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清四个委托,不费劲儿【并没有
【来听我说说话吧】【帮我扔掉它吧】【那么来为庆典添点趣味吧②】【小试牛刀】四个委托连起来写了,后两个是组队完成,合计9276字。……应该够了吧?
虐狗专业。但是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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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和我说说话吧。』
「……?」
他愣了一下,抬头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像在同他搭讪或是在近旁说话的人物。周围的人都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于是青薙再度将注意力转回面前的公告板;那张被他注目的纸片在其余长篇赘述的委托书中显得格外精致小巧。
错觉吗?
他笑了笑,伸手去揭那张纸。
或许会是某个寂寞的老人吧,需要一个交流的对象的话……交接了上一个委托的内容物之后,暂时就没有适合他的工作了——和平年代里需要他这类人出场的机会少了很多;不过,这是好事,——而既然已经定下这几天要在此逗留,稍微做一些这类的简单工作也无妨。
他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而他需要偿还的也还有很多,很多。
『——感兴趣吗?』
触碰到纸边的手指再度停下来。这次青薙是真切地听见了声音:女孩子的,有些娇憨、带着点喋喋不休的意味;他又一次确认了周遭,视线里能看见的全是些个大膀圆的男性。而那个声音已经等不及般向他开始了解说。
『……24小时之内我会时不时找你搭话的!』她——应该是一位「她」——咯咯笑着,像是很愉快的样子,『你只要听着就可以了,很简单对吧?』
「……嗯。」青薙下意识应了一声。以委托而言这确实不算什么困难的任务,他也经常扮演这类倾听者的角色。至于这样传递话语的原理……他试着向对方进行询问,却无论是在心中默念或是轻声说出他的疑问都没有得到回音,只是被路过的人疑惑地瞟了几眼。
不过也无妨。既然是有人需要,那么他就试试吧。
「如果是我这样的人,也可以的话……」
字体娟秀的委托书被他妥善折好,放入怀里。
他有时会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些事。
血流过他的掌心,火燃烧他的瞳孔,而名为黑暗的爬虫啃噬他的理智,仅仅是一点叛逆、一点不甘,带来的后果就惨痛得令他难以承受。
他做了错误的事情,醒悟过来想要挽回时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咿~哈!』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青薙从沉思中拖出。那个震得他耳膜一瞬间发痛的大喊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点窃窃的笑声依旧回荡。
怎么了吗?他试图询问对方,一如既往地没有答复。
自从接下委托——如果将那张纸接下来就算是接受任务的话——开始,他已经听到许多次少女清脆的声音,有时是对他的行动评头论足、更多的时候却是毫无意义的语气词和牢骚。每每他习惯性地进行回应,对方却没有进一步交流的欲望。
有些聒噪、性格顽皮的女孩子,不甘于寂寞,但又并不想和委托人交流地自说自话……青薙在内心里勾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站着思考了片刻,又很快放弃去探究对方的真实身份与目的。
他并没有那么多寻根问底的欲望。有些事情或许不知道会更好。
「……那,接下来要把这个丢到哪里呢。」小声自语,青薙同时询问自己与不知其名的少女,后者没有回应;他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手里捧的盒子,刚刚才被交付的「宝箱」只是安静地躺在手心。没有人能给他答复。
箱子是刚刚从路边的ARM店里接到的另一个委任,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的店主只是笑眯眯地拜托他将其带去丢掉以及不要打开,再多交代就欠奉。
大概最近比较流行话说一半留一半。
挥去不着边际的念头,青薙又来回翻看了下手里朴素的木头箱子,眼前人流往来的街道洋溢着节庆来临的欢乐气息,有孩子兴冲冲喊着「祭典啦祭典啦」从他身边擦过去。周围并不像是有适合抛弃东西的地方……
『找人问问如何?』女孩的声音冷不丁又在他耳边响起。
似乎很有道理。于是青薙四下打量了一圈,跟着有只手拍在他肩膀上。
「啊哈!果然是你。」不久之前才分道扬镳的新友人上下打量着他,「我就说这么土气的披风除了你也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还披着了。」不带恶意地调笑了一句,布拉德意味深长地扬扬眉,「你一个人?」
「嗯。」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自己正在接受委托,青薙想了想,决定询问对方是否有可以推荐的去处,「你知道有哪里方便弃置物品吗?」
「你说垃圾场?」疑惑地看着他,在得到否认答复之后高大青年环手思索了下,「唔,要没有人的地方的话,我刚刚倒是路过一个,」布拉德替他指了方向,「风景好气氛佳,适合郊游野餐约会把妹,怎么,你接到的委托是丢东西?真奇怪。」
青薙耸耸肩,不置可否地向他道了谢。
「嘛,你玩得开心就好。」对方也随意地笑了笑,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向他发出邀约,「说到这个,你这几天也打算留在这边对吧?」他哈哈笑着一把拍在青薙肩上,直把人拍了个趔趄,「一个人也挺无聊吧,不如今晚一起去喝一杯如何?我请客噢。」
布拉德得意地拿出个钱袋在青薙面前晃了晃,后者盯着看了数秒,确信在之前短暂的同行中并没有看到过对方有携带这样的东西,而那过分华丽的装饰也并不像与布拉德相称。
疑惑只掠过心头一瞬,就被青薙抛在脑后。这与他并不相干。
想想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左右都是要在镇上逗留,他也就点头应了对方。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后,布拉德就说着「这边也有委托就先走了」风风火火地跑开了。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片刻,青薙才转向被指路的方向,慢慢走入人群之中。
『哇~是个帅哥呢。』沉默了一会儿的女孩声音再次响起来,『你们是一对吗?』
「……并不是。」怎么看都不像吧。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突然作此联想的青薙有些不解,但并没有进一步解释。和并不回应他的对象沟通看起来只是可疑地自言自语而已。
这么说起来的话,布拉德与他完全不同,看起来像是会很有异性缘的类型。
这样的那个人,有什么倾心的对象吗?
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青薙正准备拐上被指引前往的岔路口,突然又被呼唤叫住了脚步。
回过头,刚刚才分开不久的人正穿过人群大踏步地向这边接近。少女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真浪漫啊!』她说。
完全抓不到她感动点在哪的青薙选择了沉默。而布拉德终于从密集人流中挤出来,双手用力拍在青薙肩膀上。
「——我需要你。」
他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咿呀——!』
于是少女的无意义尖叫再度穿透青薙耳膜。
「你的任务物品?」
青薙看着此时已经转到布拉德手里的木箱。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箱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青年愉快地笑起来。
「是啊,说来还真巧,把箱子给你的那个店主就是我刚刚要找的人。」他带着青薙娴熟地穿过小巷,「你大概不会相信,是一朵花让我帮它找这玩意儿,一朵会说话的花……」摇摇头,布拉德的表情夹杂着好笑和困惑,「我是说,一朵花,长在地上的、有花瓣跟叶子的花?这也太离奇了。」
『……什么呀!花儿有什么不好的吗!她们多可爱啊!』只有青薙能听见的声音不知为何不满起来,『这是歧视!真是看错你了!沙文主义!直男癌!』
「……唔,我想他并没有那个意思……」不明白少女突然激动的原因,青薙下意识解释了一句,抬头对上布拉德疑惑的目光:「你在和我说话?」
「不是……」思考了下,青薙还是向对方说明了自己所处的情况,大个子青年拿着那张委托书看了半天,似乎也没抓到什么头绪:「——所以,那位小姐是说了些什么吗?你的表情还真奇妙。」
他将纸片递回来,相当顺手地弹了一下青薙脸侧。
「她……不赞同你的说法。」侧开头避掉对方进一步的亲昵举动,青薙吞下了原话里那些激烈的词汇,一边将纸张重新折好、收起,一边用更温和些的说法转述了少女的话。布拉德笑了起来。
「哈、哈哈!那还真是失礼了。」
他停下脚步,把箱子夹在腋下并用另只手勾住青薙肩膀、凑近过来,「这位可爱的小姐,我并不是有意想冒犯你与花儿,只是觉得这件事太过奇妙才会感叹。怎样,可以请你原谅我的失敬吗?」
他冲青薙眨了眨那双富有魅力的赤色眼眸。后者刚想告诉他女孩通常并不回应而只是单方面的发出议论,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小小哼声。
『好吧,看在是帅哥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
所以只是针对他的无视吗?青薙失笑,还是将她的话转述给布拉德。
之后少女就没再出声。他们很快找到了布拉德的委托人——委托花,交出木箱后那朵花发出了欣喜的笑声,同时青薙也被『呀——!好可爱——!』的尖叫袭击了。
拿到任务报酬的布拉德转回来时青薙正不适地揉着耳朵,于是青年露出理解样表情,走过来安慰地拍了拍他,「你也是辛苦了。走吧!我们去吃点好料的。」
正巧感觉有点饿的青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酒饱饭足之后,他们走在黄昏的街道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往下沉去的太阳将云彩和地面都染上红色,但来往人群并不因此变少,相反地是越发聚集变多、开始有目的地朝某个方向移动。男性高声畅谈,而女性则带着喜悦的微笑,小孩子在他们之间奔跑、追逐,兴奋地嚷嚷着「跳舞!跳舞!」
「跳舞?」随手从兜里翻出两颗糖果拦下擦过他们身边的男孩,布拉德蹲下去和对方耳语了几句,跟着直起身来看向青薙,「前面好像等等会有舞会,庆祝和平与丰收……要去看看吗?」
刚填饱肚子而心满意足的人点点头,脸上还带着一点少有的恍惚笑意。布拉德忍不住失笑地伸手戳了他额头。
「你这家伙,有在听我说话吗?」
「……?」对方一脸怔忡地看过来。果然没有在听。
布拉德无奈地又戳了他几下,直到青年偏头躲开他的攻击、脸上仍然是茫然。这家伙明明平时冷淡又镇静,在有东西可以吃以及吃饱的时候才有那么些不一样的表情,让他不由想再试探一下,看看更多不一样的反应。
……然而世人好像管这种行为叫调戏。他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却也不打算放弃手上的动作,「我说,我们去跳舞吧,那边。」
相当自然地替换了自己原本要说的内容,布拉德一手勾过同行者的脖子,硬是扯着对方朝人群移动的方向前进。
「……我不会。」
像是用了一点时间来反应,片刻青薙才推开他的手,但仍顺从地跟在布拉德身边,「跳舞……没有尝试过。」他表情里混了点淡淡困惑,看着布拉德摇摇头,「大概没法让你尽兴。」
「别这么说嘛。」总觉得对方的说辞有哪里不对,布拉德夸张地向对方一摊手,「我可以教你啊。看!这么好的气氛!音乐!美人!大家都这么快乐,你有什么理由不来一起享受?」
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他径直一把将青薙拖进人群最密集之处。穿过几层在外侧围观的人之后,他们踏进一个小的广场,有喷泉、拉着手风琴的艺人和纪念胜利的铜像,跟着音乐响起,一对青年男女率先跃入广场中央,将鸟儿惊动扑棱棱飞向天空。人群发出欢呼与掌声。
拦腰抱起自己的女伴,小伙子向众人吹了个口哨,原地转了一圈令女孩子的火红大裙摆像旗帜般烈烈飞舞。人们用更大的热情鼓噪着回应他。「唱吧!跳吧!这是庆祝的时候!」有人高声大笑,更多的身影涌进广场。
异域风情的曲调回荡在广场上空。注意到身边人眼神有了微小的变化,布拉德放声笑起来,推了自己迟疑的同伴一把。
「别犹豫!好时光可不等人!」
他掀掉青年的兜帽,拽起对方加入那片欢乐之中;尽情起舞的人们并不介意新的伙伴是异性还是同性的组合,只张开手臂一视同仁地欢迎所有人。一个豪爽的女高音唱起当地流行的情歌,然后另一头有另外的歌声和上她。
布拉德扶着青薙肩膀,感到对方身体不自然地僵直着,不由有些好笑,「放轻松,我亲爱的朋友。我说了会教你的,临阵脱逃可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行为。」释出自己最温柔缱绻的声音,他像与情人耳语般低下头去,拽住了青薙意图脱离的手臂。
「……」而后者几度露出为难表情,最后才叹口气,任由他拉着转了个大圈,「……但是我真的不擅长这个。会踩到你的。」
「哈!没有包容这点小事的绅士风度,我可就失去扮演这个老师的资格了。」布拉德对此的回应是笑了几声,毫不在意地拉着青薙踏出舞步,「很简单的,你只要放松一点,跟着这音乐的节拍、把身体交给我就好……哦哟!」
话音未落,他鞋面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青薙充满歉意地看着他。
「抱歉……那位小姐又说话了,一下子没留神。」
「她说了什么?」比起无足轻重的疼痛,布拉德更好奇那位让舞伴为之分心的谜样少女又有什么感言。
「……」沉默了不短的时间,最终,青薙才在布拉德眼神催促下,不无迟疑地开口。
「她说……我们很般配。」
「噗!」这回轮到布拉德脚步凌乱了。
他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了对面的人一圈,最终还是得出少女脑洞太大的结论。即使常常口头没个正经且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他也自认算是有一定品味的人,青薙其人作为朋友是很好的对象,但要谈感情……就还是免了吧。
相貌只是普普、勉强能谈得上个眉目清秀,而性格又过于温驯沉闷,非要说的话,那边那个放声歌唱的大姐都更接近他喜欢的类型。
「……那你是怎么想的?」在心里评头论足一番之后却没听见当事人本人的反应,布拉德忍不住还是发问,跟着看到青薙若有所思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在一曲音乐接近尾声而布拉德开始有些奇妙的忐忑时,青年还是缓慢地蠕动嘴唇。他的声音在周围的欢声笑语与乐曲声之中几乎微不可辨。
「像我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吧。」他似乎勾动了嘴角,又似乎没有;垂下眼的人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布拉德莫名觉得对方看起来有点悲伤。「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不,没什么。」
最后的尾音被吞没在喃喃中,布拉德看见青薙顿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朝他笑了一下。「那位小姐可能有些寂寞吧,才会有这些奇思妙想。」他的友人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语调说着,像是刚刚那瞬间的异样神色从未存在过。
「……哦、哦。」
讷讷地应了下,感觉气氛有些奇怪的布拉德一时也想不出来回应的话语,恰巧这一支乐曲在风琴的一个优美长音之下进入尾声,于是他们也顺势向广场边缘移动,在双双向舞伴鞠躬的人们中结束他们不伦不类的舞蹈——全程几乎全是布拉德单方面引导、而青薙只是笨拙跟随地勉强维持。
他们中间有一个很短暂的沉默,然后布拉德在新一首乐曲奏响时拍了拍青薙的肩膀。
「总而言之,我的朋友,」他真心实意地向青薙提出建议,「我觉得你应该多多参加一些这样的活动,而不是天天和那些死人骨头打交道——哦,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亡者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不是吗?和活生生的人多交交朋友会让你变得更有自信和魅力的。」
「你是个好人,亲爱的伙计;再有活力一点而不是像个老头子那样无趣的话,一定会有很多小姑娘喜欢上你的。」
布拉德发自内心地感叹着,而青薙只是看着他,片刻才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就在布拉德想着该如何给他的朋友提一些改变自身形象的点子时,一个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游侠打扮的男性戴着一张看起来与舞会格格不入、有些可疑的面具,而接下来他的发言则更加让布拉德心生疑窦。
「年轻人,我看你们品相端正、骨骼清奇,有个小小的忙想请你们帮一下,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男性向他们摊开了手掌,掌心里是闪耀的魔法石。
「『盗贼』啊……」
翌日的早晨,从巧合地选择投宿的同一家旅店出来的他们再度走上街道。
先前的男性不知为何交给他们一桩委托,是将混入市集内的盗贼——或者说流氓、小混混,诸如此类的角色——给揪出来、教训一下。这样说着的人虽然看不到表情,话语里却有种异常正义凛然的气息,让布拉德当场就笑了出来。
好像很有意思啊!——这么表示的布拉德眼睛里亮着兴奋的光,当场就决定了他们第二天的行程。青薙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什么时候他们从「一起去喝一杯」变成「一直一起行动」了?
……虽然也不是什么坏事的样子。
「不过怎么说,『盗贼』这个词从我嘴里讲出来……真是有些微妙。」
一脸若有所思地嘀咕着,布拉德赤色的眼睛四下打量了一圈,大部分接触到他视线的人友善地回以微笑,只有少数几个鬼祟身影投来不善甚至是恶意的目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去。他扯了扯身边的同伴示意对方留意那些人。
「是因为你也是其中的一员吗?」青薙淡淡接口,话语的内容却让布拉德吓了一跳,差点撞上过路的女性;忙不迭地和对方道歉后,他近乎惊恐地盯着表情全无波动的人,「你怎么知道……不对,我和这种不入流的家伙才不是一路的好吗!」
「猜的。」
青年耸耸肩,目光往他身上扫了一圈,「那个时候的钱袋……」
「……哈!你这家伙。」布拉德失笑了。看出敏锐的同伴其实并没有因他的身份生出什么嫌隙,所以他也像之前相处那样伸手搓搓对方的头,「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一般人好像都不喜欢我们,你也真奇怪。」
「没什么。大家都是讨生活的人。」似乎真的没有在意这么多,青薙摇摇头,把布拉德的手轻轻拨开,「而且你也……跟这些家伙不一样吧。」
他看向布拉德,浅色眼睛清澈得像水,于是后者也笑起来,「这倒是。」
「那么,你是洛比利亚的成员?领导者?」
「……」
看着不知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同行者,布拉德半是惊吓半是无奈地喷笑出声,「你这人……」也没有什么刻意隐瞒和欺骗的必要,他摊摊手便承认了,「嗯,就是这么回事了;但是你可别理解错了,洛比利亚里可没有像这些家伙一样的小瘪三。」
回忆起某些过分个性的同伴,他苦笑地摇头,「不如说,不知道为什么女性比例那么高……嘛,没什么。」拍拍并没有什么特别好奇表情的人,布拉德示意对方与自己一道穿过马路。
他们踏进有点昏暗的小巷。前面远一些的地方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正拐过弯去。两人远远地缀在后头并放轻了脚步,然后在同样转过那个拐角的刹那,有某样东西伴着风声自上挥下——被布拉德随意地抬手挡在掌心。
「哦哟!这么暴力可不好。」轻松地将对方的武器——一根木棍拽过来、随手往旁边一丢,布拉德环着手臂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人。一共三个,都身量不高、体型瘦弱,眉目间有阴郁气息,就差在脸上写着「我们是小混混」几个大字。他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为首的那人正是刚刚偷袭布拉德未果的那个,此时正不善地龇着黄牙,狠狠瞪视他:「你们哪条道上的!干什么偷偷摸摸跟在后面,找打吗!」
「只是路过的假……咳,不是。」及时刹车修正了自己的发言,布拉德装模作样地轻咳两声,板起脸来假惺惺地向那几人勾了勾嘴角,「我们是来,嗯,替天行道的!放弃抵抗吧,恶党们!把你们偷的东西马上交出来,本大爷还能考虑放你们一马,不然就接受正义的天谴吧!」
「……」
气氛凝结了几秒钟。
唯一一个玩得很带劲、全情投入的人喊完话,还附带一个颇有气势的扬手指向对面小混混们鼻头。三人的脸色都青了,而站在他身边的青薙低下头,肩头可疑地抖动。
「——嗯,其实我一直想说一下这样的台词,终于找到机会了。」在迷之沉默中布拉德笑着小声和青薙解释了一句,后者把脸别到另侧藏进披风的阴影、泄出一个低低笑声,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而另一侧的人显然就没有他们这种好心情。
「你在玩我吗!」为首的人爆出怒吼,布拉德则相当自然地点了点头,「对啊。」
男人的眼睛瞬间红了,似乎完全被激怒地大喝,与他的同伴有的拔出武器而一个则将棍棒捡起来,像饿兽般挟着嘴里不干不净的谩骂扑过来。
于是,布拉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来大干一场吧。」他将指关节掰得噼啪作响,迎上了直直刺过来的凶器。
沉重的身体砸向地面。
蹲在一边的青薙挪过来,用绳索将失去抵抗能力的人捆好后,起身走到布拉德旁边;后者正百无聊赖地伸着懒腰,打了个长长哈欠。
「啊——啊,真不耐打。」见到他过来,布拉德冲他耸耸肩,摊出个夸张手势,「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缺乏锻炼的吗?」
「……」
不想说自己也是对方口中「缺乏锻炼」的一员、真要和这些人交手的话三个可能都不够人家一个打的青薙选择了沉默。少女在他耳边发出嗤嗤笑声。
这是被他们——被布拉德一个人干掉的第四波人。
异常能打的布拉德几招放倒最初被他们杠上的那几个小啰啰后,先前发布委托的男性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约定好的报酬交付之后很快离去。原本应该是在此告一段落的。
……原本。而布拉德不知道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之后拉着他绕遍了大半个城镇、找到好几拨这样的盗贼并且神勇地一个人把他们全放倒,合计干掉一十三人,追回钱包九个、物品若干,还英雄救美了一回得到左右脸颊香吻各一个——当然,是布拉德自己限定。
目睹了全程的青薙表示他活了二十一年从没看过这么无聊的人。
「时间也不早了。」完全不知道他内心腹诽的布拉德抬头看看天,揉着肩头走过来,「运动过后就是要痛快地大吃大喝!走吧,我们去吃点什么。」
于是他们走出那个偏僻的角落,身后留下的那些人就留待巡城卫兵发现——他们一整天都是这么干的。日头有点偏西了,大半天的时间都被布拉德拿来行侠仗义,简直让人不知道哪边才是真正的盗贼……啊,两边都是。
这样漫无边际地想着的时候,青薙发现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眼。
前方有一个大概一、二十人的小集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大抵都是面色阴暗气息不善的模样,一看就与之前他们打掉的是差不多的类型,只是这回人数激增,多少手里都有武器或者ARM。
「哦~」背对着青薙的布拉德发出一个带着点兴味的长音,「难道说,又是送上门来给我打的?」
「……你们很嚣张嘛。」对面整个被噎了一下,然后有似乎是领头者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钝器形状的ARM在地面敲打了两下。「外地人?是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吗?」
「是吗?但是我听说,这里应该是大家的城镇噢。」
毫无惧色地和露出凶相的男人对视,布拉德依旧一派轻松的样子,环视了全场以后耸耸肩,发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声,「而且在这么欢乐的日子里还干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真是丢我们盗贼的脸啊。」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从青薙的角度看见青年突然拨开了外套下摆,露出挂在腰带上装饰华美的刀鞘——那是青薙见到数次却从未看见布拉德使用的武器;先前与盗贼的对决都是被他赤手空拳地三两招解决掉的。而男性刀刻般的侧脸勾起冰冷笑弧。
「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保护好自己,可以嘛?」偏过头来冲青薙扬了扬下巴,布拉德交错手臂拔出别在两胁的双刀,以此为信号对面的小团体也拿起武器,而青薙后退了几步,静默地看着同伴抬手,用飒爽的动作将刀背砸在当先者腹部和膝弯。
他看着,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能做。
『……这样好吗?』难得没有发出怪声或者奇妙感叹的少女轻轻地问他。青薙第一次没有回应对方。
这样好吗?
即使上前,他也帮不到什么忙。他并不是擅长与人争斗的类型,而与他相反的布拉德似乎颇有余裕、贸然加入反而是给对方拖后腿。所以这样应该是好的。
——但是,这样好吗?
就像那时候一样,他看着就在眼前发生的事情。他是这样的无力,想要试着改变什么却总是只能旁观。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不能做。
从那个时候起,他……
「——青薙!小心!」
突如其来的大喝将他从深陷的思考中拔出,下意识抬起头时,青薙看到的就是刀光迎头劈下,而布拉德正在远一点的地方与好几个人缠斗、无暇分身来帮助。
少女发出了尖叫。在那同时他用自己并不算杰出的反射神经将身体尽力后撤,于是攻击者的刀尖在他胸口擦过,挑起衣物上的长长裂口与浅淡血痕。
叮的一声,有个小物件从青薙衣襟里滚出来。
时间似乎在那刻静止了瞬间。青薙抬起头,和攻击他的人一样茫然地看着那东西一路弹开、滚了有点距离,最后在刚刚一刀逼开对手的布拉德脚边停下,被对方低头看了眼;半秒后,布拉德猛然转头看过来,脸上写满隔了这么远距离他也能辨认出的震惊——和狂怒。
躺在布拉德脚边的是形似象棋棋子的装饰物。
「……这是你的东西?」
他听到布拉德的声音,像被看不见的屏障削弱般模糊不清。然后对方又喃喃地问了一遍,「这是你的东西……?」
「……」
并不擅长说谎的青薙在那瞬间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否认。但最终他还是讷讷地点头,并看见对方的眼神一下子产生了变化。
——那是极度冰冷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像在深海里下沉、被友人凌厉的目光所绞杀、溺死……大脑只剩下空白,无法思考,听不到也看不见任何事物,盗贼再度挥动的武器、少女在耳畔的叹息——全都化作黑暗。就像他那时所看见的一样。
啊。这个,果然是……惩罚。
对他所犯的愚蠢错误的,最惨痛的报应。
于是青薙向他的友人露出了惨白的笑容,然后闭上眼迎接黑暗的侵袭。
太阳往地平线的一头沉下去。夜晚就要来了。
由象征亡的古精灵所创造出来的种族,大多是生前比较独特的人。从理论上而言,任何种族都可以成为冥。
冥只有在往生山谷内才会拥有实体,所以一般来说成为冥之后便不会离开山谷生活。在往生山谷内生活的冥和活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外表上的区别,并以外界的元素为食。
因为种族特性的限制,冥只能使用死灵魔法和精神力。
所有的冥都很尊重他们的“创造者”。
格差天堂 Caste Game
以绪川老师耽美漫画《格差天堂》为世界观设定而展开的耽美日常企划。
在这所学校,没有人知道,这是由谁何时发起的游戏。
这所学校之中的阶级划分全部都是由Caste Game 所决定。
在阶级划分中,【下位之人】不可反抗【上位之人】。
国王可以支配整个班级,最下层的靶子则会被沦为欺凌的对象。
讲台上放着空纸盒牌时代表着这一天要进行等级划分游戏。
游戏规则:将散落在学校各处的纸牌,带回其中一个回学校即可。
没有时间限制。
纸牌上的数字越大,所代表的排位就越高。
等级大小分别为
【大王】=国王
【小王】=女王
【JQK】=贵族
【10—2】=排位不同的平民
【A】=靶心(被欺凌的人)
所有人确认排位之时,会将排位张贴在公告栏中。
拒绝参加游戏或者违反规则的人,将会强制性作为等级最下层的目标。
在这个世界天国和地狱轻而易举即被颠覆。
畏惧 愤怒 嫉妒 羡慕 还有情欲
我们将无数的暗影,隐藏于假面之下。
(以上大部分内容为漫画中文案。)
本企划画手写手都可参与。场内人设必须为男性。
感谢各位收藏,企划以确定开启。开企时间预定在国庆前后,敬请期待。
♠A
海因克•黑尔默斯
(附图绘师:@KzcJimmy)
传奇术士/骑将/铳士 人类
阵营:守序邪恶→守序中立
在整个联合王国的历史上,有4个人对它的国运产生了火车变轨般的深远影响。海因克•黑尔默斯位列其中。
很少有展现出魔法天赋的人会对自己的这种特殊能力感到厌恶,但这种血脉确实的为身为大陆贵族子嗣的海因克带来了厄运:通常而言,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被送往修道院、成为为教会服务的机器;或者以敌法师的身份加入军队、并在某次不为人知的战斗中默默死去。然而海因克为自己开辟了第三条路:他打昏了自己的家人,杀光了追来的教会佣兵和圣殿骑士,逃上了一条悬挂着联合王国海军军旗的战舰。他的命运在这趟航班上,永久地被改变了……
•黑色瞳孔,黑色头发,在身后扎成一个短马尾。
•曾经在联合王国的多个军种中服役。哪怕是日后身为王国高官时,也保持了当兵时的朴素穿着——素色呢绒大衣,或者干脆穿着制服。
•奥术天赋极高——而且很特殊:与一般意义上的强大术士那疯狂外泄的魔法能量不同,海因克的奥术能力体现在对自己的增强和提升上(咒法学派)。这也许是长年纪律化的军旅生活导致的,但这一特点也确实地帮助他从那些最残酷得战斗中幸存了下来。
•音乐品味杂乱,但比较讨厌北方民谣那种故弄玄虚的味道。
•对战争以外的事情没有太大兴趣,讨厌人类。(守序邪恶时期)
•现在正以坚定的信念践行国家的意志——大概。(守序中立时期)
•对枪械结构,及枪术应用颇有研究。
•曾经身为骑兵军官的他却相信只有炮兵会改变未来战争的形态,而不是骑兵(军事学界普遍观点)。认为现在的将军们使用火炮的方法是错误的(平均的分散布置于整个战线)。
人身处在黑暗中时,为什么总会不自觉的绷紧神经、连心情也变得沉重呢?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像是有什么不安在暗处不同涌动。从四处仿佛投来胶着不明的视线,转头看去时却又消失无踪。
日向抿了抿唇,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她感到畏惧的到底是黑暗本身还是一些别的什么,这一点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只是隐约察觉到了某些不知名的跃动……
说起来,前一次这么晚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时候,的确是打雷了吧……?
虽然半途被吓了一跳,不过之后倒是挺顺利的。
“……啊。”
巫女急匆匆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在她睁大眼睛发出了一个惊讶的单音的同时,迎面走来的青年也看清了她的面容,微微扬起眉,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哦呀哦呀,这不是怕打雷的巫女小姐吗。”
“………………我叫做浅见日向……”
听出了对方话中的笑意,日向不自觉的鼓了鼓脸,在重申了一遍自己的姓名之后,小声为自己辩解,“之前只是意外……才、才不是害怕呢,只是被吓到了……”
连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可信度,声音到最后近似耳语,她抬头看了一眼对方,闪电的夜明神笑眯眯的点着头,好言符合道:
“嗯,嗯。我明白了……只是个意外,对吧?”
“………………”
你那是什么笑容啦你到底明白了什么啦深影先生!!
意识到自己的小弱点已经毫无回旋余地的被看穿了,日向心塞的深吸了一口气,把梗在喉咙口的吐槽咽了回去。
藤原深影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他看了看巫女略略有些丧气的摸样,又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街市,考虑了片刻之后,拿定了主意。
“浅见小姐,请稍等一下。”
丢下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夜明神不等巫女反应,转身朝着街市光亮处走去。
“……?”
日向满头问号看着深紫色长发的夜明神走远,一时拿不准对方的用意,抓紧了自己手上的纸灯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随着对方走远,周遭的空气也一并冰冷起来。
夜明神……萤者啊……
在浅见家的神社中,记载着萤者相关事迹的书籍并不少见。百年一次影祸之年出现的妖怪们,在长夜结束后,就这样留存在人类世界的例子也不是完全没有。
只是关于这一块的记载玄而又玄,极少有人能说得清楚。
不过关于萤者,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不论是其中的浮游还是灯九十九,又或者是等级更高的夜明神,其原型,必定都是在黑夜中能够发出光亮的东西。
变为人形的萤者所散发出的光芒,似乎并非用肉眼就能够看见,而是更接近于吸引人类的心灵一样的性质。
日向将自己所知道的几位萤者回想了一番,对于这一点相当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她忍不住伸了伸头努力寻找了一下混杂在人群中的夜明神的身影。
说到闪电的夜明神,她原本还以为会是更加高傲冷酷的形象,没想到这一位倒是十分温和……
心情稍微有一点复杂。
在巫女暗自纠结的空当,突然离开的夜明神已经达成了目的,心情颇好的回来了。
他将买来的苹果糖递给巫女,毫不意外的看到对方写满了疑惑的眨眼,藤原深影再度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当做是道歉的礼物吧。”
“道歉……?”
“嗯,为之前的意外。”
这句话中果然还是满满的善意的玩笑意味。
夜明神赶在巫女涨红了脸反驳之前笑着挥了挥手。
“抱歉啊,今天稍后有点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诶?啊……好的。”
慌慌张张总之先欠身行了一礼,日向抬起头怔怔的看了看夜明神的背影,然后又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上的苹果糖,最终神色莫名的偏了偏头。
“……有点奇怪的闪电君。”
她自言自语,小小的咬了一口苹果糖。
为了寻找丢失的爱剑,勇猛的战士瑞贝利安,踏上了漫漫征途。
——假如让瑞贝利安写一部冒险小说,那么他的开场白绝对是这样。这多多少少有些虚假的成分,因为瑞贝利安找的并不是“爱剑”,而是丢了就可以随意换的防身武器。
照理说,以瑞贝利安的性子绝对不会去花时间和精力去寻回他丢失的剑。但在这座无名之城里,既没有铁匠也没有武器店铺。即便是有齐全的锻造设备,瑞贝利安也不懂得如何操作,更不要提冶炼之类的作业了。当然也有回到遗都的想法,但这样几乎等同于放弃了这座“自己的城市”,而且他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这个地方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商队之类的存在无异于天方夜谭。
最终留下来的,只有去找回之前的房屋一途。因为没有武器而不敢贸然出城的瑞贝利安在心里开始抱怨起来,当初究竟为什么要把武器丢在那里啊!?这样不是自讨苦吃吗!
只是无论怎么怨天尤人,武器也不会自己长了腿回来。虽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行动,瑞贝利安拖着因为懒而如同灌了铅似的两条腿慢悠悠地朝着中央广场挪去。
昨天被瑞贝利安身上的灰尘弄浑浊的水池,不知是因为灰尘的沉淀还是别的原因,竟然又恢复了清澈。只是现在瑞贝利安没什么心情戏水,他稍微往嘴里泼了些液体便重新回忆起昨天的路来。
嗯?是这条路吧?
总之先去看看,又不会掉块肉!
啪嗒啪嗒跑开的瑞贝利安,半晌后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
换一条试试?
瑞贝利安成功地开启了循环模式
从早上跑到晚上,从南跑到北,又从东跑到西,不知是有记号的房屋真的因巧合而消失,还是瑞贝利安太蠢漏了过去,总之轰轰烈烈的搜索最终一无所获。
这下瑞贝利安有点慌了。
若是没有武器仅凭拳头,这位标准的双手武器战士几乎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性。哪怕是一条小狗(hei de ai er)前来袭击都能把他欺负得头破血流。所以对他来说,哪怕拿着一根树枝也不至于会“狼落平阳被犬(hei de ai er)欺”。
这下怎么办?周围石头制的房屋并不会有树枝,要到城郊去的话又显得太麻烦。而且专程跑出去只为了找根树枝做心理安慰未免蠢了点。原地绕了两圈后,瑞贝利安有些无奈地打算从一开始决定的道路放慢速度仔细再找一次。
刚迈开步子,结实的鞋底还未与地面接触,一声怒吼便突然划破了瑞贝利安的耳膜。
“如果你是这样的神,还不如快点和我一起下了地狱的好!!!”
哈啊?
事实上,这句话对瑞贝利安来说太难懂了些。但唯独可以确信的一点是,以他的智商肯定不会喊出如此高深莫测充满了悲愤与情感,表达了对上天的愤怒与无奈,拥有着完美文采的语句。所以,这句话不是瑞贝利安喊的。
但除了自己,丢了剑的战士还从未在“瑞贝利安城”里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另一个生物的存在。所以这声怒吼里所包含的感情被理所当然的忽视,转而变成了找到另一只活物的路标。
对即将发现的“其他人”的兴致迅速冲淡了“找到剑”的想法,瑞贝利安加快步子朝着声音发出的声音奔去,生怕像之前那样与可以交谈的家伙们擦肩而过。
转过几条接口,几乎都要跑出了城去,瑞贝利安终于惊喜地发现了一个身影。
只是与他想象的有些不同,面前的人有着蓝色的皮肤。虽然只是背影,但白金色的长发依旧引人注目。
卓尔——还是个杂种。阅历不算浅的瑞贝利安很快就搞明白了面前蓝不拉叽家伙的身份。只是他从未对任何种族有歧视,习惯性地喜欢把最恶劣的别称强加在每一个种组身上只是他身上无数个毛病之一。虽然会惹人不快,但瑞贝利安倒从未对此抱有任何恶意。所以瑞贝利安倒没怎么本能地与其保持距离,反倒笑嘻嘻地凑了上去
“喂!”理所当然地打招呼。
蓝不拉叽没回应。一般来说这种没礼貌的招呼确实不会有人回应,但在瑞贝利安面前,不回答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不出意料更加来劲的瑞贝利安加强了招呼的力度:“喂喂——!”
还是没回应。
完美!!!
在遗都时,这样放肆的搭讪是相当危险的。因为那些暴脾气的恶党可没有那么耐心,他们往往会在第二次招呼时便挥拳过来以惩罚打扰自己清静的家伙。只是这种反应对瑞贝利安来说有些差强人意,因为他所希望看到的则是无论如何搭讪也为了维护自己高冷面具而不去理会最后气急败坏的家伙们的样子。而面前的蓝不拉叽正合了他的意。
于是随着第三声“喂喂喂”,瑞贝利安的爪子搭上了蓝不拉叽的肩膀。
一直像块石头的蓝不拉叽,这次终于转过头来。只是瑞贝利安看到了他的脸之后不免动摇了一下。
这家伙的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而呆滞的目光似乎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瑞贝利安身上。就连扭头的动作也充满着僵硬感,仿佛是身体被触碰后的笨能反应一般。只是即便如此,蓝不拉叽似乎还挂着十分空虚的笑容。
原来不是高冷而是根本就没听到.....?
瑞贝利安看着蓝不拉叽有些空洞的眼神和脸上又哭又笑的痕迹,忍不住再度在心里欢呼了起来。
比想象中还好玩!!
这家伙一定是碰上了什么巨大的心灵冲击才会这幅德行的!比如战友啊亲人啊死掉之类的,遇到了可怕的怪物之类的,丢掉了像女朋友一样宝贵的武器之类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蓝不拉叽一定充满着悲伤或者愤怒,观看这家伙情绪失控岂不是——!
舔了舔嘴唇的瑞贝利安迅速在脑内描绘出了各种各样的交战方案,随后习惯性地打算确认一下武器……
——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
剑,丢掉了啊!!
没有武器的话,万一蓝不拉叽失控了打过来怎么办!他手里好像还有利器——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但捅过来就会死人吧!!!谁知道这家伙实力如何!万一突然杀过来跑得掉吗!!!
明明是这么好玩的一个家伙……多好的机会!为什么我昨天要把剑扔在那里!为什么刚才我没有找到它!为什么那个该死的房子要藏起来不让我找到!为什么这个城里没有卖剑的!为什么那个白痴神要把我传送到这个鬼地方!为什么我要离开遗都!
——都TMD是黑晶石的错!!!!!
瑞贝利安快速地将责任从自己身上撇清,随后有点少气无力地再度拍了拍蓝不拉叽的肩膀。对方依旧没有反应,似乎是没有看到瑞贝利安从慷慨激昂到垂头丧气的精彩表演一般,直勾勾地注视着天空。
这并不是瑞贝利安的关注重点,既然不能挑衅,那么只有老老实实地把娱乐最大化。
“哟这位哥们,这么晚在这里见到也是缘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剑?”
“……依瑞斯,伊利亚斯……”
对平常人来说过于突兀的招呼似乎再度没蓝不拉叽自动过滤了般,他轻轻念着让瑞贝利安听不懂的话语。摆出一副不出所料表情的瑞贝利安耸了耸肩,轻轻拍了蓝不拉叽的背:“哥们,你不反对我就认为是默认咯?”
“……父亲……”
“好,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啊话说你到底是哥们还是姐们来着?不管了我们走吧兄弟!”
蓝不拉叽并没有理会瑞贝利安的自说自话,也没有对突然的称兄道弟提出任何意见——就算有意见也被瑞贝利安随之而来的滔滔不绝给憋了回去,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一般本能地点了个头。
瑞贝利安成功地拐带到了一名和自己一起找剑的同行者。
只不过一路上蓝不拉叽都拖着僵尸般的步子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口中还不断念着什么人的名字。面对精神状态一看就十分不稳定的失落者,瑞贝利安非但不惧怕,还絮絮叨叨讲起故事来。虽然故事巧妙地避开了足以让对方发怒的内容,但出于失神状态的半卓尔还是像受到了什么领导一般跟随着瑞贝利安。
不知是巧合还是幸运,与蓝不拉叽同行后不久,瑞贝利安竟然找到了那座刻着他大名的房子。欣喜若狂的他冲了进去拿起自己完好无损的武器和包裹,将巨剑当做女朋友一般抚摸着,口中满溢出对剑的赞美之词。随后有了耀武扬威资本的瑞贝利安兴高采烈地冲出门口试图对蓝不拉叽实行自己的挑衅计划,然而就那么一会,房屋的前方却只剩下了空荡的街道。
不放弃的瑞贝利安抱着肯定还没有跑远的想法绕了一圈,然而蓝色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就像是夜晚青蓝的鬼火一般,突然现身,又悄然离去。
很快,瑞贝利安不仅没再找到蓝不拉叽,连刻有名字的房屋的方位也一并丢掉了。
不过没什么,找到了武器而安心下来的瑞贝利安再次将想法集中到了乐观的方面。名字这种东西,要刻多少就有多少,而那只小蓝蓝——
再说吧,反正在这个库瑞比克,比他好玩的一定很多!下次的话,一定要尽情享受那些家伙们痛苦悲愤的表情才行!
瑞贝利安大笑着,跃上了一座房屋的屋顶,随后朝着无尽的夜空中隐去身形。
冒险的前奏曲,在此落幕。但新的乐章,即将奏响。
第一擊正式結束,在整理完成之後就會發出這擊的戰果和排名。
這週會是自由活動!請大家好好休息吧!辛苦大家了!
在我们之上的不只是群星
(本章为前置剧情,暂未进入主线)
※
“在做什么?”年轻的国王向着满溢黑暗的房间发问。这是安西姆城一个典型的牧月[1]的深夜:有风无云,北三重冠座约在日落时分升起,虹塔[2]的光亮在斯提卡海峡上任意一个角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安西姆在中古希尔柏语中代表回归之地,这门语言比圣堂学校中教授的古典希尔柏语还要古老。中古希尔柏语悦耳动听,像细碎的海浪或者松风,但复杂的音调、繁多的音素和古怪的字形使得它异常难学,很快就在大部分阶层中被淘汰,仅仅在宫廷和教廷的上层还有个别使用者。不过,国王和他提问的对象恰巧都在这“极少数人”之列,他们的日常交谈也是用这门语言进行的。
黑暗的房间沉默了一会儿。渐渐地,一道人影踏入窗口洒进的灰调月光中。他/她[3]一直就在这房间里,仅仅是融化在黑暗里,既不点蜡烛也不发出声响,就连行动时衣料的摆动都柔和得仿佛静止。“什么也没有,”他/她开口说,“今晚的满月使群星暗淡难辨。
“你本来打算看星星。”国王笃定道,“就算星星没有什么好看——就算你闭着眼也能把随便哪天哪个时刻的星图画出来。是我最近让你太闲了吗?利亚尔。你到底想要什么?”
从这个名字可以知道些什么呢?“利亚尔”不是古语中的词汇,这不像他们这个阶层取名的习惯[4]。然而他/她亦不必遵循某个阶层的习惯:人人都懂得这个名字,利亚尔,毫无意义或者说意义正是指他/她本身。人人都知道他/她的身份凌驾于这个王国全体公民之上,他/她在正式场合被称作利亚尔·银树,在常人标记家姓的位置上冠以国名,因为他/她正是国家的化身——呼应人们意愿而生的守护者。应该说明,普通民众对利亚尔的认知也仅限于此了。一座遥远的偶像、一位长生的贤者、一些真真假假的野史和传说,还有一个名字;安西姆市民则有幸得见一道在圣殿前主持祈祷仪式的身影。我们用“一道影子”描述利亚尔·银树,是因为的确没有更适合他/她的形容。仿佛无处不在,但又隐于黑暗无处可寻,流畅、锐利、瘦长、模糊。像喑哑的画卷。像褪色的回音。——他/她穿黑或白色的长袍,双手戴着塔格茧丝[5]织成的长手套,双足踏着黑色天鹅绒面的短靴,月光沿着黑衣描出白银色的边缘。在最盛大的典礼上,他/她的礼服甚至只搭配银、骨、象牙、黑檀木,镶嵌黑白珍珠和无色宝石。他/她的白发柔顺如绸缎,黑铁面具下是苍白的皮肤,只有嘴唇微张时露出一点儿浅淡的生气。这就是利亚尔允许他/她的人民知道的一切了。
少年国王则知道得更多;虽然这也仅仅是利亚尔允许他知道的部分。
他见过他/她的样貌,触碰过他/她的手指,吻过他/她唇上和脸颊上泛起的蔷薇色,听过他/她讲述的故事吟唱的歌谣。他知道他是特殊的,这种特殊甚至不是因为他是国王。不,正因为他特殊,利亚尔才选中他成为他/她的王。他很聪明,不滥用也不浪费他/她赋予的特权。若他显得任性,那是因为他/她的纵容。
“利亚尔,回答你的王。”他声音不高,依然是少年的清澈,语调却坚定得近乎粗暴——现在他们几乎一样高了,他可以直直地望着他/她的眼睛——但在过去,在他继位之初,少年国王也是一边仰望,一边用他稚嫩的童音这样命令他/她的——他/她没有反应,于是他抓起他/她的手腕用力推到窗边,两页窗户只是虚掩着,此时应声而开。“回答我!”他的喊叫被风席卷,裹挟在猎猎飞舞的衣袍和长发间飘上半空。
利亚尔表现得好像那个随时可能失去平衡坠亡的人不是他/她自己。“这样的举动不够明智,Serrl,我的陛下,”他/她轻声细语,“如果我跌落,也许您来不及放手。”
“逃避问题更不明智。”Serrl——王——塞拉菲尔·迈索斯·凡·维斯华尔德[6]执拗地说。
“答案是‘不’以及‘显而易见’,”利亚尔叹了口气,“不,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不会有安宁和空闲[7]。中央国贸易开放期间我们必须与世界各地的凡-格劳乌同族建立良性的关系,而民族归属感显然不足以确保这一点,我们能提供的经济利益又并不很多;在您的过度放纵之下,图书业变得浮躁而混乱;由于您再一次突发奇想,王家猎场不得不暂时关闭改造,同时我不得不提醒,混血种除了难于饲养还有可能带来严重的外交危机;先王留下的军队建制还……”
“所以你想说‘显而易见’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Serrl不耐烦地打断,“少来‘我即国家’的那一套。不要试图假装伟大高尚全知全能——至少不要在我面前。”
“人民的心愿催生了我;人民希望我能平息一切。”
“这么说你的灵魂是一座火山?”
“不是……”
“不是那个意思,”少年国王胜券在握,得意地扬声宣告了战斗结局,“但你表达出的意思就是那样。当然你不可能故意作这种比喻,因为,哦,你这可怜的,还没有意识到这事实。你想要压制欲望,这恰恰证明欲望存在于你身上。神把一切活物创造成有欲望的模样……而祂这样做必有祂的理由。”
“活物,”利亚尔低低地重复,“一切生命。我都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放弃了身为无神论者的骄傲,或者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在众生之中。”
Serrl紧扣着他/她的手腕。
“恰是此时,”他说。
※
他/她的脉搏在他指尖下跳动,稳定有力,像是虹岛上喷涌的岩浆。他呼唤他/她的名字:利亚尔,银树利亚尔,我的祖国我的导师我的爱人,你年轻如鲜花,又古老如山岳[8]。被呼唤的那个人气息渐渐急促。我的陛下,他/她终于回应,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我的陛下。
※
牧月到了夜半的时候还是微凉。利亚尔剪短灯芯,将燃火酒的长明灯[9]点亮,一小撮浅蓝色火焰安静地升起,透过薄薄的乳白涅玻璃灯罩散出若有若无的热度。
王宫已然陷入沉睡了;城中的灯火还星星点点燃着,但多半是些街灯,照出巡卫们和守灯人们拖沓摇曳的影子。这一些景象透过玻璃高台的地砖隐约可见——有些时候年轻的国王更愿意睡在花房里甚至露天里,而不是他富丽堂皇的寝殿里。鉴于他在任期内,即有生之年,都是宝石庭园[10]、王城乃至整个国家名义上的所有者,也就没有人能制止他任意使用宫中的任何设施乃至任何人。立尽忠誓的文武官员列成一队,怀中抱着护国印的青铜书板;立守贞誓的男女神侍列成一队,颈上垂着圣火印的黑铁纹章;金发的王家卫兵列成一队,盔顶立着迎风飘扬的丝线穗;红发的宫廷乐伶列成一队,手腕套着叮当作响的琉璃镯;但当王命令他们离开,没有人能在日落后滞留内城,除了王自己和最得他宠爱的、只在夜间现身的一位专职为王讲睡前故事的神秘人物。
无名的睡前故事专员——方便起见,继续叫利亚尔也好(我们在这里说破之后似乎理所当然,但请注意,知道秘密的人类仅有国王自己,而他将它当成一个秘密来保守)——从王幼年时就担任起这一职位了。他/她的义务止于教养和选择统治者,如前所述,睡前故事专员只是教养的延续,或者是对他/她的王的又一次纵容。
床上半梦半醒的少年迷迷糊糊翻个身拽住了他/她的衣袖。他/她耐心地等着他的手指松开,但他反而抓得更用力,指甲隔着晨衣的编织镂空镶边嵌入自己掌心里。
他/她回握过去。
“不要看星星……看着我。”
利亚尔叹了口气,轻柔地移开他攥紧袖角的手指。“青衡星已经落到地平线以下了。现在您只应全身心放松,明天还有一个国王要担负起的全部职责在等待您;我也一样。”
少年国王似乎得到了什么重大的承诺,嘴角慢慢地弯起来,呼吸变得平稳而绵长。又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从利亚尔手心里滑落了。
※
有一瞬间,利亚尔感觉到自己想要做些什么、浑身每一处都蓄势欲动、甚至紧张得忘记了呼吸;他/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是隐约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是一只洒金海蓝玻璃墨水瓶从桌沿被碰翻,即将打碎在地上,而这短暂的最后坠落的每个目击者都会像这样绷紧了身体和精神。其实,塞拉菲尔的手滑落时,没有发出任何值得一提的声音。
下一个瞬间他/她迫使自己放松。虹岛火山总要频繁地小规模喷发,才不会像千年前那样沉默地酝酿出一场毁天灭地的灾变。人们称他/她为沉默者,只是因为他/她的声音不会传到宝石庭园之外的地方,真正的沉默何其危险。他/她也沉寂了一千年,偶尔需要一些释放的机会,只要这不影响到大局。他/她毕竟是……活着的啊……活着的,并可以被杀死,很有可能最终有一日会死去。他/她的生命那么长。时间一长,人就开始遗忘。他/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有一颗跳动的心脏,血液而不是岩浆流淌在他/她的血管里。
利亚尔在他/她漫长的生命中曾留住极少数清晰的记忆碎片,哪怕历经千年仍然时时被提醒想起。那更像是横亘他/她灵魂的裂痕。裂痕一旦生成就无法真正地修复,也许可以修复得更加坚固,但毕竟不同于修复如初。
他/她总是联想起坠落,当他/她注视着他/她年轻的塞拉菲尔。他/她想起流星。流星不是坠落的星辰,直到坠落为止它们黯淡无光,从发出光热开始它们迅速地消亡殆尽,也许末端留下一块平庸的岩石。在凡-格劳乌族最原始的传说中,诸神捏塑大地剩余的石头被一个顽皮的少年神捡起来从天空往下投掷,石头坠落的地方就燃起大火。塞拉菲尔不是一块平庸的岩石:塞拉菲尔是那种被埋藏在岩石里的造像,清理掉边角碎屑之后还会剩下充满生命力的肉体与灵魂,哪怕静止着,仿佛也有风在他周身流动。可木雕与木柴烧起来是一样的,石头与石像也应当没有多少差别。每片大陆尽头都是岩石的摇篮或墓场,尘土的孩子最终要重新降落到尘土,熔岩的孩子也都一样消融在大地深处永不熄灭的熔岩烈火中——这些是他/她从火山的脉搏里知晓的。火山或许也有死亡之日吧,或永远处在平分生日和死期的那一点?
想起坠落,打消自己的想法,尝试着不要沉溺于此,并久久沉溺。
他/她拿出将要发布的关于中央国贸易开放期的公告草稿,借着长明灯的光亮开始斟酌字词。仅仅是由于光亮不足,他/她的眼睛酸涩难忍。于是他/她将花园里照明的方灯挪了几盏过来,大而暗淡的当工作台,小而明亮的照着这个国家未来的设计草案。
草案中夹着一页潦草的手稿,是塞拉菲尔的字迹,设计了三种修身而不会因湿水变得过分沉重的便服并画了简图。这张纸被利亚尔单独抽出来,夹在信封里发往礼仪司。很快,余下的工作会被领宫廷薪水的裁缝、织工和绣工完成,因为这是王亲自下的命令,如果没有国家的否决就会被最优先执行。在整个背后有着庞大利益链推动的贸易开放活动中,他/她的王却只在意最不重要的一环,一些细枝末节,琐碎零乱,缺乏价值和意义。
但那是塞拉菲尔所在意的。利亚尔想。
※
[1]银树采用的历法大体上参考法国共和历,尽管每日的名称不尽相同、每年是从雨月开始计算。
[2]即通称“圣山”的虹岛火山,它在航海上因为起到灯塔的作用而被称作虹塔。
[3]希尔柏语有专门指代人类的中性第三人称代词,指物的“它”或指神的“祂”都似不妥。故以“他/她”代替。
[4]通常,有学识的人会以古语中寓意美好的词汇略加变形,作为后代的名字。普通人如果有机会入读高等圣堂学校,也可以获得同样来源于古语的教名。举例来说,现任国王的名字就是“降临在白色森林的祝福”。顺带一提,登位后无论男女国王都须将名字改成中性形式,而以“王(男性形式)”和“王(女性形式)”区分。连同头衔都使用中性形式是一种极大的美誉。
[5]塔格茧丝,由银树特产的塔格大天蛾或塔格眼纹天蛾幼虫吐出的茧丝,是目前已知最好的(产生足够弹性同时不太影响手感的)天然弹力纤维。
[6]现任国王的名字可以简称为Serrl,同时这个字的意思是“孩子”。所以基本上能这么叫他的只有利亚尔。
[7]恶人不得安宁,善人不得空闲。——(他们那个世界的)古谚。
[8]顺手剽窃泰戈尔。以后泰戈尔的就不注明了嗯。
[9]火酒理解为高浓度酒精之类的东西就好,这种灯基本类似于酒精喷灯。其实放在卧室里挺危险,勉强配了个灯罩(涅玻璃=不透明玻璃这叫法用得广不广?)。后文方灯是一种必须密闭储存的自发光矿石制成,为冷光。
[10]王城中植物命名的建筑属于教权,动物命名的属于王权,矿物命名的为私有建筑(其中国王起居生活的部分统称宝石庭园=内城)。大致是这么划分的。进入王城须戴统一配发的面具,这些面具在出城时交回。
应玩家要求,死线时间更改到星期天晚上8点。企划书发布时间依旧为周六晚8点
*让蓝歇斯底里一回。
*埋下了一些伏笔。
*碎片式的,很短的小东西。
*手机WPS计字1269
晴之诗5.5
过去在他面前那样重演,从此少年眺望天际的眼中再没有了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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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奥列格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时间?几人不约而同看着队长。
“先退出去…先退出去,此地不宜久留。”侏儒急促地挥舞着手臂,像是在驱赶着内心的不安。
整个队伍向后回转,打算离开这可怕的地方。蓝突然发现队伍里少了人,只道是两个姑娘经受了太大的冲击迈不动步子,便要回头去拉她们。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他这一生永远无法摆脱的地狱。
无名之城的天是黑的,地是白的,令他错觉他是踏在那法师白塔的顶端仰望大沼地无边的星空。银色的蓝色的红色的紫色的星在天空中画出完美的圆形轨道,城市周围静静悬浮着碎块——
——“你好啊——有人吗——打扰啦——”
——“这个世界说不定真的会毁灭哦。我相信瑞图宁女神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所以她才派我来呀,我可是世界第一厉害的瑞图宁牧师!”
——“看在你是朋友的份上,就不收钱咯。”
——“瑞图宁女神一定会让森林恢复的,那时候你请我们去森林做客好不好?”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多说话才能让气氛好起来呢。”
——“仙人掌汤,好喝吧?盐是世界上最具有魔力的调味品。”
——“你醒醒醒醒!不要睡不要死!”
——“你没事吧?”
依瑞斯和伊利亚斯的笑容好像是镶在天际处闪闪发亮的星河里。
——不,她们的笑容不像冷冷的星,而是温暖的太阳,哺育万物的太阳。
然而那时女孩们是那样的恐惧,还带着孩子气的脸庞被强行扭曲,取代了笑容的是非人的惨状,一如三年前他被人杀死的父亲那样——
为什么总是因为我……
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让自己失去重要的人?
为什么对自己好的人总是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为什么啊,我不懂啊!
咸涩的液体被夜风吹成冰冷,顺着他的嘴角滑下。
他张开嘴,却只能嘶哑地出声。
“神啊……”
他仰头,看着城市边缘白色的光芒。
“神啊!!!”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无人的街道。
“如果非要人死去,为何不让我这有一半肮脏背德的卓尔的血的人死!”
身体和声音一起抑制不住的颤抖。
“既然我在哪里,哪里就是地狱,那么你就让我下地狱吧!”
大量的液体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已经分辨不清天际的星是那条银河还是依瑞斯和伊利亚斯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她们死啊……”
他喘不上气,抓紧了手中的物件——那是依瑞斯原本新绿颜色的发绳,被血泡过之后是难看的棕黑色。上面深蓝色的弦月深深地刺入他的手心,红色的血丝在深黑的夜幕下看不真切。
“……该死的人,一直都是我啊……”
漫天繁星下,仿佛没有了树,没有了花,一切都消失殆尽,只剩一个少年匍匐在白色无尘的地面,手握弦月,泣不成声。
“如果你这所谓的未写之神是正义的公平的,为什么要让不应死去的人死去,让应该死去的人一直苟延残喘!”
少年张弓,搭上一支通体漆黑的箭——那箭被送他的人唤作“真理破坏之箭”。
“如果你是这样的神,还不如快点和我一起下了地狱的好!!!”
箭破空而去,然而一瞬间竟然调头飞回。
——神的惩罚么。
他闭上眼睛,黑箭却没有插进他裸露的额头,而是一声清响插进了石板路的缝隙。
良久,少年带着未流尽的泪水笑了出来。
“……原来这才是你的惩罚啊。”
他弯腰拾起黑色的箭。
“你的惩罚,是让我永远在人间地狱中生活。”
“凡我欢喜的,汝尽夺去;凡我看重的,汝尽毁灭;凡我爱的,汝尽分离……”
时间轴大概是,枢木瞳高三,然后河西鸠也是高三,商大二的时候。枢木里是25岁的样子。
疯狂的相遇不是吗?
当枢木里接住从自己妹妹的窗台上跳下来的那个女孩,他感到自己的未来有了一丝不同。
那个女生在他的怀里趴了最多三秒就马上一个激灵跳到地面上,给了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捡起地上的物件匆匆跑开了。
漠愣在原地,但最终只能摇摇头整理了一下领带走进了家。
“哥哥!欢迎回家!”枢木瞳听到门铃就从二楼冲了下来,直扑进漠的怀里。
里拍拍自己亲爱的妹妹的背,安抚了一下,但是内心想的却是关于那个女孩子的事情。
要说到枢木家的大儿子,那必定是一个模范儿子和模仿哥哥。不管学生时期的优秀成绩,还是大学就出国深造,回国后就接手了公司的大部分工作。到如今在业界也是小有名气,都可以和不死原家的那位幕后大小姐相提并论。
因为不近女色,甚至都传出了枢木家大少爷是弯的的流言。只有枢木里自己才知道自己直得像旗杆儿一样。
有时妹妹都会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枢木的内心早已崩溃。
但是今天那个女孩子……
“瞳?今天家里有客人吗?”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到,实际上内心在意得不得了。
瞳转身上楼的背影僵硬了一下,抛下一句“啊哥哥你在说什么呢家里怎么会有客人而且你也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回房间了!”就迅速地逃到了房间里。
里摇摇头,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在撒谎……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呢……
河西鸠背着自己的剑回到了家里的道场,面色温和地给自己的弟弟来了一个亲切的过肩摔然后继续走向房间。
河西清太表示这已经是日常了,对于自己的屁股表示了一下心疼就爬起来。
两姐弟其实一点也不像。鸠是黑发黑瞳经常用笑容迷惑对方,而且非常擅长剑道。而弟弟清太则是选择学习了击剑,放弃了家族的剑道,而且还把头发染成了紫灰色。也就是一个是三好学生一个是不良少年的区别。
但是在家中清太一直被姐姐全方面的压制着,不管是体力还是智商……
清太望着姐姐的背影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对,今天的过肩摔缺少了一些东西啊。
对!缺了一开始的拧手腕!
真是可怕,姐姐今天心情很好吗。清太淡淡地想着,拿起了自己的剑准备出门训练。这么可怕的姐姐还是留给爸爸来处理吧。
“枢木经理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人呢……”茶水间里几个女子在闲聊着,一个红衣女子提到了这个话题。
另一个卷发浓妆女子也点头赞同到:“的确,但是排除掉性格依旧很帅不是吗?”
剩下一个直发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子冷着脸说:“但是你们没有听说过传闻吗。”
“传闻?”
“就是,枢木经理其实是一个……gay。”说到最后一单词,女孩子不禁压低了声音。
其余二人同时发出惊呼:“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一个人推门而入,高大的身影让几个女子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推门来的人正是枢木里。
“不要再聊八卦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丢下这句话枢木里关上了门。
一群女子面面相觑感到有点尴尬。
枢木里一边走一边内心崩溃地想着原来自己已经被打上“gay”这个标签了……
我的人生……再也看不到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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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补全的故事
年龄差8岁,以及一个男孩子长大的故事
……大概也不会有人看所以下面会有一些扯淡的东西
看的时候我正好在看世终的PV,最近看了红白歌会就特别喜欢这个组合
一开始听到的是Dragon Night
后来又特意去翻了anti-hero和 炎と森のカーニバル
这两首大概以后都会作为BGM
就这样吧w
----1742字----
一
“我们离开那座塔了吗?”白光消散,再次出现在瓦尔哈拉小队众人眼前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黑色天空、静默旋转的星子、砖石房屋、铺石板的街道和两行沉默不语的行道树。他们回到了无名之城。
Suzette小声抛出问句的同时踩了踩坚实的地面,以这个动作获得的踏实感来抗衡传送的不适。美丽的高等精灵的头发有些凌乱,右手仍然按在剑上。她就像每一个经受训练的暮刃一样精干、善战、顽强,但是那种百战百胜的锐气不再外露。她身上精灵布料制成的衣服,比丝绸更柔软轻薄,比钢铁更柔韧坚强,此时软趴趴地贴在身上或是没精神地流泻下来,好像受了潮一样,不再跟随微风摆动。这样看起来很不舒服。
“只是‘我们’。”阿伦德尔把帽檐拉低。他发现帽子上还残留着泉水的潮湿感觉时,就像触电一样突然松开手指。那座该死的法师塔让触感都强烈起来,它们黏留手指上和骨髓里,使阿伦德尔在狠命握紧了拳头都挣脱不开。
平时聊天相当活跃的奥列格队长没有接话,蓝也照例保持沉默,阿伦德尔不指望谁接他的话。一直保持温文尔雅吟游诗人形象的阿伦德尔此时话里带着隐忍的尖刺,但是没有人反击没有人辩驳,队友们也放任他一句话越过喉头消散在无名之城毫无生气的空气里。
毕竟他们从法师塔里出来了,不用面对不知名的敌人,难预料的危机和残酷的战斗,接下来一周的休息时间是属于他们的。
毕竟,只有他们出来了。
此时毫发无损地站在无名之城里的,是奥列格·尤里·谢尔盖、阿伦德尔、suzette和蓝,而iris和伊利亚斯还留在法师塔里,永远留在法师塔里。瓦尔哈拉其余队员和卡利亚甚至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们只听到两名少女撕心裂肺的尖叫,随后是一块块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之后法师塔重回平静。
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的,阿伦德尔怎么都想不通这两位少女遇害的原因。他们为了安全,已经让suzette打头阵,蓝和卡利亚断后,iris和伊利亚斯应该待在最安全的中心,就在自己眼前才对。没错,奥列格已经冲到了最前面,他还稍微拦了一下好奇的iris,两位少女就一直在阿伦德尔的视线之内,这样才对。受到攻击的人,更有可能是排头和队尾,不管怎么样都不该是队伍中间的她们……
……等等,不对,有什么事情不对,有什么东西被记忆模糊掉了。
阿伦德尔惊恐地发现自己并没有“看见iris和伊利亚斯在队伍中间”的记忆,甚至连之前想起来的“奥列格挡了iris一下”这种印象都像早晨的梦一样,现在再想起来觉得格外不真切。他开始寻找记忆中进入法师塔之后的每一步每一句话,但是画面只停留在iris和伊利亚斯一边微笑一边说着什么那一处。阿伦德尔不甘心,他反复回想着他们进入塔里、打败飞来的蝙蝠、听见诡异的笑声,最后走上二楼的话语动作,但是两名少女娇美的容颜最后也消耗殆尽,难以追忆。阿伦按了按太阳穴,头疼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增强到另一个量级。他感觉眼压增加,身体冰凉沉重,好像是发烧的症状。阿伦德尔蹲下来,几乎没什么意识,身体就自动蹲了下来,双手抱住头,想要抵抗那种一跳一跳的难受。
“要走了哦!”有点耳熟的少女声音突兀地出现,声音带有回音,不像是在空旷的遗都,更像是在密闭的空间里。
阿伦德尔几乎立刻就想起了那座法师塔,但是他已经因为休息周逃离这座塔了才对。他神经质地环顾四周,视线所及的地方本来应该是普通的房子和街道,现在都像热奶酪一样融化,露出底下黑漆漆的砖石。他开始觉得自己是在做噩梦。他心想着“醒来吧醒来吧”,但是那些砖石和击打在砖石上回荡的少女声音好像在说:
“阿伦德尔,你无法醒来,也无法逃离。”
二
奥列格·尤里·谢尔盖伸出手朝旁边床上躺着的阿伦德尔晃晃,但是对方并没有回应,看起来还在睡。蓝从半夜就消失不见了,大概是不习惯合宿生活。现在房间里就只有奥列格一个人醒着,他开始觉得自己之前是幻听幻视。
但是之前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和影子是真真切切地被他听见看见了嘛!奥列格有点嗔怒地想着,认为自己的眼睛耳朵不该被怪罪。
——不过……
他这么想着。
——尖细的声音、墙上影子柔软的腰肢脖颈,显然是属于女孩子的啊……
奥列格觉得冷风袭来,他离开床铺穿好衣服。
旁边阿伦德尔仍然在睡,奥列格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他们的起床时间差不多,就算这阵子大家心力憔悴状态糟糕,在他之前穿衣服的那阵子,阿伦无论如何都该醒来了才对。
他走近对方的床铺,喊了一声半精灵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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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有一处诡异的地方w
故意设置出来的,如果有让你吓到/觉得不祥就好了
司磷
tip: 本文并非正稿,只是血色残阳的一些先行片段,跟大家分享这庞大故事里的星屑 本文还处于整理构思完善设定与故事阶段,各位看到成文甚至要几年的时间,这里的的小段子都是自己为了记录梗与思绪的,先与大家来分享这些 为了阅读顺利,请不要对章与章之间有太多连贯的想法,它们只是独立的段子而已,情节的衔接是不成熟的,请就段观看,谢谢w 如能得到大家的喜欢,十分感谢!!!!!! ================================ 3) 佐藤厌恶那个肮脏丑陋的黑暗世界,想融入那个正常社会却屡遭困难,似乎这个世界在和他对着干。于是他把这世界看成自己的假想敌,一个性格恶劣的糟糕老头儿,然后就和这个糟老头子对着干。两个人的战争持续了十几年。 当佐藤知道自己是起始之晶时,觉得自己真的是可笑。 "世界的基石……说白了就是这个世界吧……"他蹲在小红花孤儿院的楼顶,看着皎洁的月自嘲的笑了笑,"哎呀哎呀……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喂,死老头儿……最后终究是你赢了啊……" 也许真的到了和死老头和解的时候了,佐藤想着。 其实和世界和解并没有什么丢人的,和去跟这世界风风火火地干一场一样需要勇气,甚至需要更多。和解也是一种抗争。人一辈子总要和世界好好算一算,即使再怎么倔脾气在生命的最后一霎也会不甘地举手投降。在这一霎之前的几年、几十年之前早已坦然地和这世界和解的人、甚至在那前一秒看透一生的人,都是勇敢的斗士。 无论是在这世界面前笑着撕毁它的谈判书潇洒地离开、留下漫天纸屑和一句坦然自若的"你开心就好"的人,还是拼尽自己的血与泪、把自己书写的谈判书狠狠地拍在世界面前地地人,都是可歌可敬的。而那些想要奋起反对却畏畏缩缩、想要一昧妥协却又嘟嘟囔囔的人,被押送到人生最后的谈判上,虽然总是嘀嘀咕咕抱怨不停却还是被迫签下了与这世界的协定,这才是真没种。
少女因强制回忆而崩溃昏倒在地,这让安德烈略有不满。他咂嘴道:“什么嘛……这样就不行了吗?”
但是也正因如此,这段过于悲惨的记忆使得魔法瓶中的液体更加明亮,血红的光芒从瓶盖的缝隙处泄漏出来,将黑暗的房间映得通红,宛若盛夏火烧云一般,美丽却恐怖。
安德烈拿过魔法瓶仔细端详,表情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感:“不愧是史上最强的魔法少女,魔女与人类孕育的奇迹,愿望有多强烈,怨恨也就有多强烈。如果使用了这样的精华液作为魔法的催化剂,恐怕会发生不得了的结果吧,黑白颠倒,阴阳逆转,想想似乎有点可怕呢。”
不过,恶作剧似乎做得有些过头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混沌魔女,只要维护好平衡就可以了,但天平两头究竟是什么,不是他所在意的,而姐姐也不会因此生他的气吧。
想到姐姐,安德烈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了,是时候回家了,姐姐一定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在等着他。于是他摸出自己的钥匙,将其插入虚空之中。
然而他还未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惊恐的声音。
“你是谁?!”
安德烈并不惊慌,平静地转过身去,那位魔女猎人就站在那里。安德烈像是早已料到一般无奈地笑了起来,懒洋洋地叹息:“啊啊,真是不走运啊。”
猎人看见对方的面容在阴影中浮现,不仅倒抽冷气:“安德烈大人……”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费什先生?不过那也是你欺骗我姐姐编造的假名吧。那么……主人?”安德烈突然爆发出谜一般的大笑,让猎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猎人说着蹲身扶起少女,此刻少女浑身冰凉,只有微弱的呼吸才能证实她生命的迹象。
“只不过用了唤醒记忆的咒语而已,没想到她就承受不住了。但也正因如此,我才能确定魔法少女的愿望原来还能这样反向利用。”
安德烈优哉游哉地将魔法瓶放入衣袋里,正打算离开时,却听到了扣动扳机的声音。他不禁笑了起来,像是陪孩子玩耍似地漫不经心地举起双手:“喂喂……你胆子还真够大的啊,竟然敢对混沌魔女开枪。”
“如果敢伤害她的话,就算是混沌魔女我也会下手的。”猎人严肃地道。
安德烈见对方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也收起笑容,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哈?稍微和你玩了会过家家,你就已经开始忘乎所以了吗?”
猎人不语,只是举枪瞄准安德烈。枪口死死追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附魔猎枪的枪身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印刻着的铭文也随之亮了起来。
“我说了,我是认真的。如果你不用魔法治愈她精神的创伤,那么我就会开枪。”
“治愈?那是我姐姐干的事。”
“所以这就想跑吗?”
话音落下,扳机扣动,子弹出膛。
“真是不像话。”安德烈低哼,朝飞来的子弹抬起右手,轻轻念动咒语,子弹瞬间调转方向,朝猎人头颅极速旋转飞去。
猎人轰然倒地,墙上时钟秒针也只走过了一秒。
安德烈望着流到脚边的鲜血,又看了看昏倒在猎人尸体边的少女,连连叹气:“哎,你这个做奶奶的,没有教育过孙子要尊敬长辈吗?真是太失望了。”
算了,还是回家吧。安德烈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入虚空的大门之中。没有什么比姐姐做的晚餐更能吸引人的了。
开拓者幼儿园虫星人小班班主任艾斯博哈老师今天很开心
昨天和昆坦同学详细谈论了“为什么不能给其他小朋友看小黄图 不 尤其是隔壁人造人班的小朋友”这个问题之后今天他看起来安分了很多
以及平时都只关心仙人掌的希克斯小朋友自高奋勇表示愿意监督昆坦同学一天也十分让人高兴
“小孩子果然还是会长大的啊”如此感叹着的艾斯博哈老师欣慰地去找隔壁布莱克2号老师喝茶去了
老师走后希克斯小朋友呵呵一笑取下了坎帕斯小朋友脸上的海苔片
*不要问真的昆坦小朋友到哪里去了 隔壁的姬塔小朋友是不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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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希克斯小朋友顺便吃掉了昆坦多出来的营养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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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的时候虫星人小班的 Eating 昆坦 Mars Bell 和 阿卡德 几位小朋友们被母虫教导主任叫去留堂了
教导主任办公室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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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ners同学每学期开学看起来都长得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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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医务室有一份专门治疗一不小心被自己口水呛到的波普小朋友的备案
和一份专门治疗放学时来接儿子但是不小心被人潮踩到的虫爹的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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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塞洛小朋友从来不迟到早退——他直接住教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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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直在哭泣的刘军小朋友,布莱克2号老师很是心疼,回头就造了个刘军泪水收集器
“水源是珍贵的。”布莱克2号老师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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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并非正稿,只是血色残阳的一些先行片段,跟大家分享这庞大故事里的星屑
本文还处于整理构思完善设定与故事阶段,各位看到成文甚至要几年的时间,这里的的小段子都是自己为了记录梗与思绪的,先与大家来分享这些
为了阅读顺利,请不要对章与章之间有太多连贯的想法,它们只是独立的段子而已,情节的衔接是不成熟的,请就段观看,谢谢w
如能得到大家的喜欢,十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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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总觉得迪里一点也不像个科学家,反而像个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得猛将。"奥丽娜看着车顶,迪里迪奥正在上面大呼小叫,"他似乎不该属于研究室,而属于前线。"
"啊,是啊……"老林克轻笑着,"但难道我们科研部不也是战场的最前线么?
"给突击战队的最新一批魔晶枪有尼克精心改良的部件,那上面的能量晶石可是玛吉的得意之作,随行急救包中的紧急疫苗凝结着阿敏的心血……还有那个新装甲车!我可是亲手为它制作原型发动机的模型!"
说到这儿,老林克浑浊的老眼中溢出惊人的色彩,他的双手在空中摇动着,为不存在的模型拧上最后一个螺丝,然后双手啪地落在操纵器上,整个人舒服地向后靠在椅子上,欣慰地闭上眼。
"是啊,战场……战场上其实到处都是我们科研部的印记,就连那刺鼻的硝烟味都铭刻着科研部的徽章,我们无处不在。
"啊,硝烟味……其实科研部里到处弥漫着硝烟味-----那是我们搞科学的最熟悉的味道,实验室是我们和这个世界斗争的第一线。
"尼克的眼睛已经不适合细节作业,他满手都是伤口和老茧;玛吉的实验室每天都要炸几次------我们总是说'迪里的脾气像玛吉的实验室'!还有阿敏……她为了那支疫苗甚至不停地在自己身上制造伤口和感染,每天都在死亡线上挣扎……我也是,我可比同龄的精灵看上去老得多啦-----我把该用来修炼的时间都给了我亲爱机动车们!"
说到这儿,老林克笑了笑,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们燃烧着生命去与这个世界抗争。我们探索、研究、思考、实验,无数的发明和改造只为了让人们在这个恶劣的世界中更好地生存,更有尊严地站在这世界的面前,能够去捍卫自己的信仰-----神明、思想、政权、家人……"
"然而在第七界那群只知道看结果的领导们眼里------事实上'结果'也只局限于那些嚣张的魔法武器,我们永远无法得到应有的尊重。"
老林克的眼暗了下来。
"但是今后不同了。"
奥丽娜清脆的嗓音异常坚定。
"我们已经向他们证明,我们科研部才是最强战士!"
一个巨大而满足的笑容在老林克的脸上蔓延。
"是啊。"
他趴在操控器上,望着车外一片火光。橘红色的影子在他的老脸上跳跃。最终他带着满脸幸福的笑容闭上眼,舒服地窝在自己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