见到的生物的本能。
...
「由(Shur Gral)」
外型为一条长达三米的角蝰,居住在沙漠深处。身上的纹理多为棕黄色,身上有深色花斑,褐眼,眼部周边有尖刺,眼睛上有一对角。
常常把身体埋在沙子里发呆,只露出头部观察周边,眼睛大大的。
在温暖的地方出没,不太喜欢水。独居,巢穴靠近地面,天天出来晒日光浴,为了躲避流沙蛇行,遇到危险就快速把头抬起来,盘成扁扁的一坨。
侵略性很强,会主动攻击活物,不只是为了觅食,更像是一种本能。攻击前没有任何预警,也不会做出恐吓的动作。对被冒犯这件事非常敏感,有东西路过它身边就会被它摆来摆去的尾巴推开。
与其说是变异的巨型蛇类,不如说是被封印在沙漠蛇身里的怪物。它的本体被封印在世界中心的神殿里,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传闻它在无风夜晚的月光的照耀下就能够挣脱开蛇身的束缚,以意识的形态出现直至黎明,但是迄今仍然没有谁见过它原本的模样。
只要离开沙漠就能变成一个人类青年的模样。外貌普通,不引人注目,且长保持缄默。
眼睛非常漂亮,好看得与他的脸完全不相配。不如说,那是两颗被雕刻成眼球形状的[宝石]。脖子上戴着骨头做的吊坠,似乎是谁唯一赠送给它的离别礼物。
虽然严格意义上并不是蛇,但还是不自觉的表现出蛇的本能,在低温下会陷入睡眠,人形状态下还会不时吐吐舌头。
特性是[吞噬],它能够吞食并消化所有生物个体和意识,得到对方的能力、诅咒和记忆,且这个过程是不可控的。
它的力量持续膨胀,与此同时关于自身的记忆也逐渐变得混乱模糊。它曾用过的假名是‘阿卡林那’和‘应’。
另外的情报:
将它封印的它的朋友[白骑士]说:“如此一来谁也不能分辨你的真身了。如果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厌倦的话,就朝着世界神殿前进吧,为了回归你原来的躯壳,也为了将你所遭受的这份痛苦尽数归还。”
「Ryan(Asusonide Urgel)」
出自贝利亚的拟态,时之钟摆寄生者。
真正的名字是阿索奈德乌赫尔,本体像一个黑色巨型水母,在高温高压下会分散成尘埃,低温下无明显变化。它和普通的拟态一样,没有生死观和同理心,甚至难以理解情绪本身的存在。
它唯一的一次好奇心给了被关押在贝利亚数据库里的灵魂[信使],把对方施放的同时也被对方所拥有的病毒寄生:名为时之钟摆的金色细针插入它的意识体内,并呈现出环状意图将它吞噬。
以牺牲视力为代价,它把病毒控制在它人形的左眼球里,并为阻止其寄生蔓延而烧烂整个左脸。相对的,时之钟摆为它的宿主提供了特殊的能力:触碰规则的钥匙,即操控时间的权限。
它虽然是贝利亚的造物,但是在和时之钟摆的斗争中切断了与贝利亚联系,因此也失去了‘更换躯壳’的能力。现在它正在使用的躯壳属于一次性用品,为了保持躯壳的耐用度,它会耗费自己的力量修复身体受到的所有损伤。
它的眼珠已经被病毒侵染,且不能通过拟态的力量修复,看东西只有模糊的重影,只能通过声音获取外界信息,平时会像蝙蝠一样用超声波进行回声定位,并且用拟态的眼睛分辨生死和能量,但不能识别出细节。
它的人类形态和同样出自贝利亚的观察者非常相似,并且用长刘海遮住了已经毁容的左脸。传闻它将观察者被埋入地底的眼珠(残存的意识)挖出,作为盛装病毒的容器放入自己的眼眶里,最终和对方的本能融为一体。
与此一同被它继承的,似乎还有些虚无缥缈的情感。能够吸引观察者的善良、无私和温柔让它感到不适。它将从意识深处萌生的悸动认定为杀意。
它执意认为是[信使]用卑劣的手段使得无妄之灾降临到它的身上,这炽热的恨意直到对方彻底消陨后仍然不能停止。一般情况下,它并不热衷于杀戮,甚至认为杀戮是最不能达成目的的手段之一。它摆出高傲的姿态鄙夷加害者,不会对受害者产生半分怜悯。
但是奇怪的是,它总是不受控制地作出某些「心软」的行为。
想要写出不同的思想和主张相互碰撞的感觉,但是感觉效果好像不太好
我果然是不太擅长写这种(挠头)
————————————————————————
一季一度的圣塔卡花会议在王都举行。这是独属于贵族的聚会,同时也是利斐利各公国和独立城邦之间最正式、最严肃的政治会谈。
圣塔卡花会议尤为看中参与者的出身,而作为宫廷的代表,君王向来是不在受邀行列的。但自从迦亚登上王座、以‘娜尔思女王’自称后,这个传统就渐渐被打破了,因为迦亚的出身也足够高贵。圣塔卡花会议由此也得以在宫廷的监控之下进行。
在这次会议中,贵族们的关注点都放在了已经被邪教占据的邻国希姆顿上。近来祈母教的军队多次对利斐利的边境城市塞门进行骚扰,态度傲慢、出言不逊。负责管理边防工作的领主爱德蒙兹二话不说,派了一对暗杀者直接把对方的驻地军队屠了个干净。领主的突然发难,是以有各方家族支持为前提的,他们希望借此机会,给祈母教一个警告,或是向他们示威、作为宣战的信号。
“堇青做事干净利落,就是玩心太重了。”拉姆齐夫人说着抱怨的话,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堇青是爱德蒙兹派出的奥雷的首领,他尤其喜欢尸体被吊起、排成一列的模样。
“还是个孩子,随他去吧,况且他还带来了新的情报。”路德维希女大公说。收到露娜蒙恩沦陷的消息后,贵族们对祈母教的印象从‘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到‘可以一战的对手’,谁都想在战争中分一杯羹。他们用杀手的战绩和伤亡情况估计敌人的实力,并开始研究下一步的进攻策略。
利斐利把信仰死神的威斯汀作为国教,国民多无惧死亡、骁勇善战,就连那些养尊处优的大贵族们也没有非常强烈的生欲,他们都敢于把自己的性命作为平衡天平的筹码,进行一场成王败寇的豪赌。
这个国家的人们看淡生死,自然也不会对敌人的生命多加怜惜。军队愿意做一些赶尽杀绝的勾当,贵族们也期望得到大量的劳动力和土地资源。女王迦亚注视着贵族们谈论,她知道这个国家已经遍布城市,到处是复杂的等级结构和华丽的建筑,可从地表露出的黄金矿脉和黑色金子仍然没能令她感到满足,大批的奴隶搬动山石为她建造弥散着浓郁腥气的角斗场,也从未让她感到喜悦。
于是她心想:除了让利斐利向内生长以外,我还应该让它壮大增长。她开始梦想使边界线容纳进更多领地,这一需求迫使利斐利变得凶勇好斗。如今天赐良机,也是利斐利对外扩张的时候了。
“说起来,我已经收到了各位的军队啦,但是关于同盟方面的问题,我还没有收到确切的信息。”边境城市的领主爱德蒙兹露出了不友善的笑容,“以玛尔洛斯为首的联盟在南方被确立,和他们合作意味着利斐利能够最大程度的降低损失,但同时资源的分配又将是一个新的问题。”
来自西部的路德维希女大公看到其他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她说:“我认为完全没有结盟的必要。利斐利有周边各国都没有的地利条件,想要在希姆顿打开一个缺口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我们无需仰仗其他的军队,和别人分享胜利的果实。”
“难道说,以利斐利的实力,连一个正在出征的国家也无法攻下吗?这未免太过惹人发笑。诸君以擅长骑射和剑术自夸,手持利刃和燧发枪,到头来却害怕那些一击即碎的铁皮?”
似乎是被她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姿态所冒犯,南部的贵族们纷纷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您总是鼓吹个人战争,是因为您的领土从来没有遭受过战火的洗礼,您所得到的总是大于您所失去的。我们渴求的是土地上的资源,而不是一片光秃的废土。”
“那是因为战场只在利斐利的西南部,作为公爵,我自然要选择最符合我的国家的利益的道路。正如爱德蒙兹所说,即使所谓联盟将希姆顿完全贡献,土地和资源的分配反而会更令人烦心。诸君摇摆不定,或许正是怯弱的表现。”女大公回答。
西部的格哈德公爵突然站起来,用手指着她说:“你们看,从利斐利的公爵口中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令人羞耻!贱民的孩子永远是贱民,杂种即使披上锦衣,可还是流着下等人的血,永远学不会有教养地活,并且谁也别想听到那张嘴里吐出符合心意的人话来。”
迦亚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两人对彼此的冷嘲热讽,她先是沉默着欣赏完两位大公压抑愤怒的模样,然后再展开一抹游刃有余的微笑,说:“两方的观点我已经充分了解,实际上,是我主动向玛尔洛斯伸出橄榄枝,并和对方结盟的。”
讨伐祈母教似乎已经成了世界的主流趋势,迦亚认为这种局面对她‘有利’。她不在乎祈母教或是联盟的正义与否,甚至也没有仔细地去研究他们,她只是发现在这次冒险事业中,利大于弊,于是她就这样做了。
后来,西南部的贵族们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们接受了以国家利益为重的理由,并且出于各式各样的原因宽慰格哈德公爵,期望他能够凭借对慷慨真诚的女王所抱有的敬意而忘却这些‘琐事’。
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格纳达向这位公爵写信说:“人们应该爱护他们的朋友,包括接纳对方的缺点。女王受到臣民的拥戴,她是所有完人中的出类拨萃者。”而对方则回信说:“我同意您的观点,但路德维希和她的走狗们仍然使我厌恶,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图卡南伯爵在套房里陪侄女索菲亚玩双陆棋,他的运气不太好,两个棋子在分界线上呆了两个回合。
“你的父亲是个被敬仰的人物,可是过于保守固执。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和我的至交吵起来。”科勒一边投骰子一边抱怨说,“说些带刺的话,于是连带着我也被对方讨厌,这对我来说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那个漂亮的大姐姐、东边路德维希的女大公?我听过有关她的传闻,她是一个传奇人物。爸爸为什么会讨厌她?”索菲亚问。
“因为她父母的身份并不匹配——她的母亲是来自奇美拉的平民,甚至是个女奴——按照我们的话说,她是一个杂种。”
格哈德公国的小公主双手托着腮,盯着自己仍然处于下风的棋盘,闷闷开口:“很多人说她的母亲‘飞上枝头变凤凰’,是吗?我母亲也说这话,她是因为一个原本身份地位和自己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人突然间和她平起平坐而感到愤愤不平,其他人也是这样吗?铃向来和路德维希的女大公交好,你又是怎么想的呢?”她一下子抛出许多问题,并且十分自然的称呼长辈的昵称。
“按照我所接受的教育来说,我该是对这类人嗤之以鼻的。但是一看到路德维希的出色之处,我这想法就会动摇。我甚至觉得,无关血缘和身份,她就应该被所有人爱戴,她就应该站在高处享受荣光。因为她足够优雅,也足够残酷。”科勒答。
“没错,在这个飘忽不定的利斐利,弱者只会被碾碎。”索菲亚毫不在意的说。这话从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口中被说出是令人震惊的。听了她的话,科勒脸上明显露出了惊愣的神色,随后他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异常,于是他开始保持缄默,低头投骰子。这次是两个二。
“或许今天命运之神没有眷顾你,这样和你玩没意思。”这个红发红眼的小公主不满的嘟着嘴向他的叔叔撒娇:“铃,我们来比拼掷刀吧。我知道铃是这方面的好手,但我也不是那种泛泛之辈。”
科勒说:“我知道,我们的公主天资过人,将来一定会成为像瓦尔基里那样的女骑士。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去校场玩一会儿,或许我还可以带你去骑马。”小女孩喜出望外,张开手臂往科勒身上扑,而对方则顺势把她抱了起来。
——————————————————————
双陆棋肥肠好玩,希望大家能去玩玩看!
这次我终于抓住了迦亚的人设,总算没有ooc了(即是说我以前写得都是ooc(
一贯的菜鸡互啄节目从互啄变成了互怼……两个公国由于利益冲突而常年处于水火不容的敌对状态,要不是隔得远怕是要天天打架(。)
半年前的鱼,现在补完了
——————————————————
他准备的塑料袋太小了,根本装不下那德特的身体,无论他怎么套、怎么往上拉,对方总有一个部位要露在外面,要么是头,要么是脚。对方超过预估的身高使得收尸人感到不快,
“把他的脚折断,不要弄破了。”亚历山德拉说。这个女人满不在乎地拨弄自己的头发,并递给收尸人一把消防斧,“还是说你喜欢更加麻烦的方式?”她问。
收尸人先前在河谷建起了种花的农场。明明他的精气和活力已经慢慢随着生活的逐渐安定而冷却,并且他决心再也不要回到以前的日子里去了,但当亚历山德拉来到他的家乡,要求他实现当年的诺言的时候,收尸人就知道:这个女人仍然能够像过去多次做过的那样,再次毁灭他的生活。
于是,收尸人在约定的时刻兑现诺言,掀开帘子看到的却是温暖的尸体。他改变不了他的过去,正如他不能拯救在他面前逝去的生命那样。收尸人在以前用过很多名字,也曾不停地伪装自己的容貌、习性,但是无论他去到哪里,也还是会有人叫他「路德维希」、「萨尔瓦多」甚至「格哈德」。总会有人知道他是谁,他做过什么事,这是很可怖的。
长此以往,收尸人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正站在死人王国的边缘,死者的眼睛随时随地都在盯着他。那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冰冷滑腻的东西趴在他的背上,时刻警告他:你将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无论如何,你丑陋的真面目终有一日会被揭露。
他们在城市边缘的树林里焚烧了死者的尸体。收尸人蹲在火堆旁神情呆滞,而亚历山德拉则把剩余的塑料袋和死者的衣物全部扔进火堆,看着它们和尸体一起变成一堆烧焦了的灰烬。这姑娘机灵过人、考虑周全,和她在一起收尸人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失误过,可是如今收尸人已经不再对她抱有希望。
“或许我们不应该浪费汽油。我们应该找一栋民宅,把他从顶楼扔下去。”亚历山德拉突然说,“你看,天快亮了,该是时候丢垃圾了。即使他被人发现,也只会认为他是想要跳楼自杀或是失足掉下去摔死的。”
“那他脖子上的枪口该怎么办呢?”收尸人问。收尸人非常讨厌枪支,这种感觉并不激烈,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他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厌恶它们带来的恐惧,尤其是这样的兵器被亚历山德拉握在手中的时候。
而对方早就为收尸人准备好了苛责的眼神,那些灼人的话语也随着阴阳怪气的腔调滚滚而出:“你要善于随机应变,并且,你要连夜为这位朋友找个安身之地。”
这个女人在使他难堪,这是故意的。亚历山德拉用亲昵的口吻和他说话,内心却对他恨之入骨。亚历山德拉愿意和他交谈、合作,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共同的利害关系,在这件事上,要么他们共同摆脱困境,要么他们一起遭殃。
“不要这样了,”收尸人自言自语地说,“我们之间的账算是了了,我不再亏欠你什么,你也不必对我摆出虚伪的姿态。”他说着这样的话,然后看到亚历山德拉莞尔一笑。这笑容同样令收尸人打了一个寒颤。他甩甩头,又把亚历山德拉的容貌从脑海中抛出。
此时,收尸人总算是明白了,这只是她所需要的一种仪式,是做给她自己看、由此给予她心灵慰藉的。收尸人认识到这个女人既能够点起他心中为数不多的仇恨的情感,这种仇恨是相互的,又或许他们正憎恶着彼此。
在亚历山德拉丧失了那位承诺与她相伴一生的人以后,她的柔情就被粉碎了、瓦解了,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