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突然开始流传起关于一个伶人的死亡消息。我并不知道什么明月楼,回去问夕晓,他告诉我说便是城里最气派的那栋高楼。关于伶人柳欢颜的消息,他也略知一二。他说是前两天在城里香料铺子处打听来的,现在明月楼的老板已经坐了大牢,连同明月楼也一并被查封了。
我说呢,打我到此地起我好像就没见过那楼营业是什么样子的,要不是他说,我还以为那是栋废楼。
具体是什么事呢?我追问夕晓。
也没什么,一些神啊鬼啊的。夕晓在凳子上盘起腿,天知道他怎么想的,我都害怕他从那个小小的支点上摔下去,但他坐的很稳当。
明月楼的艺人被老板怀疑通鬼神,影响了他店的生意,所以除掉了,就这么简单。
好多人都知道,不避着点人吗?我惊讶问道。
本来是该避的,正常人都能想到这是该避人的,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但那老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许是真癔症了呢?他笑的前后摇晃着身子,我觉得老板也该抓去查查,请个大师看一下什么的,一准是邪魔附体了!
总是一做坏事就推说邪魔附体。我嘟囔着,觉得忒没担当。我对他说:“杀人就是他不对,哪里来那么多邪魔忙着附体刷业绩呢?”
他也不争辩,笑着附和我道:“你说的也是,可人要继续在这世上混,就难免总需要个借口。说是邪魔,其实十之八九都是心魔作祟。”
“那死的那个呢?”“就死了呗。”夕晓轻描淡写地说。“听说尸体都还没来得及处理老板就让人给举报逮走了,现在明月楼上上下下都锁了,怕是还在里面躺着呢,真是作孽。”
“天哪…”
“说起来这个人,狐瑛倒是熟悉!”夕晓忽然想到,便探着身子对我说,“他叫柳欢颜,听说是个孤儿,幼年流落至此地。生辰年月不详,看样貌大约十六、七岁,在明月楼红极一时的时候这周边可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美名么?”
“毁誉参半吧。毕竟你也不知道明月楼是个啥地方。”夕晓抓着自己的脚踝沉思道,“明月楼这名字起得好,叫人误会。不过你要知道月亮上光照不到的地方也是暗的,一年里它又总共才能圆几回?明月楼表面上声称自己只是酒楼,只卖酒食歌舞,背地里卖儿卖女那些腌臜事可一点也不少干,人称[十八层天宫]。要我说这个老板逮进去也是该,好好关他几天,出来后把楼给他抄了才好,留着也是祸害人的地方。”
我被那个绰号吸引了兴趣。或许是我多想,十八层不是一向指的是地狱吗?还是说这楼真有十八层?
“这楼才没有十八层呢,统共九层,是把一层当两层算才有的十八层这个说法。不过这已经很高了,你想这一层就有多高啊,明月楼已经是水镜城最高大的建筑了。”夕晓解释道,“他老板一向对外号称自己是[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说的冠冕堂皇。这个十八层天宫的绰号最开始也是里面的人先传出来的。不过他们说的天宫是指装潢奢靡,十八层倒的的确确是指地狱。他们老板打人打的可凶,这是几乎人尽皆知的事,他认为不打不成才,现实往往却是屈打成招的情况多,他也并不在意。”
“啊?这也太恶劣了,没人能管吗?”我听着都不好受,影响着脸上的表情也难看。夕晓却说“签了卖身契,叫人怎么办呢?谁不是出来讨生活。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谁能一天天光盯着别人。这是没钱的不敢管,有钱的懒得管,就这样他才得意了那么几十年。”
“那么这柳欢颜……”我大概能想到他是如何死去的惨状了,不由得哀叹一声。夕晓看我不高兴,便提议道:“哎,你也别想这个了。等吃了饭下午我带你去找狐瑛玩儿,他那小院子里新添了两尾观背金鱼,听说可好看了,带你去瞧瞧新鲜。”
“观背金鱼?”
“嗯。说是尾巴比鱼还大,整个有一臂那么长,五彩斑斓的,他就弄个石盆养着。”夕晓说,“我就讲他应该给它们都放进池子里,说不定哪天就化龙了呢,那小盆可憋不下。”
这么大的花鱼!我一听就兴奋起来,忙缠着夕晓问什么时候才能吃饭,迫不及待地想去狐瑛那儿瞧瞧。
狐瑛是夕晓的好哥们、好发小,俩人称得上是打小结识,颇为契投,我不过是跟着蹭点光罢了。狐家有钱有势,这是我到了水镜城之后才知道的,他家在这里鼎有名,听说这里的人如何判断对方是不是外来者便会问对方“知不知道狐家现在是谁说了算?”
不懂的贸然答“狐琼”(狐瑛之亲兄长)或者“狐瑛”就错了,事实上,狐家真正管事的如今是阿锦。这是非本地人不能清楚的事。
到了狐家,瞧他的鱼,许是因为天阴的缘故,并不十分出奇。我围着石盆转来转去地看,有些奇怪这个盆的造型,方圆相嵌,有点像莲花的形状。
“哦,这叫方圆之间,也叫[规矩],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嘛!”狐瑛凑过来说道。他这个公子哥十分喜欢首饰,虽然手里常常没几个现钱身上却总是叮叮咣咣挂满了闪闪亮的一大串,这世上倒也没谁不爱听钱的声音,所以他的动静虽热闹我却也觉得有几分可听,凡事好商量嘛。
“你们净整这些没意思的。”夕晓不满了,啧啧道,“好好的玩意儿,就是用来玩的,非得整上什么规矩。”狐瑛听了他的抱怨,只笑不说话。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随意搭上夕晓的肩,嬉皮笑脸道:“没有规矩可不行。无限制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所以这规矩二字里面其实大有学问可做,并不是冷硬的一个词语。”他用手指戳戳他:“多读点书,充实一下脑袋。”
去去去!夕晓烦的一把把他拨弄开走到一边。这下狐瑛得了逞更乐了。
“我是不懂什么规矩,可你且记住了”夕晓走过来对我说,“狐狸的笑声真是非常难听。不论什么时候在街上遇见人,不管他长得多么漂亮,越漂亮才越反常。你要是怀疑他是狐妖变的,就听他笑就行了。狐狸的笑声真的非常难听。”
他又重复了第二遍。狐瑛捶了他一下,两人立马闹成一团。果真是关系非常好才禁得住这样开玩笑,我看着他俩觉得热闹极了,忽然却想到了明月楼那个人。我觉得他大概是没有朋友的,否则就算只有一个这样交情的朋友肯为他出头的话,或许虽然可能仍无法规避死亡的结果,但总不至于尸身被晾在楼里像什么不值一文的物件。人死之后入土为安是此地最为看重的事情,人们重视死的仪式远大于生,在这样的条件下究竟要多么命如草芥才会落到如此地步啊,真是叫人叹息。
狐瑛说阿锦和哥哥出门办事去了,正巧就是前两天,一位官员也去世了,全水镜城有名有姓的人都去参加吊唁,他的丧事花了足足五万两银子,不亚于在现场把真钱当纸钱撒。连马上要被火烧掉的纸人也精巧极了,如同是活人一般,烧的还不是普通仆妇,那烧的形象可都是九天仙女。仙女个个都端盘子举华扇,即使是仙女也要给人家当婢女使。
我看着狐瑛从案牍上抽出一卷图纸来,上面据说就是记载了水镜城手艺最高的工匠所画纸人模型,我十分意外:“这脸居然不是几何图形的?”
“什么几何图形?”夕晓凑过来好奇问道。
“就像是做了一半的木刻产品。”
“那没有的。”夕晓也摇头,“这种纸人虽然稀罕我却也见过两回,做工细腻的就如活人一样,根本看不出什么差漏的。那有钱人花钱请这个匠人又不是傻的,人家肯定要验货的,尤其越有钱有势的主顾,匠人活做的不好下半辈子多半也吃不了这口饭了。”
“那是我见识短了,我没见过好的。”我有些羞愧,“有机会的话我也想看看这样的纸人,这不就是高级艺术品吗。”
“就是,这一个可不便宜,工匠老早就得开始做了,所以他们买的基本都是现成的,现做等不了工期,等做好人别说臭了那都得流脓水了。”狐瑛把图纸重新卷好小心地收回去,放在书架上。我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想到问他:“你这也不便宜吧?”
“当然了,这可是绝版,只此一份的,是我哥特意花钱请人家专门制作的,又是画画又是写字来来回回请了好几个先生帮忙呢。有乡贤李先生、孟先生,秀才张先生,私塾的刘先生……”狐瑛掰着手指头算。
夕晓听的目瞪口呆。
“你请的可都是有名有姓的文化人。”他有些不敢置信,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他希望狐瑛现在说的是假话,只是吹牛而已。
狐瑛一脸认真。“我哥请的,我哪有这些人脉?”
“你哥弄这个干嘛?他有用吗?他也学扎纸人?”
“不光扎纸人吧。”我插嘴道,因为我也好奇,狐家究竟能多有钱——“只是为了记录?”
“你说的没错,只是为了记录。不然呢?非要做点什么才能花这个钱吗?”狐瑛摊开手,似乎单纯的很,他完全没理解我们到底在惊讶什么。
“记录就是价值。”他一脸严肃地指正我们。夕晓在这时眼睛瞄上了他桌案上的笔,忙抓起来问他:“那这个!这个值多少钱!”
他真是装也不装了,吓我一跳。
狐瑛道:“喔,那只是普通狼毫毛笔而已,本身不值什么钱。可听阿锦说上面刻有哪个大名人的字,是他亲自送给阿锦做礼物的,阿锦说他不会写字干脆就又送给我了,我倒是不清楚是哪个名人。外地的,我不常出去。”
“狼毫跟狼有关系吗?”我问他。
“没。狼毫是黄鼠狼尾巴尖上的毛。”
“既然是黄鼠狼尾巴尖上”夕晓听到了关键词,自顾自地就要把笔往兜里揣,嘴里嘟嘟囔囔道“是我家亲戚,我要带去给它认祖归宗,你们谁也不能拦我。”
“你喜欢狼毫笔吗?”狐瑛忙追问道,“我这里还有一盒,你要喜欢就都拿去。我反正也用不完。”
“不了,我只要这一根。你的那些又没有名人刻字。”夕晓拒绝了。
“卖不了多少钱。”终于察觉到他的意图,狐瑛无奈开口道,“这人后来听说贪的太多被抓进去了,晚年没啥好下场,认识的谁也不敢沾他,更别说出售跟他有关的东西。我这根笔不过是用惯了懒得扔罢了,你要真喜欢值钱的我再给你找就是了。”
夕晓最后也没答应他,只是坚持道:“你别管我,我有本事骗干嘛真情实感地卖好东西给他?总能骗到傻子的。”他仔细地把那根笔揣好放进口袋里,小心地拍拍,像哄孩子似的。“钱不钱的不打紧,主要是喜欢狼毫。”
狐瑛瞧着他的模样叹口气,似是不理解。他随后看向我:“我真是搞不懂他。”他说。我不知道该接什么,只是陪笑。他看着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既然你都拿了,我也送小杏掌柜一件礼物。”他搬来凳子踩在脚下,从书柜顶上找出来一只落了灰的木头盒子,抹挲干净打开后看里面放着一块砚台,旁边还有一根墨条,像是礼盒。他把这硬要递给我,满面笑容地说:“小杏掌柜识字,会写字,回去后要多写字、多读书,好跟我聊天!有文化是好事,通今博古,脑袋也活络,只是不要被知识压弯了背,成了俯首帖耳的掉书袋子,那便是读书之大遗憾了。”
我见他热情便没有推脱,感谢地收了礼物,觉得砚台的形状非常漂亮,我虽然不擅长写毛笔字却也是爱不释手,恨不得当即就发誓回去每日刻苦勤练,争取在六十岁之前成大书法家让我的作品也流芳百世。
只是想想罢了。一想到每天早上连早起都很困难我也知道我这辈子成不了什么大事了。但总之先不辜负狐瑛的好意,答应下来便是了。狐瑛一高兴,又塞给我几卷宣纸,我都不敢问价钱,我也真是不好意思再连吃带拿的了,赶忙叫上夕晓先行撤离。
“练吧。”夕晓瞧着我笑说,“练什么不是练呐。现在学练字,等过段时间就学锻炼身体,早晚文武双全的咱也去考个状元郎回来风光一下。”
我知他是笑话我,联想自身实在难免心虚,便只好说道:“那你现在想完了将来可不准再做梦了喔。”他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展开我也有些犹豫了:“我看见了,刚才就在那边的砖头堆上,没有头发,没有脖子和肩膀,凭空飘着,好大一张白脸,尖尖下巴。老奶奶会是尖尖下巴吗?老奶奶肯定不会脸色看不见皱纹吧。我看见它闪进三轮车里了。老奶奶不能闪进三轮车里吧?” 姑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拿着唯一一个手电筒,带着我们三个谨慎地靠近三轮车,猛的掀开帘子。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看吧,肯定是你看错了。”姑姑松了口气,安抚我说。表弟却脸色煞白,他说。 “我刚刚也看见了,妈,好大一张白脸。红嘴唇,黑头发,拖把似的,飘在那边的砖头堆上。真的没有身体。” 我便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样,激动地追问他细节。可我所见的是没有头发和嘴唇的,表弟却坚持说是有的,那大概是我们两个看到的不一样了。 出门后回到家门口,我多少安下了些心。天突然无端地下起细雪来,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但我确信那东西是真实存在过的,它或许不一定坏,但我再也没有那么坚定地相信世界上没有神鬼事了。或许是更高维度的生物也不一定,但它是脱离了我认知的神奇的东西,数三个数实在是太奇妙了,我一直铭记到现在。但是从来没人能应和我,我只能尽力详细地描述我所见到细节,以证实我不是个爱撒谎的人。 直到我看到了这个,记忆才突然被翻出来,大概或许我并不是个例。
我也有些犹豫了:“我看见了,刚才就在那边的砖头堆上,没有头发,没有脖子和肩膀,凭空飘着,好大一张白脸,尖尖下巴。老奶奶会是尖尖下巴吗?老奶奶肯定不会脸色看不见皱纹吧。我看见它闪进三轮车里了。老奶奶不能闪进三轮车里吧?” 姑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拿着唯一一个手电筒,带着我们三个谨慎地靠近三轮车,猛的掀开帘子。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看吧,肯定是你看错了。”姑姑松了口气,安抚我说。表弟却脸色煞白,他说。 “我刚刚也看见了,妈,好大一张白脸。红嘴唇,黑头发,拖把似的,飘在那边的砖头堆上。真的没有身体。” 我便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样,激动地追问他细节。可我所见的是没有头发和嘴唇的,表弟却坚持说是有的,那大概是我们两个看到的不一样了。 出门后回到家门口,我多少安下了些心。天突然无端地下起细雪来,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但我确信那东西是真实存在过的,它或许不一定坏,但我再也没有那么坚定地相信世界上没有神鬼事了。或许是更高维度的生物也不一定,但它是脱离了我认知的神奇的东西,数三个数实在是太奇妙了,我一直铭记到现在。但是从来没人能应和我,我只能尽力详细地描述我所见到细节,以证实我不是个爱撒谎的人。 直到我看到了这个,记忆才突然被翻出来,大概或许我并不是个例。
说到这个前两年狐琼非得去爬那什么山拜那个王母,我跟着去,到地一看鞋盒大的一个小土庙,我说这玩意能有什么灵验的,他非说灵不灵另说图个心安,大家一路上爬山一路上拜这些沿途小庙,多少给点也当祈福了。 我就笑话他说菩萨看得上你那仨瓜俩枣的?一两块钱求人帮忙人都不稀罕,怎么不去坐摇摇车呢!他非说菩萨只看心意,就拜去了。我不信这个,就在外面等。 跟人聊天的时候我又讲了菩萨坏话,说什么神佛有没有的,不是看人信不信。结果几乎是话音刚落我手里拿着当登山杖的树枝突然就狠狠捅到了脚背上,当场我就心虚了,因为面前就是庙门由不得我不多想。 从此我就觉得这玩意就是信不信另说尊重还是要有的,不然不保佑就算了招倒霉不是太亏。
那我也想到一个。 在老家时候妈妈信佛,她在二楼上单独有个房间放的观音菩萨像,瓷瓶被小时候的我掰掉了,但她还在用。为了日夜不停地念经,里面还有台小收音机,别的也不会念,只会念阿弥陀佛。 近两年收音机坏了,话说不利索。连着电倒也不是不会出声,但只会虚弱地重复一声“啊……”,像一声幽幽的长叹。白天还好,夜里只有我住二楼,一个人就经常听见隔着墙传来“啊……”“啊……”“啊……”地叹息,好像一个人欲言又止,怪瘆的。告诉了妈妈她也没当回事,所以收音机大概至今还在叹气。 第二个是之前的兴趣班,阁楼上放有很多人台和落灰的老戏服。说是戏服其实并不固定是单有唱戏的服装,老家人管演出服都叫戏服。 那会儿老师把钥匙交给我,有时候夜里为了排练去借用教室的音响和场地,明明没人上去二楼却总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脚印,不知道是谁的。 本以为是有人趁老师不在偷偷溜上去玩,毕竟那地方一般没人去,地面都积灰了。但脚印有大有小,甚至有婴儿大小的脚。当时一度有传闻说楼上的人台会转动,模特头会偷看上楼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没上去过。
下一个该我!我讲个不那么恐怖但也很损的。 先前我曾混在一堆放学后的小孩里玩,听他们说附近被划为建筑工地的荒地上挖出来一座古墓,因此修建工作才一直拖着不进行。而那座古墓也不知道是古代哪个皇帝的,说是墓道里有一青一白两条巨蛇看守,进去的人都死了。有个小孩煞有介事“我舅就去看过” 因为地方不远大家就商量要去一探究竟,我跟在人群里,到了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大坑啥也没有,但是旁边有几个不知道谁家的坟。 小男孩为了在女同学面前吹牛就邀请她们一起去挖坟,女孩子不肯去——那帮小孩也就一二年级那么大,见女孩子不敢去,男孩其实也就吹吹牛而已,并不打算真的动手。我就怂恿他们“不敢不是男子汉哦”他们被一激就上头,气势汹汹地去了。 女孩子们到底成熟些,知道挖别人家坟不好,万一被主人看到要挨骂的,便商量着悄悄溜走了,没告诉他们。之后不久男孩追上来,气喘吁吁地夸嘴,好像很累的样子。问他们挖到什么了,他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只有人骨头,还有一些财宝,不过那是别人的陪葬所以也就没有挖了,没意思。 其实我看见了他们也就只敢用小棍在旁边扒拉两下浮土,战战兢兢的,大人路过一吆喝就吓跑了,其实啥玩意都没看见纯瞎编。
据野史记载,某朝代末期时曾有一种表演,叫人面蛇。 顾名思义,是杂技班子里带着长着人脸的蛇,走到哪里演出到哪,这种演出一度十分受欢迎。人们抱着猎奇的心理争相去看,一个杂技班子凭这个出名之后渐渐地效仿的就多了起来.但那会儿世道正乱,也不是什么太平时代,拐卖走失人口数量众多,民间的杂技班子向来管理混乱,便是出了名的头号嫌疑,官方一直在想办法遏制。 某天在某个街上抓了一个耍杂技的,说他带着人面蛇,也一并缴获。当着众人面打开一看,竟然真的是一人粗的蛇,长着人头。 仔细看去,却发现那是一整个的活人,被拔掉了舌头不能说话,四肢也砍掉,剥了表层的皮肤再用蛇皮贴上,这样伤口长好一半又溃烂,溃烂再修复,永远都长不好。人面蛇因为痛苦而扭曲蠕动,发出呜呜的尖叫声,人们却慕名而来兴致勃勃地观赏。 后来官府下重手打击了此事之后,有关人面蛇的事才渐渐地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