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乐掏出纸条,捏着那张纸条愣了好一会儿,指尖把纸边捻得起了毛,他站在窗边,对着楼底下空荡荡的铁门看了半晌,心里有点发毛。
“怪瘆人的。”他嘟囔了一句,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去厕所换衣服,刘知乐把冲锋衣脱下来扔在厕所的脏衣篮里,他扒了件干净的T恤套上,出来看到茶几上的矿泉水,拿起来喝了几口“柯林·爱德万”这个男孩让刘知乐越想越觉得奇怪,他最终选择了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刘知乐出门买早饭。
“早啊,知乐。”楼下开杂货铺的张婶婶探出头跟他打招呼,“昨晚那暴雨下的奇怪,前一秒还是大晴天,后一秒直接下起来了咧。”
“是啊,下的还是正好我回来的时候,不过遇到了一个......好心人送了我一段路。”刘知乐笑了笑,异瞳在晨光里亮闪闪的。
张婶刚要接话,突然“咦”了一声,朝他身后努了努嘴,“你看你身后这个男孩是咱小区的吗,咋没见过?”
刘知乐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柯林就站在几步外,穿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外面套着米白色的休闲西装,和昨天那身阴沉的风衣截然不同,透着股与这老旧小区格格不入的精致,他手里拎着个纸袋,见刘知乐看过来,立刻扬起个温柔的笑,眼底像落了碎光。
“好巧呀”刘知乐却感觉不巧,柯林走过来,把纸袋递给他,“路过面包店,想着你可能没吃早饭,给你买了点面包,收下吧。”
纸袋里飘出黄油的香气,是刚出炉的牛角包,刘知乐看着那纸袋,又看了看柯林,又觉得不好意思。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买就行。”他往后退了半步,摆手的动作有点急。
柯林却像没看见他的抗拒,直接把纸袋塞进他怀里,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碰了下,刘知乐感觉凉丝丝的,柯林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就当是第二次见面的礼物吧,我很高兴认识你,收下吧,知乐”
刘知乐愣了一下,这个知乐是什么鬼称呼啊,他只好抱着纸袋“好吧好吧,我收我收。”
怀里的纸袋暖乎乎的,黄油香一个劲往鼻子里钻,他看着柯林莞尔的样子,又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咽了回去,刘知乐憋了半天只挤出句:“…多少钱?我还是微信转给你吧。”
“说了是见面礼呀。”柯林笑得更弯了眼,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停,落在他那双眼异瞳上,声音放轻了些,“你的眼睛在太阳底下看,比昨天更好看。”
又是这句,刘知乐耳尖瞬间红透,说了句“是吗,我还有事我先上楼了!”他转身就往楼上跑,怀里的牛角包隔着T恤暖得有点烫人。
他没看见的是,柯林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眼底那点温柔的光像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暗,像盯着猎物跑进陷阱的猎手,耐心又残忍。
刘知乐冲进家门,把纸袋往桌上一扔,背靠着门板喘气,他摸出手机搜“被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缠上怎么办”指尖划着屏幕,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桌上的纸袋。
犹豫了半天,他还是拆开了,牛角包烤得金黄,上面撒着层细糖霜,咬一口,酥得掉渣,黄油香在嘴里漫开,确实好吃。
他边吃边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柯林还站在楼下,正仰头朝他的窗口望过来,像是早就知道他会看似的,四目相对的瞬间,柯林朝他挥了挥手,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刘知乐猛地松开窗帘,心脏砰砰直跳,这人太不对劲了,这一切像是他精心计算过,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咬了一半的牛角包,突然没了胃口,那甜腻的黄油香里,好像掺了点别的什么味道,冷冷的,有点像柯林指尖的温度,又像昨夜那场雨。
= = =
比昂·奥贝伦德从炮屑和黑泥土中醒来,一丝不挂,左手边是状态好得出奇的工兵锤,右手边是他自己的尸体。脑门上中了一枪,开枪的人准头不好,额外留下几个血呼呼的弹孔。下半身死后挨了炸,腿脚不见踪影,白了的肠子和土混到一块儿,像一群死鱼。
老天啊,我死了,可我还活着。听上去很哲学,但我是什么东西?
奥贝伦德琢磨了半天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只是依稀记得前两天来的那个新兵说过一些传闻怪事,新兵白白胖胖,说话声音太细,他就没去听了。那会儿他正一边用罐头炸虱子,一边想着格蕾塔,唉,等他回去,他的孩子们得多大了啊!
现在呢?他怎么回去?回去之后,又怎么见他们?奥贝伦德望着天,闻着袅袅的烟气,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低低地哭,又从自己的尸体身上扒衣服穿。
“Guten Tag。(你好)”
“什么东西!”奥贝伦德连着往后跳三步,踩到坑,滑进一个尸体堆里。
女孩,黄色的皮肤将她的眼睛衬得又大又亮,头发健康的蜷曲着,她走到坑边,又说了一遍,“Guten Tag?”
“你、你好。”他咽了口唾沫,“你怎么……?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他忽然地想起这是在战场,便急冲冲地挥手,“你这女孩!怎么能到这儿来?太危险啦,大人们在打仗呐!”
女孩疑惑地歪歪头,“我,送货。”
她的德语极难听懂。
“什么?”
“Ты знаешь, где это?(你知道这在哪儿吗?)”
“俄语?”
还未等他反应,女孩就将一张破破烂烂的地图伸到奥贝伦德鼻子底下,指着用红笔圈出来的地方,似乎是在问路。他狐疑地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地图,是这一带的地图,只不过——
“都炸没啦。”他吸吸鼻子,“那儿,看那儿,”他指着五十米远小丘上的断壁残垣,“那是你要找的地方。”
女孩眯起眼,“Ты меня обманываешь。(你骗我。)”
“你说什么?”
“Как это может быть там, высота же не та!(怎么会是那里,高度都不对啊!)”
“听不懂啦!”
刚刚止住的眼泪现在和开了闸的笼头似的,一滴滴地落下来。他在这儿干嘛呢?变成了小女孩,和另一个小女孩在遍地死尸的战场上争执,他俩甚至连语言都不通。而他,因为腿被炸飞了,都没一条裤子穿!
“真他妈够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不知是因为身体变小了,还是死过一次造成的精神松懈,总之奥贝伦德在复活后的十几分钟内至少有一半时间在哭泣。现在更是嚎啕大哭,根本不像个成年人。管他的,我现在是小孩,我爱怎么哭就怎么哭。
黄皮肤的女孩皱眉,伸手,轻轻抚在奥贝伦德的肩膀上,“你,去哪?”
“你的德语、太怪了,也听不懂、”
对方翻了个白眼,拿出另一张地图,摊开,是一张欧洲地图,“去哪!”她几乎是吼出来了。
奥贝伦德在抽抽嗒嗒的间隙辨认着地图上的字母,奥地利、德国、慕尼黑、巴伐利亚。他在一团泪水中指了指自己的家乡,随后就被塞到一片黑暗中去了。
= = =
奥贝伦德实在不敢去认自己的家人,一眼,就一眼。他躲在阴影里偷偷看他们,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熟悉,害他哭了好几回,后方的补给一塌糊涂,可又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些。过一两个月,官员亲自登门,一封信、几束公文,格蕾塔以泪洗面,没过多久就病倒了,卡尔和贝蒂被接到费舍姑妈家去住,奥贝伦德心急如焚,却什么都做不到。
他思来想去,去扒了军用物资的火车,诧异于自己现在的体能比死前还要好,工兵锤轻轻松松砍破了火车的铁皮,真他妈见了鬼了。他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食物,撒开腿往家里飞奔,到了后,又站在门前犹豫着,我该怎么和格蕾塔解释?邻居?我们家附近可没长这样的小孩啊!可格蕾塔在里面,孤苦伶仃,没人陪她,这更让奥贝伦德难受。
我进去,把吃的放下就走。
他进了屋,家里的摆设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桌布他没见过,桌上的花瓶插着几朵枯萎的金盏菊。奥贝伦德鼻头一酸,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木板吱吱呀呀,窗上、地上,都落了灰,整间屋子空空荡荡,闻着有股熟悉的死气。恐怖的念头攫住了他,格蕾塔,她在哪呢?她为何不说话,为何没有出来看看,是谁来了呀。
她是死了,奥贝伦德想,她要是死了,我要怎么活啊。
不,不,她没死,她不可以死掉!
奥贝伦德冲进卧室,格蕾塔就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豆大的汗珠不断沁出来,她谵妄着孩子们的名字,一会儿,又喊他的名字,她爱叫他拜里,在结婚前的一个春天,她说这听着像在叫小熊,可爱极了。
“我在,我在啊。”他扑过去抓住妻子的手,“格蕾塔,你睁开眼看看,看看是谁回来了!”
与奥贝伦德所期望的相反,格蕾塔的眉头越锁越紧,沁出的汗水打湿了枕头和被单,她没有意识,却不住地扭动自己的手,企图挣脱。“走开!走开!”她对着空气喊。
“格蕾塔……?”
“快滚!你这个死神!”她面目狰狞,五官扭曲,闭着眼,却显出极端的愤怒,“你已经带走他了!但休想碰到我的孩子们!”
奥贝伦德抽手,踉踉跄跄地向后退,踩到他自己带来的吃食,滑了一跤。我是死神,他倒在地上想,我确实死了。
我得走,我不能把身上的死气带给格蕾塔,死亡是会传染的。
他曾经做过一个梦,毒气坑里死掉的士兵,他爬去摘下他的面罩,露出的却是格蕾塔的脸。身边是他的姑妈,他的母亲和父亲,在坑底,两具婴儿的尸体竟穿着军装,小到可笑的防毒面具歪斜到一旁。
奥贝伦德逃出了他的家,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 = =
“那是灵装的关系。”勒梅尔抿一口茶,“灵装会让凡人不舒服,不是你的问题。”
奥贝伦德目瞪口呆,这是他俩第三次面对面地交谈。柏林墙倒了,真是个好消息,他把庆祝的地方选在战前常去的酒馆——早就改建成了咖啡馆,勒梅尔点了茶,而奥贝伦德不得不面对老板的好意,一杯牛奶。
“什么叫灵装的关系?”奥贝伦德把工兵锤拍在桌上,“就这破玩意儿!?”
“对。”
“意思是我把这锤子扔了,他们就不会难受了?哪怕我抱抱他们都行?”
勒梅尔轻轻皱眉,“倒不用扔掉它,灵装很宝贵,只要把它放下,你的情况……差不多一两米远,就不会有问题了。”
晴天霹雳!
“勒梅尔!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都说了叫我艾莉卡……”黑发的少女无可奈何,他环顾四周,老板特地给他们选了偏僻的位置,估计也是隐约对灵装的气味发怵,只不过欢庆的时节冲淡了这种感觉。
“当初遇到你只是个偶然。”
“我知道的嘛……”奥贝伦德咬着杯子的边缘,妄想其中的牛奶变成啤酒,他真需要酒,一醉方休,可自从变成瓦尔基里后就喝醉过一次,清醒也有清醒的坏处。成为瓦尔基里的年龄比原样的要翻了两倍,勒梅尔则更年长,虽然他管自己叫艾莉卡。
“勒梅尔,唉,接下来你要去干嘛?”
“还是以前那些事。”
“带上我呗,”他嘻嘻笑着,“反正我没啥正经事要干。”
“……可以,”不知为何勒梅尔有些犹豫,“同盟关系?”
同盟关系?奥贝伦德抢来勒梅尔的茶水,倒进自己的杯子里,又分了一半给对方,少女诧异地盯着被推到眼前的奶茶。
“喏!你这家伙,同盟?也太生分了!”
广播里都是快乐的喝彩声,主持人激动的解说声,凡人笑着,吃着,在谈话,在庆祝,他乐呵呵地跟勒梅尔碰了个杯。
“我们早就是朋友啦!”
TBC
超厉害的姐姐:
谢谢你往家里寄回来的钱,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吃了特别香的丸鸟肉排,好高兴!不过比吃到肉排更好的事情是知道姐姐你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猎人了,村里的大家听说了之后也替你感到很欣慰!其实不寄钱也没关系的,千万不要因为这个感觉有负担,只要你有空写信给我们,看到你在外面那么远的地方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我们就很满足了!毕竟赚钱真的是很辛苦的事情,而且你做的还是那么危险的事,虽说赚得确实很多,但也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不用担心我们没有钱花,记得要把自己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还有,你在外面能遇到能够托付性命的好伙伴,真是太好了。听你的描述感觉他们都是很可靠的人,有他们在你身边的话,我们也一下子放心了好多!希望后面我去学术院的时候也能交到好朋友,不过应该不会是像这样能托付性命的朋友吧……也许会是也说不定?还是不要出现危及性命的状况比较好啦,你在狩猎的时候也一定要小心啊……反正你没有忘记我们就好!爸爸妈妈和我都很期待你回来,不管带不带同伴一起,总之你一定要特别帅气地回来,帅到能让村长大人都吃一惊的那种!那个时候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也好期待呀……虽然我对成为传奇学者这种事情一点自信都没有……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会加把劲学习的!现在我对狩猎的事情不是很懂,但是我发现学者们和猎人们的关系其实是很密切的,学者们可以通过观察和研究为猎人们提供宝贵的情报,而要是没有猎人们进行狩猎和捕获,学者们也会错失很多研究的机会……就是这样互相帮助的关系!所以我也想以学者的身份帮助作为猎人的你!对了,像杜尔萨拉那么远的地方,应该有独特的怪物吧?你光是说自己狩猎了大型怪物却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这样子的话对我来说算不算“错失研究的机会”了?要是方便的话,下次回信的时候希望你可以具体说说……要是实在嫌麻烦的话不说也行的!就是这样!
真理子
“小妹又写信来了!”
从信使艾露手中火速接过信封再拆开,松叶色头发的女猎人激动地捏着手中的信纸,弄出一阵哗哗的响声:“啊,可惜现在没空给她回信了……得先去集会所……”
今天御茶子并不是要在集会所里占座的那个人,不过她并不想迟到,于是她攥着信小跑了起来:与往日身着皮制防具的朴素模样不同,身着整套云锦龙防具的她现在几乎是换了个人,原本只是一株其貌不扬的绿植,在默默生长之后竟于一夜之间绽出了饱满的花朵——出自绝对值得信赖的铁匠布里·都拉克女士之手,这身防具不但性能远在原先的皮革装备之上,而且理所当然地和它的素材提供者云锦龙一样璀璨夺目——用结云话来说就是“きらきら”,改头换面之后的她出现在杜尔萨拉的街道上时,总觉得回头率都变高了不少,为此她还多少感觉有些不习惯:虽说她的审美让她钟情于那些造型粗犷的红色防具,但这些令与她同龄的女孩子们心动不已的显眼头饰,漂亮的飘带和衣裙,她也并不讨厌。不过要说她最喜欢的部分,那还得是便于运动,相当贴心的裙底内衬设计——说到底它还是为了狩猎服务的。虽然她是兴致勃勃地换上了美观的新防具不假,不过她的伙伴们作为比她成熟得多的猎人,似乎都并无此意:加拉哈德和梅露辛的装备强度都肉眼可见地很不错,在先前的几场狩猎中也没有产生过多磨损,自然是完全没有更换的必要;布莱文的防具性能虽说不及他们,但她毕竟是能入手和驾驭轰龙武器的【绝对强者】,像这样坚持穿着波凯村的传统服装也一定有她的理由。御茶子尚在集会浴场帮工时,也不是没见过那种长期不更换防具,甚至刻意使用性能较差的装备,只为进一步磨炼自己技术的猎人:在自己眼中,防具是为了保证性命无虞,以求在狩猎中能够更好发挥的存在,而对那些猎人来说,危急时刻能信得过的永远是自己的身体,至于防具这种身外之物,大概是被赋予了其他她暂时还无法理解的意义吧。
这些都是闲话,现在他们又要出发进行新的一场狩猎了:作为狩猎生活月刊的忠实读者,同时又是等级只有3的猎人——又上升了一级,差不多脱离了“初心者”的范畴,但离家信中所说的“独当一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在去找教官潭鸿问询翔虫技学习的相关事宜,顺便知悉了月刊关于兰蜘蛛攻击方式的取材委托之后,御茶子第一时间就决定要完成它,而她的同伴们也没有任何反对她的意思,毕竟积极响应狩猎委托算是他们作为猎人的天性。和大家一同确认了委托书上的内容以及书士队的观测记录后,就该着手准备狩猎需要用到的道具了:上次的对手是鱼龙种的云锦龙,这次则是铗角种的树兰蜘蛛,对于御茶子来说同样是初次狩猎(实际上她真正有过狩猎经验的也只有鸟龙种怪物而已),之前在水中不好的体验让她不由得捏了把汗:当时她真的应该去杂货店买上几颗酸素玉的,要不是梅露辛早有准备的话,事态不知会坏成什么样子……好在这次无论是从猎物本身还是从它栖息的猎场来看,都很明显不会再有水中作战的环节了。不过,和酸素玉一样有着重要地位的道具也还是有的:消散剂。铗角种的攻击方式不仅和它们的肢体数量一样灵活多样,还有着迥异于其他种类怪物的难缠特质——丝线,那些柔软的丝线可不容小觑,能够与怪物坚硬的肢体形成极佳的配合,相当容易令反应不及的猎人身陷囹吾,这也是为什么教官会表示“这次任务会是历练的好机会”。如果没有能够迅速清除丝线的消散剂,想必会陷入大麻烦的,至少自己会……在她心怀不安,一而再再而三地翻箱倒柜的时候,她身边只花了三两下就全部搞定,早就靠在一边等候多时的伙伴开口问道:“御茶茶?怎么样了?”
她循声抬起头,愁容满面:“找不到了……刚买的消散剂怎么少了一瓶,不应该啊……”
“那我也来找找!”布莱文一下子就把脑袋凑了过来,“咦,你胳肢窝下面夹着的那瓶东西是?”
“呃……!”御茶子仓皇地将夹在腋下的那瓶消散剂松开,丢进了放在一边的道具袋里。“夹在那太久我都忘了,谢谢提醒……”
这下道具就清点完了,满满当当的二十块砥石和三十颗染色玉、各有十瓶的回复药和回复药G、应急调和用的药草,青菇和蜂蜜、饱腹用的熟肉和携带食料、出于私心塞进去的捕虫网、还有最重要的,十瓶崭新未开封的消散剂……布布收拾东西这么快,不知道她有没有带上消散剂呢?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也有着不用消散剂的自信吧,毕竟是成熟的猎人,御茶子这么想道,随即低下头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导虫笼:之前领队已经教了她怎么使唤里面的小虫子来追踪怪物,在吸取了之前追踪云锦龙的教训后,众人这次敲定了两两分组行动的方案,一人使用导虫寻找猎物的痕迹,另一人则使用染色玉标记猎物,随后双方再依靠染色玉的气息会合。同样是导虫笼的持有者,她自然是不会和领队一组行动的;至于这次她的相方(あいかた,搭档)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她收好道具袋,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她还没站直身子的同伴,这个身材高大的女猎人正咧着嘴回望她,尖尖的虎牙依稀可见。
“我说,御茶茶!”
“嗯?”
“我现在弯着腰还没你高哦!”她指指自己的头顶,“你要不要趁机摸摸看!”
“哎,好奇怪的要求啊……我都要忘了我们刚见面那会你说话还结结巴巴的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御茶子的眼角也悄悄弯了弯,然后伸出了手。夕阳色的短发,这是领队的形容,和触感一点联系都没有,可摸起来确实有股淡淡的暖意。布莱文的发质比她自己的要粗糙一些,给她的感觉更像某种小兽的毛发,不过她还挺喜欢的,倒不如说她一直都对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野性气质怀有隐秘的羡慕——虽说和擅长使用染色玉的梅露辛一组其实会让她感觉更安心,但她觉得就像现在这样也很不错……
“你们收拾完了吗——?”远远传来的是领队的声音。她迅速收回手,提起道具袋,顺便掸了掸背上的云锦双剑:“嗯嗯,完事了!”
那么,该出发了——目的地是乌拉盖山丘5区的花林!
※※※
据说在很久以前,一位聪慧绝伦的女神率领追随她的众男神繁育了世间的芸芸众生,创造出了如今生机勃勃的世界。这位柔美又充满母性的神祇和她的眷属们,有时会化作似兰花又似蜘蛛的样子显现在人世间……这便是“奥德赛”的众人在集会所内听到的关于兰蜘蛛族群的传说。对怪物持有信仰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缺乏知识与力量的人们面对大自然亮出的尖牙利爪时,往往会出于自保而陷入敬畏甚至盲信;而对于像他们这样的猎人来说,虽然对自然保持敬畏是最基本的原则,但他们手中的武器在赋予他们力量的同时,也赋予了他们脱离甚至击碎这份信仰的能力:摆在众人面前的事实是,乌拉盖山丘出现了异常暴躁的兰蜘蛛族群,他们出击的理由也正是要阻止它们对痹鬃龙们的过量捕杀。在猎人作为生态调节者的职责面前,那样美丽的传说也仅仅是为这场狩猎增添了一丝无伤大雅的神秘色彩而已。
在他们离开杜尔萨拉时,一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也停了。雨后湿润的柔风一路将空中暗沉的积雨云送向远方,也将这几位心情愉悦的旅人引向大片大片滴着水的花林——尽管已经沐浴在日光下,但雨的痕迹依旧无处不在,无数沉甸甸的大花树兰此刻正低垂着头,水珠从花瓣上滑落,坠入泥中,深入暗沉的地下,又汇入交错的根系之中;当然,地面上也不乏被雨打落的花苞,浅粉色的花瓣凄惨地在泥水中卷曲,尚未绽放就迎来了零落成泥的命运。花林中的生命就这样在窸窸窣窣声中流转着、飘零着、顺从着、挣扎着、傲然绽放、又迎来终焉……林间穿行的风总是有一股凉意,在带走了无数小小的亡灵之后,又哄骗似地闯入生者们的鼻腔,撩拨着浮动的甜香,在本就潮湿的空气中酿出一股微醺的气息——浸泡在这样的氛围里,总感觉一下子慵懒了不少。如果大家就这样放下背后的武器,忘掉“猎人”这一身份,就像平日里那样围成一圈坐下来,静静地赏花然后畅聊一番,感觉也不坏啊……可惜,猎人的职责可不是什么能够随便放下的东西,他们四人对此都再明白不过——还是以后再说吧,至少先等兰蜘蛛们造成的骚动过去……
“给,这是提神饮料,如果你需要的话?”在御茶子和加拉哈德同时打开笼子放出导虫时,梅露辛怀抱着三瓶装满黄色药液的罐子走了过来——御茶子曾经喝过一次那种饮料,被针刺了一样的感觉不但从喉咙直冲天灵盖,还顺便给她的眼睛后面来上了结实的两拳:体验算不上好,但绝对有用。
“唉?!为什么……啊,噢!糟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我忘记买了!!!”
“还好还好……”布莱文安抚她道,“有三瓶总比一瓶都没有强啦……”
树兰蜘蛛的毒素并不是常规的毒素,而是在综合了痹鬃龙的麻痹毒和大花树兰的成分之后形成的复合昏睡毒素;上一次御茶子就在阅读书士队的观测报告时走神了,梅露辛这次便决定将身上的提神饮料分给她一点,以备不时之需——看来他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
“只给你三瓶恐怕不太够吧,要不再拿两瓶走?”
“没事没事,够用了!!我……我就说我忘了什么,那个……我下次一定不会……”
“没关系,谁都会有忘事的时候。”见对方收下了自己的补给,梅露辛便安下心来,他坐上勒忒的背,朝着伙伴们抖了抖缰绳:“那我们先走了,你们要注意安全,遇到麻烦了把染色玉丢出来就行,我们马上就过来。”
“谢谢你,梅梅,路上小心……啊!赤风!”
“特雷克斯!停,停!现在不行!”
御茶子之所以更愿意和梅露辛分在一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坐骑和布莱文的实在是不对付,这俩脾气一点就爆的骏羚不知何时已经成了死对头,总要在各种奇怪的地方一争高下,一旦没有主人或者包括勒忒在内的同类出手调停,就会打得不可开交……当然也会出现这种当着主人的面闹起来的状况。尽管各自的缰绳都被紧紧勒住,但特雷克斯还是咬着马具,发出哧哧的声音挑衅着赤风,赤风也恶狠狠地以眼神回击,头顶的大角似乎都在颤抖。
“真是拿这俩孩子没办法,”她忍不住扶额,“我们还是先出发吧……找到怪物的痕迹,再让导虫记住……”
“说实话,我感觉还是很麻烦,明明这种事情靠直觉就可以了……”
当“直觉”这个词从布莱文口中飞出来时,御茶子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的直觉总是准得吓人,以至于御茶子怀疑她是不是偷喝了千里眼药。偷喝了是一回事,如果不需要那种东西也能一直保持敏锐的第六感,这样的家伙才是怪物吧?!
“不是所有人都有布布那么厉害的直觉啦,倒不如说没几个人做得到这种事情吧……”
“那是当然,我也觉得自己这一点很厉害嘛!”一被夸了之后,布莱文就自然而然地开心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集中精神多感受周围的环境就是了,你也来试试!”
御茶子闻言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睛,可即便她认为自己已经张开了浑身的毛孔,感受到的也只有自森林中吹来的凉风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很难做的事情啊。”
“哎,没有感受到周围的花在呼吸吗!”
“真的不是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吗……啊!”
什么东西从头顶的兰花中垂了下来,正好拍在了御茶子脸上,差点戳进她眼睛里。那东西附在脸上的感觉凉凉的,待她伸手取下一看,居然是一根白色的细线,似乎还泛着一丝和大花树兰很相似的紫红色……?不知何故,她回想起了“被红色的线缠绕脚踝的情侣会长长久久永不分离”的传闻,不过这根线并不是纯正的红色,所以她并没往那方面想太多。本想把它丢在一边的她用手捻了捻,突然福至心灵地大叫起来:“等一下,这是蜘蛛丝!”
这下就好办了。导虫绕着她掌心里的蛛丝转了一圈,立马摆脱了原先散乱的状态,顷刻间便汇作一束光流,穿过一棵又一棵还是单株的幼体大花树兰,擦过成体花树虬结纠缠的树干,掠过水洼星罗棋布的地面,直到它们将乘着骏羚的二人一路引向了一棵巨大的花树:
目测需要十个成年人合抱的直径、耸入云霄的高度、遮天蔽日的树冠、天罗地网般铺开的树枝……不知它已经在乌拉盖这个温厚巨人的怀抱中度过了多少年月,也不知有多少单株大花树兰生长在一起才缔造出了这样伟岸的树,用【植株】一词来称呼它似乎都有失礼节了。光是它的存在本身就在宣告“此地的主人绝非你们人类”,在这片已然因为日光无法穿透层层大花树兰而变得昏暗不堪的领域中,二人就这样浑身僵硬地对面前的古树施以注目礼,任由那股排外的肃穆感侵袭着全身,直到御茶子先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其实……导虫还是很有用的,至少在地面上是这样……”
“我……”布莱文深吸了一口气,“我刚才一下子起了好多鸡皮疙瘩。这里不对劲……”
除了这棵古树本身带来的压迫感之外,本就黏腻的空气似乎也由于环境幽暗而变得浑浊不堪了——无数大花树兰散发而出的馥郁香气中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那浓烈的芳香终究是越过了人类嗅觉的阈值,漏出一丝违和的腐臭。耳畔也传来些微的响动,是风拂过了兰花,还是某些东西的肢体在刮擦?她们俩谁也不清楚。
“不对劲就对了吧,我们应该是到了离怪物很近的地方了……总之先下来好了……”
御茶子一跳下羚背,赤风便像往常一样识相地退出很远,在僻静处等待着主人的呼哨;而即便是特雷克斯这样的勇猛之辈竟也显出些许局促,它在原地一面焦灼地刨着蹄子一面抬着头望天。和它一样,虽然努力安慰着自己,但御茶子也实在难以忍受这股浑身上下爬满铗角种或者甲壳种怪物幼体般的不适感,以至于她在被布莱文狠狠拍了肩膀时激烈地战栗了一下,下意识地拔出了云锦双剑。布莱文并没有对她的应激反应做出什么表示,而是直直指向了特雷克斯刚才就在仰望的位置:
“御茶茶,快看那里!”
一簇又一簇粉紫色的大花树兰中间,似乎悬着一个朦朦胧胧的东西。
“是……是怪物吗?委托书上画的也不长这样啊?”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根本看不清啊!”
“可恶,我的望远镜!上次为了报答领队教我用导虫的事,我就把望远镜送给他了,结果我一直没想起来买新的……”刚收回双剑,正在道具袋中不停翻找的御茶子懊恼地回应道。
“没事,那我就把它弄下来!”布莱文俯下身去拾起一颗小石子。
“等,等一下,先别……”她想阻止对方这一冲动的行为,但已经来不及了:小石子在她的话说到一半时便已经在半空中划出利落的轨迹,似要把这粘稠的空气凝固成的膜也撕开一道裂口。
“放心好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它绝对砸不到我们的。”在御茶子看向小石子的那一瞬,布莱文已经气势十足地拔出了大剑:“如果是怪物,那把它剁碎就行了!”
咚的一声闷响传来,高悬着的那个东西被石块精准无误地命中了:它轻轻摇晃了一下,旋即在一阵激烈的沙沙声中穿透树冠,裹挟着乱作一团的断枝残花轰然砸向地面——
“摔死了?”被御茶子扯住衣角而无法贸然上前的布莱文用剑尖戳向那凄惨的一团,却一点活物该有的反应也没见到。二人这才放下心来,围过去仔细观察:从轮廓上来看,是一头小痹鬃龙,只不过它周身缠满了紫红色的丝线。它们和那些兰花一样释放着令人晕晕乎乎的异香,正死死黏住痹鬃龙那沾满血污,早已结块的毛发——虽然有别于先前那种坚韧的白色丝线,但它也是蛛丝,是他们狩猎对象的手笔。同样粗暴闯入她们视线的是横贯在痹鬃龙颈部的巨大豁口,边缘是口器切割和穿刺的痕迹,内部的软组织则毫无血色,干瘪发硬;从脑袋歪斜的角度来看,就连骨头似乎也错位了;方才摔落的冲击还使得那里洒出了一些枯黑的秽液,散发出再强的香味也无法掩盖的刺鼻腐臭。眼前这副场景难免让人生理不适,不过看到小痹鬃龙这副惨样,御茶子一边捂上鼻子,一边又忍不住产生了那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啊,上面还有……那边,你看,好像还在动……”抬起头的布莱文本来没打算再看向那一坨可悲的尸首了,但她的眼神还是在触及到某些东西之后迅速落回了地面。她默默接住了御茶子伸过来的手,好缓解彼此身上一阵阵传来的恶寒。
“呃……这种东西还有多少啊,我们是误入那个什么……输兰蜘蛛的食堂了?”
“应该是,是巢穴吧……?又喊错了,是树兰蜘蛛吧!”御茶子用指腹敲着导虫笼,里面的小虫似乎迷失了方向,飞出来之后只是绕着她躁动地转个不停,颜色也介于平常的荧光绿和警戒的红色之间,令它们的主人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虫子又不听话了?那我们还是自己在这里找找吧,走!”
“那个,布布……”御茶子没有动弹。
我害怕……她的自尊心很强,绝不是那种会把这三个字直接说出口的人;但布莱文毕竟是有着强大直觉的猎人,只消看向那对和自己相似的绿眼睛一下,就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知道这里很不对劲,但是只要动起来就不会害怕了,御茶茶!”
御茶子的手又握得紧了一些,布莱文甚至感受到她的掌心传来些微的湿意。随着轻轻的一声“嗯”从她嘴角飘出,她还是迈出了步伐,亦步亦趋地随着同伴走向那棵古树。
“你说,我们要不要试着爬上去啊,它应该就在树上面的哪里待着吧?”
“就算爬上去的话也没法拔出武器打架吧……”
“没关系,要不我一个人去吧,我一找到它就咻——的把染色球丢出去!等领队和梅露露他们来了,输兰蜘蛛就死定了……咦?”
在布莱文整个人几乎就要手脚并用地贴到树干上准备开始做攀登的动作时,一直抬头望向前方的她却不合时宜地踩入了一个水洼,险些没站稳身子。
“这里怎么会有水坑啊!烦死了啦!”
是啊,怎么会有水坑呢,奇怪……刚刚松开对方手没多久的御茶子心生疑虑,她凑上前去,却发现那个凹陷里装着的液体根本就不是什么水——
油污一般恶毒的反光,强烈到令人反胃的异香,与水毫不相关的粘稠质地。
是某种生物的体液。是某个存在早已设下的陷阱。
即便是再出色的直觉也不会一直发挥作用,尤其是在已经分了心的情况下——
“不要,布布!快回来!!!”
“啊,好……呃……啊嗯……”
——太迟了。布下陷阱的那个东西已经开始收网了。
布莱文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浓缩复合睡眠毒素在顷刻间就夺走了她的意识,她摇晃了几下,便直直向后倒去,而她本就动摇着的伙伴的意志也在此时一并崩塌了。
恐怖和绝望在转瞬间就将御茶子吞没,她所能做的就是拼命抓住伙伴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身体向后拖拽,离那个水洼,离那棵树,离那个笑看她们一步步踏入陷阱的存在越远越好,她竭力地想要空出一只手摸出提神饮料然后全都倒在布莱文脸上,可凭她单手的力气根本无法拖动一个猎人和一整柄大剑。在她奋力挣扎拖拽的时候,鬼魅般的紫色丝线已经从她上方垂下,紧紧缠绕住她瘫软的同伴,开始往上拉——即使重力站在她这一边,即使肾上腺素已经悉数爆发,她与空中那个存在的力量都太过悬殊,她颤抖的手和歇斯底里的嘶吼根本无法阻止它就这样如同活活扯下一块肉般将伙伴从她身边夺走。
那头小痹鬃龙可怜又可怕的死相闪回在她的脑海中,那股腐臭甚至还萦绕在她的鼻腔里。
不要!我不要你变成那种东西!
她尖啸着挥动空无一物的双手,朝已经被裹成茧的同伴抛出染色玉:那种绝处逢生的帅气情节并没有发生在这个平凡的小猎人身上,一向丢不准的她这次也没能命中目标,那小球反而滑稽地落了回来,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她的头,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什么,怎么会,我……该死!!!
连掏出伙伴留下的补给的时间都没有,在崩溃的哭喊从她声道深处奔袭而出的下一秒,垂入她眼中的是,那恶灵般的紫色丝线,以及连同排山倒海的睡意一同灌入的空白——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别……丢下……我……
……
她的声音最终变得如花瓣落入泥中一般轻微,转瞬之间就消散了。
※※※
被睡意编织的茧房紧紧包裹,梦乡中的二人再无反抗的力气。
梦境的终点没有出口,只有一片名为死亡的虚无。
高处的树梢上,那位多足的女神正满意地刮擦着口器,收拢着那些幻惑的丝线,准备享用她的祭品。有了这些新鲜血肉的滋养,她的信息素会更加强力,彼时她的眷属将会蜂拥而至,她的子嗣也将遍布大地,而她会继续吐出这些丝线,为它们编织永不破碎的美梦……
……直至一声呼哨撕裂这片晦暗的寂静——几个迟到的访客就在这时闯入了她的神域。
“——找到她们了!阿尔忒弥斯,快去!”
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以狩猎女神为名的猎虫绝不会辜负她的名号,不过眼下比起推翻那尊高高在上的伪神,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青色的迅影在虫哨的指示下振翅升空,一往无前,翅膀尖锐的边缘如利刃般斩碎一切胆敢拦住它的杂枝和花瓣,直冲那几道不断收紧的丝线而去——它们的粘性虽然极其强悍,代价却是牺牲了韧性,大面积铺在猎物身上时固然难以挣脱,单独成束时却难以抵挡一只猎虫的全速冲击,尤其是像阿尔忒弥斯这样特殊的猎虫。它凭借体表的猎虫粉尘完全无视了粘丝的阻挠,旋即毫不犹豫地发力穿切而过将其悉数斩裂,原本在丝线牵引下缓缓升上高空的两颗大茧也应声而落——然而,被包裹在其中的二人偏偏只剩下脑袋还露在外面,而且很不幸地正朝着地面撞去……
“——!”
方才不见了踪影的两头骏羚此时如利箭般冲锋而出,身侧的朔风将它们身上的花叶悉数吹散——一前一后,一褐一赤的两个身影在危急关头达成了暂时的共识,在两位猎人即将以头抢地之际及时赶到,稳稳刹住身体以用宽厚的脊背托住了她们。即便有羚背的缓冲,毫无防备的坠地依旧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浑身缠满剧毒丝线的二人这才被迫摆脱沉眠:明明是同样的蛛丝,在她们身上却产生了大相径庭的效果,刚才的骚动对布莱文来说不过是一场小憩,她看上去休息得很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容光焕发;她的同伴则没那么好运,似乎一直都被梦魇编织出的茧房所困,即使睁开了眼睛,也只是停下了口中梦呓一般逸出的呜咽和哀求,在丝线包裹下扭动挣扎的身体却一刻都也没有平静过——不过她倒是比用蛮力想要撕开这些蛛丝的布莱文先一步重获自由,因为她身上的那些消散剂在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事到如今匆匆赶来的两位男猎人才算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运气没那么好,一路上只堪堪收拾掉了几只正在拟态的兜兰蜘蛛,并没见到它们追随的那位“女神”,反而是抵达了孕育乌拉盖河川的那座深潭,最终被高耸的峭壁挡住了去路:而在他们不得不调转方向,受御茶子掷出的那颗染色玉指引抵达古树之底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顿觉【原来自己的运气还没坏到极点】。在他们分开行动的这一小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这些都是次要的……若不是有阿尔忒弥斯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又将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要不先撤退,你们两个去休整一下……”
“为啥要撤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睡得老爽了!我现在觉得我能打十个!”
布莱文又一次精神十足地挥动起了大剑,而在她身侧同时闪过的是双剑的寒光,标志着御茶子正在努力重拾猎人的尊严,“那个玩意就在上面,它刚才——”
“退后!!!”
在四人迅速后撤的瞬间,一对巨大的铗角顷刻间穿透树冠,自上方挥击而下,那颜色与周围飘落的大花树兰别无二致,唯一的不同在于上面还沾着星星点点早已干涸的血,无论是美丽与可怖均达到了极点——那位女神无法容忍一介凡夫俗子像这样粗暴地夺取本该属于她的祭品,更无法容忍一群外来者染指她的圣域。必须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浑身散发着兰花芬芳的铗角种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在猎人们面前,白紫黄三色相间的肢体旋即高速摩擦着发出厉声啸叫,他们不得不捂住耳朵以免被这尖锐的声波重创耳膜。
“终于现身了吗,”身为领队的加拉哈德第一个拿稳了武器,阿尔忒弥斯也在他肩头随时待命。不需要回头看,也不需要做什么额外的动作,只需要他接下来的一句话,他身后的队员们就会迅速调整好姿态——他们可是能够彼此托付性命的伙伴啊。
“伙计们,迎敌阵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奥德赛”的众人来说已是定番:交换眼神、调整位置、寻找时机、击出武器——在多次进行共事之后,他们的分工已经相当明确,两位手持锋刃的女子会不顾一切地拉近距离发动攻击,其中一人依靠大剑压倒性的力量进行无情的劈砍,落在猎物身上的每一击都是分量十足的重创,如同尝到血腥味的野兽用力合拢的上下颚;另外一人则依靠双剑使引以为傲的速度游击作战,在辗转腾挪间伺机发动奇袭,制造破绽;在进攻端已有两员猛将之时,唯一的盾牌持有者不但会积极掩护专心攻击的伙伴,还会在同一时间积蓄属性能量,在怪物的弱点朝向自己时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他们的领队也早已习惯依靠操虫棍的技法短暂摆脱重力的束缚,利用空中的视野优势掌控战局,下达指示,他的动作优雅得像是某种古老的舞蹈,猎虫不时洒出的粉尘和棍刃处喷涌的血花则是独属于他的舞台装置。
可树兰蜘蛛自然不会任由这些外来者宰割,这里毕竟是它的巢穴,它的领域:它似乎清楚在地面上与猎人们正面交锋并非明智之举,于是它便发挥所谓东道主的主场优势,频频攀上树干,潜入树冠,时而主动出击朝地面喷吐盈满睡眠毒素的丝线、时而依靠缠绕在枝桠间的白色丝线来闪避攻击、时而摇下大花树兰同样有催眠作用的花粉进行牵制、时而则直接亮出尾部的毒刺意图放倒这些猎人们,尤其是刚才已经中过圈套的那两个“祭品”。一番交战过去,地上已经多出了好几个空的提神饮料和消散剂瓶,看来在狩猎委托发出前的时间内,他们眼前的这位女士可没少进食痹鬃龙,否则它体内的复合睡眠毒素也不会如此浓烈——
“它发怒了!集中攻击前肢!”
在树兰蜘蛛爆发出高亢的尖啸并开始疯狂摩擦身体前侧的镰爪之前,加拉哈德已经引发了数场小规模的粉尘爆炸——媒介主要是混在一起的猎虫粉尘和花粉,这样倒是能很方便地把那些容易致眠的不稳定因素排除掉,能够伤及猎物的话那是更好,毕竟树兰蜘蛛对爆破攻击的耐受程度肉眼可见地不高,身体在经受黏菌成分引发的爆炸后喀喀颤抖的模样早已被他尽收眼底。其余三人当然也不会忽视那洁白甲壳上留下的刺目焦痕,他们不遗余力地追加挥砍,直至铗角种特有的深绿血液将他们手中武器闪出的锋锐彻底吞没。树兰蜘蛛想要在镰爪上淬入睡眠毒的计谋没有得逞,狂风暴雨般袭来的攻击剥夺了它打磨那对镰刃的机会,在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的硬碰硬之后将其摧残得豁口丛生。形势对它来说毫无疑问落入了下风,但她仍有底牌:这片花林的女主人抵抗着剧痛的侵袭,仰起了头开始呼唤她的眷属。
“呃……这个味道!呕……”
从树兰蜘蛛头顶的器官中四散的气味——用书士队队员们的话来说是【信息素】,这就是没有声带的它能够发出的【呼唤】了。与那种令人身心愉悦的香气完全不同,这气息对人类的鼻粘膜造成的刺激如同砸到鼻梁上的一记重拳,除了戴着面罩的梅露辛没什么反应,其余三人都面部扭曲地掩住了口鼻。待他们抬起头,视线勉强越过海民猎人主动护在众人身前的盾牌,却落在了新的敌人身上。
“又来一只?!”
“妈的,后面还有两只!!”
“兜兰蜘蛛!明明在来这里的路上解决掉好几只了,怎么还有……”
“现在可是求偶期!附近估计还有一大群呢,”他们的领队示意大家围拢过来,后背向内,武器向外,就像他们之前遭遇痹鬃龙群的围攻时那样。“不能由着它们乱来!你们一人对付一只小的,大家伙就交给我!”
四人各自散开,御茶子以旋转挥舞的刀刃作为守护自身的屏障,仅靠在原地挥打斩击便迅速解决了扑向她的兜兰蜘蛛,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前去支援她的同伴;在他们的双剑使朋友迅速赶来补上两刀之后,布莱文和梅露辛也顺利收起了手上沾满怪物体液的剑。
另一边,树兰蜘蛛正凿地准备发动猛攻,可它残破的镰爪却成了向前突进的阻碍。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加拉哈德挥动手中的长棍,在阿尔忒弥斯翅膀的嗡鸣声中凌空而起——
"咔!"
棍刃末端狠狠凿入连接着关节的软组织——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他甚至可以确信这两下击中的是同一个位置。骑乘对他这样的操虫棍使用者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在他顺手攀上树兰蜘蛛的背甲时,它也疯狂摆动着身子试图将他甩落,几只混乱的眼中映出的人影如同海浪中起伏的小舟。
——可他才不是那样任由洋流摆布的小舟——他和他的伙伴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冰冷的小匕首一下一下砸在脆弱的背甲上,它承受不住冲击,逐渐凹陷下去,爆开裂纹,而他身下的一整头庞然大物也逐渐站不稳身子,在它的前肢已有瘫软之势,战栗着即将跪地时,加拉哈德蹬着它的甲壳再一次高高跃起——他在下坠时借力使出一记突刺,棍刃从颅顶伤口贯入,用于释放信息素的器官之一瞬间被插得稀碎,紧接着便是轰然倒地的声响——
“——领队!我们搞定了!”
“还没完,继续进攻!”
他们的战术相当成功。树兰蜘蛛失去了突入战局的帮手,甚至失去了站起身子的能力,原本与它旗鼓相当的对手瞬间就变成了残忍的虐杀狂。
“我早就说了,输兰蜘蛛,你死定了—————————”
布莱文高声呐喊着,朝着挣扎的树兰蜘蛛重重挥出一刀——
“喀嚓!”
那是甲壳被剑刃贯穿的声音——剑锋霎时间劈入头胸连接处的关节缝,大量黄绿色的血液瞬间滋射而出。
“嗤——!”
那是脑部被剑身挤压的声音——那颗脑袋要承受的不只是大剑本身的重量,还有布莱文整个身体的重量,刀刃顷刻间就碾碎了已经残破不堪的脑壳,粘稠的脑浆裹着破碎的眼球到处飞溅。
受到了如此程度的重创,树兰蜘蛛的身体正失控地抽搐着,仿佛在示弱,在求饶,但它面前的大剑使早已完成了旋身甩剑的动作——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龙大颚的弧光几乎是炸裂开来,再次劈入树兰蜘蛛头颅的瞬间,那些原本还在抽搐的肢体竟同时陷入了僵直,腹部纺丝的器官在一瞬间喷出乱絮般的蛛网——皆是些紫白黏连的失败品,对猎人们造成不了丝毫威胁——信息素器官的残块飞旋着砸在不远处的树干上,那被一劈两半的头颅,已然宣告了这场狩猎的结束。在伙伴的欢呼声中,布莱文一边擦着脸上的血污,一边得意地笑着呲出了她的虎牙——睡了一觉之后状态就是好!
纵使怀抱着再多深沉的不甘,那位高洁的女神化身终究是重重摔倒在了泥泞之中,一如那些被雨打落,沉入泥中的花朵——又一个亡灵随着林间的清风远去了。和大部分甲虫种一样,铗角种的尸体也会在死后因为简单的神经系统而不停痉挛抽动,俗话说的“死而不僵”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虽然尸体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反抗,但这样的动静也着实令人瘆得慌,尤其是对初次成功讨伐它们的猎人来说——抱着“这家伙是不是还没死透”的担忧,御茶子朝树兰蜘蛛已经不堪入目的腹部又一连砍去了好多剑,还不忘在刀身完全没入软组织中时狠狠搅动几下,见溅出的不过是一些冰冷暗沉的体液,这才安下心来掏出剥取小刀。
“啊,什么女神不女神的,说到底也就是普通的铗角种……”她像这样自言自语着,刀锋游移,割下一块还算完整的甲壳。虽然原主已经香消玉殒,但那股兰花的异香仍在,在它钻入鼻腔的一瞬间,她便回想起那股藏在浓香之后的恶臭。为了抵抗不断上涌的反胃感,她赶紧将它塞进了道具袋。
“我们还是别来这里赏花了……”这是她站起身来时说出的第一句话。
“赏花?……这么说刚才那一趟赶路倒也不是毫无收获,我们去的地方就很适合赏花。”
“是的。我们还在那里捡到了这个,只是刚才没来得及给你们看。”
——一根漆黑如刃的物件正静静躺在梅露辛掌中,闪着不祥的光泽。
“这是啥啊?”
“我不觉得这种地方会有人乱丢工艺品,它看上去也不太适合随身携带的样子。这是什么怪物掉落的素材吧?”
“我想是的。你们也不认识?”加拉哈德耸了耸肩。
“不认识……”
“还是先回去吧。我们算是外行人,把这个带给书士队的人看看,他们想必会有头绪的。”
梅露辛说着把那根东西轻手轻脚地送回了道具袋里。
“就是啊,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比较好~领队有想法吗!”
布莱文不知为何已经在咽口水了。不会是对着那个黑色的物体产生食欲了吧……!
“我想想……据说兰蜘蛛的腿肉很美味,可以考虑一下。”
“哈?!!那玩意居然能吃?!?!?!”
“对啊!其实大花树兰也能吃的,我刚才就吃了几片!御茶茶要不要试试?”
“你……这个……我刚吃了块携带食料,晚点再说吧……”她面露难色。
“居然有绿川不愿意吃的东西吗,有意思,我要试试。你那儿还有剩的吗?”
“呃,领队,以我对你的了解,大概吃了一口就会吐出来吧。很不建议你这么做……”
和伙伴们在一起闹闹腾腾的幸福瞬间——这是驱散狩猎之后一切疲惫的良药。
果然还是和大家一起抽个时间去赏花吧?御茶子像这样想着,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fin-
所以你见过他了,这里还有一位。别急,后面还有一群,一群,又一群。——纸袋头
什么样的人最容易接受无理的要求?妻儿被你握于手中的人?那样的人为你干事总是心不在焉,生怕你对他的家人做些什么。被你毁了一切的人?他们恨不得置你于死地,不可能为你干事。生活富足,什么都不担心的人?他们为什么要费劲为你干事呢。只有那些过去一片虚无,未来也毫无光明的人,才能被你牢牢握在手中,唯你是从,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因为你是他的拯救者,他的救世主,他的神。
对于帕斯白们来说,我,纸袋头,便是他们的救世主。
这些我亲自选定的万能工具人,曾经都是那些即将完结的作品中无人问津的背景板。长相毫不出众,台词几乎没有,作画精度也因为经常待在背景板里变得无比之糊。作为背景板,他们不能像那些主角一样,被接到好地方,在粉丝二创和可能有的续作里继续发光发热。他们的生命本应随着作品的完结一并消散,但是在他们的世界崩坏之前,他们遇到了我,而我相当慷慨的给了他们新的形象,新的名字,新的生活,新的任务。作为走投无路的人,他们当然会欣然接受我的提议。
帕斯白的名称和形象是由最开始的那个被选中者决定的,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做选择,于是让系统随机生成了一个。只不过这个形象和名称很被纸袋头认可,他又不想管理各种形形色色的工具人,干脆让之后的所有转生者都长一个样子了,不过女性帕斯白的形象是纸袋头后来照着捏的。虽然脸长得一样,但帕斯白的性格还是各有不同的,有的热衷于冒险,在据点草草修正后就会匆匆离开;有的贪图享乐,在各个酒馆喝到烂醉如泥;有的则脱离了纸袋头的掌控,加入了某些其他组织或者过上了自己的生活……是的,他们可以这么做,我也懒得管。
帕斯白在大陆上的任务很多变,有的时候是纸袋头想了一些有趣的故事题材,需要一个见证者来经历这条可能性;有的时候是纸袋头需要一些人去处理一些大陆上的不稳定因素;还有的时候是纸袋头突发奇想要搞什么连载剧情,于是需要一个很标准的rpg主角……无论是哪种任务,大部分帕斯白都是很乐意去干一干的,毕竟他们曾经从未能得到片刻镜头,而今却能成为故事的主角,这一身份的飞跃让每个帕斯白都心潮澎湃,甘愿为纸袋头卖命。当然了,纸袋头也不会亏待他们,俱乐部啊,武器装备啊,还有他们总是在要的冰啤酒啊……纸袋头都会满足他们的,只要保证下次抓人的时候有人愿意干活就行。
大陆上的各个组织也密切关注着帕斯白,他们可以成为任劳任怨的优质劳动力,也能成为以量取胜毁灭大陆的优质存在。虽然有着纸袋头的监管,帕斯白在大陆上兴风作浪不太可能,但考虑到这些人为了获得一些所谓的“主角镜头”什么都干得出来……我想对帕斯白的监督还是有必要的。
至少监督一下能防止他们一天到晚喝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模式:随意
“伊桑尼亚,你有精灵的名字吗?”格里菲尔注意到伊桑尼亚隐藏在兜帽深处的尖尖耳朵,凑到他的身边,用鼻子闻了闻,“大森林国度来的吗?”
“……”伊桑尼亚向身旁两步,不过没有否认格里菲尔的问题,只是点点头,“有。”
“那可以告诉我吗?”
“为什么?”
“现在大概没时间讲这件事情。”没等伊桑尼亚回答,维克多在房间尽头的门插嘴讲到,打断他们的话,“你们也准备去这个墓穴深处吗?”
“是的。”矮人杜卡特并没有否认,而是干脆点头。
“那你有办法解决这个吗?”维克多指了指门后面正在缓缓闭合的地板。
“下落陷阱啊……”杜卡特走到了陷阱旁边,细细查看,“解除这个陷阱不难,但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他重新走回到格里菲尔的身边,向三个人问到,“你们又为什么要深入这座陵墓?”
“帮莉莉娅找哥哥。”迪亚特将莉莉娅护在身边,经过小声问询之后才回答杜卡特的问题,“你们呢?”
“既然你们这么坦诚,那我也就不藏着,为了寻找巫妖的命匣———曾经被巫妖用过的法杖。”格里菲尔拦住杜卡特,自行答道,然后指了指杜卡特,“他是来给我帮忙的。”
“……”迪亚特听到巫妖两个字,顿时神情有些紧张,“这陵墓里有巫妖,你怎么知道?还知道别的情况吗?”
“找到巫妖是我来这里的目的,确切的说是拿到曾经被巫妖所使用的法杖。”格里菲尔随口答着,“具体资料就不那么清楚了,这座陵墓的年代比较久远,远到连附近奥林镇的人都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据我所查到的仅有资料来看,那起码有百年的历史了……”
“是千年。”迪亚特纠正道,他曾经看过存于圣城中的资料,陵墓被建造的时间在千年前,里面的封印被施展的时间只比被造好的时间晚了五十年。
“看样子,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姑且一起走如何?”伊桑尼亚提议道。
“找到的宝物要平分。”杜卡特的眼睛在迪亚特、维克多和伊桑尼亚的身上转了转,“两支队伍平分。”
“没有意见。”迪亚特率先回答,伊桑尼亚紧随其后。维克多很想反对,但听到他们两人的回答,也只能点了点头,用小声嘟囔来表达自己的不满,“钱变少了啊,两位有钱人。”
“我那份你可以拿走。”听到他的话,迪亚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似乎就这么说定了。
事情定好,杜卡特跟格里菲尔耳语几句,而后再次走到下落陷阱的旁边看了看。他认真思考了几秒钟,又转头在周围找了找,在门旁边的角落用匕首撬下一块有些活动的砖块,向里面看了看。而后拿起一块不大不小,刚好适合的石头,用手指轻轻夹着塞进砖块撬开后的空间内,听到轻微“咔嚓”一声,他单眼向里面瞄着,才点头确认。
“可以过去了。”
维克多将信将疑,轻轻在闭合的石板上用脚点了点,石板没有反应,似乎很结实。他大着胆子,双脚踏上石板,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用力跳起,落下,石板如常。
“安全!”
他先行走过石板,在另一侧等着其他人通过。
“看上去还挺容易,这墓室就没点防盗措施吗?”格里菲尔一边打量着第二个房间,一边向前走着。
这个房间如同他们刚刚离开的第一个房间一样,墙上刻布单线条的壁画,两支军队进行接触,战作一团。有些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铲落,画面缺失。还有些武器击打在墙上留下的印记,相对来说,这地方破损的箱子和倒塌的柱子也没有第一个房间多。
“小……”杜卡特和伊桑尼亚同时察觉到一声细微的响动从格里菲尔的脚下传来,“……心。”只是他们的提醒都来的稍迟一步,格里菲尔感觉到脚下的砖块下陷,便停在原地静止不动。
利刃破风的声音从他的面前划过,一道黑铁铸成的铁链上挂着硕大的斧型利刃,两头尖尖,斧刃上闪着寒光。格里菲尔看着利斧从自己的眼前飞快划过,距离他的鼻尖应该不到一厘米,淡淡的血腥味同时飘散周围的空气中。
他想退回安全的位置,却发现无法办到,同样的双尖利斧从反方向划过他的身后,以一道优美的U型弧线达到最高的那个端点,稍停半秒,而后下落,从原路线返回。快速落下的斧尖上,还挂着已经残骸的躯体,衣裳的碎渣掉落在地面。
“格里菲尔!别动!”杜卡特大喊着,立刻在房间的其他地方搜索着。
“需要找什么?”其他人同时问着杜卡特,得到了回答——会活动的砖块,找到别动,让我来处理。
搜索五十尺见方的房间需要一定的时间,虽然他们好几个人,虽然两道摆刀为界,将房间分成两个部分,但仍然需要时间来寻找。
“是不是这个?”
大概两分钟之后,迪亚特将杜卡特叫到房间入口附近的角落,指着一块不起眼的砖问着。那块砖的颜色稍深,跟周围的砖稍微有一点点不一样,但因位于暗处,是以容易被略过。
“做得好。”杜卡特点点头,伸手将石砖用力向内推去,大概推了三分之一的距离,石头就停在原地,无法被推动。石头不动的那一刻,正在下落的斧刃停在半空,缓缓收回墙内。而格里菲尔也感觉到脚下的石头不再下陷,但出于安全着想,他没有乱动,保持原样。
杜卡特赶紧跑到格里菲尔的旁边,将对方的脚轻轻地、缓慢地抬起,用石头在周围摆好标记,才慢慢擦了擦汗,“真是太危险了。”
“你怎么不提前把这个陷阱找出来!害得我心脏都停跳了!!”刚刚脱离危险,格里菲尔就向杜卡特抱怨道。
“谁让你乱跑的,明知道这里危险重重。”并不相让,杜卡特戳了戳格里菲尔的肩膀。
“……”格里菲尔被杜卡特反驳得哑口无言,瞪着比他矮一半的矮人十几秒之后,“哼”的一声转身离开了,去追继续前进的其他几人。
在两人吵嘴之时,其余几个人已经穿过房间尽头的那扇门,到了下一个房间。
陵墓的第三个房间跟前两个完全不同,一条两人宽的走道连接直径看起来有二十尺的圆形平台,在平台的中心摆着圆形的石桌,石桌的中心有一个凹下去的坑,里面看起来可以放什么东西。而在凹坑的周围,放着五个杯子,外面的杯身上都刻着图案,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看上去似乎是一个谜题。”维克多拿起杯子左看看右看看,“这上面刻着什么?”
另外两个人以及莉莉娅也都围在桌边,慢慢看着。
而在距离石台三十尺的地方,是一道竖着环绕的石壁,石壁上均匀分布着五个洞窟,洞窟的墙上装着火把,一只箱子被火把照亮,五个杯子与五个洞窟的方向一一对应。
伊桑尼亚看着石壁与石台之间的深坑,拿起石头扔了下去,很久才听到响动,看样子不那么容易过去。
“镜子、苹果、沙漏、水和……”格里菲尔拿起最后一个杯子看了看,“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没见过。喔,这下面还有字,怀表,那是什么?”
他又看了看杯子上刻着的图案,一个打开的圆形小盒子,盒子的中间有一长一短,看上去像是两根针在尾部连在一起,而针的周围——沿着圆形的边缘刻着一到十二,十二个数字围成一圈。大概能看明白构造,但他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你认识这些文字?”维克多好奇地看向格里菲尔手中的杯子,勾勾弯弯,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它们是龙语,学习法术的必备语言。”
“可是它们代表什么呢?”杜兰特在石桌周围转了几圈,没有看到什么能够被解除的装置。
“这里有字。”格里菲尔指了指中间凹槽的上面,“看上去也是龙语,我看看是什么……”
他指着那些逐字翻译,“我看见日升日落,我看见春暖花开,我看见幼童成人,我是谁?是一个问题,而我们需要答案。”
“这很简单,答案是时间。”几乎就在格里菲尔念出句子的同时,莉莉娅就说出了答案。
“你怎么知道?”
“这是小镇上流传的童谣!”莉莉娅随即哼唱起来,“我~看见~日升~日落~……我是谁~?我就是时~~间~”
“这童谣是什么时候流传的?”迪亚特问道。
“流传很久了,几乎每一个小孩子都会唱,只是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莉莉娅有些开心地仰起头回答,“而我记得最牢,还编了自己的节奏进去!”
莉莉娅再次哼唱起来,这次的节奏时快时慢,仿佛有什么节拍器乱掉了,但旋律却有着自己的和谐之音。
答案是时间,几个人看了看杯子上的图案,维克多与莉莉娅同时拿到了刻有沙漏的杯子,“应该就是这个吧!”
“莉莉娅,这杯应该我来喝,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那怎么行!这道题目是我答出来的,所以应该我来喝!”
“不行!万一这有危险,你会出事的!”
“可是,可是……那更不能让你们来喝了啊,你们是来给我帮忙的!”莉莉娅毫不相让。
两个人争执之时,突然一只手从他们中间将那杯液体拿了起来,一仰头喝了下去。
“诶?”维克多和莉莉娅同时惊讶,转头看向旁边,只见迪亚特站在旁边,笑着看着他们,而他手中的杯子已然空了。
没等两个人来得及在说什么,就看到在迪亚特的身后,一条连接着石台与洞窟的通路出现了。杜卡特灵活地跳上通道,通路很窄,只容许一人通过,而在通路下方则毫无支撑,其他人见状便没有登上通路,在石台边等待。
杜卡特轻手轻脚的走过通路,在踏上洞窟前细细查看,没有看到有陷阱的迹象。小心翼翼踏上洞窟,走到箱子旁边,嗯,一切无事。箱子上上了锁,这在远处看不到,他只能庆幸是自己过来了。他从手里拿出盗贼工具套组,从里面拿出两根铁丝,将它们插入锁孔。
耳朵轻轻贴在锁孔上,滴滴、咔哒,没几下拨弄,箱子上的锁便被他打开,露出里面装着的沙漏,白色的沙子正安静躺在底部。
“走着!”
他拿起箱子里的沙漏转身走上通路,脚步轻快,但到了半途却听到身后有垮塌的声音,没时间回头看发生了什么,只能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快点!快点!”格里菲尔大声向他叫喊。
“快点!”莉莉娅也同样大声向他叫喊。
“……”眼看就回到石台,就差那么一步,突然他的脚下一空,通道垮塌,他失去支撑力,向下落去。
他双眼紧闭,等着摔落的命运,却感觉到有其他人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将他向上拉去。
“谢谢。”当他双脚重新落在石台上,立刻对眼前的迪亚特和伊桑尼亚表示感谢,感谢他们救了他。
“不用客气。”
“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这沙漏是要做什么用?”维克多好奇的看着杜卡特手中的沙漏。这是个普通的沙漏,上面很干净。
“如果我没猜错……”格里菲尔拿过杜卡特手中的沙漏,将它放在石台中心的凹陷之内。石台下面发出“咯啦啦,咯啦啦”的声音,沙漏慢慢被收进石桌之内,石桌又缓缓下落,落到石台之内。
随后……几个人脚下的石台一阵,他们整个人都跟着石台向下移动,慢慢被黑暗吞没。
*写完就删
*字数:589(我没有在感到羞耻的)
气球向上,飘进倒悬的城市的沟槽里,雨幕向下,如沙漏般从一处汇集到另一处,可以明确的是,只有独一无二的太阳与月亮,由两座镜面般对视的城市共享着。
十字路口上,某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在雨中进行着杂技表演,那是一个小丑,穿着不知是戏服还是囚服的引人发笑的衣服,将气球与番茄抛向天空,下一秒,你看见气球被从天际垂下的尖塔所扎破,番茄落到了在天际的都市中行走着的尖耳精灵的手上,她接过,轻咬一口,顿时汁液四溅。
无视这个世界物理法则的人与人在头顶上走着,无视那个世界魔法法则的人与人在地面上走着;无视这个世界物理法则的世界从天际铺展开来,无视那个世界魔法法则的世界在重力的包裹下凝成一个球;无视那个世界法则的你视若无睹地走在马路上。
钟表的发条、与发条牵动的金属齿轮,钟表的发条、与发条后藏着的魔法元素与小精灵,如果拆开了钟表,却发现魔法与科学二者皆有,你要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你想如何看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运转方式是否能够根据你的看待方式而改变?
你走近那个小丑,她朝你摆出一个妆容外的笑脸。
你在埃芬市,此刻是正午,你将手上的笔记本交给小丑,那是一本蓝色的笔记本,第一页上写着她的名字。小丑翻开笔记本,笑着一页一页向后揭,读完,她开口问道:
“这个世界是如何运转的?今年是几几年?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我会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我要问你另外的问题。
“第一题,我没写完你先等着。”
首次共犯D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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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夹在居民区内的、不起眼的小道,只要路过时转头,就能看见小道里的垃圾箱或堆砌的杂物,还有住户还未清理的生活垃圾。
有人站在那里。
是和我穿着他同样制服的学生,他低头怔怔的看着什么,没注意我看向他的视线。
出于好奇,我靠近了些。然后我看见,他的目光望向地面上的另一个倒在碎裂的木架中的学生,头部流了很多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名站着的学生马上注意到我,他惊恐地看向我,腿部如灌铅似的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杀人了。
引火烧身的事想必不会有人愿意被卷入。我的话,绝对转头就走,大脑飞速运转思考是在这里报警,还是在跑到超市里人多的地方再报警。
遗憾的是,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我认识她。在我被同校学生造谣针对和殴打时,这名[杀人犯]突然冲出来帮过我。
在我们对视的第三十秒后,我径直上前摸出手帕塞到她手心。我抓住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
[听我说,现在立刻回家,或者回学校取你落下的东西……做一切你放学会做的事,走你最习惯的那条路。]
[不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总之你从来没来过这条巷子,你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无论谁问你都要坚定的告诉他们你不知道,知道了吗?]
我将死者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并且捆紧了他的头部,趁血还没有大范围扩散。接着将他拖到一边,用居民还未处理的生活垃圾袋和杂物将留有血迹这块地面遮盖。
她紧紧拽着我的手帕。
[为什么帮我。]
[再不走的话时间就对不上了。]我打断她的话。
接着我看见路口不远处一辆正在卸货的小型货车。没记错的话大路上有一台监控摄像头,但从小路到货车尾部刚好能挡住。
[你没来过这里,你没见过他,也没见过我。]我像大人那样故作镇定的留下一句话,有点吃力的背起尸体向货车走去,再不快点的话就赶不上了。
现在约莫是下午五点,那辆车的车头对着路面的方向,刚好会经过还未修缮的、郊区一段泥路。
货箱的后门被随意关上,只用一条锁链挂住门板,我从箱子后面钻出来,透过车后门的缝隙往外看,幸好这条路我记得。
于是我将尸体搬到货车门边,拿下锁链把它绕在门把上避免发出太大噪音。
然后,等货车开到泥路上,我将副驾座后的方向一侧门打开,等货车路过湖边,再将尸体猛地推下去,由于坡道的轻微缓冲他落入湖中时也没有太大动静,最后往湖中沉下去。
我将锁链解开又躲回货物后面,不出所料,司机在又往前开了一段路后停车检查,他草率的看了一眼,便重新随意的将锁链挂回去。
等到下一个卸货点,我才在司机搬运货物而离开时偷偷溜下车。
我不敢想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的脑子除了[要把他处理掉才行]之外一片空白。当我回家清醒的看见自己手上沾到的少量血后,在卫生间吐了很久。
过了好几天,我才听说学校里有位家庭优越的优等生失踪了,警方为了调查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
某天在校外的路上,她找到我,什么也没说。她看着我,然后把手帕还给我。那时我满嘴铁锈味,也说不出话,只是颤抖着手接过手帕,就像平时什么也没发生那样。
她继续做不良学生,我继续被莫名其妙的理由霸凌——反正霸凌者不会在意我的故意挑衅,毕竟他们也是我不在场证明的人证,只是挨一顿打的话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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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出于好奇靠近了些。然后我看见她的目光望向地面上的另一个倒在碎裂的木架中的学生,头部流了很多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感到惊讶,因为我从没想过,原来还能这样对自己不喜欢的人。
她惊恐地看向我,腿部如灌铅似的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杀人了。
我们面面相觑,那时,她的眼神里好像写满了救救我。如果放着不管的话,自己也会后悔吧?
致委托人:
我对弗雷教授的死因已经有了些许头绪。如果你懒得从头读起,看第六段。
依据几位密大学生的证词,弗雷教授在几周前开始行为反常——吸烟、旷课,身边开始出现一名“旁听生”。之后得知,这名旁听生名为“雨果·斯卡托尔”。校园里无法再找到这名旁听生的踪迹。
有个小鬼至今仍处于吓破胆的情况,无法问出更多,这让我很不满。
而教授的办公室,经过另一位阴谋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身为同序列,我可以肯定——的搜查,可以发现被他藏起来的卷烟,以及一个空档:曾有个打火机,但它不见了。无法得知下落,你又不能要求一个猎人占卜,两个也不行。
在教授家中的调查也对密大的发现有所印证。教授记日记的习惯从6月18日被打断。是被不可抗力地“打断”,而不是主动“停笔”。教授时常把玩一长方状黄铜玩具,联系之前的发现,我认为这就是那一丢失的打火机。
看这边。我猜你肯定是那种只看了个题目便迫不及待翻到最后一页看答案的人。
先说那位“旁听生”。由他脸色苍白(来自学生)以及呕吐血肉(来自教授妻子)的形容来看,他极大可能是一位蔷薇主教。他所佩戴的“变色水晶眼镜”为一件非凡物品,并且很可能属于观众序列,因所有人对旁听生本人,以及他的出现,描述都是模糊的,就像他被消去了存在感。
我并不想对教授的名前冠上以“可怜”的形容词,尽管一开始的线索都在表明他只是个莫名被盯上的普通大学教授。直到那位戴着花花绿绿项链的女士——不知道她的序列,总之很是慷慨——发现教授的妻女缺失灵魂。也就是说,她们只是两具血肉的空壳。
教授创造了她们。
啊,我必须得赞许那位提出这一见解的医师,如果她能对自己身上那股恼人的药剂味再上点心的话,我对她的评价可以更高。
那么整个故事或许是这样的:
我们看起来德高望重的弗雷教授在许久之前就获得了一只奇特的黄铜打火机——倒吊人序列的非凡物品,至少有序列六,或许更高。教授的妻子就是它的产物,以及那只“长翅膀的兔子”。至于女儿,介于她残缺的灵魂存在,或许她来自于教授和妻子的结合,真是大胆。
月前,旁听生雨果登场,他的目标很明确,并且最后得手了。教授是怎么变成“炸弹”的呢?或许是那蔷薇主教在离开时往教授身体里埋了个血肉炸弹,营造一场混乱,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分析至此,只剩下一个疑点:教授打火机的负面效果是什么?本身灵魂的残缺?因而我又有另一种猜测:教授最后的爆炸是他多次使用打火机的后果,连同教授前后行为的巨变,或许就是灵魂缺失的表现。雨果的到来,催进了这一结果。
我想这足以让我获得部分应得的报酬。当然,如果您能允许我对教授的房子进行全面搜查,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些什么——或许有更多教授使用打火机的产物。我已经足够耐着性子去一个个向关系人询问,这种方式效率低下至极,特别是遇到那些语无伦次的家伙之时。
海伦(化名)
敬上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各 国 颁 发 的 护 照 种 类 不 尽 相 同。我 国 的 护 照 分 为 外 交 护 照、公 务 护 照 和 普 通 护 照;普 通 护 照 又 分 因公 普 通 护 照 和 因 私 普 通护 照。外 交 护 照 主 要 发 给副 部 长、副 省 长 等 以 上 的 中 国 政 府 官 员,党、政、军 等 重 要 代 表 团 正、 副 团 长 以及 外 交 官 员、 领 事 官 员 其 随 行 配 偶、未 成 年子女、外 交 信 使 等。 公 务 护 照 主 要发 给中 国 各 级 政 府 门的工作人员、中 国 驻 外 国的 外 交 代 表 机关、 领 事 机 关 和 驻 联 合 国 组 织 系 统及其有关专门机构的工作人员 其 随 行 配 偶、未成年 子 女 等 。 因 公 普 通 护 照 主 要 发 给 中 国 国 营 企 业、事 业 单 位出 国 从 事 经 济、贸 易、文 化、体 育、卫 生、科学技术 交 流 等公 务 活 动 的 人员、公 派 留 学、进修人 员、访 问 学 者 及 公 派 出 国 从 事 劳 务的人 员等。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因 私 普 通 护 照 发 给 定 居、探 亲、访 友、继 承 遗 产、自 费 留 学、就 业、旅 游 和 其 它 因 私 人 事 出 国 和 定 居 国 外 的 中 国 公 民。 护 照 的 内容 主 要 包 括 姓 名、出 生 地、性别、发 照 日 期、有 效 期 等,护 照 均 应 贴 有 持 照 人 的照 片。外交护 照 外 交 护 照一 般 是 颁 发 给 具 有外 交 身 的人员使用的护 照,如外交官员、领事 官 员和 到 外 国 进 行国 事 活 动 的 国 家 元 首、政 府 首 脑、国 会 或 政 府 代 表 团 成 员等, 都使 用 外 交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根 据 国 际 惯 例,上述人 员 的 配 偶 和 成 年 子 女,一 般 也 发 给外交护 照。 中 国 外 交 护 照 为 鲜 红 色 封 皮。外 交 护 照 由 外 交 部 签 发。公 务 护 照 中 国公 务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公 务 护 照 是 发 给 国 家 公 务 人 员 的 护 照, 也 有 的 国 家称 这种 供 政 府 官 员 使 用 的护 照为“官 员护 照”。此外,各 国 都 把 这 种 护 照 发 给 驻 外 使(领)馆 中 的 不 具 有 外交 身 份 的工作人员 及 其配 偶 和 成 年 子 女。公务护 照为绿 色 封 皮,另 有 黑 色 封 皮 公 务 护 照,其 作 用 相 当 于 过 去的 普 通 护 照,和 绿 色 封 皮 公 务 护 照 有 所 区 别。 公 务 护 照 由 外 交 部、中华人民**国驻外使馆、领馆 或 者 外 交 部委托的其他驻外机构以及外交 部 委托的省、自治区、直 辖 市 和 设 区 的 市 人 民 政 府 外 事 部 门 签 发。 公 务 护 照 即 因 公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普 通 护 照 普 通护 照 是 指 发 给 一 般 公 民(即 平 民 百 姓) 使 用 的 护 照。公民 因 前 往 外 国 定 居、探 亲、学习、就业、旅行、从 事 商 务活动 等 非 公 务 原 因 出 国 的,由 本 人 向 户 籍 所 在 地 的 县 级 以 上 地 方 人 民 政 府公安 机关出入 境管 理 机 构 申 请 普 通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普 通 护 照 由 公 安 部 出 入境 管 理 机 构 或 者 公 安 部 委 托 的 县 以 上 地 方 人 民 政 府 公 安 机 关 出 境 管 理 机 构 以 及中 华人 民 **国 驻 外 使 馆、领 馆 和 外 交 部 委 托 的 其 他 驻 外 机 构 签 发。 普 通 护 照 即 因 私护 照。因公普通护 照 颁 发 范 围
做 假 的 支 票-存 款 单Q88403645存 單 ( 折)是 储 户 办 理 存 款 和 取 款 的 凭 据,因 此 储 户 应 妥 善 保 管,以 免 发 生 意 外,造 成 不 必 要 的 损 失,特 别 是 使 用 频 繁 的 活 期 和 零 存 整 取 存 折,更 要 精 心 保 管。生 活 中,储 户 因 存 單( 折) 发 生 丢 失、被 窃 以 致 存 款 被人 冒 领 的 现 象 屡 见 不 鲜,其 原 因 主 要 是 存 單 (折) 的 保 管 不 善。有 的 储户 将 存 單( 折)随 手 置 放,塞 在 橱 柜 中,放 在书 本 里 ;有 的 储 户 认 为 存 單 要 很 长 时 间 以 后 取 款 才 用 得 着,怕 丢 失 而 塞 在 地 板 里,或 者 干 脆 埋 在 地 下,如 此 保 管,时 间 一 长,不 是 遗 忘 就 是 遭 鼠 咬、虫 蛀 或 霉 烂 变 质。还 有 的 储户 喜 欢 将 存 單(折) 随 身 携 带,这 便 容 易 丢 失 和 遭 窃。做 假 的 支 票-存 款 单Q88403645
人 们 进 行 存 款,首 先 接 触 到 的 是 存 單 和 存 折。存 單 与 存 折 是 银 行 凭 以 办 理 储 蓄 业 务 的 一 种 信 用 凭 证。存 單 一 般 用 于 一 次 存 取 的 整 存 整 取、定 活 两 便 储 蓄,存 折 多 用 于 收 付 次 数 较 多,具 有 连 续 性 的 储 蓄 种 类,如 零 存 整 取、活 期 等 储 蓄 种 类。银 行 在 经 办 业 务 时,必 须 加 盖 储 蓄 业 务 章 和 经 办 人 员 私 章,将 有 关 户 名、存 款 金 额、存 期、存 入 时 间、到 期 时 间、帐 号、利 率 等 内 容 填 写 齐 全。做 假 的 支 票-存 款 单Q88403645
存 款 人 除 了 享 受 合 同 规 定 的 以 一 定 利 率、在 一 定 期 限,取 出 一 定 金 额 款 项 的 合 同 权 利 外,其 存 款 还 受 到 法 律 的 直 接 保 护。我 国 宪 法 第 13 条 第 1 款 规 定: 国 家 保 护 公 民 的 合 法 收 入、储 蓄、房 屋 和 其 他 合 法 财 产 的 所 有 权。这 一 保 护 存 款 人 储 蓄 的 法 律 原 则 体 现 在 3 个 方 面: 存 款 的 所 有 权 属 于 存 款 所 有 人,任 何 人 不 得 侵 犯; 存 款 的 使 用 权 归 存 款 所 有 人;存 款 的 处 分 权 归 存 款 人,存 款 人 有 权 将 己 的 存 款 赠 与、转 让。《商 业 银 行 法》和 《储 蓄 管 理 条 例》均 规 定:金 融 机 构 办 理 储 蓄 存 單,应 当 遵 循"存 款 自 愿、取 款 自 由、存 款 有 息、做 假 的 支 票-存 款 单Q88403645为 存 款 人 保 密"的 原 则。如 司 法 机 关 因 侦 查、起 诉 或 审 理 案 件,需 要 向 银 行出 示 县 级 或 县 级 以 上 的 司 法 机 关 的 正 式 查 询 公 函--协 助 查 询 通 知 书,经 银 行 县( 市)支 行 或 市 分 行 区 、办 事 处 一 级 核 对,指 定 所 属 储 蓄 所 提 供 资 料。司 法 机 关 在 案 件 处 理 过 程 中,发 现 当 事 人 的 存 款 与 案 件 直 接 有 关,要 求 停 止 支 付存 款 时,必 须 向 银 行 出 具 县 级 或 县 级 以 上 司 法 机 关 的 正 式"协 助 停 止 支 付 通 知 书"及 裁 定 副 本,止 付 期 限 最 长 不 超 过 6 个 月,逾 期 自 动 解 除。人 民 法 院 在 执 行 民 事 判 决 时,涉 及 个 人 储 蓄 存 款 的,应 由 当 事 人 交 出 储 蓄 存 單。当 事 人 拒 绝 交 出 的,由 县 或 县 级 以 上 人 民 法 院 向 银 行 发 出"协 助 停 止 支 付 通 知 书",附 判 决 书 或 调 解 书 副 本,对 当 事 人 强 制 执 行。人 民 法 院 判 决 没 收 罪 犯的 储 蓄 存 款 时,银 行 凭 县 级 或 县 级 以 上 人 民 法 院 的 判 决 书 和 储 蓄 存 單 办 理 提 款 手 续。这 些 规 定 都 有 力 地 保 护 了 存 款 人 的 合 法 利 益,防 止 因 司 法 专 横 而 造 成 对 存 款 人 存 款 的 非 法 侵 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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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们 进 行 存 款,首 先 接 触 到 的 是 存 單 和 存 折。存 單 与 存 折 是 银 行 凭 以 办 理 储 蓄 业 务 的 一 种 信 用 凭 证。存 單 一 般 用 于 一 次 存 取 的 整 存 整 取、定 活 两 便 储 蓄,存 折 多 用 于 收 付 次 数 较 多,具 有 连 续 性 的 储 蓄 种 类,如 零 存 整 取、活 期 等 储 蓄 种 类。银 行 在 经 办 业 务 时,必 须 加 盖 储 蓄 业 务 章 和 经 办 人 员 私 章,将 有 关 户 名、存 款 金 额、存 期、存 入 时 间、到 期 时 间、帐 号、利 率 等 内 容 填 写 齐 全。做 假 的 支 票-存 款 单Q88403645
存 款 人 除 了 享 受 合 同 规 定 的 以 一 定 利 率、在 一 定 期 限,取 出 一 定 金 额 款 项 的 合 同 权 利 外,其 存 款 还 受 到 法 律 的 直 接 保 护。我 国 宪 法 第 13 条 第 1 款 规 定: 国 家 保 护 公 民 的 合 法 收 入、储 蓄、房 屋 和 其 他 合 法 财 产 的 所 有 权。这 一 保 护 存 款 人 储 蓄 的 法 律 原 则 体 现 在 3 个 方 面: 存 款 的 所 有 权 属 于 存 款 所 有 人,任 何 人 不 得 侵 犯; 存 款 的 使 用 权 归 存 款 所 有 人;存 款 的 处 分 权 归 存 款 人,存 款 人 有 权 将 己 的 存 款 赠 与、转 让。《商 业 银 行 法》和 《储 蓄 管 理 条 例》均 规 定:金 融 机 构 办 理 储 蓄 存 單,应 当 遵 循"存 款 自 愿、取 款 自 由、存 款 有 息、做 假 的 支 票-存 款 单Q88403645为 存 款 人 保 密"的 原 则。如 司 法 机 关 因 侦 查、起 诉 或 审 理 案 件,需 要 向 银 行出 示 县 级 或 县 级 以 上 的 司 法 机 关 的 正 式 查 询 公 函--协 助 查 询 通 知 书,经 银 行 县( 市)支 行 或 市 分 行 区 、办 事 处 一 级 核 对,指 定 所 属 储 蓄 所 提 供 资 料。司 法 机 关 在 案 件 处 理 过 程 中,发 现 当 事 人 的 存 款 与 案 件 直 接 有 关,要 求 停 止 支 付存 款 时,必 须 向 银 行 出 具 县 级 或 县 级 以 上 司 法 机 关 的 正 式"协 助 停 止 支 付 通 知 书"及 裁 定 副 本,止 付 期 限 最 长 不 超 过 6 个 月,逾 期 自 动 解 除。人 民 法 院 在 执 行 民 事 判 决 时,涉 及 个 人 储 蓄 存 款 的,应 由 当 事 人 交 出 储 蓄 存 單。当 事 人 拒 绝 交 出 的,由 县 或 县 级 以 上 人 民 法 院 向 银 行 发 出"协 助 停 止 支 付 通 知 书",附 判 决 书 或 调 解 书 副 本,对 当 事 人 强 制 执 行。人 民 法 院 判 决 没 收 罪 犯的 储 蓄 存 款 时,银 行 凭 县 级 或 县 级 以 上 人 民 法 院 的 判 决 书 和 储 蓄 存 單 办 理 提 款 手 续。这 些 规 定 都 有 力 地 保 护 了 存 款 人 的 合 法 利 益,防 止 因 司 法 专 横 而 造 成 对 存 款 人 存 款 的 非 法 侵 害。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各 国 颁 发 的 护 照 种 类 不 尽 相 同。我 国 的 护 照 分 为 外 交 护 照、公 务 护 照 和 普 通 护 照;普 通 护 照 又 分 因公 普 通 护 照 和 因 私 普 通护 照。外 交 护 照 主 要 发 给副 部 长、副 省 长 等 以 上 的 中 国 政 府 官 员,党、政、军 等 重 要 代 表 团 正、 副 团 长 以及 外 交 官 员、 领 事 官 员 其 随 行 配 偶、未 成 年子女、外 交 信 使 等。 公 务 护 照 主 要发 给中 国 各 级 政 府 门的工作人员、中 国 驻 外 国的 外 交 代 表 机关、 领 事 机 关 和 驻 联 合 国 组 织 系 统及其有关专门机构的工作人员 其 随 行 配 偶、未成年 子 女 等 。 因 公 普 通 护 照 主 要 发 给 中 国 国 营 企 业、事 业 单 位出 国 从 事 经 济、贸 易、文 化、体 育、卫 生、科学技术 交 流 等公 务 活 动 的 人员、公 派 留 学、进修人 员、访 问 学 者 及 公 派 出 国 从 事 劳 务的人 员等。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因 私 普 通 护 照 发 给 定 居、探 亲、访 友、继 承 遗 产、自 费 留 学、就 业、旅 游 和 其 它 因 私 人 事 出 国 和 定 居 国 外 的 中 国 公 民。 护 照 的 内容 主 要 包 括 姓 名、出 生 地、性别、发 照 日 期、有 效 期 等,护 照 均 应 贴 有 持 照 人 的照 片。外交护 照 外 交 护 照一 般 是 颁 发 给 具 有外 交 身 的人员使用的护 照,如外交官员、领事 官 员和 到 外 国 进 行国 事 活 动 的 国 家 元 首、政 府 首 脑、国 会 或 政 府 代 表 团 成 员等, 都使 用 外 交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根 据 国 际 惯 例,上述人 员 的 配 偶 和 成 年 子 女,一 般 也 发 给外交护 照。 中 国 外 交 护 照 为 鲜 红 色 封 皮。外 交 护 照 由 外 交 部 签 发。公 务 护 照 中 国公 务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公 务 护 照 是 发 给 国 家 公 务 人 员 的 护 照, 也 有 的 国 家称 这种 供 政 府 官 员 使 用 的护 照为“官 员护 照”。此外,各 国 都 把 这 种 护 照 发 给 驻 外 使(领)馆 中 的 不 具 有 外交 身 份 的工作人员 及 其配 偶 和 成 年 子 女。公务护 照为绿 色 封 皮,另 有 黑 色 封 皮 公 务 护 照,其 作 用 相 当 于 过 去的 普 通 护 照,和 绿 色 封 皮 公 务 护 照 有 所 区 别。 公 务 护 照 由 外 交 部、中华人民**国驻外使馆、领馆 或 者 外 交 部委托的其他驻外机构以及外交 部 委托的省、自治区、直 辖 市 和 设 区 的 市 人 民 政 府 外 事 部 门 签 发。 公 务 护 照 即 因 公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普 通 护 照 普 通护 照 是 指 发 给 一 般 公 民(即 平 民 百 姓) 使 用 的 护 照。公民 因 前 往 外 国 定 居、探 亲、学习、就业、旅行、从 事 商 务活动 等 非 公 务 原 因 出 国 的,由 本 人 向 户 籍 所 在 地 的 县 级 以 上 地 方 人 民 政 府公安 机关出入 境管 理 机 构 申 请 普 通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普 通 护 照 由 公 安 部 出 入境 管 理 机 构 或 者 公 安 部 委 托 的 县 以 上 地 方 人 民 政 府 公 安 机 关 出 境 管 理 机 构 以 及中 华人 民 **国 驻 外 使 馆、领 馆 和 外 交 部 委 托 的 其 他 驻 外 机 构 签 发。 普 通 护 照 即 因 私护 照。因公普通护 照 颁 发 范 围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各 国 颁 发 的 护 照 种 类 不 尽 相 同。我 国 的 护 照 分 为 外 交 护 照、公 务 护 照 和 普 通 护 照;普 通 护 照 又 分 因公 普 通 护 照 和 因 私 普 通护 照。外 交 护 照 主 要 发 给副 部 长、副 省 长 等 以 上 的 中 国 政 府 官 员,党、政、军 等 重 要 代 表 团 正、 副 团 长 以及 外 交 官 员、 领 事 官 员 其 随 行 配 偶、未 成 年子女、外 交 信 使 等。 公 务 护 照 主 要发 给中 国 各 级 政 府 门的工作人员、中 国 驻 外 国的 外 交 代 表 机关、 领 事 机 关 和 驻 联 合 国 组 织 系 统及其有关专门机构的工作人员 其 随 行 配 偶、未成年 子 女 等 。 因 公 普 通 护 照 主 要 发 给 中 国 国 营 企 业、事 业 单 位出 国 从 事 经 济、贸 易、文 化、体 育、卫 生、科学技术 交 流 等公 务 活 动 的 人员、公 派 留 学、进修人 员、访 问 学 者 及 公 派 出 国 从 事 劳 务的人 员等。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因 私 普 通 护 照 发 给 定 居、探 亲、访 友、继 承 遗 产、自 费 留 学、就 业、旅 游 和 其 它 因 私 人 事 出 国 和 定 居 国 外 的 中 国 公 民。 护 照 的 内容 主 要 包 括 姓 名、出 生 地、性别、发 照 日 期、有 效 期 等,护 照 均 应 贴 有 持 照 人 的照 片。外交护 照 外 交 护 照一 般 是 颁 发 给 具 有外 交 身 的人员使用的护 照,如外交官员、领事 官 员和 到 外 国 进 行国 事 活 动 的 国 家 元 首、政 府 首 脑、国 会 或 政 府 代 表 团 成 员等, 都使 用 外 交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根 据 国 际 惯 例,上述人 员 的 配 偶 和 成 年 子 女,一 般 也 发 给外交护 照。 中 国 外 交 护 照 为 鲜 红 色 封 皮。外 交 护 照 由 外 交 部 签 发。公 务 护 照 中 国公 务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公 务 护 照 是 发 给 国 家 公 务 人 员 的 护 照, 也 有 的 国 家称 这种 供 政 府 官 员 使 用 的护 照为“官 员护 照”。此外,各 国 都 把 这 种 护 照 发 给 驻 外 使(领)馆 中 的 不 具 有 外交 身 份 的工作人员 及 其配 偶 和 成 年 子 女。公务护 照为绿 色 封 皮,另 有 黑 色 封 皮 公 务 护 照,其 作 用 相 当 于 过 去的 普 通 护 照,和 绿 色 封 皮 公 务 护 照 有 所 区 别。 公 务 护 照 由 外 交 部、中华人民**国驻外使馆、领馆 或 者 外 交 部委托的其他驻外机构以及外交 部 委托的省、自治区、直 辖 市 和 设 区 的 市 人 民 政 府 外 事 部 门 签 发。 公 务 护 照 即 因 公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普 通 护 照 普 通护 照 是 指 发 给 一 般 公 民(即 平 民 百 姓) 使 用 的 护 照。公民 因 前 往 外 国 定 居、探 亲、学习、就业、旅行、从 事 商 务活动 等 非 公 务 原 因 出 国 的,由 本 人 向 户 籍 所 在 地 的 县 级 以 上 地 方 人 民 政 府公安 机关出入 境管 理 机 构 申 请 普 通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普 通 护 照 由 公 安 部 出 入境 管 理 机 构 或 者 公 安 部 委 托 的 县 以 上 地 方 人 民 政 府 公 安 机 关 出 境 管 理 机 构 以 及中 华人 民 **国 驻 外 使 馆、领 馆 和 外 交 部 委 托 的 其 他 驻 外 机 构 签 发。 普 通 护 照 即 因 私护 照。因公普通护 照 颁 发 范 围
做 假 的 支 票-存 款 单Q88403645存 單 ( 折)是 储 户 办 理 存 款 和 取 款 的 凭 据,因 此 储 户 应 妥 善 保 管,以 免 发 生 意 外,造 成 不 必 要 的 损 失,特 别 是 使 用 频 繁 的 活 期 和 零 存 整 取 存 折,更 要 精 心 保 管。生 活 中,储 户 因 存 單( 折) 发 生 丢 失、被 窃 以 致 存 款 被人 冒 领 的 现 象 屡 见 不 鲜,其 原 因 主 要 是 存 單 (折) 的 保 管 不 善。有 的 储户 将 存 單( 折)随 手 置 放,塞 在 橱 柜 中,放 在书 本 里 ;有 的 储 户 认 为 存 單 要 很 长 时 间 以 后 取 款 才 用 得 着,怕 丢 失 而 塞 在 地 板 里,或 者 干 脆 埋 在 地 下,如 此 保 管,时 间 一 长,不 是 遗 忘 就 是 遭 鼠 咬、虫 蛀 或 霉 烂 变 质。还 有 的 储户 喜 欢 将 存 單(折) 随 身 携 带,这 便 容 易 丢 失 和 遭 窃。做 假 的 支 票-存 款 单Q88403645
人 们 进 行 存 款,首 先 接 触 到 的 是 存 單 和 存 折。存 單 与 存 折 是 银 行 凭 以 办 理 储 蓄 业 务 的 一 种 信 用 凭 证。存 單 一 般 用 于 一 次 存 取 的 整 存 整 取、定 活 两 便 储 蓄,存 折 多 用 于 收 付 次 数 较 多,具 有 连 续 性 的 储 蓄 种 类,如 零 存 整 取、活 期 等 储 蓄 种 类。银 行 在 经 办 业 务 时,必 须 加 盖 储 蓄 业 务 章 和 经 办 人 员 私 章,将 有 关 户 名、存 款 金 额、存 期、存 入 时 间、到 期 时 间、帐 号、利 率 等 内 容 填 写 齐 全。做 假 的 支 票-存 款 单Q88403645
存 款 人 除 了 享 受 合 同 规 定 的 以 一 定 利 率、在 一 定 期 限,取 出 一 定 金 额 款 项 的 合 同 权 利 外,其 存 款 还 受 到 法 律 的 直 接 保 护。我 国 宪 法 第 13 条 第 1 款 规 定: 国 家 保 护 公 民 的 合 法 收 入、储 蓄、房 屋 和 其 他 合 法 财 产 的 所 有 权。这 一 保 护 存 款 人 储 蓄 的 法 律 原 则 体 现 在 3 个 方 面: 存 款 的 所 有 权 属 于 存 款 所 有 人,任 何 人 不 得 侵 犯; 存 款 的 使 用 权 归 存 款 所 有 人;存 款 的 处 分 权 归 存 款 人,存 款 人 有 权 将 己 的 存 款 赠 与、转 让。《商 业 银 行 法》和 《储 蓄 管 理 条 例》均 规 定:金 融 机 构 办 理 储 蓄 存 單,应 当 遵 循"存 款 自 愿、取 款 自 由、存 款 有 息、做 假 的 支 票-存 款 单Q88403645为 存 款 人 保 密"的 原 则。如 司 法 机 关 因 侦 查、起 诉 或 审 理 案 件,需 要 向 银 行出 示 县 级 或 县 级 以 上 的 司 法 机 关 的 正 式 查 询 公 函--协 助 查 询 通 知 书,经 银 行 县( 市)支 行 或 市 分 行 区 、办 事 处 一 级 核 对,指 定 所 属 储 蓄 所 提 供 资 料。司 法 机 关 在 案 件 处 理 过 程 中,发 现 当 事 人 的 存 款 与 案 件 直 接 有 关,要 求 停 止 支 付存 款 时,必 须 向 银 行 出 具 县 级 或 县 级 以 上 司 法 机 关 的 正 式"协 助 停 止 支 付 通 知 书"及 裁 定 副 本,止 付 期 限 最 长 不 超 过 6 个 月,逾 期 自 动 解 除。人 民 法 院 在 执 行 民 事 判 决 时,涉 及 个 人 储 蓄 存 款 的,应 由 当 事 人 交 出 储 蓄 存 單。当 事 人 拒 绝 交 出 的,由 县 或 县 级 以 上 人 民 法 院 向 银 行 发 出"协 助 停 止 支 付 通 知 书",附 判 决 书 或 调 解 书 副 本,对 当 事 人 强 制 执 行。人 民 法 院 判 决 没 收 罪 犯的 储 蓄 存 款 时,银 行 凭 县 级 或 县 级 以 上 人 民 法 院 的 判 决 书 和 储 蓄 存 單 办 理 提 款 手 续。这 些 规 定 都 有 力 地 保 护 了 存 款 人 的 合 法 利 益,防 止 因 司 法 专 横 而 造 成 对 存 款 人 存 款 的 非 法 侵 害。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各 国 颁 发 的 护 照 种 类 不 尽 相 同。我 国 的 护 照 分 为 外 交 护 照、公 务 护 照 和 普 通 护 照;普 通 护 照 又 分 因公 普 通 护 照 和 因 私 普 通护 照。外 交 护 照 主 要 发 给副 部 长、副 省 长 等 以 上 的 中 国 政 府 官 员,党、政、军 等 重 要 代 表 团 正、 副 团 长 以及 外 交 官 员、 领 事 官 员 其 随 行 配 偶、未 成 年子女、外 交 信 使 等。 公 务 护 照 主 要发 给中 国 各 级 政 府 门的工作人员、中 国 驻 外 国的 外 交 代 表 机关、 领 事 机 关 和 驻 联 合 国 组 织 系 统及其有关专门机构的工作人员 其 随 行 配 偶、未成年 子 女 等 。 因 公 普 通 护 照 主 要 发 给 中 国 国 营 企 业、事 业 单 位出 国 从 事 经 济、贸 易、文 化、体 育、卫 生、科学技术 交 流 等公 务 活 动 的 人员、公 派 留 学、进修人 员、访 问 学 者 及 公 派 出 国 从 事 劳 务的人 员等。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因 私 普 通 护 照 发 给 定 居、探 亲、访 友、继 承 遗 产、自 费 留 学、就 业、旅 游 和 其 它 因 私 人 事 出 国 和 定 居 国 外 的 中 国 公 民。 护 照 的 内容 主 要 包 括 姓 名、出 生 地、性别、发 照 日 期、有 效 期 等,护 照 均 应 贴 有 持 照 人 的照 片。外交护 照 外 交 护 照一 般 是 颁 发 给 具 有外 交 身 的人员使用的护 照,如外交官员、领事 官 员和 到 外 国 进 行国 事 活 动 的 国 家 元 首、政 府 首 脑、国 会 或 政 府 代 表 团 成 员等, 都使 用 外 交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根 据 国 际 惯 例,上述人 员 的 配 偶 和 成 年 子 女,一 般 也 发 给外交护 照。 中 国 外 交 护 照 为 鲜 红 色 封 皮。外 交 护 照 由 外 交 部 签 发。公 务 护 照 中 国公 务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公 务 护 照 是 发 给 国 家 公 务 人 员 的 护 照, 也 有 的 国 家称 这种 供 政 府 官 员 使 用 的护 照为“官 员护 照”。此外,各 国 都 把 这 种 护 照 发 给 驻 外 使(领)馆 中 的 不 具 有 外交 身 份 的工作人员 及 其配 偶 和 成 年 子 女。公务护 照为绿 色 封 皮,另 有 黑 色 封 皮 公 务 护 照,其 作 用 相 当 于 过 去的 普 通 护 照,和 绿 色 封 皮 公 务 护 照 有 所 区 别。 公 务 护 照 由 外 交 部、中华人民**国驻外使馆、领馆 或 者 外 交 部委托的其他驻外机构以及外交 部 委托的省、自治区、直 辖 市 和 设 区 的 市 人 民 政 府 外 事 部 门 签 发。 公 务 护 照 即 因 公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普 通 护 照 普 通护 照 是 指 发 给 一 般 公 民(即 平 民 百 姓) 使 用 的 护 照。公民 因 前 往 外 国 定 居、探 亲、学习、就业、旅行、从 事 商 务活动 等 非 公 务 原 因 出 国 的,由 本 人 向 户 籍 所 在 地 的 县 级 以 上 地 方 人 民 政 府公安 机关出入 境管 理 机 构 申 请 普 通 护 照。 做 假 的 护 照/枫 叶 卡Q774337949 普 通 护 照 由 公 安 部 出 入境 管 理 机 构 或 者 公 安 部 委 托 的 县 以 上 地 方 人 民 政 府 公 安 机 关 出 境 管 理 机 构 以 及中 华人 民 **国 驻 外 使 馆、领 馆 和 外 交 部 委 托 的 其 他 驻 外 机 构 签 发。 普 通 护 照 即 因 私护 照。因公普通护 照 颁 发 范 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