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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人數眾多】 【數量持續增長中...】 想要講故事 歡迎敲

藍組摸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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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年 舊神居】       

他聽見尖叫聲。       

平時早已習慣的背景音此時卻格外刺耳,究竟是因為那聲調太過於清晰還是熟悉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他聽見尖叫聲,久久不絕於耳。

在荒野上只剩下一個人影,害怕而無助,獨自徘徊在純白色的平原上,每一步揚起沙塵,沒有邊際似的,放眼望去盡是絕望的景象。

仍舊是尖叫聲,交織著痛苦和困惑——他最清楚這樣的語氣,受了傷正在求助呢,他想,他經常在外面尋找這樣的呼喊,通常找到的都是新人,還沒習慣戰爭,經驗少得不足以在這種情況下自救。他告訴自己得快點趕過去。       

一陣抽痛爬上他的小腿,彷彿利爪剝離皮肉並且深入骨髓,瞬間整個景象隨之變得扭曲然後消散。       

          

烏佐坐起身,輕輕揉著左腿,布料之下能摸得到扭曲的疤痕與皮膚上的皺褶,他習慣了這樣的情況,盡量讓自己的動靜小一點。       

在空曠的圓形建築裡睡著上百人,窩在一起相互取暖也只有這樣能安穩入眠,身上的灰藍色爐芯發著微光,以同樣的頻率明滅。烏佐環顧四周,都是些他認得卻仍舊略顯陌生的臉,和他記憶中的同伴的容貌連接不上,就只有這一點,他怎麼都無法習慣。       

忽然摸不到身邊的人,缺少了一絲溫度令他很是不滿,直到想起來此時輪到那人站哨,才稍稍消了氣。烏佐緩緩站起來,他的左腿很久以前已經不會痛了,只是那感覺仍會在腦海中浮現,走一走便能緩解……明明是簡單的事情,卻非得一次一次不斷重複。       

走出深植於岩壁中的營地——東戰場的最前哨,也是這塊陸地上少數能夠保持穩定的區域——晴空下飄著小雪,將黑夜照亮,冰涼的雪片落在他肩上便立刻融化,成為環繞於他周身的薄霧。       

他將抬手放在雪地裡站著的人的頭頂。       

“回去。”他說。       

“我才剛出來。”對方回答。       

烏佐將手握緊,一把揪住手中的黑色髮束,對方驚愕地倒吸一口氣,差點叫出聲。       

“誰是長官?”       

“對……對不起……我馬上回去……”       

“這才是我可愛的格艾拉。”他微笑,同時將面前的人放開,順手將她的頭髮撫平。“那麼——我另一個可愛的孩子呢?”       

格艾拉下意識地向後退開,遠離烏佐不移動便能觸及的範圍,雙眸和現在所有的光裔一樣映著深灰的天,此時看向了她自己的腳邊。啊,對了,這也是麻煩的新成員之一……烏佐得不斷提醒自己自己不能怪罪這些小孩子,這些時日是他記憶中境況變得最惡劣的一次,他也不覺得將來有可能改善。       

“在側邊入口……”她小聲地說,“如果如果長官要去找他的話我便在這裡多待一會……”       

“不用了,你走吧。”       

烏佐一直目送格艾拉離開,她小跑著回營地,因為剛才令人不悅的摩擦還不時回頭,但烏佐知道她明早便會感謝他的——他總是知道。雪地裡剩下他一個,正如他夢到的景象,他踢了踢腳下的雪,然後趁那冰冷鬆散的地面還未因為他的體溫而融化前離開了正門。       

他在營地周圍徘徊,記得從手指的縫隙中迅速流失的白砂要是仔細審視,便能發現上面如同光滑金屬的質感,天上飄了黑色的雲朵,在慌亂和恐懼中他也能記得曾有一次他見到了海岸線,底下是一片渾濁的灰色海洋。他有時候會想那總是出現在噩夢中的地方究竟是哪裡——僅有種微弱的直覺說那不屬於這快地,不屬於上界,更不屬於海岸後的世界。       

還有一絲直覺告訴他他會再一次去到那裡,而且並不會是一場夢。

走著走著他已經站在通往營地後門的轉角,他尋找的那抹淺黃色也隨之出現在視野裡,身邊的空氣中一道細小的裂痕閉合然後消失。

         

“我希望你清楚這麼做的後果。”他在遠處便開口,一邊聳聳肩甩掉空氣裡讓他不悅的感覺——從出生以來他便將這異樣感與敵意相連,是寫在血液裡的本能,由他的前輩賜予,也會由他賜予後來者。       

但顯然他的後來者並沒有領會到自己的出生的意義。       

普萊斯坐在高聳的岩石上,似乎並不為烏佐的造訪感到驚訝,因為寒冷而缩着,淡然的臉上看不出些什麼,也就這一點看得出他們的父神的影子——他其實他並不介意自己的盾去哪裡做什麼,讓他惱怒的只是那雙眼睛裡偶爾藏不住的一絲逆反,倔犟的令人厭惡……但他總有一天能將這一點矯正過來的。       

“叫芬羅下次別靠近營地。”他繼續說道,“你要在外面胡來可以,後果你自己承擔,可是我不會允許你把整個營地的安全賭上。下次我再在這裡看到他,我會把他的角擰下來。”       

“是,長官。”普萊斯回答,聲音小到幾乎消失在雪裡。       

“所以——你打算現在結算還是明天一起?”       

淺黃色的長發落在石面上堆疊起來,普萊斯的臉也隨之藏在他的雙臂之間。“明天吧。”       

烏佐點點頭。可另一方面,這又是個太逆來順受的孩子。他爬上岩石,在坡道上留下足跡,一邊比另一邊深。他們說好但凡犯一次規就得換來一次打,沒有商量的餘地,這孩子也就從來不辯解了,也從來不記恨,好像每天結算錯誤是日常工作似的,倒讓烏佐覺得自己根本在給自己找麻煩。       

該做的還是得做,他總是對自己說,規矩之所以被稱為規矩,就是它沒有商量的餘地。       

“起來。”命令的語氣讓那肩膀顫了下,烏佐嘆氣,將人從地上拖起來,隨後握住對方的雙手,仔細地檢視——有些泛紅,不過還不至於到嚴重的程度,但按照盾的痛覺傳遞速度,還來不及感覺到這些手指大概已經先死光了。“還有知覺嗎?”       

“一點點。”       

他啟用爐芯,臉上的藍色紋路發出微光,一邊搓揉著那些僵硬的手指一邊提供額外的溫度。“教你坐著不動,現在知道了?你也進去,讓格艾拉接你,她剛走。”       

“是。”       

“活動活動再休息。”       

“知道了。”       

“把大門關上,叫之後輪班的都不用出來了。”       

普萊斯抬頭,輕顫的眼瞼下瞳孔稍稍放鬆,可身體卻比剛才更加緊繃,彷彿光是用看的便能知曉烏佐在想什麼,正打算開口時被烏佐捏住下巴,也就不敢再說下去。真是個既讓人省心又麻煩的特質,他在心裡唸道,有時候他還希望這小傢伙無法想這麼多,最好是什麼都不問只管服從便好。       

可惜——就算他也並不討厭這項缺點。       

“恢復知覺的話就快回去。”他說,一把將本來握在手裡的人向岩石的邊緣推去。“記得鎖門。”       

         

一望無際的灰白色,宛如他揮之不去的夢境成真,但他的確記得本來不該是那樣的,那時他應該身在猩紅的平原上,被噪聲和殘肢包圍,那世界不該那麼乾淨。他的腿隱約抽痛,提醒他在這寒風裡他還站立著,而且必須要快點換一個姿勢。       

於是烏佐回頭,從他腳下崩出的電光綻放,向兩邊流淌劃出一條無法逾越的界限包圍身後的堡壘,他放低身段,背後因為爐芯驟燒的溫度而冒出白氣。       

來者揮揮手,表示自己並沒有回應這份敵意的心情。“啊……本來是打算來看看你和你那些可愛的孩子們,全被你打發走了啊。”她伸手撥了撥赤色的捲髮,裸露的鱗片看起來似乎毫不介意寒冷。“抱歉啦,這樣的天氣實在是對我們太有利了,不能不來,你說呢?烏佐?”       

烏佐揚起嘴角,滿是不屑,放眼望去藏匿在陰影之中的黃色眼瞳也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就算極寒對他們來說尤其惡劣,可對影裔來說同樣難以忍受,她不可能帶太多人手來,這不過是一次因為無聊而發起的騷擾行動罷了。“我還打算讓他們多睡一會。”       

“這樣好嗎?”       

“滾吧,既然被我發現,你們就已經沒機會了。”       

“也是呢。”       

他直起身,抬起手作出請的姿態。“不送。”       

面前的人一躍而起,瞬間張開深色的翅膀穩住重心並且提供向上的推力,動作輕盈無聲,僅僅擾亂了空中的雪片,她落在烏佐面前,正好沒有觸碰他身邊的電流。烏佐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正在被對方奪走,麻木的指尖缺少熟悉的金屬觸感,或許他不該讓普萊斯回營——雖說他一個人也不會有問題,也不過是會比平時更辛苦一點而已。       

一點點而已,他早已習慣,這個世界……也從不是個乾淨的地方。 

那雙黃眼與他的視線平行,同樣的不屑和毫不畏懼。“那……還得我說了算,是不是?”  

        

        

【對uzzel來說真的都是剛出生的嬰兒……】       

【東戰場是由兩個司令撐著的,也是因為兩個司令撐著所以一直沒有進展,是好幾千年都互相無法攻陷的膠著狀態】       

【大家都很怕這倆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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