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大家。”
撒罗满从舞台后侧看了眼渐渐恢复了满座的观众席,转过身,对大家说道:“这是我造成的麻烦。”
正在排练的马戏团成员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向他看来,撒罗满扫视着众人,低下了头。
“抱歉——无论是茱莉亚还是那些地摊杂志,都是冲着我来的。”
——那些照片。
茱莉亚曾拿着类似的照片到他面前,但那些照片是否是茱莉亚提供的始终存疑,他知道一些马戏团的成员在私底下帮他调查这件事,他自己也并非毫无作为。
“没关系的,团长。”有人拍了拍他的手臂,“你看,现在马戏团不是恢复了吗?”
是的——
在所有成员的努力下。
在各种各样招揽顾客的方法下。
月圆之夜马戏团的观众席又充满了欢声笑语,这声音正是他喜欢马戏团的原因,也正是他啊创建这个马戏团的原因。
撒罗满黑色的眼中似乎又恢复了一点光彩。
“的确,这多亏了大家。”他说。
但是,黑色眼底的那点光彩很快就又再度暗了下来。
他低下头,再度说道:“但是,还有一件事要像大家说抱歉——”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马戏团将会追踪那个提供情报的神秘人。”
后台一片安静。
观众席上的欢声笑语不断传到了这里。
撒罗满合了合眼,转身离开大帐。
他伸手握着口袋里的手机,那上面一条未发送的信息收件人那一栏写的是个熟悉的号码。
那人外出了,也在追寻着那个提供情报的人。
但现在他不在这里。
撒罗满垂下目光,远处,夜空一片明亮。
“Erig……”
这一声呼唤,最终没有得到回应。
——————1900字——————
那是距离现在20年前的事情了。
希罗·逐风者,这个在他原来所活跃的大陆里,还算有那么点名气的武僧,现在正踱步在菲薇艾诺周边的森林里——不过他自己并不知道前方有这么一座城市。
硕大的雨点砸在他头顶的树冠上,再沿着树叶、树枝一滴滴低落,在森林的内部下着小雨。
他任由自己被水滴淋湿,露出了彷徨而迷茫的脸。
那是失去了一直追逐的目标的武者的脸。
他从一片大陆流浪到另一片大陆,追寻着,确认着什么。
直到他听见了隐隐约约传来的,像是草被拨动着一样的声音。
(野兽……么…………)
他本来不想多搭理的,打算就这么走过去。
然而,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是让他驻足了。
拨开矮小的灌木,他看到一团小小的布。
本来是棕色的布已经被雨水浸湿成深棕色,而且似乎盖着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在草地上蠕动着,刚才他听到的声音,正是这团布在草地上发出的声音。
带着一丝惊讶和警惕,他伸手,把盖着的布拿开了。
“……!”
底下的是一个婴儿,正艰难地,一点一点地,伸出他稚嫩的小手,抓住前方的草,再吃力地挪动身体。
把盖在他身上的布拿开才能听到,它正微弱地呜咽着。
它想爬去哪里?
希罗左右看着,并没有发现什么能让这个婴儿当作目标的东西——树冠的上方是来到这个世界后降下的第一次暴雨,树冠的下方则是滴落的平等的小雨,连哪怕一点点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况且,就算有,这个婴儿可能也没法感知到。
然而它依然在爬,浑身被雨滴打湿了也在爬,哪怕一次只能挪动一点点距离,它也没有停下来。
脆弱的小生命正使劲挣扎着,保护着自己已经快要熄灭的生命之火。
(……坚持不了多久吧。)
不知道看了多久,它也只爬出去没几米,但是它细微的呜咽声已经被雨滴声盖了过去。
希罗发现自己的右手在颤抖着——自己是在害怕什么吗?
不,肯定不是……
“……你不该在这里死去吧。”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把这个婴儿抱了起来。
他用自己宽厚的肩膀为其遮风挡雨,在森林里前进着。
他的眼神不再暗淡无光。
——————————————————
希罗先是用10年,终于想透了一件事情。然后用了5年,他下定了决心。
自己似乎终于愿意跨出停下了15年的脚步这一点,让他当初用“逐风劲”在冒险者里成名一样让他由衷地高兴和自豪,不过更让他自豪的——
“师傅,这几天份的薪柴也拿到了。”
随着一个尚未完全变声的男声,自己用15年培养的徒弟——零弯下腰,走进了屋里。
希罗上下打量着高大魁梧(当然,希罗也觉得他是不是长过了头),身材结实的他,露出了满意的笑脸:“好,然后你再去抓点野味吧。”
“我明白了。”身高两米出头的少年抬起了他渐渐成熟起来的脸,转身后再次低头离开了木屋。
——是这个懂事听话的徒弟。
可能和自己的教导方式有关。希罗不仅有些得意起来,这个由自己取名的徒弟在性格上的达观可能也是自己跟着武艺一起教给他的东西。
从生存的技巧,再到读书识字。从做人的道理,再到自立的武艺。
零可能确实有些天分,但是希罗觉得,他能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和他自己每天坚持不懈的努力有必然的关系。
和市郊那些精灵住民们关系也处得很好,这让希罗更加放心了。而让他最惊喜的是,零不仅能完成自己要求的修行,还会抽时间去城里的图书馆泡着,用书本来了解世界,了解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可能有些坏心眼……”
希罗苦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神里又多了一种孩童一样的期待和兴奋。
他从简陋的书柜里拿出零买来的纸、墨水、还有羽毛笔回到制作粗糙的小桌前,这让他回忆起当初教零说话写字的那些时光。
铺开纸,沾了沾墨水,也不忘记把羽毛的末端在墨瓶口点了点,抖落多余的墨水。
伴随着细微的摩擦声,他简单地用通用语写了几句话在纸上。
“我还没老,所以得去处理一点我以前没做的事情。”
似乎是担心好徒弟一回来就说不出口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希罗有些匆忙地把羽毛笔和墨水瓶归位,再草草地从门边的钩子上取下已经用了很久的旅人长袍。
最后,他留恋地看了一眼15年的家,希罗踏出门,向着零常去狩猎的森林的反方向飞奔而去。
——————————————————
“师傅,这只野猪可以供我们吃上几天…………?”
零把已经被打昏扛在肩上的野猪小心地放到地上后,推开屋门,弯下身走进门。
室内一个人都没有正是让他感到疑惑的原因——自己只是出去捕个猎而已,师傅如果要出门的话,应该会提前告知一声。
他慢慢地走进屋里,却在桌上发现了一张纸。
零伸出他宽大的手,把那张纸拿在手里。
给我的好徒弟:
师傅有些没做完的事要做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对你很放心
后会有期
希罗 留
零的眼睛渐渐睁大,反复读了好几遍希罗的留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既然是师傅的交代,那我依然会一丝不苟地完成的。”
照顾好自己,对零来说并不难。不过他依然露出了像是被双亲抛弃的孩子一样的表情——不过很快,就变成了无奈的微笑。
自己的师傅已经不止一次在一起修行时看着远方出神了,他也说过,自己总有一天要去做掉以前拖着没做的事情。
走出门,零看向屋外的天空,默默地嘟哝了一句:
“师傅,保重。”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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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愿意听的音乐,要是大家都认同了,就请您给我一首曲子的时间。」
每个家庭都会有些属于自己的问题,像是无法支撑开销的收入、像是总是伸手要钱的亲戚、像是兄弟姊妹不和睦……。
不过,这些我家都没有。
我是独生女,父亲是世界知名的指挥家,母亲则是同样众所皆知的小提琴演奏家,一灯家族里出过许多有名的古典音乐演奏者,在杂志上也常常被称作古典音乐世家。
而跟我同辈的堂表兄弟们,也都是音乐学院的佼佼者。
是的,我是孩子里头唯一的女孩。
同时也是,生错家庭的孩子。
「所以妳真的要去那啥艺人学校?」
「哇!那不就可以看到很多艺人?天--!小唯你一定要拍照下来!还有还有要签名!」
「傻子!现在别说那个!唯酱你家那顽固老爹答应你的条件了?」
女孩子们的吱吱喳喳声在我阖上行李箱前都没停下,回过神来,那一张张漂亮的脸蛋都凑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看清楚他们的睫毛膏还没干。
「答应入学……但是条件…应该还没答应,他说以后再说,然后就上飞机了…」我歪头回想着当时爸爸说的话,在机场里只对我说了两句话的他,一直维持着冷峻的表情,比起机场里的空调还要冷。
女孩们跟着又继续一来一往地讨论起来,突然想起有些东西忘记塞进行李箱的我,转身往枕头下面开始掏。
「真是…唉、真不愧是你爸。」
「顽固的脑袋跟小唯一模一样。」
「欸你怎么这样讲话啊你,有点脑子好不好!」
「我怎么了啊?欸!妳拿这口罩干嘛?」东西才收到一半,拎着口罩的手突然就被身边的优子拉住,我疑惑地望着她,另一边的由美却伸手把东西拿了过去。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白色口罩,唯一特别的地方只有上头那醒目的红色大叉叉。
「你不是说了,不做不良少女,东西都要留在我家的吗?那你拿这做什么?」由美皱起眉头,口罩挂在她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指头上左右摇摆,看了几秒钟我才伸手拿回口罩。
「爸爸不准我破坏一灯家的名声,这样他就让我去早乙女。」
「诶------」
「那跟口罩有什么关系?」
「我不爱笑……又不太会说好听的,我想过了,要是想在早乙女扮演乖学生的样子,我还是少讲话会比较好,所以--」将口罩戴上,我眨眨眼睛继续说,「我想这样会比较好。」
「什么?」
「真的假的?」
面对朋友们的惊讶,我点点头表示回答,没想到却引来两人一阵爆笑。
我实在想不透他们在笑些什么,只好等着他们安静下来。
优子跟由美最后只是拍拍我的肩膀,一边说着支持我一边将旁边的甜点递过来,为了草莓大福,我拿下口罩。
「小唯,无论你是谁,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优子这么说。
「嘛、反正妳都在我这住了两年了,随时想回来就回来,唯酱的位置会给妳留的。」而这是由美说的。
我将咬到一半的大福全数塞进嘴里,口中满满的差一点就没法阖上,然后猝不及防第一把拉过眼前两个女孩,用力地抱着她们。
差劲的学业成绩、不够出色的乐器演奏技巧、逃家、退学、不良少女记录--
我是一个不该生在一灯家的孩子,但这样的我依旧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我想开口说谢谢,但嘴里的东西让我连张开嘴巴都做不到,草莓与红豆馅的酸甜滋味溢满在我口中,犹如我心中不断流淌出来的情感。
然后,一点一点地化做音符。
人的情感,对于各种人事物的感受变化,当如此细腻的东西转变为音乐,这些贴近生活的故事,要怎么样才能够只用古典音乐去表达呢?
「古典音乐并不属于我生活的一部分,你不能要求我只作古典音乐的创作!」
「就是因为爸爸认为只有古典音乐才是音乐,妈妈才会离开!」
「我没有办法接受!所以我也要走!」
以不插电乐器进行生活音乐的创作,跳脱古典跟流行音乐的框架。
这就是我的音乐,含有故事、含有「我」的音乐。
然而,我的音乐,并不受到一灯家的认同。就像我并不属于这个家族一样。
曾经,我认为我必须用最强烈的方式来捍卫我的音乐,直到我发现这除了对双方造成伤害与伤害之外并没有任何进展。
所以,我提出了进入早乙女学院修读的要求。
「爸爸不愿意听的音乐,要是大家都认同了,就请您给我一首曲子的时间。」
「在毕业之前,我会做到。」
「要是失败了,以后我就乖乖的成为古典钢琴演奏家。」
于是,我即将踏入早乙女学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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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后:
三次元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先补了入学,稍微说说灯酱跟父亲的约定!
之后会慢慢进入正轨,也希望可以跟大家多多互动!
在这里的创作可能较多数以第一人称撰写,但是也会视情况转成第三人称,总之虽然企画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但还是要再跟大家说声请多指教!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看着砖墙上的标牌,佐莲知道她已经彻底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铁皮的火车安稳地停在轨道上。佐莲对火车并不陌生——事实上几天前从谢菲尔德到伦敦的长途旅程已经令她对这种轰隆响的箱子感到厌烦了。看上去她伫立原地的样子比左右满脸兴奋地与家长交谈着的孩子们要平静得多,但或许她又要比他们更加激动。
毕竟十一岁的佐莲·克莱里森只是个麻瓜——不,应该说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虽然还什么都不会。购置教材时她特地多买了几本书,以去了解魔法界的事情,包括习惯了麻瓜这个称呼,但她还是不太习惯把自己当成巫师。过去的十一年里她只是偶尔能让勺子变弯,羽毛悬空,就像电视里的超能力一样。直到咬着通知书的猫头鹰闯进她家,她才知道魔法不仅仅存在于童话故事。
似乎是嫌停留了太久,推车上属于她的猫头鹰瞪着豆大的眼睛扑棱着翅膀,笼子被扇得左右摇晃。佐莲连忙推着车继续前行,同时从车窗看向车内。现在离发车还有几十分钟,但显然她这样兴奋早到的并不在少数。走到一节相对空荡的车厢前,佐莲先将猫头鹰的笼子拎了上去,随后对这两个大箱子有些发愁。
这里再没有父母可以帮忙提箱子了。两个箱子一个装满了书,另一个塞了衣服和锅之类的杂物,份量都不轻。佐莲看到车厢的台阶与站台边缘的间隙并不宽,自己连拖带拉地弄上去应该没问题。她费力地把箱子提到地上,推车推到靠墙的位置,开始倒退着将箱子往车上拖。
刚上了一级台阶,对面伸来一只手握住了箱把。佐莲下意识地握紧了手,然而突然悬空的箱子已经没了扯住她的重量。
“我来帮你吧?”对方是一个金色眼睛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大概是哪个学生的家长。他抖了抖箱子,佐莲的手也跟着晃了晃。随即佐莲松了手,低声说:“谢谢。”
男人摆手示意,将还在站台上的另一个箱子也提了起来,侧身上了楼梯。佐莲后退了几步让出道来,看着他将箱子放下了些——并没有挨到地——连忙说道:“接下来我可以自己来的,我的箱子有轮子。”男人颔首,将箱子放下了。
“你是新生吗?”
“是的。”佐莲回答道。
金色眼睛的男人看了看两个大箱子又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佐莲觉得他的样子是想说“你是麻瓜出身吧”,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我的女儿刚上车不久,她也是新生。”他指了指右边的过道,“她叫艾莉亚,和我一样是金色的眼睛。也许你能遇到她。”
佐莲再次道谢后,男人下了车。她将两个箱子并到一起,猫头鹰笼子放在箱子上,徐徐向着过道推去。没过几个隔间,她就看到一个金色眼睛的女孩。说实话她眼睛的颜色并不容易被发现,因为她正低头看自己的魔杖,是箱子的轮子发出的噪声使她抬头瞥了一眼。
佐莲敲了两下玻璃,随后拉开隔间门:“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女孩点头,她便推着箱子进了隔间。
“佐莲·克莱里森。”
“艾莉亚·格里芬。”
金色眼睛的女孩似乎很内向,报了姓名以后就再没有说过话,只是继续琢磨自己的魔杖。这让佐莲有些兴致缺缺,她也不是会主动活跃气氛的人。她扭头看向窗外,恰巧先前那个男人——格里芬先生走过来,向自己的对座招了招手。佐莲转动眼珠看过去,却见艾莉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抬起头,正朝她的父亲示意。紧接着走到窗前的格里芬先生看到了佐莲,也向她打了个招呼。佐莲回应,余光不出所料地发现艾莉亚惊讶地望着自己。
格里芬先生似乎还有其他事情,向女儿比了几个手势就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艾莉亚目送父亲走远,然后才问佐莲道:“你认识我父亲?”
“刚才他帮我提了箱子。”
“这样。”
又是无言。好吧,我也没办法了。佐莲心说。她的猫头鹰眯着眼睛睡着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一条缝,从一堆复古的厚皮书中抽出一本颜色鲜艳的画册。没想到旅程刚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带几本漫画是正确的决定了。
习惯性地将书斜立在腿上。还没翻几页,她便从书的边缘往上发觉艾莉亚手上把玩魔杖的动作停下了。佐莲抬眼,艾莉亚扭头看窗外。
还没发车,窗外也没什么好看的。佐莲觉得有些好笑,将书合上了。艾莉亚见自己也瞒不过什么,索性扭回头问道:“你看的是什么?”
“《丁丁历险记》,这是讲他在西藏的那本。”佐莲将封面展示给她看,对方却仍是一脸茫然,这令佐莲有些愕然,“你不知道吗?”
艾莉亚摇头:“这是麻瓜的书?”
“是的,我是麻瓜……出身。”佐莲说,“你没看过麻瓜的书吗?”
“看过那么几本……也许,我也不清楚,基本没看过吧。”她有些犹豫,“我很少见到麻瓜的东西,虽然我父亲说麻瓜的东西真的很有意思。”
看来不只是我傻傻地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佐莲想。巫师连漫画也不看,该少多少乐趣。没有多想,她将漫画递给艾莉亚:“你看看吧,很有趣的。”
“……谢谢。”艾莉亚小心地接过。佐莲发现她好像有点脸红,觉得好笑,差点脱口调侃她几句。然而她还是忍住了。
现在还并不熟,这样不太礼貌。以后约莫是有机会的。
◇
佐莲·克莱里森——拉文克劳。
艾莉亚·格里芬——格兰芬多。
分院帽引她们走向的是不同的长桌。
◇
作为霍格沃茨的新生是五年前的事。
现在,佐莲·克莱里森,拉文克劳五年级,将箱子从推车上拎到了站台上。要带的东西远没有新生时那么多了,她只带了一个箱子,里面还有空余装了些麻瓜的书和零食。
两手分别提着箱子与猫头鹰笼子,佐莲登上火车,走到一个空隔间坐下。这一次她并没有早到,没过多久车厢就震动了一下,缓慢开动。窗外的景色逐渐模糊成水平的线条。佐莲轻轻地嗤了一声——紧接着隔间门被猛地拉开。
“抱歉,我又——”
“记错隔间了。”佐莲转过身子望向来人,拍了拍自己的猫头鹰笼子,“就知道你每次都不靠谱,你还不如库纳。”
“……我也不能送信。”艾莉亚没好气地说道。她把行李放好,刚一落座,佐莲就往她怀里塞了一本书。
“什么?《丁丁历险记》?”
“《姆明与世界的终结》,看吗?”
◇
[α:alpha作形容词,可表示最重要的或最初的。]
眼前是地狱中才可得见的景象,干裂的泥土中蹿出猩红的火苗,河中涌动着岩浆,每一个涌动的气泡破裂都是一次小型的火山喷发,声如魔鬼在肆意狂笑。仰头,血红的天空波奇云诡,变幻莫测,炽热的暴风席卷火雨在了无生机的焦土上疯狂起舞。
少年麻木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毫不在意的前行。
对于少年来讲,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一个不断循环的噩梦,自四年前开始少年入睡后便总是会梦到这样的场景。一次又一次,从最初的惊悚到如今……已经完全麻木了少年的神经。
只是…少年却知道这次的梦,稍微有些不同。
————————四年前————————
少年从昏迷中慢慢恢复清醒,尚未清晰的双眼隐隐约约看见一位枯瘦老人坐在一张木椅上似乎在做些什么。
枯瘦老人似乎知道少年已经醒来,转过身来用那浑浊的双眼看着少年。
已经坐起身的少年似乎被枯瘦老人盯的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向后挪了一下位置,却不小心碰到床边放着的唐刀。那一瞬间唐刀似乎闪过了一丝红芒,少年并不知道,但是枯瘦老人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似精芒,随后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少年。
许久后枯瘦老人和蔼的开口道:“看你的样子,应该居无定所吧,如果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便留下来吧。”
少年下意识想拒绝,但肚子却响了起来,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枯瘦老人笑了笑,走出简陋的木屋不一会后拿了一些食物过来“吃吧,可怜的孩子。”
少年难以忍受胃中的疼痛,便大口的吃了起来。待少年吃完后稍微想了想这枯瘦老人不管怎么样也救了自己一命,就这样离去似乎也不好,便自此留在这里陪伴枯瘦老人。
一个月后,在木屋外的小院中,少年双眼紧闭在烈阳之下手持着唐刀面对着枯瘦老人,片刻后少年睁开双眼冲向枯瘦老人,手中的唐刀从各个角度攻击着枯瘦老人。不过那枯瘦老人仅仅是站在原地靠着一只手就将少年猛烈的攻势化解。
大约一刻钟后,少年大汗淋漓喘着粗气看着枯瘦老人不甘心道:“老头你是怪物吧,我都累成这样了你竟然连汗水都没有流一滴。”
枯瘦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的心…太急了,我教导过你不出手则已,如若出手则一击毙命。你还有待磨练。”
说着枯瘦老人收起了架势转身回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天继续。”
然后便关上了门,独留少年站在原地不甘心的跺脚。
夜晚…少年躺在床上,表情狰狞,似乎睡梦中遭受到了极大的恐惧一样。
次日一早,少年有气无力的走进了院子,枯瘦老人看着他的状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并未说什么只是道:“今日练习身法,要求为不被那些木桩沾身变算成功。”
毫无精神可言的少年,看着那十多个木桩,心里明白并没有说上去那么简单。这些木桩看似分开,但确实触一而引全部。
理所当然的,以少年如此的状态,直到夜晚降临,也没有成功通过。
往后的时间里,少年稳步的进步中,当然……老人的要求也越来越苛刻,从最初的通过木桩到最后与人格斗,再到与野兽厮杀。少年无数次的游走在生死边缘中换来的当然是巨大的进步。
当然,噩梦也伴随着在少年身边经过一夜又一夜。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已经开始对梦里重复着千篇一律的场景也已经开始感觉到麻木感。
四年后少年身穿袖子部分很长的黑色紧身短袍,以及白色的过膝长靴,腰间斜挂着那把唐刀,外罩一件白色金边的斗篷低头站在枯瘦老人身前。
枯瘦老人无力的抬起眼皮看着少年,那双眼已浑浊不清,声音微弱的对着少年道:“你也跟了我四年了,如今我也将寿终,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
“你腰间所挂着的武器,名为「不知火」,是一把强大的武器,你这四年来之所以会不断的重复做一个噩梦便是被它散发出的气息所影响。”
“等到我死去之后,它便会成为无主之物,到时……只要你能制服它,便可令它成为你的…武器。也可摆脱四年来的噩梦之苦。”
枯瘦老人一连说了一大堆话后确实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缓解后气息却更加的微弱了,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样。
少年抬起头看着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神色中充斥着悲伤。
少年就那样,静静的守在老人身旁,直到……老人的生机散去。少年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第二天,少年将老人的尸体放在院子中间,手里拿着火把将其点燃后走出了院子回身看着火势渐渐蔓延至屋檐,最终全部化为火海后才默默离去。
————————回到现在————————
少年爬过了堆满了尸骸的山丘,突然浑身陷入了僵硬,嘴中喃喃着:“原来老头说的制服……是这个意思吗。”
此时、此刻,少年看见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枯瘦老人,虽然要年轻许多,但无疑是他。
老人抬起头,双眼冷漠的看着少年,抬起了手指着少年右手。
少年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那把不知火已经被少年握在了手里,而老人手里……也持着不知火。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少年神色中闪过一丝痛苦,不过随之表露出来的是一片坚定。伴随着仿佛野兽一样的怒吼,少年身影奇快的冲向了老人。
同样的武器、同样的技艺,力量与技巧之间纯粹的比试,两人站在尸骸上开始了厮杀。
这场厮杀不知持续了多久,最终少年以分毫之差先行将不知火刺进老人心脏为结局,结束了这场战斗。
少年瘫坐在山丘之上,过了许久……脑海中一股强烈的疲惫感令少年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少年睡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深夜才醒了来过。少年就这样坐在床上许久,然后拿起不知火,缓缓的将其拔出刀鞘,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刀刃上漂浮着的黑色火焰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晚微凉的风刮起来了,带着些许的水汽。圆月带着些许灰色的斑纹挂在天空之上,月光澄澈,洁白无瑕的洒落在地面,高低错杂的楼房影子乌黑,鲜明的对比带上了无言的美感,偏僻的楼房上方拉过电线,将还是明亮的街道分割成一条一条的光面,鸟兽不鸣人无踪迹,静谧的晚上还未眠的人心沉静。
Ker走在小巷子里,脸上挂着无聊或是悠闲的表情,或者他什么表情都没做,无人的夜晚在偏僻的巷子里他能够卸下一切,所有的都放松下来。虽然他本身就足够放松了。
但或许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多么的放松,他深紫色的眸子上移,对上有些晕黄的月亮。
脱离的束缚是脱离了,但是又像是没有脱离。外界的秩序仍然在束缚他,他也因此来到了混乱的24区,即便如此也没有脱离束缚,整个世界存在的文明就建立在秩序的基础上,就连动物间也存在着秩序,秩序已然控制了整个世界……多么可怕的事实。
Ker这么想着不太愉快的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碎石。
“……喂,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ker皱着眉低低的开口了。
他早就注意到了,身后跟着一个人,带着不太友好的眼神。
但是因为那人没有做什么,ker也就让他跟着了,此时ker心情急转直下,也没有再让那人跟着的兴致了。
“你不是这片土地上的喰种吧。”后面同样低低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友善。
“我说后面跟着谁呢。”同样没有友善语气的ker转过身带着嘲讽的笑容。“原来是个小矮子。”
“我在问你话。”用冷冰冰的语气说话的是个对于常人来说稍高的男性,黑白分明的头发极其引人注目,黑色的刘海下是黑色的眼罩,琥珀色的瞳孔正向上看着ker,不带丝毫感情。
“问别人的时候要先自报家门这是基本礼仪不知道么?”挑了挑眉ker回以同样冰冷的眼神和冰冷的笑。
“游走。”对方丝毫没有生气的表现,冷冷的向上看着,“你就是那个ker么,和传闻一样轻浮。”
“哦~明明知道是我还要问?”带上了挑衅的眼神,ker向下俯视着冷笑。
“因为很碍眼啊,特别是外来的情报贩子。”游走低下头去不看ker,一脚踢开了旁边落满灰尘的空易拉罐。易拉罐被踢得远远的,在地上弹着前行了几下,最后滚落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响声。“为什么来东京,有什么要发生了吗。”
“来东京要什么理由吗?”ker再次挑了挑眉。“小孩子说话的语气真是不可爱啊。”
“不小了,我成年了。”因为随意的嘲讽而有些生气,游走皱了皱眉反驳。
“摆着小孩子的身高第一眼还真不知道是成年。”强行扯着淡ker冷冷笑着。
“不要转移话题。”游走加重了语气,接着开口说道。“好好的交际网不要却跑到陌生的地盘,情报贩子不会这么蠢的吧,难道是被人追到这里的吗。”
“怎么会。”带着嘲讽的神情ker抬头摆了摆手,“这叫开拓新市场。”
“……哈,灰溜溜的家伙。”突然游走望向别处,极其嘲讽的笑了笑。
“……才说的不要转移话题自己就转移话题了么黑白的小矮子?”本就不太好的心情仿佛更加坏了,ker咧了咧嘴俯视着对方笑着,“既然没什么好聊的那就散了吧,和这样不可爱的小孩子一起还不如去找个可爱的小姐。”
“令人不爽的家伙…”游走啧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彼此彼此。”ker笑眯眯。
“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那就此分别吧,但愿不要再见了。”ker转过身去,径直走向拐角处,身后脚步声也响起来,渐行渐远,渐渐没了声音。
糟糕的散步。Ker这么想着,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住处。
大家要记得投稿考试哟☆
体育祭的【歌曲部】创作可以抵消本次的考试投稿(考试TAG可打可不打),期限至本月10日凌晨0点。其它考试投稿照常。
我不明白自己需要怎么做。
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却没有人会手把手教你。同行的人看似不少,实际上你永远都只是独行者。
融入集体、融入集体、融入集体。
裙子留在膝盖以上、大腿以下的微妙长度,既不会被老师说,也不会被女同学排斥。袜子的长度要适宜,颜色不能过于抢眼。校服穿着要得体,不允许标新立异。手机和背包上的挂饰有数量限制,否则男生会觉得好可怕,女生在当面夸完好可爱后背后又会说那个自以为可爱的家伙。
人际交往好累,社团活动好累,出门在外好累,维系感情好累。
做什么都好累,还是在家轻松。
放学后就回家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一起去家庭餐厅、去唱K、去玩?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便立刻变得不可动摇。想要一个人呆着的欲望愈发强烈,你的心情全部写在脸上,久而久之也就真的没人找你玩了。
在学校里有三两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这样体育分组至少不用怕落单。这样的关系不足以让你们共享节假日,但你能自我安慰至少我有朋友。
听着大家谈论近期流行的话题你不得不附和,还要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发出笑声。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不合群,你还是要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们所知道的事情,谷歌这个时候成了你最好的帮手。
所以升高中的时候选择了更远的一所学校,和昔日能说得上话的所有人都分道扬镳。边安慰自己重新开始,边每天都和昨天一样无所事事。依旧是回家部,依旧是朋友很少。卧室里永远堆满漫画、游戏、海报和手办,家人让你多出门和朋友走走,你却只会回答我正在忙,别吵。
只有这里才是我的王国。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感觉良好。我的左边是魔法少女乱斗上古神兽,右边是忍者海贼死神三结盟,正前方是近来新晋上位正值受宠的压切长谷部。3DSPSV里永远都是最新的游戏,床单抱枕挂饰一个都不能少,电脑手机屏保床上方的天花板早被喜欢的角色攻陷。
心和时间以及精力已被全部占据,还怎么有功夫搭理不重要的事情?
但是这么想是绝对不对的,我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然而明白与是否真的会改正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一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享受现在,一边反思自我厌恶然而并不会改,只是在这种厌恶的情感中得到一种变相的满足感,我有在好好反思哦,你说的一切我都明白。
我已经尽力了。
就在这样的自我欺骗中我迎来了大学生涯。
然后我就受到了惩罚。
怎么办怎么办要死了要死了这是什么为什么是我大逃杀生存游戏我身上有炸弹吗已经被埋在身体里了吗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吗还是有什么远程操控精神控制电波怎么办我会不会死我不想死出了新刀我还没有收集刀帐还没有和喜欢的舰结婚游戏的CG还没有收集齐二周目的隐藏路线还没有打道馆才打到第五个怎么办怎么办?!
我摸出手机,差点发出尖叫。怎么连手机都换了?!我才换的浴衣上半身裸长谷部屏保啊啊啊啊啊!等下这不是重点,圈外才是好吗所以说真的是大逃杀咯?我该怎么做,收集情报?找队友?我的队友?糟糕人好多,那些枪……是真的吧?
我会死吗?
就在我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一个人吗?刚好,我也是。
“在这种地方遇到你这样可爱的美少女,真是让人安心不少。
“差点忘了,我叫石垣司,请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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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在结尾1分钟登场,但好歹说了三句台词(哦这台词还是亲妈他基友编的【咦),为了后续连贯我就关联了,不许说我不要脸【靠
Time Has No Ending.
金发少年向窗外远眺,一只雪白的猫头鹰扇扇翅膀,落在窗前花旁。少年拉开窗子,取过猫头鹰嘴中的信函,压在书下,举起红茶,继续享受午后时光。
奥德里奇•J•科尔森。被神眷顾的孩子,亦被撒旦玩弄于股掌。
那是科尔森家族的未来。
对角巷。
奥德里奇独自在巷中穿梭。旁边挤过三三两两来买东西的巫师,第一次进入对角巷叽叽喳喳的儿童。
而他只独自走着。
“樱桃木,火龙健肌,13寸。”他手握着这根魔杖,没有第一次拿起魔杖应有的激动。
不是这个,绝对不是。他很清楚的感受到,没有那种契合感。
科尔森家的魔杖几乎都是火龙健肌...魔杖店的老者皱眉。
“紫檀木,凤凰羽毛,12寸。”这是直觉。
老者震惊,接着沉默。
“对不起...没有这种,要不要换一支?比如这个?”老者匆忙的取出一只藏在柜底的魔杖,这也是多年的珍藏。
“我能感觉到,您就别再隐瞒了,”奥德里奇顿了顿,“我注定是它的拥有者。”
老者不再坚持,转身。
那是店里唯一一根这样的魔杖,异常漂亮。
老者走到了储藏室最里面的角落。
它美丽,但危险。
老者叹了口气,双手有些颤抖地将魔杖已经腐朽的盒子递过去。
而没有直接将魔杖取出。
“...你确定吗,孩子?”老者这才打量清楚眼前的孩子。
典型的科尔森家金发。绿色的眸子,左眼角有一小颗泪痣,不大却十分显眼。眼神十分坚定,是那种在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坚定。
但奥德里奇还是犹豫了一下下,深呼了一口气,取出魔杖。
一秒。
两秒。
嗒嗒。
嗒嗒。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不对,那根魔杖周围环绕起了小小的金色光环。
不可思议。
老者盯着魔杖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着奥德里奇。
“保佑你,孩子。”
奥德里奇摇摇头,微笑着付了钱,走出店铺。
“斯莱特林!!!”分院帽几乎是大笑着吼出来了蛇院的名字。
是的,又一个科尔森。他们似乎生来就是斯莱特林的料子,毕竟他们都有着金发和绿色的眸子,还有着蛇一样的敏锐
与狠毒。
就像奥德里奇的祖父。
美丽,且狠毒。
奥德里奇在一片掌声与少许嘘声中坐在了斯莱特林的长桌前。
不远处,一个红发的少年慢悠悠的走上台阶,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的坐在椅子上。
“泠舟潼……”分院帽的脸皱成一团。
“身体虚弱……遗传病……东方人……沉着……嗯嗯……拉文克劳应该适合你…不,不对,这股子叛逆……斯莱特林,嗯就是斯莱特林……”分院帽又咂了咂嘴。
“斯莱特林!”
分院帽这次纠结了有三分钟。
真奇怪。
泠舟潼又慢慢的从椅子上起来,慢慢的下楼梯,又慢慢的走向蛇院的长桌。
那头红的诡媚的长发,白如纸的肌肤。
斯莱特林们几乎都屏住了呼吸,没有掌声,全部都静悄悄的,好像一点声音都能击碎这个瓷娃娃。
奥德里奇没有关注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他一小块一小块的切割着南瓜饼,但只是切割着。
他并不想面对霍格沃茨,或者说,他并不想拥有魔法,甚至当个麻瓜都比当个巫师让他开心。
他不想去回忆他亲眼看到的,黑魔法对他爷爷造成的伤害,给父亲留下的痛苦。
当然,那都是过去时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这么告诉自己。
“火龙皮。”级长念出了今天的口令。
新生来到了他们的寝室。
奥德里奇环顾房间,金色和绿色。满眼都是,满眼都是。
总算是布置好了寝室,他松了口气,念了个咒语,泡好了最爱喝的英国红茶。
走到寝室中心的圆桌坐下,瞥了一眼摆在桌子中央的魔法师棋,饶有兴味的玩了起来。
单人盘,无趣。
哒哒哒哒哒。
是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来了,东方人。门外渐渐贴近的脚步声打断了指挥的口令。奥德里奇站起来,又取了一套茶杯,倒好了红茶,摆在自己对面。
泠舟潼先是试探性地叩了两下门,接着转动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把手打开,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一向不喜欢这种太过华丽的装饰。
室友已经先一步到了,寝室被收拾的很干净,真是谢谢了啊——他在心里默念过后,迅速而仔细地观察着坐在圆桌旁的人。
金色的头发及肩,毛茸茸的看起来很柔软;眼睛是很漂亮的绿色,左眼下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增添了魅力。
这就是个天生的斯莱特林,泠舟潼这么想着。
奥德里奇·J·科尔森……看起来似乎是个性格还不错的人。
但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有几个好性格的呢。
走过去坐到正在下棋的人对面,桌上的红茶一看就是上品。虽然很感谢他的礼貌但还是没有动。
“初次见面,科尔森先生.”泠舟潼微笑着规规矩矩打了招呼。
只是微笑着。
奥德里奇微微翘起嘴角,抬眼看了来人。
没有问好。
泠舟潼,红发,典型的东方人面孔。
以前听说过东方的家族善巫术,不知道这人的能力深浅。
“皇后,左五上三。”
轻呷口茶。
泠舟潼支着下颌看向棋盘,科尔森的棋艺很好,若是两人对峙的话几乎没什么破绽,只可惜……
“骑士,左六,上一。”他轻轻地开口,“我赢了……科尔森先生。”
喔。
哼。
奥德里奇看到棋局已定,并不震惊,微笑着抬头,翠绿的眸子闪闪发光,伸出手。“初次见面,泠。”
“请多指教。”
嗯,请多指教。
————6110字————
菲薇艾诺,这作绿林城市早已不再只是精灵们和妖精们安居的乐园了。旅人和游客不断地涌入进来,随着岁月变迁,本来宁静的小城市渐渐成长为了颇具特色的都市。
原住民们并非没有微词……不过,这种声音也被流动的生命们带来的繁荣渐渐盖过去了。
当然,最根本的一些东西并没有改变。本来,在其他地区——尤其是荒凉地区——因为自己天生娇小而容易收到歧视的妖精们在菲薇艾诺却不会有这样的苦恼。
在这精灵之都要是敢对妖精或者精灵惹事的话,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冒险者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很久之前的蠢蛋早就用身体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在大街上也能随处看到小小的妖精们活泼地到处玩耍。
不过有着一对美丽异色瞳的她并不打算如此放松自己。
穿着白色大衣的小小猫妖精,背着迷你的长杖,嗒嗒嗒地在大街边上跑着。小心地远离街边对她来说不算窄的下水道,也不太靠近身材高大的其他种族所走的路中央。
在似乎是专门为妖精们开辟,用颜色稍有不同的石片铺成的路上,她有些心急地正前往自己的目的地——“林歌”酒馆。
菲薇艾诺庇护着精灵们,妖精也同样受其恩惠。矮人的工匠们所设计、建立的一排排建筑的外墙上,由一代又一代的妖精建立了只属于他们的小道。那是或为木质、或为石质、甚至还有由藤蔓悬吊着的小走廊,用心地在街道的墙面上铺开——却又像是不打扰屋内人的宁静一样,刻意避开了窗户。这一切,都是妖精们经过很久的努力才完成的结果,也是菲薇艾诺最让普通人觉得新鲜的景色:妖精走廊。
背着长杖的猫妖精在十字路口前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着:
“喵…………”
迷路了,完全迷路了。
“萝拉……一个人也,没问题喵!”像是振作一样地,她从大衣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在小心地站到路口的角落,把瓶子拿到下巴前后,猫妖精稍微扭开一点点瓶塞,用可爱的动作小心地嗅着瓶子里传出来的气味。
一股让人陶醉的感觉从鼻腔往全身蜿蜒开来,给自己带来了动力——忽然,她警觉地再次把瓶塞塞上,使劲摇摇头:“不不不,不行喵…还,还不能沉沦喵……”
在外人眼里,拿对自己来说有成瘾性的毒品当振作的钥匙估计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不过这只猫妖精——喵萝拉,说什么都戒不掉这个习惯。
她抬起头,左右看着,试图在路口寻找路标。好在她眼神并不差,很快看到了写着“商区”的牌子。
“商区……是哪里的……喵?”这么问着,喵萝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有些慌张地找着其他路牌。终于,当她看到写着“林歌”字样的路牌时,脸上的阴霾也一下子一扫而空。
急忙沿着嵌在房子外墙上的上选楼梯(当然是“妖精走廊”的上旋楼梯)跑上去,她站横跨街道的狭窄拱桥上,最后确认了一眼路牌所指的方向。
“那里喵!”小心地经过拱桥,再往左转,避开两个正在妖精走廊上玩耍的妖精后,她再次开始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类似的一幕幕每天都在菲薇艾诺的各个角落上演着,今天,这座城市依然和平。
——————————————————
“林歌”酒馆。
在菲薇艾诺,很少能再找出一家像这样聚集了许多不是精灵或妖精的人们的酒馆了。精灵们不喜欢喧嚣,酒馆这种场所对他们来说——哪怕是对离开家乡,在外游荡的冒险者精灵来说,想必都难以习惯吧。
不过,比起作为酒馆本身的职能,“林歌”倒更像是类似冒险者的工会(Guild)一样的存在,酒馆一侧,挂着一块偌大的木质黑板,在上面用图钉钉着一张张颜色各异的纸片。许多种族各异的冒险者——也不乏那些玩心太重以至于也想凑个热闹的妖精们——正三五成群看着纸片上的字。
大部分提出委托、接受委托的地方都是这样的光景,林歌也不例外。黑板的一侧角落,则坐着一个有些懒散的男性,从他身上的制服可以看出他是酒馆里的工作人员,想必应该是在这酒馆里负责替委托方发布委托信息的人了。
懒散的委托发布受理人看向了黑板前站立着的巨大身影,打趣似地打了招呼:“哟—巨人,又来啦,上次见到你是多久前来着……”
听到他的搭话,巨大的身影转过了脸。
这个比酒馆里除了他之外最为健硕的冒险者都要高上整整两个头、身材也魁梧一大圈的巨汉叫零。不可否认,这是个很奇怪的名字,他也不止一次地被人这么说过——“这是我师傅给我起的名字,至少我是觉得还不错的。”面对他的回答,那些和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冒险者也会拍拍他的手肘(是因为拍不到他的肩膀),点到为止地蒙混过去。在这个受理人的印象里,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找些没什么人接的委托处理掉——大部分都是些驱逐猛兽、搬运建材一类其他冒险者不太中意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只是赚点小钱来买些生活必需品。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10天前吧。”零的嘴角稍微扬了扬,带着稳重的笑容回答到。
受理人耸了耸肩:“嘛,那些粗活重活麻烦活都在那边的角落里啦,你自己看看吧。”
“多谢。”
简短地道谢完,零迈出稳重的步子,走向了灯光有些昏暗的黑板的另一角。
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喵萝拉有些着急地跑进了酒馆,才进到入口,就“喵哦——!”地擅自作出一副感慨的表情。
听到了这么一声,本来差点打瞌睡的受理人发出了“呃?”这样的愚蠢的叫声,看向台面的前方,但是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啥啊?”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没想太多,就又靠回了椅子的上。
喵萝拉一路跑到巨大的黑板前,踮起脚瞭望起了黑板上钉着的各类委托书。
贴在被照得最亮的区域的,大多数是一些只凭她一个人并不能完成的委托。虽说一个成熟的牧师可以发挥出与战士相媲美的战斗力……对她来说,这个境界还太遥远了些——无论是身材方面还是能力方面。
她一边抬头仰着看委托书,一边往黑板的另一侧一点点走过去,完全没注意到有另一个人正在朝这边走过来。
“喵!?”
猛地,她撞到了什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什…什喵!?”
喵萝拉定定神,打算看清是什么拦在了自己面前:“唔……哦哦哦哦哦…………!?”
面前是黑色的裤管,再抬头,是还是裤管——好长?
一边仰起头,她一边发出了惊叹声,“好高—————————”
面前这个对她来说属于巨人中的巨人的家伙脑袋正处于吊灯的下方,脸没法在背光的情况下看清。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喵萝拉只看到对方慢慢地单膝弯下,抵在地上,俯下了身子。
在对方俯下身的这段时间,喵萝拉怀着对对方的好奇心和些微的畏惧打量起了他。应该是个男性人类,因为他没有尖尖的耳朵。这让她费劲地抬头才能看到脑袋的身高怎么也无法把面前的男青年和矮人、地精这类联系在一起。一头短短的黑发看起来会扎人,脸庞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但是线条却不像成熟的男性那样粗犷。不过比起这些,喵萝拉更想知道——
“人……人类喵?”
——这种人类,真的存在吗?
“啊……是我撞到你了吗?抱歉,要紧么?”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喵萝拉,男青年眼角稍稍下垂,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伸出他宽大无比的手——对喵萝拉来说,光是这个手掌本身应该就可以让她稳稳坐下了吧。
“喵…喵……”喵萝拉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萝拉,没事的喵!”说着, 便拍起了白色大衣上的尘土。
对方依然在看着自己,让喵萝拉不由得缩起肩膀:“什,什喵?!”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方收回手,笑了出来,挠着后脑勺,“果然看几次都觉得妖精冒险者很稀奇啊。”
“萝拉觉得你这样的才稀奇!”听到对方似乎是在拿自己的种族说事,喵萝拉有些炸毛,她像是威吓一样地举起双手,叫嚷起来,“哪有这么大的人类!”
虽然这个自称“萝拉”的少女似乎是很用力地在叫嚷,但是她的声音在这个吵闹的酒馆依然只有对话的两人能听清,黑发青年苦笑了起来:“啊,对不起,我没有拿你种族说话的意思。不过呢,我这么大的个子,也是被别人指指点点过很多次的呢。”
“咪……”喵萝拉眯起眼,发出了个像是表达自己接受了说辞一样的声音。对方也再次伸出手:“那,要不要我把你托得高一点?让你更能看清有什么委托?”
这个提案马上就让喵萝拉猛地点起了头:“好呀好呀!”说着,她也不顾会留下鞋印,跳到了对方宽大的手掌上。
黑发巨汉也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站起身,让她可以方便地浏览整个黑板上的委托书。
“唔……都是些萝拉没法独自完成的委托喵…………”看着站在手心上的小小妖精有些沮丧地垂下肩膀,他用轻松地语气邀请说:“那么,要不要姑且和我一起完成一些简单的委托呢?”
“喵?”听到巨汉的邀请,喵萝拉转过身。
巨汉把另一只手举到喵萝拉看得到的位置——手上抓着好几张已经被拿下来的委托书,喵萝拉仔细看了看,都是些驱逐野兽一类的任务。
“姆姆……”抿着嘴唇,喵萝拉把双手抱在胸前认真思考了起来。
像是为了推她一把似的,巨汉补充说到:“对你来说,和人一起行动来完成委托也会更方便吧?不是么?”
实际上,就算巨汉不补充说明,喵萝拉的内心也是希望响应对方的。
(毕竟师傅离开萝拉好些天了……萝拉依然在这里踏步不前喵……)
小小的猫妖精这么想着,
(……咪…………)
回想起师傅最终还是丢下自己离开的一幕,喵萝拉的心情低落了下来。
“怎么了吗?”还是对方清爽的声音把喵萝拉拉出了回忆。她急忙把心情整理好,露出一个符合妖精身份的无忧无虑的笑脸:“嗯!那就拜托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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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本来以为这么唐突的邀请会被拒绝呢。”
壮汉这么说着,再次笑出了声,而坐在他肩膀上的猫妖精也跟着笑了起来:“喵能找到帮手,感谢还来不及喵!”
在突兀地组成了小组后,才想起自我介绍的两人现在正前往委托书上写着的地点。
黑发的巨汉,零,稳稳地承载着喵萝拉的重量,随性地和她聊着天来打发路上的时间:“那么说,你是第一次接触委托么。”
“是的喵,虽然萝拉以前和师傅一起在其他地方的酒馆见到过,但是自己来接受也是第一次喵,而且喵……”似乎有些失落地缩起了肩膀,喵萝拉垂着的双腿轻轻摇晃了起来,“萝拉也不知道能找谁当伙伴,一个人去对付稍微远点的地方的魔物又实在太危险了喵。”
零点了点头:“嗯,这是正确的决定。我的师傅说过,命没了就真的什么也没了。作为一个冒险者,寻求自身安全的保障也是很重要的哦。”
“嗯咪!”喵萝拉表示赞同似的,绽开笑脸大大地点了点头。
终于到达了委托书上写着的指定地点,零看向面前的男性精灵——对方也不是第一次见自己了,简单地寒暄了两句后,便帮零指了指驱逐队的方位。
一直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的喵萝拉这时问到:“喵?你似乎和刚才那个人认识喵?”
“啊啊,”零点了点头,“因为这个任务大部分都是我来承接的啊。”
“喵?”
听到喵萝拉疑惑的叫声,零继续说了下去:“菲薇艾诺因为四季如春,农产自然是十分丰富的,所以说,也会引来各种各样的野兽哦。”
当然,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型野兽,不用大费周章地特地委托冒险者们来帮忙处理。然而菲薇艾诺地处森林深处,保护着它的森林里,也必然栖息着一些……
“至少对精灵来说,就算是猛兽,也是他们的,也是大自然的朋友吧。”
当然,我也这么觉得。小声补充了一句,零解释着:“所以,就算是那些觊觎着住民们的劳动所得的野兽,这里的精灵们也不愿意杀死他们。”
“喵…所以就变成了,不得不请冒险者来压制他们喵?”喵萝拉开动她小小的脑袋,得出了她的结论。
“嗯,真聪明。”零点了点头,夸奖着肩上的少女。
不过还没等喵萝拉挺胸自夸,视线另一头的大队人马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一个像是领队的人向着零举起了手。
这个委托就如两人聊天里所说的那样,是协助驱逐队的成员们把会对农业产生大威胁的凶猛野兽赶回森林深处去。
当然,因为是由精灵们提出的,理所当然地加上了“尽可能不要伤害他们”的条件。
再加上报酬其实不算非常高,这门差事变成了典型的吃力不讨好型委托,愿意承接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驱逐队的成员们才会和零熟络起来——因为每次他们不得不求助于冒险者们的力量时,零总是会来协助他们。他们也因此见识了零用各种擒抱武艺让野兽们气喘吁吁地离开的技术,可以说,这些野兽驱逐队的成员们是第一批见证零自创武术的人(精灵)。
在森林深处的空地,驱逐队的成员们都三三两两地四散开来了,巧妙地隐匿于林中,喵萝拉也灵巧地挂在一根树枝上,静静地看着零正徒手与一只和他差不多高的熊周旋着。
也在这时,喵萝拉回想起了,零绝非一般的人类。
“吼嗷——————!”巨熊因为行动三番五次被限制,对唯一还在场的零发出了不耐烦的咆哮。
而零只是在地上扎好马步,双臂微屈举向前方,摆开了架势。
“嗷————————————————!”伴随着让人生惧的巨大咆哮,熊四足着地向着零飞奔了过来。
那应该是充满破坏力的一记猛冲,却看见零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相反,他反而微微弯腰,似乎真的打算正面应对这一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巨熊已经闯进了零双臂之间——
“……!”
零迅速地将右脚跨开一小步,巨躯也配合着熊的猛冲一起向侧面回旋,然后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熊的上臂。
扑了个空的熊在仅仅一瞬间进入了四肢腾空的状态,零并没有放过这个瞬间,另一只手按在了巨熊的侧腰上,迅速而平稳地推了过去,与此同时,抓住巨熊上臂的手也向着自己这边拉过来——
——一拉,一推,再加上巨躯本身的旋转,熊的狂野猛冲只在这短短数秒内就被一百八十度转向。
“呼!”再次稍微放低腰,让熊的四足着地,然而熊的身体却没能马上适应受力方向的转变,只见熊歪歪扭扭地向着过来时的方向跑出去几步,就踉跄着一脚踩空,巨大的身躯摔了个难看的狗吃屎。
“就是现在!”像是队长的人一声下令,另一个精灵就从灌木丛里麻利地跳出来,像是在安抚熊一样,模仿起了熊的呼声。
零看着精灵德鲁伊正用他们的特异能力安抚着暴躁的熊,自己则站在一个箭步可以冲上前的距离,警惕地看着不再咆哮的熊。
喵萝拉似乎是看状况安全了,在树丛里跳了两下,就正好降落到了零的肩膀上:“好厉害喵!”
“厉害的,是他们哦。”淡淡地笑着,零回答道,“还有你也很厉害哦,之前用神术治好了那两个被野兽偷袭的精灵,不是么?”
“萝拉既然也承接了委托,萝拉就要完成义务喵!”这么说着,喵萝拉神气双手叉腰挺起了平平的胸。
欣慰地笑着的零点了点头,目送着驱逐队的队员们引领着已经听话了的野熊走向森林远离城市的那一头。
——————————
“那,这是喵萝拉的报酬哦。”零把一个妖精规格的袋子递给坐在肩上喵萝拉——当然,因为喵萝拉在妖精里也算小只,本来射击得应该是可以拿在手里或者挂在腰上的布袋就变成了不得不背在背后的袋子。
“喵?”喵萝拉有些迟疑地从零的手指上拿下袋子,然后打开看了看。
“这种任务报酬其实不是很多,我已经让那些精灵把你的那份报酬换成妖精间流通的宝石货币了……”“…谢谢喵!”
忽然,喵萝拉的道谢打断了零的说明。
稍微侧过脸,零看到喵萝拉正面朝着自己的脑袋,站在自己肩膀上。
伴随着温和而稳健的笑脸,零也回答说:“不用客气。”
不知不觉,一人一只已经走到了被黄昏茜色的光所晕染的十字路口。
“那,今天就此解散吗?”零依然挂着不变的笑容,询问着今天刚成为伙伴的猫妖精的意见。
“咪…………”喵萝拉的声音却一下子小了下去,紧紧地抱着手里的布袋。
这种缩起肩膀的悲伤摸样已经在今天多次看到了,零对自己的推测也有些紧张,开口说:“你愿意的话,明天也可以和你一起完成委托。”
看着猫妖精少女脸上的阴云渐渐散去,零庆幸自己似乎说对了话。
“谢谢喵。”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喵萝拉把大衣上兜帽拉起来,遮住了脑袋。
“能让你不依靠猫薄荷就打起精神的话,我也会很开心的。”苦笑着的零想起了今天喵萝拉好几次在自己的肩膀上吸猫薄荷的场景,摇了摇头。
咪—!?被零这么一说的喵萝拉急忙吐了吐舌头,敏捷地从零的身上左爬右爬降到了地上。
“萝,萝拉先走了!”像是要逃避零认真的眼神一样,急急忙忙向着设置在建筑物外角的妖精走廊小跑过去。
零则向她举起单手告别:“嗯,今天辛苦了呢。”
“明天见。”
听到这三个字的同时,喵萝拉停下了脚步,随后使劲转身,高高地举起没有拿着袋子的手:“嗯!明天见!”
~Fin~
语c 语c 语c【重说三(...
在开学典礼之前的(?)
并没有客观处也不是文章啥的
就是用这个人设玩了玩语c然后写戏找个地方存着这样【...】也没有多少字数都是往没用的地方扣扣扣
因为火光主人是路丝所以这次也弄了响应【...】
【】
见到光源条件反射遮住双眼,并没有等到预期强光透过血肉呈现在视网膜上的诡异亮红。小型灯?胡乱猜想不可能的答案带着好奇慢慢放下挡住视线的手,快速适应下终于看清眼下的情况。柔和的火光不知通过什么媒介正漂浮在眼前这人的掌心上方,他看起来比自己小不少。左眼和右手都有缠绕着绷带 尽管看上去根本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拆除它们,自己看来就像幼稚园的孩童。这个季节时不时刮来一阵风,双方都没准备开口的沉默中它穿过这里,教学楼阴暗处这里的微弱光线立刻就变得摇摆不定。如果没有漂浮不动的焰心,随时熄灭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上移视线理所当然和这个米色发小孩对上眼,宝石绿的右眼不禁让人联想生长茂盛期绿色植株的顶端。那里倒映出的人应是面无表情,看上去像刚卸下防备---好像看到了画面不由在内心嘲笑自己。快速眨几下干涩的眼睛为互瞪感到无趣 伸手向下扯了扯围巾开口发出无选项邀请。
"开学典礼一起吗"
今晚难得的没有下雨但天空还是布满了阴云,只能看到些许的星星。莲坐在直接用树干临时搭成的‘长椅’上,原本想要出来放松一下心情,可是看着那星星点点的亮光不知道为何心中的沉闷感反而加重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苦瓜脸呢。”
又是从背后而来的撞击,这次是被那个骑士用肩膀相撞了。莲揉了揉隐隐发痛的肩膀在心里抱怨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家伙“你才是,一如既往的看起来很蠢的脸。”
对于莲的态度已经毫不在意了的安德烈揉了揉莲的头发,将手上拿着的小包随意放在了一边便在他的身旁坐下“心情不好?”
因为对方的手很快就放开而失去反驳的机会的莲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看着这个即将参与战争却依旧带着温暖笑容的男人不由的询问“安德烈喜欢战争吗?”
听到这个问题安德烈先是不解的眨眨眼之后才反应过来的耷拉下肩膀“那怎么可能呢”他仰起头夸张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会那么认为呐?”复而又带上了笑容将身体向莲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在莲的眼里我是个好战份子吗?真是让人伤心呀,我可是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可靠的前辈的呢。”
倾斜的身体让莲难得的以俯视的角度看到了这个男人,突然不知道接下来是该否认好战的印象还是吐槽对方的不可靠,莲有些无措的将视线移开想要借避开与那绿眸对视。而视线漂移不经意间却撇到了对方脖颈上的痕迹“……那个是?”停顿了一下莲决定这种时候转移话题才是最佳的选择,指向了藏在安德烈发间的痕迹。
安德烈先是疑惑的将头转向了身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才又看向莲。顺着莲手指的方向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他一手覆上了那个痕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唔……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莲的话告诉你也没关系吧。”
“我所出生的国家呢其实并不是西班牙,‘格拉纳达王国’才是我真正所属的国家。我出生于格拉纳达王国复兴之时,然后见证了这个王国的灭亡”安德烈用着莲从未听到过的低沉的声音述说着“当然那是的我也是在王国中的教会里的,那个时候的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特殊的。拥有强大的神力和漫长的生命,比起那些平民…哪怕是比起国王也是我们王国教会要更加的强大,但这是错的。”安德烈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像是在为当时的傲慢无知的自己而感到了一些羞愧,然后他举起双手揉了揉脸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不过那个时候的战争和现在不同。很多的人因为战争而变得富裕,虽然也有更多的人死去……那个时候拥有能力的我或许是喜欢战争的吧,救下了无数的人、展现了自己的身手、被大家(人类)作为英雄看待。”好像是说的有些口渴,安德烈拽过之前被放在一旁的小包从中拿出了两个水瓶“喝吗?”说完也不管莲是否反对就将其中一个水瓶塞到了他的手里。
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不好的问题,莲虽然并不想喝水也乖乖的双手抱住了水瓶。看着透明的水倒映出的身影发现自己的表情比起后悔提起这个问题更像是想要继续听下去。
安德烈打开了自己手中的水瓶一口气喝了小半“但是拥有了神力却并不代表‘我们’比‘人类’要强大,英雄的称号让我变得更加自大……最终还是输了,输给了我一直都不以为然的敌人”说着他把水瓶放在了脚边,一手撩起了脖颈处的头发“当时的战败所留下的就是这个”故事被省略了中间的部分,撩起的头发下有一道并不是很明显的伤疤,看起来像是已经愈合很久了“如果不是被教会救下,我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所以…这个性命是属于教会的,而会威胁到教会的异教徒……既然无法说服那也只有那一个方法了。”放下了头发顺势摊了摊手安德烈晃晃脑袋这么说着。
“虽然一直听说是事故…但是安德烈、你的眼睛也是因为战争受伤的吧。”看了看那本人自称是摔倒划伤了眼睛而带着的眼罩,莲又将视线转回手中装有清澈液体的水瓶,真正是在看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是哟~”原以为又会得到一段历史,但安德烈的嘴角却挂上了有些恶劣的笑。这个男人绝对又要做什么不好的事了!这么想着还没来得急做出什么反应的莲被安德烈一手按住了肩膀,力量的差距让他只能继续坐在原地“要看吗?战争的代价…”那个家伙再次向这边凑近,没有按在莲身上的另一手微微的从下方掀起眼罩,虽然还未摘除但已露出了一部分狰狞的伤疤……
“哈哈,完全被吓到了嘛”放开了眼罩的手也搭到了莲的身上,这下倒是没有额外的用力。只是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家伙笑得几乎快要整个倒下去“倒不是想要吓唬你啦,莲的反应还真是可爱呀。”过了小一会终于笑够了的直起身来“但是战争可不是什么天真的东西哦,要战便战。如果你在战场上有一瞬的犹豫代价可能要比这个还重哦”说着安德烈指了指自己的眼罩,好像是说自己就是个例子。
莲不知道为什么安德烈还能笑的如此灿烂,但看着对方的样子自己却也莫名的安下了心来“我可不需要你的担心,犹豫?比起这个安德烈你才是要小心不要再被敌人划伤了另一只眼睛。”
“是在担心我吗?你这个小鬼还真是不可爱呀~”夸张的摇了摇头安德烈一手拍在莲的头上。
“不要故意曲解别人的意思,我才没有担心你!”又一次的被这人男人惹得火大,莲打开手中的水瓶想要借水消火。刚入口的感觉有些清甜,然后……
“这不是酒吗?!!”
============花絮============
“你给未成年人喝什么啊?!”
“白葡萄酒呀,我还特地挑了甜的呢。这么了?难道莲的酒量很差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千杯不倒啦。”by对现代法律不是很了解的安德烈
【星际xxx年x月14日】
滴——
“前辈,好像有人签挑战了。”梓逸江看着这个新到手的“法器”,点开新出现的提示,屏幕上详细的列着挑战人资料与挑战信息。
“……”
“……前辈?”
“……”
“……前……”
“哦,在哪?”云枫仿佛才回过神,一边问着,一遍向门外走去。
“呃……这个……嗯,这个地方我不知道……”
云枫不得不暂缓脚下的步伐,转过身盯了梓逸江一会儿。
梓逸江被盯得浑身发毛,这时才听他道:“说名字。”
“……xxx街xx客栈门口旁向右约莫3米的空地。”
云枫仿佛是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才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前辈等等我。”梓逸江回过神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在xxx街xx客栈门口旁向右约莫3米的空地处。
倚在墙边的女人看着对面那人有些焦躁的神情,嘲讽到:“怎么,签了挑战后怕了?”
那人看向说话的女子,怒道:“怕?我是怕你浪费我的时间。”
女子冷哼一声,没有作答。
正在气氛紧张之时,一袭白衣的云枫出现在路口,缓缓站定,面上坦然自若的让人看不出喜怒,却没有出声。围观的人群似乎是被这沉寂的气氛所影响,都屏息凝神。
这时,云枫才出声:“我到了,挑战者是谁,可以开始了。”
那女子上前一步,正要作答,却见路口又出现一名身着竹青色长袍的青年男子。
梓逸江微微喘着气,道:“且慢。”然后从身后拿出云枫的子器,然后走到云枫身后,认真的看着他们,“可以开始了。”
旁边围观的人群看见这一幕顿时议论了起来。
“那个人是谁啊?”
“看样子也是修真的。”
“他为什么会拿着那位的子器啊?”
“天呐难道云枫大大要收徒了?”
“不会吧?云枫大大不是寿与天齐么?不需要找人继承他的衣钵吧。”
“高人的境界你们怎么会懂。”
……
被嘈杂的人群骚扰了好一阵,云枫似是有些不耐,微微蹙眉,冷声对签挑战的两人道:“开始吧。”
那两人看着与平时有些不一样的云枫和身后的梓逸江也有些怔愣,不过还是迅速的回神,道了声请指教便开始过招。
见好戏开场,大多数人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两人的挑战上,还有人直接拿出自己的光脑开始直播。
……半晌后。
“……承让了。”那名女子身上被另一人的剑气伤了好几道,还在向外渗着血,不过终归还是赢了。
另一位抿着唇,看向云枫。
云枫却没有回应,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久到那女子把架在另一人脖子上的剑都垂了下来,才听到云枫幽幽的说:“胜负已分。”
而后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记忆这场挑战的信息,向女子道,“将双方定下的赌注拿走吧。”说罢便转身缓缓离去。
正拿着子器飞快地做记录的梓逸江连忙写完最后一句话,跟了上去。
【星际xxx年x月15日】
【八卦】818昨天云枫大神身边的“跟班”
楼主
扒主昨天围观了几场挑战啊,然后就对云枫大神身后的这位(照片.jpg)挺好奇的!
扒主作为一个扒主,那是一定要对的起自己的名字的,于是扒主昨天连夜查了资料,嗯,身份已经确认了,等我整理一下来发。
沙发
首杀。
板凳
火钳刘明。
地板
敲碗等扒主。
4L
对对对我也是超好奇,不知道的还以为云枫大大请了个保镖wwwww
5L
楼上仿佛是在刻意的逗我笑。
云枫大大的武力值需要一个金丹境界的保镖?
6L
楼上近距离围观过?居然知道对方的境界。
楼主
插楼的,我记住你们了(。皿。メ)
嗯,言归正传,图中的这位明显是修真的,然后扒主我就顺藤摸瓜的查找了一番……过程很复杂我就省略不说了……然后发现这个人也是挺酷炫的(๑•̀ㅂ•́)و✧
虽然在下是一位扒主,但是还是有职业操守的_(:з」∠)_为了防止有人肉的嫌疑,我还是不想说的太清楚的。
总之是修真界某个家族的长子,嗯,嫡长子,说白了就是,下一任家主的意思_(:з」∠)_
资质很流弊,才二十出头但已经金丹了,据说还有个已经心动中期的弟弟……可以说这家的资质都很优良( ๑´•ω•)
8L
……这个身份……长子带我飞 _(:з」∠)_
9L
明明楼主没有说……为什么我依然感受到了壕的气息……
10L
你们重点都不对吧?为什么未来家主会来三方啊?????
11L
↑那位长子他已经金丹了……按这个资质来算过不了几年就能回去了,说不定是社会实践来了。
12L
社会实践shenmegui……学院刚毕业的吧?家主也要社会实践?
13L
弟弟心动中期了?这个家族……
14L
有点在意某个家族……咳咳,修真界家族挺多的,不一定是那几个吧。
15L
只有我在意为什么他会拿着云枫大大的子器么 (。_。) 难道云枫大大真的要收徒?
16L
……虽然我也很在意,不过云枫和收徒这个词真是联系不起来啊……
17L
楼上两只一看就是天天在八卦论坛灌水的,都不知道去任务版看看。
18L
同上,顺便附链接→link
楼主
咦好像因为任务被接了所以打不开……不过反正就是云枫大神有点事儿要回联盟,所以留下的是分身,需要找个人辅助……嗯大概就是这样。
20L
卧槽看见了劲爆的东西,云枫大大回去了?
21L
难怪我说昨天那位的威压跟长子差不多,大概就强了一线……我还以为是长子特别厉害……
22L
楼上脑洞太大,云大人那是什么修为,以历练者的年龄来说再diao能赶上么?
23L
等等如果按22L说的……长子是金丹……难道云枫修为掉的这么厉害?
24L
……这个时候去挑战赢了会不会有奖励啊……
25L
楼上是把云枫当boss刷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26L
回24,就算是修为降了,但看他和长子的差距最起码也有金丹末期的修为,真以为这么好打?越级挑战是XX网男主的专利好么?
27L
楼上,我觉得金丹末期这个推测还是低了,按威压来看云枫和长子的差距最起码有一整级,应该是元婴初期或者中期的水平。
28L
围观楼上两位考据党。
楼主
说起来这楼怎么歪到云枫大神身上了?不过既然这样我就……顺水推舟的也来818( ๑´•ω•)
虽然大神身上的威压弱了好多,不过那个气势完全不减啊……昨天我就近距离看到大神面无表情的盯着一个挑战者,那个挑战者都要吓哭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结果后来大神面无表情的走了,然后那个挑战者一下子腿就软了差点摔在地上哈哈哈哈哈
30L
wwwwwww24L快来看你的未来
31L
虽然楼主的想象十分美好让我不忍心打破不过我还是……算了_(:з」∠)_
32L
有点心疼那个挑战者(蜡烛)
33L
31L你说话能说完么┴─┴︵╰(‵□′╰)
34L
回31L,同为修真,我也懂。
楼主
3134你们……欺负楼主是科技是么(╬ ̄皿 ̄)
36L
修真联盟的人一点都不友好QwQ战法盯着你们
37L
楼上小心被护短枫看见
38L
护短枫hhhhhhhhhhhh顺便求个修真的出来详解wwwww
39L
护短枫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当云枫不上论坛
40L
楼上让我想起了隔壁论坛的神帖
41L
护短枫hhhhhh37L当心被云枫大大查水表
42L
佛曰,不可说。
43L
楼上你唬谁呢,佛修进不来(╬ ̄皿 ̄)
楼主
楼主被3134两个小妖精磨的心痒痒,为了捍卫扒主的尊严,我要自己去扒了,你们等着!
45L
楼主加油,扒出来后求详解www
46L
坐等楼主
47L
坐等真相
全文3040字,第一篇作品这么晚才交抱歉:3 我会保持速度慢慢产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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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让都市少了些干燥的炙热感,细雨绵绵的天气并没有妨碍人们的脚步,人群有些举着雨伞快步赶路,没有雨伞的便奔跑起来,这种快速移动的人流群让奥斯德有些苦手。
滴滴答答的雨珠拍打在奥斯德的雨伞上,这种轻又似乎富有着节拍的拍打声让奥斯德很是享受,身穿黑色风衣,手拿黑色雨伞让他在这人群中显得越发平淡无奇,和路人们不同,奥斯德手拿着名片,走走停停,很是休闲。
…现世建设的好棒……Elias的公司在哪里…?
奥斯德感觉到了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到处都是比教学楼高了有几乎三四倍的高楼大厦,即使是下着雨也丝毫没有减弱这气势上的威慑感。
“……似乎是这栋了吧。”奥斯德几经确认才认定这栋楼就是Elias的公司,收起雨伞,一溜烟钻进了大楼。
楼内比他想像得要清闲得多,他还傻傻地以为会有很多客户在前台排大长队。内部的装饰简约却不显得俗气,地面被擦得锃亮。他走向大厅左侧前台处,前台小姐热情地送上职业般微笑询问道:“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在魔法界奥斯德是几乎没有遇见过这种热情待人的前台小姐的,所以他的社交恐惧症在魔法界还不是那么的明显,但对于现世的人们来讲这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服务问话却让奥斯德有些慌了手脚。
这时奥斯德注意到前台小姐身后坐着一位老者,老者看起鬓角发白,但奥斯德感觉这位老者身子骨甚是硬朗。老者也察觉到了奥斯德,只是微微抬了头打量起他,半晌,他弯着腰站了起来,顶替了前台小姐的位置。前台小姐也没有多问什么,像是很熟练似的鞠躬行了礼后便坐到一旁自己忙自己的事了。
“找少爷的?你叫什么。”老者轻描淡写地问了出来,两只身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
“奥斯德•沃里,他让我给你看这个。”奥斯德举起右手摆了摆,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闪着光,上面的独特刻纹让老者眼前一亮,赶紧赔笑。
“原来是沃里先生,这边请。”说罢走出前台,带着奥斯德向着电梯走去。
虽然Elias说了那戒指上有着他家族的家纹,出示家纹给门卫看,他自然就懂,但故意向人出示戒指像是在炫耀什么一样,这让奥斯德感觉不是很愉快。
这老先生看着硬朗,实际上来头不小,Elias现在也是子承父业,除了正经的生意人,也会有黑手党人来找Elias。老先生年轻时跟着Elias的父亲在道上走南闯北见的人多了,所以现在这来的人是明是暗,他可看得真真的。奥斯德这本身一生黑的架势和刚进来看到前台小姐的态度与神情,便早就了解到他并不是什么生意人。
奥斯德跟着他进了电梯,老者直接按了顶楼的按钮,两人在电梯间中都刻意没有人开口说话。奥斯德看向电梯右侧正面镜子墙,仔细地检查了下自己的着装与发型。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时,老者缓慢地开口道:“沃里先生请一直往前走,老夫就不陪同了。”便目送着奥斯德走进了最深处的房间,门上面镶嵌着银色的牌子,四周围着金边,牌子上写着’董事长’三字。
奥斯德想也没想便开了门自然的走进去,虽然他下一秒就后悔了。屋内3,4个西装男笔直的站在办公桌前,其中一位男子还正在辩论着什么。这忽然一开门把屋内所有人的视线放在了奥斯德身上,他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尴尬的站在门口。
“啊!奥斯德先生,请坐下吧,”Elias的手放在办公桌上,慌张地歪着身子,视线绕过几位西装男给奥斯德了个眼神示意他站在门口等一下,随后视线又回到了桌上的文件,“李经理,这文件……”
站在最前面身着笔直西装的李先生被Elias这一句话立马拉回了视线,赶紧陪笑着献殷勤:“董事长,你看…这笔单也很不错啊……”
奥斯德无心去研究他们正在聊的话题,无非又是Elias的工作上的客户而已。反而开始打量起整个房间,屋子的采光很好,Elias的办公桌后就是一整块大的落地窗。办公桌前还有特意给客人坐的几张单人沙发和小茶几,地上铺的是有着美感条纹的红色地毯。门口还有一株长得上好的龟背竹,其中一个梗上还被缠了红色的小纸条,看起来应该是客户送的,植物的叶子大且翠绿,看起来很养眼。
Elias擅长植物系魔法,这株植物应该是和Elias待太久了才会这么翠绿茂盛吧…
奥斯德在心里这么想着。
等奥斯德回过神来,李经理带着几个西装男笑着离开了,他赶忙移到茶几旁给人让了路,厚实的大门再次关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Elias收拾了桌上的文件起身两三步便走到了奥斯德面前,露出了和平时截然不同的笑容问道:“等很久啦?下雨天你怎么突然来了还不跟我打个招呼?”
“有事找你。”话音刚落,奥斯德张开了手臂看着对方,Elias看懂了对方的来意轻笑了几声后拥抱了上去,和普通朋友之间的拥抱不同,两人的拥抱时间要稍久些。
拥抱完的下一秒,Elias给对方了一个淡且温柔的吻,开口回问道:“什么事?你先坐吧,我去给你倒茶。”
“没关系。我一会儿就走。”
“不留下来吃个饭?”Elias让奥斯德坐在单人沙发上,自己整理了西装后,坐在了对面的单人沙发,稍微歪头望了下奥斯德身后,羽翼被风衣刚好遮住没被普通人发现。
“不了,”奥斯德并没有披下风衣在这里好好聊上一会儿的打算,“校长跟我们说最近可能要和教会战斗。”
Elias很明确地知道他讲的是关于魔法界的事情,但是教会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禁开口问道:“信仰神明…的人物吗?”
“是拥有悠久历史的一方势力,他们认为魔法界和魔法生物为友是恶。”
“恶?”
“恩…他们似乎有一种特殊的信仰,坚持那是绝对的正义。似乎是最近越发看不惯魔法界了,不少的原学院学生被俘虏的事件开始发生,战斗可能不可避免。”奥斯德说着比平时还要多的话,Elias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半晌,奥斯德才问道:“…你要来参加战斗吗。”
“奥斯德你会参加战斗吗。”
奥斯德推了推眼镜,回答道:“恩……因为是老师。我想保护学校。”
“不要太勉强自己。我参加,到时候就请多多指教了,奥斯德老~师~”Elias故意重读了老师两字,笑眯眯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要走啦?”
奥斯德有些脸红的望着他小声嘟囔道。
“刚才问的吃饭……”
“?要来吗,不远处有家餐馆很好吃哦。”
“恩…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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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之花絮[?]====
“找少爷的?你叫什么。”老者轻描淡写地问了出来,两只身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
“奥斯德•沃里,他让我给你看这个。”奥斯德举起右手摆了摆,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闪着光,上面的独特刻纹让老者眼前一亮,赶紧赔笑。
“原来是嫂子,这边请。”说罢走出前台,带着奥斯德向着电梯走去。
……嫂,子…?先不说这个辈分上的问题,我,我怎么变成嫂子了?!
奥斯德忍着气跟着老者走。
“嫂子好!”电梯口处,两名年轻的小员工看到奥斯德吓了一大跳,两人反复确认后赶紧笔直地鞠了个躬。
?还以为是我的翅膀被发现了,他们怎么也叫我……
随着老者进了电梯,奥斯德紧握着拳头稍微有些气得发抖,到了最高层,老者让奥斯德一人前行:“嫂子请一直往前走,老夫就不陪同了。”
电梯门打开后的场面让奥斯德再次惊呆了,员工们有男有女笔直的站成了两大排,齐声喊道:
“欢迎嫂子!嫂子好!”
WHAT THE MO■■ER FU■■ER!
奥斯德快步走到最深处,现在的他恨不得马上掏出魔杖给屋内的人一击重击让他马上住院。(虽然还有治疗魔法)当他正想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听到屋内传来了Elias的喊声,小心地开了个门缝发现Elias现在视线被正站在办公桌面前的李经理和几位小员工挡住了,他才悄悄溜进来发现Elias现在很生气地喊话,根本不能发现奥斯德的出现。
“李经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培训!”
“董事长,这,这真的很为难我啊。这这这短时间内,公司还那么多人……”
“我不管,我现在作为董事长命令你干这件事你还敢不听?看好了!就是这照片上的人,记住这个呆毛。我现在给你2个星期时间,让整个公司上到CEO下到厕所打扫大妈,全部见到这个人要规规矩矩立立正正富有笑容的喊嫂子好!听到了吗!”
“是,是!董事长!”
……这个不打不行了…(掏出法杖)
【铃木之森/スズキのもり】
现在正是夜晚最黑暗的时刻,3号路两旁的路灯尽职尽责地工作着,将柔和的白光泼洒在这条穿过树林的道路上。只是对于森林内部更多的黑暗,它们也无能为力。
从铃木市一路追来的星野希羽现在正静静地站在路中央,任由路灯柔和的灯光洒在身上。她是来寻找小汐的,但是她想要寻找的对象却不在这条大路上,旁边亮着的路灯对此也无能为力。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挂在胸口的红宝石,而被她紧紧握住的那颗宝石,正违反常理地向外散发着红色的光芒,甚至透过她紧握着宝石的双手也能隐隐看见握不住的光芒挣脱束缚散发出来。
没过多久,红光淡了下去,红宝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希羽,像是得到了什么信息一样,毫不犹豫地转身一头扎进了树林之中。
——
虽然在黑夜之中难以看清来人是谁,小汐还是尽力借着甜甜萤们的荧光看到了那个身影些许的样貌特征。
有些高挑的个子,看来应该是个男性。紧接着他开口说话的声音也证实了这一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语气里还是能感觉得出有些淡漠。
“暖,用「水波动」。”
语气是柔弱,但意志似乎十分坚定。从他的身影出现在光之团的少女面前开始,他就指挥着他的精灵发起了攻击,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给对方或是自己解释的时间。
被他称作暖的精灵是飞在空中的,应该是水与飞行的复合属性,那么就应该是白湾鹅了。
另一边的光之团的少女和毕力吉翁则完全沉默着,连指令也没有说出,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什么也没做。一阵阴风吹过,躲在树后的小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紧接着她反应过来那股阴森的气息的源头是黑鲁加释放的「恶波动」,挡下来了白湾鹅的「水波动」。
一击不中,白湾鹅出乎意料地没有继续进行攻击。黑暗之中不速之客的男子说了话,却也不是让精灵继续进攻的指令,而是一句听起来像质问的陈述句:“若不是因为放火烧了铃木市,何必心虚藏在这里。”他的句子,即使是质问,语气也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强硬。但是,也没有柔弱,能感觉到的只有冷淡,似乎对于他所陈述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听了这句话,本来见对方不再攻击就也停了下来的黑鲁加突然抬头张口喷出一道冲天的火柱,一下子映亮了漆黑一片的森林。“唔…”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闪瞎了眼睛的小汐赶忙捂住双眼。然而光之团的少女并没有如同黑鲁加一样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她只是伸手轻抚着黑鲁加的头,待到它平静下来不再吐火,森林重归黑暗之际,才幽幽地在黑暗里开了口:“虽然我希望身为联盟的你们能够调查清楚再说话,不过如果你要强硬地下结论把这件事情归为我们的责任,那么请便。”
“呵。”男子只是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几秒过后,随着精灵球打开的声音,森林再次被火光照亮。刚松开捂眼双手的小汐猝不及防又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中眼睛,这次发出惊叫的同时她感觉到有股凉意扑面而来,立刻本能地丢下了包趴在了草丛上。几乎就在她趴下的同时,火焰从她原先站着的位置掠了过去,随后才是他姗姗来迟的声音:“焰!”
“黑鲁加,「大字火」!”
出乎男子意料的是,站在他对面的光之团的少女竟然也和他一样对着刚才有人隐藏的那个地方发起了攻击。他本以为在那儿隐藏着的是光之团的团员之类的人,但是看现在的状况应该不是这样。
黑鲁加张口吐出的火球飞上空中,一边飞快地展开成一个巨大的“大”字一边朝着小汐的方向压下来,沿途还劈里啪啦地点着了不少的树木。来不及多想,小汐伸手抓起腰间的精灵球就扔了出去。波克基斯从球中跃出,但没有使用任何的技能,由小汐来下达技能的指令更是远远来不及了。它眼珠转了一圈迅速地理解了当下的情况,接着张开翅膀,用它柔软的身躯盖住了小汐。紧接着,燃烧一切的烈焰如期而至。
小汐能感到在火焰落下的一瞬间,护着她的羽翼狠狠地抖动了一下。波克基斯飞起,她仍然趴在地上,看着自己周围被火焰点燃的草丛。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去,正好对上了波克基斯给她的一个笑脸。这一瞬间,她感到十分地愧疚。她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任何战术的通知,把波克基斯放出来仅仅只是为了利用它挡住烧向自己的火焰而已。
而她,不应该是这样对待神奇宝贝的。
一瞬间涌来的愧疚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让小汐就这么呆愣在了原地,连远处传来的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喊都没有听到。
“……小汐!小汐……咦,唯先生?”赶来的水蓝色少女在看见这片亮光的主人——名为焰的喷火龙,以及这片亮光的主人的主人的时候稍微有些意外,“您怎么会在这儿?”
“追查铃木市的火灾源头,结果追到了这家伙。”被叫做唯的男子所说的话吓了希羽一大跳,她目光紧跟着他的右手,看到他所指的方向不是火焰之中的小汐而是另外一边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而目光扫视的尽头,却早已什么都没有了。希羽刚要疑惑,唯却淡然地说了一句:“逃掉了么,真快,光之团的北川叶月。”没有叹气,仿佛逃跑的那个叫做北川叶月的少女和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点联系都没有。
“光之团?…唯先生似乎误会了些什么,火灾是影之团引发的呢。”希羽还想要继续试图解释些什么,唯却挥挥手,“算了,反正也结束了吧。我先走了,你也要小心不要迷路了。”紧接着收回喷火龙,跃上白湾鹅的背,穿过了遮天蔽日的树叶。
在最后的一刻,小汐才回过神来,才能好好地打量这个突如其来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离开的男子的外貌。但很快她就有些失望,他的外貌实在是有些普通,除了一头墨色的过肩长发遮住了他的右眼以外,想要通过特点记住他实在是太困难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感觉在任何一座城市或是小镇都可以随随便便买一大堆的衣服。于是小汐开始无意识地念叨他的名字,想要记住这个人。
“唯…唯……”
说起来他的名字反倒是有些特点的。唯这个名字用在男性身上,还真是不太多见。
“小汐!你没事儿吧?”
直到这时候,小汐才听到不远处在呼唤自己的声音。相处了几天,这个声音已经能够在漆黑一片的森林里,不用光去看到底是谁也能辨认得出来,是星野希羽的声音。不过现在并不是漆黑一片,至少地上还残余着燃烧的火焰,连小汐的裙子也点着了…
“怎么烧着了!美纳斯——快灭火!”
——
等到她们离开3号路,走出这片广阔的森林时,天空已经泛起了亮光。这个夜晚,注定不平凡,注定不眠不休。
展现在她们面前的,是3号路尽头的城市,也是西大陆的西南三城以外的世界迎接她们的第一个落脚点——幻绚市。
小汐已经在波克基斯的背上睡着了,希羽虽然强撑着,但状态也不是很好。幸好幻绚市的神奇宝贝中心很显眼,她指挥着姆克鹰在神奇宝贝中心门口降落,强撑着向乔伊小姐请求了休息用的客房,在波克基斯的帮助下把小汐从它的背上移到床上,接着自己也躺倒在了床上。
实在是…太累了。
——
つづ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