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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文化的人就是这样的

走近伏勒——夜半哭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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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精灵坐在地上看晚霞。

牧师和酒店老板给出足够多的信息,诗人在其中挑挑拣拣,把关于安全的忠告抛在一边。若是她对这地区的了解再多一些,她就会注意到更西边的海,被海水昼夜啃食的高耸山崖,以及海岸线上的防御工事。她要是将目光从土地上挪开,往远处投去,就会明白人们赶着回家的焦急。晚风从陆地吹向日落海,商船扬帆起航,像洄游近海的鱼。

诗人将许多时间花费在放空思绪上,伏勒的晚霞——底下沉着铁渣滓,搅过葡萄汁的牛乳倒在上面,太阳像被丢进水面的石子一样划过羽毛刷似的云雾——对于诗人来说,和遗都明暗清楚的沙漠,以及奥伯遮天蔽日树荫下的一支野花并无区别。她靠着那吓破胆的醉汉曾倚过的石块,脚边是新买的铲子。她挖了一段时间的土。这里土质松软,在冒险者的经验中,是十分适合埋东西的地方。

本地人对迷雾和不死生物打交道的时间过久,在他们心中,什么新响动都会往那方面靠。来自其他世界的诗人就不。哭泣和未得报偿的怨与恨联系,活过几十年的半精灵总认为,主动变为不死生物或类似的东西,总得有伤人的觉悟和莫名的恶意——怪物的判定从来只看心。她怀着此类想法,心不在焉铲几下,又因为不能找到确切发声地而作罢。

残存的微光笼在无雾区的上空,劳作的人和旅行商人都急匆匆往城内赶。诗人松垮垮坐着,往嘴里丢新摘的浆果。那味道并不好。和迷离其他地方相比,伏勒的无雾勉强算个优点,土质也不差,只是多雨,致使土地得不到阳光的照拂。可吟游诗人对种植了解甚少,她只能猜测这地方农业的低迷是由于养分的缺乏。德鲁伊应该知道这个,她想,我要问问萨米尔——

吟游诗人呆愣片刻,她又往嘴里丢果子。她吐吐舌头,抱怨说:“真酸。”

黄昏到黑夜的转变很快完成,城门关闭,吟游诗人还是靠着石头。费尔奈的喧哗声很大,赌徒一掷千金的狂热和寻欢作乐的虚幻混在一起,倒不至于让人觉得孤单。奇诺娅结识过一些赌徒,一群拥抱今天不要明天的快乐伙伴。他们教她丢骰子,教她喝酒的游戏,还教她打牌。拉玛信徒从来懒得学。现在,在黑夜里,她一个人坐在城外,倒是想起来好几种游戏。这倒错感实在令人飘忽,诗人险些忘记曾进行过的冒险。

夜深,城市里的声音也渐渐安静下去。半精灵阖眼休息,直到零星哭声传来。

确定哭泣的具体地点没有花费太长时间,有采集土壤的经验帮忙,诗人下铲如有神。很快,她挖出一根藏在土地中的铁管。

奇诺娅简单清理管口周围的土壤,又用手顺着管身向更深处探索。这根明显挖不到头的铁管基本笔直向下,略微向城内倾斜。半精灵顺着铁管倾斜的方向比划,那大致是赌场所在的方位。喜爱传闻秘辛的诗人思索片刻,觉得这根铁管大概是个出气口。

抱着旁观式的好奇,她抬手敲敲铁管。

哭泣停止了。片刻后,诗人听见很小的敲击声。

奇诺娅眨眨眼睛,她再次敲击三下铁管,地下传来同样的回应。深夜,连赌场都安静下来,敲击声也就显得格外清晰。现在一切都清楚明了:不死生物的传闻只是当地人被迷雾吓坏的臆想。菲薇艾诺人明白自己对这事的评价是过度指责,她没有体会过迷离人被浓雾驱赶如同柔弱羊羔,也不曾亲眼见过失落海吞进又吐出的舰队残骸。她对周围保持着一定限度的敬畏,但这敬畏也无法真正影响她的想法和决定。

“咳……那边是什么人?”她趴在地上,朝铁管说话。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敲管子。

“您不能说话?”

仍是敲击,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和赌场有关吗?”诗人问,“是就敲一下,不是敲三下。”

“咚、咚”

“您在城内,还是城外?”

……

“咚、咚”

敲击声传来的间隔有些长,也许对方也不明白自己的确切所在。

诗人思考片刻。不死生物的传闻是几个月前开始的,在酒店老板口中,费尔奈赌场的兴起也是在几个月前,两者在时间上相一致。铁管另一边的人,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具体所在,却直觉自己应该在城内,这也许是因为对方明白自己的事情和赌场有关,而赌场在城内,所以他才将地点与城内搭上联系。

“请您等我。”诗人承诺。

随后,她单方面地结束通话,开始掩盖铁管四周被挖的痕迹。

计划很快定下。没过多久就是天亮,半精灵梦游一般回到旅馆,又在短暂休息过后离开。在做出去费尔奈赌场的决定后,吟游诗人将长弓、剑和弯刀等显眼的武器留在房间。她换了身易于行动的短款衣服,带上匕首,往伏勒城西走去。

正是午后繁忙的时刻。尽管没有坎维那种叫人昏沉的暑气,正午刚过时的怠倦也不容小觑。现在那股惰意已经散去,沿着街道的曲线,小商贩与渔夫叫卖自己的货品,他们的言语可以开出花。换在德菲卡,他们就是那些盘腿坐在小船上、将新捕的鱼挂上杆子,聚在码头或是任何水道边叫卖的人类商人,精灵通常不这么干。随着半精灵的前行,四周的建筑从规整变为零散,城市西边多是些新建筑,费尔奈异常显眼。在缴纳五个银币的入场费后,吟游诗人进入兴盛的赌场。

她首先被满目的金色震了一下。

闪着光的烛台与大厅顶上的吊灯刺得人眼睛痛,墙壁花里胡哨地挂着些幔帐和精细却呆板的画,地上铺着刺绣精美的绒毯……这地方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浮雕花纹都在尖叫着有钱。菲薇艾诺出身的半精灵忍不住挑起眉头,她仔仔细细地把这地方打量一遍,最终在赌场的角落发现异常:那里负责看守的人过多,并且进去的客人需要身份确认。诗人又朝四周看,向提供酒水的服务台走去。

“一杯德菲卡‘淡绿’。”她说。

旁边的赌徒偏过头扫她一眼。这里的“门”由冒险者种下,自那之后,心思活络的商人们就将各个世界的新奇东西运来送去,酒总是受欢迎。

“新来的,嗯?”

“哎,借酒思乡啊。”

正在休息的赌徒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他们碰杯。

奇诺娅侧过身子,问:“他们玩得好热闹,不知这里最有意思的是什么?”

“噢!新人吗?我推荐那边那个庄家……”

“看起来一般,德菲卡也有,”吟游诗人皱皱鼻子,又用手指点点角落,“帘子里面是什么?好玩吗?”

“嘿嘿嘿。”那个赌徒先笑三声,才眯着眼睛说,“那可不是像您这样的小姐会适合的游戏。”

“哦?”

男人没有回答,他伸出手,将拇指在中指和食指间来回搓几搓。半精灵露出个了然的眼神,让一枚银币划过桌面,那金属很快被收拢在赌徒手里。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停顿一下,很快补充,“只是每次都只有男人进去,是什么不就很明显了么?”

“而且那里只接待熟客和大宗的客户。”

得到信息的女诗人随口道谢,端着糖海草酒踱去另一片有软椅的休息区——那里能更好地观察看守。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守卫离开,半精灵得到了她想要的机会。她放下酒杯,不慌不忙越过大厅,随着跟踪的目标走。穿过几个门廊,到轮岗时间的守卫正要进厕所,却在一阵疼痛后失去意识。眼疾手快的半精灵揽住守卫往下落的身体,将他拖进厕所。

在确认环境后,诗人扒下守卫的外衣,又将他的手臂扳到背后、利用守卫自身的腰带把他的两根大拇指系在一起。为了防止他醒来后试图离开,守卫被塞在女厕所最靠里的隔间中,嘴里塞着自己的衣物,裤子被脱下并甩到一遍,隔间的门也被清洁工具从外堵住。诗人做起这些熟练又快速,充满经验。守卫的衣服便于活动,藏东西的地方也挺多,但衣物上充满费尔奈的标志,大概这家赌场是靠衣服和标志认员工。

行动很顺利,奇诺娅顶替守卫站在入口,她放下幔帐,探向长廊深处。这条长廊有着明显的倾斜,似乎一直通向地下,半精灵放轻脚步,她尽量减少自己的动静。也许她根本不用顾虑这一点,幔帐外是喧闹的赌场,幔帐内是不堪入耳的旖旎。走廊两旁有不少房间,而木门明显不足以完全阻隔房间内的声音。

看来费尔奈兴起的方式已经很明显。

诗人往长廊深处走,她停在最里边,那房间听起来没什么声音。她没有携带开锁的工具,也没有里德那样的技巧,所以诗人选择用匕首砸开。她没有弄出太大动静,在开门后,半精灵敏捷地闪进房间,又将门虚掩上。房间的陈设十分简洁,床,上面大概是用来透气的管子,没了。一位女性躺在床上,看到有人走进房间,她开始惊恐地挣扎。奇诺娅走上前,被绑起来的是个精灵,有着在德菲卡和坎维少见的银白色头发,和诗人的浅淡不同,女性铺在床上的银发在烛光下也有亮光,像是直接裁下菲薇艾诺月圆之夜天穹上落下的银光,眼睛也是类似的浅色,她没穿衣服,腹部高高隆起。

精灵的嘴被缝了起来。

饶是见多识广的半精灵也不禁愣住。眼见银发的精灵急到落泪,诗人赶紧出言安慰:

“我同您说过‘等着我’,现在我来了。”

也许是认出昨天同自己交流过的声音,躺在床上的精灵不敢置信地看着诗人,眼神渐渐平静下来,也不再挣扎。诗人静静地看她一会儿,像是在衡量什么,然后她开始问话:

“还有和您一样情况的人在吗?”

点头。

“您是这里的居民吗?”

摇头。

哎,这可麻烦了。向来随心意而活的半精灵委屈似地皱起眉头:她初到迷离就遇上事件,其他暂且不论,这块大陆是由各个世袭领主管理的,一旦事情闹大,只怕不能同在坎维时一样转身就跑。眼前的银发精灵睁着泪眼看自己,她的眼神湿漉漉的,嘴唇的缝线有点可怕,这种锋利和残忍被强加在柔软的、孕育着生命的身体上,和夺取她自由的粗绳一起,让她的无助与无辜更加凸显——

半精灵又看她一眼,叹口气,她未出口的话语被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打断。精灵开始瑟缩,她想将自己藏起来,侮辱与伤痛不会随时间淡去,它们一次一次叠刻在银发女性的心中。诗人站在门旁,她握住匕首,等待。

先是一阵说笑,接着传来铁链被摆弄的哐当,诗人只来得及对精灵作出个“噤声”的手势,门就开了。一个有碍观瞻的中年人走进来。对于一身上好的衣服来说,他的身体有些鼓胀,诗人只能用更多的击打和更大的力气保证他的安静。男人的昏倒令银发精灵松口气,她看着半精灵蹲在地上,手上动作不停。看起来很富有,实际上首饰也不少的男人被扒下衣服,坎维出发的诗人还特地搜了搜他的荷包,看看是否有银币和可能被遗漏的值钱物品。

诗人先解开困住精灵的绳索,又将男人宽大的外袍和没有贴身的衣物递给她。等待的时候,半精灵再次怀念起沙漠上砸完店就跑的快乐日子。银发的精灵非常虚弱,她的手甚至难以完成抓握的动作,诗人不得不帮助她穿上衣服。在低声致歉后,半精灵用小刀割断穿在精灵嘴唇间的线,小心地将断线头抽出,再将应急用的涂过软膏的纱布敷在上面。

她们就这样坐了一会儿。

“我……我的,”她张开嘴,喉咙中发出刮擦的嘶哑,“部落……找……族人……”

她和她的族人是在进城时遭到袭击的。她们的部族不喜欢和人类社会接触,也不想引人注目,就将进城的时间定在黄昏。那时候门还没有关闭,更为安全的时段让守城的人和进城的人一起放松警惕。就这样,没有任何防备的她们在不经意中被一伙人围拢,那伙人下手很快,经验老道,等她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在这间屋子里。

“我们的时间不太多,女士,”诗人说,“我只能带您一个人出去……您现在能移动吗?”

银发的精灵撑着墙壁站起来,她点点头。

“名字……西丽雅……”

诗人走在前面,她的运气还不错,在穿过长廊时没有人走动。西丽雅跟在她身后,她脸色苍白,抿紧嘴唇,一声不出。两旁的杂音没有对她造成影响,这份坚定让冒险者对她产生欣赏。时间被拉长,每一步都被放大,入口总是在那个有些远的地方。实际上,她们走得不慢,很快就到达本该有人站岗的入口。她们不敢停留过久,担心时刻变化的周围。诗人挑开一边幔帐打量四周,她向银发精灵伸出手,对方握住了。

她们走出幔帐。

哐当——

一个醉鬼砸在诗人脚边,他旁边还环绕着一堆碎片,它们本是一个价值不菲的华贵花瓶。很自然地,几乎是所有的视线都被投注到这里,牵着银发精灵的半精灵也被发现。

“我怎么就不意外呢?”奇诺娅喃喃自语。

她先是踢起一些碎片,又用左手将安置在木雕底座上的另一个花瓶抛向守卫。有几个运气不错,躲过一劫。赌徒们呆坐着没动,也不知是愣在原地还是不愿掺和进麻烦事。他们探出头,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两人,明智的选择。

诗人的手在匕首旁停留片刻,又很快挪开,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在迷离惹出麻烦。所以她只是将多余的小刀塞给西丽雅,用左手护住她,接着蹬开一个冲上来的守卫。

佩特拉短暂地垂怜西丽雅,她们最终脱离赌场。

现在正是傍晚,人潮拥挤,奇诺娅混在人群中,带着精灵径直回到寄住的酒馆。也许是诗人还未换下的费尔奈服饰引人注目,酒店老板不由地多看了她几眼,接着他快步走到她们面前,将她们推入诗人的房间。

“雾精灵?”

雾精灵是生活在迷雾里的精灵,他们以部落为单位沿着迷雾小径旅行,在碰到无雾区时停下来和当地人贸易。许多新的无雾区及迷雾小径的发现都得仰仗他们,但他们不喜欢和人混居,所以一直很神秘。

菲薇艾诺的半精灵严肃地点点头,还“嗯”了一声。她凭借字面意思去理解这段信息。

“也就是说,一定还有同伴在找她。”

酒店老板耸耸肩,转身离开房间。他不会过问,也不会过多参与这件事。这对诗人而言已经足够。她倒了杯水递给雾精灵,问:

“能联系上你的同伴吗?”

西丽雅说出一个地点,那家店在一环新城区与二环新城区之间,离费尔奈很近。诗人哂笑一声。当她问到用于辨认的信物或标志时,西丽雅犹豫一下,做出一个手势。半精灵离开房间,让酒店老板往房间里送一桶热水和一套女士用的新衣。接着,她小声问:

“雾精灵的特征就是他们浅色的头发和眼睛吗?”

对方点点头,又说:“耳朵也是又尖又长的,精灵嘛。”

“哦。”

太阳已经落下,落日的余晖也被黑夜覆盖。半精灵罩上兜帽,前往西丽雅所说的地点。那是一家卖药材的店铺。雾精灵的担忧是正确的,除去诗人,还有许多人在药材铺附近晃悠。她观察片刻,接着直接走向一个同样戴着兜帽的人。半精灵拍拍他的肩,直接做出西丽雅的手势。对方先是愣住,他眼睛睁得有些大,然后转身就走。他摆摆头,示意诗人跟上。

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屋。

“你怎么会知道那个手势?”

“手势?什么手势?”

“我妹妹在什么地方?!”他拉下兜帽,露出银白色的头发,“你知不知道刚刚那地方有很多正在找她的人?万一遇到了他们该怎么办!”

诗人没有多话,她领着着急的兄长回到酒店。亲人的重逢令人感动,奇诺娅靠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就像看着戏剧的快乐结尾。多么美妙。群族是自己永远的归属,半精灵没体会过这个。她和外界的接触总是隔着一层什么,她的情感也因此缺少起伏。那些浮夸的动作和词句是她从菲薇艾诺的露天剧场模仿,理应由长辈展示并教授的世界知识与由她独自探索领会。前几十年的经历远不如近四年内热烈、富有激情。

“……女士。”

哎,她暗自叹息,要是能在这会儿看见里德和萨米尔……

“女士!”西丽雅的兄弟,谢洛托,叫她,“我有些事想问你。”

他们在酒馆一楼的角落坐下,雾精灵向诗人详细询问找到西丽雅的经过,诗人回答地很爽快。

“我们明天就走,回部落。”他说,“我会带上族人,一起砸了那个破烂赌场。”

“我建议您缓一缓,先生,”诗人劝道,“您看,我们下午才出来,晚上那地方就多了这么些人……他们守在自己的地盘上,等着您过去。”

“那该怎么办?”

诗人耸耸肩。

她将房间让给雾精灵兄妹,没有打扰他们。西丽雅需要治疗,而她的兄弟不适合走在街上,所以买药、请医生都是奇诺娅去做的。她向之前的希斯牧师询问信得过的医生,又按照酒店老板的指点到另一处药材铺买材料。

正是没有头绪的时候,诗人从酒馆老板那儿得到一条口信:

“捕获幽灵的人周末将前往旧城剧院。”

半精灵将消息告诉了西丽雅的哥哥。

在商量后,诗人和谢洛托决定一起前往旧城剧院。旧城区称得上是伏勒的中心,剧院是在原有的建筑上修缮而成的,筑起它的石墙有着强烈的丰饶之年的风格,雕刻以生命为主题,反映了当时繁茂烂漫的特征;它的窗和门却有着明显黑暗年代的痕迹,虽然有原有的框架结构限制,窗上的彩绘和部分明显经过修缮的尖顶都表露出当时的主流审美。等他们撬开侧门走进去,里面的装饰又有些平常,也就是说,预言之年的普通好看。

潜入的两人一个没心思去看这些,一个看了也不明白。他们跟着那个身上印满费尔奈标志的人,他身上有不少装饰,身边还跟着保镖,品味和赌场的装潢如出一辙,是那地方的老板没错。

费尔奈的老板包下二楼的包厢,这让他们剩下不少事。放倒三个保镖对奇诺娅和谢洛托而言不算难,诗人的匕首终于被拔出。它锋利的边缘抵着费尔奈老板的脖子,这让那个肥硕的中年人满头大汗,即使有人在拿绳子捆他也不敢乱动。

“拔舌头,砍手指都随便你,”诗人说,“总之别让他有办法把消息漏出去。”

谢洛托看她一眼。

商人的处理被交给雾精灵,他决定将同族人找来,先带回西丽雅,再和其他人一起利用商人将其他女奴从赌场里放出来。

事情的结束伴随着流言的兴起:

一位冒险者独闯费尔奈赌场,不仅偷走了他们的账本及许多重要资料,还放走一位雾精灵女奴,导致雾精灵们进行报复,赌场就此一蹶不振。

这消息传到诗人这里时,那个卖诗人已经从广场上消失了一段时间。

他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出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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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6600

谢洛托:你是怎么找到我妹妹的?

诺基亚:因为布尔什维克,同志。我们坚定的战士从不信那玩意儿,不死生物休想吓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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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很走进科学233  真是个皆大欢喜的冒险故事(商人:我的人权呢?!  谢洛托:绑架走我妹妹时就没了。)

    明明雾精灵对迷离的人类来说攸关生存,雄性人类这多余到蒙蔽双眼的欲望真是……(老头看手机)

    2019/11/02 22:33:3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