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想把梦里面的这段画出来啊!!!然而画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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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弥漫着战争的气息。压根没去意识“我是在做梦”就被那紧张气氛给裹住了。
·下面按故事发展顺序记一下这个梦
一间有些疮痍的毛坯房,是在一栋单元楼中。透过房间里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相邻的一栋单元楼上全是兵端着步枪对准了这个房间里。房间中有一个人(男)被另一个人(男)也是用步枪指着逼到了(吓得)靠在了地板上,端枪人情绪很激动还有点愤怒的样子,另一个人很惊恐,然后端枪人半蹲下来用枪抵住了这人的左手臂中间位置不准他动,然后开了一枪,这个人想伸出右手捂一下左手臂但被端枪人打开了,并且再痛也不允许蜷缩身体。 最后端枪人把枪口抵在了这人的喉咙上,气氛僵持着。然后接下来就没有了。
他们不再饥,不再渴,日头和炎热也必不伤害他们,因为宝座中的羔羊必牧养他们,领他们到生命水的泉源,神也必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
——《启示录7:16-17》
1770年7月7日
白色的长袍,冰冷的手术床,糖果的甜味,药物的苦涩,耀眼的灯光,刺骨的疼痛。这些是我对活着最初的印象。
1770年的7月7日,我出生了。这些日记都是我在后来写下的,因为在我十五岁之前,我都不会写字。当然这个十五岁,和普通人意义的十五岁可能不太一样,让我说下去。
我出生在伦敦郊区的一个实验所。我可以凭借他们对我的称呼来判断他们的心情和工作进展程度,喂,就是没什么进展,心情一般。废物,就是计划受到阻碍,心情很差。你,就是工作得到突破。
我听到你的时候很开心,因为他们会给我一根CICO的棒棒糖。
我是个药人。
因为培养一个药人成本很高,所以我是这个研究所里唯一的药人。从我出生开始,陪伴我的便是各种各样的药。东方的草药,西方的化学药剂,非洲的巫医。所有能找到的药是我每天的食物。
就这样我长到了三岁。
三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母亲。他们并没有告诉我我的母亲是谁,但是我还是个正常人类,有寻母的天分。我找遍了我住的小屋子,终于在门口看见了一块牌子。上面写了些东西。我指着这牌子问来喂养我的工作人员。他们烦了才告诉我,这是名字。
名字。
我把指甲咬尖了,在手臂上抄下这些名字。因为不会写,所以写的又大又难看。两条手臂上全是血痕。
第二天他们打开门时,我便蹭着缝隙冲了出去。终于在一个地方,我找到了一块所有职员的介绍。对照着刻在手腕上的名字,我找到了母亲的图像。
也许是血脉相连,我认出了她。
她是我的母亲。
1773年7月7日
我的三岁生日。
这天我例外地得到了两根CICO的棒棒糖。他们一天都没有叫我废物。
并且第二天我就第一次看见了我母亲。
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手术台上,双手双脚被分开束缚着。我不安的看向四周,一群穿着白色袍子,带着面罩的人围着我。
我看见了妈妈。她也在那群人当中,拿着手写板在哪里远远地看我。
“妈妈!妈妈!”
医生们惊讶的看着我。他们没有教过我这个词。
“妈妈!”
母亲向后退了一步,在纸上写下了什么,然后说了一句话。
“开始。”
注射器的针管插入手臂,明黄色的液体被推入体内。过了一会我感觉到呼吸困难,并且肺部剧烈疼痛。
妈妈说了什么,但是疼痛已经导致了耳鸣,嘈杂的声音几乎冲爆我的大脑。我蜷缩着翻滚,一下滚在了地上。
一边一个医生上前蹲下问了我什么,完全没听清楚。我只是用着可以用的,所有感觉的到的肢体来爬行。
我终于爬到了她身下。她愣了一会,蹲下来轻轻把手放在我头上。
“告诉妈妈,哪里疼了?”
好温柔。
好温柔。
我极力笑着,慢慢告诉她:“肺部疼痛,灼烧感,耳鸣,疼痛四级,呼吸困难,四肢无力,头晕。”
她记下了这些,微笑着问我:“还有吗?”
“没有了……妈妈。”
她站起来,拍了拍被我弄脏的袍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1778年12月3日
八岁。
在这种环境下,我生活到了八岁。
从开始的痛不欲生,到后来已经可以风轻云淡的告诉医生们疼痛的感觉。因为免疫力的不断增加,有时也会服用降低免疫力的药来保持准确的测量数据。
他们并不是做一个实验。
有一种血清的提取方式是给一只兔子注射毒素,然后在它体内取到抗体。动物的始终没有人的好用,我有时也会被注射毒素,并且提取血液。
但是他们在尝试着一种什么,应该是实验中最高级,最优先的。那种血红的药比普通的药难受好多。
那是什么。
是什么呢?
开始的时候,我一定要在妈妈在场的时候才可以配合医生实验。有一次母亲因为紧急任务被调出去半个月。那半个月之间所有实验停滞,注射药物之后房间里所有东西砸烂,就算被人强制压在地上也不肯说。
最后妈妈赶回来,一脚踢在了我肚子上。
这就是我一直依赖的母亲。
这就是我半个月坚持换来的母爱。
呵。
总之就这样。每天的生活除了吃药以外什么都没有。我学会了在没人来的时候把自己的电源默默切断来度过所有的隐约疼痛。
但我为什么会单独记着12月3号?
为什么。
午餐照例是褐色的药,散发着不明的气息。这些药吃完后还有三根注射器和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点滴。
在我喝药时,突然听见送药来的两个医生聊天。
“马上就要圣诞节了,你准备去哪里吗?”
“哈……想带着妻子和孩子去伦敦看看呢。”
“伦敦吗?我倒是想带着孩子去法国,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批准。”
“世界上有那么多地方,去法国做什么?英法百年战争的影响还没消除呢。”
“哈……我本来就对法国比较感兴趣。”
世界。
世界是什么?
我所有的活动范围就是我的小房间和送药时偶尔露出的外面冰冷机械建筑。
世界是什么?
1785年7月6日
明天生日。
生日会有两根棒棒糖。
CICO的,苹果味棒棒糖。
这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所有的医生都走了进来。妈妈也在。他们露出的眼睛里是一种极度期待的眼神。
一个医生让我坐在了床上,然后将血红色的液体缓缓注入。
没有什么感觉。
我看到他们眼中的狂热都慢慢冷却了下来。
突然剧烈的疼痛!
如同火焰在身体之中燃烧的疼痛,传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超越了我之前承受过的所有疼痛,几乎要昏死过去。但是由疼痛导致的眩晕却因为疼痛要被强行禁止。
不知道持续了多长的时间,我感觉有一年那么长,疼痛终于停了下来。我甚至没有力气眨眼,只能瘫软在地上。
又休息了一会,我才能睁开眼睛。他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道:“能动了吗?”
我勉强点了点头。
然后有一个男医生将我抱到床上,妈妈放下写字板,拿起一把锤头颤抖着对我说:“现在,妈妈需要……需要对你做一件事情,你乖一点好吗?”
我沉默着,算是默许。
她拉起我的手放在边上固定住,然后举起锤子狠狠砸着。我低着头,感觉手上的所有骨头全都粉碎。
等她砸到那只手已经成烂泥状终于住手。她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汗,然后转头问大家:“我在这里守着,你们有人要去休息吗?”
所有人都没有动。
我终于可以抬头看看我的右手。它里面骨头粉碎,外面却没有什么伤口。只是完全提不起来了。
第二天,第三天。
他们就这样看了我三天。
直到第四天。
我是被他们的欢呼声叫醒的。他们在拥抱欢呼,极力尖叫,一个个排队上来看着我的手。虽然我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他们用手术刀到我手上划了口子来观察里面的骨头,然后更加兴奋地尖叫着。
妈妈难得一见地笑了,她挥挥手让那些医生出去。一个医生走的时候转头问她:“娜林主任,我们想开个庆祝会,可以吗?”
“可以。”妈妈挥手“你们先去,我等等过来。”
等所有人都走后,妈妈走到我面前,半蹲下与我同高。
“……你。”她似乎不知道怎么称呼我。
“妈妈在进行一个很特殊的研究。
“这是古往今来,所有人都在追求的梦想。我们可能成功了。你的手是粉碎性骨折,照理来说不可能自动修复,就算修复也可能是畸形的。
“但是……”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你的修复能力是正常人的一倍,并且是完整部分正常向受损部分修复……也就是说,你的细胞,可能是会完全保持现在的样子并且不断复制。
“也就是,你不会死亡,不会老去,你会得到永生。”
我平静的看着她。我知道前面只是铺垫,这个女人不可能这么好心地来告诉我这些。
“这些,是我们实验室研究的成果,并且你……你只是个试验品,我们不能……”她似乎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我冷冷看着她,接道:“所以我得死。”
她的所有表情凝固住,并且长长舒了一口气。面色憔悴的像抗争了一辈子一样:“是的,你得死。你是个好孩子,一个懂事的孩子。”
我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对她说:“妈妈,我能……抱一下你吗?”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终于还是上前来抱住了我。我感觉她浑身不自觉的僵硬,尽力不和我接触。
“妈妈。”
“妈妈。”
“妈妈。”
我在她耳边小声的叫她。
“嗯。”
“妈妈。我爱你。”
然后我咬破了她的大动脉,同时用左手的指甲抠破了她的气管。
我爱你。
因为你赐予我生命,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但因此,你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杀了你!
杀了你!!
杀了你!!!
腥甜的液体比起任何药物都让我作呕,地上的女人终于停下了挣扎,我从她身上拿下了钥匙
【中间几页被撕掉了】
我那时第一次见到阳光,第一次踩在路上,第一次看见除了白色衣服之外的衣服。墙上全是我不认识的奇怪符号,除了医学专业名词什么都不会。
怪物。
【模糊,下面被撕掉,不可阅读。】
“年龄只有十五岁吗?”边上穿着白色衬衫的导游问着我,然后笑道“十六岁以下需要有大人陪同的下才可以出来玩哟。”
我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已经活了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哦?”
“你知道Neverland吗?彼得潘的家乡。那里的孩子不会长大。”
“是吗?”他低头再看了一下“活了那么久,一定很辛苦吧,愿神怜悯你。”
然后他便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到了下一位旅客身边。
我看向大巴车外面,黑色的云压着天际。
愿神怜悯我。愿神怜悯我们。
有Neverland参与的地方,永远不会有什么好事。
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坐宝座的说:“看哪,我将一切都更新了。”又说:“你要写上,因这些话是可信的,是真实的。”
祈祷吧。
话说,如果祈祷有用,我能不能祈祷每天都有美味的素食呢?
【任务】第二章:日月初升
由于是按原著时间线展开,所以会按照时间顺序给出场景,注意玩的时候不要OOC
任务不是必须做更不是全做,只是挑着自己有梗或感兴趣的做【就是任选】,如果没有的话就继续日常
上一次未画完的任务画完后仍可上传
诺多线——————————————————————————————
【选择请符合人设经历】
1 星下之战
2梅兹罗斯被掳走后费诺军营的情况
3跨过冰峡后的月亮初升
4至高王权的让渡
5跨过冰峡的族人在湖边安营扎寨时内心的想法
辛达、南多线———————————————————————————
对西来者诺多的看法和早期接触【如语言学习等】
*205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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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一天从早晨开始。
米尔德里德•欧姆尼一听到校长宣布由神奇生物课菲斯教授带领下,学生们可以在课外和危险度较低的神奇生物相处,最主要的是一年级的她也能够参加后。她开心的就差跟每个见到面的人都要握手再拥抱再述说一下内心的喜悦。
“蒲绒绒,魔法部分类级别:XX。在世界各地都可以见到,它的身体像一根圆柱,上面覆盖着奶黄色的软毛……”米尔德里德摇晃着腿,头上白色的羽毛发饰也跟着欢快的一抖一抖跳跃起来,她读着神奇生物课本上所写的介绍,蔚蓝的眼眸中充满了好奇看向坐在她旁边的卡兰萨,她微微起身凑了过去,指着书上的字句问道“姐姐,上面说学校的迷宫里也散养很多蒲绒绒!你看见过吗?”
刚刚把一小块黄油面包塞进嘴里的卡兰萨听到妹妹的问题,只能发出“……呜嗯”的声音默默点着头。
“哎哎,怎么样?蒲绒绒是不是可爱又温顺,那么多蒲绒绒是不是会有一百倍的可爱呀!”墨菲看着坐在对面一刻都不停小学妹,内心默默地感叹道欧姆尼两姐妹真是天壤之别,如果米尔德能把她的一点点活泼好动分给她的姐姐就好了……
还没等卡兰萨开口回答,坐在一旁的塞恩就挥舞着叉子发话了“当然不是——!!!那可是相当的可怕,一百倍的恐怖!”他又拿起餐刀在喉咙口比划着一个切开的动作,那惨烈的演技估计只有傻乎乎的一年级才会相信。
米尔德里德仿佛还没有理解到塞恩说的继续追问“是不是因为太可爱了就变得可怕了呀?”
“呃,这个,那个…”塞恩看到米尔德的反应,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对着墨菲拼命使眼色。
“不是,塞恩说的就是字面意思而已。”围观了三分钟的墨菲接过了话茬,顺便将手中的叉子狠狠插进碗里的西红柿说道“喏,就是像这样……”
“什么,怎么会这样……”米尔德低下头小声嘟哝着,眼中委屈的仿佛一眨巴就能挤出泪水。
墨菲看着米尔德里德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他努力地绷住嘴角,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
不得不说,愉快的一天其实应该从欺负小学妹开始才对。
“你们,你们真是的…不要骗我妹妹啦…”
墨菲作为一个对毛绒绒的东西不是特别感冒的人,如果说句实话的话,蒲绒绒跟魔法界的其他神奇生物比较起来,真的还算蛮可爱的,不论性格还是外貌。至少它不会在你想跟它亲近的时候迫不及防地咬掉你的手臂,或是随便一脚就踹开你家的房顶。它最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用细长的舌头伸入你的鼻子,然后吃你的干鼻屎。不过如果当你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蒲绒绒把舌头伸了进去,想想那也是挺尴尬的,不论伸入的是你的鼻孔,还是你朋友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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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房顶上的小窗将这个对于早晨有些过于明媚的阳光洒了进来,一只只猫头鹰也随着阳光飞入了礼堂———
“哐当”一个硕大的袋子从天而降,猫头鹰对准了塞恩的脑门就扔了下来。所幸因为袋子太沉就随着惯性砸到了塞恩正前方的桌子上,正中他的水杯,溅起来的水花撒了塞恩和旁边无辜中枪的墨菲一脸。
被刚刚的一系列事情吓到的墨菲,一下子从椅子上蹦到了五米开外。而塞恩已经淡定的笑了笑拿出纸巾擦起了脸。
“我操,到底搞什么?!谁寄过来这种东西,是不是想暗杀你啊!”墨菲指着袋子看着塞恩,到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
塞恩满脸的歉意,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说道“啊,这是我家里人给我寄的生活费啦……”
“……梅林在上!那他妈怎么能不砸死你呢?”
“嘿嘿,也许是因为我运气比较好吧!”
塞恩毫不介意的回答让墨菲有些怀疑到这个学长是不是真的“这里”有点问题。 “我没问你这个!”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卡兰萨弱弱地用蚊子般的声音插了一句话:“你们别这样,大家都看过来了…”
“你们好糗噢……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认识你们”旁边的米尔德里德也把头转到一边直言不讳的附和道。
这时墨菲才注意到他看了看四周因为这场小骚动而聚集起来的目光,他在众多目光中发现诺艾尔也正在看向这里,只好抚住了自己的额头,慢悠悠地坐回了位置上。他对刚刚不小心飙出脏话的自己还有跟傻儿学长的智障对话感到无地自容,他现在一百万分的想挖个洞钻进去,就是钻到霍格沃茨的下水管道也好。
一只猫头鹰降落在塞恩的小金库上,它将脚上勾着魔杖,然后将魔杖像踢皮球一样踢给了墨菲,然后就扑腾起翅膀打算飞走。
“等等,你们现在快递素质怎么那么差,信不信我向魔法部投诉你!”本来就因为刚才的事情有点生气的他,开始找起了动物的茬。
猫头鹰不屑的瞅了墨菲一眼,它停止了扑腾,转身拿屁股对着他,然后撅起了屁股抖了抖尾巴尖的毛——
它把一坨白色里面透着黄还有些青色颗粒状物体的东西滴在了塞恩的钱袋上后,就像加了小马达一样快速地飞走了,头也不回……
气氛更加尴尬了,四个人看着这坨东西都一语不发,仿佛谁先说话这坨东西就是谁拉的一样。
……
塞恩打破了这个寂静,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呃,这是不是屎……?拜托,请说它不是…… ”
“是的没错,而且在你的钱袋上。”米尔德里德一本正经地给塞恩补了一刀道。
卡兰萨拿书挡住了脸,然后看向“罪魁祸首”墨菲•弗兰纳里。
墨菲赶紧拿起自己的魔杖揣进兜里,然后一脸“不关我事”在三人的注视下起身就走。他听到塞恩在后面的叫唤他,头也不回反而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然后也像加了小马达一样跑走了……
摘自 Anight的秘密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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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先请求一下天上神灵和地上校长的原谅吧,抱歉抱歉,今天也逃了好多节课的样子。“勇者”这种设定真是太犯规,感觉自己都快上瘾了:一边心砰砰跳着害怕被巡查老师抓到,一边又真的好喜欢这份、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到处逛、还能说服自己“欸才不是偷懒,是在做严肃的事情啦”的特殊哦。
这么说是感觉有点对不起老师,不过物理课实在太无聊了。刚上课没多久就趁老师转身板书时俯下身蹿出教室——这就是挑了第一排靠门边座位的好处!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唉嘿!
早晨的话,果然就是会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呢。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穿过小半个学校,顺利偷渡后庭,Lucky~
穿过繁花弥望的小径,视野重新开阔起来的瞬间,就看到一个高高的背影定定站在离樱花树一定距离的地方,仰着头在赏花的样子。第一眼以为是某位老师,差点掉头就跑;第二眼才认出,是之前搭过话的奇怪洋人学姐Ecila。
不知道是因为后庭此刻的静谧气氛,还是别的什么,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放轻了呼吸,中了定身术一样呆呆站在原地盯着学姐。
奇怪,明明距离上次搭话没几天,但竟然想不太清楚学姐的脸。脑海中最深刻印象,定格在终于接过桃汁时,学姐指尖凉凉的触感。
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观察学姐呢。微微带点蜷曲的凌乱长发披在肩上,早晨倾斜的阳光里,发色原来不是我以为的墨黑,而是某种沉郁到有重量的深褐。背对着我,定定仰头,连衣角都仿佛遵循着雕刻家粗暴草率的线条。就如被丢弃的失败习作融入堆满杂物的旧仓库般,雕塑一样保持着凝定姿势仰望的学姐,安静的程度也像是已经站在在这里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成了无情草木的一部分。
学姐的连衣裙脏脏旧旧还有些松垮,整个人都灰扑扑的,唯一鲜艳的亮色大概就是左手撑着的那柄从不离身的红伞了吧。这样想着目光自然下移,就看到学姐抓着伞柄的左手非常用力,简直像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这抓握的动作里,伞尖在早晨微微潮湿的泥土里戳出一个深坑。
心脏好像被微微拧了一下,有种奇怪的别扭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看到这情形觉得梗梗的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当时是那根弦搭错了,冲动之下,居然清空了脑海顺应直觉,晃了晃脑袋作出兴高采烈的样子,轻快地重新提起步伐走近学姐,提高了声线打招呼:又见面了呢,Ecila前辈——!
学姐转过头,眼神柔和,鼓励地看着我等待我说下去。
……怎么办,哪怕是在日记上写着玩都觉得背后寒毛竖起来了……!
所以上面这段显然是我的妄想。
真实情况是,学姐迅速转身,面无表情地用目光锁住我。
——超可怕真的!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这么觉得!蛇盯住青蛙的视线威力大约也不过如此!
所以也难怪当时的自己被盯得……原定的接下来关于天气的寒暄就这样硬生生咽回了肚子。沐浴着这样激烈的“爱的凝视”,进退维谷的我简直想掐死贸贸然打扰的自己。
欸,老实讲其实有点泄气。什么嘛,都已经交换过姓名(注1)了,硬着头皮递给学姐的桃汁虽然经过一些波折但还是被接受了,就算没到亲亲热热说笑的地步,怎么也该勉强算得上点头之交了嘛。开玩笑,我的桃汁外交可是很厉害的!
年级不同觉得没有共同语言吗?还是相处时间太少?……等等,不会是因为身高原因被鄙视了吧??不不不,说不定学姐是脸盲呢,对了现在的同学里有不少都是脸盲呢这也很正常啦唉嘿……
脑内拼命地用乱七八糟的吐槽刷屏,却仍然止不住从意识深处大滴大滴渗出黏稠的沮丧感。整个人都快变成灰色。
——是被讨厌了吗。
是被讨厌了吧。
这样软弱,笨拙,灰暗,虚荣,患得患失的我。努力想要讨好每个人却总是弄巧成拙的我。妄想用幼稚的桃汁来获得喜爱的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轻描淡写神采飞扬闪闪发光的我。永远小心附和着话题却依然慢半拍、永远不可能成为人群中心的我。
·
逼着自己克制尴尬、沮丧和垂头中断对视的本能,仰起脸努力维持日常专用无害笑容,胡乱挤出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寒暄,混杂问好、(再次)自我介绍、习惯性道歉和意味不明的拟声词。
像这样磕磕绊绊唱着笨拙到自己都不忍回想的独角戏,意料之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学姐就那样站着,用一种“你是傻X吗”的微妙眼神目送我用一个突兀的冷笑话结束这次灾难般的搭话、若无其事地踢踢踏踏走开。
转身,低头。迅速眨了眨酸酸胀胀、好像下一秒视线就会模糊的眼。
对自己扯出大大的笑:欸,今天的Anight大人也超——厉害!就是这样没错,主动搭话、热情寒暄,没有冷场更不会莫名其妙掉眼泪,表现超棒的说!
·
好不容易脱离危机四伏的社交场景,大松一口气,终于来得及慢吞吞四处走走看风景。
熟悉的学校后庭,经过风吹雨打烈焰燎原仍坚挺顽强。池塘,草地,花丛,警告牌,墓碑……都一如往昔,远远望去连禁区里的花圈都还是新鲜的。除了柱子上有些魔女打架留下的乱七八糟裂痕(忘了恢复吗?),就连杂草们都在脚下挺直了腰杆神采奕奕。周一那天临时起意抽出一节课除草果然没什么用嘛,还是说校长大人及时预见到除草无用所以干脆叫停了这个项目?……
有的没的一通乱想,身后却如芒在背,总有种学姐一直在盯着我的错觉。
……欸我说,拜托请一定是“错觉”啊……
不敢回头,硬着头皮在不大的后庭乱走一通,不知不觉居然又走回了穿过小径后的入口处。
太阳光已经很明朗了,旁边路灯居然还亮着,有点浪费哦……
刚想这样感叹,路灯突然旁若无人地闪烁起来,光芒也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欸?!
第一反应:新话题!
大概今日的恐慌余量已经在刚才学姐的死亡射线沐浴下消耗殆尽,还没等意识到“是不是应该害怕一下”,已经下意识回头献宝:学姐学姐!快来看这路灯有问题!
学姐停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大踏步几下走了过来。
看这信任的表现,也不像是讨厌我的样子嘛唉嘿~
心满意足转头,和学姐一起看向路灯——
——欸?!怎么熄灭了!我不过一转脸的功夫怎么就!刚才那一看就有问题的诡异蓝光呢你给我回来!不带这样玩的,零分,差评,欺负人!
什么呀……再次收到学姐零表情的凝视,面面相觑,欲哭无泪。怎么办怎么办,感觉好丢脸哦……
怎么澄清都觉得没有说服力,自己都快被搞糊涂,怀疑是不是路灯按程序正常熄灭,只是我反应过度。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种诡异的蓝光,怎么也没办法当做是眼花。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解释清楚,却不知为何好像谎言被戳破的小孩子般手忙脚乱。就那种!明明没有撒谎,不知道为什么就还是觉得心虚的说。
·
尴尬中,忽然想起之前魔女好像提过后庭许愿池什么什么的,赶紧走过去探头瞅。
谨慎等待了几秒,呼,幸好这个比较靠谱的样子。鼓起勇气回头,对水面一指:学姐……!那个,这里可以看到月亮的样子……
感觉身旁靠过来一道高高的人影,日光瞬间被挡去不少,凸显出学姐强烈的存在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抬头看,只好放空着垂头盯着许愿池发呆。
水有些浑浊,但还是能从水面上看见破碎月亮的倒影。可是此时的天空中并不能找到月亮的踪迹。
既美丽,又寂寞。
看着看着,模糊了时间的流速,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几秒钟,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期间究竟都想了些什么。
学姐突然开口,打破了奇异的氛围。她说:硬币不见了。
欸,这么说来真的是!
我都没发现呢,不愧是学姐。
没什么营养的感慨过后,接着降临的是熟悉的冷场。难得学姐主动开口,我居然还不能顺利打开局面,太失礼了!快点说些什么来圆场啊Anight你个笨蛋……!
开口过于急切,结果(意料之中地)又说了蠢话。池子里有魔力什么的……简直是小学生级别的废话。
欸……想耸肩叹气都觉得无精打采,短时间内丢脸太多几乎要麻木了。鼓起勇气偷瞟学姐,发现学姐根本没在看我,目光专注到像是打定决心要用视线从许愿池打个通向异次元的道,完全不像在听我说话的样子。
有点失落,却又——奇妙地——突然放松了下来。
——好像可以放心了呢。学姐她,不是讨厌我,而是从头到尾就是这个性格呀。
乍然触摸到的结论,点亮了之前一直勉力支绌的晦涩情绪。真是情绪化呀我,居然一下子就这么开心起来。偷偷牵起嘴角,顺手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开开心心投进池水,含着压不住的笑意看水波一圈圈漾开。
学姐却意外开口,语气有些迟疑地问起为什么要向许愿池里投东西。
——话说,感觉这样常识缺乏的学姐莫名蠢萌呢,唉嘿~
暗戳戳怀着这样“大不敬”的失礼念头,手舞足蹈地说了好多好多关于许愿池的话。也许是因为遇到擅长的话题,心态超放松,说到高兴的时候也能十分自然地仰头直视学姐了。凭借着Anight独家修炼的强大歪楼技巧,硬是从“投硬币进许愿池对人类心理造成的影响”一路讲到“随身携带现金时纸钞和硬币的合理配比”, 不知不觉就在后庭待到了第一节课下课铃打响。喧闹的声音开始从教学楼方向扩散开,我拉拉学姐的裙子提醒她趁课间回去教室。
学姐全程话很少,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临走时,脚步略略一顿,向许愿池里扔了一枚闪亮亮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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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果然还是有点在意,后来有偷偷又跑回去看,学姐丢进许愿池的是一枚星星形状的小发夹,看不出学姐居然是会收藏这种亮晶晶可爱小物的人,反差萌啊噗……!话又说回来,以前学姐有戴过吗……?虽然没有这种印象但又莫名觉得眼熟是怎么回事……??
P.P.S.欸我想起来了是班里这几天缺勤的Dean同学的发夹!……所以说是怎么跑到学姐那里的总觉得有点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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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Anight记错了,除草play二人初次互动时没有交换过姓名,是后来沈行灿告诉Anight的。参见(文字版)work64120,(漫画版)work63775
(注2:德德和Ecila、星星发夹的梗,参见(漫画版)work63926,以及作者至今还欠着的文字版orz
(注3:吐槽,薇儿费心布置的许愿池月影就这样被拿来泡妹了,Anight你蛮行的哦(别找了这就是个吐槽正文里没有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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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紧赶慢赶,提心吊胆,竖着耳朵警惕着父母起夜,总算是赶在天亮前顺利将这篇上传了。祝看到这里的你都能有个好心情~
2.感谢露子同学同意我作为Ecila中之人用Anight视角强行苏(黑?)了我家面瘫社障一把。
3.夹杂大量私货,对Anight的性格解读过度到有些冒昧,行文依旧啰啰嗦嗦横生枝蔓,承蒙不弃再次感谢。
4.日记这种题材有趣的地方就在于全然主观性,不经意间就暴露了日记主人的性格、偏好,而且夹杂大量想当然甚至臆测,不可尽信。笔力有限,遗憾没能做到文体鲜明,能再削弱一点临场感就好了。
5.犹豫过,最后还是用P.S.的方式强行点明了发夹梗。别问我Ecila作为感情白痴为什么会做这种脑补空间甚大的感性举动,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你这只是中之人倚老卖老(?)的任性。
——很高兴认识你哦,有缘再见,Dean同学。
于8月2日零点结束统计、
未报名的私信企主进行报名。
场外投稿截止企划结束。
·共2593字,标题感谢菜菜!
保护神奇生物课的特别活动结束后,坎蒂丝和欧恩坐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某处草坪上,靠着一棵尚且枝繁叶茂的树一边晒太阳一边聊着天,十分安逸。
对于欧恩无时不刻都放在身边,视若珍宝,经常把玩的那台相机,坎蒂丝实在是好奇极了。
欧恩就差没有抱着这台相机说这是他老婆了,要是她和相机同时掉进水里,也不晓得他会先救哪个?坎蒂丝这么想着,不免觉得有些不快,于是她靠近欧恩身旁问道“欧恩欧恩,可不可以教我用用你的相机?它好像和我在麻瓜世界里用过的相机的构造不大一样!”
听闻女朋友对自己热爱的摄影事业感到兴趣的时候,欧恩•艾布兰斯先生的内心几乎是狂喜的,他一直害怕和女生讲这些没有用的会让对方感到很枯燥,所以基本上没有怎么提起过这件事,现如今坎蒂丝主动提起来,他哪儿能拒绝呀?万一能让她和自己一样喜欢上拍照,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以后他们可以一起拍照,一起分享美丽的事物,这感觉简直比走上事业巅峰赢取白富美还要酸爽,想想还真有些小激动呢!
欧恩激动得一拍大腿,然后说道“你真的感兴趣吗?好哇,我来教你怎么用!”说着,他便将宝贝得足以在女朋友面前称作老婆的相机放到了坎蒂丝手里,然后整个人将她环在怀里,手把手地耐心指导“一般来说都是先要打开后盖,从A轴将胶卷放进去,之后再拉出一小段安到B轴上的。不过刚才拍照的时候我已经装过一卷了,那卷现在还没用完,所以这个步骤就可以暂时省略掉了,以后你感兴趣我再教你怎么装胶卷!”
“唔……听起来好麻烦的样子?”坎蒂丝眨了眨眼,仰头看着欧恩。
“听起来很复杂,其实很容易上手的,你肯定可以学会的!”欧恩揉了揉她的头发“关上后盖以后,手动或者自动卷片就可以开始拍啦!拍的步骤和现在麻瓜世界流行的那种相机是一样的,我这个是自动卷片的,所以你也不用考虑卷片的问题,直接按下快门就好了。是不是特别简单?”
坎蒂丝照着欧恩平时的样子也试了试,她是第一次用这种古老的胶卷相机,虽然在欧恩掐头去尾、拣重点说明的教导方式下显得和麻瓜世界里流行的傻瓜相机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但是她仍旧感觉十分新鲜。像是上了瘾一般兴奋地问道“我可以去旁边一点的地方拍拍吗?”欧恩虽略有犹疑,但只要看到坎蒂丝那副模样便实在无法狠心拒绝,最后还是十分高兴地点了点头,他仿佛已经能看见美好的未来冲他招手。
大概是太过安逸,又或许是她拍照的时间特别长,等她回到原地的时候欧恩已经睡着了。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投在他的脸上,甚至都能看得见睫毛的影子。坎蒂丝忽然之间就明白了欧恩为什么那样喜欢拍照,如果能将这样的画面记录在相机里事后再洗成照片,一定会非常有成就感吧?这么想着,她又端起相机对着欧恩拍了几张。
没过多久,36张为一卷的胶带便都被用完了。坎蒂丝突然想起来,欧恩在刚才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活动上也一直在摆弄他的相机,倒也都不知道是拍了些什么——总有着无限好奇心并且能诚实面对自己内心的赫奇帕奇少女此时此刻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反正欧恩现在都已经睡着了,偷偷地看看他拍了什么,应该没有什么的吧?只要不让他知道就好了!
从发小和表姐那里学来的说干就干的精神于此刻在她身上发扬光大,她摆弄了一下相机,发觉胶卷相机并不能和傻瓜数码相机一样查看之前拍过的照片。她眨了眨眼,然后突然想起欧恩之前有说过要去有求必应屋洗胶卷,那么只要看看胶卷,就能知道他刚才拍了些什么吧?尽管欧恩并没有教她怎么将胶卷放回去,可是对方又说这道程序并不太难,那只有她一个人也可以琢磨出来也说不定呢?
一边这么想着,她便一边将胶卷从相机的胶卷盒里抽了出来。然而从小生长在现代科技层出不穷的麻瓜世界,从未接触过胶卷这种东西的坎蒂丝并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不能见光的,尤其不能对着太阳光看——所以当她看到胶卷上呈现出一片黑的时候,她立马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她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叫醒熟睡中的欧恩,毕竟把人从睡梦中强行拽出来本就是一件令人很不快的事情,更何况再不快之后还有更令人不快的东西等着他。巧的是,欧恩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睡醒了。他揉着尚还惺忪的睡眼,温柔地问道“我睡着了吗……怎么样,相机好玩吗,你都拍了什么?”
既然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自然就要勇于承认,坎蒂丝哆哆嗦嗦地开口说“欧恩,我……那个,我刚才很好奇你拍了什么,就想拿出来看看,然后就,胶卷就……”一想到欧恩肯定会很生气,甚至都不会再理自己了,她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欧恩看到坎蒂丝慌慌张张的模样先是以为相机出了什么问题,然后又听说只是胶片曝光的问题后又是一愣,他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了,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女朋友还在因为害怕而大哭的时候很快就回过神来“呃,只是胶卷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用这么难过的……乖,不哭了。”说着他揉了揉坎蒂丝的头。但嘴上这么说,怎么又可能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呢?欧恩一言不发地看着相机和已经报废的胶卷,一言不发。
一旁的坎蒂丝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又扯了扯欧恩的校服袍子,想跟他好好道歉,结果一开口又忍不住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哽咽。
“呜……欧恩我错了,不要不理我……”
“我不敢了呜呜呜欧恩你不要生气了,有什么可以挽回胶卷上内容的办法吗,什么我都愿意做的……!”
“欧恩欧恩,你不要不说话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猛然意识到自己曾经说过“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让你哭的”这种话的欧恩,突然醒悟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他急忙跑过去安慰坎蒂丝,但普通的安慰方法效果都不尽理想,可以看得出坎蒂丝是真的很内疚。
“乖,不要哭了,我真的不生你的气了……”欧恩小心翼翼地说道,坎蒂丝依旧十分自责地低着头,欧恩只好又说道“我也有不对,是我没有和你讲清楚,不过你当然也是有点错的。既然你已经保证不会再这么干了的话,那我只需要再小小地教育你一下就好了,然后我们就和好好不好?”
坎蒂丝像是捣蒜一般地用力点头,欧恩觉得她这样也是可爱极了“乖,闭上眼睛,不要睁开哦!”然后说完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雄心豹子胆,他甚至已经能够脑补到多萝西在听闻此事后要如何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高兴的,刚才那灵魂出窍一般的失落感被这股欣喜给踹飞到了九霄云外。不得不说,除此之外,他还是有点害羞的。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女朋友毕竟和多萝西留着同一样的血液,即便只有一点点,但这也足够要命了——坎蒂丝在反应过来后几乎想也没有想,就扑上去抱着欧恩也亲了一下,然后还问他“这样你真的就不生气啦?”
梅林在上,他现在真的很想捂着脸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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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想划水的。
然后就真的划水了。
第一周内容到此结束,接下来是第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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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的味道~”
“是啊……”
“嗯。”
“厨房里面连人影都看不到。”
“那就正好让我们饱餐一顿啊!”
“啊!”四人被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正着,回头望去,却是库勒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他们的背后。发现不是陌生人之后,他们开始忙不迭地捶墙,扶额,叹气,指着库勒翻白眼。
“你长辈没教过你不要忽然在别人的背后冒出来吓人吗?”对此,雪伦好像非常地不满。
“……好像没教过。”库勒搓着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当然这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又一次白眼,“不过,我们还是先进去吧,我老早就闻到这味了,待在外面好像有点傻。”
“你以为是因为谁在开门的时候突然跑出来吓人啊!”
女子三人组异口同声。好像有什么不对。
现在,库勒、雪伦、唐、Zyme和Yves所在的地方是大厅的东部走廊。尝试了所有的门之后,发现唯独只有厨房的门是能打得开的。
走进厨房,大厅与走廊上的那种奢华的装饰也没有丝毫减轻,明明空间宽敞极了,却不是让人感觉很空泛。房间里面应该空着的桌上,一盘盘精心烹饪的美食发散着浓郁的香气,却无人问津。
轻触碟沿,Zyme被烫得缩回了小手,拿到嘴边吹吹:“呜,好烫喵……”
唐看见猫妖精一副难受样,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用刚刚顺来的刀叉拨拉两下,他完全找不到这些菜的问题,每盘都是完成度高,做工细致,无比诱人的高级料理。
“这些玩意到底从哪冒出来的……”雪伦举起锅来拍了个响,又把它伸进灶炉里面挥两下,最后只好无奈地把东西放回原处,“锅底没有焦痕,炉子里没有灰,是用什么做的饭菜?”
“不过还蛮好吃的嘛。”穷鬼那吊儿郎当的声音似乎试图将话题支开。
旅行装少女顿时来气,故意回应道:“好吃!好吃你就多吃……什么!你吃了?”
侧首怒视一旁偷吃的库勒,雪伦满脸愕然,此时竟无语凝噎。不过对面的Yves倒是结巴着问起来:“你、吃、毒、没有?”
这个手指上还蘸着红色酱汁的战士瞬间领会,向巡林客比了个拇指,同时还不忘把手庄重而缓慢地伸向第二盘刚被游荡者检查过的菜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抓住的东西放进嘴,大肆咀嚼几口,一脸满足。
“这道红酒炖牛肉采用了上佳的牛肉,松软的口感简直要舌头也融化其中,这鲜嫩多汁的培根也是绝佳,再配上……”在料理那绝佳的味道中苏醒的库勒,发现周围的队友都离他离得远远的,谨慎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呃,你们怎么了?”
“从现在开始的五分钟以内,还请与我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
脸色古怪的雪伦语气斩钉截铁,容不得库勒反驳。
“噢,好啊,你们先去其他地方吧,等我试吃完这些料理后,我就跟上去。”
——但很明显的是这种怪异对一个笨蛋来说毫无影响。
从库勒身边尽量远的地方绕出厨房后,雪伦他们回到了廖无一人的大厅,依然静得像死水般的空气教人发慌。长桌上,少女留下的纸条未曾有移动的痕迹,检查了这一点的诸人互视彼此,心照不宣。
踏上阶梯,他们来到的二楼是一个巨大的环形回廊。除却四人步来的两座楼梯,细数之下共有十四扇门。唐•吉诃德习惯性地往天花板望去,而那里除了垂吊的灯座,甚至连蛛网都寻觅不到。
“太干净了,反而让人觉得异常啊……”他扶着凭轩,漫步在这原型的回廊上。游荡者独特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装饰,却一无所获。Yves随手轻拉身边的门把手,很轻易就发现了门后上行的阶梯。
“这里、楼梯。”精灵招呼着同伴,而相反侧的雪伦也发现了一致的事物。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楼下的库勒朝楼上大喊着,看来他还没被那些食物毒死。还没等他们回话,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转眼就到了二楼的楼梯口,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有两处楼梯。”少女检查着对面的房间,一边回应着。“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我们在外面看到的那两座……”
正打算随便试过最后的门就离开回廊的雪伦,猛地拉下把手一拱,却是推开了这扇木门。旋转着撞上石墙的门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是一间休息室,几座看上去挺沉重的书架摆在里面,显眼得很;几盘花栽摆放得并不兀余,顺着看过去,小型的酒吧典雅高贵。窗台上的黑帘幕像是鹅绒的布料,金流苏的坠子将它束起。
但这一切都不是雪伦关注的重点,她直视着窗台下的那位女仆小姐——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次见到的活人。她似乎是在读书,手上捧着一本厚厚的典籍,但她此时的目光却不在纸页上,而是瞥向无意中推开房门的雪伦。
被女仆盯着的旅人有点紧张,她连忙鞠躬致歉:“非常抱歉,我们无意闯入了这座城堡。”
“欢迎来到阿尔卡扎城堡。”女仆漫不经心地回应让她安了些心:“你们可以——”
“嘿!”不知什么时候,库勒来到了门外,标志性的大嗓门向房间里的女仆打着招呼,完全无视了还有人还在说话,“终于见到活人啦!你好!”
“——随意参观。你好。”待到不懂礼仪的蠢货说完,女仆那拖长的语尾才接上后面的话句,也不因为被打断而生气,依然漫不经心。
其他的队友也陆续聚集到门前。也不好一群人都挤在外面,女仆随便地许可了雪伦进入休息室的请求,只是除了某个战士外,大家的脚步看起来有点慎重,但房间里的人好像并不在意。
女仆将视线移回书上,然后漫长的寂静开始了。
“请问我们能……”
雪伦决定打破着诡异的沉默。
“随意参观。”女仆轻轻地一句将她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让旅客们不知所措。
书本被抽离的沙沙声格外响亮。“那我看看这些书没问题吧?”库勒丝毫没有感受到身边的气氛,直接从身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本,“……这什么鬼东西?看不懂。”
Zyme借Yves的肩膀跃起,轻飘飘地落在库勒的肩上,这只妖精瞄几眼羊皮纸上的文字后,也像库勒般摸不着头脑。精灵扫视四周,瞥到了花盆中的种物,那是一种叫做月霜花的植株,有着洁白并点缀着乳白色斑点的花瓣。
“请问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吗?”这个具有建设性的问题出自唐•吉诃德之口。
女仆皱了皱眉——看来是直击了重点——才回答道:“……有一个满嘴胡话的骗子。”
就像抓到了什么关键点似的,不知什么时候跳下地面的猫妖精突然灵机一动,提出了第二个疑问:“这里的主人在哪里呢?我们参观了好多好多地方,可是都没有找到他。”
“不知道。”女仆回答得轻描淡写。
巡林客结结巴巴的声音让人替他有点着急:“这里……有其他的、女仆、或者是……帮忙的人……”
“那这里有钥匙吗!”还没等女仆回答,某个不懂时宜的家伙便见缝插针地发言了。
“没有,你们自己去找。”她这次倒没了之前的心情,语气听着有些愠怒和不耐烦,“具体的请去问主人。你们吵到我看书了。”
自识冒犯的冒险者们见此,安静地离开了休息室。
“看来她是不可能给我们什么多余的情报了。接下来我们先去……库勒呢?”雪伦这时才注意到库勒不在走廊上,只见他过了大概三、四秒的样子才从房间里出来,一边关着门,一边挥手喊着:“那我们就不打扰啦!”
“你在里面干什么?”
“啊,你听我说,里面那个小型的酒吧根本没酒,都是些果汁啊什么的,根本就是欺骗……”库勒满脸沮丧地数落起休息室的发现,看上去似乎要扯好久。
然后雪伦随口问道:“于是你喝了?”
“哈,怎么可能,那味我闻都闻得出来,不信你自己去拿一瓶。”
“我们还是讨论接下来该走那边的阶梯吧。”
“右。”库勒的回答不假思索。
“左。”“左。”“左。”
可惜没一个和他有相同意愿的队友。
“喂!你们怎么能这样!”
“好,那就去左边的阶梯吧。”唐首先迈开了脚步。
“无视我啊!”
在毫无萌点的男穷鬼绝望战士的抱怨下,诸人顺着左边的楼梯进入了左侧的尖塔。依然是与城堡中无异的奢华装饰,上行的螺旋把他们引到了一处小房间,在那其中,优雅风流的年轻的人类男子垂首抚琴,指尖在七弦中流转,所奏出的乐声优美动人。
“嘿!”不禁让雪伦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大脑地,库勒完全没有理会男子还在演奏的事实,直接粗暴的大嗓门干扰了美妙的演奏,“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琴音戛然而止,男子举首望向闯入阁楼的旅客们——尤其是库勒——眼神里夹杂着一丝不悦,却依然风度翩翩地回应:“并不是,这位先生,我也只是一名旅行者而已。”
游荡者适时地回应着:“我们也是……那么你知道这里的主人去了哪儿吗?”
“噢,当然,她在中央塔的塔顶,只要各位见到她,那么一切就都会解决。”他好像起了兴趣,音量稍微有些上升。
听见吟游诗人的言论,双剑使微微皱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想到什么。
“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唐思考一阵,试图从歌者的唇齿间寻觅到更多的信息。
“你们有时间担心我的话,还不如赶紧去找庄园的主人吧?”他微笑回答,似乎洞悉了唐的想法,“还是说,各位有兴趣听我的表演呢?”
唐楞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男人并没有给他们选择的余地,自顾自地弹奏起来,吟唱来自悠远世界的歌谣,根本没有在意眼前还有几位旅行者。
“……优泽之泪,珂宁舞悲,山石火雷,领罚以谓……”
游荡者暗骂几句,和雪伦他们一起走到楼梯口准备离开,回过头却发现库勒还静静候在原地,身躯随着节奏轻轻摇晃,看上去挺陶醉的。
“不一起走?”他轻拍库勒的肩膀。如梦初醒的战士看向他,轻轻摇头,双眼中的神采就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
“你发现了什么?”
“太广袤了。”库勒立刻抛出一个唐无法理解的断论,“广袤的沙漠,爆发的火山……这不可能是这个谜样的世界。”
似乎是被这个看上去相当不靠谱的家伙发出的言论震撼了,唐•吉诃德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点点头,转身快步跟上了离去的伙伴们。
乐声渐落,吟游诗人环视仅余下两者的房间,正欲开口。
“他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啦!我有些问题想问一下。”库勒毫不留情的堵塞了对面的说辞,“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正如先前我之所言,只要各位见到庄园的主人,自然一切都会解决。”
“可是你明明知道却为什么要推三阻四的呢?哎,算了,你有钥匙吗?”
“呵呵,这个嘛,钥匙总是隐藏在迷雾之下,这不就是史诗惯用的套路吗?”男人轻笑几声,手指拨拉七弦琴发出清响。
“可我不是史诗人物呀!”库勒看上去挺惊讶的,“我只是史诗的听众。”
“你们就在缔造史诗的路上。”
“可我依然不是史诗。”整个空间都是库勒理直气壮的宣言。
“没有史诗人物在成为史诗人物之前能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史诗。”吟游诗人幽幽低吟。
“嗯……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史诗呢?这好像并无道理可言。”
“你们正在做的事情,不就是通向史诗的旅程吗?那正是你们的路程。好了,你可以走了。”丢下这句话之后,无论库勒怎么问,他都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没有办法,库勒只好走下左塔,登上右塔。
“真是个奇怪的人。”他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右塔的布置和左塔基本一致,互为镜像,除了那位古怪的吟游诗人。可是在这里,并没有预期中会重逢的队友。他环顾一周,也没发现什么东西,拍拍行囊,出来的时候好像还没准备好食品之类的玩意,正好面前有盘点心,他随手抓了一块塞到包里。
等到他回到楼下,空荡荡的大厅总给他某种不祥的预感。库勒缓缓行到雪伦当初留下字迹的地方,而在长桌上,赫然放着两张纸条。
他拿起看上去比较长的一张,然后像是发了疯地跑去大门处。
“吱呀。”这扇厚重的门发出哀鸣,被蛮力迅速拉开了一条能够单人通行的缝隙。库勒对着一片迷蒙的光雾极目远眺,白色已然散去,但是其他的颜色填充进来,反而让他更难见到远处的事物了。
“该死啊!我怎么又被抛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可怜的战士怒吼着,声音就连躲在古堡里面的女仆和吟游诗人都能隐约听闻。
【字数:1262我做不到不数标点符号......感觉去掉标点符号又要掉好多血】
三月梦境里,你看到了什么?
韩知浅还清楚地记得,神谕到来时她还在补课,布满灰色的教室里所有人对着黑板上枯燥的公式努力想要听明白老师讲的每一个字,却在深深浅浅白里透灰的字迹中渐渐昏沉,一个个趴在了桌子上,却也还撑着头望着黑板。老师不知何时讲着讲着就坐了下来,接着便趴在了讲台上,没了声息。
教室里便突兀变得静寂。
大家一时都懵了,毕竟他们的老师是以负责任闻名全校的,想要问问身边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自己能发出的也不过是不明意义的嘟囔,身体更是沉甸甸的,仿佛一动也动不得。
就这样,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韩知浅经常做梦,却从来无法在荒诞的梦中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个梦境,哪怕是一梦三月的梦境也不例外。她在自己的梦境中奔跑着,挣扎着,绞尽脑汁寻找着出路,却一次又一次被残酷的“事实”击败。
“这是一个你看不懂的迷宫,你永远无法走出你所能看到的地方。”
尚是幼儿的她在破烂而色彩老旧的房间里,一旦想在梦境中移动便只能感受到房间在旋转,连触碰那道锈迹斑斑、青漆脱落、布满灰尘的门都做不到。米黄色的、漆上满是裂纹的桌腿,灰色的水泥地板,似乎成为了她唯一可以依托的地方。
门外人影绰绰,门内光影明灭,她却无法逆着光辨出门外人的模样。偶有一两人踏入,对她温柔地说了些什么,却没等她触碰到他们的裤脚便匆匆离开,留她一人呆坐在狭小而凌乱的空间里,脸颊抽痛,却极力忍住不哭出声来,除了从头到心再到四肢仿佛都要被撕裂的酸痛感之外似乎全然体会不到其他感觉。
“你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看到病危的奶奶躺在床上,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着,潜意识里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却只是呆呆地扒着门框,看着爷爷焦急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然后人影纷乱,铃声大作,场景飞快变换,世界由到处闪着昏黄的灯的紫色夜幕变成了一片刺目的白,她依旧呆呆地站着。
世界变化得太快,大脑混沌的她根本没能反应过来。
“你没有改变这些的能力。”
所有人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恶行,被自私和贪婪左右着一言一行,却又披着在她眼中其实并没有什么效果的伪装,在她身边令人作呕地表演着,丝毫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
她想要劝说,想要哭诉,却仍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因为她知道,这些人愿意与之交谈的不过是她的伪装,而她此时连披上伪装的能力都失去了。
醒来之后,她呆呆望着已经天翻地覆的世界,望着简直要铺满天地的绿意,望着她曾经无比渴望而向往的绿意,泪水渐渐地就涌出了眼眶。
世界重生了,一切似乎都变得充满希望。
而她在梦中,却又将她曾极力忘记的所有她曾尝过的痛苦重新体验了一遍。
这是为什么呢?灾难过后的……重生?
旁边有人手上残留下来的终端上显示着此时已是他们沉睡前所在那天的三个月后,在同学们的摆弄下闪了几闪便再也没能亮起来,已经不成样子的教室里一时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急切想要弄清楚状况的心情中陆续离开了这里,包括她。
她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奔跑了起来,似是想要逃离——她想起了她的梦境最后。
那是——一阵狂风将她吹起,将她淹没在漫天尘灰中。
她恍惚着在布满灰尘而不成样子的路上跌倒,灰尘随着风向她身外飞去,在她身旁清出一块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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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两篇都在补设定然而还是差一点没补完
感觉女儿的人设明明写得有点逗比然而文风却完全不是这样
我竟然把一个梦写得这么详细
Envy(嫉妒)
全文12867,这次的孩子标题打算走七宗罪,而她的关键词是反抗,反抗那些古旧的压力之源。
这里稍微关联了一下一期,骸的姐姐花鸟院五月是前任二番队队长,现已牺牲。
然后放一下骸的角色曲: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371407/ 骸拒绝成为像五月那样被操纵的人偶,所以她想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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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花鸟院五月在现世大战中牺牲了。她的副官也是。
听到这个消息时,花鸟院骸正一边捶打着自己经历大战后酸痛的腿肌一边不住地抱怨这笔任务太不划算。而在知道了亲生的长姊已经魂销魄散后,黑发的女孩在前来报丧的死神惊愕的注视下无法掩饰地弯起了嘴角,她淡淡的声线带着兴奋的颤抖,仿佛她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在盼着这句话一样,长长舒出了一口气:“是吗,终于。”
她等了太久了。
彼时的二番队还沉浸在失去队长与副队长的悲痛中,而那个比起长姊来讲娇小了许多的女孩就这么大咧咧地走到了队长位上,毫无顾忌地盘腿一坐,随手指了指站在旁边的三席入隐泉下道,你,对,就是你,帮我倒一下水。
睫毛上还挂着泪痕的小个子武士闻言一愣,还没有从思念中回过神来的他反射性地将一杯水递给了女孩,过了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恭敬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强硬:“骸小姐……我想,那是我们队长的位置,即便您是队长的妹妹……”
这个称呼令女孩不快地挑了挑眉,她缓缓地环视了一周,每个聚在这里的人都是为她那个优秀的姐姐悲伤,不过五月曾经拥有的东西很快就是她的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冷笑道:“花鸟院五月已经死了,她的身体已经化成了灵子,你们继续围在这里难道能让她活回来吗?”
“少了她太阳照样升起。”
女孩尖刻而犀利的话语仿佛一针见血地戳穿了名为哀悼的雾霭,就那样毫不留情地就将血淋淋的现实摊牌在了他们面前,强迫他们承认所不愿面对的现实,而他们搜刮满腹,却找不到一句言辞来反驳她。
失去了最尊敬的队长、又接连失去了有如亲兄弟般的副队,泉下很想上前一步揪起女孩的衣领,失声质问她那可是你的亲姐姐,你一滴泪都不为她流吗。可是他最终没有这么做,只是默默地将话头咽了回去,退到了一边,讪讪地看着窗外明媚的太阳,无论大地是否血流成河——它依旧金灿灿地洒在自己的面庞上,却没有任何温度。
在同为暗杀家族的入隐家长大的泉下心里其实很明白,暗杀者之间亲情根本没有意义,眼前女孩的言行是完全能够理解的,但他无法欣然接受对方的态度,因为花鸟院队长——五月队长,是……
那是泉下心中一堵令人安心的高墙,仿佛只要站在那位黑发女人的背后,他们永远战无不胜,所有困难艰险的任务都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她是那样强大、高洁的战士,让人发自内心向她献出敬意——然而这座坚无不摧的墙,却已经被碾为齑粉,随着穿堂的冷风消逝,散开在她抛洒过热血的战场上。
也许这是对队长来说最好的结局吧。他闷闷地想,忽然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
仅仅战后不过一天,女人的座位就已经被别的人满不在乎地坐下,迟早她的羽织也会披在别人的身上、会有新的“花鸟院队长”接任,一切就像是要覆盖掉花鸟院五月留下的气息那样。
当泉下听说了花鸟院家的二小姐——花鸟院骸已经被任命为下一任隐秘机动的司令时,他狠狠地一拳打在墙壁上,毫不在乎神经末梢疼痛的侵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因为他已经麻木了。
入隐泉下默默地抬起了头,不让眼中打转的东西流出来——世界上又平添了两座微型人工湖。
队长和副队长的声音已经在他脑内有些模糊了起来,再过多久,他们的面容也会被时间的河流所侵蚀,他会忘记他们。再过多久,三界就不会有人再记得花鸟院五月和水无月苍鸾,没人知道他们曾经存在过,他们会被压在自己记忆的底端,慢慢随着齿轮的转动生锈消亡……
他没有去队舍为新上任的上司庆祝。入隐泉下飞快地瞬步奔向流魂街,将曾经被自己视为家的二番队舍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尸魂界恒定不变的风呼啸在他耳畔。
那里已经不再是他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了。
(2)
花鸟院姊妹间的关系不是很好,或者说她们间根本没有关系。
这是个公开的秘密,稍微跟牺牲的前任二番队队长花鸟院五月有打过交道的人估计都对此心知肚明,只是在面子上实在不好戳破。
暗杀家族是没有亲情可言的。兄弟姊妹意味着竞争对手,甚至,是敌人。
早在骸出生的时候,她的长姊花鸟院五月就已经从父亲手中接过了刑军总司令的位置,因着她强劲无比的白打实力,也因着她是伊佐木总队长的入室弟子,强大而美丽的当任隐秘机动支配者在静灵廷中已经有了相当的声望。所以骸在很长的几十年时间内,都没有与她那忙于任务奔命的长姊打过任何照面,所谓“长姊”的概念,不过是一个没有形态的词汇罢了,连“父母”对她来说,都没有多少实感,自她记事起,就只有家中服侍她的下人诚惶诚恐地喊她“骸小姐”,以及跟家族其他的同龄人在一起接受训练而已,家人不过是远远映在眼帘中的背影罢了。
而骸作为次女的出生意义,便是将来被送进队内成为长姊的助力辅佐她,同时如任何一个花鸟院一样,成为总队长忠实的护卫,直到死亡——
“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为不相干的人去冒险?”年幼的女孩不可置信地看着教育她如何牺牲自己的父母,血色的眼眸中被愤怒和震惊所填满,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贪生怕死!”父亲皱眉的表情仿佛恨铁不成钢一般,“伊佐木大人是我们家族的恩人,没有他的提携,我们永远只能是为人唾弃的黑暗!为了他的恩情,我们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这就是忠诚!”
“所以我就要为了老头子间的利益交惠去死吗?!”
那便是家人第一次将家族使命告与骸时所发生的不愉快插曲,那次的教育自然是不欢而散了。彼时,骸还年幼,却已经拥有了能够接一些任务的能力,能够自如运用许多暗杀术技巧,以她当时的年龄来讲,甚至能说是花鸟院家族近百年来最天才的暗杀者,她机敏、决断、擅长完美地隐藏自己、对任务对象毫不犹豫地狠戾,却从不多做闲事,行事风格干脆利落,是被族里的同辈们所敬仰的存在,也是老师经常夸奖的好学生。
她以为父亲会赏识自己的出众。
这是她第一次遭遇到别人当头一棒。作为一个暗杀家族长大的孩子,骸当时跟父亲大人的相会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而这次口角就发生在这寥寥几次的会面中。她依稀记得那场争执,是在父亲长长的叹息中收尾的。
他说,如果没生下你就好了,五月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逆语。
那是骸第一次真正从别人口中听到长姊的名字。
从那时起,逐渐长大懂事的骸便愈发注意到了许多曾经所没有发现的细节,比如家中的下人偶尔会一边提着“五月大小姐”的名字,一边说着今后会接任家族的人是她那未曾谋面的长姊,比如偶尔见面时,母亲会看着她愈发被时间所镌刻的脸庞,充满思念地看着静灵廷的方向喃喃道“越来越像五月了”,比如有时跟着族内其他孩子去流魂街玩耍,会见到有穿着黑色死霸装的人一边说着“如果我有五月队长那么强就好了”一边从身旁擦肩而过……
尸魂界里到处都是那个人留下的痕迹。
女孩曾天真地以为这个世界是围着自己转动的。
她是老师和家族的长老们都赏识的天才,是同辈族人所敬佩的优等生,除开严厉的训练,家里人会给她提供无忧的衣食,下人随叫随到……
而现在,她知道自己不光要为一个从没见过面的老头拼死拼活,还要屈居于那个没见过的长姊的手下 。
这没有天理。她想。怎么能容忍别人来支配我呢?
后来,父亲第一次带着她走进静灵廷,走进二番队的队舍,打算将骸介绍给那个正在院子里训练队员的黑发女人。女人听闻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骸的双眼深深地往进了那双与自己一样血红的眼瞳中,那双眼瞳映着她自己的脸庞——自己的瞳中应该也映着名为五月的女人比自己成熟许多的面庞。
如母亲所说的那样,她们真的很像。骸曾经为自己的眼睛感到过骄傲,她那双像鸽子血宝石一样深邃而耀眼的眼睛与暗杀者的身份是那样契合,仿佛那眼风就足够将人钉穿,而同族的其他兄弟姐妹们却并不具备这样犀利而危险的一双眼睛。
原来她以为自己所独有的东西,不过是又一个由那个人留下的影子而已。
她觉得耳边仿佛有嗡嗡的声响,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头顶,队舍周边的风景都从她视野中消失了一般,除了这个女人,她的眼睛没有映射着其他任何事物。
花鸟院,五月。
“五月,这是你的亲生妹妹,骸。初次见到她吧?接下来——”
父亲的话还没能说完,娇小的女孩已经先他一步踏上前,尚为稚嫩的声音天真、却隐隐暗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她抬起头,笑了。
“初次见面,长姊大人,我想与你进行一场比试。”她听见自己说,“赌上你二番队队长的头衔,怎么样?”
(3)
当年的那场比试,最终因为中途被路过的齐木副队长以队舍破坏严重而强硬打断,没能分出胜负。
从那以后,骸没有再跟长姊有过任何交流,哪怕被编入二番队的其中一员。五月多次表示出想授予她重任的意向,得到的只有无尽的推辞。而这一推再推,她们之间竟然再无过交集。
现世大战的一个月后,第一次以队长的身份正式进入队舍的骸把下属都赶出了队长室。她独自一人坐在了冰凉的木地板上,缓缓地环顾着四周,凝视着茶几上五月遗留下的茶杯,许久,她忽然爆发出畅快无比的笑——女孩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肺叶像是要炸裂开来般不断抽动,从她的喉咙深处喷薄出积压了一百年来的快意,她的笑声并不大,却仿佛不会再停下来了一般无法遏止,就像是要将这辈子的笑全部在此刻用完份额一样。女孩狠狠一挥手将那个碍眼的茶杯扫在地上,她站起身,低头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此刻她稚嫩的脸上笑意已经荡然无存,就好像嘴角这辈子都不会再弯起来一般。
“奥野,信之。”她慢慢读出了自己新来的副官的名字,让每个字节在唇齿间磨合,熟悉了这个发音后,她再度抬高了声调,对着门外道,“奥野副队。”
过了一会儿,略微低沉的男声响起在宽敞的队长室里,高大的男子已经瞬步出现在她的面前,恭敬地单膝着地:“花鸟院队长,谨听吩咐。”
骸上下打量着她的新下属,名为奥野信之的青年留着栗色的长发,仅仅看一眼便明白他的身体机能各方面都非常出色,死霸装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也诉说着他所蕴含的力量,二番队的袖章别在他的手臂上——他真是最合适的副官人选。骸微微眯起眼睛,真央新的一批毕业生十分出色,可谓近年来最强的一届,而这位新上任的副官就是其中之一,她对自己做出的选择十分满意,这个毕业生是她看过资料后钦点选作为副官的人。
“收拾一下这些,然后再回来找我。”小队长指着地上的无辜的茶杯碎片说道,这是她对新下属发出的第一个命令。
“是,队长。”
骸看着对方对自己的命令而做出反应后、急匆匆消失的背影,低下头看向手中那份奥野在真央留下的记录,每一样课程都仔仔细细地打点得清清楚楚,他毫无疑问是个优等高材生的范例,可无论怎样的高材生,刚毕业就被任命为副队长还是很稀有的,再加上在现世大战中表现佼佼者并不少,舍弃经验丰富的老队员选择新人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她依稀记得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时其他队长投向自己不解的目光。
但是花鸟院骸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尽管她现在是静灵廷内最年轻的在任队长,却远比其他人所想像的要更加成熟。
副官必须得由没在五月麾下干过的人来接替,这样才能将五月留下的痕迹一点点抹除,她从一开始便是这么考虑的。
一百多年的煎熬后,她终于不再是那个花鸟院五月的影子。
“等着吧,我会证明我比五月强。”女孩低声地自言自语着,握紧了腰间的斩魄刀,等她再度抬起头来时,奥野已经回到了自己面前,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吩咐。
“让我试试你。”骸淡淡地命令道。
而奥野显然立刻就明白了对方言语间的意思,还对新上司的脾气捉摸不定地他全身神经都在那一刻绷紧了,声音有些干燥而小心地回应道:“是,感谢队长的指导。”
他们来到了二番队宽大的庭院中,大抵是因为静灵廷内不能解放斩魄刀的缘故,更因为是以高超的白打技术闻名的二番队,骸和奥野都没有使用自己的斩魄刀,而是空手各自摆好了准备的架势。
“冒犯了,队长。”
随着长发青年还带着一点拘谨的宣战,两人就从原地一个瞬步消失了踪影,紧接着下一秒钟,他们同时现形在空中,而奥野丝毫不敢因为女孩的年幼而对她怠慢,他强劲的拳包裹着的凌厉拳风眼看着就要擦着女孩的脸颊,兴许哪怕被他那威力无比的拳风哪怕碰到了一点,估计都会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细密的血痕。
当然,奥野没有指望这招能伤到眼前的人,不然她就不会坐上队长的位置,成为自己的上司了。他所能做的,只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学到的一切运用在每一道攻击中。
而在青年的攻击快要到达女孩跟前的那一刹那,娇小的队长再一次发动瞬步消失在了他身前,青年无法停下来的拳所击打到的只有薄凉的空气。奥野的心中警铃大作,他连忙收回手,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提防着女孩任何可能出现的角落,连气息仿佛都在此时断绝,以免成为对方的把柄。恍然,一丝黑色的影子从他眼角所映射的空间飞快地闪过,这令青年向黑影掠过的地方条件反射地踢了过去。
可与此同时,奥野的另一只眼睛却敏锐地捕捉到黑发女孩一晃而过的影像,而他先前的踢击也并没有触及到任何东西。奥野睁大眼睛,心中的烦躁与强烈的好胜心蔓及到他的全身,令他的精神变得无比集中——青年灵活地微微侧身一蹬,利用着这个惯性,奥野猛地然转过身来,借着力道向那抹黑色划去的轨迹挥手横砍。
接下来的只是在一瞬间内所发生的事。
等奥野反应过来时,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站立着,却一寸也无法动弹——骸的膝盖有力地顶着他的后腰部,挥砍出去的手刀反被她借力一把剪到了背后,女孩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搭上了他的咽喉,手指轻轻地按在颈动脉上——尽管她一点力都没有使在上面,奥野还是清楚地意识到,只要年轻的上司想,她此刻就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巧地拧断自己的喉咙,而被卸去力量的自己现在的形态是不可能从女孩手中挣脱的,第六感发出的警报不断敲击着被禁锢的青年的耳鼓膜,令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
晌久,骸才放开了因为终于逃脱自己的威压而弯下腰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的青年,微微一挑眉毛,在转身离开前向新副官丢下了两个字:“还行。”
留下青年一个人在原地摸着自己的脖颈后怕得一塌糊涂。
(4)
“花森,我们做个交易。”
彼时,新走马上任的蓝发队长正怀着兴奋的心情在新的实验室里左顾右盼,时不时蹲下身按按各种按钮,或者托腮用目光追寻着地上眼花缭乱的连接线,观察它们都连接着哪里——他的前任一之濑苍士留下了一些宝贵的研究资料和有趣的科研仪器,虽然是尸魂界的叛徒、五年前那场大战的始作俑者之一,可他曾经也做过不少有用的研究,当年的九番队查抄技术开发局时销毁了有关虚化的材料,即便如此,剩下的东西还是十分可观。
花森柳一边出神地注视着角落的笼子里关着的不明生物,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同僚道:“这不是新来的花鸟院队长吗?特地跑来十二番队有什么事?”
“有没有办法能彻底改变眼睛的颜色。”
花森疑惑地回头看向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的骸,尸魂界几乎一尘不变的艳阳照在女孩的脸上,映着赤色的双眼在有些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醒目,他有些好奇出声问道:“你想要改成什么颜色?”
“只要不是红色都……我想想。”骸瞥了一眼无际的碧色晴空,沉思道,“就蓝色吧。你想要什么报酬?”
花森飞快地扫了一眼新办公室满地的仪器和实验材料,语气中带着一丝急促与渴望:“如你所见,金钱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虽然一之濑队长留下了很多东西,可是对我来说,这些还是不足够……”
“成交。”骸点点头,站直了身体,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把你需要的仪器写下来,花鸟院家会帮你搞到它们的。”
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爽快的花森一愣,随即笑道:“这个过程并不舒服,做好觉悟哦,花鸟院队长。”
“不影响到视力就行。”女孩干脆地答道,她毫不犹豫地向新局长走了过去,“那就开始吧。”
事实证明蓝色的眼睛效果并不比原先的赤红差,比起狂躁嗜血的绯色,蓝更显得静谧,于一个暗杀者来说非常合适。骸一边凝视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一边将这张面孔与脑海里那个人的脸重叠。半晌,她拿起台子上的发带,将披散过肩的黑发束在脑后。
骸最近很烦躁。她受够了无论走到哪个角落,都有人指指点点说你看这就是五月队长的妹妹,因为姐姐去得早不得不被迫接任这么沉重的名头——
这都是什么胡话!如果不是自己出生晚了几百年,这些本该是自己应得的东西!
她不快地回想起,那天自己被总队长老头拎去为新来的十一番队队长做队长测试的见证者。拥有栗色长发的男人在她和另外两个队长面前进行了斩魄刀的卍解——原本剑八的传承应当由新任打倒上一任,可前任的鬼藤尼禄里已经在任务中牺牲,只能暂时采用与其他番队相同的方式对这位新的挑战者进行考核,而作为结果,十一番也顺利地得到了一位强大的新队长。据说这位矢神剑八是先前某一任剑八的次子,其兄在一次意外中去世,原本他的父亲是不赞成小儿子成为死神的,不知道他是怎样逃脱了父上来到了静灵廷。
不过这些传闻对于骸来说都无所谓。关键是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
也许是新来的矢神队长想要跟同事们处好关系,也许是因为崇敬五月队长的十一番副队的耳濡目染,这位年轻的剑八就带着自家副队、再随手捎了点(他认为)骸可能喜欢吃的茶果子上访了隐秘机动的大门。作为同样失去了兄弟姐妹的他对这位新同事抱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意,加上女孩的年龄,更让矢神觉得自己应该跟她一起谈谈心。
然后事态就失控了。
当矢神说出关于令姊的事情我感到十分遗憾请花鸟院队长节哀的时候,小队长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一挑。而当他的副队长多惠子跟着道五月队长是一个非常强大值得钦佩的人时,小队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偏偏多惠子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女孩的小动作,她只是继续说承蒙令姊当年相助,所以日后有不懂的队务可以向她咨询云云。
又是这样——又是那种憧憬而敬畏的眼神。
茶果子精美的包装盒“砰”地一声被摔在了地上,骸黑着脸一脚踩在凳子上指着大门道,抱歉,能请你们出去吗,我不想听到那个名字。
后来是发生了什么她有点记不清,总之三个白打高手就这么扭打到了一起。
队长室的屋顶早就被多惠子的鬼道轰成了灰,还没送到副队长桌上的文书洒了一地,剑八白色的羽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骸作为暗杀者的灵活性充分地得到了发挥,她自如地穿梭在多惠子的鬼道光雨间,轻巧地用足尖点过木质的桌面,也许是出色的动体视力捕捉到了矢神出其不意的踢击,女孩微微屈膝,猛然向后退去——矢神的攻击就停在离她一寸不到的地方,而他不愧是新一任的剑八,发出这样强烈迅猛的一式后肌肉竟一点硬直时间都没有,而是一转身,利用着前一招的惯性连带着击出了拳。前有矢神如狂澜般咆哮的连续击打,后有多惠子向自己发出的赤火炮,退路基本被封死了。
但骸毕竟不是战士,是暗杀者,正面拼胜负从来不是她的作风。
她略微一思索,抬起双臂象征性地挡了一下矢神狠戾的攻击,其实却并不是在抵挡——比起将对方的力道推回去,她选择了顺着男人的力道向后一仰,借势抓住矢神的小臂向上方一撑脱离了两人的夹击,灼热的苍火坠从她的颊边擦过,可骸已经连续地使用瞬步跳出了队长室,远远地在空中与地面上的二人拉出了安全距离,女孩警惕地转过身低头看向矢神和多惠子,显然打算等他们稍微做出有攻击性的动作就立马退得更远——
“别跑!不准你侮辱五月队长!”
“不,等等,多惠子!”
感到有异的矢神想伸手拦住他的副队,可副队长已经瞬步向空中的骸奔去,根本来不及拉回。
——亦或者女孩是打算抓住破绽,借此隐藏自己的行踪。
多惠子疑惑地四下里环顾着,先前还停留在这里的骸,此刻却完全摸不着影子,她恍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负责暗杀的二番队,而不是爱好真剑胜负的好战分子们聚集的十一番队。
——大意了!
她握紧拳,绷紧了每一根神经,提防着随时可能从任何一个角落袭来的攻击。
——那个女孩跟五月队长不同,她不是五月队长,不会堂堂正正地用无以匹敌的强大压倒对手。
“多惠子!”隐约有谁在叫着她的名字,可她并没有心思分神去回应。
——静下来,静下来,感受对手的气息。骸队长的方位,是……
“多惠子!”
——不管是谁都别叫了,会干扰我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因为视觉被封闭而不得不愈加通透起来的五感敏锐地侦测着身周的一切,多惠子甚至能听见下方某人在飞速向自己奔来时与空气的摩擦声,她以为是自己的队长来干涉战斗了,不由得不快地睁开眼想要训诫几句。
“请停手吧,北岛副队长!”
看到来人的死神少女有些惊愕地睁大了眼,随后,她低头看了看地面,矢神正苦恼地抱着手臂靠在激烈战斗后的断壁残垣上,而眼前的青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道:“不知道我们的队长给您添了什么麻烦,在这里替她向您道歉。”
“不,奥野副队长,不用这么客气……”对方如此郑重其事地致歉令多惠子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只是切磋……”
“嗯……因为事后修理真的很麻烦啦。”奥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多惠子这才想起地面上可以用惨烈来形容的队长室并不是自家十一番的队长室,而是在隐秘机动的地盘上。
少女的脸因为羞愧而微微涨红,连连合掌向这位新同事道歉:“十分抱歉,奥野副队长,我会协助您一起修理队舍的。”
“那真是帮了大忙了!”奥野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得救了一般,他眼波一转,走近了少女压低声音道,“这个话说出来不合适,但其实如果我再晚来一步,北岛副队长可能会受重伤的。”
多惠子闻言微微一愣,她顺着青年的目光向手边的一栋建筑看了过去,那抹黑色的身影正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靠在柱子旁,显然方才她就躲在那里等待着出手的时机,而多惠子方才对女孩的气息竟完全没有察觉,在这种情况下,骸想要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是信手拈来的小意思而已。
原来如此,因为没法正面同时对抗十一番队的正副队长,所以先拉开一段距离,再伺机消除气息隐藏身形,潜伏在对手身周寻找可趁之机……
就像黑夜捕食的猛兽一般,快,但是又准又狠。花鸟院骸不是一个出色的战士,但她是一个天才的杀手。这个事实令多惠子感到了从脚下蔓延遍全身的寒意。
“……感谢您,奥野副队长。”少女再次由衷地向青年致谢,而奥野微笑着点点头接受了她的谢意。
这件事的最后结果便是三人被总队长从家乡请回来复职的神无月副队长勒令禁闭思过三天,而因为斗殴(神无月副队长这么定义道)发生在二番队,所以最终由花鸟院骸与其副队长奥野信之负担起维修队舍的重任——只是实际上在修的人是奥野罢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但也是这件事情让骸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她的长姊所留下来的印记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被改变的,人们看到她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仍是五月的妹妹,其次才是新上任的骸队长,就算她把队舍内跟五月有关的东西全部清掉,就算她改变了自己的发型和瞳色。
这个事实令她烦得胸口发闷。
——不想待在这儿。
小队长气鼓鼓地一把踹开了队舍的大门,不顾队员们诧异的眼神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奥野见状连忙丢下手边的活计快步跟上骸的大步流星,急切地问道:“队长,您这是……?”
“我不想在尸魂界待着了,烦。”
奥野闻言吓得连忙张开双臂挡在骸面前道:“队长,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先冷静一下!”
“我要去现世散步。”
“啊,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骸打断了青年的话,她停下了脚步,怔怔地上下扫视着自己的副官,那种深刻考究的表情盯得奥野浑身竟有些发毛,不由得后退了两步,骸才不管那么多,她连连上前几步,娇小的身形所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几乎将高大的青年堵到了墙角,半晌,她有些闷闷地问道,“我不适合做队长吗?”
“不,您很适合,没有比您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了。”奥野连忙补充道,小队长死死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奥野的心挖出来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一般。
“走了。”
奥野还没来得及对队长的话语做出反应,骸已经一个瞬步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不,等等我啊,队长!队长您还没申请现世许可呢!”
(5)
夜晚的凉风拨撩着女孩鬓边的碎发,骸坐在高高的电视塔顶端低头看着下面灯火辉煌的城市,她聆听着从流动的车河时不时传来的遥远汽笛声,眯起眼睛凝视着地面上行走的熙熙攘攘,伸手拨开被吹到眼前的发丝,很少来现世的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
“人类真是有趣的生物,竟然能用那么羸弱的身体建造出这么高的房屋。”她自言自语道,有些惬意地换了个姿势仰躺在铁质的横梁上。
耳边呼啸的风声令她感到十分舒心,亦觉得十分清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而周围的一切物体都是她的王国。
这里没人知道五月曾经存在过。
她抻了抻手臂,坐起身体,从塔上跳了下去。死神只是灵体一样的存在,所以魂魄状态的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轻轻滑落在地上,而周围行走的人们并不会看到她的存在,也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半晌后,女孩站在繁华的街道口,自如地穿过拥挤的人潮,抬头看着顶上的牌子,皱着眉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狸,小,路,购,物,步,行,街。这是什么地方?”
上次来到现世时还是五年前的现世大战,而那时现世被三界的大混战搅得一团糟,死神们也没心情关心现世的风景,所以这样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而那场惊天动地血流成河的惨烈战斗,竟然没有在这里留下一丝痕迹。这也令女孩感到十分惊奇。
“打折啦打折啦!那边的小哥,这件短裤多么清爽,您不考虑考虑吗!”售货员操着奇怪口音的日语拦住了骸身旁的少年,这引得骸也转过了头看了看售货员手中拿着的短裤,她从没在保守的尸魂界看见过这样的衣饰,不觉心中好奇心大作。
“不需要,尤路大人没说要买。”
褐色头发的少年微微皱了皱眉,绕开了售货员的拦截。骸正要穿过他进到店里去瞧瞧那件被少年嫌弃的短裤,她忽然感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骸猛然注意到,少年方才躲开售货员时,是从自己的另一侧绕过去的,而不应该看到自己的人类,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杀手的直感驱使她撇过了头,而少年默无情感的视线正好与自己对上。那双与发色一般褐色的眸子凝视着女孩的蓝瞳,随后,才注意到对方在与自己对视,慌忙地转过身埋头走路。
这个人,能看得到死神……?
有趣。女孩扬起了嘴角,兴许因为还年轻,小队长登时玩心大起地跟了上去,想要对这个少年探查个究竟。
她知道有个别特殊人类拥有很高的灵力,能够看见死神等灵体,但某种直觉在叫嚣着面前的这个人可能不一样。
骸知道,这个褐发的少年,在与自己对视的一刹那,产生了一瞬间的杀意。尽管他很快就掩饰了起来,却仍旧被敏锐的自己捕捉到了。而当她细细去探查时,却无法摸到少年身上除了人类气息之外的灵压。
——你是什么人?
少年默默地从小巷道离开了狸小路热闹的街道,向人烟较少的地方走去,明知这是陷阱,可骸还是抱着手臂懒懒地拖着步子跟在了他的身后——她倒想知道对方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北海道本身便是住民稀疏的乡下,当走到一片空地上时,少年停下了脚步,骸就这样站在身后看着少年真正的灵体脱离了那具假制的义骸,然后,脱去义骸的瞬间,强劲的灵压如洪水般漫溢出来,如脱缰的野马般向娇小的女孩压去。
然而,作为一个护廷十三番队的队长,如果这样就被轻易震住,那二番队队长的位置也确实该换人了。
骸托着腮上下打量着少年脸上破碎的白色面具、衣物下若隐若现的虚洞和腰间的斩魄刀,像是在喝茶聊天般自然地点点头说,哦,原来你是破面啊。
下一秒钟,两把白色的剑刃紧紧地抵在一起因为剧烈的摩擦迸溅出红色的火星,骸一个瞬步向后拉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低声念道:“饮血吧,鸩雀。”
灵压将斩魄刀压缩成短小精悍的匕首被女孩熟练地把玩着,在夜晚薄凉的空气中转了个180度,反手刀柄朝下握了起来,随后,她耸了耸肩对少年道,你真不该选在这种阴暗无光的地方,也不该选在夜晚。
——因为夜晚是属于她的。
“不见了……?”少年警惕地四处张望着,他握着手中的刀柄,有点拿不准自己该不该在这里进行归刃。
“还不把你那把刀解放出来的话,我就要拧断你的脖子了哦。”
耳边响起的低沉耳语还带着骸充满杀意的冰冷吐息,少年立刻一把挥过手中的刀,却只触碰到虚无的空气,这徒增了他心中的烦躁。可女孩并不打算给他机会,只是一晃眼间,他就怔怔地定在了原地,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
“你在看哪里呢,我在这里啊。”
深紫色的小刀带着死亡的气息抵在他的喉间,只要骸想,她随时可以割下对方的脖颈取走性命,了结过无数生命的骸很清楚,一个生命究竟有多么脆弱。
“我说啊,你还是离我的从属官远一点比较好哦。”
“……尤路大人。”
小刀霎时间离开了少年的颈间,尽管它所带来的危险气息仍没有消散。骸凝视着新加入战场的粉发少年,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灵压刺激着她的神经,显然比褐色头发的少年要强大上许多,而粉发少年腹部的“10”字也在嚣张地表达着他惊人的实力。
“原来如此,你是虚圈的10刃之一。”她点点头,“这么说,这个家伙,”她扫了眼一个响转移动到尤路身边恭敬地屈膝致意的褐发少年道,“是为了帮你逛街买人类的东西才来到现世的。”
“正是如此,你有什么意见吗,死神?”似乎是10刃的破面少年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从属官的面前,而骸不置可否地干笑了一声。
“不,没意见,很有意思。”骸举起双手,做出“败给你了”的表情。
一股奇异的沉寂弥漫在一个死神与两个破面之间,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酝酿着什么一般。
“我的名字叫尤路,虚圈第十刃,好好记住别忘了,死神。”
骸扬起眉毛,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毫不客气地回敬道:“花鸟院骸,护廷十三番二番队队长,也劳烦你动动那个看起来不怎么灵光的脑筋把它记住。”
对于女孩露骨的挑衅,尤路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道:“我看还是你用心去记比较好,因为那会是你这辈子最后记住的名字。”
“这是我的台词。”
地面的尘沙被他们陡然爆发出来的灵压席卷而起,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尤路一边干脆利落地向骸放了一记虚闪,借着骸躲避开来的空档回头喊道:“温德尔,现在!”
“摧毁一切吧,雷殛。”
名为温德尔的褐发破面低声念着,顺从地进行了归刃,手臂上的链条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叮当声,还夹带着刺耳的电流声穿透了锁链,将它们编织成了一张绷紧的弓。
“该不会想用那样迟钝的东西打中我吧?”骸轻蔑地低头躲开尤路横扫而过的又一记虚闪,瞟了一眼温德尔弓中凝聚的雷电,而尤路却不动声色地露出了笑容。
“轻敌是会付出惨重代价的,死神。”
离弦而出的雷之箭在空气中不断发出爆裂声响,原本只有一支利箭的它以无法停歇的速度飞快地分裂开来,化成了怒号的雷神扑向死神女孩,骸娇小的身影与它的大小比起来仿佛暴风雨中摇曳的一叶小舟,早有准备的尤路早就靠响转撤离到了安全地带,而女孩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有些惊慌的神情,哪怕是她的速度,也无法在这个距离内完全无伤闪避如此大范围的攻击。
“砰!”
宛如缤纷的烟火般绽放在空中的花儿开得那样艳丽,却刺眼得令人不适。
“看来是打中了呢。”
尤路挥手赶开弥漫在空气中的烟尘,干燥的沙粒令他不悦地呛了几口,拍了拍衣角沾染的泥土,转身对身后的从属官道:“走吧,温德尔。”他一边继续用手扇开面前的尘沙一边抱怨,“难得的兴致,都被死神给搅和了。下次我们再来。”
“是,尤路大人。”温德尔默默地点点头,刚要拾起身旁倒在地上的义骸,灼热的光弹毫无预兆地擦过他白皙的手指。
“破道之三十二,黄火闪。”
温德尔连忙退后,跳出了弹雨攻击的范围,不可置信地看向光弹射来的方向。他完全没想到有人接过了自己的必杀还能够有办法反而发动攻击。
朦胧的烟霾被光弹猛烈的气流所冲散,这下,破面们看清了对面的光景——高大的死神青年正向他们用鬼道发出攻击,而先前跟他们缠斗的死神女孩正不满地鼓着脸站在青年的身旁,一边用力捶打着青年的腰一边叫着“别来打扰我”。
“可是啊——好痛——队长,您刚才那样——好痛啦——真的很危险……”
“我能躲得开的!又不是只有你才会鬼道!”
“可是队长,您没获得许可就贸然离开尸魂界,总队长大人知道了一定要说您了。”
“……也对哦,那个干巴巴的老头估计又要对我说教一整天了。”
兴头上被浇了盆冷水的骸不满地撇撇嘴,猛地转头看向对面的尤路和温德尔:“所以那个叫温德尔的,你的钱包我就收下了,我们下次再见。”
钱包……?
温德尔闻言,疑惑地愣了愣,他忽然反应过来了女孩所指的是什么。他奔向已经被鬼道打成筛子的义骸,费力地在变形的口袋中摸索。
“别找了,在这儿。”
女孩宣战似的扬了扬手中的小钱包,尤路见状正气得要拔刀追上去,两个死神却默契地同时瞬步消失了踪影。
“你很有趣。”
一阵冷风掠过温德尔的耳边,天才的暗杀者悄声对他下了重逢的宣言,而当温德尔回头去看时,只瞧见无际的夜幕边沿星星点点的灯光。
“好像心情不错啊,队长。”站在穿界门前的奥野察觉到队长身周气氛的变化,之前还在担心着骸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情他不由得安下心来,而小队长没有直接回答他,却从喉咙中“哼”了一声,奥野低头看着女孩微弯的嘴角,那是对方高兴的表示。
“回去吧,奥野。”
骸愉快地眯起眼睛,她觉得自己找到了全新的大陆,那是她从前从未涉足过的地带,而女孩有种预感。不,是确信。
她低头看着手中小巧的钱包,用拇指和食指拎着它来回摇晃,听着里面零钱碰撞发出的叮当声。
她与钱包的主人一定还会再见面。她这么认为。
而彼时距离下一次现世大战,已经时日不远了。
對面的女性一直在絮絮叨叨地抱怨。
抱怨天氣,抱怨物價,抱怨鄰居家孩子的惡作劇,抱怨把貨物卸在村口就走的馬車夫,抱怨總也沒有人去保養的那條小石橋——抱怨你能想象的一個中年女性會抱怨的所有事情。
坐在床邊聽著女性抱怨的是一個瘦高個的男人,眉間川,一臉苦逼,不愧是我的夢真是特別懂我的喜好。不過我覺得那時候他苦逼的主要原因是他睏了。
旅人非常之睏。他為了節約路程而選擇橫穿荒野,已經過了很多天風餐露宿的生活了,清潔的床鋪和看上去很柔軟的枕頭正在暴力地切削他僅有的神智。出於禮貌他還在奮力擺出認真傾聽的樣子,但其實他什麼都沒聽進去。女性的聲音早就變成了一個個陌生的音節,像是一群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嗡地飛來飛去。她巧妙地把聲音保持在一個單調得像是催眠曲,又刺耳得讓人無法輕易睡死過去的波段。如果她是故意的,那可真是了不起的技巧。
“……所以我就說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聽我說……他們都說我疑神疑鬼……我都叫他們早點把村外的作物收了,可是離收穫期還有半個月,又沒有人願意去修一下瞭望塔的那口鐘……明明敵國的軍隊是真的就快要來了……”
旅人什麼都沒聽進去。單調的空氣振動一個個撞到耳膜上,然後被反射回去,沒有一個能到達中樞神經。他是真的很睏了。放在桌子上的白魚湯還剩一點,說不定他應該把它喝光,畢竟他不是個浪費糧食的人。旅人這樣想著,一動也沒有動。它剛端上來的時候非常美味,但現在它已經完全冷掉了。而且旅人很睏,他真的已經連伸手去拿湯匙的力氣都沒有了。所以最後他只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痛苦地聽著女主人綿綿不絕的牢騷和抱怨。
“後來……我就說……您猜他是怎麼回答的?……所以……他居然……您說我還能怎麼辦呀?……我都說了他們應該……還有村口的河……”
“呃……您也很辛苦啊……”
旅人的聲音乾澀沙啞得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不,他應該要吃了一驚的,可是他睏得連吃驚的力氣都沒有了。聲音果然很難偽裝。這下子女主人一定發現自己只是在敷衍她了,但是管他呢,無所謂了。旅人睏到幾乎失去運轉機能的大腦已經懶得在意這種事情了。
女性突然閉上嘴巴,露出了有些不自然的笑容。
“啊……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大家也明白過來了……哎呀,討厭,怎麼都這個時間了,我還要準備開店呢,客人也請早點休息吧!”
女性端起桌上的餐具走出了房間。
旅人點了點頭,也許揮了揮手,可能還說了幾句道謝或者安慰的話。他不記得了。他睏得快吐了。聽到房間門關上的聲音的瞬間,他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倒在床上睡死了過去。
第二天走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城鎮。衛兵們熱情地接過他的行李,帶他去當地的旅館,一路打聽他的事情,他們可能是一直看守城門太無聊了。
“你是從哪裡來的啊?”
“阿拉米格。”
“那麼遠的地方啊!”年輕的衛兵大驚小怪地對他表示安慰。“途中都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吧?真是太辛苦了,你今晚好好休息……”
“沒有……昨晚有路過一個旅館,所以倒也還好啦……”
衛兵們表情古怪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又一個。”
旅人聽到不知哪個衛兵這樣說。
“行李就讓其他人先幫你拿到旅館,我們現在先帶你去教會。你聽好了,不要害怕,冷靜點聽我說。你橫穿的那個平原是兩國戰爭的遺址,那裡沒有人的。原先兩國交界線上是有一個村子,但是人已經死光了。”
“……不可能。”
“是真的。敵國的軍隊半夜在流過村子的小河投毒,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死光了。不信你回去看,那條河裡到現在還是連一條魚都沒有呢。”
旅人一臉震驚,但他的表情也很快被痛苦和恐懼所扭曲。
“干!”他絕望地大叫道,“你是說我昨晚喝的那碗魚湯不新鮮!?”
夢裡的我恨恨地想,阿拉米格個屁你是廣東人吧。
醒來覺得夢裡的自己真是字字鏗鏘直擊核心。
本次放假仅延期8/3号截止的通告(均延到8/10号),通告名单为:
纽约时装周:仇瓁琊,游左,花雪名,叶馨,穆焰,游慈,王子,夏天音。(已完成通告的均不在名单上)
利多巧克力牛奶-洗澡篇:叶馨
城市旅游大使-我的城市我的家:陆时禾,寇介,楚萱。
如有纰漏请在7/31日22点00分之前于qq私聊许英,过了这个时间他就要去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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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的大家赶紧还债哈!!!!请假超过一个礼拜的我这次都装作不知道!!!8/10号之前赶紧补起来!!!谢谢大家的鼎力支持(抱拳
在8/9号发通告前之前我会私聊各经纪人相关数值,不要急,8/10号会发第四轮总结,大家也不要急,自制赶着这个时间画完还能捞上一把(……
【字数2075】
魔法这个在“三月梦境”后才出现的存在,一直都十分具有神秘色彩。
与传统定义的魔法不同,三月梦境期间,神明赐予人类的魔法有各种各样的效果——除了一般的通过控制元素制造、操控与元素相对应的物质以外,还能够进行治疗、传送等等让人类生活变得更方便的魔法,甚至还有一个最为特殊的魔法——
——那就是与灵交流,并能让灵附在自己身上。
这种魔法的特殊之处不仅在于其十分稀少,拥有这个魔法的人,一万个人之中说不定也没有一个;它的特殊、它的美妙更在于它证实了,灵魂是存在的,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甚至还能够让已经死去了的人透过魔法拥有者之口,与深爱的人再次交谈。
而拥有这种魔法的人,则被称为灵媒。
“所以呢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金发少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Lynn大致上能够猜测出这位名为“吴霜”的少女究竟在思考什么,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浪费,他还是选择性地无视了双方都只有一杯咖啡的事实。
而这名少女,正是极度稀少的灵媒。
他喝了口咖啡,待加入了白糖并搅拌过后仍然掩盖不住的苦味滑入胃部温暖身体后,他才开口继续:“就问几个问题。”而金发少女听他这么说,撇了撇嘴并没有作答,只是撕开糖的包装后将糖倒入咖啡后搅拌便一直盯着搅拌出的漩涡。
Lynn盯着少女沉默了一会,轻轻叹气:‘希望她能够好好听我说话并回答我的问题吧....’他稍微停顿,将昨天便已经列好的问题在脑内重新整理一遍后,才维持着面无表情地缓缓开口:“你杯附身时有什么感觉吗?附身的时候你有意识吗?你能不能选择不被附身?.....”
Lynn一口气提出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的答案对于他来说都是必要的——他想要知道这种魔法到底是多么神奇,也想要确认,在彼岸处,他所思念的人是否还在;如果还在的话,他能不能借助这位灵媒小姐的力量,与他们重逢——
但可惜的是,对方基本上没有听这位小气鬼到底在说什么,在Lynn将所有想要说的说完了以后只给出了一个答非所问的问题:!喝完有免费续杯吗?”
“你有在听吗?!”吴霜的回答令Lynn差点连惯有的演技都无法维持住,愤怒就像是即将爆发的活火山岩浆一般几乎要喷射而出,但冷静最后还是让他将活火山冷却不至于惹出什么大事——最后他也就只是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算我求你了,这次请好好听...”
他想要将问题复述一遍,但在此之前,对方忽然变化语气的声音却打断了Lynn的话:“....Lynn.”
“....什么?”Lynn有些惊讶。他的认知中对方不仅不会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说话,也不会如此亲密的叫自己的名字,不是“喂”之类的他已经要感天谢地了。
他将视线重新放到对面的金发少女身上,少女刚刚的不耐烦已经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浅浅的微笑与如同慈母一般的温柔表情,而她的双眼也没有望向别处,而是紧紧地盯着Lynn,就像是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一般。
这个微笑,总觉得很眼熟?
“没什么,只是有点话想要说而已。”对方轻轻笑笑,笑容温柔而又熟悉——透过这个笑容,似乎有什么回忆在Lynn涌现出来,但他伸出手,却无法捕捉到这些回忆,只能够捕捉到茫然。
‘是被附身了吗...’Lynn猜测道,‘能亲眼看见附身现场,我也算是有些幸运了吧。’
“好久不见了呢,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小孩子呢,现在已经这么大了啊....要比我高了呢。”金发少女——不,现在应该说是某个附在她身上的幽灵了吧,从说话语气来推测的话,大概是一名女性吧。那名女性语气温柔地说着,眼里似乎多出了温柔与怀念,而那浅浅的微笑则又加深了许多。
但对于女性的话语,Lynn只能露出疑惑的表情——其实他还是可以选择用演技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名女性前,他不想要用演技将真实的自己掩藏起来。
“阿拉,不知道我是谁吗?”对方的笑容似乎染上了些许失望,但很快又恢复成了刚刚那样温柔的笑容,“也是呢。不占用这个女孩的身体太久了,稍微长话短说吧。”说着,她操控着吴霜的身体站了起来,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Lynn的头发,就像是一名母亲摸着孩子的头一般。
“你,到现在还在后悔着吧,很久以前的事情。”
“?!....你到底是......”Lynn毫无疑问的被一语击中了。虽然很多事情已经遗忘,甚至连事件中那些人的面孔都已经难以记起,但是只有几件事,他一直一直记得,无法忘怀,并为此后悔。
而那名女性并没有回答Lynn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了下去:“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的,不需要太自责,也不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无论结果如何,我、你的父亲、还有Mary和Howar他们都没有责怪你,无论是谁都不会责怪你的...Lynn.你一直是,我们值得骄傲的亲人啊。”
说完,那名女性不再使用这具身体抚摸Lynn的头发,而是坐了下来,轻轻地闭上眼睛,让自己的灵魂离开这位少女的身体,让少女的意识重返——而几乎是在同一瞬间,Lynn终于想起了,终于捕捉到了那份回忆,以及记忆中的,自己思念的有着那样温柔而熟悉的微笑的人:“....母亲....?”
“诶?!那啥?”少女猛地醒来,正好错过了Lynn的喃喃自语。
“要点什么点吧,我买单。”而发现少女回来后,Lynn轻轻地笑了笑,说出了这句话——毕竟对方让自己见到了想见的人,不给点报酬的话,可是会良心不安的。
“真的吗?!”听到这句话后少女的表情马上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欣喜起来,便马上挥手让服务员将菜单递给自己,并去寻找自己所想要吃的东西。
Lynn将目光投向窗外,窗外的风景如往常一般,令人感到心情愉快。
——刚刚母亲说的话,勾起了他许多的回忆。
不仅仅是童年时那甜蜜美好的回忆,也不是青年时与父母分散后那苦涩的回忆,也不是在三月梦境后那孤独悲伤的、希望与家人见面的记忆——他回忆起来了,在那场救赎中,他所做的漫长的梦境。
母亲刚刚所说的话,与那个已经有些模糊了的梦境里,那个或许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母亲”说的话,一摸一样。
自己是终于得到了原谅吗?还是在那时,就已经得到了原谅了?
不管怎样,母亲想要传达的事情,已经传达到了。
....谢谢你,母亲,谢谢你。
还有父亲,Mary,Howar,能够原谅曾经抛弃你们的人,谢谢...
谢谢.....
此刻的Lynn发自真心的微笑着,这对于他来说,大概才是真正的象征着过去已经过去了吧。
至于后来他被吃的差点没钱的事情,那又是后话了。
【字数4271】
酒馆中如想象一般的热闹,各种各样的人聚集在一起喝酒、聊天,显得热闹非凡,似乎整个夜晚的灯光都聚集在了这里。
Lynn其实不怎么喜欢来这种地方,倒不如说是不太擅长。在他的记忆中就算是在那个时代也依旧有酒馆存在,但是他从父母离开他们开始就经常因为各种事情忙碌,就算成年了也没有去过这种地方。
更何况,他也不喜欢酒精的味道,无论是酒精飘散在空气中的气味也好,还是酒精滑过味蕾的味道也好,对于他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好的东西,甚至还会让他感到些许不适。不过都已经来了,现在临阵退缩也没有意义了。
反正这种程度的不适而已,用演技掩盖就足够了。
Lynn点了一杯酒,这种酒他记得应该度数比较低,就算他不怎么喝酒,也不会因为区区这种度数的酒喝醉。点了一杯酒免得被店员踢出去后,Lynn才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不远处一大帮人都聚集在同一张桌子附近,听他们激动的声音大概是有人正在拼酒吧。听那群人喊的内容,估计是遇上了非常能喝的家伙。
Lynn对这种事情都不是很感兴趣,更何况那边情况如此混乱,能打听到消息才怪了。
而坐在他不远处的另一个人正在和另一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内容听上去大概是球赛之类的吧。那个人虽然看上去聊的很激动,但也应该不是不能插入对话的状态,毕竟现在也没有球赛在播放。
对方很快就被Lynn选为了询问的目标。
不过事与愿违——Lynn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无论问谁都是一样的结果。虽然也没有得到来自于他人的白眼,但这种情况对于Lynn来说还是太不利了——毕竟他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
“哎....”
“你好。”正在Lynn烦恼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名男性走到了Lynn面前。那名男性看上去应该和Lynn现在的外表外貌差不多大,虽然长得一副年轻的脸却像是失业的中年男性一般浑身沾满了酒气,但看上去,应该是个和善的人。
‘你是?’Lynn想这么问,但在说出口之前就被对方递过来的酒瓶打回了喉咙中,而还没有等到他下一次发声,对方就已经继续谈话了:“来喝一瓶?”
“不,我不喝...”Lynn下意识回答道,说真的他一点都不想要过多的酒精入侵他的大脑,那种维持大脑工作的血液中混入不需要的杂质的感觉,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简直是堪比凌迟的酷刑。
“我可以为你回答你想问的任何关于这里甚至更多地方的问题,”但那名男性接下来说的话,却让Lynn犹豫了,“我是个冒险家。”
眼前这位男性给出的条件,确实吸引人。
他有很多很多问题需要回答——他对什么都不了解,现在人类所拥有的国家也好,其他种族也好,甚至是整个世界也好,对于他来说都像是一个谜。尽管他曾经对这个世界,对人类无比了解,但时间的流逝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
但是,一直不了解这个世界,是不行的。作为这个世界、作为人类的一部分,他需要了解这个世界与种族与社会,不然的话,就算掌握着珍贵的旧时代知识他也寸步难行。
所以,在让脑袋变得迟钝些与得知这个世界所有必须的情报之间,他选择了用微小的牺牲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好吧,”Lynn沉默了一会后回道,“不过,请问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而对方则是先用大拇指抵开了酒瓶那不太牢固的瓶盖,豪爽地将酒瓶中的大半液体都饮入腹中后咧开大笑回答道:“那是当然,我叫珂伊,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酒量非常的帅哥而已,冒险家这个东西只不过是我一个副职,其实世界上如果有喝酒这种工作,我现在早就已经是百万富翁了。”
Lynn听着对方的异想天开,微微地笑了笑。对方虽然看上去和听上去不靠谱,但至少,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我叫Lynn Wright,”出于礼貌,Lynn微笑着向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毕竟询问他人名字后却不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非常感谢您帮助我。”
但是,帮助当然不是免费的,“陪我喝酒,喝高兴了我才会回答你,你先别急着谢谢我。”对方说着又喝了一口酒,男性的话让Lynn想到了那个时代也不缺乏的陪酒女——当然他并没有想太多,现实也没有让他想太多——珂伊在说完的下一秒就抓住了Lynn把Lynn拉到了另一张桌子前。
就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见到珂伊拉着个人来了后便知道了男性的意图,马上轻车熟路地将各式各样的酒摆上了并不算大的桌上,看来珂伊也是一个熟客了。珂伊看上去倒是挺高兴地跃跃欲试的样子,但Lynn心情却变得有点复杂,敏锐的大脑让他不需要多久就注意到眼前的酒瓶基本上都装着高浓度的酒——他不怎么喜欢喝酒也不擅长喝酒,如果要喝这么多的话,估计不出五分钟大脑就会停止运转了吧。
虽然他也不是没有留后手,但是果然,还是有点危险。
珂伊在刚刚已经两口喝完了酒瓶中的液体,在坐下的同时便又开了一瓶新的来喝。Lynn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刚刚被团团围住拼酒的那个家伙,喝了这么多还面不改色,甚至还想要喝更多,从这方面来说也还真是厉害。
对方见Lynn迟迟不喝酒,便催促了起来:“怎么了,来喝啊,喝酒是世界上最值得歌颂的事情!”不,探究世界的一切未知,并将这些未知写到书中,运用到各个地方才是最值得歌颂的事情.....还有就是那场让绿色回归了的异变,那才是,最值得歌颂的。
Lynn在心里这样想着,但为了避免引发争执,他什么也没有说。
不想让对方在催促自己,也是因为不想对方因为不耐烦而拒绝给自己回答问题,Lynn还是随手拿了一瓶酒打开打算喝。但是打开封锁着气味的瓶盖那一瞬间,他就有些后悔了——在打开瓶盖的那一瞬,浓烈的酒精气味便扑面而来,让他觉得就算还没有将这些液体喝下去自己的血液中便已经混入了被称为“酒精”的杂质。
‘这酒的度数也太高了吧?!一般人肯定喝了一点就倒了...’这么想着,Lynn瞥眼看了看珂伊。对方正在仰面喝酒,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短时间之内他估计还不会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确认了情况后,Lynn将手悄悄地伸入自己的口袋中,将事先准备好的粉末状药剂拿了出来后倒入了自己的嘴里。‘这样应该就不会倒的这么快了...’这样想着,他看了看那个酒瓶,接下来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屏住呼吸猛地喝了一大口。
几乎就是在喝下去的同时,猛烈的呕吐感便从胃部涌了上来,但为了自己的演技不出现破绽与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尚未被酒精侵蚀的大脑还是操控着身体将呕吐感混杂着酒一起咽了下去。
大概是被Lynn的演技骗到了,对方并没有发现Lynn的不适,只是高兴地大笑了起来。对方这样的反应也让Lynn安心了不少。
“你看起来像从未沾过酒一样,没想到喝度数这么高的酒居然没有倒,不错!”
他说得倒也没错,Lynn活了这么久了,基本上没有喝过酒。不仅仅是因为时间不足,更多的是因为他记得母亲曾经说过她讨厌酒精的味道,就连父亲喝酒都会被她训一顿。
尽管母亲已经不在了,但他还是想尽量维持这位女性所喜欢的样子。
只可惜现在,为了他所要知道的事情,不得不喝酒了。
“我的酒量和你比起来真的差远了。”Lynn尽量维持着平淡的语气与一如既往地语气说着,一边看了看四周,“这个酒馆一直是这样的吗?”
“嗯?”珂伊似乎是没明白他在问什么,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第二瓶酒也已经被他喝完了,他很快开了第三瓶酒,并没有等Lynn再次发问便反问了一句:“酒馆怎么样?”
突然被这么一问,Lynn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他不知道他该如何正确的评价这个地方,该说是“嫌恶”吗?但是这个地方,却又已经比自己幼时所见的很多很多场景都美好上不少;该说是“喜欢”吗?但到处洋溢着的酒精味,又像是麻醉剂一样麻醉着他的大脑,让他感到不悦。
他想了一会后,还是只给出了一个比较敷衍的答案:“感觉这里的人,都比较粗犷....?”
“哈哈哈哈哈....”大概是觉得这句话有趣吧,对方一下子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用力地拍了拍Lynn的肩膀,力道大得Lynn差点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拍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你说的话一点都不错。这里的人却是一个个都比较粗犷,所以,你对他们也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哈哈哈....”
Lynn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
他又笑了笑,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这次呕吐感减轻了些,胃大概已经适应了酒的折磨吧——现在大脑也没有因为酒精而变得迟钝的迹象,这是件好事。但不管怎样,他很确信药效一过自己就不行了,他想要尽快速战速决。但珂伊都已经喝完了手指数不过来的数量级的酒,自己却一瓶都没有喝完——他有些不服气,但也没办法,毕竟他之前也没喝过。
“这个地方的环境还不错,资源之类的不缺吗?”
“资源?”珂伊笑着,“这里的人如果用不着的话,几乎不会动用森林里的那些东西。”
听着对方的话语,自己熟悉的那些场景又浮现在Lynn的眼前——干枯的土地,只剩下树桩的树木,只有散发着动物尸臭的干枯森林——这些旧时代的曾经,事到如今,已经不复存在。
‘果然时代不同了吗....’
在Lynn也不知道是怀旧还是感叹时代变化的遐想时,珂伊又是一瓶酒下肚,桌上的空酒瓶已经逐渐多过了未开封的酒瓶。Lynn见这种情况有些担心,再怎么酒量好,人也是人,肯定会有其身体承受的极限的——如果彻底将身体搞垮的话,那就连使用那技术延长寿命都无法做到了。
Lynn犹豫了一会,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这么喝下去,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特别会伤害到你的胃,一直喝下去很有可能会导致胃出血,胃出血的话非常的疼,你.....”
“哈哈哈哈——!”然而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一般,忽然大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还真是有趣啊,事到如今竟然还说这个!!”不我可是说认真的啊,你是想英年早逝吗。
“哈哈哈哈你把我逗乐了,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了的。”对方这么说着,又给自己和Lynn开了一瓶酒,并马上喝了起来。Lynn知道现在这个气氛他不喝也不太好,于是便拿起酒瓶喝酒,当然,速度比对方慢上许多。
沉默了一会儿后,Lynn终于开口:“这里的人,都知道.....三月梦境吗?”他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把这个词说了出来。
“三月梦境”,没记错的话,就是现在的智慧生物对那场异变的称呼。
“三月梦境吗?”珂伊听到这个词后,一直都喋喋不休的他忽然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像是犹豫一般开口:“.....这件事情,应该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得到这个回答,Lynn有些激动——或许他需要的答案就近在眼前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子:“你,知不知道关于三月梦境的事情?比如说,为什么我们会在那个时间,全部一起沉睡了?”还有为什么绿色又回归到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出现除了人类之外的种族,为什么会出现魔法....一切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但对方的回答,最终还是让他小小的失望了。
“不知道啊。”珂伊将酒瓶中最后一丁点酒饮下,“这场三月梦境就像是神明在宽恕人类一样,对于那个时候快要走向毁灭的我们,忽然陷入了沉睡之中,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救赎。”
救赎吗....的确...
就算义脑技术研究成功,运用到人类身上延长寿命,但人类的脆弱的身体最终也还是环境恶劣而毁坏,而一切的文明也都会随着人类的消失而消逝,掩盖在厚土中直至地球或许会有的下一代主人发现他们。
但他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种主观答案。他想要知道客观的答案,想要知道三月梦境的一切——当然,冷静下来细想,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过只是没事找事而已。这个问题,大概对于除了神明以外的人来说,都是无解吧。
他安静地思考着,却在这时感觉之前压抑的呕吐感卷土重来而且无法再压抑,大脑轰鸣着就像是机器的燃料中混入了不应有的杂质。他企图站起身来让这种不适感退去,却在站起的一瞬间便感受到四肢越发的无力甚至让他难以站稳——
‘啊...药效过了啊...’在失去意识前一刻,大脑作出了最后冷静而无用的挣扎。
接下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唔.....”不知道过了多久后,Lynn的自我意识才回归到了他修补过无数次的大脑中。而就在意识回归的一瞬,就像是做开颅手术时没有使用麻药一般的尖锐痛感便猛的袭来,让他几乎连思考都无法继续。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尽快维持思考开始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房间与窗外的风景都不是他所见过的东西,只有弥漫在空气中的酒精味他比较熟悉——等等,酒?!
就像是换恍然大悟一般,Lynn马上从床上下来顾不上整理自己经过一晚已经变乱了的头发和衣服便冲出了门外。而在门外的场景,就如他想象的一般令人震惊,而昨晚害得自己现在头疼的男性正坐在众人之间继续喝着酒。
‘这家伙到底是喝了多久...’
珂伊发现Lynn醒了以后,摇了摇手中还剩下一点液体的酒瓶:“早上好,要不要来一瓶?”
如果你愿意让我用狙击枪把你当靶子用的话,我会考虑的。
痛得厉害的大脑这次没有再犹豫,狠狠地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酒鬼——第一章(上)
【与Lynn互动篇】
(字数:3518)
这世界究竟算是什么?
对于我来说,世界就像是一只野兽,是要去征服的。在几个月前,着只野兽终于发怒了,它的一切都消失了,然而我们,似乎也就此陷入了沉睡,这也就是所谓的“三月梦境”。对于我来说,这场沉睡实际上并不可怕,所有人在醒来之后都在思考为什么会沉睡,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纠结的问题,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看到的是那颗神圣的天空之树,我知道,这只野兽还没有死去,还有更广阔的世界在等着我。
就算如此,我却还是放不下……
——
珂伊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窝在酒馆里面和一群男人比赛喝酒,当然,论酒量至少现在还没有什么人能喝的过他。这时,酒馆里面走来了穿着和这个地方有些不符的陌生的面孔,珂伊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很久了,只要是来过的人他都记得住,这个人珂伊可以很肯定的说以前没有见过他,也就是说这个人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唇角微微上扬。
如果是新来的话,今天的酒可能就更好喝了。
“我想问一下,这个地方是叫什么?”那个男人便显得很从容的问着酒馆的调酒师,“我初来乍到,对这个地方不太熟悉。据说这个地方每天都会聚集很多人,所以想来打听一下关于这个地方的事情,以便以后我能比较便利的在这里住下去。”
调酒师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应该是说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酒馆里面的人都是一些随性的人,对于这些问题,他们只会一笑了之。
“你好。”珂伊拿着两瓶酒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很自然的打了一下招呼之后将手中的一瓶酒顺势递给了那个男人,“来喝一瓶?”
“啊不,我不喝……”
“我可以为你回答你想问的任何关于这里甚至更多地方的问题。”珂伊意味深长的一笑,“我是个冒险家。”
“……”男人没有继续反抗,他结果那瓶酒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珂伊率先的大拇指抵开了手中酒瓶的瓶盖,喝了一大口之后豪爽的说道:“那是当然,我叫珂伊,如你所见我就一个酒量非常的帅哥而已,冒险家这个东西只不过是我一个副职,其实世界上如果有喝酒这种工作,我现在早就已经是百万富翁了!”
如果不看珂伊的样子,真的感觉他就是一个中年的酒鬼大叔一样……
男人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叫Lynn,非常感谢你珂伊帮助我。”
“陪我喝酒,喝高兴了我才会回答你的,你先别急着谢我。”珂伊说着又喝了一口酒,引着Lynn来到一个桌前坐下,旁边的服务员非常轻车熟路的就乘上了各式各样的酒放满了整个桌子。Lynn的心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如果就这么和珂伊硬喝的话,可能没多久自己就倒了,必须要想想办法。
珂伊手中的酒瓶已经见底了,他坐下的同时又开了一瓶酒,一边喝一边催促着Lynn道:“怎么了,来喝啊,喝酒是世界上最值得歌颂的事情!”
Lynn看着珂伊喝酒,自己看着就头皮发麻,自己在打开瓶盖的一瞬间就闻见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刺激着他的鼻粘膜。这瓶酒的度数太高了,一般人喝了绝对倒。这么想着的同时,Lynn将一只手放在桌子下,非常熟练的摸出了一种粉末状的药剂,趁着珂伊正在狂喝酒的时候将部分粉末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拿起酒瓶使劲的灌了一口酒。
见珂伊开始喝酒了,珂伊高兴的大笑起来:“你看起来好像从来没沾过酒一样,没想喝度数这么高的酒竟然还没有倒,不错!”
“我的酒量和你比起来真的差远了。”Lynn说着,四处看了看,道,“这个酒馆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嗯?”
珂伊第二瓶酒也见底了,他开了第三瓶反问道:“酒馆怎么样?”
Lynn被这么一问,一瞬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想了一会儿道:“感觉这里的人,都比较粗犷……?”
“哈哈哈哈……”珂伊被Lynn的话一下子逗乐了,他笑着拍了拍Lynn的肩膀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话,你说的话一点都不错,这里的人却是一个个都比较粗犷,所以,你对他们也可以不用这么客气的哈哈哈哈……”
珂伊的意思就是让自己放开点,不要这么拘谨。
Lynn笑了笑,仰起头又喝了一大口酒,虽然刚才自己吃了一点珂伊抑制醉意的药,但是毕竟量比较少,醉不醉也只是时间问题,Lynn想速战速决。他见面前的珂伊一瓶一瓶酒都慢慢的都见底了,而自己一瓶都没有喝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服气。他很快喝完了自己的那瓶酒,继续问道:“这个地方的环境感觉还不错,资源之类的不匮乏吗?”
“资源?”珂伊笑道,“这里的人如果用不着的话,几乎不会动用那些森林里面的东西。”
一瓶酒又见底。
Lynn看着珂伊这么喝了一瓶又一瓶,心理有点发毛,毕竟珂伊酒量再怎么好也只是个人类而已,这样喝酒的话对他的身体绝对不会是一种好事。
“……”Lynn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你这么喝下去,对你的身体伤害非常大,这么重的究竟会伤害你的胃,一直喝下去很有可能会导致胃出血,胃出血的话非常的疼,你……”
“哈哈哈哈——!”珂伊忽然大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还真有意思啊,事到如今了竟然还说这个!”
Lynn看着珂伊,没有说话。
“哈哈哈哈你把我逗乐了,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了。”珂伊说着,又给Lynn开了一瓶酒,自己也喝了起来。Lynn也可能是借着现在的气氛问题,也开始喝酒。
一会儿,Lynn问道:“这里的人,都知道……三月梦境吗?”
“三月梦境吗?”珂伊说到这里,忽然放下了酒瓶,头一次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情,应该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关于三月梦境的事情?比如说,为什么我们会在那个时间,全部一起沉睡了?”
“不知道啊。”珂伊将最后一口酒喝下肚,然后用手玩弄着刚才的瓶盖,“这场三月梦境就像是神在宽恕人类一样,对于那个时候快要走向毁灭的我们,忽然陷入了沉睡之中,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救赎。”
Lynn一时无言,这场三月梦境就如他所说的一样,就是对人类的救赎。但是他所想知道的,就是关于三月梦境的一切,三月梦境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当然,Lynn知道就算自己问珂伊这些问题,他也是一样无解,不如说所有人对这个问题都是无解。既然已经没有什么想问的问题了,他喝完了自己手上的那瓶酒,刚想站起身,就感觉身体一阵无力,好像……
药效过了。
头部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让Lynn的胃部在翻滚,他感觉很恶心,身体也动不了,大脑已经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啊,真的不好了,现在已经……
Lynn只感觉眼前一黑,神志全无。
——
珂伊将已经醉倒的Lynn扛到了酒馆的房间里面,累的满头大汗,埋怨道:“这家伙,明明都已经吃了什么药来着竟然还是醉倒了,酒量还是不怎么行啊。真是的……”说着,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嘴角上扬,“不过,挺有趣……”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了,珂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屡屡想起Lynn问的那个问题,心里很复杂。他拿着几瓶酒,一个人来到酒馆外面坐着默默的喝着酒。
三月梦境,不可思议的一场梦境。
啊啊,不管怎么想着都不是我们这些人类能够想出来的答案啊。
没过多久,珂伊就已经喝了三瓶酒了,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珂伊的视线里面,珂伊记得她,好像是一个叫做瑟诺维娅的女生。怎么说呢,珂伊对这个女生的印象很深刻,虽然他们两个并没有多说什么话,但是总觉得,瑟诺维娅的有一种奇特的气息在吸引着他。
“嘿,那边神秘的小姐。”珂伊出声叫住了瑟诺维娅,“你这是要去买酒吗?”
瑟诺维娅有时候会到这个酒馆里面买酒,但是她不会再这里喝酒,一般珂伊看见她的时候都是形单影只。后来知道这个女生是一位吟游诗人,但是作为吟游诗人的瑟诺维娅却戴着口罩,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她歌唱。
她,究竟是为什么不在歌唱了呢?
珂伊想,这不是他能知道的问题,自己也不用管这么多。他还记得在第一次遇见瑟诺维娅的时候,她站在自己父母的尸体面前没有任何一点表情,却能感觉到她比谁都要沉痛的心情。
她说:“我作为一个吟游诗人,什么都拯救不了,这个地方,这个世界,这一切。那我究竟还是为了什么而歌唱,为了什么而生出了这张嘴。每当我张嘴歌唱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了的吟游诗人,倒不如就这么安静的生活下去。”
这是一个,失去了歌声的吟游诗人。
——
之后,珂伊和瑟诺维娅一起喝酒,瑟诺维娅的酒量确实是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珂伊笑着问道:“对你来说,三月梦境是什么?”
那一刻,瑟诺维娅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发生了轻微的改变,是恐惧,还是厌恶,说不清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瑟诺维娅缓缓地说道:“三月梦境,是新生,但这对于我来说,就是毁灭。”
珂伊记得很清楚,因为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瑟诺维娅是第一个说三月梦境是毁灭的人。
不能理解其意义。
短暂的对话很快就结束了,瑟诺维娅走的那一刻,对珂伊这么说道:“有些人,只是会逃避而已。”
这一瞬间,珂伊理解了瑟诺维娅那句话的意义所在了。
他微微一笑,又去拿了几瓶酒和其他人喝了起来。
——
Lynn一大早起来,只感觉自己的头痛十分尖锐的传遍了自己的四肢。他四处看了看,是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不过残留着有些熟悉的,酒味……
嗯?!
Lynn走出了房间,看见的是楼下的一片“尸体”。珂伊坐在这群尸体之中继续喝着酒,他看见了Lynn之后摇了摇手中的酒瓶说道:“早上好,要不要来一瓶?”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