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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的文手一只。 为什么总是做不到行云流水般的文字吖?

第四章-梦幻能舞台:迷雾之中(推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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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6字==

熟悉的白光再一次宣告这趟旅途尚未结束。

这种跨世界传送带来的异样感最初让人十分不适,仿佛漂浮在无尽的虚空之中,尽管只有那么一刹那,却好像经历了无限的时光。但走过了两个世界的大家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真正让人不安的问题,反而是这光芒的尽头显现出来的将会是怎样的世界。

令人双目眩惑的光芒渐渐淡出了视野,但面前仍旧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皮肤上传来阴凉潮湿的触感,大家意识到这片灰色是一股弥漫在此处的雾气。不多时,视野逐渐清晰起来,浓雾之中浮现出众多不甚繁茂的高低不齐的树木,以及一条藏于树木之间的小路。小路上遍布荒草,似乎已经许久无人走过。但从荒草之下铺就的路石和倾倒在路旁,字迹模糊的路牌上,仍可看出旧日时这是一条被精心打理过的小路。

林间浓雾这样的诡异景象能够引发出人类本能的不安和恐惧,即使是在各种各样的战斗中游走于生死一线的众人,也能够感受到这里处处充斥着了无生气的死寂,与那些还散发着生机的树木一起,模糊了生与死的边界,带来一种似乎要将众人吞没的超然的宁静。

弗蕾亚有些恍惚地走在队伍的前方,背负在身后闪烁着冰冷光芒的镰刀和那身黑色风衣混合着四处弥漫的雾气,在眼下的氛围中给大家带来了十分糟糕的印象,连想出声搭话的零都被那丝毫不带感情的回眸硬生生地把话推回了肚子里。缓步行进的伊格心里则是十分清楚弗蕾亚在这种氛围下的反应,不过现在让她担心的是正在试图挣脱她的手跑到林子里的莉芙——队伍里的两位牧师尽管在信仰立场上几乎是对立的,不过在惹麻烦的方面却是相当的一致。艾德瑞普的乌鸦蜷缩在他的肩上,这种极端不自然的环境对动物来说似乎影响更为严重,自从沿着这条小路行进开始,他就从未听见过一声属于树林的兽鸣,伊格的眼神似乎也表达了这种担忧,但眼下,除了这无边无际的雾气,并没有更多的怪异的事情发生。

过了数十分钟,走在最前方的弗蕾亚忽然停下了脚步,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片被树林包围的开阔地界,雾气似乎在此处消散了。展现出来的景象是一片荒芜破败的村庄,风格迥异的草顶木制建筑上残留着焦黑的火灾痕迹,杂草和青苔已经爬满了这些昔日的居所,一件件近乎化作泥土的器具述说着这建筑在无人的死寂中度过的近百年的时光。

弗蕾亚的神情似乎一下缓和了许多,随意地迈着步子走向这村落的中央,众人紧随其后。

在这村落的中央是一个有些狭小的广场,在房屋残骸的坏绕中,一座历经沧桑的水井旁,正坐着一位衣着破旧,面容瘦削,但很有精神的老人。见到靠近这边的众人,他微笑着打招呼。

“嚯嚯嚯,你们也在这里歇脚吗?”

“…你好呀,老先生。”

片刻的沉默后,弗蕾亚眼睛似乎完全恢复了神采,嘴角边也挂上了她一贯的笑容。伊格怀着的一丝担心也悄然放下,虽然毫无意义,不过她仍旧很高兴自己已经把这位牧师看似古怪却其实有规律可循的性格掌握在心里,不过就是这一丝松懈就差点让真正无规律可循的莉芙脱手飞奔而出。

“你好,你好!”

莉芙一只手被伊格死命拉着,另一只手则朝着老人拼命地挥舞,直到伊格把她拉回身后。

“喔,你们的穿着真少见,是流行的那个,被称作倾奇者的人么?”

老人仔细地端详了站在他面前的弗蕾亚、伊格与莉芙三人,谈及了一个众人从未听说过的名词。弗蕾亚和莉芙立即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可是伊格十分干脆地略过了这个在她看来并不重要的问题。

“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想向您打听一下当地的情况。”

“喔,真是少见啊,已经很久没有人打听过这里了。”

老人笑着回答,随后低头思索了一会,似乎在想从何处讲起。

零默然地看着老人,等待着他的讲述。可是艾德瑞普却是另一种表情,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个村子和这位老人存在着某些不同寻常之处,但他没有伊格那么灵敏的思维和推理能力,只有单纯的直觉,只能苦苦地思索。

很快,老头抬起头来,提起了这个村子的由来。

“百年前,这是个叫大根村的地方,在国主的统治之下,虽然贫困但努力地生活着。”

“大…大根?”

“是这个大根吗?”

在伊格错愕的表情下,莉芙从她的行囊里掏出了一根干瘪瘪的大萝卜,看起来是她的储备粮食。观望着众人谈话的艾德瑞普和零面容也出现了一丝显而易见的颤抖,看起来是在强忍着将要爆发而出的大笑。而弗蕾亚却带着微笑,一本正经地回应了莉芙。

“不对哟,是这个大根。”

弗蕾亚说着,目光偏向了身后的两位男士,然后双手比了一个“手势”。几秒之前还在为这村子名字的朴实而惊讶的伊格,心情迅速地因为弗蕾亚的本性而跌落到谷底,空着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击打在了弗蕾亚的腹部,而后者十分夸张地捂着腹部跪坐在了地上。

“咦,弗蕾亚说的是哪个?”

“不,大根就是萝卜,这就是她的意思。”

看着众人一副因这个村落的名字而惊叹的样子,老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灿烂了许多。

“哈哈哈,因为村子里种出的稻米要交给国主啊,村民就只能吃萝卜啦。”

“如此沉重的赋税?”

顺手把弗蕾亚的帽子丢出几米远的伊格,有些讶异地回应了老人的解释,就连一直沉默着的零和艾德瑞普,都不禁有些动容。

“是啊,后来,是哪一年呢,又是水灾又是旱灾,实在是没有收成了…”

见到老人的笑容渐渐变成悲怆的模样,众人都沉默了,静待老人将故事继续下去。

那一年,代官又来到村子里。

他说因为今年,国主要朝见将军,所以赋税不但不会减少,还必须增加。

在他走后,村民们就说,这样的灾年还要加税,是不给大家活路啦。这样下去的话,大家迟早都是要饿死的,既然放着不管都会饿死,而造反也是要饿死,不如挑起一揆吧,为生存而战死,也好过活活饿死呀。

这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呀,罪过罪过。

这时候啊,就有一个聪明的年轻人站出来啦,他叫做权兵卫。

喔呼呼,当时啊,他就像这样对着这位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孩一样的灾民们说啊。

大家听我说一句,虽然代官这么说了,但是国主又是怎么想的呢?我们每年上交的年贡,有多少是被脑满肠肥的代官私吞了,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吧?

我有个办法,我要去城里,向国主告发代官的罪行。

这样一来,国主肯定会因为恶代官的罪行而发怒,就不会再关心我们这一点小小的年贡啦。如果他罚没了代官的家产,恐怕就算是二十年的年贡也绰绰有余吧。

对啦,就像这女孩一样的发怒,非常非常生气啊,一定会杀代官的头吧。

然后,权兵卫就一个人上路啦。他爹娘早就饿死了,他自己没亲没故的,没钱也讨不到老婆,一个人干干净净的正好做这种事。于是他就跑到城里拦下了国主的轿子,把大根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你猜怎么着?国主竟然说,大根村,这是什么地方,我的领地里有这么个村子吗?

原来从检地的时候,好几个村子都被代官瞒下了,这些年说是收取什么年贡,其实都进了代官一个人的口袋里。

国主登时大怒,立马就砍了代官的脑袋。

你们说,这是个好结局吧,为什么村子后来会变成这样?

因为国主后来又说啊,这些年来大根村的年贡一次都没有交过,你们统统都得给我补上!

权兵卫登时傻了眼,这下子变成要交十倍的年贡了。恐怕把村子里的地全卖了,把老婆孩子都卖了,也付不起吧。把这种消息带回村子里,他可不知道要怎么跟村民讲呀…

说到这里,老人的表情变成了苦笑,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莉芙还在夸张地扮演着要被卖掉的妻子,眼泪汪汪地抓着伊格的袖子,惹得后者不得不慌张地解释这本来并不存在的问题,而弗蕾亚还在一旁有意识地煽风点火。

“不不不不对啦,我不会卖掉你的——不对不对,我们根本没有结婚不是吗!?”

“没关系,你们以后会结婚的,不过伊格一定不会卖掉莉芙的~”

直到零的一声咳嗽制止了两位牧师的胡闹,伊格慌乱的神色才渐渐放松下来。

但是,艾德瑞普除了一开始因为大根的笑话而放松了一些心情之外,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严肃的神情。那位老人带来的怪异感觉并没有消失,何况从他刚才的陈述里,似乎有更让人觉得他的存在极为不自然的地方。

“这么说来,您就是权兵卫先生吧?”

恢复了平静的伊格,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艾德瑞普猛然意识到,这就是问题所在,但他仍旧抓不到要点,只能感觉到权兵卫在这个村里的现身,绝对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

那位老人没有正面回答伊格的问题,继续了他的故事。

后来呀,权兵卫又想了个主意。他要到江户去,拦将军的马,把这些事一五一十的告个御状。拦将军的驾,不管有没有道理,告状成不成,他可都活不成咯。于是他就把田地都卖了,把钱分给大家,一个人往江户去了。

结果呢,将军才没管这事,于是这件事又被退回到国里来,要国主自行处理。让权兵卫万万没想到的是,村人们都被权兵卫的气魄打动了,当场就掀起一揆来。

可惜,现在已经太迟了。因为权兵卫的事,国主早就对大根村有所防备了。他在城里埋伏下军队,造反的村民们一下子就被包围了,全都是杀头的罪名呀,罪过罪过。

说到这里,老人摇了摇头,接着说了一句让大家都颇感惊讶的话。

“说到底,这都是权兵卫一个人的错吧?”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不是无知的当权者的过错吗?”

聚精会神地听着故事的伊格疑惑地反问老人。

而此时,心思一直专注于村落和老人的异样的艾德瑞普,意识到了某种正在发生的异变。那股原本只是笼罩在村落外围的雾气,不知何时已经向村落中央逼近了。而身为神职者的弗蕾亚,也意识到了这股带着死寂气息的雾气,握紧了作为武器的镰刀,手指悄然地按在了菲诺女神的圣徽上。

那种不自然的感觉,在艾德瑞普心里也渐渐明了了。

死地无生者,面前的这位老人,与他的故事,恐怕都是来自死亡的回音,自己觉察得太迟了。

“倘若当场就挑起一揆来,根本不知道大根村存在的国主,不会有任何防备。那种脆弱的城防,一下子就会被攻破了吧。”

老人苦笑着叹气,从坐着的井边站了起来。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权兵卫,是多么的悔恨啊。”

未等艾德瑞普提醒大家,雾气里渗透出的寒冷和无力感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每一个人都警惕地拿出了武器。

 “这份悔恨,让权兵卫至今都没法成佛呀。”

雾气逐渐填满了整个广场,自说自话的老人的身形在雾中渐渐地变得扭曲,模糊。

“我就是那个叫做权兵卫的蠢蛋啊。”

伴随着最后一声沉重的叹息,老人的身影消散在雾气之中。而那雾气也带上了来自虚空的无尽悔恨,从肌肤渗入身体,直逼大家的内心。

“货真价实的亡灵…那么,我们该怎么办,身为牧师的弗蕾亚小姐?”

无论是挥舞武器尝试驱散迷雾,还是用神术造风吹散迷雾,亦或是向着村口奔跑,试图找到回头的路,最终的结果都是徒劳无功。而那种无力感和悔恨感,一刻不停地侵蚀着大家的心灵。

“找不到亡灵的实体,即使是神术也无能为力呀。不如让莉芙放个大礼花看看?”

弗蕾亚仿佛一脸轻松地对伊格开着玩笑,但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即使是同为神职者的莉芙,也渐渐地感到身体变得虚弱无力。而没有神佑的伊格、零以及艾德瑞普,情况则更加糟糕。

逐渐陷于绝望境地的众人,却听到了一阵阵有节奏的,空灵茫远的敲击声。伴随着这声音,一位戴着奇怪头巾,背着竹木小箱的女性的身影,逐渐在雾气中显现。她手持着一根六棱截面的包布头手杖,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而那股雾气,随着她的敲击与她保持了距离。

当她来到众人面前时,众人看到的是一副带着些不满的,姣好美丽的面容。

“惊扰此地幽灵的,就是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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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莉芙 :

    弗雷亚已经看过零和艾德的大根了吗/w\?【

    2015/10/10 17:06:18 回复
  • 巫鹲 :

    24+20=44

    2015/10/11 17:50:0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