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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大师
库斯·利爪(Kurz Talon)
龙人能成为泰维娅最出色的雇佣兵这一点毫无疑问。他们大多皮糙肉厚力大无穷,而且吃苦耐劳,正是所有想要雇佣兵为他们作战的人的首选。
成为刺客是有很少龙人会选择的职业,潜身于暗影中这一点好像并不受他们青睐。但凡事总有例外,库斯是一名龙人刺客,传言说他是整个泰维娅最厉害的杀手。他的身手在他刚刚开始选择成为杀手的时候就给他打下了良好的名声,但是让他扬名于雇佣兵和刺客界的是他与混沌领主瓦伦曾经并肩作战的经历。
与泰维娅其他的杀手大多都在远处用步枪刺杀他们的目标不同,库斯属于那种“传统”的刺客——他更喜欢靠近他的目标,一剑结束他们的生命。他同时也是一个杀手中的异类,他会在战场上冲锋杀敌,只因相信那会给他带来更多的荣誉。
他的作战技巧非常奇特,他既是一个剑士,同时也是一个使用步枪的好手。一手持剑,另一手持枪的模样是他的标志。经历过对混沌讨伐战的老雇佣兵们都说看到在战场上看到这样的身影一定得逃——不然命运是头上的一个眼或者被劈成两半。
在库斯年少的时候,他曾经接受混沌领主瓦伦的委托与他一起建立他的帝国。很多人质疑了他为何要帮助一名世界公敌,他的答案是为了钱,为了获取他的帮助,瓦伦愿意分给他获得的战利品中的半成。这诱惑对一个才在雇佣兵圈子小有名气的龙人自然抵挡不住。得知了这一委托之后,他绑好了剑鞘和枪套,跟随着灰袍的毁灭者一起踏上了征途。
在这段征途的路上,库斯不止一次救过瓦伦的命,重视荣誉的他虽然尊敬刚转变成混沌生物的瓦伦,但是在旅程中本来厌恶混沌生物的库斯也在这段建立起一个帝国的途中慢慢对混沌改观,最后甚至与许多混沌战将结下了兄弟之情。在帮助混沌领主的帝国站稳脚跟之后,他拿取了他应得的报酬离开了瓦伦,重新做回了自由佣兵,在这时他成名于泰维娅,从此被看做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百年过去了,世界发生了巨变。瓦伦的帝国已经无比强大,年事已高的他虽然不想对曾经的战友出手,但是快速扩张的混沌让瓦伦的帝国看起来不再符合他印象中最初瓦伦梦中混沌,异种和幻想种能够生活而建立的理想国。老刺客想要见见曾经的战友劝他悬崖勒马,或者亲自把他推下悬崖。他完成了他手上的最后一个任务,重新系稳当年使用的剑鞘和枪套,加入了兰开斯特帝国组成的调查队前往已经沦陷的教皇国废墟调查混沌的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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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库斯·利爪 (Kurz Talon)
性别:男
年龄:百年前:70岁(大约等于人类年龄的20岁)
主线:171岁(大约等于人类的59岁。)
身高:220cm
体重:230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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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龙人,”当瓦伦走进房间的时候,维希尔雅突然发话。“他也是像我这样被你强迫服从你的吗?”
“你说库斯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瓦伦的长耳动了动,他盯着墙壁过了好一会才回答了维希尔雅“如果我告诉你他是自愿的,你会信吗?”
“自愿?”德鲁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开始毫无风度的大笑起来。把她束缚在床上的锁链随着笑声叮当作响。“这是我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混沌领主。”
“不,我没开玩笑。”
“难道会有人自愿的帮助混沌侵略他的家园吗?”瓦伦坚定的语气使得维希尔雅有些疑惑。
“在下确实是自愿帮助纳莎卡先生的。”房间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龙人长着翡翠色鳞片的头探进了房间。“先生想要建立的理想国实在让在下佩服,而且先生还答应给在下他的战利品中的半成。何乐而不为呢?”
瓦伦“一副那可是他自己说的”的表情看了一眼惊呆了的维希尔雅,马上又转回头来对着龙人。“库斯,什么事?”
“阿维拉先生和坎德先生希望与您探讨明天的行军安排,在下需要通知两位先生您稍后到吗?”
"非常感谢,库斯。”
“在下明白了,先生。”龙人说完之后关上了房间的门,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远去。
“我说过了,他自愿的。”瓦伦轻快的说到,“他只是一个挺厉害的雇佣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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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
以太是一种来源未知,但是作为所有奥术,炼金术和机械的基本物质。以太矿根据属性有五种分类,分别是红色,黄色,蓝色,绿色和纯粹形态的透明。人们使用熔炉来合成不同颜色的以太矿,这些新的人造以太有着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属性,带来无尽的可能性。
·精神力和以太场
一般人认为放出能量的是以太,但其实是由以太产生的以太场。
以太场由生物的精神力或者使用电力注入以太矿产生。对于精神力理解的不同,使用的方法也不同,它的名称也不同。如“法力”,“气”等。
以太场能够减轻物体的重量,同时如同一个防护罩一般保护以太场内的人。·
·以太矿
以太的原始形态是以矿脉形式存在的水晶,经由开采加工精炼后能够变成便于携带的固体、粉状等形式。粉末状下的以太十分敏感,它这个时候只需要一点振动就可以产生以太场从而导致意外,严重的情况下它产生的急速扩张的以太场所带来的能量可以引爆周围的以太储藏造成一场大爆炸。
由于奥术,炼金术和机械术都必须使用到以太能够带来巨量的盈利,地精财团们垄断了大部分的以太市场。最出名的在以太市场的两家超级托拉斯是属于地精的银湖集团和联合贸易公司。以太垄断带来的财富让这两个集团富可敌国,在各个国家的政治斗争中都可以找到他们的踪迹。旗下的雇佣兵部队更是可以见到各种为了钱财而来的危险的亡命之徒,其中不乏身怀绝技之人。
·法师对以太的运用
法师们吟唱特殊的咒语来使用精神力轰击以太。人们熟知的奥术是法师成功产生特定的以太场之后,能够将以太场转变形态,随后变成发射出去。法师的能够释放法力的数量由法师的精神力决定。
·炼金术师对以太的运用/机械师对以太的运用
不同形态的以太场能够分解物体,同时让它们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炼金术师通过筑建炼成方程式来使用精神力,或者电力来轰击以太。
机械师是一个很奇怪的特例,他们是出色的工程师,又同时是炼金术师。他们开发出了一种特殊的管道,能够在其中传输液态的以太,同时运用炼成方程式来使用电力轰击管道中的以太。这种方法能让普通人也可以使用以太武器
飞空舰,作战傀儡等的动力核心需要用到液态的以太作为燃料。同时,各种以太炮也是很受欢迎的武器。
·异能者
异能者是母亲被大量的以太污染后生下的后代,他们不需要咒语和炼成方程式就可以直接使用如同炼金术和奥术一般的能力,因为以太在他们的血液中流淌。虽然如此,他们能够使用的能力有限,而且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
混沌领主
瓦伦·纳莎卡(Valren Na'sharrka)
在大放逐发生之后,被放逐的精灵们认识到了自己已经无法像自己的故乡大森海中一样生活,大草原的恶劣气候和混沌生物的进攻使得更是使他们认识到,在这些敌人面前他们是多么不堪一击。在这种局势下,如何让他们生存下来成为了这些被放逐者的一大问题。
科尔喀斯氏族在27只被放逐的氏族里出名于医学和治疗。当氏族们决定成立莫瑞安共和国后,科尔喀斯便被交付为共和国培养超级战士的任务。为了达到需求,他们绑架年轻的莫瑞安,然后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和使用各种药物和炼金植入物使得他们更加强壮,后来甚至开始绑架优秀的雌性莫瑞安战士作为母体,然后在世界各地的军队、雇佣兵等等寻找“适当的雄性”用来与母体交配剩下更加优秀的后代。
瓦伦在幼时就完美的符合科尔喀斯的选择标准,在27岁时(精灵的6-7岁)就绑架离家参加了第一期的超级士兵计划,同时让他人认为他已经被一起事故中丧生。
虽然最开始的实验让人绝望-他们没有表现出任何区别于其他同龄人的区别,但是随着催化生长的身体进入思春期,他们的力量逐渐显现出来。他们的肌肉并没有增加却拥有了远超出成人的筋力,仅仅是阅读图书馆的藏书便学习到了远超出一般教育所传授的全部知识。无论智力还是力量,瓦伦和其他的受训者都表现出了超过了身经百战的士兵的素质。
但是这种超人的成长并没有一帆风顺,很快他们就开始产生了外部肢体上的结晶化,同时外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也在他们尚未成熟的意识里爆发。他们中的一些甚至发生了倾向于混沌生物的变异,不得已的情况下,科尔喀斯的实验者只能杀死那些明显有着威胁迹象的受训人。
瓦伦亲眼看着他的兄弟姐妹一个个发狂而被处死,他在各种可怕的变异中存活下来并最终成为同期最强的战士,在对混沌战争中大显神威,被推荐成为了战神侍竞选人并且成功获得了这份荣誉。在他最荣耀的时期,他甚至成为了首席战神侍。那之后战神教团考虑过破格将他升任为大祭司,但是被他谦卑地拒绝了。
虽然拥有这些荣耀,他的人生真正是在战场上遇见两名与他一样的是从科尔喀斯研究所出来的少女开始。他救下了小队被全灭的她们,并在之后的听证会里出身为少女们担保。他随后成为了这两名少女的监护人,并给她们分别取了瓦伦喜欢的小说中的名字,奇拉赫和凯瑟琳来代替原本冰冷的字母和数字编号。他教导给她们一些研究所中学习到不到的“歪门邪道”,让她们成为拿起任何东西都能当作武器的作战大师。他与他的两位义妹生活了200多年。
但是好景不长,瓦伦终于开始了混沌化的最后阶段。已经在混沌化的噩梦中近乎精神崩溃的他终于在一次间谍尝试袭击元老院会议的时候开始大开杀戒。他残忍的撕碎了所有刺客的身体,也将不少他的战神侍兄弟姐妹重伤,包括用他自己的武器刺断了他自己的义妹奇拉赫的脊柱。
瓦伦站在尸体上向世界宣告了又一位混沌领主的诞生,他的眼睛不再含有千年的睿智和清澈,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和燃烧的怒火;他没有尝试修复一部分断在在奇拉赫体内的断刃,而扛起了他在一处战场上获得的巨镰。当他回到养育他的研究所后,科尔喀斯们终于认识到了他们培育出了怎样的怪物—研究所被屠宰一空,随后这个超级士兵计划也被元老院下令关闭。
没人能够解释瓦伦的转变,现在的他被说成一个人可以对抗十万士兵的山一样的怪物,也被说成穿着灰色长袍,带着白色头骨举着巨镰的梦魇。我们能够知道的只是他的强大和残酷,以及他的领土随着混沌生物们不断胜利,正在慢慢变强。一切挡在他路上的东西都已经消失,除了他的两个义妹和疑似他配偶的德鲁伊部落女族长维希尔雅。
“你很有意思,所以现在你有两种选择,服从我,或者被我杀了再来服从我。”瓦伦初遇维希尔雅时说。
姓名:瓦伦·纳莎卡
性别:男
年龄:1526
身高:195cm【人形态】
体重:96kg【人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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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烟尘四散,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直接从要塞的顶部直达这里。
“够了!全军,停止攻击!”一声怒喝阻止了所有凶兽的前进,凶兽们一转刚才的气势汹汹,纷纷涌动着,匍匐着趴在地上向烟雾中的东西行礼。
“你们是怎样找到这个前哨的?啊,我懂了,我的妹妹们也来了,她们对我的行事作风再清楚不过。但有她们的帮助,来到这里也是要勇气和不凡的身手的。”眼前的灰色魅影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混沌领主瓦伦向你们致敬,各位勇士。”
“他是你们的兄长?”艾丽西亚握紧了手中的手杖剑,靠近了凯瑟琳问道。
“不再是了。”凯瑟琳刷的一下抽出了自己的刺剑向眼前的身着灰袍的男子刺去,但是马上他就用快的艾丽西亚看不清楚的动作一下缴械和击倒了她。
“小凯,我说过多少遍别用反手突刺起手。”瓦伦用手抛着那柄细剑,“会被缴械的。”
他向左掷出了手中的武器,细剑的剑身全部没入了奇拉赫身旁的墙壁里。“有进步啊小奇,聚集以太场没那么明显了,但是你还差得远呢。”
说毕瓦伦展开了背在背后的巨镰。他的向前踏出一步,但是又急忙收住了自己向前挥砍的动作,一支步枪指着他的脑后,而拿着步枪的人出手,即使是他也没有机会躲过。
“纳莎卡先生,”年长的龙人道“虽然在下年少时同先生有过出生入死之情,但是只要先生再出一招,在下是会下手的。”刺客大师举着步枪的手沉稳无比,正如同百年前时他随着瓦伦猎杀其他混沌领主一样。
“库斯大师,岁月没有任何拖慢你的迹象。”灰袍的混沌领主垂下了巨镰,举起了自己没有持有武器的手指着年迈刺客的背后。“你的眼睛看起来已经不再锐利如鹰了,如果是当年的你我使得这点小伎俩只怕会让我死的更惨。”
“......”龙人刺客的身子一下僵硬了起来。“......在下输了,先生果然仍有一手好计。日安,维希尔雅小姐。”库斯把他的旧式步枪放回了背上的枪套里,退回到了队伍中间。藏在阴影里的化成雌豹的德鲁伊低低的吼了一声,轻轻的走到了混沌领主的身边随时准备保护她的主人。
瓦伦顿了顿身子,说:“我今天并不是很想让手沾上你们这些优秀的战士的血,请离开吧,我不会追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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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脑子是和那些凶兽一样烂掉了吗!”维希尔雅一边说一边给他胸口上的伤口缠上绷带-凯瑟琳的剑是秘银制的,他的伤口因此不能象往常一般愈合让他有点不爽。“那可是整个泰维娅里最优秀的战士,你难道没有看到吗?塞欧尼亚的长女,还有你的妹妹,除了她们以外还有大陆上几个最难缠的赏金猎人,不死鸟和天蝎都来了,还有那个龙人刺客,我没有及时赶到的话他差点就能杀了你,知道吗!”说到这里维希尔雅有些哽咽,然后瓦伦轻轻的笑声让她气愤的一下扯断了绷带。
“好啦好啦,我不是还活着吗。”混沌领主坐到了他的爱人旁边一把搂住了体型娇小的德鲁伊。“”能看见自己的妹妹们进步如此飞快也不是什么坏事,下次注意点就行了。而且我跟库斯并肩作战过,他是个在意战士的荣誉和传统的人,不会对曾经的战友下手的。”
“下次你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维希尔雅推开她的战帅。”凯瑟琳已经能伤到你了,奇拉赫聚集以太场的时候你也差点没有察觉到。他们一起上你怎么能行?“
瓦伦像个孩子一样又抱上睿智的德鲁伊,而且用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肩膀,说道:“一个帝国没有挺身出战的帝王怎么能够保护我们的子民呢?”
”是你的子民,你只是强迫我服从你,而你的帝国......“
”闭嘴!“瓦伦的怒吼响彻了整个房间,随后马上变成了喃喃细语”别让我失去我的目的......“
"你......“德鲁伊再次试探性的问到眼前长着精灵容貌的混沌领主,在他们初遇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约定好,只要瓦伦对他的帝国失去了信心,混沌领主就只能放维希尔雅回到她的部落。
”不“低着头的瓦伦说到”我从不迷茫。“
”那就别去想了。“维希尔雅听到这个答案后松了口气,这让她感觉罪恶不已——自然女神的信徒竟要服侍一名混沌领主。她解开衣服,手攀上瓦伦的脖子,身体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不然我们都无法安心入睡。“
两人熟练的从嘴唇开始,将对方占有。
+肝组(E-group=728)东都剧情衍生+
主要以连载的形式讲述东都发生的故事。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人。
秀色可怜刀切肉,清香不断鼎烹龙。
锅盖掀去,热浪如雾腾来,肉片浸在汤中光鲜夺目。白单秋本就饿得发慌,时至正午,胃部的绞痛愈发强烈,见着此情此景恨不得连同砂锅一并吞下。可手指刚触到筷子,又迟疑的收了回来,抬眼去瞟坐在对面的人。
方才他在街上晕厥,幸好被这人扶住才没闹出更大的笑话。恍惚间听他调侃自己,定了定神还未回嘴,肚子便不争气的响了一声,直惹得白单秋伏下身,只想找个洞钻进去静静。
对方却是闻声就笑了,笑得快意十足,引人侧目。待他笑罢,兀自抱着臂,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定在路边酒楼的招牌上:
“萍水相逢确是缘分,”那声音懒洋洋的,“恰好到了时辰,不如兄台陪我去喝两盅如何?”
——话至此,便知这场宴席可是对面那位做东。东家还没起筷,他白单秋又非言行无状之徒,怎敢先吃?
白单秋攥了攥袖角,向四周望去。方才这人可是孤身前来,待进了雅间,才看出他居然带了这许多仆从,屋内四角俱有卫士负手而立,座位两侧也各侍一人,当下心中不免有些迟来的惶惶然,不知是偶遇了哪位达官显贵。
倒是那立在街中的护脉神小姐见着这位,忙抬步跟了上来,眼下也随在一旁。虽说两人之间暂无沟通,却无疑是一对主仆。哪怕这屋内气氛并不轻松,白单秋想,美人配美食,也算值当。
“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他突听对面人问。
“不敢,在下姓白名单秋。”白单秋赶紧拱手。
“哦——”对方拖了长音笑道,“我可说是缘分吧,你我本家,我也姓白,拙名景页。”
“景页?”白单秋愣了愣,“是哪个景哪个页?”
“一花谓一景,一纸谓一页,这两个字。”白景页答。
白单秋空写了两笔,脸色古怪。白景页好似知道他想什么,不动声色的继续说,“拆字而为,也不算是范了当今圣上名讳。”
当今皇帝名苍颢。
“我想什么有这么明显?”白单秋脱口而出。
“我不过是按寻常人的想法推断,请别见怪,”白景页呵呵笑着,顺手拿起筷子夹了筷鱼搁在碟里,“白兄请便。”
可终于能吃东西了,白单秋克制住席卷全身的雀跃,姑且矜持的也挟了些菜。白景页瞧他束手束脚的样子,禁不住又笑了出来,那眼睛眯成一弯,末梢斜斜挑着,直让白单秋觉得他是故意拖了会儿时间,专门瞅自己美食当前求而不得的憋闷神情。
“不过是吃一顿饭,你们都杵在这儿干什么?”白景页忽对周围人说,“搞得紧张兮兮,连饭也吃不安生,都出去!”
左右侍从脸色一紧,忙不迭的俯首和周围卫士一同倒退出门。
他说话时明明也是满脸笑意,白单秋又想,这些人怎么就怕成这德行?
“碍事的都走了,”白景页转过头又对他道,“白兄请吧。”
白单秋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不禁为刚才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默默愧悔了一下。机不可失,他赶紧举筷,“你我都姓白,白兄长白兄短的多难受,叫我白单秋就行。”转瞬间白单秋已经塞了满嘴东西,咕咕哝哝的说道。
白景页又笑了,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态度答道,“那我也一样吧。”
昨晚开始白单秋就粒米未进,现下着实是饿,见对方无过多反应,也不再说什么,豪气万丈的吃起东西来。席间他留意,眼见白景页是一点儿不饿,却也顾及了他的想法,并未干坐着,慢条斯理在挑鱼肉里的刺。顿时觉得对面这人真是善解人意,实在是一等一的大好人,好感度又蹭蹭窜了几分。
贵人相助,佳肴当前,美人随侍,小白虽跟了过来,却自始至终都没开口。雅间里的香气袅袅绕绕,四周静谧只余若有若无的古琴声,白单秋想,生活如此富足,良辰如此使人懒惰啊。
“白单秋,你不是本地人吧?”估摸着对方吃了大半饱,白景页开口问道。
“不是,”白单秋也放缓了进食速度,“我家在昊州。”
“眼瞅着快过年了,不尽孝堂前倒跑京城来玩?”白景页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桌面,“你也是很自在。”
“哎,家里有意让我参加明年的国考,”白单秋听他话里笑意,也没恼,“趁着还没被投入苦海,先游一游这大好河山,见识见识,这不腊月正好跑帝州来了。”
“你不想参加?现在朝中广纳人才,国考并不难。”
“人外有人,可不一定能选上……再说我人太懒散,怕真选上给皇上添麻烦,”白单秋说的很诚恳,“我爹说要志在四方,我只觉得逍遥一世,不如志在四州,阅览江山,顺心而活最好。”
白景页闻言大笑,边笑边道:“四方之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要阅览江山,也得先成就四方,等天下太平了再浪迹江湖吧?”
“为政以德,我看天下挺太平。”白单秋说。
他这话不算奉承。
自先帝驾崩,新帝继位,改元弘成,先头两年是摄政王把持朝政,架空内阁,自成一党。到了第三年,形势骤变,京城连着下了三天雨,愁云惨雾之中,宫里突然传出消息:新帝昭告天下,摄政王图谋不轨,妄图篡位,现已伏诛,着清理余孽,整治朝纲。开国门,废海禁,通商贸,于是气象一新,拨云见日,天边架起长虹,短短几年已有中兴之势。
这位皇帝出生不久即被立为太子,十二岁继位,十五岁亲政,逾今不过十七,而民间风传他为人亲厚,性格和顺,几乎不曾动怒。
夫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有此明君,如何称不上一句天下太平,四海和乐?
白景页神情变也未变:“听了你这话皇上非常高兴。”
“大家都这么说。”白单秋总觉得这话哪里别扭,也未细想。说话间他也吃饱了,搁下筷子望着桌面,这好几个菜还没怎么动呢,心想实在是奢侈浪费。
白景页给他倒了杯茶,另起话题:“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在朝中任职?”
这话题转的突兀,白单秋下意识接了句没有,“怎么这么问?”
“白姓是本朝大姓,大多为官,”白景页回答得很坦然,“随便问问。”
“我家远在千里之外,高攀不上,”白单秋笑了一声,“你不也姓白?”他隔空去接茶杯,“难道你也是朝中官员?”
白景页把眼睛一眯,茶杯递过去,手却未松。
“我是淮顺王。”
“???!!!”白单秋猛地一抖胳膊,白景页一副我早料到的神情,安安稳稳执着茶杯搁在了他面前。
白单秋总算是缓过了神,还在踌躇自己是该下跪还是磕头还是先下跪再捣蒜一样磕头的时候,白景页已站起来按了按他肩膀,笑道:“行礼不过是排场,没必要。”
“呃……”白单秋又愣了半天,“……谢谢王爷。”
皇上没有子嗣,所封王公大多是亲戚功臣。除却驻扎在封地的,住在京城的王公里倒确有一两位异姓王,只是白单秋素来不谙政事,不知道具体,一时他说的是真是假也搞不清楚。不过单看刚才那群护卫侍从,倒也由不得他不信。
估摸着白景页的年龄与他相仿,身份倒是云泥之别。白单秋暗自摇头,人各有命,要真让他去笼子一样的王府里锦衣玉食,他宁可大年三十在街上当游鬼。
“嗯,不用谢。”
这话脸皮太厚,一时冷了场,白单秋干笑了两声,忽然瞟到立在白景页身后却动也未动的护脉神小姐。
自白景页出现起,她就一直跟随着,可两人之间并未有任何交流,难道是有嫌隙?
天生通灵者,除人妖结合诞下的盅外,便都是有皇家血脉的人,这一点白单秋身在其中,自然是知道的。他心直口快,只估摸着白景页也通灵,一时没想到会把自己的身世也套进去,张口便问:
“王爷和护脉神小姐吵了架?”
“……什么神?”
白单秋听他反问,吃了一惊,抬眼去看看站在白景页身后的护脉神,她面无表情,只是略略摇了摇头。
……合着白景页是不通灵的?
“没有没有……”白单秋底气很弱的说,“一句歇后语,后半截我忘了。”
得知白景页看不见自己,小白终于开了尊口,“哧”的一声:“这谎撒的你自己都笑!”
白单秋闻言还真笑了。白景页原本满脸茫然,见他笑的牙都露出来也跟着动了动嘴角。
“主子,该回了。”门被扣了两下,传出声音。
“知道了,”白景页扬声回了句,又转头对白单秋说,“那就后会有期吧。”
白单秋点了点头,这人倒是雷厉风行的很,他想,不过也很难再有什么交集了。
白景页也没多话,一撩袍角出了房门。白单秋看着他的背影,身后侍从鱼贯而随,很快就转角不见。
他跳起来,和小白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你说我能不能把这菜都打包带走?没问题,王爷人那么好肯定不会介意的!”
“没出息!口无遮拦!”小白骂他,“幸亏人家不通灵,以为你昏头了胡说八道,万一他通灵不就暴露了你自己也是皇族后裔的身份?”
白单秋回想起来,灰溜溜的哼了一声。转头看见白景页墨黑的大氅搭在一侧软榻上,哎呀一声扑过去推开了窗,正看见空旷的街道上落满了雪,散落如毛还在纷扬,红红蓝蓝的侍者衣衫晃花了眼,白景页由下人扶着,正欲上轿。
“我说——王爷——你的东西!!”白单秋拍着窗框喊。
视线模糊中他看见白景页偏了偏头,好像面色平静无波,好像又很高深莫测,“改日再取!”他毫不停顿,也不见细想自己落了什么,略提了声音回完就上轿里去了。
大雪纷飞,一行人踽踽而行。
白单秋回身抄起那大氅,笑笑的说:“得了,这下可又有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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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已当了半生太监,还是头一次在京城遇着这么大的雪。天寒地冻,轿子走的不快。午后的白光明晃晃的照下来,沿着厢壁流动,紧接着在窗角一晃,原是锦帘被里面的人掀起来了。
“陛下有何吩咐?”他忙问道。
雪粉洋洋洒洒扑进车内,白景页也不在意,“靖国公之后,前中督察院左督御史白书邈大人被先帝流放的事,你记得么?”
陈广愣了愣,忙答道:“老奴记得。”
“嗯,”白景页顿了顿,“靖国公开国元勋,其后更是人才辈出。可惜了,他偏要替盅说话。也不知道他家子嗣后来如何?”
“白书邈一时糊涂,质疑国策,动摇民心,皇上不必为之多思。”陈广说。
“倒也是没什么好思的,”白景页斜觑着他,“因为一纸奏章就被流放,你说你甘不甘心?”
陈广抬了抬眼皮,慢声答:“皇上知道,老奴打入宫起便和旁的人不一样了,老奴不敢违背圣意。”
白景页点了点头: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天地之广,映入眼中皆银装素裹。他望着窗外飞雪划落利如刀片,不无笑意的道,
“陈广,你说白书邈那么心高气傲一人,他被流放,他的子孙后代恨不恨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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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引用了一堆名家名句凑字数///(划掉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年关将至,京城上下也融起一片新意。站在街头打眼一望,除却泥墙素瓦,披红挂朱外,再也难寻半分杂色。日头刚起,街面上已是人声鼎沸,小贩掬起腰带,挎篮年货走街串巷,更有售卖早点零嘴儿的穿插其中,好不热闹。
若换了平时,皇城空场外的大街上更是喧嚣,今日却肃穆的渗人。街上百姓俱未赶走,只被隔成两股,两行卫士扶刀而立,使中间空出一条可供车行的走道来。晨雾未散,在空中徐徐罩罩,将乌压压的人群隐去。
忽而雷霆乍惊,隆隆而至,只见得一辆囚车由道上缓缓行来。这车与寻常所见俱是不同,似铁盒般封的严严实实,只在沿角留出些气孔。车头上有扇低矮铁门,挂着足足五道大锁,怕是光开也要费一番功夫。四周护卫排场更是与这车相衬,足一道可动的铜墙铁壁。
“来了来了……”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大过年的,可真是不吉利。”
“你甭乱说,妖人生的后代本就是祸害,难不成还得看着时节秋后问斩?”
议论声中,囚车已行至空场前,再行便是午门了。那囚车内突地一响,继而传出了难以抑制的呜咽。顶头的将军回眼一瞟,几不可见的冷笑了声,驱车而行的众人更是不为所动。车轮缓缓碾上了皇家的砖地。
人群内又是一阵低语,间或夹杂着嘲讽。
车行到门前,咔的一声,顿住了。
将军下得马来,目光浑然不晃,提气喝道:
“带囚犯!”
车内呜咽骤止。
重重铁锁开解。
晨间透白的天光登时照入车中,车里人似乎还未适应这强光,缓了一刻才探出头。是两名女子,一高一矮,似是姐妹,看年纪大不过二十小不过十五。二人俱披头散发,伤痕累累,戴着枷锁镣铐,寸步难行的勉强蠕动着。
好容易挪出一段距离,身后卫兵长枪一推,二人便双双跪倒在地。似是妹妹的腿上伤口又裂,血滴在砖上,她一阵痛呼,又惹的人群议论纷纷,仿佛这惨状倒是件令人十分快意的乐事。
那将军一展手中卷轴,问道:
“昊州人氏常德,可是尔父?”
大一些的女子听了会儿人群嬉笑,这时竟平静了,坦然答道:“是。”
“柜山之妖狸㭤,可是尔母?”
“是。”
将军两手一合,将卷轴掷在地上:
“斩!”
女子骤阖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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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早上斩了盅,满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桩。饶是未曾亲临现场的人,在茶楼来回转了几圈,也能眉飞色舞的说上一段:“……手起刀下,端的就是干净利落!”
“也不知那人怎的迷了心,竟也愿同妖族交好。”
“实在是大逆不道,罪责当诛。”
无人不面色大好,仿佛杀了一盅便保得他们世代平安一般。是国法森严,是兵盛马强,是天地之精华山河之宝藏尽归人手。
天下一统人为主,而民心凉薄。
——可眼下这民心再是凉薄,恐怕也与白单秋无关。
已进腊月,京城下了薄雪,他虽穿了件光鲜亮丽的湖绿锦袍,却再无旁的衣物祛寒增暖。眼下正是化冻,天寒的很,白单秋抚了抚额,不觉又生出几分是否已经着了风寒的疑心来。
“秋儿秋儿,你看那糖葫芦做得好不好?”
白单秋闻言,也不自觉的往身侧瞟了一眼。京城的糖葫芦处处可见,这家倒是出类拔萃的漂亮。端看选用的山楂,个个圆润,饱满如屋檐上悬着的灯笼,透出喜气;熬糖的锅嗞嗞作响,气泡连绵不绝,筷子一挑抽丝如蚕。手艺人执着木签,将山楂在热糖浆里略略一滚,透亮的糖浆便裹满果皮。薄脆均匀,出锅即冷,令人望之垂涎。
白单秋眼睛都不眨,条件反射的吞了吞口水。伏在他肩上的白狐并未就此住口,反倒是滔滔不绝将四处小吃报了个遍,大有语不弑主死不休的气势。若是旁人能瞧见它,只道它心情极好,大尾巴扫来扫去,登时在白单秋眼里许多行人便如吞云吐雾似的,笼在一阵烟中。
“小白,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窥窥四周,见旁人各忙各的,他才敢压低声音同这位护脉神大爷抗议,“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你何苦这么刺激我?”
“你怨谁?怨谁?”白狐非但毫无歉意,反倒把嘴一撇,“逃出府的时候不知道多带点盘缠,京城人杰地灵的,哪来那么多妖给你除?好容易接了活计赚了钱,即刻就跑去打麻将;赢了钱也不好说你什么,倒是去置换了件新衣裳。这下可好,年衣你小子是不缺了,可是年夜饭咱俩就只好喝西北风了哎——”
“你小点儿声!”白单秋只恨不能抬手去捏它的嘴,“你明明是个护脉神,吃不着也喝不着,惦记年夜饭干什么?”
“我虽不能吃东西,可好歹也是只狐狸。这天底下有不馋嘴的狐狸吗?江山之大,无论是普通的狐狸,还是如我这般具有神力的狐狸,没有不馋嘴的,不可能有!”
“……”
饶是白单秋活泼口快,也架不住腹空之际听它这一顿翻来覆去的废话。当下便不再接茬,缩手缩脚的向前溜达。只是一想到自家百年之后,就由这厮来接掌生前记忆,跑出去信口雌黄,顿时胸口一闷,只觉得身后凄凉。
人各有气,遇灵成形,是为护脉神。这神明虽与世间的妖灵一般,非人非鬼,却只有极少数的通灵之人才能瞧见,大多数人连其所存都不曾感知。自人诞生之日起,护脉神便如这光阴的见证者一般,虚虚浮浮跟随一生,死后承接主人生前的记忆,再代他看这尘世一程。
小白虽然聒噪,好歹也是从小陪他到大的伙伴,白单秋自然不可能为它几句话就动气。只是被它一叨叨,腹中空空如也的感觉便愈发强烈,仿佛胃已经磨无可磨,五脏六腑发着烧,叫嚣着需要及时进补。
可白单秋交足了驿馆费用后,实在再无大吃一顿的闲钱,他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竟也能平白受一顿刺激。
正想着,肩上的白狐又叫唤起来,却终于换了话题:“秋儿,秋儿!你快看,那个护脉神是人形的!”
白单秋闻声望去,凭着天资,一眼便找出并非人类的护脉神来。她背对自己,只窥得小半张脸,睫毛弯长,肤白如雪,朱唇微抿,只是大半背影,却生出一股出尘而高绝的气质。长发分股,绾在脑后,一排半月白玉簪在头顶。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着件雅色襦裙,轻纱罩身,不留神便看不见,看见了却道几欲飞天。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白单秋正值年少,本就对同龄异性多加关注些,见此少女竟一时也呆住了,胸腔之内心跳乍然剧烈,直教一旁的小白连连摇头:“人心不古少不更事,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白单秋虽年少气浮,贵在并不以色取人,看了一时也就回神了。虽说护脉神都可化为人形,却有诸多不必要,因而少见。如今这模样,恐怕是受主人命——护脉神不宜离主人过远,言下之意,便是这附近还有一位通灵之人。他略向周围望去,尽是些平头百姓,人来人往的将那少女穿身而过,她立在街当中,不闪不避,神态自若。
相伴一世,却终不能为多数人所察觉。不知怎的,他竟凭空生出些悲戚。
正恍惚间,远远有个一瞧就非市井中人的身影信步而来。白单秋把眼一看,先看见的是他一袭白衣下摆,随着步履纷纷扬扬,流纹云动,露出内着中衣,竟也是白的;外面罩件大氅,豪奢贵气,漆黑如墨,一看便知是上好的兽皮。待他走近些,才看清他的眉眼,长得很是好看——他想到的竟不是俊逸英挺,而是好看——眼角十分狡诈的挑了上去,眼底却尽是笑意,连上眼下卧蚕,足足将狡诈化成了温潭水。
街道长长,青石铺路。这一人像是天光落地,两边路人恐是哪家富贾少爷,自觉的给他让道,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白单秋看那毛料大氅越来越近,忽觉得身上凉意倍增,加上空腹难捱,冷不丁一阵头晕,将将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脚步一跄就往前倒。
恰好这人也走到了近前,眼见白单秋就要倒过来,眉间一拧紧走几步,堪堪出手撑住了他的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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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大昆立朝三百九十余载,正当弘成六年。京城的茶楼里时常响着南戏伶曲,今儿正演出《琵琶记》。盛世安乐,年关也有捧场客,单听鼓笛声去,拍板顿止,裙裾略翻,台上人转袖而语:
“人老去星星非故,春又来年年依旧。
最喜得今朝新熟酒,满目花开似绣。
愿岁岁年年人在,花下常斟春酒。”
天色一转,转眼又开始飘雪。
街道人行匆匆,小童高喊着“瑞雪兆丰年”忽而跑去。
他被那人撑着肩晃了一忽,乍惊之下还抬不起头。
突听得头上传来轻笑,有个十分清冷,吐字薄淡的声音对他道:
“我看兄台神色恍惚,眼中迷惘,总不能是看我看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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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不太会写东西了见谅(……
在快要一發不可收拾之前先把故事跟角色給整理了,頭像跟封面之後再補上。
【自用注意】No.85
瑞尔斯补完计划
茨格姆世界观完善专用
在教会总部的东南角有给主教们准备的休息处,每个主教都有独立的房间并设置着强力的结界,除了受邀请之人没人能随意进入可以说是绝对的私人领地。但这说法也只是形式上的,事实上这个“私人领地”对“圣子”也是开放的。主教们基本都会欢迎“圣子”的光临,然而东之主教却明令禁止了瑞尔斯造访他的休息处。
“所以你认为东之主教最可疑?”埃里克起眉毛坐在草坪上揪着面前的小草“瑞尔斯…你不会是因为东之主教总是对你不假辞色而带上了私人情绪吧”一把将被揪碎的小草扔进了草坪然后站起身来不顾瑞尔斯嫌弃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事件可是很重要的,更加认真点调查嘛!我的话倒是觉得西之主教很可疑,他对你也太过于殷勤了。”
“那是因为西之主教就是那种权势的人。”瑞尔斯撇了一眼自己依旧洁白的肩膀往旁边挪了两步拉开和埃里克的距离“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相比之下禁止我这个名义上权利只低于大主教的人进入领地的东之主教才更加可疑,这不正是他的房间里有什么秘密的表现吗?”而且那家伙看着自己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教会的光之圣子更像是在看一件物品。那甚至比维曼最初看他的眼神还要冰冷,在他的目光下瑞尔斯总会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似乎还有哪里不够完美的商品。
“谁都会有秘密嘛”埃里克还是不认为最一本正经遵守教条的东之主教会有什么阴谋“主谋是谁先不管,总之最后都会冒出来的。今天我打算混进收集血液的那些家伙里面看看他们的上头是谁。”
瑞尔斯苦恼的揉了揉额角,他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糟糕的事发生。魔力强大的人的预感一般都是准确的“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大主教吩咐过你这件事不能有差错吧,而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被发现的”埃里克摆了摆手充满了自信“我已经调查好了,收集血液的人都是教会的外围人员,管理十分松散。他们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要稍微变一下形装成新人混进去就好,而且我并没有什么坏预感所以不用担心。”
瑞尔斯很想说老子才没有担心你这家伙,但目前不符合他的外表所以瑞尔斯只是揉了揉越发疼痛的头便和埃里克告别离开了这片很少有人来的草坪。
“你怎么了瑞尔斯?身体不舒服吗?”十分温柔的声音,伴随一阵清风缓和了瑞尔斯的头痛。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南之主教又用自己的圣器来扇风可是会被训导半天的。”来人是擅长使用风的一向以温柔和善著称的南之主教,面对最没可疑之处并且还帮助了自己的人瑞尔斯也放软了态度。
“现在不是没其他人嘛”南之主教笑着继续用他那本应该是战斗用的短剑唤来煦煦和风“我相信瑞尔斯是不会告密的。”
“那是当然,不然受用的我也会被一起教导的…唔……”正想和对方道别好去进行下一步的调查时倦意却袭了上来,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瑞尔斯唯一的想法是[终于可以结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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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回归,睁开眼看见的是鲜红的魔法阵。鲜血的腥臭钻入鼻腔引起阵阵恶心,瑞尔斯想要站起来却四肢无力,不过既然是被拐带到这种地方来的备受限制也是预料之中。不妙的是魔力,这个地方的魔力浓度太高了,大部分似乎都是从身下的魔法阵传来的,更加糟糕的是瑞尔斯发现自己的身上多出了一些与魔法阵相连的红艳纹路。
“醒的比想象中要快,不愧是素质最好的。”
瑞尔斯把视线移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听声音就能分辨出是那东之主教“真是奇怪…我记得之前在面前的是南之主教。”体内的魔力有些凝重,连带着瑞尔斯说话都有些费力。
“你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呢”南之主教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是因为早就知道了?”
“唔…虽然是知道了一部分、但这个情况可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真是糟糕的情况,原本以为主谋会是红衣,最可怕的也就是一个主教。没想到大主教那个狡猾的老家伙这次直接把教会的一半放到了他们的面前让他们去解决。自身的魔力无法调用也只能祈祷埃里克能快点从联系的魔法道具里发现自己被绑架了。
“被你们预料了也没关系”南之主教的语调明显很高兴“因为你很快就会变成我们这边的了。”
“我可不会背叛的”只要埃里克带着骑士们到来,迅速就可以将这两人定为异端。
东之主教嗤笑一声开启了魔法阵“那不是你说了算。”
瞬间,庞大的魔力不顾意愿不停的灌入瑞尔斯的身体,瑞尔斯甚至能感觉到它们努力的钻入自己的身体然后开始胡乱的横冲直撞。这次的任务真是亏大了,还有意识的瑞尔斯后悔的想着预感是不能忽视的。
疼
瑞尔斯努力的试着去控制那些魔力,可带着血气的魔力一点也不听指挥。他似乎毫无形象的惨叫出声,又似乎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身体已经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东西,每个毛孔都好像被针猛扎一般疼痛。
疼
陌生的魔力不受控制的在身体里乱窜,甚至下一秒就要将他从身体的内部撕裂,但他看起来却依旧是毫发无伤。瑞尔斯想要失去意识去逃避痛楚,然而他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伴随着强大魔力而来的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束缚,然而还没等瑞尔斯反应过来去应对,汹涌的魔力就撕碎了那原本应该是很强大的束缚。
“果然他是合适的,这下我们就拥有最强的武器了!”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失去了平时的冷漠。
“终于可以开始消除那些异端了。”好像曾经温柔的声音带着讥讽。
然而这些都和瑞尔斯无关了。
为什么他要忍受这样的疼痛?
不忍耐就好了嘛。
对,自己本来就不需要忍耐。
纯粹的魔力以瑞尔斯为中心化为锋利的刀刃迅速的割向四周,就像它们在瑞尔斯体内的时候那样横冲直撞着破坏了牢固的结界——以及还没来得急庆祝成功的两位主教。
埃里克终于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了带着血沫的房屋残骸和那站在中央肆意散发着魔力拒绝任何人靠近的金发魔法师。
昔日豪华的庄园现已成为了一片废墟,残破的房屋、化为灰烬的树林和洁白的玫瑰——
“你果然在这里。”白玫瑰丛中有着一抹金色,是亲自讨伐了老师(养父)的瑞尔斯。埃里克来到了他的身边,在这一片圣洁的颜色中添加了黑色“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这里已经成了‘无人之地’虽然有着这么多的圣洁之花也掩盖不了冲天的怨气……”埃里克还没说完瑞尔斯便离开了他“瑞尔斯!你要去哪?”
要去哪?自己也不明白,父母早已逝去的瑞尔斯只有老师可以依靠。而那唯一的依靠也在昨晚被他亲手抹去了“或许我真的只能四处游荡吧……哪里都不能成为我的容身之处。”他自言自语着,之后像是定下了决心一般走出了庄园。
“等等、等等我啦!”埃里克小跑着追了上来“呐,瑞尔斯如果没有地方去了要不要来教会?大主教大人肯定会十分欢迎你的,因为瑞尔斯可是圣子呀。”
“圣子?”听到了新的称呼瑞尔斯的脚步稍微顿了下来“唔,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喏,之前在你们那边借的。”他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剑随手的向埃里克的方向扔去“这下就两清了,我对你们的目的没有兴趣,永生、大义、信仰之类的已经够了。”
讨伐维曼是为了大义?不,是为了自己,是因为还想要继续活下去……并不是为了活着就什么都可以做,只是不愿意非本意的被夺去性命而已。如今的他连“永生”究竟意味了什么都无法理解。永远的活着,维曼说得到了“永生”就是得到了一切。可是得到了一切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呢?人的一生就是因为有所追求才可以被称为“人生”,如果真的获得了“永生”那么维曼他或许也不再是人类了吧。
“维曼他作为人类的证明就是对永远的追求也说不定…”看着虽然残破却在白玫瑰的承托下显得圣洁的庄园“他只是在享受这个永远也无法成功的追求过程而已。”瑞尔斯这么的想着,但自己的追求又是什么呢?自己的愿望是什么呢?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无法回答的瑞尔斯才是远离人类的那一方……
埃里克慌忙的接住无鞘的剑却发现个金发的人又走远了“反正都是要走的话”将剑收进了空间包里,埃里克继续追了上去“不如在教会待一段时间,整顿好了再上路怎么样?”瑞尔斯的回答是再次加快了脚步“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维曼杀害了那么多的人却在他即将对你下手的时候教会才有所行动吗?”
终于金发的魔法师停下了脚步“巧合……应该不是吧。”
“根据我所知道的情报来看,说不定将你变成‘核’加入维曼的身体里之后他就真的可以获得永生了”听着他的话瑞尔斯发出了一声嗤笑,埃里克无奈的耸肩“别不信嘛,你的能力比你所想象的还要巨大,只是现在还没有成长完全。瑞尔斯,还未完成的你就已经可以引发奇迹,如果你的能力全部激发出来的话将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没人能预测到。”
“教会也在窥视这个能力吗?难道也在追求永生?”瑞尔斯摊开了手掌,魔力迅速凝结成了一个小小的魔核“那不是和维曼一样了。”
“怎么可能”埃里克难得的隐去了笑容,面无表情的他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场。而瑞尔斯只是想着终于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在笑了“无论是什么,教会是永远不会追求‘恶’的”
“那为什么想要我留在教会?”散去了手中的魔力,瑞尔斯觉得自己或许有点被说动了。看看这样神圣的教会下到底隐藏了什么,如果真的也是“恶”的追求的话揭发一定也是很有趣的。
“我不是说过了嘛”埃里克笑着揽住了瑞尔斯的肩膀“因为你是圣子啊。”
瑞尔斯打开了埃里克的手不相信他的说法而满脸不耐烦的样子“如果我不跟你去教会就会被一直缠着吗?”
“唔……教会可是遍布了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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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衣袍上缀着金线,将金发碧眼的那个人衬托的更加神圣。被尊称为“圣子”的那人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在加入教会前就以一己之力讨伐了极为凶恶的异教徒,拥有强大的能力自然是不用再说,那周身脱凡的气息让教徒们都崇敬无比。
“已经完全熟练了呢。”将那脱凡的人拉回来的是埃里克,带着灿烂的笑容打着招呼,一如既往的想要拍瑞尔斯的肩一如既往的被躲过。
“如果每天的任务只是发呆的话。”瑞尔斯烦躁的叹了口气,皱起的眉破坏了被服装包裹出的圣洁感“总算是明白你当时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了,原‘圣子’殿下。”
“别这么说嘛”埃里克满脸无辜的摊手“将你带回教会也是大主教的吩咐,而且作为圣子的你将会成为下任大主教的第一候选,不是很好嘛~”
“就不怕我破坏掉教徒们的信仰?”瑞尔斯看向在暗处打量着自己的教徒们,他们察觉偷看圣子被发现了就迅速逃掉了。
“就外表而言你比我更合适‘圣子’的称号”埃里克戳了戳瑞尔斯带着不满的脸“加油吧圣子殿下~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成为骑士了,我们的目的成功的那一天或许不会远了。”
“嗯。”瑞尔斯微微的点头“我这边的调查也会继续的。”
找出教会中的“恶”
这是他们定下的目的
但埃里克的目标是将其铲除,而瑞尔斯的目标则是乘势将名为教会的势力破除…
“那么…结局是值得期待的吗?”
=============小剧场(×)==============
“在教会可以白吃白喝不干活的!”
终于金发的魔法师停下了脚步
“种地?”
“不用!”
“挖矿?”
“不用!”
“做饭?”
“不用!”
“洗衣服?”
“我来!”
“成交。”
“不问我们要去哪吗?”看着身边一直安静的跟着自己的女孩瑞尔斯感到了一丝好奇,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是很活泼多问的才对。
女孩摇了摇头抓紧了瑞尔斯的衣摆。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哪怕面前的这个人一直表现的十分友善也无法完全安心“和大人在一起就够了。”于是就这样说着会让人高兴的话语做出依赖的样子,希望接下来的遭遇不会比之前更糟糕。
“小孩子要活泼一点嘛”看着有些怯弱的女孩瑞尔斯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安心吧,接下来要去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地方但至少比留在‘那个家伙’的身边好。”说完他对着女孩眨眨眼“我可是不会骗人的哦,不然魔法会失效的~”
是被施了魔法吗?只是被男人揉了几下头就不可思议的安下了心,跟着他绝对不会有错的……总之不会再糟了。
又走了一段路后出现在面前的是非常华丽的像城堡一样的建筑。“很快就到了哦。没错,就是那边的教堂。”听到瑞尔斯对目的地的确认女孩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这个就是男人口中的不是什么很好的地方?那到底要华丽到哪种地步才能让男人称赞呢。
走到教堂的门口就没花费多少时间了,一个看起来和瑞尔斯年龄相近的黑发男人等在那边“欢迎回来瑞尔斯,看来你已经把任务解决了呢。”
“嗯,那个波斯商人已经被我干掉了”瑞尔斯说着一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两下“太弱了,只是一敲他就晕了,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任务还需要我来处理…”话语中虽然有些对敌人弱小的抱怨但也有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那么现场你处理过了吗?”已经习惯了对方时不时的自恋话语,黑发男人、埃里克笑眯眯的打断了瑞尔斯的话。
“……总之善后就交给你了,我只是来要报酬的而已。”完全忘记要善后的瑞尔斯扯了扯垂在肩上的头发决定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报酬?”埃里克意有所指的看向了他身边的女孩“你不是已经拿到了吗?”话音刚落腹部就遭受了重击,也是早已习惯的毫不留情的力度“想死一遍吗?”随之而来的是瑞尔斯满溢着杀气的询问。
“冷、冷静!不要说出还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台词!”迅速的把早已准备好的报酬双手奉上,在‘死神’的火气消了之后埃里克无奈的叹了口气“瑞尔斯,你总是这样可不好。而且虽然被净化过了但那个庄园毕竟还有很多的怨灵……”
“我的事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需要你操心。”随手的将报酬塞进了里衣的口袋里,瑞尔斯推出了从开始就躲到了自己身后的女孩“这个孩子是商人那边的,身上有魔力的波动,应该是个好苗子。不过还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所以就交给你了。”
“不要在教会的大门口堂而皇之的说‘魔力’啊”埃里克无奈的蹲下了身仔细看着女孩“唔…刚才被你身上的波动掩盖住了,但这么一看的确是个有天赋的孩子。”说完埃里克就摆出了自认为最和善的表情“小妹妹,要和我一起为神而效力吗?”
女孩做出的回答是再次躲回了瑞尔斯的身后,并拉起了瑞尔斯的衣摆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让埃里克看到。在瑞尔斯笑着回头看向女孩的时候她扬起了头“大人、大人,我会努力的做一个好礼物的。所以……”
“才不是礼物啦。”拉出了女孩手里的衣摆,在她快要哭出来之前将她抱了起来“你就是你,是人类。才不是礼物。”余光看到埃里克想要起身的时候一脚把他给踹倒了“看,这个家伙是负责这片地区的主教,看起来虽然是这个样子但不是坏人。”
“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啦。”埃里克抱怨着爬起身来拍了拍沾上灰色的白色教服,虽然武力值和瑞尔斯差不多但他总是会让着瑞尔斯一些“替作为主教的我留些威严啊。”这么的对两人抱怨着但那两人连目光也没有分给他一点。
“这家伙要是欺负你了就来告诉我”揉了揉女孩的头之后将她放了下来“我会狠狠的揍他的。”瑞尔斯再次的推了推女孩的背。她回头看了看瑞尔斯,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向埃里克的方向(教会)踏出了脚步。
耶提姆,最初被这么称呼的时候周围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曾经漂亮的宅邸已经坍塌,剩下的是被烧成漆黑的丑陋残骸,站立在温暖的橘红色火焰之中的那个孩子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还陪在自己身边的侍女倒在一旁睡着了,一直都很温柔的父母看向自己的是从未见过的表情,孩子突然明白了那个表情是“恐惧”。
从此以后他就被关进了毫不透光的地下室。床为石制、金银为被,身边的一切都被换成了不会被轻易破坏的东西,而会被轻易破坏的人类…从他的身边消失了。
除了失去了与人交流的机会外一切好像都变的更好了,奢华的房间、丰盛的餐点,虽然床有点不舒服但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说一句就会很快的送到身边。当时还幼小的他丝毫没有发现失去了与人类的交流同时他又将失去什么……
“耶提姆~啊、我亲爱的耶提姆……”曾经温柔美丽的母亲现在已经是油灯枯尽,白发苍苍的她脸上布满了皱纹,双手也不再光滑。从孩子被关起来的那天开始她就渐渐的变得不再美丽端庄“你明明是那么的美丽,那些人只是嫉妒你不变的容颜”那枯槁的手穿过铁门上的小窗想要触碰孩子“带我去天堂吧耶提姆,你的话一定知道哪条路通往天上……”
和已经成为老妇的母亲相比,当年的孩子才刚刚成长为少年的模样,他避开了母亲的手“母亲,连这里都出不去的我又怎么可能去天堂呢。”天堂这个词他在书中看到过,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但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的他认为自己没有到达天堂的能力。
然而母亲听到了他的话语却显得十分激动“别担心!我马上就把你放出来!把神关在这种地方……真是不知道老爷他在想什么…”她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念叨着一边居然真的打开了沉重的铁门,虽然十分吃力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面上布满了红光“你可以从那里出来了耶提姆,从那里出来然后带我去天堂吧!您能做到的对吧,我可是你的母亲,而且现在还救出了你,所以是一定会去天堂的呀!”
少年举步又放下,已经忘记了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的他仿佛从一开始就待在这里一般“可是母亲,我并不知道天堂在哪……”从小就乖巧听话的他虽然在书中获得了很多知识,但天堂的所在没有一本书曾经描述过。
“你是知道的”老妇将他拉入了怀中“就像那个时候一样,那个女人不是已经在天堂了嘛。”
久违的拥抱,但却一点都不温暖。母亲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她常用的香水但却又混着一股像是臭味一般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明白了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就要死了,就像梦里经常会出现的不知名的少女一般陷入永眠渐渐腐朽“母亲也想永远的睡着不醒来吗?那样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不能看书、不能说话也不能拥抱了哦”回抱住冰冷的母亲,少年询问着“那里什么都没有。”
“那里才是最美好的,去到了天堂也就不再需要其他了。”老妇的声音低沉下来,和之前的相比现在才更像是曾经那端庄美丽的贵妇。
“如果这是母亲的愿望的话……”只要再让那火焰燃烧起来就可以了吧,少年从未反抗过父母的意志。
“是、将这一切燃尽吧!”她再度激动起来双手掐住了少年的肩膀“让这片已经腐朽的地方获得新生吧!”
火
漫天的大火
书房也终于被波及到了,火光映照下的金发染上了一层橘色。
“为什么不杀了我。”维曼原本长及腰部的金发被削去了一些,但半长半短的造型也没能破坏他的气质“不是说下一击会刺中的心脏吗?”他的语气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嘲讽“耶提姆——!难道你是被教会的那帮家伙用大义之类的东西打动了吗?”
瑞尔斯垂下了握着剑的手臂“我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逃避的。”虽然没有再指着维曼,但在这被抑制了魔力的庄园里他手中的剑随时可以取下对方的性命“你要活下去,活着去为了你曾经做的那些事赎罪。”
“你认为那是罪吗,我可是觉得……”
“如果那不是罪的话又是什么?!”瑞尔斯打断了他的话一手指向了窗外的花园“那片被染红的玫瑰下究竟有多少人!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的话我是不是也会在那里长眠……维曼,你究竟把人、我们…你究竟把我当做了什么呢……”
“为了永生所收集的材料。”紧跟着瑞尔斯的话语落下维曼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完又挂上了他常有的微笑。而现在这个笑容只能让瑞尔斯感到愤怒。
“就让教会来处罚你吧”压下了将这个男人亲自斩杀的欲望,瑞尔斯转身,就像他几天前离开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庄园时一样毫不犹豫的再次将背影留给了维曼。
“这可真是过分啊…”维曼独自一人靠着书桌坐在冰冷的地上,周围的火只是普通的火焰,只要他想的话就不会被伤之分毫“瑞尔斯,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把你当成了真正的儿子看待的吧…”他的身旁燃起了火焰,哪怕是在法阵的削弱下维曼也还是可以动用魔力“永别了,瑞尔斯。”
就在瑞尔斯走出庄园的一瞬间,冲天的火焰包裹住了整个庄园。
不可思议的转头,那魔力的火焰是那么的纯净。随着法阵被渐渐烧毁火势也渐渐增大,吞噬了所有一切的罪恶。血红的玫瑰渐渐的恢复了洁白,一缕缕的灵魂升向了天空。那是献祭了灵魂的净化之炎,追求永远的那个人最终却是自己结束了生命。
“永别了,老师……”
人死后会去往哪里呢
天堂或是地狱?
如果获得永远的话
是否能将这个人世化为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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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爱着自己的儿子但却又怕着他,在这折磨之下只希望可以得到解脱
维曼追求着永生,却又在与瑞尔斯的相处下曾经有那么一瞬觉得只要后继有人就可以了
埃里克的介入告知了瑞尔斯一直以来在庄园里感受到的违和感是来自哪里
瑞尔斯想要的,只是安定的生活。不是为了大义,而是为了自己不会被杀害才参与了讨伐
永生问题是瑞尔斯想知道维曼还会不会为了永生杀人,维曼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写不出来的大纲流
千年前完结
之后进入教会篇
自己填坑自己玩,不收人 食用世界观请注意生产版本并注意更新。
架空的世界【耀Shine】
一群伙伴,因为各自的不同的命运走到了一样的道路。
【救救我。】
「竟然能找到我,还挺厉害的嘛~」
「看在我现在心情好,就救救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