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未完成-家入レオ
——消えて欲しい。
天蒙蒙亮,几层薄雾拢着闪烁的路灯,晨露落下来略微发寒。
那水滴轻飘飘地砸向地上飞蛾的尸体,润湿了虫尸残破的翅膀,女人的高跟鞋底碾着踩过去的时候一丁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女人只背着个简单的包,没有行李,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
像是要赶在干涸之前,将染在鞋底、死蛾子的浆血涂一路,女人哼着歌,却行色匆匆地往前走,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回东京吧。她念叨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更远处的雾气之中。
【77%】
回东京吧。
她压低了声音,几不可闻地说。
然后把刚买的车票塞到了还压着沉沉重量的枕头底下。
呼吸声平稳地在昏暗的室内循环,沉闷的香水和昂贵化妆品的味道闷在屋子里散不出去。不算厚的窗帘透进来些许微光,单薄无聊的色彩总算染上了层鲜亮。
这种鲜亮是相对而言,或许只有女人本身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T恤、外套和短裤,手上抓着一顶不太搭调的棒球帽,盯着床铺上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灰白,暗黄,昏暗的色彩,那其中是谁把灰蓝色的颜料打翻了呢。
又究竟做着怎样的美梦,才能那么安稳放心、毫无防备地闭上眼睛呢。
女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房间里没有时钟,她却像是能听见秒针走动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又轻又脆,像女孩子柔软洁白又没有威慑力的手指,玩笑般在她的肋骨上敲敲打打。
那声音还挺好听的。
她思索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抬高的视线能看到行李箱还敞开着放在不远处的地板上,里面空了个角落,但大半东西都还在。
是一路上买的名牌首饰、丝巾、手提包什么的。
女人毫无留恋地收回视线,她从桌子上拿走一个装不了多少东西的挎包、挂在肩膀上,放轻了脚步走向了门边。
她迟疑了一秒,但没有回头,当她把棒球帽扣在头上的时候,就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挎包上挂着一只毛绒的小海豹,因为时间太久稍微有些发灰,正坠在拉链搭扣上随着女人走动的动作摇摇晃晃。
【61%】
“从现在开始,以前的事情就要全部忘记了。”
“再也不回去了哦?”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女人坐在电车上,望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景色思考。
好像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也没有思考太久,对方听她说完了一切,然后点点头说,好。
太过轻易地许诺了不该许诺的东西,于是事情变成了现在这样。
女人脸上浮现出寻常的笑意。
她习惯了这么笑,在需要得到肯定的时候,在需要别人相信她的时候。
在一切她想将自己撕碎了扔进焚烧炉烧毁的时候。
蓬松的发丝扫得脸颊发痒,她伸手将那些不听话的头发拢到耳后,手背碰到耳坠,银色的微光在她的脖颈和发丝间摇晃起来。
摇摇晃晃,所有的事情都在摇摇晃晃。
从她身边走过的女高中生,手上握着珍珠奶茶,戴着耳机哼着时下流行的歌;从她身边走过的时髦女性,戴着墨镜,举着手机不耐烦地向电话另一头的人撒娇;从她身边走过的家庭主妇,拎着购物袋,低头思考着今天要给家人准备的美味佳肴。
从她身边走过很多人,最后她们都下车了,去往自己该去的目的地。
学校,公司,家。
女人捧着下巴又笑得更开心了一点。
她想起以前和那个人一起,重新尝试了以前错过的,美味甜点、带贴纸的合照、牵着手逛街购物、然后一起回同一个房间,和眼前来来往往的无数人一样,在该下车的地方她们毫不犹豫地,就能从车厢上轻巧地离开了。
但是,学校,公司,家。
在他们眼里是多么寻常又无聊的地方。
那种东西,果然她这一生都是不可能碰得到的。
【49%】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没多久哦。梦见小姐比我想象的来得还要快啊。”
“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什么东西?那种破烂有什么值得……值得你这种人死缠烂打的?”
“啊,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
“哈……?”
“但是,那肯定是很不得了的东西吧?”
“所以?我把这东西给你,你就收手?”
“嗯……梦见小姐觉得,我是那种……善心泛滥的正义使者吗?”
“……”
“……别露出这种表情嘛!那个……唔……你的那个可爱女朋友?是这么回事吧?我也不会让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留下的哦?怎么样,条件很不错了吧?”
“你这个……”
“诶……不喜欢?明明一起去死是非常浪漫的终局啊,梦见小姐你……呜啊,有话好好说,别上来就动刀子嘛。”
“小朋友,跟姐姐说话记得谦虚一点……你要是敢的话,大可以试试。”
“……也太凶了。好吧,东西先给我,我考虑一下。”
“……”
“等、等一下啦,啧,但是话说回来,梦见小姐,你有好好看过你手里的那本古籍吗?”
“你怎么……你知道什么?”
“喔,难不成已经不见了?看你的表情是这样吧。那东西啊……”
“……”
“……就算我放过你们了,你也逃不掉哦?”
【22%】
她开始做梦。
满是鲜血、肉块和白骨的噩梦。
女人惨叫的声音一层叠着一层,而后又夹杂了奇怪的笑声,凄厉的、疯狂的、歇斯底里的。
然后她梦见海,血红色,浪花打出的泡沫都带着泛白的碎肉。
有东西在将她撕破。
有东西在将她吞食。
有东西在将她消化。
她听见惨叫,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8%】
她开始做梦。
在噩梦边缘,她梦见一片深蓝色的海。
天色是阴沉的,但海面风平浪静。她和很多人坐在海边,沙滩上点着篝火,身边倒着空酒瓶。
他们坐在沙滩上聊天,说一些关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话题。
《好久不见啊,你最近去哪里了?》
《不告诉你。》
女人重新笑了起来。
《你让她自己一个人回来?虽然知道你大概是玩腻了……但你呢?》
《什么?》
《你自己为什么不回来?》
《我啊……》
女人歪过头,盯着海面沉思。
《我已经不会骗人了,怎么能回去呢?》
《啊,我准备了新的行李箱……阿花,你要红色还是蓝色?》
行李箱?
女人回过头,看到宽敞、整齐,四四方方的箱子,放在海浪拍打不到的位置,像那个人说的一样有红色和蓝色。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说,《蓝色。》
《诶,阿花你不是喜欢红色的吗?》
《哎呀……现在是蓝色,抱歉啦,哥。》
《现在我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哦。》
【0%】
回东京吧。
她说。
去过没有危险的,一个人的生活。
一个人活下去吧,久瑠。
说好的。虽然看上去并不是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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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山雅人在心里大约从一数到了二十,面前的房间门这时候打开了。
开门的青年胡乱套着上衣,脸上扣着的面具有些歪斜,头发上还留着一些压挤上翘的痕迹。种种迹象表明,就在敲门声响起的近二十秒前,青年应该还躺在床上休息,但可能不怎么安稳,或许是做了噩梦,所以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精神。
森山雅人看了看他。伊吹千寻动了动眉头,不自在地扶正面上临时扣上并不很牢靠的面具。
“雅人?有什么事吗?”
伊吹率先开口。
他的声音在雅人听来多少带着一些犹豫,还有一丝因可能蒙受损失而生的警惕。在说完这句话后,伊吹摸着脑后翘起的短发,又立刻补充,“呃,还是说,现在直接叫你望月真彦会比较好?”
雅人于是收回视线,不再用那种习惯性的观察去看伊吹了。
“都可以。”他用和往常一样的温和声音回答,“都可以。千寻选叫得顺口的那一边就好。”
警察官打扮的男人顿了顿,似乎在等待对方做出一个选择,但伊吹千寻只是摸了摸面具,没有说话。
在这之前,两人之间发生了一场说不上太愉快的交谈。其中至少有一方的情绪不同寻常,又或者两者都是。这致使他们很难就任何一个问题达成一致,也无从获得一种双方都感到满意的结果,最后谈话意料之中地不欢而散——尽管不合时宜,但雅人的确为伊吹那时竟真的没有直接出手揍他这件事而感到了些许惊奇。
伊吹千寻真的有理由那样做。他在之后心想。如果千寻要揍他一顿泄气,至少他会因盘桓在内心的愧疚而不还手,或许那样还会更好些。
森山雅人想东想西,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在这种思绪中停留太久。面前的伊吹千寻仍然在调整他的面具,还有他拆下来又慌忙绑回去的那些绷带,试图遮住所有在缝隙中尖叫着彰显存在的暗红色疤痕。伊吹千寻是那样想要遮住它们,就像我们都想遮住那些过去的痕迹,将不像个正常人的那部分掩埋起来,让那些东西窒息,欢呼的同时也掐住自己的脖子。
森山雅人只不过沉默了一小会。
他不去等那个选择题的答案了,那其实没什么意义,问答本身就很无聊。雅人常常做一些在他自己看来十分无聊的事,他总是在做一些十分无聊的事,自从他开始意识到一件事情非常无聊,那就意味着他必须要常常去做那样的事。
“抱歉,这个时间打扰你。”
森山雅人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谁也说不准那些表情是否是真的,就连森山雅人也说不准。但这些歉意正是这样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将伊吹千寻的戒备冲散了一些。
房门内,青年背脊的僵硬稍稍缓解,伊吹终于将面具调整到了合适的位置。
“没关系,别在意……我还没休息。”青年说了一句谎话,然后像是在试探什么一样,将房门往里推了一把,让门彻底打开了。
“所以……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他第二次问。
雅人回复了一个表示肯定的单音。但在这时候,他忽然盯着走廊灯光下的飞虫走了神。
“这里什么都看不清。”男人没头没脑地轻声抱怨了一句,随即将手背在身后——也未必就是身后,但伊吹的确看不清——森山雅人取出了什么东西,并且将之递到了伊吹千寻的面前。
那东西在夜色中有些模糊,在灯光下却又明晰得刺眼。伊吹有那么一会儿不由自主地张大了眼,隔了一会,又用更加困惑不解的目光看递出东西的人。
那是一把枪。装着消音器,浑身泛着属于金属的冰冷亮色。
而森山雅人将之拿在手中,倒握着枪管,手指离扳机远远的,态度甚至有些随意地将这把枪递向了千寻的方向。
伊吹千寻没有第三次问森山雅人到底找自己有什么事。这问题没什么意义,而且无聊。伊吹也意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
这时,他忘掉了面具的事。其实面具根本没有真正戴好。面具总需要在早晨花很多时间,才能严丝合缝地在他的脸上戴好,不管和什么样的人说话,都不会脱落。伊吹在更年轻,或者说更年幼一些的时候,费了不少功夫才学会该如何戴这样的面具。
伊吹千寻握住枪柄,然后另一个抓着枪的人便松开了手。
在一段用来找回声音,尝试重新驱使喉头学会震动的努力之后,接过枪的人用和平时不同,不怎么好听,低而沙哑的声音问:
“为什么给我这个?”
而对面回答的声音却没有变。
关于变化的东西,和不变的东西,这是一种让人痛恨的思考,令人烦闷,一些翻腾的暴虐的情绪时常让一些人感到自己生出翅膀,那些无处宣泄的暴力便从肩胛处撕开皮肉猛窜出去。但这真的能让人感觉舒服一些吗?肩胛处狂躁的肉瘤让人疼痛不已,还会摔在地上,是那样狼狈。它们并不能被用来飞行。
在活动自己的肩膀时,在用平稳缓和的声音说话时,森山雅人就时常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没什么。”森山雅人温和地说,“只是希望千寻能保护好自己,平安离开这里。”
这毫无疑问是一句实话。他们毕竟还是朋友。
伊吹没有说话。他或许在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手里的枪,或许是在看面前的人,没有人知道,因为雅人没有看向他。
男人只是盯着走廊灯光下的飞虫,第二次低声说:
“我看不清。这里太暗了。”
伊吹也开始觉得看不清了。走廊过于明亮的灯刺得他眼睛生痛。
看完竟真切失去了言语 感觉整个心口都绞着,理论上应该已经在爆哭嚎啕,但又徐徐地觉得诶…好幸福……对于故事里的他们来说,这种看似荒谬残酷的结局已经算是幸福的不可思议了【
真的好会描写 太强嘞…我的语言水平对照起来就像是国文2年级没念完(对)乌与皎的对应关系妙绝,他俩对于彼此可能就像黑暗中刺眼的光点,和雪盲之人唯一得见的影子。唯一的救赎却伴随着痛苦和疑虑,朦胧模糊谁都弄不明白的感情,像是暴雪之中早已迷失了方向却固执走下去的旅人,大约这就是怪异之爱吧 虽然信仰和守护都不算是一般意义上的爱情…毕竟是人类中的怪异和怪物中的人嘛 总归特殊一点【?】
我真的没想到能看到箱中那段故事不如说现在能有这篇粮恰也太惊喜了人都震傻了 徐徐放弃组织语言 干脆直接鸡叫。梦九郎好好哦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最后护着凉太那里 之前结局的时候虽然一方面在懵一方面在苦(我真傻)但还是很感动 现在这么写出来也泰超过了真的要死了尊い
最后那段 在吗请问为什么杀我?我对这种最后一刻意识到/回想起来的剧情真的毫无抵抗……如果是就这样梦九郎彻底消失了好像也,香得要死。但是抓在手里的HE我是不会还回去的嘻嘻嘻(ntm)鹤田凉太你太赚了马上离开这个家.mp4
草 写好多废话语无伦次的 不好意思发了【…】现在就是想画画非常想画画 等我 等我毕业……
我我我…………!你这得是天才少年学校的2年纪的水平吧--!看完评论我真的不能说话了,不过梦九郎要是真没了的结局我也能吃的很香【甚至能更香】,但是日后谈就如你画的那样也不愧是太美好了!!!
是!!!BE IF吃得狂喜乱舞 刀子它香死了 …可是既然能HE为什么不HE呢.jpg【?】
我画的后日谈不愧是需要交纳妄想税的程度(你)但俺不会改悔的xx
啵啵啵!!我坐地等饭了 城堡纪实文学摩多摩多
实不相瞒 大家错过拉郎的主要原因应该是 每夜和我一起醒着的人都不是同一个【?】
大家都好可爱!!愈画愈解压(快写论O)
是 莎萝也好可爱马上被抓入剧组【?】
帝大探险组真的很快乐 许愿下次能穿着龙龙衣带着龙龙x
精彩文学详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2245299/
老样子出场少的就不关联辽 不然良心会隐隐作痛(你居然还有良心……)
★论文改完问卷发出去之前请大家暂时不要和我说话谢谢茄子!!爱你们【泣】我控制不了自己ry
我们达成了粮性循环!!x世界需要更多傻吊——
昨天聊着聊着发现名场景我居然没画过 这怎么行呢立刻开捅【?】 谢谢hhhhhh他们真的是学院知名破锅烂盖组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