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维格·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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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回过神来又写了几千字……

写都写了,还是发吧

我虐我家的崽(s)虐得好开心啊(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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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个学生是罗兰·洛维格。

仿佛是为了延续他在少年时代所受到的煎熬那样,月雾选择用冰刺作为自己的教辅工具。这原本附上魔法以作为标识的利器给罗兰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疼痛,他在教导者的冷酷中渐渐明白,对于月雾的每一个指示,即使迟疑也会受到惩罚。

作为顺从的回报,月雾在几周之内教会罗兰几个咒文和低阶的法术,并且惊讶地发现他身上的学习咒术的天赋。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教导他在这个族群里要认清自己的地位和低下的身份:在取得与骄傲相衬的力量前,必须要对强者卑躬屈膝、保持温顺。

罗兰向来对法师没有什么好感,这种厌恶的情绪在他见识过月雾残酷无情的术法后达到了顶峰。以他在混沌中摸爬打滚数百年的经验来看,只有刀剑和血肉相互碰撞的斩钉截铁的快感能够使他感到满足。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月雾手下受教。

由于身上那一半的血脉所赋予的天赋本能,罗兰能够轻而易举地操控雪花和寒风,甚至能让月雾露出满意的神色;但同时,另一半的血脉憎恶这样的寒冬,给他带来了无法忍受的痛苦。当罗兰再一次因为魔力反噬而跪倒在雪地上时,他的教导者默不作声走到他的面前。

“看来,那位被流放的女性仍然能使我受辱。”月雾的语气平静,罗兰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他们共同的母亲,“她把属于我族的血脉送到我面前,却要无时不刻提醒我这是一个卑贱的杂种?”

他抓住罗兰的喉咙,粗鲁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怒目道。“继续。如果有必要,即使冻死你也得给我试。”他抬起手,罗兰知道这是惩戒即将到来的预警。“谁让你是混血种呢。”

罗兰毫无反应地接受了这样的羞辱,甚至没有给月雾任何怨恨或畏惧的眼神。他再度开始集中精神,压抑自己畏寒的本性,让冰元素在指尖慢慢累积。

月雾知道他最后一定会成功。他天资聪颖,意志坚强;透过罗兰,月雾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秋宁手下谋求生活的自己——当时秋宁可不像他那样心慈手软,也从未像他这样手把手教导这些有关魔法的知识。因此月雾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仁至义尽。

罗兰比他想象中的要顽固,当然,月雾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身上确实流着相同偏执的血……只要有可能,他就能做到极致。

要在那之前采取措施,避免任何不谨慎的行为。月雾冷眼看着罗兰不断经历成功和失败,心里不断盘算着。他并非害怕这样的小孩成才后威胁到他的地位,而是要想方设法恢复到以前镇定、果断的状态,重新回到女王的身侧、获得她的青睐。

动作要迅速。在自己往后的命运被勾勒出永恒的面貌前就要下手,而且要用最残酷无情且嘲弄的手段,这样才能使素爱讽刺和暴虐的女王欢愉。

“你对魔法的印象如何?”月雾有一天对罗兰说。“你没有做过牺牲,没有遭遇任何波折,这一切似乎对你来说都太简单了。”他显然意有所指。

“我不知道,”罗兰迟疑了一下,寻找适当的词汇表达他真正的感受,“法术的威力确实强大,但只适合从远处除掉敌人。”

“看来你还是对刀剑更感兴趣些,连我也不能改变你的意志。可惜,你的武艺在我面前恐怕没有太大的用处。”月雾耸耸肩。罗兰注意到他的手慢慢地放在了腰间,那把法术匕首所在的位置。

“来试一下如何?”话音刚落,月雾就挥出匕首对罗兰打出了第一击。

当听到这句话时,罗兰的身体就已经条件反射作出了防御的动作。他太清楚教导者的刁难了——这样错不设防开始的练习也是他折磨人的手段之一。

月雾的武艺比罗兰想象中的要出色。他的每个招式都十分精确,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而且经过精密的算计,暗藏陷阱和佯攻。

这是他长年累月虐杀积累出的经验。

想到这点,罗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和月雾的武器漫天翻飞了许久,双方都找不到对方的任何破绽。每当月雾的匕首靠近他时,他总会感到一阵恶心,因此身体总是比意识先躲开对方的攻击。他不知道这是月雾附在匕首上的法术,还是武器自身所散发出来的腥气。

月雾的眼睛一直紧盯着罗兰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变化。他甚至没有分神去注意罗兰的招式,只凭直觉和对方对抗。当他看到罗兰脸上露出了受挫的表情时,他就知道一决胜负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月雾精准地抓住了他露出破绽的那个瞬间。他用匕首震开对方的武器,在罗兰重心不稳的瞬间往罗兰的胸前划开一道血口,另一只手则扼住他的脖颈,用力把他压在雪地上。这一切发生得很快,甚至快得让罗兰有些惊骇了。他只感觉到月雾的手指和地面一样冰冷。

“哥、哥哥——”罗兰忍不住大喊。

月雾憎恨这个称呼如同憎恨罗兰身上另一半的血脉。他从来不知道对于那些血脉相近的个体之间会有新的词语称呼彼此,在他们的语言中,也没有什么词和通用语中的‘父母’、‘兄弟姐妹’对应。他们向来不需要这些。

不过‘哥哥’是指同父母所出的年长之子,月雾倒是明白。

“反击或者死。”

月雾握紧匕首,准备干净利落地一击毙命。他那张平静得毫无波澜的脸上既没有杀意,也没有怜悯,仿佛因为在练习中战败而失去性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个选择并不太难。

罗兰咬咬牙,用对教导者的突刺挣脱开他的束缚,武器直直朝着月雾的身上冲去。可下个瞬间,他的眼角看到月雾那把举起的匕首上射出一道蓝光,准确地命中他的胸口,让他向前直飞出去,再度重重地摔倒雪地上。

月雾折磨人的手段着实令他震惊。

“狡猾!”罗兰躺在地上大叫:“这可是纯粹的武艺比试!”

“比试可不只是斗剑。”月雾以角度更加刁钻、更难以防御的法术作为回应。面对这样毫不留情的攻势,罗兰只好放弃与教导者争辩的想法,聚精会神作出法术手势反击。

在术法的碰撞中,罗兰嗅到了一丝只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惺惺相惜的味道。奇妙的血缘。不知道这片刻的温情能够持续多久?他不由得这样想。

  

  

  

时间能使任何情感冷却,而要消除某种奇异的波动则需要更长的岁月,可始终会有个尽头的。在冰川底部,月雾忽略了从左臂传来的那难以忍受的钻心之痛,走到秋宁面前,作出以往所展示的顺从姿态。

和往常不同的是,秋宁身后还站着三位姿态优雅的女性。她们纤细、瘦小,却和秋宁一样体内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这是地位仅次于秋宁的三位近侍,代行女王旨意的执行人。月雾盯着那三张在他印象中无比模糊的脸,知道今天是很难过去了。他暗暗叹了一口气。

奈安拿着法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又松开。她不愿意让一颗纯粹追求术法的心就此被永不停歇的杀戮和狩猎埋没,因此她对月雾总是怀有一股难言的同情,尽管月雾一视同仁的憎恨她们。

‘真的有这么困难吗?’奈安通过精神传讯问他,其他近侍根本收不到这段对话。‘那个身上留着肮脏蛇类血脉的小杂种看起来如何?’

她的关心令月雾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您要是想与他相见,大可亲自前往。’他并未回以任何带有温情的答复。于是奈安耸耸肩,继续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这场好戏上演。

“我想你该有自知之明……你让我失望了。你怕是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切肤之痛了吧?”终于,秋宁对他说道。她似笑非笑,扫了一眼月雾的左臂。月雾可没有错过这句话下隐藏的含义。他接受了她的责备,垂下眼,没有说话,甚至连气也不敢喘。

没有谁替月雾缓颊,他只能独自承受这份持续打击他的屈辱。他在同时拥有羽蛇之力的罗兰手上讨不到任何好处,不仅没能将对方活捉,而且还受了重伤、像丧家犬般夹着尾巴逃回来。当秋宁打量他苍白的脸色和不自然下垂的左手时,她仿佛也收到了来自混血种的无情嘲弄。

“问问你自己吧,月雾,你一定见过他——用那张和你该死的相似的脸为证。如果你能够趁早解决这个祸患,就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回来告诉我这么一个丢脸的故事。”秋宁讥讽地笑了起来。这是她年深日久养成习惯的冷嘲热讽的表情,只要见到别的活物,这表情就好像条件反射般出现在她的脸上。

站在秋宁身后的奈安突然出声表示:“那你能不能再次前去搜捕他,将他带回以一雪前耻?”奈安的脸上展露出独属于好事者的笑容,“还是说你在害怕?或是被他的话语迷惑了?被一个血统不纯的杂种迷惑了?”

月雾知道她们正在用术法侦测他的内心和神智。他回想起和罗兰短暂的交手,想起那对向他展露不屑的眼,想起那抹狂妄不羁的笑容。他怎么能?又怎么敢……?月雾闭了闭眼,不让面前的人们捕捉到自己的情绪。

 “我在七百年前见过他,只可惜当时没能就地将他抹杀。如今再和他交手,他的技术已经比以前更加精进了。”月雾平静地在能够掌握他命运的女性们面前吐出精心准备的谎言。

当月雾发现外族的入侵者时,他原本计划干脆利落地用陷阱杀死他,但那副半鸟半蛇的姿态使月雾受到了惊吓。更重要的是,对方脖颈上的纹样让月雾意识到他们或许有着更深一层的亲缘关系。这熟悉的相似感浇灭了月雾的杀意,他用他的语言打探罗兰的底细,对方也用陌生而晦涩的语言回答。

 “他的话让我难以忍受——他只一心想看我受辱,想要击碎我的自尊。而且他所拥有的战士力量远非我一个纯粹的法师能及,我不可能独自战胜他……要我再次受罗兰羞辱,死在他手上,我宁可就此被处决。”月雾冷静地回答。

罗兰的性格中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让月雾真正觉得不对劲。他现在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以前从来没在族人身上看过,因此他觉得非常陌生。这里是他的世界,一个要在背叛、背刺和无意义的毁灭中谋求存活的世界,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生灵是永远不会理解的。

月雾也不想要对方去理解这些,但这并不妨碍他说出这样的话。

秋宁显然对月雾这套说辞早有准备。她走上前,用冰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颚,逼迫月雾抬起头,并直视她的眼睛。

“杂种和我族天差地别,他们身上流淌的血液就是罪恶的证明。既然他已经出现,我们就有责任将他消灭。”她一字一句地提醒道,还在话语中夹带了月雾熟悉的蛊惑魔法。“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女王的权威。”

“……为了我们至高无上的女王。”月雾轻声呢喃。那一刻,他的心里涌起的更多关于族群和女王的回忆,纯粹的杀意盖过了那些从罗兰身上得到的陌生感受。他握紧了藏在宽大衣袖下的、象征着能力和身份的施法匕首。

“你将是我们执行这一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月雾。”秋宁的眼睛一直看着他,没有错过在他脸上掠过的决心。“既然你现在更为了解那个小杂种,那你也能用你引以为傲的追踪术和你的耳目把他找出来了。”

事到如今,另外四位女王近侍仍然对月雾抱有深深的忌惮。她们永远不会忘记月雾是如何抓住那个转瞬即逝的机会,把匕首刺进上一任近侍的脊髓的——那时他才刚刚成年,就已经展露出无与伦比的欺诈能力。也正因为如此,才能以一个男性的身份破格得到女王的青睐。

“你所犯下的错,罗娜会为你修正。”秋宁突然一把甩开月雾,转身走到一位神色倨傲的女子面前。月雾不认得那张同样漂亮的脸,却对她手上的长枪赋予的疼痛印象深刻。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追捕他……这对于你来说似乎有些过于困难了,女王能接受一个男性的示弱。你唯一的赎罪机会就是为罗娜提供那个小杂种的位置信息,其他事轮不到你说话。”身处高位的秋宁已经学会执行为女王分忧的职责,她自认相当了解月雾,知道怎么样才能使他受屈辱。

月雾一如既往作出了顺从的模样。他早就接受了来自这个混沌社会的煎熬,但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想要改变这一切,唯有打破所有的惯例,背弃他的所有承诺。

如果罗兰知道这有多么困难就好了。

 

 

 

秋宁认为月雾是个天生的蠢货。即使从小在她的鞭下受教,也没见他有多少长进之处,仍旧见识短浅、思想片面。一个固执的狂热者。

在他至今为止不算短暂的生命中,秋宁看不出他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崇高目标,只看见他的无能和怯弱;月雾的自我牺牲和他称之为牵动心神的感情,在秋宁看来,都是徒然耗费精力、不值一提的无的放矢。

但是,秋宁仍然喜欢他,喜爱他那毫不作伪的残暴,层出不穷的诡计和狡诈。这样的男性可是笔不小的资产,任何一方势力都会很愿意将他纳入麾下。如果可以的话,秋宁可真不想失去这一把趁手的武器。

但这也是在她脑海中掠过一瞬的想法而已。月雾想要留下一个杂种,不管是作为奴隶还是作为炮灰,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但他试图重施他的诡计,谋害另一个地位与他相同、甚至地位比他高的女王近侍,这就不可被原谅了。

秋宁绝对不允许威胁她权威的任何事物出现。暴怒令她失去理智,而她想到的有趣惩戒则让她在下一秒笑出声来。她用术法探进了月雾的意识,将无数无法反抗的意志倾注入他的脑海,以替换他那令人生厌的独立思想。

月雾见过秋宁用这样的心灵攻击震碎过囚犯的心脏,为了不落到这样的下场,他逼迫自己翕动嘴唇,把所受的极致痛苦转化为术法的力量。月雾自认对此早有经验,但还是敌不过那些冲向灵魂的风暴。

 “够了,”在恍惚中,他听到有谁在说话:“他会死的。反正来日方长。”

确实是来日方长。

罗娜是折磨人的行家,当月雾对于她的刺杀失败以后,他就做好了受苦的准备,并且下定决心要嘲讽那个给予他痛苦的处刑人。罗娜的长枪越是往他的痛处压扎、月雾就越是对她说各种恶毒的话。

后来,另一个近侍也加入了这样的游戏。他被罗娜打到濒死,接着被奈安治好,然后再在罗娜手下受刑。只要秋宁乐意,甚至能这样反反复复一百年。秋宁让月雾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用术法让他保持人型,不容许他有余力反抗,却又能通过脆弱的皮肉毫不保留地感受每一份痛楚。

月雾唯一能做的就是被铐在墙面,感受生命力的流失。他不记得自己已经被这样吊着有多久,唯一清楚的就是他的左臂现在已经不受他的控制,可能已经从哪里断开。他没有察觉坚硬的手铐正在割伤他的手腕。

生命中第一次,月雾怀疑是否死亡要比活着更好。如今他所唯一希望的就是摆脱这个世界,摆脱他痛苦的躯壳。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要杀光所有的同族,然后彻底终结自己千百年来所忍受的煎熬。

当一个瓶子贴上他的嘴唇、他的头被扭往一旁好让里面的东西灌进喉咙时,月雾也没有反抗。出于对摆脱困境的渴望,他任由对方把瓶中的药水灌入嘴里,希望它们能够带来死亡,或是新的折磨。但谁在意呢。

但是很快,他发觉那些在他头脑中嗡嗡作响的声音慢慢消失、身上的伤口传来更加难以忍受的刺痛,仿佛它们正在迅速地愈合。通过逐渐恢复痛觉的左臂,月雾明白那些药水排上了什么用场。

另一位近侍站在他面前。

“月雾·洛维格,”奈安的语调平坦得没有变化,“真是可怜啊。”

月雾发出了一声闷哼,像是冷笑。他可不会被对方表面上的怜悯迷惑。

“我为你现在的境地感到痛心,月雾。你明明可以像我一样享有荣光,站在女王身侧。但是你却把这一切都毁了——”奈安握紧了双拳,好像真的因此愤怒不忿。

“何不回到我的身边?于公于私,我仍想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看你成为秋宁折磨取乐的工具。秋宁不愿意再接纳你,但我会待你一如往初。”她说。

月雾完全没有和对方进行任何谈话的意思,他低下头,作出以往的温顺模样,嘴唇却在阴影中微微颤动。

他在念咒文!

完全出于直觉反应,奈安伸手甩了他两个耳光,想要以此来打熄月雾任何反抗的行为。但是很快,她看到一道白色的银光闪过,他被秋宁收起武器又回到了月雾手上。

奈安立即明白了这个法术的性质,即是他召唤法术匕首的咒语。那把由他生父之骨血所炼制而成的匕首,无论何时都会听从他的差遣。

依靠匕首上的瞬发法术,月雾轻而易举地挣脱了镣铐的束缚。他弓身向前冲刺,朝着他面前的同僚挥舞武器。奈安马上举起法杖发动攻击,但锋利的刀尖在法杖挥动前就把它拨到了一旁。

他可不是那些除了法术以外毫无自保之力的柔弱法师。月雾一跃而起,干脆利落地划开了奈安的喉咙,并切断她的气管,让她不能再发声说出任何咒文。奈安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嘴唇微张,像是试着说话,对自己施展治疗术或者诅咒月雾。但从她口中涌出的只有血液。

“我一直在等待机会……但为什么是你呢?奈安·拉托那,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月雾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血流随着说出的每一个字淌出破损的嘴唇。“或许我该称赞您的运气?”

尽管药水的魔力正流经全身,但他仍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力度、给予精准的一击。于是月雾又往她的脖子上划了一刀,这次喷出了更多血液,在他和奈安的尸体之间划下了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她倒在了月雾脚下。奈安咽下最后一口气,蓝色的光芒永远从眼中消失了。

2018/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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