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丝芬奇 火晶石大陆北方)
000.
The First Station——Common Globe-amaranth
001.
黑发的少年伸手抚摸有着烟色鬃毛的骏马,有着海色光泽的眼瞳中溢出名为温柔的感情。马儿打了个响鼻,亲昵的垂下头蹭了蹭少年白皙的脸颊。它的鼻孔轻轻的扩张又收缩,主人的气息让它即使在陌生的地方也毫无不安。
尤西亚唤它为“紫荆”,意为兄弟和睦。
“洛丝,那前面就是千日红了。”尤西亚抬起头对坐在马儿身上的洛丝开口。临近十一点的鹅黄色光芒抚过少年的脸颊,他清丽的小脸上的表情显得更为柔和。少年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向前方连绵起伏的山峦,稍显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欣喜和期待。
“诶诶。”洛丝芬奇眯起眼,尝试看清楚那片未知地域的面貌。
虽然说是高山居多,山峦层叠,然而像是约定好一般的,除了最远处仿佛是高壁一般坚实而神圣的雪山有着难以匹敌的高度外,这蜿蜒的山峰并没有太过突兀的高低。在群山包围的环境中,也有平缓而广阔的平原。绿色的田野伴随着潺潺的河流,空气中溢满了更远处的白色冰山的清洁之味。
素色与朱色的房屋参差错落,有坐落在广阔平原上的,也有挨着山脚而建的。山上密集的树林中或许还隐藏着难以察觉的小屋,但是不管是坐落在哪个位置,人们都尽心尽力的制造着安逸的家园。
洛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感受着这里元素的波动。
是因为高山和平原交错的原因吗,她能察觉到空气中温度的波动。同时,因为起伏悬殊的地形,这里的风元素自然的累积着,而山林中的水气也无处不在。泥土被树根牢牢的抓紧,土元素虽然也丰富,但是却并不容易使用。而这里的太阳虽然明媚,沉淀下来的火元素却并不是那么的多——空气温和湿润,毫无躁动之感。
她扬起手,风的元素自然的聚集到身边。风带动起沉睡在泥土中的水汽,洛丝芬奇看见身边的尤西亚打了个寒噤。
她垂下手,歉意的笑了起来:“抱歉尤西亚,忍不住检查了一下这里的元素状况呢。”
“没事......检查?”尤西亚好奇的看着她,但是很快他就恍然大悟的睁圆了清亮的眼:“对哦,自己家的环境要了解才行。”
她笑了起来。
“是呢。”
“总觉得,这里简直像是天然的圣地啊。”尤西亚牵着马走在前方,同时左右环顾着。千日红的环境说不上先进,然而却有一种自然而发的神圣。当到达镇子中心的时候,尤西亚看着立于镇子中心的巨大雕像,忍不住赞叹出声。
巨大的扬起的洁白翅膀表面铺满了一层由风和水组合而成的冰元素,熠熠生辉的模样让人联想到携着日光的天使。名为千日红的花朵被雕刻在羽翼的骨节上,少量的火元素点缀着花瓣的边缘,像是少女成年时轻抹在唇角的胭脂。
品红的花与洁白的羽翼意外的和谐。
“真漂亮呐。”洛丝芬奇忍不住赞叹出声。
“能得到外来旅客的夸奖,这里的人们都会很高兴的。”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丝芬奇回过头,绢紫色的眸中映出蜜发少女秀丽的容颜。
少女露出甜美如蜜饯,清纯如雪山的微笑。
“是远方的客人吗?”她抬起手,手中鸡冠红的花朵飞扬到半空中。柔软的花茎自然的交织,仅仅数秒时间,一个精美的花冠便出现在她手中。
她将花冠戴到了洛丝芬奇头上。
“我是那家花店兼小吃店店主的女儿,名为爱斯菲尔。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们的店里坐一坐?”
002.
“原来如此,是从炎来的客人啊。”头上包着白色布巾的妇女爽朗的笑了起来,将还沾着露水的水果放到了洛丝芬奇他们落座的桌上:“路途遥远,你们也累了吧?这是刚从山里摘得青果,在我做好饭之前,你们先用这个填肚子吧。”
“谢谢,露切尔阿姨。”尤西亚笑着道谢,然后迫不及待的啃了一个果子。那满足而愉快的模样,与其说是因为肚子饿了,不如说只是想要尝尝未知地域的美食而已。
受到爱斯菲尔的邀请,洛丝和尤西亚到他们店里做客。不过还没到营业时间,所以爱斯菲尔将他们带到了厨房中。厨房里有一个专门给店家吃饭用的桌子,此时洛丝芬奇他们就坐在这里。紫荆被牵到后院的马槽中,此时应该在吃着它最喜欢的苜蓿草吧。
“这里真美啊。”洛丝芬奇看着窗外正在闪耀着白光的雪山,和沉淀着苍绿的山群,情不自禁的感慨。
“啊啦?都是见惯的风景而已哦?”
“但是我是第一次见。”她回过头,青莲的眼瞳中闪现着孩子般的激动:“那如同燃烧着圣洁的白色火炎一般的雪山那么雄伟又优美,温柔又神圣——我从未见过雪的冰凉与纯洁、山的敦实与伟岸可以在时间的造化下如此巧夺天工。而那跌宕起伏错落交织的绿色峰峦像是堆积着的暗绿色宝石,它们紧紧嵌合在一起,扎根于散发着生命气息的黑色泥土中——不?那不是宝石,那是大地的胸与腹,因为它孕育着无数的生命——”
“哈哈哈哈打住打住~”最先笑出声的是爱斯菲尔,她笑的那么天真无垢,圣洁又稚嫩。洛丝芬奇一瞬间觉得,那落在她眼睫和脸面上的光不是天空中挂着的太阳洒下的眷顾,而是她银铃的笑声幻化的美好。
“但是洛丝说的没错啊!而且这篇广袤的土地也是!水与风的气息像是鸟儿的绒毛在轻抚着脸颊,阳光的味道融于这片土地,绿色的作物,黄色与黑色的道路,蓝色与青色的水面——构建的画面简直像是童话中才会出现的天堂——卡、卡卡里叔叔?”脑袋忽然被一只布满茧的大手覆上,接话的尤西亚疑惑的看向叼着一根草咧嘴笑的畅快的男人。
“真是的——这不过是一个有山有水有平原的地方而已,看你们说的天花乱坠的。”卡卡里大笑出声,然后大力的拍了拍尤西亚的后背。
“但是这真的是很棒的地方。”洛丝轻咳一声,微笑着开口。虽然语调恢复了平静,然而这强调般的话语却透露出孩子般的执着。
“谢谢谢谢~”爱斯菲尔将茶水递到了两人跟前,然后呈上了露切尔做好的食物。洛丝芬奇好奇的看着这被叶子包起,散发着树木清香的食物,然后拿起筷子拨开了最外层的包装。
粒粒晶莹的米饭露了出来。
“从炎来的客人能喜欢这里,我们也很高兴呢。”露切尔和善的笑着,然后拉开椅子坐到了洛丝身边。尤西亚惊讶的看着厨房中开始自动的洗刷的碗筷,蓝色的眼中满是探究。
“或许因为这里风元素密度大吧,这里的人对风元素的操纵绝对是炉火纯青。不是我夸口,现在周围的镇子里对风元素操控厉害的人与我们这儿的人比,绝对得甘拜下风。”卡卡里笑嘻嘻的开口,声音里满是自豪。
“嗯,我信!”尤西亚点了点头。爱斯菲尔最初制作花环时,对风元素的操控已经令他大开眼界了——在炎生存至今,他从未见过有谁能如此熟练又轻巧的操控风元素。
“哈哈哈哈单纯的孩子。”卡卡里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看向洛丝芬奇:“小姐你们是来这里旅游的?虽然你们看起来挺喜欢这片景色......不过要说可玩性,这里可不高哦。”
洛丝摇了摇头,笑容攀上面庞:“我只是想要看看这片土地罢了。”
“哦呀?”露切尔一边催促着洛丝快吃东西,一边站起身探头看了看窗外——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就要开店,她在估计着准备的时间。
“对了,如果洛丝你们不介意的话,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巡山如何?”爱斯菲尔抱着从橱柜中拿出的白色餐布朝正厅走去,然后得心应手的做着准备。每个餐桌上的花都在嫣然绽放着,饱含自然恩惠的露水还挂在花瓣上。
“巡山?”
“是的。”爱斯菲尔笑了起来:“而且毕竟在这里生存,也得把握这里的环境才行啊。”
“说的是呢。”尤西亚赞同的点了点头。在洛丝芬奇出声之前,爱斯菲尔的声音在安静的小店内飘扬。
“而且,我们是这片土地的居民,也是这片土地的守卫者。”
003.
洛丝知道尤西亚活泼好动好奇心旺盛,不过她没想到他选择一起来巡山的理由居然是“因为千日红是炎的朋友,所以如果哪天他们需要帮忙了,我也可以来这里做些什么”。
她走在后方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眯起的眼中泛起兴趣。虽然现在还小,但是尤西亚并不是一无所知......而且,他对地域人民的“博爱”对洛丝芬奇来说,是非常有趣而且优良的品质。
洛丝芬奇并不打算自己统治这片土地,她需要设立代言者。毕竟在这个世界繁衍生息的是人类,如果他们够强,有了自己的制度,能够团结在一起面临未来,那么就算哪一天自己消失了,她也可以保证她的土地上的子民能够生活下去。
她的愿望是他们的安详和幸福。
“这个草有毒,所以绝对不能让猎狗或者马匹食用哦——当然自己也不行。”爱斯菲尔热心的普及着这片土地的知识,而尤西亚和洛丝则认真的倾听着。
“不过,如果这样做的话,在受伤时可以用它来止血哦。”卡卡里伸手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然后操纵风将毒草进行精细的分割,最终露出了草根纤细的内部:“有毒的其实就是它的外壳——这种草很有趣哦?包括叶子都是有外壳的。所以只要能彻底的分离它的外壳,这就是止血专用的药草了。”
“好厉害!”尤西亚睁大眼:“叔叔是完全操纵风的吧?怎么做到的?!”
“当然还是要靠经验啦哈哈哈哈~”卡卡里笑道:“哦对了,这种草叫做‘外壳草’哦。非常浅显易懂的名字吧?”
“嗯!”尤西亚点了点头,眼睛里仿佛闪耀着星光。
“真是的!爸爸不要抢别人的台词啦!”
“说什么呢——爱斯菲尔你要是能操纵风到老爸这个程度,我可就什么都不说啦~”
“呜哇——等着吧!我迟早有一天要让你刮目相看!”
“哈哈哈哈好好好!等着看女儿的成长啦~”
明明是在普及知识的,结果半路上却转到了家人和和睦睦的画面,洛丝芬奇虽然觉得哭笑不得,但是心里却温暖起来。
“总觉得,这里的人都好容易就幸福起来啊。”尤西亚退到了洛丝芬奇身边,有些憧憬的开口:“爷爷跟我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总觉得千日红的人都像雪山般纯洁,像高山般坚韧啊。”
“是啊。”洛丝点了点头,轻声回应。从昨天到今天,她与不少千日红的人接触过。虽然也有性格急躁的,然而本质上却都是纯净的如同孩子。但是与孩子不同的是,这里的人们知道世界中总有心怀叵测的人——但是即便知道,他们还是愿意首先用热情和善良去对待身边的人。
对待身边的事。
当知道巡山这个工作是镇子上全员参与时,洛丝芬奇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历史让这个镇子的人有如此高的觉悟,到底是怎样的恩惠让他们有苍穹与大地般广阔又踏实的心。
明明有着绝对优秀的操控风元素的能力,然而却并不好斗。明明有着因为高山而练出的健壮的体魄,却不以力量为骄傲的资本——
品红色的花朵闯进了她的眼。名为千日红的花朵正在山中凛然绽放着,它们聚集在一起生存着,像是这片土地上相互帮助的人们一般;它们以身躯点缀着世界,像是这片土地孕育出的文化一般;它们傲然的昂着头巡视着周围,那挺拔的身躯如同站岗的军人——像是这里这些爱着这片土地的人一般。
丰满晶莹的雪山高高立在前方,如同圣母一般拥抱着这里,如同战士一般守护着这里。
啊啊。她看着前方走着的人的背影,眼中满是温柔。
是的,只有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人,才有资格将意为“不朽”的花,视为己身。
即使离开这里,那裹挟着风与水的骄傲必然,已经刻在了她的身体里。
洛丝芬奇静静的走在这一座座高山中,享受着名为“不朽”的温柔。
SECOND·END
Q&A更新。
如有疑问请随时私信企划主❤
感谢各位的参与,希望可以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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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Q:这个企划有QQ群吗?
A:因为本企划不允许拍档跟恋爱内定,因此官方觉得没有太大的必要开QQ群,也不打算开啦~
现如有需要,玩家可私下开群。开群后请务必通知企划主。
2.Q:女生可以穿男生校服吗?
A:当然可以,反过来也是非常欢迎【?】的。同时也推荐大家任意改造,表现出角色的特点喔☆
3.Q:女装的男同学住在哪个宿舍?
A:只要生理性别是男的一般来讲还是住在男生宿舍的。除非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并没有对外公开自己本身的性别,这种情况下来讲是住到你外表性别的宿舍哟。但请小心不要被舍友发现了,……不过发现了也就是挪回去男生宿舍而已。
男装的女同学同理。
【↓11日更新↓】
4.Q:请问搭档是每月月考就必须要有吗?不是最后毕业演出才需要吗?
A:搭档是毕业演出时必须的伙伴。而每月月考是每个人的单独考试,并不需要搭档。
每月的活动剧情也并没有强制需要跟搭档一组。
此外,即使是已经结成了搭档关系的人,作曲科的学生也可以给其他偶像科的学生写歌,偶像科的学生同样可以演出其他作曲科学生的曲子。
另外,如果结成搭档的两人里面,有其中一个人被退学了,另一个人可以马上开始寻找新的搭档。
5.Q:请问不允许内定大概是什么意思?要是我在这个企划有了看中的搭档想组成搭档,和她讨论之后画出请求互动算内定么?
A:不允许内定的意思是,一切通过交流来进行,即“不能一开始就是搭档身份”。如果跟对方讨论过后画出互动,并通过互动达成共识成为搭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同时,对方也可能会有别的玩家想要跟她搭档,那么如果同时获得了两方请求的那一位玩家,交流后认为跟另一位更适合成为搭档,因此选择了另外一位玩家的角色,这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即,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先来后到之分,完全是以“交流”来推进。
恋爱方面亦是同理。
如果还有疑问的话,欢迎继续私信提出。
【↓16日更新↓】
6.Q:作曲科人数不足的情况下拍档是否可以是作曲科一对多?作曲科是否能与偶像科一同上台?
A:可以,示例的一对2只是举例,作曲科(1)+偶像科(n》=2)是完全ok的。
作曲科在学园活动中是可以上台的,只是在毕业演出时,是作为幕后人员支持自己的拍档的存在,因此一般不会上台。如出现特殊原因(比如组成band需要现场演出,作曲科同学作为演奏成员需要上台时),可以允许上台。但因为是特殊情况,需要组合的成员至少一人创作向老师提出申请的作品(简单交代即可)。
7.Q:是否毕业时只需完成一首毕业作品?作曲编曲等如何分配?考试项目是?
A:毕业时只需完成一首,但平时也可以创作多首歌曲喔。
关于歌曲创作方面,当然无需真的创作一首歌曲,只要以玩家擅长的方式表达一下歌曲的感觉即可。(也可以在说明文写上既存的歌曲,给读者一个参考,但不推荐把既存歌曲直接使用在作品中)
毕业的歌曲的作曲编曲皆由搭档合作完成(在设定里老师只会给出意见),作词推荐由偶像科的同学来进行创作,当然也不需要完整地创作出歌词(参考上面)。
【↓31日更新↓】
8.Q:请问每月考试是否有主题? 是否可以描绘两人一同考试(演唱)的情景?
A:每月考试没有主题,只需要从科目中挑选一项进行绘制即可。(P.S:以后的EVENT中可能会有主题创作,但并不强制参与。)
可以描绘两人或多人一同考试的情景,但不存在代打卡(可以理解成不能代考喔★),即被描绘的其他同学也需要自行创作考试内容。
请务必在限定时间内(每月5~19日)投稿,其他时间投的考试作品无效。
9.Q:(1)请问能不能和不同班级的同学组成乐队呢?
(2)而如果成员找了搭档的话,搭档不在乐队里面,毕业演出的时候以乐队形式参加,那么是不是需要再和搭档再演出一次?
(3)乐队中作曲科是不是只能有一个?
A:(1)可以组成乐队,另外即使组成乐队,成员也可以继续寻找搭档。但如果想用这个乐队参加毕业演出的话,需要在最后一个月时创作相关作品向老师申请,否则不能上台。(详细见Q6)
(2)是的,重复的人如果自身有搭档的话(即不是企划书所示的情况),需要进行两次创作。毕业演出请以搭档为重,主要还是要求搭档一同完成一首曲子。
(3)单纯组乐队没有限制,但毕业演出的话组合中只能有一个作曲科。另外请务必注意,无论组成什么组合,一切都建立在“偶像科与作曲科结成拍档合作毕业”这个基础上。乐队虽然允许,但始终属于特殊例子。
【↓6月9日更新↓】
10.Q: 偶像科的课程是选修吗?不同科的角色可以一起考试吗?学校是否有社团?
A:不是选修,只是考试时可以选一项来画。
不同科且不同班的学生暂不可一起考试。
由于早乙女学园是偶像专门学校,不是一般高中,课余时间需要大量地进行实习、创作,因此并没有足够的社团活动时间,同时学校本身设定也是没有社团的。但有需要的同学可以私下成立同好会,只是学校不会批准社团的成立、也不可能给予同好会活动室。
【更新的时候忘记打标题结果上传的时候打好的内容整没了 学园长受到1000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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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补充(哭泣
蔚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悠悠的白云,灿金色的阳光倾洒在大地上,微风轻拂着大地上的一切,翠绿的树叶随着这阵风而不断舞动着,草坪像是泛起了绿色的波浪一样,一波接一波。
红发的少年躺在这泛起绿浪的草坪上,翘着腿惬意地哼着小曲。
“果然在这时候出来晒晒太阳是最舒服的。”
少年伸了个懒腰,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与微风的拂人。
“创世神那家伙对这个世界还是做的挺好的嘛,不过就无法想象只做了基础的火晶石大陆了,估计不会有这么舒服的天气吧。”
少年名叫凯撒,是创世神所创的监督者之一,负责监督替创世神打工的创造者们在火晶石大陆上的工作,创造者们的工作就是担任领主,替创世神在建造和管理他只做了基础的火晶石大陆,其他还有监督者,不过凯撒没怎么认识。
“不过现在还真是无聊啊,创造者们才刚开始工作,并还没有监督者需要监督的地方,除了每天这时候晒晒太阳就没事干了。”
凯撒闭上眼睛想了想。
“算了,去找创世神问问什么时候有事干吧,顺便肚子也饿了。”
说着说着凯撒就翻身起来,向创世神的居所走去,丝毫也不整理还黏在身上的草屑。
【世界树顶层 创世神居所】
“哟!创世神,我又来了!”
凯撒毫不在意里面有不有人就大力推开了门,因为他知道创世神肯定在里头。
“喂!没人教你进来前先敲门么!”
显然被巨大的开门声吓到了,一个浑身包裹着白袍的人伸起手抗议道。
凯撒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反正你肯定在家嘛,也不会跑哪里去。”
“别看我这样,创世神可是很忙的啊!”
“哪里?”
“嗯...啊...那个...时常看下面的情况!”
“那个不是我们的工作吗?”
“闭嘴!在你们下去之前我可要时常看的!”
“好好,是我错看了创世神大人。”
“每次都是这句话,每次都还是照旧!”
“因为你反正也就那个样嘛。”
凯撒笑着说道。
“你这....唉。”
创世神叹了口气,但从白袍里凯撒感受到一对带着深深怨念的双眼盯着凯撒。
“又来干什么?”
“我饿了。”
凯撒笑着说道。
“......”
创世神没有说话,但怨念感觉又深了一层。
随后创世神拿出了下界供奉的食物出来。
“吃吧,吃完赶紧走。”
凯撒看着丰盛的食物口水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果然来你这边蹭饭是正确的。”
说完凯撒便不管什么餐桌礼仪风卷残云了起来。
“唉,你啊就不能像其他监督者一样有个样子么?”
创世神扶额抱怨道,仿佛在说我怎么会造出了这样一个监督者。
“唔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
“嗯?你说什么?”
“唔唔唔唔唔嗯嗯嗷嗷嗷。”
“给我把食物咽下去在说话!”
“唔...嗝!啊,吃饱吃饱了。”
“所以呢,你刚刚说了什么?”
“欸?你刚刚没听懂我说话吗?”
凯撒拍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看着创世神。
“刚刚说的鬼才听得懂啊!”
创世神整个人都不好了,每次都被这家伙搞的火冒三丈。
“嘛,别生气别生气,我刚刚在问你什么时候我才有工作?”
“工作?你还知道工作?”
“不,仅仅是无聊而已。”
“......”
虽然被白袍裹得看不见脸,但可以想象创世神因为生气而通红的脸。
“到工作的时候自然会派你下去,现在才刚开始而已。”
创世神的声音因为生气而变得颤抖。
“明明是因为你懒只做了基础都扔给人家了不是吗?”
“滚出去!”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凯撒也被轰出了创世神的房间。
凯撒摸摸被创世神敲打的脑袋,嘴里嘟囔说着:“我说错了什么吗,下手这么重,疼疼疼···”
【不过不会无聊是好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那这段时间干嘛呢。】
凯撒拖着下巴想道。
“对了!为了消灭下界的魔物练一下魔法吧,如果被打败可就丑大了。”
凯撒一拍掌就向一片空旷的草地走去。
【空旷的草地】
“那就开始吧。”
凯撒站在草地的正中央,几簇细小的火团如同精灵一样在大气中跳动着,慢慢的这些火团向凯撒双手开始靠近,最终依附在凯撒的双手上借助着可燃物开始了剧烈的燃烧,但凯撒并没有疼得大叫什么的,反而剧烈燃烧的熊熊火焰像是被控制一般,没有张狂的到处舞动,而是有条不紊的依附在凯撒的手上,橘红色的火焰向金色转变,凯撒的脸被金色映衬的褶褶生辉,但同时脑门上冷汗也在不断的冒出。
“这个还真是难...啊啊啊啊!”
就在凯撒分心的瞬间,金色褪去,取代金色的是橘红色且喷涂着火舌的火焰,在凯撒的双手上疯狂地的吞噬着,灼烧的疼痛攻击着凯撒,使凯撒大叫着。
火焰逐渐向周围扩散而去,凯撒脚下的草地就是很好的燃烧材料,在这样下去将会演变成一场火灾。
就在凯撒忍受着疼痛同时思量该怎么做时,草地中的土元素突然被什么吸引一样,在空中集结,最终形成了一堆泥土。
巨大的阴影浮在凯撒的上空,凯撒有种不详的预感:“等等..不是...”
还没等凯撒话说完,成堆的泥土像厚重的大山般落了下来,连带着凯撒一起将这片火焰掩埋。
过了几分钟后······
一只手破土而出,随后凯撒整个人像刚长出的嫩芽一样,从土里长了出来。
“呼哈!是空气啊!久违的空气啊!”
在地下几分钟就像是几百年一样,凯撒绝不想再体验被土淹没的感觉。
凯撒像个泥人一样从土里钻了出来,走下泥土的山丘,满腹怒火的走在路上。
“究竟是谁干的这事,被我发现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明明再给我几分钟我就能想到办法了!啊可恶!越想越生气!”
就在凯撒想找罪魁祸首时无意间经过一个小道,瞥见了右边如画一般的景色。
巨大而雄伟的世界树为主体,褐色的树干上建造着监督者所住的住所,强有劲的树干支撑着翠绿的树叶,风将树叶摇晃,奏起自然的谐音,一群白鸽形成队列从旁飞过,后面的山峦和树木隐隐若现,衬出这苍劲的世界树,一位少女正伸手向一个白鸽,白鸽的影子映在雄伟的树干上就像凤凰一样,阳光倾洒在上面,使得这一切都变得圣洁起来,就像一幅画一样,使人惊叹这景色的美丽。
凯撒不禁停住了脚步低声道:“好美啊。”
少女听到了凯撒的低语,转过身看了凯撒一眼,并没有多言,默默的走开了。
“难道是被我的帅气吓到,羞得走开了吗?”
凯撒自恋的摆出一副“我超帅”的模样说道。
“怎么可能,谁看见自己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泥人都会走开吧。”
身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金发的少年,戴着水蓝色的护目镜,但是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旁边漂浮在他脑袋上的一个小恶魔所说的。
少年并没有在意凯撒的存在,径直的向少女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
“什么啊,也是监督者吗?”
凯撒挠了挠脑袋,正疑惑着为何是小恶魔说话时想起了原来的目的。
“可恶,到底是哪个家伙害我这样的!”
仰天大吼一声继续找着令他如此的罪魁祸首。
当然,找了一天都没能找到。
狼语
绿色的大地上漂浮着白色的云朵,云朵的头上是蓝色的天。不同于蓝色天空里三秒变一样的丝绪,绿色天空里的白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样圆圆的一朵朵,任风怎么吹,都是那么圆。
草原的边际线上,一尾灰狼正在狼吞虎咽。肉很新鲜,温度和体温无差的血液还咕嘟嘟地从脖颈往外冒,尽管第一口的时候咬了一嘴毛,但剥开浓密毛发后,鲜美的红肉就如岩壳里的宝石一般勾魂摄魄。
撕咬,咀嚼,吞咽,全身心都投入在这三个动作上,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狙击手的瞄准镜。
人类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向自己走来——这就是它看到的最后的画面。
绿色里有一台急驶的摩托(注:一种二轮摩托车,理论上不能飞行),它正被草石丛生的路面上上下下地颠簸着,后备箱和吊在后备箱后面的狼腿发出咚咚的碰撞声,和着骑手翻飞的防寒帽沿,给这种颠簸增加了一种诡妙的音色。
骑手护目镜下的大眼睛警觉地洞察着周围,右腿枪套里说服者(注:一种枪械,此处指手枪)的枪把不偏不倚地长在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骑手专注行驶,但也不忘时不时地往后视镜瞄两眼——刚砍下来的狼腿还在滴血,摩托后车胎迹边的红色虚线清晰可见。
“奇诺,又有几只过去了呢。看在这个方法切实有效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弄脏我的事了哦,但一到下一个国家,一定要把我洗干净,一定要把我洗干净哦!”
这个悠闲的撒娇声音并非来自全神贯注的旅行者,它来自旅行者的下方——那台驮着旅行者奔跑的摩托。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汉麦斯,人在饿坏了的时候会吃同类的尸体,动物也是。”
“所以现在还是要专心地跑,一直跑到没有狼的地方是吗?”
“至少要跑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吧。”
“啊啊,只要能早点结束这该死的颠簸,跑到哪里我都没有意见呢。”
名叫奇诺的旅行者和名叫汉麦斯的摩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他们之所以能这么愉快地聊天,都是托那条狼腿的福——那条狼腿是从他们刚进草原时击杀的一匹狼身上砍下的,因为同类尸体出现的地方往往伴随着危险,所以动物会本能地害怕、回避,从而不敢接近——奇诺利用了动物的这个特性,所以她和汉麦斯这一路上都没有被狼袭击过。
“有路就会有国家。”
“嗯?”
“我们先找一条路吧。”
被染红的天空将四散的云絮卷成了一个卷,卷着那些没有归宿的圆形云团,向着比夕阳还要高的云层,直卷而上。好像一架通往天国的梯子,顺着它往上爬的云团再也找不回他们原来的样子,除了与天空浑然一体,它们再也没有其他选择。
“好美哦。”
“好想休息啊。”
直到黄昏,奇诺还是没有找到通往国家的道路。
一直赶路也不是个办法,如果在体力透支的时候遇到不怕狼腿的狼的话,奇诺的旅行就要结束了。奇诺放慢了速度,开始寻找相对平整的地方扎营。
斜阳西下,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嗷嗷嗷嗷呜——”
远处传来了狼的叫声。先是开场白似的一声,然后依附着某种旋律,狼的叫声开始持续地回荡在空中。
“啊呀,真是停不下来啊。”
“嗷嗷嗷嗷呜的,我都快背下来了呢。”
“从来没有听狼叫过这么久呢。”
“也许是狼群的传统呢,搞不好狼,也会有和人类一样的风俗,比方说在黄昏的时候,对着夕阳唱歌,庆祝白天的结束,迎接夜晚的来临什么的。”
夕阳在狼的歌声中带走了最后一丝光线,草原上没有路灯,周围彻底黑了下起来。奇诺打开了汉麦斯的大灯,视野前方变得雪白,好像披上了初雪编织的头纱。
狼的歌声还在持续,但随着天色的变化,开始颤抖。
“嗷嗷嗷嗷呜——啊!”
突然间,狼的叫声变了,变成了人类的哀嚎。
“奇诺,你听啊。”
“是人啊。”
确认了眼前没有特别搁脚的障碍,奇诺夹紧了油箱。
“要加速咯,汉麦斯。”
能靠着一盏车灯找到这个地方,全靠空气中弥漫的浓重的血腥气。
“人没有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奇诺到得不算太晚,还能开枪保住两具羊尸,但这两具尸体只是凶手遗留在现场的小物件,如果把草地上拖拽的痕迹都算进去,羊的死亡数恐怕会上两位数。
尸体的边上有个包子一样的帐篷,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牧羊人的营地。营地的主人经历了刚才的浩劫,瘫软在帐篷边,神志不清地抱着一头存活下来的羊羔瑟瑟发抖。
不幸中的万幸,牧羊人性命无忧。
“能站起来吗?”
奇诺用固体燃料生了一堆火。
火对旅行者来说是最重要的工具之一,尤其是在这草原的夜晚,火不但可以用来照明取暖,而且可以用来防止包括狼在内的野兽的袭击。
因为怕草原风将火星吹散发生火灾,所以奇诺的火堆离牧羊人倚靠的帐篷有点距离。
奇诺唤了那牧羊人几声,想把他叫过来,但他都没有反应。
草原昼夜温差很大,就算牧羊人的被厚厚的毛线衣裹得像个粽子,到了晚上还是会冷。奇诺从行李箱里抽出了一条毛毯,盖在了牧羊人的身上,然后扛起他搂着羊羔的手臂,把他架到了火堆的边上。
“来,这边有火,有火的话,狼就不会敢过来了。”
光明对深陷黑暗深渊中的人来说总是最好的药,瞳孔中映入火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虽然还有点软,但脚步已经能够迈动。借着奇诺的肩膀,牧羊人一点一点地挪到了火堆旁。
“这里,慢慢坐下。”
牧羊人按奇诺说的那样弯曲膝盖,结果毛毯里一件机械比他的臀部抢先一步,“咣”的一声落了地。
这是一把说服者一样的机械,但它的扳机被换成了一个按钮,枪管也是个裙子一样的圆筒,靠近枪把的一端像个蜂窝,而一端的口非常大,有一个盘子那么大。
“我可以看看这个吗?”
被奇诺安放好的牧羊人点了点头,奇诺便捡起了那件奇妙的机械。
“我第一次见到口径这么大的说服者呢。”
“不不不汉麦斯,这可不是说服者哦,如果这是说服者的话,上面就不会一点火药味都没有的。”
“也是哦,刚才被狼群袭击的时候一声枪声都没有听到呢。”
“这是做什么用的呢?”
为了解答奇诺的疑问,牧羊人取过了这把没有火药味的说服者,将蜂窝一样的一端移到嘴边,按下开关,深吸口气,然后盘口一样大的一端发出了使人振聋发聩的音量,音波震动着夜空的空气,好像星星都能被震落。
“嗷呜——嗷呜呜呜呜呜!”
“哇啊啊啊啊!是狼啊奇诺!”
汉麦斯惊慌失措的时候,奇诺早已起身,手里的说服者直直的指向了空荡荡的黑暗——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奇诺就会开枪,但直到狼嚎结束,都没有东西从黑暗中扑面而来。
“放心,刚才说话的人是我。这个机器也不是你手上拿着的那种说服者,它的名字叫‘扩音器’。”
牧羊人已经完全恢复了,毕竟他本来就没有受什么伤。
奇诺仍旧以警戒的姿势握着说服者,一点都没有要重新坐下来的意思。
“真的是我啦,我虽然是一名牧羊人,但我和其他牧羊人不一样,我是一名精通狼的语言的牧羊人。”
说着牧羊人轻声“嗷”了两声,以证明刚才的声音的确是他发出的。
“我们牧羊人,只会人类的语言是不行的。我们会说人话以后,立刻就开始了羊语的学习。要有独立牧羊的资格,必须经过一场非常严格的羊语考试——和羊一起圈在羊圈里,和羊一起讨论牧羊计划——只有流畅地用羊语交谈并且计划获得羊群三分之二以上羊数同意的人才有资格牧羊。”
“咩咩,咩咩咩——”牧羊人说了几句羊语,幸存的羊羔也“咩咩”地回应了他。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们游牧民族,孩子一出生,父母就会教我们怎样用羊语说牧羊的方法。怎样的计划是羊能够接受的计划,我们早就知道了,考试的时候我们只要复述就能通过,所以我们也不用多聪明,只要不是笨蛋,都能得到牧羊人的资格。
“只要早上出门,把羊们牵出去,让它们在牧羊人前辈画的监狱里吃草就行了。到了黄昏的时候,把它们都牵回羊圈,用一把所有羊合力一起顶都顶不坏的锁把它们锁起来,然后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你们以前见过游牧民族吗?”
“见过很多。”
“他们也是这样子吗?”
“嗯,大概吧,虽然他们可能没有你们那么聪明……”
“果然哪里的人都一样自私啊。”牧羊人“呵”地嘲笑了一声,“这种方法就是人类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才弄出来的东西。羊吃了一天的草,最后还不是变成了人类剪下的羊毛?看起来羊能够从早吃到晚,应该很开心,但其实她们被剥夺了吃草以外的所有权利!它们没有自由!白天不能越过人类划分的界限,晚上还要被锁在一个包子大小的帐篷里!它们牺牲了一切,到最后连羊毛都要被人类掠夺!而且更过分的是,人类仗着比羊聪明,用卑劣的谎言让羊们相信了,相信了这种猪一样的生活方式是‘安全’的!‘幸福’的!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谎言吗?”
“不知道。”
“那个卑劣的谎言就是,‘外面有狼’。”
“这……不算是谎言吧。”虽然汉麦斯刚才没有亲眼看到周围的羊是怎么死的,但之前这个牧羊人惨叫的时候他的确听到过狼的叫声,难道那不是狼吗?不过那是在只有狼会狼叫的时候才成立的推理,如果有别的动物也会狼叫的话就不一定了,“呃……难道说刚才我们听到的是你……”
“如果是日落时的,那的确是我用这个扩音器发出的。”
“那这里的羊……”
“是狼咬的。”
“……”
“如果你们听到了我的狼语,那应该知道,我说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因为狼突然出现,然后袭击了我们。”
“呃……也就是说……草原上还是有狼的?”
“没错。”
“那‘外面有狼’就不是谎言啊。”
“不,这就是人类在羊脖子上设计的枷锁!人类明明可以为羊创造一个没有狼能伤害它们的草原,但他们却为了能够控制这些羊群而放任狼的屠杀。”
“呃,你是说你们那个部族有能力灭掉草原上的狼,但却没有这样做吗?”
“是的,我们的部族有一种专门对付狼的武器,是一种会放射雷电的网状说服者,只要狼敢接近就会被噼噼啪啪得连妈妈都认不出,本来用这种武器要消灭狼简直是轻而易举,但他们,我引以为耻的族人,为了自己丑陋的目的,不但没有用这个武器去对付狼,反而用它给我们自己建造了一个巨大的监狱,将我们和羊禁锢在里面,限制我们的自由,来方便他们的统治。他们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却在利用狼,这比单纯只是吃羊的狼要恶劣一百倍!看穿了他们的把戏以后,我决定拯救我们的部族,夺回我们被剥削的自由,我试了无数次,试着和羊们沟通,问过它们愿不愿意到那时候营地外面的地方去吃草——外面的世界一定比那个圈子宽广,草也一定更好吃,但它们,都被人类洗了脑,坚定地认为,走出那个圈子就会被狼咬死,所以都不敢跟我出来!
“羊怎么可能会因为走出那个圈子就被狼咬死啊!如果人能够把控制羊的精力放在对付狼上,那羊一定不会被咬死的!我从羊圈里找出能够理解我的话的羊——我花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给它们讲解我自己的新的牧羊计划——我不给它们画圈,不限制它们的自由,让它们自由地在草原上,不分白天和黑夜,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狼什么的,我帮它们对付,它们只要享受它们的羊生就行了!
“我说了三天三夜,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口干舌燥,但最后能理解我的,却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大家还是怕狼,怕得要死,哪怕我翻来覆去地和它们说,要是人类认真起来的话,狼什么的根本不足挂齿,它们还是怕!
“没有办法,那些被长期圈养的羊已经被人类灌输的思想荼毒,变得愚昧不堪,我只能带着少数几只有思想的羊,一路向东,离开了曾经的营地。”
“然后呢?然后就到了这儿?”
“没错。”
回到了现在时,牧羊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呃……然后呢?你说你要对付狼,但这里一点火药味都没有,你用什么方法来对付狼了?”
“我用的,就是这个。”
被问到了自己的功劳,牧羊人得意地挥了挥手里的扩音器,摇得里头没有被固定的零件哐哐作响。
“打不出子弹的说服者……还真是一点火药味都没有啊……”
汉麦斯有点失望。
“打不出子弹,但是打出的东西比子弹还厉害!”牧羊人又打开了机械的开关,“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因为是第二次了,奇诺的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不,确切的说,她这次没有反应,因为自她刚才起立后,她就一直保持着举枪的姿势,连眉毛都没有动过一下。
“你们知道我刚才说的是什么吗?”
牧羊人狡黠一笑。
“我只懂人话和摩托的语言哦。”
“臭狼们管好你自己,管好你崽子,别再来动我的羊了!”
“哈?”
“刚才我说的狼语,翻译成人话就是这样子。”
“哦。”
“我之前也说过,我除了羊语,还学会了狼语。我能为人类赎的唯一的罪,就是用从人类那里学到的知识让羊们得到自由。”
“嗯,然后呢?”
“我开始与狼对话,我先是自豪地宣布我和我的羊们已经得到了自由,然后严正地警告他们,如果他们敢动我的羊,我不会让他们好过,如果我有说服者的话,会给他们每条狼身上开一百个洞,让他们再也没有后代可以繁殖,然后灭绝。然后第一天,十分平安地度过了,很多羊虽然没有回来,但因为我也是个非常开明大度的牧羊人,所以我成全了它们对自由的向往。
“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没有回来的羊全部跑了回来,它们告诉我,狼并没有按说好的那样不攻击它们,草原上走两步就有被吃剩的羊骨头,十分血腥恐怖。
“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我十分生气,然后就像你们听到的那样,对狼下了最后的通牒。”
对奇诺和汉麦斯用人类语言说完话,牧羊人重新举起扩音器,调出最大音量,往远方用狼语大吼。
“嗷呜呜呜呜呜——嗷呜嗷嗷嗷呜——嗷嗷嗷嗷嗷嗷嗷——呜——嗷嗷嗷嗷呜——”
天地再次动摇,就连幸存的羊都被吓得团团转。奇诺被震得耳膜有点痛,但她并没有放下说服者去捂耳朵。
“您,刚才又说了什么?”
“我们要自由,我们想在哪就在哪!你们这些饥不择食的禽兽!不要再来吃羊了!”
“哦。”
“嗷呜——”
“刚才,又是什么?”
“‘趁现在’。”
“什么?”
“砰!”
“砰!”
“砰!”
“砰!”
“砰!”
虚伪的平和被说服者的嘶吼粉碎,汉麦斯和牧羊人相声一样的一唱一和也戛然而止。
一共五枪,弹无虚发,这毫无疑问的奇诺的杰作。
枪声里夹杂着狼的悲鸣,奇诺往仍能发出呜咽的狼的头上各补了一枪,直到他们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
“呼,吓死我了,他们是来搬走他们之前没搬走的羊的吗?”
“大概吧,至少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所以没有全部都击中要害啊。”
“毕竟身体的方向不同了嘛,而且那里又黑,能打中已经很不错了。”
换奇诺和汉麦斯一唱一和的时候,牧羊人已经被吓得说不出半句话。
“这里还是很危险,就算是有说服者,也只能来一只杀一只,不能一次杀光所有的狼。虽然您可能不这样认为,但光那个扩音器是不能保护您的,您还是明天天一亮就去找个安全的营地或者国家安身比较好,毕竟如果死了的话,也就没有什么自由可言了。”
大概是考虑到牧羊人的心情,奇诺没有动刚才差点被狼叼走的羊尸。她取下一开始就挂在汉麦斯行李架上的狼腿,开始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去毛剃肉。
虽然说不上擅长,奇诺处理兽肉也不是第一次了。揭开锅盖,调料味被蒸气催促着,一下子四散了开来。奇诺盛了一碗,尝了尝味道,确定了人类的味觉能够接受后,递给了牧羊人,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吃了个精光。
夜晚格外安静,帐篷里有偶尔会传来羊仔的咩咩声,但人说话的声音是不再有了。
睡前奇诺给篝火加了一块固体燃料,“这些能烧到明天早上,只要不再用那个扩音器,直到早上狼都不会靠近这里。安心休息吧,如果睡不着的话做点别的事也行,但记得别离开火光能找到的地方。”
奇诺轻候了一句“晚安”,然后把自己裹进了毛毯,经过一天的高强度驾驶,奇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深夜,只剩火光还在燃料罐里跳动着,牧羊人保持着呆坐的姿势,手里端着一碗已经冷却,一口都没有动过的狼汤。
被保护,被囚禁,被喂食,在牧羊人心中沉睡的耻辱再度燃起,纸制的一次性汤碗被他狠狠地砸向草地,却只发出一声闷响。
这声闷响远没有鼾声响亮,奇诺和汉麦斯都没有听到。
最后的火星淹没在燃料燃烧形成的积水之中,太阳升起来了。
牧羊人和他的羊已经不在了。
“看来我们昨天睡得很熟啊。”
狼和羊的尸体还在地上,奇诺将羊身上能吃能用的部分用帆布打包,放进了行李里,然后砍下一条狼腿,像昨天一样绑在了汉麦斯的行李架上。
“走咯,汉麦斯。”
旅行者和她的摩托再度驶上草原的小路,青空、白云、草地,都和昨天一模一样,只是她再也没有在这片草原上听到狼的语言。
AFTER企划内允许玩家之间创建事件。只要在事件相关的第一个作品发布开始,三个
月内得到事件相关人员(已进入企划的角色的玩家)的有效作品响应,此事件就成立
。在AFTER企划结束后成立事件讲被计入时间轴内。
举个例子:
A玩家和B玩家和C玩家策划一个事件,A首先发出了事件的相关作品。B和C则都要在现
实时间三个月内创作出同个事件的相关作品,则事件成立。
前提是作品相关的角色是已经进入了企划的角色。
没有作品为前提的事件,企划是不承认的哟❤
大家来一起丰富时间轴吧。
此规则也适用于BEFORE时间段。事件最少的相关角色为三人。
如果有中途想加入事件的角色,时限也是第一个作品的三个月内。
【如有疑问,请评论或私信】
Q:学园祭是个什么活动?
A:元素学院决定在六月办学园祭,并通过各种的渠道邀请校外人员前来参观。这是学院第一次对外开放学院的活动。
Q:活动时间是?
A:企划内的时间是6月1日-7日这一周。
创作时间建议为现实时间7月15日前。
Q:期间有些啥特别活动?
A:参加学园祭的人,无论是校外还是校内人员都要求在校门口通过抽签抽取一个化
妆主题进行变装化妆后在校内活动交流。
校内人员也可以自行定个主题活动(例如执事咖啡啥的)
PS:作品内通过抽签的化妆可以玩家自己定,抽中的内容就是一般万圣节能抽中的东西,也有可能抽到一些奇怪的服装之类,默认学院提供化妆道具。
如果真的想抽签,请在群里联系迷子老师,将会用软件进行抽选。但这样就没法反悔了哟。
Q:全员必须参加吗?
A:不强制参加。请根据自身需求自由发挥就好。
Q:那校外人员是通过啥方式得知此次活动的呢?(作为创作参考)
A:1.学院与鸽人员的私下通知(可能通知自己家人朋友之类)
2.鹰组活动建议:D.D在得知此次活动后将派一些人员以深入学院内获得情报为目的
前往此次活动。记得主要目的是收集情报,非必要情况请不要暴露身份。
也有一些以上都不是的人员(复仇者或普通市民之类)也可入场,但同样需要抽签进行化妆后才可入场。
Q:官方会发布活动内的突发事件吗?
A:不会,这次学园祭活动单纯提供了舞台。如果玩家有比较完整的突发事件也可以用作品表达。但切忌擅自伤害别的玩家的角色这种行为。
Q:我是鹰的人员,如果我和校内人员发生冲突的话可以么?
A:可以。只要不与企划剧情/世界观冲突,任何情况都是允许的。
Q:能破坏企划地图吗?
A:如果是以玩家交流为主要前提的,允许制造此类突发事件。
如果只是自己想炸炸学校杀杀人,则不允许。
顺便如果一个突发事件没有得到事件相关全部人员(已加入企划的)的响应,则此次事件当做没发生过。(期限为事件相关作品发布后,现实时间的三个月内)
Q:我不怎么看作品,怎么了解期间有什么突发事件?
A:官方会隔段时间整理一下目前突发事件的概要放到企划公告。
在学园祭结束后将统合出成立事件的时间轴和不成立的事件。
根据大家的私信询问整理了一下。
(。・`ω´・)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可私信企划主~
Q:官群多少?
A:官群:465222151 (进群申请填角色名字)
*加不加都可以,请随意~
Q:这个企划和普通校园恋爱企划有什么不同?
A:不同在强制性恋爱这个点上,普通的校园恋爱都是顺其自然地在一起,这个企划在剧情里则是一个不打算恋爱的人,强制给你一个对象,在威胁下不得不去尝试喜欢对方,这种心理活动我觉得很有玩点,而且在这种强制配对下,如果喜欢上了别人,那情节就更精彩了,期待大家尝试玩出各种恋爱修罗场。
Q:限定人数吗?
A:人设期内人数不限,人设截止日期为6月27日。
Q:配对只能是BG吗?
A:不是,BG、BL、GL、3P皆可,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
Q:文手能参加吗?
A:文手画手都可以参加。
Q:配对可否自己内定?
A:可以内定,如果自定了配对请在发人设的时候说明一下。
Q:如何投递人设?
A:人设纸已发(http://elfartworld.com/works/58119/)
建议把人设尽量完善,然后投至学生档案里,按照性向分类。
Q:穿着有要求吗?
A:没有要求,随意即可。
Q:理想相方是伴投稿一起写还是之后统一收集?
A:人设截止后配对前才统一收集。
Q:人设期截止后具体是怎么配对的?
A:人设期投稿人设后,大家可以按照性向分类查看每个人的人设。在人设期截止后、配对前填写一个小表交给企划主。需填写的项有:
角色名字:
角色性向:(异性恋/同性恋[攻/受/皆可]/性向皆可)
理想相方:
1.(如果内定了,直接写对方角色名字即可)
2.
3.(如果没有内定,则可以填写三个心仪角色,避免首选角色已和别人内定)
备注:
【这个表不会公开,可放心填写】
PS:配对将会优先匹配互相填写了对方名字的CP,然后按顺序考虑配对。也就是说互相写了名字的肯定会被排到一起,单箭头写别人也比互相没选的几率高。如果不是内定CP,正常情况下将会把画手和画手、文手和文手排在一起。
Q:如果不满意匹配还有几次机会匹配呢?
A:一般来说是两次,第一次不满意可以放弃第一轮配对,进入第二轮。第二轮配对也不满意,那大概只能让参与者自己内定了。
Q:可不可以脚踏两船或者暗恋/单恋别人?
A:各种恋爱常见的情况都可以设定,如果是脚踏两条船的剧情需要和对方中之人以及其搭档商量好就可以了,单恋无需经过对方同意,但这样会对自己的搭档造成影响,具体看自身怎么处理了。
Q:请问是100天之中不能更换配对?进行到一半对方狗了怎么办?
A:可以更换配对,如果配对完成,互动进行到一半,对方配合度不高,可与他人协商互换配对或者直接单飞。最好是第一次配对完后先互相交流一下,看适不适合共创未来(
简单说就是他狗了你换一个也被狗的。
Q:真的不能强○吗?
A:原则上是不可以,真的很想的话你可以找个偏僻的地方。(剧情上可以是这样,但是也要经过对方角色中之人的同意)
Q:除了搭档,其他都是互相不认识的人,开始之后剧情怎么发展呢?官方会有什么活动?
A:首先看看有没有同专业的同学,这样在剧情里是一起上课下课的,可以在这方面开始互动。然后是配对完成后的宿舍安排,也可以和邻居互动。接着可以在学校开各种社团,只要满四人即可私信申请,官方也会纪录,在校园祭里会社团安排。官方活动会有各种联谊、各种小比赛、校园祭等,具体会在活动前期公布。
------------------------------6/10更新
Q:一开始没有内定,但是看到别人的人设很喜欢,可以和对方说好然后中途内定吗?
A:可以,内定后把人设说明修改成已内定即可。
Q:请问企划存在月打卡或者作品数要求么?
A:没有月打卡,不要求作品数,但是互动多有小奖励。
Q:人设纸就那么大吗?
A:大图模式1200像素宽度,不够可以打开PS拉大。
Q:第一次玩企划,该怎么玩?/怎么创建角色?/怎么把人设放进企划里?
A:elf首页有使用说明,具体的建议找个熟人带着玩。
Q:直的可以掰弯吗?
A:努力掰掰看。
淡白的灰白的惨白的空白的一切中存在的只有灰的仪器。
面前咕噜咕噜冒着水泡的广口瓶中彩色的液体沸腾着,被加热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浮上水面然后发出爆裂声。
机器的嗡鸣和水泡的爆裂声中混合着轻快脚步的踏踏和细小的呜咽。
永恒不变的步调也就是如此了罢,重复轮回的日子还要等到何时?
Koil不知道,也没人能够让他知道。
空气中似乎带着水汽,铃铛的响声在什么远远地地方响着。
多久没有出去这个地方了?一边啃咬着手指甲一边看着桌面上的仪器,一旁的狐狸轻巧的跃上了椅子,像是安慰一样的轻蹭着koil。
转过头愣了半晌,平时无表情到面部肌肉几乎僵硬的脸此时略微显得柔和,抬手揉了揉小狐狸的头,狐狸也温顺的眯起眼来享受着抚摸。
这样重复温和的日常大抵就会这样一直下去了吧。看着手下狐狸顺从的神情koil轻轻的挑了挑眉。
煮沸的时间应该快到了,koil将狐狸放下转头看着桌面。
接下来将煮沸的混合液中加入另一个固体,搅拌后加入溶液,再放到……
然而接下来的是裂缝一样的黑暗和欲要将大脑撕裂践踏一般的疼痛。
“咕呜——!”大脑中疼痛伴随着缺氧感,像是数不清的铃铛杂乱无章的在耳畔剧烈晃动的耳鸣几乎要将意识吞没撕碎,眼前泛着白,和四周白的背景融合在一起。
嗡鸣中什么像是被撕开了一般,koil心里咯噔的一下的同时他也意识到:有什么重要也不重要的东西被拆散了。
意识弥留之际面前仿佛出现了金色的身影。
—————————————————ko-1476号——————————————————
再一次从不见光的海底深渊一般的黑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世界仿佛增长了些许高度,椅子桌子都扩大化了,机械性的环顾四周只有白,瑟瑟发抖的狐狸和某个人形趴在地上,狐狸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惊惧和担心。
眼前的事物熟悉的被自行整理成为数据刻印在脑海里,像是烙印在脑海中一般,自有意识以来的所有记忆如实的存在于脑海之中,但是却出现了微妙的违和感,就像是将器物破坏后又细致的修补好一般,虽然像是完璧,但总有隐蔽的裂纹存在,叫人心里不由得焦躁而莫名的悲伤起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即使在脑海里反复分析了又分析也得不出答案,从昏黑幽蓝的牢笼之中突然来到这个地方,周围白的刺眼,他不由自主的带着厌恶的神情看着这里。
这样令人厌恶的光芒让ko-1476号不禁想要离开这里是,于是他从从地面上站起来,抬脚想要找到出口,但是过长的衣物拖在地上险些让他摔一跤,ko-1476号低头看着自己,本不该存在与自己身上的白色大褂和黑色的衬衫与长裤套在自己的身上,对面躺着的人此时正揉着头爬了起来,穿着与自己一样的衣物,此时正惊讶的看着自己。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燃着什么,悠悠晃动着,明晃晃的仿佛会灼伤人的眼睛。
“……”那人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然后慢慢的挪了过来,最后就地坐在ko-1476号的面前,带着迟疑开口,“……我?”
—————————————————koil——————————————————
悠悠转醒之时一旁的狐狸呜呜的叫了起来,脑袋中带上了先前的钝痛,四周仍然是日复一日的空白,脑海里仿佛有什么昏暗的如同瘴气一样的东西散去了,消失了,不见了,但又在某个远远的略近的地方存在着。
揉着头坐起身来,狐狸轻轻扯着衣角往某个地方拖着,抬头望去koil呼吸一窒。
略有些长的黑色短发,久日不见光在周围白色映衬下几乎是透明的皮肤,幼童仍然是猫眼的乌黑眸子中看不见一丝光芒,仿佛投射入这里的光芒都如同投射入无底洞一般,反射不出一丝的光芒,就像是地狱里的深渊一般。
这幅模样和自己相同的让人害怕,koil轻轻吸了口气,然后一点一点的挪过去,最后来到他的面前。
面前的孩子正用不信任和警惕的眼神望着自己。
深吸一口气后koil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是那么的颤抖,然后他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的迟疑的念道:“……我?”
—————————————————————————————————————
气氛尴尬的仿佛要凝结空气,两个人一大一小对视着,狐狸站在两人中间眨巴着眼睛,显然他对这个状况完全不了解。
“你是谁?”ko-1476号开口,冰冷的声音里不带感情,仿佛就是机器人说话一般。
“koil……”koil和狐狸一样眨巴着眼睛,然后指了指自己。
“ko……?”微微皱起眉头ko-1476号瞪着对方有些迷茫的脸,奇特的以ko开头的名字,简直就像是一同从那个幽蓝深暗的牢笼里出来的人一样。
难道也是?这么想着ko-1476号紧皱眉头站起身来,虽然过大的衣物让他有些磕磕绊绊但是他还是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在未知的地点醒来遇见和自己如此相同的人,ko-1476号不得不警惕着。
“……等、我不打算打架。”稍微有点慌乱的站起身来摆摆手koil俯视着站在地面上就像是缩小版的自己一样的孩子,警戒的视线仿佛要将自己戳穿,微微皱了皱眉koil向前一步,然后那个孩子也相应的退后一步,眼里的警戒开始转变为戾气,杀意仿佛正在这个小小的身体里酝酿着,不知何时就要迸发出来。
这样紧张的气氛中没有人说话,空间里陷入了奇妙的寂静,koil和ko-1476号像是雕塑一般凝固在这里,一动也不动,只有狐狸略显焦躁的脚步声在这个空间中轻轻的响着。
突然间整个空间都开始晃动起来,像是瓷器碎裂一样的裂纹在整个空间里像是蛇一样蜿蜒爬行着不断交错蔓延,并且越来越多,空间上的白色背景就像是被黑色的网笼罩住了一样,被切割成为无规律的零碎矩形,两人同时环顾着四周,手在什么时候已经转化成为了扭曲无规律的细胞的结合体,躁动着不安着的细胞随时准备着变化以迎接未知的危险。
什么都在震动着,震动着的世界里破碎和毁坏的声音此起彼伏,反倒有几分悦耳的意味,狐狸焦躁不安的四处跑动着,koil想要赶紧离开这个空间,转头看着ko-1476此时还不忘望望这边的戒备眼神和部分变为角质层的细胞的手便能知道让他乖乖的跟着自己出去是不可能的事请,这么想着koil不禁咂舌,正打算思考别的方法的时候空间发出了像是玻璃破碎一样的声音,然后下一瞬间所有东西和人都出现在了房间里。
——————————————————koil———————————————————
对于突然出现在另一个空间里应该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即使如此自己还是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后koil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房间,四周仍然洁净无尘,大概是姬帮忙打扫的,房间里一切摆饰都是离开之前的模样,什么都没有改变,这让他生出一种自己的时间一直停滞着的错觉。
然而身边的人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他紧绷着身体环顾着周围,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稚嫩的脸庞带上了一丝淡淡的茫然和失措,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看着这个情景的koil不禁有些发笑,这个孩子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小时的自己,在[ ]中[ ]的[ ]着[ ]的[ ]。
他的笑僵在脸上。
回忆的空白叫他整个人不自主的战栗起来,有什么记忆零星的存在于他的脑海里,泛着像深海的水一样的墨蓝色,这些记忆不应该如此零星,而且如此的模糊,就像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被什么力量强行遗忘了这些记忆,而且完全没有感觉到记忆的失去,仿佛这些记忆的失去是理所当然的。
这更加让他恐惧,这样的力量强大到他无法抵抗,甚至无法察觉。
狐狸仿佛从先前的慌乱中镇定了下来,带着还有些发颤的脚步走来蹭了蹭koil。他不由得抱紧了狐狸,狐狸温暖的体温和细小的绒毛让他略微有些安心下来。叹了口气他看向一直警戒着,对自己的动作没有丝毫感想的孩子,轻轻的开口:“要不要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ko-1476号——————————————————
突如其来来到白色的空间,再突如其来的来到未知的房间里,ko-1476号感觉自己的神经都要衰弱了,但他还是强打精神戒备着周围的一切,一边的叫做koil的青年仿佛看穿了他的伪装轻轻的笑起来,不爽的啧了一声后ko-1476号开始环顾周围,四处观察间眼角的余光看到koil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微微的颤抖着,那只狐狸呜咽着凑上去安慰着koil,看到这情景ko-1476号带了些不屑的转过头接着打量着周围的事物,内心却像是空了一块一样,就好像是自己应得的东西平白无故的被拿走了一般,委屈和悲伤在心中打转。
这是怎么回事?抚上胸口,心脏按照正常的次数跳动着,却像是被弃置在黑暗寂静的宇宙中一般,跳动了也没有丝毫意义,被抛弃了的痛苦和悲伤像是要将自己淹没一样,不由自主的抿唇ko-1476号鼻尖甚至些许发酸。
抬手狠狠揉了揉鼻子ko-1476号抬头,下意识的去警戒着身边的青年,想来自己的模样应该是若无其事的,他这么想着看向koil,koil也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未知的情绪,然后他听见了koil对他说让自己和他一起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什么异样的感情又将喉咙堵住,话语卡在喉咙里再吞入肚中,ko-1476号轻轻的点点头,用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温顺声音回答:“恩。”
随后他们就一起出了房门,房门外是个有着很多房间的空间,淡淡的带着一些腐臭味道的花香弥散其中,轻轻的皱了皱眉他看向koil,想来他也闻到了,眉宇间带着一些悲伤,微微眯眼ko-1476号没有再去理会,跟着koil出了这个空间的门。
门外好像才是真正的这个世界,墙上和身后的门相似的门很多,这只是其中一个。很多彼此相似的人或是慌张或是伤心或是愤怒或是茫然的在这门外,他们有的像是相反的性格,有的和ko-1476号和koil一样年龄不同,这个场景看起来就像是乱世一般,嘈杂的疯狂的,负面的情绪强烈到似乎可以成型,他抬头看向koil,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情报,但是对方脸上惊诧和不知所措一览无遗,很明显对方对这个情情况同样迷茫而感到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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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il!”小小的声音从两人的不远处接近,同时转过身后面前是小小的两个人,同样极度相似的脸庞让ko-1476号不禁发问,“喂,这里的双胞胎是有多少个啊……”
“什么双胞胎啊!”来人漂浮在空中扑扇着翅膀,有些焦躁的打断了ko-1476号的话,“医院里的所有人都分裂了,而且分裂的情况都不一样,有的是成年的形体和幼年的形体,有的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性格,当然还有更加扯淡的我就不多说了……这孩子是你的分裂体么?”
看着两个姬上下飞舞着,绕着两人转了个圈,koil有些扶额同样有些无奈的开口:“我也不太清楚……这不像是分裂……”
“可能是稍微不同的分裂吧。”姬冷静的开口,大概是找到了同病房比较熟悉的人,小小的脸上严肃的神情放缓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念叨着,“从koil你上次出来到现在是有多久了呢……现在院长都消失了一个月,虽然水退了但是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院长消失了?”koil微微瞪大眼睛,虽然有些惊诧但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起码现在没有关系别的什么的时间,“分裂这个有人解决了么?”
“……”姬沉默着摇摇头,皱着眉脸上笼了层阴霾,她微微抬起头用着比以往更加严肃,那模样就像是关乎到生死一样的眼神看着koil,然后用比平常略低一些的声音开口,“没有人解决……或是说没有人能够解决,我有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ko-1476号——————————————————
对话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
周围的一切都是混乱无比,就好像是混沌初开时的模样,但这与他没有关系,他只默默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然后深陷入无以复加的惊诧和震撼之中。
分裂,这个词语出现了多次,而且看他们的语气,自己……好像是和koil应该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和这家伙?
他不禁望向koil。然后那双泛着光的眸子也望了过来。
他很快别过头不去看他,他从来都不习惯和人对视,并没有特殊的理由,似乎是本能反应。
但眼角余光看到的是koil也同样转过了头。
几乎一模一样的样子一模一样的习惯,难道真的是同一个人么?他心中如此思考着,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一定有一个是本体吧?本体会是谁呢?我?或是另一个……我?
这么想着反而对自身的存在感到了彷徨,大脑胀痛着仿佛是要警告自己不要再向下思考了一般,甩了甩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他的注意重新转移到交谈的三人身上。
两人的交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结束,koil迈开步子走向一开始出来的房间。
下意识的跟上人的脚步,转念心中又被躁动的叛逆感充斥,的确如此温顺的跟从着人行走这样的事几乎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对方也是[自己]……自己跟从[自己]……没有什么好不服的吧?
这么说服了自己,他跟着koil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koil———————————————————
交谈结束后并没有得到什么非常有帮助的情报,顶多只能算是知道了现状并且增加了绝望罢了,这么想着不禁叹了口气,他和面前这个孩子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按照姬的说法,这个孩子应该也是自己……
但是自己曾经是这样的么?充斥着绝望,厌倦,对一切都那么戒备,就像处在穷途末路的困兽一般……这样灰暗的人,真的是自己么?
下意识的搜寻着记忆,从遇见那个金发的人开始,入学,寻找同伴,藏匿,反击,直到战败,然后被带到了那个永远都是[ ]的[ ]。
他的眉皱起。
又是这样的记忆,像是被橡皮檫擦去了一样,几乎不留一丁点痕迹,但在拥有的记忆里明显的像是一副画卷中被狠狠擦去的一块一样。想去寻找这样的记忆,却毫无例外的落空,记忆像是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的自然让他感到恐惧,这种恐惧甚至要将他吞没至尽。
这么想也不是回事。叹了口气他打断自己的思绪,睁开眼来想要四处看看让自己放松下来,不经意间瞄到了坐在床上虽然有点无聊的样子但还是警戒着周围的孩子,脑海里好像闪过了什么。
[这孩子是你的分裂体么?]
姬的话语像是给了他一个提醒,他猛的看向那个孩子,大概是因为他的动作过大,那孩子像是吓了一跳一样细瞳一缩,手一瞬间就变为了由锋利角质层组成的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即使这样并没有什么作用,孩子仍然戒备着,就像是烙印在生命里一样。
叹了一口气他开口:“我想问问……如果我们本来应该是一体的话……”
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带着压抑着感情的声音对着孩子说道:“那么……你对……有点像是蓝色的什么东西有记忆么……?而且还有一点……束缚感?”
看着孩子皱起眉头沉默良久也没有回复,他叹了一口气,果然不行么,那个记忆……
然而下一刻那个孩子抬起头来,带着厌恶和不想回忆的语气吐出了三个字。
“……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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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结束后房间里寂静的可怕,koil睁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坠入记忆的漩涡一般,眼神很快空洞起来,没有了精神用以控制的肉体按照重力倒下,碰撞到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让ko-1476号吃了一惊,望着koil倒下毫无反应的身体,ko-1476号轻轻蹙眉,从床上一跃而下想要将koil拖到床上,但是他愣在了原地,像是听见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但是随后他便又冷静的将koil举起放到了床上,然后在整个房间里游荡了起来,四处查看观察着周围的事物。
—————————————————ko-1476号——————————————————
他看着躺在地上像是失去意识的人微微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实验室]这个词能对他有所帮助,但是这样也算是好的吧?起码对找回记忆来说。
这么想着,处于莫名的善心,他跃下床来想要把koil放到床上,在走近koil的时候他听见koil在念叨着什么,神情就像是落水者看见了一根稻草一样,希望中透露着绝望。
什么才会让koil变成这个样子?出于孩童的好奇心,他凑近了koil,想要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本就轻的声音在呢喃中更轻,他不得不再靠近一些,这次他听清楚了,koil呢喃着的大概是一个人的名字,重复念叨着,即使神志不清了也仍然念叨着那个名字。
“……koka,koka……koka,koka,koka……koka……koka……”
koka……?他在脑海里念着这个名字,突然像是残影或是什么一样的,眼前仿佛闪过了像是夕阳发出的余辉那样金灿的颜色。
那是什么……?眨了眨眼他的面前什么都没有,但是出于警戒他还是把koil放到床上后在这个房间里四处观察了起来,如果只是幻觉还好…若是敌人……
他不想再想,将全身心投入在这房间的搜查中,绕着房间走着,像是受到了什么的指引一样,他的视线移到一个靠近衣柜的桌子。
上面没有放什么特别的东西,仅仅摆放着一本外壳已经相当破旧的书籍和一个项圈,上面系着一个金色的铃铛。
伸手轻轻摇动铃铛,铃铛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奇妙的是这普通的铃声仿佛有什么魔力,莫名的感情涌上心头,这是让他有种想要哭泣,并且心怀内疚的感情。
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什么蹦蹦跳跳的身影,然后这个身影像是盛开到将自己的生命燃烧至尽的花儿一般枯萎,化作了尘土。看到这个心情突然非常糟糕起来……而且如同波涛一样的内疚也一同涌上心头。
这是什么……皱了皱眉他将感情压下,拿开项圈后他看向了书籍,书籍是心理医学书籍,看书页想必被翻过很多遍,他翻开封面,首页上用黑色墨水帅气的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看到这个名字他呼吸一窒。
[koka]。
他想起koil无意识的喃喃,这个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正这么奇怪的时候身体自己动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用缅怀而悲伤的眼神看着这本书,伸手摩挲着这个名字。
我怎么了……?对自己奇怪的动作感到尴尬他赶快收手,面前和脑海里却全都充斥着[koka]这个名字。
比先前更大的悲伤涌上心头,还夹杂了其他的奇妙情感,感情强烈到自己甚至站不稳,带着烦躁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开口“……啧,koka来koka去的烦不烦啊……kokakokakokakoka,说到底koka到底是谁我都不清楚……”
然而很快话语被抽噎打断。泪水像是决堤了一样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来,为了看清周围他必须不停的擦拭着眼睛,迷蒙的视线中仿佛出现了什么,逆着夕阳的光,勾出好看的微笑,然后转眼间被黑夜的深沉淹没。
什么……
还没来得及细想,思维和意识也一同被淹没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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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黑暗也一同笼罩了自己。
是的,什么都想起来了。
非人的待遇,小白鼠的实验品,被迫的杀戮,众叛亲离,昏暗的幽蓝色的灯光和如同深海之底一般的房间。
绝望和麻木,沾染着血色灌入他的身体。
害怕的想要逃跑。却无处可逃。
自己幼时面对的连自己都觉得害怕,这相当的可笑。但这也并不假。
这是真实。
正因为这是真实才如此害怕,他面对着这一切,身体发抖,像是祈祷一般不住的念叨着那个金色的名字,奢望着被拯救。
然而只是奢望。
自己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如此的自欺欺人显得可笑的能将人生生笑死。
懦弱之后的,就该是面对了——
这么想着,仍然迷蒙着的自己像是站起身来,朝着某个地方走去,那里存在着光,什么人逆着光扬起手臂,微笑着等待着他。
“……koka。”呢喃了一声koil抬头,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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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寂静的可怕。
不管是koil也好还是ko-1476号,他们都昏迷在地上。
然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两人站起来,面对面站着,彼此都失焦的眼眸中映照出对方的模样,然后他们相互抬起双臂,拥抱在一起。
从两人交合处开始,像是融化了一般,细胞在逆生长着,由八个变为四个,由四个变为两个,再重回一个。
房间里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存在着。
融合静静的进行着,两人将要变为一人,ko-1476号会变成koil,koil会变成ko-1476号。
像是宣告这句话一般,此时躺在地上的,只余下一人。
黑发黑眸的人睁开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喂喂张开嘴,随后眼角溢出来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滴在地板上。
在下一刻房间里真正的空无一人。
只余下地板上的水迹。
门被打开了,两个姬站在门口,呆滞的看着房间里。
惊恐到觉察不出感情的话语回荡在房间里。
“……koil?”
【我!我写完了!我写完了!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
我的拖延症真的美酒了。。。。
血字内容:于12月21日晚12点进入红灯笼大饭店
执行者:兔兔,彩斑,夏俊,艾利安娜,简芒,露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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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进入饭店大门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间一片全白的房间里,就一扇被锁住的门,没有窗户。门上是密码锁,要求输入5位数字。
手机啥的还可以正常用,还可以上网哦亲。
地上放着一张纸条,写着:
13.0.0.0.0=2012/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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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见夜未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是自何时起来到这里。
也许她是通过某种奇特的方式抵达此地。你知道的,比如从一条长长的、就像是要将整个地球贯穿的隧道另一头跌落,因为太过漫长导致她现在有些混乱。
这里是什么地方?躺在地上的夜未想。
草坪很柔软,散发着芳香。她的秀发铺散了一地,像是浅色光泽的小地毯。
夜未仍旧有些恍惚,正透过树叶间的空隙向上张望。她的眼镜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并不急于取回它,这导致她看什么都模模糊糊带着重影。
也许这里哪儿也不是。这么想的夜未蜷缩了一下,将自己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轻轻闭上了眼。
她能听到声音。风吹过树叶、植物一节节拔高、躲在不远处对着她窃窃私语的小动物,以及宛若春雷的震动。
夜未不知道这是什么,那声音似乎越来越响,像一个小巨人在愈发靠近她。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那是自己的心跳。
紧接着她听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细语。起初她听不真,只是隐隐觉得应当用心去听,后来不用多久她就听了清楚。
“来找我。”
那个声音说。
那是她熟悉又怀念的声音。
夜未坐直身,粉色的小瀑布应声而起。她摸索着自己的眼镜,并尽快带上它。
她拂掉身上的落叶,站了起来,然后注意到自己没有穿鞋。
“来找我呀。”
那个声音又说道。
夜未看了看自己的赤足,同时晃动着它们。她想这并不是问题。
好的,我这就来。
不得不承认,这里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它似乎大的没有止境,又总是能穷极夜未所想。
这里的天空是一块一块的,好似透明的拼图。而太阳或者类似的能够发光的东西被隔在另一侧,唯有透过拼图才能洒下仄仄的光。
拼图有着各种颜色,但大都是暗淡的。夜未觉得很熟悉,却忆不起自己是否真的见过这样的东西。
“快来找我。”
这一次那个声音犹如尽在咫尺,但夜未依旧看不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来找我。”
“找到我。”
“我来了——你在哪里?”
夜未忍不住问,然而就是这个时候,那声音突兀地消失了,紧接着,她的手被牵了起来。
与他有着相同样貌的男孩笑着说:“我在这里,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不是吗?”
他们相互拥抱着从小山坡上滚下,笑的就像从来没有笑过,以及将来再也不会这么笑了的畅怀。夜未的长发缠绕住两个人,像是一个茧。夜未想这很好,很早之前他们就像现在一样。
他们头靠头躺在小溪旁,并将这个流淌着蜜黄色液体的河流唤作圣瓦伦丁。
拼图天空洒下的斑驳的光投射在水面上,夜未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你看,那儿有蝴蝶。”
浅昼说,夜未瞪大了眼睛寻找,终于确定对方说的是那个比她手掌还大的,正晃晃悠悠向两个人飞来的东西。
“不,那不是蝴蝶,那是切片面包。”
说完夜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浅昼也笑了起来。
“不不,你错了,那是蝴蝶。”
“如果一只蝴蝶长得像切片面包,那它说不定就是切片面包。”
“别闹了,面包怎么会飞?那就是蝴蝶,不信我捉住给你看。”
夜未哽住了,就在她发呆的时候,浅昼已经站了起来,循着蝴蝶追了过去。
别去。
夜未想。
等等我。
夜未向前伸出手,看到浅昼开始渡河。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走到河中央的浅昼回过头,露出一个笑容。
“你留在那边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夜未从梦中惊醒,她依稀记得梦到了他们小的时候。窗外掠过闪电,照亮光线阴暗的室内。屋子里闷热极了。
看起来她似乎是睡了不少的时间,久到她的纯白色小礼裙开始出现褶皱。但是她现在没功夫管这些,眼下她有更紧急的事要做。
现在,立刻,马上!见到浅昼!
她提着裙子奔跑,脚上似踩着火焰。她来不及停歇,甚至连呼吸都怕浪费时间,只是一味地向前。
远方响起沉闷的雷。
你在哪儿,究竟在哪里?
穿过教堂,经过花园,越过门廊,攀上扶梯。
夜未知道有个地方,有这么一个地方始终是他们的秘密圣殿。比教堂更能让他们感到安心。
狭小的阁楼散发着东西发霉的气味,夜未急促地呼吸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了脸上。但是现在她却无比安心。她看到黑暗中的人影,那个人如同她想象般留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闪电使得阁楼短暂变成白昼,夜未看到自己的弟弟正靠着房柱凝望窗外。她试图平稳自己的呼吸,将一缕头发别在了耳后,接着踮着脚尖走到浅昼身旁紧挨着他坐下。
浅昼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句下雨了。两人随后陷入沉默。夜未并不感到尴尬,她发自内心喜欢这样。
雨点从开着的天窗潜入,夜未伸出脚去踩地上的雨滴。但她很快就克制住,她还穿着她的宝贝红鞋。
“弹首曲子吧,浅昼,”夜未低声说,声音沙哑,“我想听。”
“小提琴?贝斯?”
“吉他。”
“我不会,你是知道的,对吗?”
夜未抬起头,就算到了现在,她满脑子仍旧是“浅昼在这里”。
“不,你会的。”
浅昼低声笑了起来。早见姐弟很少真正意义上笑,通常他们向外展现的笑容屈指可数,但他们从来不对彼此吝啬。
“好吧,”浅昼伸手勾住夜未的发丝,让它们又从指尖滑落,“你想的总是对的,不是吗。”
有如变戏法,浅昼从阁楼的角落里摸出一把吉他。他试着调了一下音,然后压低嗓音开始唱一首慢节奏的歌。
清爽的风,消散的不安以及轻柔的音色,夜未的呼吸开始变得缓慢而沉重,她想自己会睡着。
“别离开我。”
伸手拽住浅昼的衣角,夜未说出清醒前的最后一句话。
夜未已经转醒很久了,但却不想睁开眼睛。她能感到浅昼的离去,宛如夏季的雷阵雨。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小小的少女抱着自己的膝盖,用长发包裹着自己的身躯。
睡吧,她对自己说。
睡吧,她命令自己。
等再次醒来,一切都会变好。
这么想着的夜未很快再次进入浅眠,介于梦与醒之间,她感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披了什么东西。她立刻就紧紧拽住了那件东西。那似乎是一件大号的衣服,刚好盖住她蜷缩的小腿。
睡吧。
像是浅昼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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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临近开学前,发生在早见家的事情。因为如此所以什么官方TAG都打不了,另外ELF总是吞我的空行,我要绝望了……
“这里还有lo...。”
在被我抢走甜甜圈后,眼前这个白色头发的女孩子竟然不可思议地又将甜甜圈给了过来。
“我并不是很喜欢吃甜点啦。”说着,我将甜甜圈夹回了对方盘里。
晚餐时间,自称娅米的奇怪生物不知用什么方法将餐桌上原本腐烂发臭的食物变成了一桌佳肴,大概算作是我们打扫卫生的奖励——当然我并没有打扫过就是了。
“啊啊居然没有生气,不——好玩啦!”一边叫着一边趴在了桌上没了干劲。
恶作剧失败。本想让这个女孩子生气,却没想到对方的性格居然软到这种程度。
“..?”白发的女孩子不明所以地看着甜甜圈重新被扔回盘子里面,犹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还好吗lo?那个,我是kloi喔,这个是syloi!”
“啊———”慢慢抬起头,像是刚睡醒似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孩子,Kloi和Syloi...吗?好像,在日文里是黑与白的意思?
“噢。黑色和白色吗,真是奇怪的名字。”既然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么也应该介绍下自己吧。于是我指着自己说道:“哟黑色和白色!我叫Faulse!”似乎是,找到了新的槽点呢!因此而变得完全没了刚才的沮丧,让人错觉先前那个趴在桌上的家伙根本和我没有分毫关系。
“不吃吗pion~?”大概是与想象中的情景不同,黑发的女孩子——看起来似乎是姐姐的样子——Syloi有些吃惊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对方,转向夹过一小片牛肉放在碗里却没有要吃的意思。“黑色和白色……这样的名字其实接受了就会感觉还很有趣——?好好叫名字也不错啦pion!请多指教。”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应该算作是打个招呼吧。
“Faulse…欸、黑色?”白发的Kloi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有反应过来那是在称呼自己,她转过身去想要征询一下姐姐的意见,看着黑发女孩子仍然用着平常的心态和我打招呼,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点点头,“嗯…!不过是kloi喔!你好lo!”
作为回礼,我拿起筷子也敲了敲Syloi的碗,发出脆脆的好听声音。Kloi大概是想到与我名字音同的“false”一词,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false”——错误。
“你的诞生就是一个错误。”
停止哭泣后的母亲这么说着。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站在阳光里的少年这么说着。
“要是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
愚蠢至极的我这么说着。
然后,在那个将一切燃烧殆尽的黄昏——
——不行。
我阻止了自己。
不要,再想起来了。
“哦至于我的名字——Faulse就是Faulse啦。”
没错,Faulse就是Faulse,而不是那个讨厌的,意为错误的英文单词。不是。
“小孩子不必知道那么多。”
不必知道那些,连我自己也不愿想起来的事。
“诶这个....”我继而又敲了敲Kloi的碗,“貌似,”,又敲了两下,“挺好玩的?”说是好玩,其实也只是想转移话题罢了。
“是很好玩哟pion~”Syloi毫不服输地又在我碗边敲了两下之后迅速放下筷子,“Faulse桑看上去年龄也不是很大为什么说Kloi是小孩子pion~”托腮专注地凝视着我一本正经地这么问了。
“我都15岁了,已经初三了,已经初三了,已•经•初•三•了!”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三次,“而且怎么看你们都是小孩子吧,如果你们是这么小的话”说着将手放在桌面上,“那么我就是这———么大哟~”站起来将手放在头,“是吧白色酱?”说完,我对着Syloi笑起来,用那种恶作剧似的笑。
“15岁——明明也是小孩子——不对啦,明明如果我们是这么高的话——”Syloi拍了拍桌面,“Faulse就是这么高噢pion!”把手平放在盘子上面以同样调皮的笑容回应。
“噗哧”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说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这么明显的身高差都看不出来吗。”然后双手插腰把头扬起来自豪地说道:“呐你看,我有这么高哟!!小孩子还是不要来比啦~”
“……我肯定会长得比你高的!!发展空间还很大噢pion!!”顿了顿不服气地反驳道,“才15岁只有这么高你还是太弱了哦Faulse?!pion哈哈哈哈哈哈——”Syloi笑得拍起桌子来,被遗忘的饭碗和里面的饭粒都被吓得抖了一抖。
“可~是~啊~”我晃着手指用欢快的语气说道,“你现在也只有1米3几吧白色酱?”说着歪了歪头,“要长得比我高,果然还是差~得远呢!而且居然这么有自信,小心以后失望到哭哟?”
明明两个都是在身高上并没什么可骄傲的人,却因身高而欢快地吵了起来,倒是显得有那么些的喜剧效果。
“……??”餐桌变成姐姐和faulse的战争了。大概是这么想着的Kloi左看看右看看露出心虚的表情,尽量靠后坐想要远离战场。被Syloi拍桌子的声音吓得险些炸毛,简直像只受惊的白色小猫。
“说起来我还以为你们这群家伙会手软呢...毕竟是从安逸世界来的人。”本来应继续下去的争吵因为接下来娅米的发话而被迫中止的。
......
“那么,有人要一起吗?”紫发的少年说道。
要再一次……依靠别人吗?
而且,杀人这种事......我做得到吗?
真的,可以逃出去吗?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到。”
那个少年说道。
啊啊,这个时候还在惧怕着什么真是没用呢。
还没完成约定就也擅自死掉的话,会让他生气的吧。
如果要在这里生存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和别人组队吧,像是漫画和RPG游戏里的主角一样——
——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
为了你,活下去。
桃红发色的少女举起了手:
“加我一个。”
只要,
不再发生那样的事。
==========================================
字数:2200+左右
不双修画手为何作死写文(。
第二幕
第一场
场景:四周太黑了,只有聊胜于无的烛火勉强照亮桌面的边缘。对面的主人只看清了面具下的半张脸。她浅笑着,温温柔柔。
求助者:那么,你愿意帮我吗?
主人:自然,我的朋友。
求助者(放下酒杯):虽然我们也有好久不见,但现在就先说……
两人和声:再见。
——————————
“再见。”菅原挂掉和同事的视频通话后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地半挂在落地窗边沿。电视中的主持人一挥手,肉眼不可见的三原色点紧密排序,最后在屏幕上组成了最近逐渐降低的犯罪率报告图。
机器管家绕着她飞了好几圈,金属手臂一会儿拉拉衣角一会儿又拽拽头发,菅原又打了个哈欠八百年没睡觉的模样说,“我知道,要吃药对吧?”
亲眼“见到”她吞下药片后小管家电子眼眯成大大的笑脸,原地蹦跳了几下才走开。
“到底谁才是主人啊……”菅原嘟嘟囔囔转过身拉开窗帘,午后两点的日光透过窗户宣泄而下,照亮了整个室内。瞬间她决定过会再去享用自己管家准备的下午茶。
但她没来及过去,就接到了一份入室申请。光屏上男子的面容和记忆中差了不少,大概岁月带来的磨砺在对方身上格外明显。事实上如果不是旁边有来者的名字,菅原大概会认不出对方是谁。
“好久不见。”菅原手中的玻璃杯和光线恰好形成一道折射找到来着的脸上,佐伯军一介不适地眯起眼睛,但手中的主宰者平稳地指着菅原千羽,不带丝毫动摇。他旁边那位女士眼中担忧又怀疑的目光也一同投注到菅原身上,菅原试图让自己露出吃惊的表情,那一定非常成功,因为她确实不知道有什么能让一位执行官举着主宰者对准自己这位无辜市民。这模样让那位监视官——菅原这么猜测——的动摇更加明显了。
【犯罪指数,63点,非执行对象。】
监视官小姐在一旁坚定地压下了佐伯军一介的手,对菅原笑了笑,“冒昧打搅了,菅原小姐,请您配合我们工作去一趟公安局好吗?”
“这是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问一下大概会有多长时间吗?”
“非常抱歉,我们也说不准……”
“那么我只能希望公安局的伙食有多改善了。”大概是菅原的合作让对方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佐伯仍是那一副紧绷绷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开枪放倒她一般——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犯罪指数还远没到能被主宰者制裁的程度。
“当年我对此可是记忆犹新呐。”
/
结果两个多小时后菅原就被千鹤送出了公安局门口,剩下的一系成员们聚在办公室里半晌没说话。
“就这么放她走了吗?”二宫坐姿不正地坐在椅子上不满地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线索,怎么看那个菅原千羽都有问题吧。”
“对方的色相只是偏高而已,原因也已经被证实属实,你还要逼着对方严刑招供不成。”中慈马隆严肃地反驳,“而且她的态度也一直很配合,就算我们查到对方曾和死者有过接触也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什么。”
“佐伯也什么都不做。”二宫完全无视中慈马的声音扭头,“明明查到那个演员后你是最积极的那个人。”
汐见举手响应批(ba)斗(gua),“上次我看到佐伯前辈在看戏剧视频,是菅原演过的。”
“哈?!原来佐伯你是她的Fan吗?!”
“不是。”佐伯终于愿意搭理喋喋不休的二宫,“那是和我过去一个案子有关的人。”
“诶?是凶手吗?!”
“不是。”佐伯军一介熄灭了手里的烟,站起身。
“是受害者家属。”
/
菅原坐在书房,拿出了宗教以外所有类型的书籍。
摊开书,封面以外,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那是菅原的日记。
她手里仍然是那本《我亲爱的甜橙树》,而里面当然也不是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的作品。
“不要死啊,洋介……”
【只要你停止喜欢一个人,他就会在你心里慢慢死去。】
——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我亲爱的甜橙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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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碎片②
选择:解决眼前案件
3.
【炸还是炸?】
跟苏分开之后帝宴打算上楼找黎岸,直接用钥匙来换他的鸡蛋炒番茄。虽然看起来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这只龙崽来说,说不定会干出什么。
帝宴本来没有注意到对方,但是因为淡蓝发色的女子似乎先做出了反应,所以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位陌生人身上。“泥号?”因为用手捂着嘴,所以幼龙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你……你……好……”女子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右脚稍稍向后挪去,看起来不想多说什么。“……先、先生?”,但注意力并不在眼前的人身上。
这些小动作并没有摆脱幼龙的眼睛,他摆出好奇的表情看着面前行为有些奇怪的女人,“泥.....”他刚说出一个字,但是觉得对方可能会听不清,于是把手从脸上拿了下来,“你打算打开这扇门吗?”一次性的说完了整句。
“咦……咦……啊啊”似乎根本没有注意眼前的事情。女子用着仿佛看见鬼一样的表情断断续续的回答着。“……是……的。”
“实际上我刚刚在苹果派里捡到一个可恶的钥匙!”幼龙张开嘴,里面的一颗犬牙正流着血,“在食物里放凶器真是太狡猾了!”他摆出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你要不要试试这个钥匙?”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个小钥匙递给对方。
“唔、唔……”女子的表情有些疑惑,听着帝宴的解释,小心翼翼地捏起来了钥匙,随后又露出了异样的表情,“……谢谢。”
幼龙看着对方准备开门,突然想起了什么,模仿黎岸伸出爪子,“我叫帝宴,在梦里做一条龙!你呢?”
“哎……哎?”女子的表情更困惑了,“龙……”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呆立了一会儿。
“……我、我的名字是……津轻直……子”直子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微弱地几乎听不见。
“没错!是龙!”幼龙开朗的笑着说,双手做出了抓的动作!“钥匙不是这里的吗....”他看着对方似乎并没有把门打开,疑惑的追问。
“啊……”直子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地转过身去擦拭钥匙然后试用,因为动作太过仓促屡次滑了下来,最后一次试着插进去却并没有转动,再试了试也并没什么动静,“似乎……不
似乎……不行……龙……君?”
咦?居然不是这扇门吗?帝宴从对方手里拿过钥匙,然后自己又试了试,拧不开之后他又向可怜的门踢了几脚。“的确....的确不对呢....”他发自内心沮丧的说。
“……要是、有东……西能……炸开就好了”直子断断续续地组织着语言,将最先想到的方法说了出来,但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不过……门那边要是有易碎品的话……就不好了”她慢慢地似乎没有了在和别人对话的紧张感,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不行吧……神大人的屋子的话。”
“炸碎?”幼龙歪了歪头,他摸了摸戒指小指上的那个戒指,察觉了什么。“神大人?”接下来是装傻,他的呆毛也跟着歪了歪。“提到炸!我想起了以前楼下的炸鸡!!味道特别棒!”是的,只不过某天味道变了,厨师也换了而已……仅仅是这样而已……
“炸鸡……”直子看起来对这种食物并不熟悉,“是……是吗,龙君……喜欢的……?”
“是的!......直子没吃过吗?炸的东西味道都很不错呢!!”幼龙提到食物,精神了很多。
“啊……确实……没吃过呢,是吗,‘炸’……好奇,想……试试……”直子小声地应付着,她看着对方的表情突然亮了起来,有点担心。
“这么一说我也想...做了,不过他们说我会炸掉厨房。”帝宴犹豫着说。他想起了以前的经历,那种破坏力让他呆毛又软了下来……
“哎……这、这样……”直子似乎觉得这是件很厉害的事情,她犹犹豫豫的说, “炸……炸掉厨房、很…厉害哦……”
“很厉害......”幼龙想起了以前某人带着嘲讽的脸也这么说过,结果是他满怀感激的说了谢谢然后换来了一段精彩绝伦的嘲讽。“......谢谢?”会不会被说成笨蛋啊...幼龙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嗯,是,好事……”直子看着对方的表情渐渐有点不妙的意思,补充道。“那、说明……龙君、很擅长炸吧……”
“炸和炸,我好像都不是很擅长......不过我打架和画画很在行!”幼龙说着比划了两下。他既不会下厨房,也不喜欢被炸碎的肉块。蟒蛇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他也不喜欢。
“打架和画画……吗……龙君、真、真厉害……画画……我完全不行。”
“啊,莫非你也擅长打架?!!!”幼龙很擅长在对方的回答中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重点,他自认为找到了朋友,所以不自觉的向直子靠近了两步。
“不……不……不是那个……打……打架也完全不行”直子看着幼龙逐渐靠近差点吓得哭了出来。
“是....是吗......”幼龙有点失落,他看着对方似乎受到了惊吓的表情,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我身后有什么吗?”明知故问的淘气幼龙有点期待对方的反应。
“没……没……那个……我……对不起!!!!”直子说着边哭边跑掉了。
“啊.....是我的问题吗.....我今天很可怕吗.....”幼龙想着之前捂着脸跑出去的天野,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感到自责....低头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的伤口,那个原先大概只是淤青的伤口,不知道何时流出血来。粘稠的红色液体顺着小腿滴到地板上,然后透过地板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以为是幻觉的幼龙甩了甩头,但是伤口并没有为此消失,痛感也是真实得冲击着幼龙的神经。这是说谎的惩罚吗?这么想着的幼龙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图书室,挪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里面走出了一位抱着书的女孩子。幼龙眨了眨眼睛,注意力被对方怀里的书吸引了。
4.
【Я хачу жыць!】
Faulse一出门就遇见一位少年稍微有些惊讶地“啊。”了一声,对方似乎对自己刚找到的书有些兴趣,不管怎样先打声招呼:“哟,你好。”
“你好!我叫帝宴,在梦里当一条龙!”幼龙说着伸出爪子。又忘记了自己上楼来的目的。
“....中二病吗。”粉色头发的女孩毫无顾忌地直接说了出来,“我的名字是Faulse!”她礼貌性地握了握幼龙伸过来的爪子,“呐,对这本书有兴趣吗?”晃了晃手中的书后笑着说道。
“中二病是什么?一种病吗?”明知故问的幼龙歪了歪头。“faulse很喜欢读书吗?”
“不知道中二病是什么意思吗?嘛算了。”Faulse随即把书的封面对着对方,“倒不是很喜欢读书,只是这本很特别。”然后她问道:“想看吗?”
“特别?里面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图片吗?”幼龙好奇的凑过去。会有一排一排的小黑人和长着牙齿的甜点吗?
“大概是个绘本吧。虽然看不懂字,但是看图的话应该是讲什么人和塔罗牌的故事。”Faulse一边翻开书给对方看一边说道。
“会走路的塔罗牌吗?”帝宴扫了几眼图片,但是因为看不懂就放弃了,“人和塔罗牌?是人被塔罗牌吃掉的故事吗?”他自顾自的开启了脑洞。因为死掉的人被塔罗牌吃掉了,所以吃人的塔罗牌才会有新的力量出现。他想了想自己口袋里的,貌似的确这样可以解释得通。
“......噫。”Faulse显然有点被帝宴的脑洞吓到,“如果塔罗牌会吃人的话我们现在早就被吃掉了啦!!....不对我为什么要回应你这么奇怪的脑洞。”她的思维好像被正在偷笑的幼龙给带跑偏了。
“你看,那些和莉莉一起玩耍的人不就是被塔罗牌吃掉了吗?”幼龙淘气的指了指天上。“因为吃掉了其他人,塔罗牌才会变得更强啊。”他用开朗的语气解释。
“......” Faulse眼看着对方脑洞越开越大,自己也差点被绕进去,“你以为这是什么RPG游戏吗少年。”最后她只得出了这个结论。考虑到对方不懂才没有再一次说出“中二病”一词。
“rpg反而会不妙啊,因为龙一般都是坏蛋吧......”幼龙小声嘟囔着,“我可不要被勇者砍死。”啊……不过坏蛋在哪个故事里都没法好好活下去吧?
“所以说你脑洞为什么这么大。”Faulse摇摇头对帝宴感到无奈,“龙也不都是坏的啦,而且你真的把自己当龙了吗,既然这样等我集齐七颗龙珠实现我愿望好不好。”她已经放弃了用正常模式和眼前奇怪的家伙对话。
幼龙沮丧的低下头,“抱歉……我不是神龙,也没办法实现别人的愿望。唯一的优点就是不用龙珠也能召唤了……”只要喊声什么的,我就可以出现帮忙的。虽然大多处都是在帮倒忙就对了……
“所以沮丧个什么啊少年!死中二果然没药救么。”Faulse踮起脚用书拍了对方的头。
突然被打帝宴缩了一下脖子,不理解的眨了眨眼睛,被书压瘪的呆毛重新翘了起来,然后他蹲下来,“faulse好矮啊。”把恶意藏起来,幼龙用单纯的语气感叹。
“哈?”Faulse稍微不爽地看着对方,转而笑道:“嘛虽然自称是龙却是条瘸腿龙呢,这么不堪的龙还是头一次见呢。”算是还击地,她回复道。“还有,给我站起来。”
幼龙想要站起来证明自己不瘸,刚刚用力却被自己绊倒,又摔了一跤。他面无表情的爬起来,对着木质的门踹了一脚,直接把门踢出了一个大洞。然后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这样就会被认定是无害的笨蛋了吧,他想了想,看着自己还在滴血的腿。
“噢....厉...厉害....噗哧。”Faulse最终也还是没忍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自己绊倒这种事也太蠢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低下头,幼龙沮丧的在地上抱成了一个球。
Faulse蹲下来戳了戳帝宴,“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厉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笑声被扭曲了,然后越来越遥远。朦胧的黑暗中,帝宴再次看到了那只机械龙。它破破烂烂,的被堆在枯黄的草丛间,满地都是散落的零件。连色彩都被夺走了的那条可怜的龙,嘴巴却还在一张一合。
“Я хачу жыць!”
“Я хачу жыць……”
幼龙轱辘到faulse的脚下,恶作剧似得在她的脚面上不轻不重的压了下,然后嘟囔着“为什么是白色”快速的轱辘进了图书馆。
一个蓝绿色的球轱辘到了图书馆的角落里,在kloi的旁边停住了。静止了一会,帝宴拍了拍灰爬了起来,看着自己摔倒时受伤的手臂,沮丧的蜷在了墙角。
“……lo?”kloi把视线从没有钥匙的门那里收回,仔细打量着刚刚用着十分奇特姿势来到墙角的帝宴。“你..好?”
“我不好。”从语气里就能听出不开心的帝宴并没有把头抬起来。他把额头抵在膝盖上,看着腿上似乎失去了自愈力的伤口。
“诶?”kloi眨了眨眼睛俯下身去,用安慰小孩子的方法摸了摸对方的头。“怎么了吗lo?”
“被嘲笑了……”幼龙委屈的说。虽然这个大概并不大能称得上是什么原因。“因为腿受伤了……”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
“真糟糕呢lo…。对了、帝宴先生知道有关钥匙的东西吗?”kloi不抱希望地例行询问了一下对方,对着打不开的门陷入了苦恼之中。
“钥匙?”幼龙歪了歪头“能打开苹果派世界的大门那个?”他还是没有抬起头,面前这个小女孩给了他很奇怪的感觉。
“..不是啦lo。”因为意料之中的答案kloi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帝宴先生不知道的话就算了..”
“既然不是的话,那我也不知道了。”要说是什么原因的话,帝宴接着陷入了低沉的状态,大概是因为又饿了,所以才会变得多疑起来吧。
“那lo先、先走了……”感觉继续打扰下去不太好,果然还是让他好好静静..吧?kloi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去寻找姐姐。
休息了一会,帝宴打算去厨房再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在角落里翻到一些可以食用的食物。
他抛着钥匙四处闲逛,看到之前被他顺手观赏的厨房门开正着,幼龙藏起钥匙顺道走了进去。“你在找什么?”他眨着眼睛问。
“啊。”syloi听到身后有他人的声音响起,急忙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少年笑了笑,“稍微有点饿了pion~过来看看厨房还有没有东西哦pion!”
“大概没有了,因为苹果派被我吃掉了。”幼龙想了想那个难吃的东西,“不过水可以喝。”他指着水龙头。如果在我走之后没人下毒的话……
“哎——?”syloi吃惊地眨了眨眼睛,“速度好快噢!像鲸鱼一样呢pion~”黑发的小女孩用出了不明所以的比喻,他跑到橱柜旁边取出两只玻璃杯来,打开水龙头接满之后递过去一杯,“给pion~这里连一点零食都没有了吗pion?”syloi一脸惋惜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不是鲸鱼是龙!”幼龙不客气的纠正,他接过杯子但是没有喝,而是把那个小杯子放到了一边。“没有了!我的零食雷达告诉我的!”
“零食雷达那是什么嘛pion!是什么不得了的黑科技吗?”syloi一本正经说着胡话,随后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好奇地盯着对方,“——啊,对啦……为什么是龙呢pion?”
“为什么不能是龙呢?”幼龙歪了歪头,反问。反正仅仅是在做梦而已,赋予自己什么样子的形象都不成问题吧。
“不知道呀——?因为没有见过龙喔pion!”syloi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看过的绘本里并没有提到关于龙的事情,而关于某个东方国家自称龙的人也只是略有耳闻……
“嗯…这么说我也没见过活的呢。”幼龙陷入两人沉思,“不过我大概是只有3对眼睛,没有腿的奇怪龙种吧。”他自顾自的幻想了起来,不自觉的把自己和那只悬浮的机械龙关联到了一起。
“哇——好厉害的样子呢pion!”syloi点点头,一脸认真地提问了,“那么一定会飞得很高很高吧——?”
“虽然长着翅膀但是并不会飞哦,龙可是悬浮的!”幼龙陷入了奇怪的脑洞中,“所以要到想去的地方大概会特别费力吧。”他若有所思的解释。最后只能留在原地被利用着运转直到坏掉。
“唔——。那龙可以做些什么呢pion?”syloi似乎被关于龙的事情所吸引了,她顿了顿顺便补充了自己的,“小鲸鱼的话~要去哪里都很方便pion!但是会有坏孩子来阻拦呢pion……。”
“可以抢金币!可以随风漂!还可以.......还可以,吃掉危险的人!”帝宴扯着鬓角的那小撮头发,思考着。“不过最后大概会被勇者杀掉吧……”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但是我想活下去。
“还有勇者这样可怕的东西吗——?那勇者也应该是危险的家伙呢pion……”syloi也想要揪揪那撮头发,不过个子不够所以还是算了。她点点头把这条新知识记住了,认真地准备一会儿见到Kloi的时候把这条消息告诉她。
“不不,勇者可是好人呢!是大家的希望啊!”幼龙意识到对方误解了什么,赶快补充。“虽然在有些东方国家龙是神一样的存在,不过不巧我诞生在西方呢!在西方,龙可是大坏蛋啊!”的确是大坏蛋,欺骗,说谎,伪造,杀人,没有一个好人会这么做吧。
“哎?!是这样吗……!那样西方的龙不是很可怜吗pion?”syloi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算作是一种安慰,忽的眨眨眼睛,她吐了吐舌头笑道,“有机会的话……”如果可以完好无损地从这里出去的话——“我和Kloi一起去帝宴桑的国家看一看吧?感觉跟我们以前呆着的国家相当不同呢pion~”
“很…可怜?其实也不是哦,被称为神就要天天倾听人们的愿望,可是我们不用,我们只要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啦。”帝宴在听到对方要来时眼睛亮了一下,“随时欢迎!”他觉得如果到那时候他没有被勇者杀掉的话,一定会全力招待两人的。
“嗯!”syloi用力点点头,随后将杯子里没喝过的水顺手倒掉放回橱柜里。“差不多也该去找Kloi了pion~今天在帝宴桑这边知道很多事情了哟,要回去好好告诉她才是。”她冲着幼龙眨眨眼睛。
“唔……”帝宴也眨了眨眼睛,“pion!”他模仿着对方的语气说。
“噗噗!好可爱!”syloi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踮起脚对着对方挥挥手之后轻快地跑出厨房 。
幼龙梦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他梦到了变得奇怪的声音和满身都是伤口的自己,从外翻的肉里不断的流出着红色的液体,但是幼龙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他身后站立着那只奇怪的机械龙,头顶上是仿佛带着重量的月光。废墟的阴影里藏着对着他的枪口,一个微小的信号就能把他贯穿。
“агіда”机械龙的声音响了起来,“Я хачу жыць。”余音在空气中打着转,就像烟雾一样聚集,消散。
下秒,帝宴伤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机械龙变得破破烂烂的。从那些被破坏的金属里流出了蓝绿色的液体,在帝宴的脚下汇成了一大片水流。然后,枪响了……
“Я хачу жыць!”
听到了脚步声,幼龙迷迷糊糊的从厨房的角落爬出来,眼睛半眯着还没完全睁开,“早……”
“?!”余岚听到背后传来有些幽怨的声音,他有些被吓到的转过头去,“啊……早……不过你为什么在这里?”余岚发现是帝宴之后余岚稍微的放松了一下,顺便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幼龙从瓷砖上爬起来,拍了拍灰,为了让自己更精神使劲甩了甩头。“因为我…”他努力的回想,“……因为我不小心睡着了。”
“你还真是在哪里都能睡着啊,哈哈。”余岚忍不住笑出来,“如果你要是继续睡的话,不如回房间去睡比较好。”他四处望了望。
“不了,现在我很精神!”幼龙露出了虎牙,开朗的笑着。“大家都回去了吗?”他看了看窗外昏暗的的天色,若有所思。
“晚餐早就结束了啊,大家也基本都回去了,我现在也只不过是出来随便走走。”余岚顺着也过去望了望外面的天空,“嘛,我倒是也想赶紧归去喝一点冰茶。”自己嘟囔着。
“冰茶?”帝宴歪了歪头,在大脑里自动把茶和冰块拼在了一起。“那个有点苦里面带着冰块和干叶子的东西?”并没有真正喝过,他靠想象拼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差不多,不过我喜欢泡成甜的,你要喝吗?” 似乎是猜中了,余岚回问。
“嗯……”也许是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情况下真的有了危机感,帝宴犹豫了片刻才开口“来一点吧!”
“那走吧,我回去给你泡一点。”余岚向幼龙招手,转身准备离开。
“好!”帝宴这回答应的很痛快,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睡觉的那个角落,然后快走了几步跟着余岚并排往外走。
“说起来,帝宴曾经也是逆位吧。”
“咦?”帝宴脚下一滑,差点再被绊倒。他偷瞄着余岚的侧脸,表情变得有点慌张。“的确是……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被看到了吗?还是?
“因为,总感觉你也杀人了……”余岚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事情,“大概是直觉趋势。”
“不过居然用也……莫非你也杀人了吗?”幼龙的智商终于找回来了一点,他敏感的察觉到了重点。但是表情依然是一脸疑惑,语调就像在闲聊。
“嘛,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似乎是那样。”余岚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坦然的承认了。
“是吗…”幼龙转过头,低头看着脚下。冰凉的空气在两人之前旋转……
余岚转头看了看帝宴,思考了一下,“你应该不是有意杀人的吧。”他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跟我完全不同啊。”
“……哇!这个超厉害!你的直觉好准!和我以前见过的人一样!”并没有刻意的转换气氛,幼龙发自内心的觉得不可思议。
“嘛……”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夸自己,但是余岚没选择继续问原因,反而转回去继续走自己的路。
幼龙看对方没有说话,反而接着问,“你觉得内疚吗?”这大概是很久之前,有人问过幼龙的话。幼龙那时正拖着半死不活的小偷,准备去叫醒饿了一周多的蟒蛇。
“……”余岚并没有回答,只是忽然停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哎……我说不好,只能说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
虽然到现在幼龙还是无法重视起别人的生命,但是他有听说过伤害别人之后会产生一种叫愧疚的感情。他有点担心的看着余岚,拍了拍他,“冰茶多放点糖……”看起来就很纯苯的转移话题,不过有时候说到这个程度就够了。
“好。”余岚笑着回答道,然后注意到门缝底下似乎加着什么东西,他俯下身子,捡起来地上的一张纸。
“?”这是传说中的信件吗?幼龙好奇的凑过去看。
在帝宴凑过来的一瞬间,余岚将纸捏成一团然后揣进兜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了。”他说着打开了屋子的门,“还是进来喝一点茶吧,我一会有点急事。”
“…那张纸……杀气都要透出来了。”幼龙小声嘟囔着,跟着进了门……
余岚从柜子里掏出杯子开始弄冰茶,弄好之后放在帝宴的面前,“喝吧。”一边说着自己也拿起另外一杯开始喝起来,“在门口的时候有点失态,让你见笑了。”
味痴的幼龙并不懂得品尝,他把杯子里的液体一口气喝光,“?我没有笑。”
“嘛……这里的见笑是指出丑让你看见,并不是指你笑了的意思。”余岚解释着,看了看帝宴喝光的杯子,“再来一杯吗?”
“谢谢!”幼龙把杯子推了过去,“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我记……啊不,我知道了!”
重新倒了一杯冰茶,余岚又把杯子推了回去。
幼龙接过杯子,然后又一口喝掉。“你打算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吗?”他的语调轻快,丝毫没有一点严肃的感觉。
“没打算做什么,只是去给某个人一个答复而已。”
“是吗…那加油!”帝宴看着灯发呆。
“……啊啊,会活着回来的。”余岚说着起身,将杯子放好,走向门口,“那么我先走了。”他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啊,等等我!”突然发现自己这是在别人家里的帝宴,跟着跑了出去。
“Я хачу жыць”这句魔咒一样的话今天也继续在幼龙的耳边响起。
(五)
第五格都是水,湖面绵延在爱丽丝和小鹿面前,湖上飘着浓浓的雾,白茫茫的一片,怎么都望不到边。
她们在湖边发现了一艘小船,于是她们决定划船穿过面前的湖。
当船行进到湖中央的时候,爱丽丝看见远处一枝闪着荧光的灯心草。
“看!”爱丽丝叫了出来,“好漂亮的灯心草呀。我们可以用它当作灯笼!”
说着,她就要往那边划过去。
但是小鹿却拦住了她:“那可能不是灯心草,而是鮟鱇鱼的触角。”
爱丽丝被吓了一跳,手里握着的桨差点掉到湖水里去。
“那……”她迟疑着,“我们是不是不要接近比较好?”
小鹿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我们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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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佐见爱子正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睡午觉,金色的发丝水草般纠缠,在沉稳的呼吸和起伏中震动着。平光镜被放在一旁,由于爱子单手摘眼镜的坏习惯,眼镜呈现出只有一只镜脚叠起,而另一只斜斜地伸出的样子,一反工作状态时认真严肃的形象。
爱子午睡的习惯是近些天才有的。一是因为最近NOEA带来的宗教流行,记者的工作量陡然增多,经常需要熬夜;二则是……和理苑交往之后,爱子比起以前要放松多了。
神在理苑拎着两人的午饭,踮着脚走进来,轻轻地把从便利店买来的便当放在桌上,然后鬼使神差般将一缕斜挂在爱子脸颊上的发丝拨开,又不餍足似的将鬓角的头发尽数拢到她耳后,露出微红而微微颤抖着的耳朵。
理苑不由得舔了舔唇。满怀爱意的视线被炽热簇拥着,在肌肤上缓缓扫过。
“咳咳。”
忽然门外响起尴尬的咳嗽声音,理苑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关门,立刻慌乱起来,缩回手之后又挣扎了一阵,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掩盖的事情,只能强掩尴尬,面对走进屋里的上司。
“平井前辈,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理苑已经编好了解释刚刚状况的数种理由。
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无奈地挠了挠头:“办公室恋爱也不是不行啦……不要影响工作就好。”
理苑完全没料到上司说出的是这样的话,愣了愣神之后,只能用小孩子被抓了现行般的语气,低头说了声“是”。
宇佐见和神在交往这件事情,在报社里已经传开了。虽然两位当事人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成为舆论焦点,让两位多少有点害羞。
“宇佐见在午睡吗……”上司一副不愿开口的样子。
“是什么事情呢?”
神在察觉到上司的不对劲,追问道。
但是上司还是躲躲闪闪,“算了,没什么事。”
“不用了,我已经醒了。是什么事情?”
爱子拿起眼镜戴上,重新恢复了那副严肃的工作状态,但一边的头发依旧别在耳后,看得理苑心中一阵悸动。
“这话我来说大概不太合适,”上司犹豫了一番,叹了口气,还是给宇佐见的终端发了一个地址,“有一起很麻烦的事件……警方施压说不要报道。”
对于这个从旧时代过来的老前辈来说,对新闻事件的好奇是远高于警方的命令的。
“我明白了,我会自己判断的。”
这一组的两人心理系数都很稳定,在以往那些怪异的事件中也表现出色,因此成为平井的首选。
“恋爱会让人脆弱啊……”
走出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咕哝了这一句,或许,他是在害怕某种因自己而导致的结局,又或者,“脆弱”是在说作为旁观者的自己。
他生出了不想让她们身犯险境的念头。
“毕竟是后辈啊,”他一边想着,一边踱到另一间办公室门口,抬手想要敲门,转念又直接推开了门。
“真的要一起去吗?”
尽管在当代的日本,汽车几乎全都是自动驾驶,可能是出于对自动驾驶的不信任,也可能是源于某种内疚,爱子依旧紧紧抓着方向盘,目光锁在路面上,逃避着目光。既然是从神烦上司那边拿到重要的情报,说明事态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那么。她没有办法压抑自己的好奇心,却不愿意自己的女朋友陷入险境之中。
在这个Sibyl统治下的世界里,社会部记者的工作非常危险,色相恶化,犯罪系数提高,沦为潜在犯——她不由得想起了由依。这对她来说,依旧是一场梦魇。
理苑将手覆上了爱人的手,温度自手心向手背传递。
“我不会放手的。”
爱子立刻想起了,自己曾经抱着怎样的爱意和希望说出的话。
——“我不能和你一起吗?”——
爱子知道理苑所指的是什么,知道理苑以怎样的勇气说出了这样的话,因此,几乎立刻地,松开了方向盘,捧起了理苑的手。
“A、Alice?”
爱子将手捧到胸前,一歪头靠上了理苑的肩膀,头发清幽而柔和的香味柔柔地钻进鼻腔,让紧绷着神经放松、舒展。
“……好好开车啊。”
“不用担心,我有在看着。理苑……谢谢你。而且——”
理苑一直觉得,在这种两人独处的时候,爱子总是会露出被她掩藏着的一面:慵懒、爱撒娇,还有——
“我喜欢你。”
十分狡猾。
两人来到了事发的地点,不出意料地,已经被警用Drone封锁了。滑稽的吉祥物形象手拉着手,充满了掩盖罪恶的荒谬。
爱子投影出证件:“宇佐见爱子,朝日新闻社社会部所属记者。”
“对不起,您没有进入权限”的无机质声音,却宣告着无力和失败。
“你是……上次的记者。”
回头看去,发现了一头白发,身着西装的干练女性。
“南宫监视官……对吧?”
自从上次的“超级燕麦过敏事件”之后,爱子也认识了不少公安局的人。
“这次的事件特殊,不能报道,这点我们应该已经和各报社说过了吧?”
监视官立刻摆出了官方的腔调。
“我们并不是为了报道——”
“那么是为了什么?”南宫转向理苑,“这种危险的事件,是由公安局负责的。身为一般市民,就要有一般市民的自觉。”
“公安局也不是什么都做得来的吧?就算是市民……”
南宫头也不回地走向警用Drone,声音冰冷得几乎要裂开:“并非Sibyl所判定的适格者,就算参与到案件之中,也只会带来不幸罢了。”
“对Sibyl的判断那么有自信吗?如果没能及时抓到犯人——”
“Alice!”理苑一把拉住了爱子,“别说了。”
南宫停下了脚步,流畅地拿出Dominator,转身,瞄准,目光凌冽——
爱子的心脏陡然一紧,下意识地拉住了理苑的手,在想要把她推开之前恢复了冷静。
Dominator也亮起了红光。
“犯罪指数62……快点去治疗吧。”
爱子看着转身离去的南宫,喃喃道:
“这是……认同Sibyl的判断的意思吗?”
理苑握住了爱子的手,“我们走吧。”
爱子犹豫了一下,顺着理苑的脚步,慢慢地走着,手被她牵着,指尖的悸动仿佛都传递得过来。
“那个人,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因为她的原因,让谁的色相恶化了吧。”
爱子默然垂眸,半天才说出一句无法传达的“对不起”。
理苑停下了脚步,抱住了爱子。
“Alice……太紧张了吧,平常的你的话,肯定是能注意到的吧。”
爱子将头埋在理苑肩头,忍住几欲夺眶的几滴泪水,闷闷地答了声。
“嗯。”
“之前的记者吗……这次又来做什么?”
虽然对方一副认识自己的样子,不过爱子对面前的警官并无任何印象。不过,在这种状况下,还是不要暴露出这一点比较好。
爱子和理苑刚刚在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约会的时候,看到公安局的车辆开走了。但是警用Drone还没有撤走,两人便决定过来碰碰运气。
因为这个原因,理苑手里还提着没吃的芒果班戟。
“能看一下尸体吗?”
面前这位米色头发,看起来戾气十足的执行官粗暴地挥了挥手。
“不行不行,那东西要是流传出去可不得了。”
“哎……很可怕吗?”
“就只是背上凉飕飕的……等,你们快点走,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神户,怎么了吗?”
拐角后探出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绿发女子,一副分析官的样子。
“没事!就是上次闯进公安局的记者……”
爱子饶有趣味地审视着执行官,后者似乎因分析官的出现而显露出难掩的局促和兴奋。
“你们好。”分析官浅浅地点了点头,“是想要协助我们调查对吧?请进吧。”
“不、不好吧,秋山。”
秋山歪了歪头,用颇无辜的眼神望向了神户,眨了眨眼:“没关系吧?再说我们也解不开。”
半是因为没有办法抗拒,半是承认调查陷入僵局,神户挠了挠头,把两人放了进来。
“谢谢您的帮助——”
“要道谢的话还是等等吧,没准会后悔进来了。”
抢在秋山回复之前,神户带着不情愿开口。
转过拐角,一具尸体伫立在角落里。
伫立这个词并不准确,尸体跪在地面上,因为皮肤都被剥掉的缘故,仿佛保健室里的人体模型一般。双眼只剩下空空的洞,下颚被拉到极限,看起来几乎要脱臼的程度。最诡异的是双手,分别向两边伸出,托着心脏和大脑。
“呜!”
“理苑?!没事吧?”
血腥而诡异的场景让理苑一阵反胃,头皮发麻,可她还是强压下了恶心:“没事。”
爱子体谅地看着她:“要不要……”
“我没事。”
看理苑如此倔强,爱子便也不再坚持,目光转向了诡异的尸体雕塑。
“黄金的果实……”
“张嘴——别躲啦!”
爱子瞥了一眼这不合时宜的吵闹的来源,翻了个白眼之后专心观察着尸体。
芒果班戟已经作为礼物送给了两位警官。她们正在坐在后面不远处的树荫底下,恩爱地分享甜点——在这样一具尸体面前津津有味地吃东西,甚至还有闲情雅致给对方喂食,该说真不愧是潜在犯吗?
爱子一边腹诽,又瞥了一眼理苑的脸色。
“有想到什么吗?”
“哎?……这具尸体,是天平吧?”
爱子点了点头。
“心脏和大脑……一边是生命、感性,另一边则是理性,或者——”
爱子直起身子。
“Sibyl……吗。”
刚刚在一旁休息的两位警官也加入了讨论,秋山补上了爱子没有说出的后半句。
“天平……啧。”
这种无法用暴力解决的问题,让竭力思考的神户有些烦躁。
“希腊神话里司掌法律和公正的是女神忒修斯,为了判决的公正,忒修斯用布条蒙上双眼。为什么却是挖去了双眼……”
理苑声音里塞满了苦恼和痛苦,向后靠在了爱子怀里。
“是讽刺吗?看不到公正……而且为什么嘴要张大到那个样子……”
爱子抱紧了怀中的恋人,在发丝上留下轻柔地一吻,犹豫着吐出了一个名字:“《呐喊》。”
“是说蒙克的……”
爱子点了点头:“那种苦闷和痛苦……是不是想要表达这个呢?”
一阵默然。
“那……黄金的果实是什么呢?”
秋山指着尸体旁边的地面上,艺术品的标签一样的血字。
“黄金的果实,是说金苹果吧。希腊神话中的荣耀之果与纷争之果……但是,对这具尸体来说,有什么意义呢?金苹果为特洛伊带来了灭国的灾难,是在表达这样的威胁吗……”
爱子扶了一下眼镜。
“说到苹果的话,还有圣经里的知善恶果——人类受蛇的蛊惑,吃下了知善恶果,违背了神的旨意,从而必须承受劳动和分娩的痛苦……这是违背神的旨意的下场吗?这个神,究竟是指……”
“金苹果的话,还有一个。北欧神话中,伊登女神掌管的金苹果,具有返老还童、永葆青春的作用……不过,大概没有什么关系吧。”
因为提起了北欧神话,爱子想起偶然得知的理苑中二时代的黑历史,糟透了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还有,一个问题。”
爱子盯着死者空空如也的眼眶。
“死者是谁?”
秋山犹豫了一下,将死者的身份告诉了爱子。
“体力劳动者……”
“想到什么了吗?”
“不……这具尸体想要表达出的内容,似乎和尸体没有关系……”
“就是说,犯人仅仅是把尸体当作无差别的工具……”
“不,如果是想要表达什么的话,肯定不会这么随便……”
爱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声调都高了起来:“能不能检查一下尸体的腹部?”
趁秋山应付的时候,神户偷偷地拿出了Dominator。
“犯罪指数83,非执行对象,扳机锁死。”
(洛丝芬奇 火晶石大陆)
000.
乘风降临在燃烧的篝火前时,她的视线被那舞动的绯红所吸引。炎色的粒子在半空中飞舞,浅蓝色的风穿过由火粒组成的珠帘,然后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落脚。
正在狂欢的人们围着高大而美丽的火柱起舞,少女的裙角仿佛点缀着夜色的蝴蝶,那随着舞步飞扬而起的姿态,是如此动人心扉。
“这里是哪里?你们在做什么?”她询问端着美酒畅饮的老人,凝视着他脸上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那么的幸福而愉快,以至于有着非凡的感染力——她原本平静的脸上,逐渐浮现了同样的笑容。
“这里是‘炎’。”老人将酒杯塞进了她的手中,与他脸上皱纹不符的,散发着活力与欣悦的眼睛是那么明亮而睿智。
“今天是向火色的神明请求降临的日子。我们称之为——”
“Rosefinch。”
001.
洛丝芬奇——她用自己到来的节日为自己命名——成为了炎镇的客人。她坐在广场的水池边看着人们熟练的运用魔法清扫着昨夜盛典的痕迹,心里不禁感到愉快。成年人们正在进行清扫工作,而他们身边的孩子却恶作剧似的,用燃烧完的灰烬相互作弄着。天空飞过几只鸽子,安详的日光静静的沐浴着这个城市。
炎是个节奏适中的地方。气候也温和,人的性格也不错。昨日的狂欢和今日的井井有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看样子,这里的生活规则已经设立的差不多了。
一个正在和朋友嬉闹的男孩注意到了洛丝芬奇的视线,他看了看朋友,比了个暂停的姿势,然后走向了洛丝芬奇。
“早上好,可爱的女士。”有着漂亮的黑色头发的少年走到她身边,对着她优雅的行了个礼。他的举止那么优雅灵动,阳光在他的发丝上跳跃,他海蓝色的眼眸清澈如同宝石。洛丝芬奇兴致盎然的看着他的动作,虽然不知这是他们的礼仪,但是她从心底感到愉快。
“早上好,活力十足的少年。”她站起身,学着昨天在盛典上见到的女孩子一样行了个礼:“我的名字是洛丝芬奇,请问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年似乎愣怔了一下。他呢喃了一遍她的名字,然后笑了起来:“我的名字是尤西亚。洛丝芬奇是邻镇的人吗?”
“啊啦,为什么这么觉得?”
“嘿嘿~虽然我才十五岁,但是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可是很有信心的。”尤西亚有些得意的扬了扬头,伸手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鼻翼:“这炎镇上的人我都知道,上到八十老奶奶,下到才出生的婴儿——我可是个百事通哦。”
“真是厉害呢。”洛丝芬奇微笑:“既然这样的话,相信尤西亚对炎镇——甚至于其他的镇子也非常熟悉喽?”
“嗯!”尤西亚点了点头,俊俏的小脸上浮现少年独有的青春活力:“洛丝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哦——不如说,让我带洛丝来认识一下我们的家?”
洛丝芬奇惊讶的眨了眨眼。她下意识的伸手撩了撩耳畔的头发,然后笑了起来。
“我喜欢‘家’这个词。”她说:“那么就拜托你了,尤西亚。”
002.
“这个是炎的上一任镇长画的地图。”尤西亚将一张纸摊开:“你看,很有趣吧!炎镇是被其他的镇子围在中间的......一共八个。”
“嘿~好有趣呢。”她挑了挑眉。
“哈哈,对吧~”尤西亚笑了起来,抓起旁边的水杯往口里一灌,然后精神满满的继续开口:“洛丝你仔细看。”他的手指落在了几个被标出的红色点上:“这个呐,我们称之为火晶石柱。这个柱子是集合了纯净的火元素经过很长时间形成的......从图上我们可知,一共九个柱子,只有炎镇是独占了其中的一个的同时,还和其他镇子共有了四个的。”
“嗯,看出来了。”洛丝芬奇点了点头。
包围着炎镇的镇子一共有八个,分别是位于正北的千日,位于西北的文心兰,位于正西的藤蔓,位于西南的黑松,位于正南的扶桑,位于东南的火鹤,位于正东的牵牛花和位于东北的百合。
九个火晶石柱子的分布很有趣,已知地图的最外围,分别是千日和文心兰共有一个,藤蔓与黑松共有一个,扶桑与火鹤共有一个,牵牛花和百合共有一个。而在与炎镇接壤的内围,则是文心兰-藤蔓-炎共有,黑松-扶桑-炎共有,火鹤-牵牛花-炎共有,百合-千日-炎共有。
而炎单独又拥有一个晶石柱。
“这里之所以命名为炎,是因为有很多火晶石柱的原因么?”洛丝芬奇好奇的询问:“其他镇子不会想要夺取这独立的一个而进攻么?”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尤西亚有些歉意的挠了挠脸颊:“虽然大家都能操纵炼金元素,但是这样巨大的晶体石柱可以说是神迹了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包括炎在内的九个镇子,都觉得这些火晶石柱在什么时候会起到巨大的作用......而且,我听爷爷说,当初九个镇子建立起来的时候,就是以晶体石柱为界线建立的。”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火晶石的柱子从某种意义上类似于国界线了呢。
“对了,你看,炎基本上拥有其他镇子所拥有的地势哦。”尤西亚有些兴奋的开口:“你看,炎主要坐落在平原,北方有高山,东西森林,南边山岭和平原......虽然没有扶桑那样临海的地方,但是也可以算是集优势于一体了吧!”
“诶诶,你说的没错。”
以炎为中心来看的话,千日红位于正北,高山居多,南临近平原;文心兰则在西北,靠近西边,环境包括高山和森林。扶桑在正南,是沿海地带,北边临近平原;火鹤的话,在炎的东南,然后东南沿海,东方森林,北方山岭——基本可以算是除了炎的另一个聚集了已知地貌特征的镇子。
藤蔓位于正西,森林为多,东方为平原;黑松在西南,靠近扶桑,周围是森林和部分沿海。百合在正东,森林为多,西方为丘陵,与千日红接壤;牵牛花镇主要在东南,地貌以丘陵为多,还有部分平原部分,与火鹤接壤。
洛丝芬奇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呐,尤西亚。”
“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炎所拥有的知识比其他镇子多很多吧?”
尤西亚睁大了眼,然后点了点头:“是的!”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她笑意盎然的对着这个聪敏的孩子提出问题:“炎所在的位置那么微妙,却拥有比其他地方更多的知识——”
“因为炎有认真的吸收其他镇子的知识啊。”尤西亚认真的说:“虽然炎确实被围在中间,看上去挺不利的——但是反过来,它接触到的可是八个镇子的文化。而且因为就近接壤,所以炎得到知识并且消化吸收的速度,是其他镇子不能比的。”
洛丝赞赏的点了点头。
“换句话说,炎其实也是传播知识的纽带吧。”她挑起眉:“周围镇子和炎的关系如何呢?”
“都挺好的——虽然火鹤、扶桑和文心兰本身就是比较悠闲的地方,而黑松一天就忙着和藤蔓打情骂俏。千日和炎的关系挺亲密,因为百合和千日关系好,所以百合和炎的关系也挺不错。牵牛花的人感觉都挺和善的,简直就像个慈祥的老奶奶。”
“那还真是不错呢......”洛丝芬奇点了点头。
但是炎的位置确实微妙。如果周围的镇子有想要吞并炎这个镇子的意向的话......必须得确保周围的镇子不会做窝里斗的行为呢。
她盯着那份地图看了好久后,转头看向了黑发蓝眸的少年。
“呐,尤西亚。”
“嗯?”
“我想要去这些镇子看一看。”她说:“但是我需要一个人引路。尤西亚能帮我找一个吗?”
“嗯......如果要出门的话,我可以引路哦。正好我也想出去到处看看。”少年疑惑的看着她:“说起来,刚才我就想问了,洛丝不是来自于其他镇子的人?”
她笑了起来。
“不是哦。”洛丝芬奇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然后抬头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我的家在遥远的天际......已经回不去了。不过最重要的是。”
“——这片大陆,或许会成为我的家。”
FIRST·END
——苍蓝月光笼罩的高崖上
——是山之民(Rountania)的国度
——漫天星斗沉落的水面上
——是海之民(Marenia)的国度
——峡谷之间烈风呼啸
——大海扬起惊涛骇浪
——长枪和战斧交错迸发怒吼
——破碎的躯体在波涛中摇荡
—— “祖先的灵魂(Anima)必将不再漂泊,安息在富饶丰茂之处。”
—— “肆意掠夺的潮水(La Marea)必将退却,大地(Tyaera)会把她的子民守护。”
——La battaglia! La battaglia!(战斗吧!战斗吧!)
——Il giudizio finale sta per essere emesso(最终的审判即将到来)
——错综复杂的世界
——如风暴海流一般翻卷
——背井离乡的流浪者
——如今回到了生长的地方
——从岩石中诞生
——由泉水浇灌孕育
——得到夜之祝福的银色蔷薇(Rosseta)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凛然绽放
——“倘若驱散那盘踞地底的恶魔(Undomir)”
——“山与海的歌声将再无阻隔”
——“寻求黄金果实(Iich Diarpir)的双手”
——“拾起刀剑前会紧紧相握”
——箭矢呼啸,宝剑长鸣
——血液在黑暗中失去了温度
——骸骨之座上的王者(Thorritan)轻轻嗤笑
——“‘人’之枷锁怎能轻易打破”
——最后一线希望消逝的时刻
——浓云之中落下雷霆
——苍白的火焰自地底升起
——将黑影和亡灵烧成灰烬
——月光与星光终于交汇
——墓园的碑石籍籍无名
——而夜莺吟诵着传说中的花朵
——述说深红之海曾经是一片白银
1、
“阿星,阿星!”
浴室门外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
“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快出来!”
“哼,区区人类是无法突破这道障壁的!”
淋浴喷头仍然哗哗地流着水,但一直回荡着的低沉吼声停了下来,变成一声大喊。
门前的人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呜啊!好烫!”
终于,流水声也停止了,一脸意犹未尽的少年腰间围着毛巾,皱着眉头打开了门。
“可恶,竟然切断了冰系魔法的魔力供给……”
面孔微微发红,头发还带着潮气的少女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笔记本电脑。她戴上耳机,头也不抬地把沙发上的T恤衫丢给双胞胎弟弟。
“这个月的水费从你的零花钱里扣。”
“唔嗯……”
白星露出像吃了没熟的橘子一般的表情,一边嘟哝着“居然不肯光明正大地战斗”、“卑鄙,下次一定与你一决胜负”一边向客厅一侧的餐桌走去,他胡乱擦了几下头发,抓起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背上的短裤,把腿伸进一只裤管。
这座公寓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乘地铁到姐弟俩就读的高中也需要不短的时间,但因为紧挨大学城,周围绿树环绕气氛幽静,设施也颇为便利,两人还是选择留在这里而没有去学校宿舍居住。远在异国的监护人对于刚刚考上高中的他们,除了按时提供生活费,偶尔打电话或发电子邮件问候以外,似乎有点过于放任。不过姐弟俩的个性都相当独立,能够很好地照顾自己。
——至少有一位能够照顾对方。
“接下来又要去封印的遗迹吗?”
白星探出身体,好奇地打量着姐姐的电脑。
“嗯,社科图书馆的出入证需要重新登记,我去一下,顺便在那里坐坐。等我回来做晚饭。”
绀月摘下耳机回答道。
“哦,不愧是博闻的探求者,向你致以崇高敬意。以这种气势,进入贤者之塔不成问题。”
白星双手抱胸看着姐姐。
“哈,哈,借你吉言,就算有九成九的把握,旁边的大学也不是光凭气势就能进去的,不能太悠闲。”绀月抬头笑着说,“倒是阿星你,高中这段时间就算了,假如到了早乙女学园还是这副模样,搞不好会被中途退学嘞。”
“……”
突然,白星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呆呆地在客厅正中站定。
“好了,上传完毕……”绀月最后敲了几下键盘,把笔记本合上,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以你的个性,说不定只有在那种地方才能交到朋友。”
“老姐……你刚才,说什么?”
“嗯,同意了。同意你报考早乙女学园,本来打算一两年后再告诉你,后来想了想,还是提前做做准备比较好。”
“唔哦哦哦哦哦哦!”
少年在屋子里跳跃起来,把手里的衬衫挥来挥去,然后做出吉他的拨弦动作。
“毕竟你也挺拼命的,但是,不要高兴得太早,考不上可是要连本带息偿还这几年的生活费……先穿上衣服,门铃响了。”
绀月站起来,以非常敏捷的动作打开了走廊外侧的房门。
门外的短发女孩眨着眼睛,目光从笑嘻嘻的绀月脸上移开,接着瞥见刚把T恤衫套在头上的白星,马上红着脸转过身去。
“是蔷薇啊,进来坐吧。”
2、
身材娇小,脸庞线条柔美,微笑的时候眼睛会稍稍眯起,显得优雅温和的高柳蔷薇,是同层隔着一户的邻居,与外表不太一样,她其实是个活泼而富有冲劲的女孩。
最初来送社区文化节的调查表,敲开铃原姐弟家房门的时候,蔷薇迟疑了一瞬便指着白星说:
“啊!夜里披着床单在阳台上练空气吉他的……”
当时的白星似乎比现在还要羞涩一些,只是叫着“不可视结界居然被击破了”就躲进了房间。绀月对这个看起来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女孩挺有好感,于是在门口和她闲聊起来。
“咦……高柳,高柳蔷薇?续借了好几次那本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就是你吧。”
女孩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还在图书馆一楼的折价书店留了地址,要求《激斗!Gunslinger X Sword Dancer》一到货就通知你?”
出人意料地,蔷薇这次完全没有感到不好意思,而是激动地抓住绀月的双手。
“你,你也看过这部漫画吗!”
绀月大笑不止,马上把对方请进家门,拿出冰箱里的水羊羹作为招待,当然把白星那一份也顺便吃掉了。
蔷薇这次来,带着不少学校的宣传册,似乎是打算请教升入高中的问题。
虽说是请教,一直热切地说着早乙女学园条件和设施,以及偶像科老师事情的她,看起来早就心意已决。于是绀月只是一边帮她考虑些生活上的建议,一边随意翻看着学园的画册。
“年龄不是问题,我家弟弟还打算毕业以后就考这所学校,蔷薇在学校剧团的表演获过全国奖项,凭才能和努力应该可以通过入学试……另外是不是还需要比较有力的推荐,以及需要考虑毕业之后的方向如何……”
突然,绀月的手指停留在宣传册其中的一页上。
硬朗的线条勾勒出织锦一样的图案,异国文字书写着《卡莱瓦拉》的序诗:
——我的渴望簇拥着我,我的智力驱赶着我,我得开始我的歌唱,我得开始我的吟哦。
——我要唱古老一族的歌曲,我要唱芸芸众生的传说。歌词流到我的嘴边,立刻轻轻地坠落。我的舌敏捷地转动,言语从齿缝间逃脱。
“那个,是和X大民俗学系合办的教学项目,据说毕业以后还会组织全球采风,宣传页的作者似乎很喜欢Amorphis,感觉挺适合大魔王呢。”
蔷薇捂着嘴笑了。
“哦,真的,我拿给他看看。”
绀月拿着宣传册站起来,走向白星的房间。
因为门被反锁着,而弟弟一定一如既往地带着耳机,在贴满海报的屋子里做着登台演出的动作,绀月敲了几下门以示通知,接着用力用肩膀朝门撞去。
“打——扰——了——”
草草装上的锁再一次被撞开,绀月打开宣传册举到被吓了一跳的白星眼前,那是完整版的《Tales From the Thousand Lakes》专辑封面插图,横跨了两页的蓝色湖泊周围,隐隐有人影站在树林里。
“唉,弄不好,早乙女的学费得要双份了。”
3、
终试之后一个星期,两张面孔同时出现在公寓的信箱后方。
白星首先一脸凝重地取出了上面那封信,把它塞进姐姐手中,接着小心翼翼地举起下面一封,对着光线反复观看。
终于,他忍不住撕开了信封的一角,再慢慢地把整个封口撕掉。
从里面取出信,把信打开,读了至少五遍之后,白星终于欢呼起来。
“老姐!通过了!入学考试终于……”
想要说出的后半句话凝固在喉中,白星看见绀月背对着他,肩膀正在微微颤抖。
“老姐……怎么了?不会是……”
——没有通过?
不可能,虽然说着“兄弟姊妹才能差距很大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通不过就去普通学校的秋季入学试”,“或者干脆复读一年”,“不如自费去采风好了”,总是爽朗地笑着的姐姐,其实努力的程度不输给任何人,这点自己再清楚不过,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说不定是信件送错了地址……
“这可麻烦了啊……”
“?”
“本来只打算考过分数线……”
绀月擦着额角的汗。
“居然被分到S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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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民族史诗《卡莱瓦拉》、死亡金属Amorphis的部分稍有修改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是《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其他全部都是乱掰的
*曲风参考http://www.xiami.com/song/1771671705?spm=a1z1s.6659513.0.0.V2wyUY Schicksal-Grief
*拼尽全力地中二了,木哈哈哈哈哈
*设定大概是入学两年多以前,擅自写了白星和高柳,对于OOC和冲设定的地方,在此下跪谢罪【【,终于可以开肝校园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