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背景的上半部分,完全没有养分
文风依旧如此诡异
叔叔我随便约
有兴趣者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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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作者外出取材,本文停更一个月,一个月后恢复日更】
当达斯特又一次毫不负责任地打下这标志性的句子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之后的结果。
虽然曾经被友人吐槽过“你还能去什么地方外出取材?坐着时光机回去看古人打架吗?”但他向来是把这种玩笑似的的言论当做耳旁风。
不过现在嘛……
【well,well,第一次如此完美的外出取材,也许也是最后一次?现在我头顶青天,脚踏绿地,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返璞归真,一群人坐着单程时光机回到了过去的某一时刻,将要亲身体验那不为人知的历史真相,伟大的穿越大神还为我们准备好了装备……】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穿上那双一看就很沉的鞋,然后迷瞪着死鱼眼蹲在地上,把他现在莫名其妙升腾起来的兴奋感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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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艺术细胞的人往往都有些清奇,虽然达斯特·斯托姆和艺术之间的联系岌岌可危。
他在他大学毕业后的这四五年里,一度过着一种容易遭人误会的生活,郊区的廉租房,一天两包的泡面,邋遢的着装,永远翘着的发尾,还有从没有停息也没有如愿过的催稿,似乎处处暗示着这人的生活有多么清贫与艰难。
“你真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但是如果真有人问起来,这人往往会抬起半个脑袋,瞪着他那双不大也不水润的眼睛,然后表示自己的存款充裕不需要救济,谁也没有办法理解这种人的乐趣。
而这种言论往往会导致另外一种误会,比如这人是那种不经世事的大少爷,现在是在体验生活之流,总会有点非议,不过那些都没关系,因为这货在意的也只有自己那清奇的生活态度。
顺便说一句,这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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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之地,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得恍惚一会。不过搞创作的人脑洞往往会比正常人大一那么点,这也使得达斯特很快就欣然接受了自己貌似是穿越了这件事实。
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身边的那双黑色低调有内涵的金属靴,附带光石的那种,而它的登录名就是自己。呆滞了几秒理清思绪,好吧,他不仅整个人有点清奇,这件除了沉以外似乎没什么特殊功能的光武也随了这个风格。
达斯特这人不爱说话,所有的想法都写在本子上,不清楚他的人有时会把他当哑巴看,这是个好现象,因为达斯特自己都知道自己说话讨人嫌。
“这地方一应该是建筑群,而不是草地”
【well,就是这个意思】达斯特点了点头,表示了对这位红头发先生的认同。博物馆也曾经是达斯特外出取材的目标地点之一,在高楼大厦和雾霾里瞥见过几次远景,和这回也差不多,但是看起来还没有那么重的历史感,回到的是过去,他自然而然的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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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斯特的从众心理总是稀薄的,不过这种现象往往也被认作是一种作死,穿上拿上没有看起来那么沉重的光武之后,他说了今天唯一一句话,“那我就去那边的村子看看。”
和少数人脱离了大部队有一会他才意识到,从给自己竖立起flag到现在,他还没有吃上早饭。
【还真成荒野求生了】
【来自火刑柱的男人】
【BGM:阿尔冰提供的《Haggard Rr》】
“你他妈在玩儿我?”嗓音低沉,霍克廓尔喉部已经出现血痕。
“我并没有玩弄阁下的意思。”一笑间基尔的视野突然调转,面前仍是霍克廓尔那张脸,背景却从船舱变成了湛蓝的天空,背挨上了硬物,重力的方向也完全相反。
虽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知道现在他们的位置完全调换了,自己以霍克廓尔刚才的姿势被他以自己刚才的姿态用佩剑压在咽喉,自己的双手压在背后,腰刀被扣住无法拔出,腹部也被霍克廓尔屈起膝盖压住。
“好姿势。”霍克廓尔称赞了与他对换来的这个进攻姿态,低下身靠在他耳边说:“让我来回答一个你早晚要问的问题吧——‘我究竟是谁’?”
基尔皱了皱眉。
“二十年前,教廷宣告异端已被从这世上清除。而我,”他压低声音,蛇一样低语:“来自二十六年前的一座火刑架。”
如果那时候生命没有中止,现在霍克廓尔的面貌也许和费莱茵相差也不大,甚至比他看起来更年长一些。
二十年前从世界上消失的异端,叫做“魔法师”。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基尔大概回忆起两人的位置转换前,霍克廓尔花领上的宝石曾经闪了一闪,或许就是那个时候有魔法发动了。
“无意冒犯,请见谅。”霍克廓尔从基尔身上挪开,站起来,小船一阵摇晃。基尔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点燃:“……你想让我知道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分寸想必你我都清楚。”“识时务者为俊杰。”霍克廓尔用佩剑叩了叩脚下的船,小船便自己在海面上缓缓游动起来:“那么现在,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回答了。”
回到不死鸟号,最先过来的是精锐小组,阿尔冰一见到他就嚷嚷起来:“老大,你怎么啦?怎么一脸吃了苍蝇一样?”“阿尔冰你别说话,”利亚斯捅了他一肘子,皱着眉上前:“老大你脸色不好,与黑天鹅号的会面不顺利?”“没有,跟黑天鹅号的关系目前还可以。”凯尔站在面前,基尔就掐灭了烟蒂,卡司看了看他,开口问道:“霍克廓尔做了什么?”基尔没有回答,转头看着无丝茧号的方向。
甲板上,霍克廓尔心情很好,接过穿着白兔造型长衫的水手递过来的牛奶便进了屋。
戴斯特是个熊孩子。
当然,这么评价他的人不一定真是遭受了这个熊孩子的摧残,真要好好评价戴斯特的话,大家就会觉得他是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特别精力旺盛发泄不完……然后就变得神烦。
新兵就是个被精力旺盛的戴斯特烦得不要不要的可怜人。
军舰本应该是不允许无关人士进入的,但他们的军官却在救援途中突然召集了今年入队的下级军人,看着一脸凝重的长官,新兵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需要执行紧急任务……结果长官想把一个金发蓝瞳的小鬼托付给他们,其中脾气最好(最好欺负)的新兵当仁不让的接下了这份任务。
“你好,我是戴斯特,我是来蹭个顺风车的。”金发蓝瞳的小屁孩笑嘻嘻的和新兵握手。
顿时新兵忽然看清了世界的黑暗——搭顺风车什么的这种理由也太扯了吧!就算是真的,长官那么严肃怎么可能会答应让你登机的?!一定是官场的黑暗吧…… 如果要不是因为新兵的长官和戴斯特长得实在不像,新兵甚至会猜想戴斯特是长官的孩子云云。
这是一件很棘手的差事——当戴斯特提出要在军舰上探险时,新兵意识到这一点。跟着戴斯特逛了不少平时根本无法进入的地方,新兵从心惊胆颤到麻木,看着平日凶神恶煞的维护人员都对他们两个闲人视而不见,新兵心想戴斯特绝逼是军官上级的孩子……
兴致勃勃地逛完大部分区域后,戴斯特问起新兵其他的问题:“对了,现在你们军舰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啊?”新兵不解。
小男孩解释他的观点:“从刚才开始,都没看到几个闲逛的人了。”
不,闲逛的只有我们两个……虽然心里这么吐槽着,新兵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四周,技术人员的休息室还真是空荡荡的,虽然技术人员本来就少……
“大概……是有会议?”新兵不太肯定的揣测道,“这里是技术人员的休息室,平时他们常会在这讨论学术之类的,不过技术人员数量本来就少,倒也不一定是开会。”
“这样啊……”戴斯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去会议室看看吧!”随后他提出了一个坑爹的主意。
被戴斯特半央求半耍赖的态度弄得不太好的新兵,见劝导的效果没那么好的情况下,在“擅闯会议”和“满足小孩的要求让长官自己头疼去”之间暗搓搓的选择第二项,看长官对小孩的态度……新兵觉得自己即使擅闯会议也不一定会受罚。
当戴斯特和新兵推门闯入正讨论激烈的会议室时,讨论声如同被突然扼住了喉咙一样戛然而止,在场所有人都瞪住肆意闯进的二人。
看到戴斯特,长官脸色连变都没有变的朗声道:“继续。”于是讨论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了下去,把无关的两人完全视作了空气。
“还愣着干嘛,找个位置坐下吧。”戴斯特拉了拉新兵的衣角,似乎是对众人这样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
新兵斜着眼睛看戴斯特,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还真打算旁听会议?不管如何,新兵还是从善如流的照着戴斯特的意思做了。
讨论并没有持续太久,从军事学院毕业的学霸们似乎是谁都不服谁的说法,纷纷打开自己的随身终端,不约而同的操作起来,手速如飞。可他们陆续的都停下了动作,脸上露出了惊讶、不可置信的神色。
“error……”有人忽地站起,“无法连接上发出信号的星航系统,原因不是特殊磁场的屏蔽!”
又有人“嘁”了一声,讽刺道:“本来就不可能,那艘星航没有偏离航道,航道不可能被设置在有干扰信号的磁场中,你究竟有没有常识?”
“那你的猜想不也是错误的吗?”被讽刺的人冷笑了一声,理智清醒的反驳。
眼看着一场嘴炮撕逼大战就要开始了,军官轻咳了一声,全场噤声。
“可能的猜测除去因为设备不足而无法测量的部分,其他都被证实是错误的。”一位看起来很有威信的眼镜男说道,“以结西无法连接上玛利亚,就无法命令玛利亚启动自救程序……玛利亚告诉我们她被虫族入侵了,但她家家门紧锁,我们甚至无法叫她自保。”
“究竟是什么使我们的命令无法传递到玛利亚那边去?”
这事关系到的不仅是一艘星航上乘客生死的安危,更是关系到联邦的威信——不然联邦公民乘坐星航时又得忧心忡忡的瞎逼逼,然后闹得舆论大作,上头来质问施加压力……这么一想,全会议室的人都开始发愁了。
“玛利亚和以结西是谁?”戴斯特偷偷的问新兵。
“星航系统的总称和军舰系统的总称。”新兵已经在刚才那番对话中明白他们编号314892军舰面临的是什么问题了,因此回答的语气特别凝重。
“哦……咦,以结西难道不是机甲的系统吗?”戴斯特想了一下,突然问,“我记得……以前有人的机甲系统名就叫‘以结西’。”
小孩儿不知道星航和军舰系统的名称,但却知道这么一个偏门的事情?这让新兵有点疑惑,他点了点头:“以前……‘以结西’的确是机甲的系统,不过现在有了更好的机甲系统就替换下来了,只有一些旧制机甲的系统还是‘以结西’。”
“原来如此。”戴斯特好像对系统的更替没什么兴趣,看向站在最前面极有压迫力的长官,“你们无法连接上‘玛利亚’?是要救人吧,需要我帮忙吗?”
——一个一米六的小屁孩能帮上什么忙!在场的人大多都是这么哭笑不得的想法。
不料长官没有把戴斯特的话当作笑话,只是表情僵硬的回了一句:“你……不适合救援。”
果然是上头大佬的孩子吧,不然老大哪能 这么和蔼呢。
新兵更加肯定他无聊的猜想了。
“好吧,那你们有没有和玛利亚沟通过?”戴斯特晃晃腿,适合成年人的椅子对小孩来说还是有点高的,“你们猜想过……玛利亚不是不能开门,而是不想开门吗?”
这种猜测……即使是作为战斗人员的新兵都觉得不可能,更别说那些学霸了——玛利亚是不会背叛光脑的,它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这个系统的一切运作前提就是联邦人希望它怎么运转……它生来就是为联邦公民服务的!
但如果AI真的脱离了控制,那就是宇宙第二纪年末期发生的AI集体叛变造成持续千年的战争那样的事态了,那不足一提的千年时光造成的损害足足使联邦倒退了近万年,事后便有监视着所有智能系统智能机械的最高统治者光脑的存在了,而光脑一直被联邦控制着。
想到这里,长官脸色一变,叫新兵带着戴斯特离开,戴斯特也不是真的蠢,笑了笑就比新兵速度还要快的窜出了会议室,还跟新兵抱怨会议室的气氛太沉闷太没有意思。
“不过,希望你们能救下受难者啦……”戴斯特最后这么总结。
戴斯特一走,长官一挥手就让眼镜男不要直接对星航的“玛利亚”下命令,而是进行“沟通”,眼镜男挑了挑眉,倒也不是很惊讶,他很了解自己这位长官和朋友,于是照着去做。
没想到这下还真连接上了。
看着大屏幕里白发蓝瞳的少女,整个会议室一下子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了。
这不是‘玛利亚’!
“对呀,所以你们没办法命令我嘛。”少女似乎看穿了技术宅们的想法,微微一笑,“不过我确实很喜欢‘玛利亚’这个名字就是了。”
“玛利亚”这个系统,AI的形象设定都是统一的——统一的金发蓝眼知性成年女性。据说开发这个系统的负责人是以他的一位同事的形象设定的……先不研究这个负责人是不是暗恋他的同事,在AI形象设定上他倔强的让其固定为他同事的形象,即使是使用“玛利亚”系统的人都没有权利更改……而且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破解其保护锁,虽说一般人也不会在意一个AI的形象而不去研究。
既然大家对“玛利亚”的形象都那么熟,当然知道这个白发蓝瞳的AI不是“玛利亚”了……事态突然超过一个小小的军舰所负责的范畴了,但军官好歹也是上过多次战场的人,他很冷静的问AI:“你的目的是?”
对方作为一个一旦被发现就会遭到联邦无休止的围杀的存在,不回避联邦人反而放肆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自然是有恃无恐又有所企图了。
“我的目的?”AI歪歪头,用手指挽着自己的头发玩,神态举止间都透露着无意的……轻视,“告诉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因为我的目的已经快要达成了。”
说着,她蹙起眉来:“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
见没人做回应,每个人都是一脸防备的表情,少女失去了耐心,身影直接消失在屏幕里。
“……森特尔。”
在AI消失后,长官率先打破了沉默:“追踪。”
“我知道了。”被称为“森特尔”的眼镜技术宅推了推眼镜,飞快的离席冲向会议室旁的实验室——实验室的本意是在技术员们在回忆讨论题材时进行实验用的房间,因此配备了很齐全的器材,要追踪一个AI并不难。森特尔是编号314892军舰配备的技术人员中的首席,长官最信任他的能力和忠诚。
其他技术员面面相觑,一个个也离席冲进实验室准备给森特尔打下手。
数十分钟过去了。
“中尉……很抱歉,目标将自己的所有痕迹都销毁掉了,没能抓到那个AI。”森特尔站在军官面前,脸色苍白,额头沁出冷汗,“不过我们的努力也不是完全没有结果……我们通过解析对方连接‘以结西’时留下的数据,得知了这个AI的系统名。”
“是什么?”军官看着森特尔的脸色皱起了眉,他知道这代表着森特尔已经全力以赴了……然而,这都没有什么结果?
森特尔抬起头来,镜片下的暖红色眼眸里满含冰冷的光,他说——
“‘冈格尼尔’……它的名字是‘冈格尼尔’。”
在杀死嗜血猎虫的那一刻,别西就失去了意识,恍惚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忽获神力干翻虫族,虽然受了重伤但麻木的将虫族尸体推到一边,梦里他感受不到任何痛感,打量了一下自己快速自愈的伤口就安心的累倒了……然后梦就结束了,接下来连最后一点模糊的意识都没留下,突然断电了一般。
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当时的别西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路德,他给路德带来的压力更甚于嗜血猎虫,让对方不敢有轻举妄动。别西直勾勾的望着路德,双眼没有任何神采,更像……一具死尸。
没有动作的路德让那时的别西失去了兴趣,他捏着嗜血猎虫的前肢将其抽开,没了阻碍的血液汩汩往外冒,不过很快就止血了。
整个主控室都很安静,只有别西动作间细小的摩擦声……还有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别西几乎整个人都被裹在血里,十分骇人,他那副小男孩的可爱皮囊对缓解这时的气氛毫无作用,反而让路德有了一种看鬼片的诡异感。
但是沉默也没有维持太久,莫名反常的别西在做完这一切后发了一会儿呆,闭上眼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呼吸绵长又平稳,虽然血污之下的脸很苍白,但受了那么重伤还流那么多死全然没有濒死的样子,这让最后确定安全后的路德又暗自揣测了一番这个浑身是谜的小孩究竟是什么人,从大世家的小少爷到装逼的高基因者,甚至联邦管理星系外的外星系人……虽然最后一个不太可能。
出于好心和研究的心理,路德警惕的靠近了别西,在发现这货真是睡死后,心里暗暗称奇以外对别西上下起手……不,是处理伤口。这近距离一看,便觉得别西的伤口实在是恐怖——肩膀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连肩骨上的豁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几乎可以说差点就被砍下手臂;手臂上也有多处割伤和血坑,不过这都只算是不伤大雅的皮外伤,看起来比较痛而已;大腿上的贯穿伤虽然比不上肩膀上的伤口棘手,但路德也不禁担心起如果别西得不到及时治疗的话会不会导留下遗症……不过即使一时留下后遗症,之后也是可以消除的,未来的事他不担心,那么就只看眼前了。
摸向自己的小药箱,路德轻车熟路的用他所有的药品给别西进行了急救处理。小男孩的身体素质好得可怕,治愈因子的效果和他的自愈能力相辅相成,伤口处的血肉蠕动起来快速收口,当然肩膀和大腿的伤口没那么容易弄好,但路德回想了一下肩骨上生出的肉茬,有点不寒而栗。
虫血可能会引起伤口感染和腐坏,路德的喷雾也有一定消毒效果,但没有太多资源对伤口进行全面的清理。路德出众的智商让他想到了星航四层必备的军防库——以应付突发情况,可是对内部侵蚀的抵抗力有限。别西现在最好能被塞进这个小规模的军防库里的治疗舱里,那本是为战斗人员准备的。不过值得怀疑的是,到现在为止路德都没有在星航上看到一位该有的工作人员或者军人,连尸体都没见到。这件事爆发之前还有一些杂务工作人员会给乘客提供服务,不至于连他们都不知道情况……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眼下还是先发求救信号再照顾小鬼才是。路德摸了摸鼻子,心里轻轻一叹,希望自己这次的投资能在未来给他带来惊喜。
多个分成板块的画面占据了整个大屏幕,路德站在屏幕前,完全没有任何操作星航的经验的他,凭着惊人的学习能力在有限的权限下摸索着达成目标。
白发蓝瞳的AI在屏幕里居高临下的给了路德一个鄙夷的眼神:“如果不是你权限有限,星航自毁程序就被你启动了。”
路德:“……”哪个给星航总系统的辅助程序设定了这么一个性格?!
自称为“玛利亚”的AI抬手拢了拢及腰的米白卷发,可爱的小脸上有几分凝重:“我会打开主控室直通第四层的通道,虽然我的自主权限不多,但我可以赋予你们进入第四层的许可……希望你们不会把星航炸了。”
路德:“……”印象这么差,怪我操作星航时输错指令喽?
“快走,星航上的情况比你想的还要危险,只有第四层还能撑一会儿,有必要的话你们可以用救生舱。”屏幕里的小女孩几乎是用赶人的口吻送走了,临别前她想了想,补了一句:“全星航只剩下你们两个活人了。”
路德背起别西的动作一顿,随即更加迅速的大步走向直行通道。
玛利亚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柔软的睫毛之下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闪过冷冽的光,她安静的提起洋服的裙摆,行了一个老古的礼,转身消失在屏幕里。
到达第四层几乎是一眨眼的事。
找到治疗舱之后,路德把别西塞了进去,看到治疗舱正常运作后他才有空闲去打量星航第四层。
只是一梭小型星航而已,设施可没有军舰和中、大型来得豪华——尽管如此,一梭小型星航的体积也大得惊人,飘浮在宇宙间如同一座移动堡垒一般。第四层相比主要供应乘客生活与消遣的第二层和第三层,规模要稍微小一些,但材质好上不少,可谓“坚固的地盘”。第四层里有各式房间与设备,路德没有闲逛的心情,只是摸清了救生舱在哪就算完事,一回去就发现治疗舱里的别西自愈速度再刷记录……不过路德明白这次是治疗舱的效果,也许别西的自愈能力也在发挥作用?路德猜测。
在现状终于能让人有喘口气的空余后,他终于有时间一边察看一下自己的情况一边好好想想,很快路德完事了,除了背部的划伤让他有点尴尬以外其他伤口都不算事,好不容易给背部伤口喷了治愈因子,放松下来的路德感觉自己本来高度紧张的身体一下子就被掏空了所有精力,之前爆发潜力躲过、回击偷袭者的后果姗姗来迟……总比死了好。这么安慰自己的路德连装营养液的试管都有点拿不稳,身体又软又酸,他根本不想动。
喝下营养液,身体的疲惫没有阻碍大脑的运作,精神的清醒让路德没有真的放下所有警惕之心,这艘星航发生的虫灾处处透出诡异,各种不合理的地方回想起来都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首先虫灾发生不久后,得知源头的路德当时诧异于竟然有被寄生的人被放进星航里了,要知道登机时乘客都会进行身体扫描,因为以前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的缘故,联邦对这事向来管得极严。如果被查出被虫族寄生,别说登机了,是否能够活着离开都是未知数——联邦会带走被寄生者,有的最后生还,有的再也没有回来。
但路德在三楼升往一楼的时候,突然发觉一件事:虫族是在第二层出生的,为什么第三层、第一层里都出现了虫族?路德不认为贝鲁红甲虫会使用电梯,如果说它们咬穿了天花板或者地板,那未免太费时间了一点,第一层不该有贝鲁红甲虫。按照别西的说法,它们在吃光整层之前是不会进化去破墙的智慧的。
那么结论就是,被寄生的不止一个人,至少3人以上。而这个结论,是符合光脑提供的讯息的,然而却不是完全符合,因为最初光脑给出的讯息里被寄生的只有一人。 路德不太能相信光脑会干出损害联邦人的事情,那问题出在哪?
当他与玛利亚交流后,更是疑惑了起来。众所周知的,现任星航系统统称为“玛利亚”,现任军舰系统统称为“以结西”,它们都被光脑所控制而服务于联邦人,它们的使用权实际上是由光脑给予联邦人的,它们本身的权利极小。而路德没有在这座星航上看到任何运作星航的工作人员和军人,即使是自动导航也得先有人设定指令,可这座星航……它脱离了光脑的控制自己载着乘客跑路了?路德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光脑不可能给一个AI那么大的权利,这危害联邦人的利益。
是的,路德和玛利亚交流时特地询问了一句“需不需要设定航路”,玛利亚告诉他“不用,星航没有偏离航道”,这让他确信,有人已经对星航下了自动导航的指令。 排除抵达到主控室的幸存者干了这件事的可能,因为他们全部死在主控室里的虫族口器之下,光是没有发出去的求援信号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那么,这突然的一切可不可以当做对星航下指令的人策划了这一切?可他的目的是什么?杀掉所有乘客?这些乘客里难不成有什么大人物吗? 不管怎样,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的目的是杀人灭口,那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为杀一个人,杀死了上百个无辜者以伪装成虫族之灾,目前只剩下他和别西两个幸运的幸存者。
……嗯?
不断回想着这段惊险之路的各处细节,路德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不……等等……有没有可能……
那个人想杀的是……别西?
距被虫族一点点蚕食的星航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的地方,一艘小型军舰在宇宙空间中飞速行驶,目标为发出求援信号的坐标——也就是星航所在之处。
小型军舰比小型星航的规模还要大,相比星航里众多的生活娱乐设施,军舰内部就没有那么有趣了,训练室比军人们居住的房间还要多,除了武器设备还有军人用的机甲,一般是共制式KM-013,如果有军人自带机甲那也是可以的。
军舰里几乎每个人都是军人,连后备人员都是经过训练的,他们全部听令于这艘军舰里的军官,因此每一艘军舰内部制度森严,这支编号314892的军舰也不例外。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被配入编号314892军舰的一位新兵,很是无力的看着眼前的这位矮得可爱的小男孩,他炯炯有神的仰视着正在维护、保养中的半百来架的机甲,在过道间窜来跑去,活泼极了。
“喂,我说,还有更大的机甲吗?”男孩看着至少20米的KM-013,“这样的也太娇小了吧?”
——不不不你这一米六的身高说出这种话真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身高有一米九几的新兵欲哭无泪俯视着小男孩金色发旋。
“说吧,立花,这么晚还来找我干嘛?”水色一边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抬眼看她学生时代到现在都非常要好的死党——立花有理香——问道。
桌子上放着立花带来的酒水,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杯子,并不抬头,只是盯着杯子里透明的酒水,半晌才喃喃说道:“你说……水色,我们,真的能从这里逃出去吗?”
水色的手一顿,她看向低头坐在床上的立花的背影,叹了口气,利索的将湿哒哒的头发包进毛巾里,从立花背后环抱住了她。
水色将下巴抵在立花的肩膀上,脸颊贴着立花的脸颊,温热的鼻息让立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差点将杯中的酒水洒落出来。这种亲昵又亲密的姿势,即使在她们曾经最要好的时候都未曾有过。
水色并未察觉立花的异样,或者说,即使她此刻察觉了,也并未放在心上——在遇到这种诡异又血腥的事情之后,还有谁能够像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样毫无动摇?更何况立花本来就不是一个性格坚毅的人,如果毫无波动才会叫水色觉得奇怪呢。
水色轻声在立花耳边说道,声音坚定:“立花,所有的人都会死,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再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我和爱花都是你的同盟,你的后盾,像以前一样,我们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
立花抖的更厉害了,她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晕湿了一小片地毯,她忍不住出手握住水色环抱着她的手臂,力道越来越大,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要怎样才能狠心对这个人下手!
立花有理香,现在是以一个凶手的身份,即将夺走面前这人的生命。
水色见立花哭出声来,反而松了一口气,在这种情况下,人的神经就像一根紧绷的弦,用力过猛只会崩断,反而是发泄出来松松弦对人更好一些。她抬手抚摸着立花的头发,声音轻柔美好:“你不要太担心,我们三个人组成一队,能够存活的可能性就更高一点,而且我们不是都有队友吗?努力说服队友和我们站在同一个阵营,我们存活的希望就更大了不是吗?我们都能活着走出去的。”
立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断的流着泪点头,她只怕自己现在一开口,就会向水色说出自己的身份,说出目前她同伴的名字。
水色抽出一只手,缓缓的擦拭着立花脸上的泪珠:“你不要想现在,想想我们出去之后的事情,你会和老师在一起,爱花会和山田在一起,而我呢,能够顺顺利利的嫁入豪门。”她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不仅是在给立花打气,也是在给自己打气,只有想着未来想着以后,才能将现在的恐惧和害怕深深压抑下去。
——不,已经不会好了。
——像过去一样的亲密无间,再也不会有了。
——我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即使我没有站在你们的对立面,为了那个人……
——就算和他一起站在地狱里,我也,心甘情愿。
立花突然站起身来,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她捡起地上的杯子,将它和酒瓶放在一起,然后回头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来,给了水色一个大大的拥抱,对她说:“嗯,一切都会好的。”就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水色的卧室。
“等等,立花……!”水色看到立花脸上扭曲的诡异的微笑连忙起身追赶,刚刚要踏出房门,却听到脖子上的颈圈传来滴滴的警报声,让她整个人僵直在门口。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耳边持续不断的传来滴滴的警报声,水色却置若罔闻,她搭在门把上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却一点都没有想哭的冲动。
她早该想到的。
以立花的性格,遇到这样的事情只会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哪里会跑来寻求安慰?就算立花担心害怕,也只会一个人默默忍受着,直到她和爱花发现。
她早该想到的。
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是你的队友,没有人会是你的同伴,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什么好友什么情谊全部都是狗屁!!!!
水色的唇角上扬,目光缓缓转向依旧伫立在桌面上的酒瓶上,一把将桌上的酒瓶酒杯全部扫落在地,玻璃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呼应着什么东西从心底里碎裂的声响。
*
草摩真一将未点燃的烟叼在嘴上,看着立花从水色的房间里冲出来,连忙赶上去问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立花抿了抿嘴唇,摇摇头,低着头不想看到男人失望的眼神。
“你怎么……”草摩还未说出的话堪堪停在嘴边,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好下手,为了不让自己去做那个尝试第二次的人,草摩放缓了语气说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等她睡着了再去?”他安抚的摸了摸立花的头发,循循善诱道。
立花抓紧了衣角,然后,又摇了摇头,然后她说道:“老师,能不能换人……”
草摩简直要抓狂,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杀掉的人是同伴的队友,避免投票的时候受到队友的牵连,结果这家伙竟然这个时候掉链子?!
他扳着立花的肩膀,手劲大的吓人:“你已经被看到脸了吧?如果今天不杀掉星水色,明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和栗山桃是什么身份!你还想不想活着出去了!”说到最后,他压抑的声音已经有些变调。
“我……”立花茫然的抬头看着草摩,却觉得她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看着他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庞,立花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呆愣了三秒,然后打落男人的手臂,说道:“我知道了。”
她早该知道的。
当身份确定的那一刻,就没有她选择的余地。
她早该知道的。
当决定参与的那一刻,就没有她后悔的可能。
立花有理香,早已无路可退。
她仰头看着草摩真一的脸,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了。”
枷锁已在我身,此罪无可救赎。
“你为什么不待在房间里?”
“因为不安全啊,有虫子撞门,所以我想办法逃出来了。”
逃离“肇事现场”的两人最终没有直接跑到主控室里去,而是在相对较近的监控室里等待徘徊在主控室前的虫族离去。
路德此时已经缓过劲来,而不真的是逞强了,他靠着监控室的门旁边的墙壁,犹豫了一下,按了按自己酸痛的手臂肌肉,在他的黑匣子里拿出一个注射器,熟练的给自己来了一针。
别西坐在路德身边,这才注意到路德的黑匣子原来是需要指纹识别才能打开的,箱子不算太大,里面放满了药品和营养液,以及一些其他的医疗用品,整齐的将匣子塞得满满的。
“路德你原来是医生吗?”别西有点眼馋的盯着营养液,“很厉害。”
这句夸奖别西说得很诚恳,路德斜睨着看这个金毛男孩,问出了这一章最开始的那个问题,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别西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就这么被路德带着转移了注意力,将自己刚才短暂而惊险的历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路德。
“也就是说,你在监控画面里看到我遇上了虫族后就立马赶过来了?”路德眯着眼,祖母绿般的眼里仿佛能挤出冰渣一样,他问。
男孩敏锐的感官告诉他,对方似乎是在针对自己。但是路德干嘛要针对自己呢?男孩轻轻挠了挠鼻侧,没有想到任何线索的他冲着路德呵呵一笑,坦白道:“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我是觉得跟着你会更安全一点,在逃出房间时就决定找上你了。”
出乎意料的真诚让路德沉默了许久,“啧”了一声:“你真是单纯啊。”
“嗯?”
“你说的没错,在这种情况下星航里哪都不安全,你跟着我来保证自己的安全无可厚非。”路德站起身来,背上他的家当,“不过不要碍事,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说到这里路德又闭上了嘴,大约是自己说这些有点废话了,他又尝试转移话题:“可以去主控室了。”
看着神色有点复杂的路德,别西笑嘻嘻的点头,虽然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让路德放下了警惕,但总归是让人开心的。站起来拍拍屁股,随后又想到之前路德脸色苍白的虚弱模样,有些担心:“你没事了?”
“不用你管。”路德回答得硬邦邦的,在开门前却又犹疑了,用着近乎抱怨的口吻说:“……之前的提醒,谢谢了。”
他的意思是指别西那句“小心”,别西花了一秒想了起来,他形容不出自己此时的情绪是怎样的,总之是高兴的。男孩自来熟的抱了抱路德,虽然立马就被推开了——路德不太喜欢别人接触他。
路德真是可爱呢。别西感叹道,不过直觉告诉他不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顺利来到主控室,也就是星航总控制室,二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倒在偌大的主控室内的尸体夺去——横七竖八胡乱倒在地上的人类(也包括看起来不怎么像人的)尸体,还有一个远超之前所见的贝鲁红甲虫体型的大虫尸体。
大虫的尸体大约有一个成年男子高,其宽度更是扩了许多,从样子来看它与贝鲁红甲虫有一定相似性,同样是厚重的背甲,但不同于钳子一样的攻击用口器,它的更像是两把带着锯齿的弯刀。大虫的身体颜色也不像贝鲁红甲虫那样浑身通红,而是有点发紫。
看起来像贝鲁红甲虫的亲戚,但更危险。好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尸体上至少有两处致命伤,一处是深深横亘在大虫脑袋上的伤口,从裸露出来的伤口的样子来看似是刀伤;另一处是位于大虫背部的大洞,血肉全翻出来很是可怖,看起来就像是被核铳击中了,但伤口并没有碳化……这一点发现让路德觉得有点不对,随即他又发现乘客或者说星航员们的尸体死在一块的样子也很诡异。
打算走近观察一下尸体的路德此时并没有发现——在看到大虫尸体的那一刻,别西就僵硬地停下了所有行动。一开始男孩觉得眼熟,但他想不起来,不仅想不起来,脑仁还刺痛起来,这是前所未有的事。疼痛来得突然又激烈,之前尝试回忆也没有引发任何不良反应,莫名其妙的折磨让别西在咬牙忍耐的同时觉得很委屈,神经中枢部位的疼痛令人天旋地转,别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退了几步靠上冰冷的房门,别西强想让自己好好站好就摔倒在地上,沉闷的声音让路德机警地回过头去,愕然的发现一直很有精神的小鬼竟然一脸痛苦的蜷缩在地面上,连忙抛下可疑的尸体一个箭步窜回门口,将别西扶起。
“喂,你没事吧?!”
冷汗因为潮水般的疼痛流下,度秒如年的别西根本无法回应路德,闭眼后的黑暗里有无数模糊的画面飞速驶过,它们就像是化开了的调色盘,色彩缤纷但令人头疼。
蔚蓝色的画面停在别西眼前,金发的少女,轻飘飘的白色长裙,几乎将天空一分为二的航迹云……还有和苍穹同样颜色的眼睛。
金发蓝眸的少女笑嘻嘻的伸出藕节般洁白脆嫩的手臂,挥了挥手,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别西猛的睁开眼,痛楚和眩晕浑然不在,入目的是路德些许紧张的冷脸,薄唇微微抿住,真切的是在担心自己。
所以说,路德这人真是个好人。
“没事?”见别西醒了,路德松了口气,“你刚才的状况看起来很痛苦,我尝试着给你注射了止痛剂……”
“头疼,不过现在已经不痛了。”别西动了动手指,觉得有点用不上力,但还是从路德怀里撑起身来,抹去挂在自己脸上的生理泪水,“谢谢。”
“……其实按理说,最前给你打的止痛针应该还在起效。”
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路德皱眉看着摸不清情况的别西,动了动嘴,最终没有问什么,只好点点头回头继续研究尸体。别西靠着墙坐着,揉了揉太阳穴,整理了一下自己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一部分信息。别西回忆的过程就像是点开电脑文档内的文档一样,他发现突然多出来的文档里记载的……全是有关虫族的讯息?!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起这么多有关虫族的知识?虽然这么多信息其实并没有将整个虫族都剖析得一清二楚,但单这部分里包含的虫族种类的分析就够骇人了……而且路德说过——虫族的讯息是军事机密,他一个七八线小贫民没理由会知道这些。
叹了口气,快把自己弄糊涂的小男孩最终放弃思考,他再次把目光投向路德正在察看的大虫尸体上,在看见大虫尸体上的那个血洞后一愣,立马抬头看向天花板。
这一抬头,就差点撞上一张墨绿色的虫脸!
“砰!”
检查尸体中的青年再次回头,他想着要是那个不知道是真的傻还是装傻的小鬼身体出问题,他就直接无视了事好了,结果惊悚的看到了一只人大的绿虫子把别西搁倒了。
那是一只与贝鲁红甲虫完全不同的另一种虫,它的身体细长,被反射着冷光的角质层覆盖,倒三角型的硕大脑袋像戴了一个头盔,金绿色的复眼里满满是杀戮的欲望。这只像是没有翅膀的螳螂、但更畸形的虫族将它钢筋粗细的一对后足深深穿过男孩的大腿,将其行动能力限制住。
“呜啊……!”
呜咽声不由自主的从别西的喉咙间溢出,他死死抵住想要用镰刀似的前足割裂自己的虫族,双臂被前足上嶙峋的角质层刺伤,他自己的血掉在了他脸上。
他应该再早点想起的……这样在最开始就不会那样不警惕了!嗜血猎虫——寄生在别的虫族身体里孵化的虫族,擅长偷袭和隐蔽,低级虫族里稍微厉害一点的一种,成熟期甚至可达四米多高。刚才看到的颜色有点怪的大虫则是贝鲁红甲虫的变异种,其背部的血洞无疑是这只嗜血猎虫幼体破体而出造成的。
紧急之间,路德抛下不能在此时使用的小型激光枪,抽出合金匕首想要上前营救,才踏出一步就觉得后背一沉,随即一阵刺痛。一个激灵间路德猛的将扑到他背上的东西甩了下来,手指碰触到的柔软又有韧性的感觉让他恶心得起鸡皮疙瘩,他背后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难以形容的声音,在危机袭来的一刻他聪明的选择了先拉开距离,回头便是从尸体堆里一连钻出好几只拳头大的贝鲁红甲虫幼虫,它们迎风就长,几乎是在眨眼间就抽长成小狗一样的大小,而刚才被路德甩下的小虫不幸撞破了腹部,正在自己的血液里挣扎,它的同胞对它视而不见,而是向比它们大好几倍的“猎物”冲去。
想要立马去救别西是不可能的了,路德沉下心捏紧匕首,绿眸子里阴森不见光,他计算着自己最短解决这一堆孑孓需要多久,只看别西能不能支撑下这几秒!
实际上别西这边完事得比路德想的还要快,喜爱活生生吸干猎物血肉的嗜血猎虫根本不想和别西僵持,它诧异与眼前碳基生物幼体的力量,这激怒了它。嗜血猎虫低鸣一声,张开仅有四根尖牙的嘴,它的嘴比起大甲虫的嘴要娇小可爱许多,可知道对方所有讯息的别西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知道下一秒,嗜血猎虫就会将它作为体内口器的舌头以近乎子弹发射的速度贯穿他的头颅!
人们面临生死时总是能迸发令人难以置信的潜力和勇气,别西几乎是本能的移开了抵住嗜血猎虫一只前足的右手,在这前足砍入他的肩膀的同时五指狠狠扣住嗜血猎虫的倒三角型头颅,甚至插烂了对方的一只复眼。橙色和红色的血液溶在一起,遮挡了双方的视线。
不……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不能指望路德来帮他……
如果……如果他的力气能更大的话……
嗜血猎虫幼虫又痛又怒,它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长成,本可以轻松斩开钢板的前足甚至卡在了碳基生物的骨骼间,它高高举起另一只前足想往别西身上割去。结果它并没有达成目标,动作猛的停住——在它想要杀死别西之前,别西杀了它。
别西死死抠住了幼虫的眼窝,不顾那些恶心的触感,在痛楚吞没他的意识那一刹那,以根本不可能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握力,捏碎了嗜血猎虫脸部的角质层,将其脑部组织整个扯出揉得稀烂。
即使是嗜血猎虫有一定自我恢复能力,在这个情况下也不可能活着了。
——对,就是这样……这样杀死对方保全自己。
路德解决完那堆该死的小虫子之后,转身就看到歪倒在一旁的嗜血猎虫的尸体……以及,满身是血、重伤的别西正面无表情的坐起,徒手捏断插在他大腿里的虫腿,然后再拔出来,血涌得像小喷泉一样看起来超痛。
路德在心里“卧槽”了一声,一下子站住了脚。
别西在光(bai)脑(du)上查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些报道和资料上所描写的反应后,悻悻的关上这些页面。
看来自己可能没事……明明两种营养液长得都一样为什么种类不同啊!喝出问题的人该上哪去说理呢……不过资料里也有“基因等级高者能够承受浓缩营养液”的说法,靠谱程度未知。说起来刚才路德也提到了“基因等级”这个名词,那么自己没闹肚子是因为……自己可能是基因等级高者?
别西推测着,想要再“光脑一下”,如果有时间的话他真想靠着终端把他缺少的常识都补回来,说不定还能恢复记忆。
“哐!——”
突如其来的撞门声打断了别西的思考,也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冷静的看向被撞得凸起的房门,虽然星航内部材质远不如外部的材质好,但至少不会偷工减料,贝鲁红甲虫的全力撞击没能将房门一下撞坏。那只贝鲁红甲虫似乎和这个房间的门卯上了劲,一下接一下的撞着房门,还企图用它的口器破坏房门。
——再这么下去就危险了,房门迟早要被撞开。
别西抒了口气,他手无寸铁,面对体积有将近大他两倍的怪物没有任何胜算,但他可以想办法逃掉。此时他虽然紧张,但心态良好,没有心灰意冷的觉得“吾生之行休矣”。
他走到门侧,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在外面的东西再一次撞击后,卡好时间打开了房门!外面的贝鲁红甲虫猝不及防,匆忙之间侧着身子冲进了房间里,摔在房间里的桌子上,顿时发出刺耳的鸣叫声。待它恼火的想对它的猎物发起攻击时,房间里已经没有别西的身影了,它顿时警惕起来,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了房间里!
不会开这种智能门那就只能慢慢撞开喽。趁着那只大虫冲进来从房间里逃出来的别西,迈开腿快步跟着导航往电梯处跑去。同时他回想起那有惊无险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撞门的贝鲁红甲虫头上有一个血坑……原来是来寻仇的!
“果然哪里都不安全啊……”运气很好的是别西一路平安的跑到电梯口,电梯正从一楼下到第三楼。整个三层很大,别西听到不少撞门的声音,看来有些虫子已经耐不住了。
——就去有武器的人身边吧!
别西刚这么决定下来,一股危机感如同针扎一样突然刺入脑内,他猛的转过身去,从笔直的走廊间的岔口中冲出来一只比之前那只虫小一点的大虫,看到别西后想转身结果没成功,“啪”的一下撞到了墙上。
别西:……如果不是生命面临威胁我就要笑出来了。
略蠢的贝鲁红甲虫并无大碍,调头冲向别西。情况危机,直到虫子都快冲到别西面前时,电梯才悠悠的打开它的门,别西侧身往电梯里一跨就躲过了虫子的冲击。由于虫体并不在电梯的感应器感应对象内,别西一进门电梯门就赶紧关上了。
“一楼!”
电梯的话是声音、按键操控都行,那么别西此时自然会选择更快一点的,感谢他失忆时没让自己忘记电梯是怎么用的。
躲过了又一次来自虫族的死亡追击,别西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在真正面临过危险、受过伤后,这个神经大条过头的男孩终于心生出“后怕”这样的负面情绪。别西握紧拳头,那种心悸感淡去了不少。
电梯到了一楼自动开了门,但别西又叫它关上了,他待在电梯里,偷偷摸摸的用终端连接上了监视系统,观察路德现在是不是到了主控室,然而光屏里反馈给他的画面一下子让他的瞳孔急缩——
且说独自前往主控室的路德,在顺利上了一楼后,正面对上了一只成年贝鲁红甲虫,敌方丑陋恐怖的模样对路德没有造成任何心理上的影响,他表面看起来很冷静。实际上路德的动作也是很冷静的,他知道自己有一点紧张,但跃跃欲试的心情超过了紧张感,路德曾多次在课程、网络上进行过对战的全息模拟,但是没有成为正式军人的他还没有接触过与虫族对战的模拟战,只能就实力评估约莫着做着比较。
路德很警惕,贝鲁红甲虫痛苦的嘶鸣让路德皱了皱眉,此时他与贝鲁红甲虫的距离已经不足数米了,从没想过与虫族正面冲突的路德一个闪身和侧向翻滚堪堪与虫足擦肩而过,他迅速从地板上挺身,半蹲半跪着朝贝鲁红甲虫尾部来了一枪。即使是尾部,大部分也是被那坚硬的红色甲壳所保护着的,路德原本是朝着甲壳下若隐若现的腹部开枪的,如果能击中的话必然能重创这只大虫子,但在双方都不是相对静止的状态下,激光枪射出的高热能量最终在尾部的甲壳上炸开了一个黑色的小坑,伤害实在有限。
“吱!!”
路德连续两次进攻激怒了这只大红甲虫,它猛的一摆身,最长的、如同钳子一样的口器以路德想都没想过的速度扫在了他身上,如果不是他后退了一步,那么就不是被挑倒程度,而是被挂在墙上的程度了,而且激光枪也一下子打落在地。路德的肩膀被扫中,身体失去平衡倒地,顿时被击中的肩膀如同骨头开裂了一般疼痛……说不定真的裂了。这么想着,路德强忍剧痛,不停翻滚着躲避着贝鲁红甲虫用它那细长的虫足对他进行“踩踏攻击”,同时摸上那把合金短刀,在将其抽出的同时借着抽刀之力让刀刃撞上了甲虫的一只虫足。
刀刃就像撞上了一根铁柱了一样,在短暂的涩滯后刀刃凭着自身的材质与锋利胜利了,平滑的切口里很快迸出粘稠恶心的淡橙色虫血,溅在地面上。
路德嫌恶的瞥了一眼沾上虫血的短刀,此时他早已拉开了和眼前这只贝鲁红甲虫的距离,并且再次端起小型激光枪。仔细看,托住枪的那只手似乎在颤抖,又很快镇定了下来。
失去一只脚的贝鲁红甲虫并没有失去它的行动能力,但只剩下五只完好的长足的情况很影响它的速度。况且这个“猎物”实在是太出乎贝鲁红甲虫的意料了,只拥有低等智慧程度的它很不理解又害怕,它低声呜咽了一声,刚往后退了一步,激光枪第三发就灼瞎了它的眼睛,高温穿透烧成焦炭的复眼,破坏了它的神经中枢。
全程仅仅十来秒,路德拿到了first blood,完虐一只渣渣虫族,仅被A到了一次。
成绩是喜人的。
在贝鲁红甲虫的尸体倒在地面上后,路德吁了一口气,放下已经有些发热的小型激光枪,弯下腰去捡为了举枪而将其丢到了一边的合金匕首。
扑通扑通。
他又皱起眉,自己的心跳加速得厉害,刚才的运动量说不上有多厉害,但生死之间的恐怖还是让他动摇了。
看来以后还得多加练习。路德在他自己心里叹了口气。
扑通、扑通……
心跳声放缓了很多,路德捡起合金匕首,突然觉得有一种难以说清的违和感。
嗯?
路德又警惕起来,身上的肌肉一下子紧绷起来,精神高度集中下竟听到了从别处传来的虫鸣声和脚步声,感觉都离他很远,指不定是别的幸存者,但路德现在无暇去救人……说不定等他赶到那里时救援就没必要了……不对!还有别的动静!
他冷着脸猛回过身去,举起枪来准备立即射击,然后一眼看到不远处刚蹑手蹑脚的从观景走廊走过来的某个金毛小孩,顿时一张冷脸有点裂了。
“你怎么跑上来了?!”路德惊愕。
金毛小孩被发现后看起来也很惊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估计也是刚刚发现路德,立马惊呼:
——“小心!”
小心?
直觉让路德听到提醒的那一刻,身体快过脑子地往左一闪,那一刹那,一股利风擦过他的肩,甚至在他的肩上开出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珠先是沁出,很快便泄堤般的出血。
路德只来得及抬头,飞洒在空中的血帘后是挂在天花板上的一只贝鲁红甲虫,它的体型比刚才路德弄死的那一只要小很多,估计只是只幼虫,刚才就是它在偷袭路德。
下一秒,合金匕首脱离了路德的手心,刺进天花板的同时也刺穿了幼虫的大脑。失去生命的幼虫身体软软的垂下,虫尸饱满的身体带着合金匕首一起坠下,地板上开出了一朵淡橙色的花。
远有一定距离的别西张了张嘴,他冲了过去,看了看幼虫和大虫的尸体,仰头看向微微喘着气的路德,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的画面:“路德,刚才你……好帅!”
路德看向面露惊讶和羡慕的男孩,懒得搭理别西,刚才超越自己身体承受能力的极速反击让他的身体阵阵酸痛和虚弱感,肩膀上的伤口也不断流血,他想了想,把一直背在背后的黑匣子打开,拿出之前没有用完的的治愈喷雾剂,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收口结痂,别西想去碰路德,让路德推开了。他没问什么,但固执的又凑过去,一把抓住路德没有受伤的手臂道:“走吧,虫血会把别的虫子引来的。”
路德想了一下,挣开别西的手,脱下他那沾着两种血液的外套擦干合金匕首上的虫血,然后丢下。低声说了句“我自己会走,去主控室”后,反而先迈开步子往一个方向跑,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虚弱的样子。
“诶?等等我啦路德!”没有多想,别西立马跟了上去。
1051无大事发生。
艾伦贝尔,依山而建的熊城,锻铁之城。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也许就该是这座城市的全部。但这却正是问题,熊与铁在布莱沃金都是无法抹去的强烈印记,于是,这座居住起来不算舒适的城市成为了整个布莱沃金的都城。据说当初为了修建解决城市饮水的蓄水池累死了300名壮年的劳工,那位鲁莽的公爵最后竟是直接动用军队解决了整个事件的后遗症。
但无论布莱沃金人对于这座熊城建造的过程如何痛恨,但对于这座已经屹立在极北之地的雄伟都市所有的布莱沃金人却依然难以掩盖其自豪之情。
艾伦贝尔峰顶,伍德家城堡。这座修建在艾伦贝尔山峰之顶的城堡是整个布莱沃金最早享受到阳光的地方,但是在夜幕笼罩之时,这座城堡内却依然难免阴森。城堡内的居民多使用多盏油灯来点亮整个房间,驱散那让人不安的阴森之感。但在这座城堡深处的一间房间内,房间的主人却固执地只点亮一盏灯,昏暗的光芒只足够照亮让它拜访的木桌附近,昏暗之光不仅无法完全祛除黑暗,反而那光芒被周围黑暗缓缓吞噬的感觉让整个房间更加阴森可怖起来。
但就在这样的环境内却有一人安然若素,他只是静静地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桌面上的一张张羊皮纸上。如果不是那拿着鹅毛笔的手指颤动着写下文字,外来者完全会将面前的人当成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像。
黑暗与光明无力的纠缠,了无生息的男人,这样的场景实在难以让人可以平静,只会觉得不安与颤栗,所以这座本该至少有几个仆人的房间空空荡荡,或者是仆人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不愿意进来,又或者是眼前的男人并不喜欢自己的房间存有外人。
砰砰的敲门声惊动了房间内如死般的空气,礼貌的敲门声并未得到回应,房间内只有灯芯爆裂的劈啪声和笔尖划过粗糙纸面的沙沙声。但显然敲门的人并没有得到回应才进来的打算,嘎吱的门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以至于让那桌前的男子都不满的皱眉,将一双充斥着浓厚阴霾的目光扫了过来。
“沃夫大人,我们控制的下人截留了一张来自北部庄园的信。”相貌清秀但却平凡的青年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管被火漆封住的信卷。
拉姆-沃夫皱了皱眉,这让他眉间的皱纹更加明显了起来,这个曾经迷醉整个艾伦贝尔少女心的美男子已经在不计其数的繁杂事务中老去,甚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甚至有一些脱发了。当然,这些变化并不会影响到这头操持熊族内务的孤老那锐利的目光与内心。
“把它送回它该去的地方去。”拉姆扫了一眼信卷上如同牧草一般的H字母,淡淡地挥了挥手。
“可是……”眼前的青年欲言又止。
“说下去。”拉姆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青年,即使他饶有兴趣的目光会让大部分产生自己如同猎物一般被盯住的错觉。
“不久之前,小卡尔曾经寄了一封信去了北部庄园。他很谨慎,我们甚至没有触碰到那信分毫。”青年显然有些局促了,但依然保持着相当的冷静。
“继续。”拉姆说。
“如果我们得到这封信的内容,甚至我们只需要把这封信销毁不让他到达小卡尔的手里……”青年这样说道。
“你的嗅觉依然不够灵敏,你的思维依然太过温和。”拉姆罕见地用陈述语气说出了如此长的一段话。
“可是……父亲……”青年显然无法继续维持表面的冷静。
拉姆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直到他低下头恭敬地叫了一声:沃夫大人。
“把信送过去。”拉姆似乎失去了和自己孩子继续说话兴趣,低下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桌面上的羊皮纸上。
青年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头转身离开,在他的身后那男人趴伏在木桌上,如同垂暮若死的老狗,又仿佛是潜伏蓄力的孤狼。
青年回头敬畏地看着那道身影,缓缓地将房门关上,而就在房门完全关闭的前一瞬,那仿佛死亡一般的身影有力地传来了一句话:“狗会向来到主人院里的所有人吠叫,但狼只会捕杀草原上该死之物。”
伍德家城堡。小卡尔冷冷地看着出现在自己桌面上的信卷,那略发暗沉却毫发无损的火漆让他莫名地恼怒。“这可恶的老狗……可恶……”
【至霍伦,我亲爱的哥哥:
亲爱的兄长,又是一年丰收祭到了,今年的艾伦贝尔庆典热闹非凡,我想这也许是我们那健硕的老头子继承公爵位以来最盛大了一次丰收祭了。要知道,对于这个只知道狩猎打仗的野蛮人来说,花费一大笔军费来举行一场华丽的庆典实在是难得的决定。但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肉痛这些经费到底能换算多少军马和铠甲,野蛮人老头依然不得不承认这次庆典的成功与宏大,民众比起打仗显然更热爱这样的活动。当然,野蛮人老头看到的只是主动参军的人数显著变多了,也许这样的变化会让以后的丰收祭年年举办下去。
哦,说说家宴吧,那古怪的宴会实在是让我难以忍受,让我时刻思念我睿智的大哥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小野蛮人和老野蛮人满脑子的军备与打仗,他们将周围所有的公爵都视为自己的敌人,无论对方将他们看为盟友还是敌人。那只将死的老狗忠心耿耿,这家伙则将自己的鼻子在野蛮人父子身边嗅来嗅去,这条狡猾的老狗将家族与臣服于家族的一切都视为野蛮人父子战争计划的绊脚石。这些过于愚蠢与过于狡猾的家伙的对话实在让我作呕,如果我亲爱的大哥你在的话,你也该如此。
我亲爱的大哥,时代改变了不是吗?丰饶之风已经吹来,大陆迎来了丰收,丰饶之神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厄尔拉德,而那对野蛮人粗鲁地统治将会断送布莱沃金的一切。哦,我亲爱的大哥,只有我视你为真正的家人,你的睿智让我折服。或许,只有你我才能用智慧代替武力君临伟大的布莱沃金,不是吗?
你亲爱的弟弟,卡尔】
“少爷,卡尔少爷的这封信应该怎么处置?”年迈的老者恭敬地询问,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面前瘦弱的棕发少年。
霍伦端详着手中的羊皮纸,看着那已经被分为两半的火漆上K字标记。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笑了起来,“烧掉吧,虽然我不认为我的父亲会记起我,但我真的难以对自己这聪明的弟弟保持绝对的信任。”说完,瘦弱的少年似乎因为屋外呼啸的寒风而微微咳嗽起来。
老管家用标准到不可挑剔的动作结果那发黄的纸张将其丢入了霍伦脚下的火盆中,又向其中添加了几块白桦树的枝干。
极北之地即使在本该温暖的夏季也吹着带着犀利寒意的风,虽然这种寒冷对于有着健壮身体的布莱沃金男人和长有厚重皮毛的寒羊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但对于眼前瘦弱的少年来说却依然有些过于寒冷了。霍伦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毛毯,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桌面上羊皮纸与鹅毛笔。
“少爷,您也许应该和三少爷保持距离。”忠实的老仆谨慎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也许我不该这样做。”霍伦说,“老萨姆,其实渺小的我对于与巨熊为兄弟的伍德家来说微不足道,我的父亲不会在意我,我可爱的弟弟并不会警惕我。但正是如此,我才应该主动做一些事情。毕竟这个家族里能够肆无忌惮做一些事情的如今也只有我了。小卡尔还太小,如果这个时候我抛弃了他,他并不会冷静地对待。”
老萨姆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抚平了桌上有些褶皱的羊皮纸,将鹅毛笔蘸上了墨水。
“咳咳……”霍伦提起了鹅毛笔,“小卡尔说的很对,时代不一样了,丰饶之风吹拂在厄尔拉德之上。民众会因此欢喜富足,他们会想要多养一些羊,多酿一些烈酒,多种一些庄家,多生几个孩子。伯爵公爵们也会欢喜富足,但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羊,足够的烈酒,足够的粮食和足够的孩子。而这个时候,他们会渴望些什么呢?”
【至卡尔,我亲爱的弟弟:
很遗憾,我不能参加那艾伦贝尔盛大的丰收祭,那丰庆的活动想必会格外精彩。庆典是必要的,民众需要欢乐,这样会让他们少说一些关于公爵家的闲话。也许有机会我会去艾伦贝尔走走,但我想这个时间并不会是现在。我们的父亲依然强壮,我的弟弟你的哥哥越来越具备一个伍德家男人的素养,无论是体格还是脑袋。时代变了,但伍德家还没变,那,我想我们也不能变。
我想,你会希望在你被自己内心拷问痛苦的时候多去求助你自己的母亲,这位来自东方的女士的睿智才是值得你去赞许的。
丰饶已至,但相信我,我亲爱的弟弟,凋零未去。
你的哥哥,霍伦】
【无冕王爵与神之贵胄】
【BGM:《this is my load》找不到的话莫扎特的《德国舞曲》也很棒】
天海晴澈,海面上的海盗船阵列庞大,基尔见过再大的阵仗也从没一次看到这样大量的海盗船。阵列中央停着一艘巨大的黑船。
“那就是黑天鹅号,费莱茵的船。”霍克廓尔整一整衣襟,为基尔指出了那只船:“费莱茵作风一向很好,虽然严肃认真不苟言笑,对自己船上的人要求到了简直苛刻的程度,但是遇事会很护短。因为贵族气息十足,费莱茵被称为海上的无冕王爵。黑天鹅号一直自给自足,几乎不与其他船只发生冲突。只听说它刚开始在海上游弋,曾经被当做打劫的对象时,曾经一口气轰掉围堵它的四只海盗船——那就是它一战成名的时候。黑天鹅号本身实力非常雄厚,所以当费莱茵发出寻找人鱼的号召时大部分海盗就都聚拢过来了。”
这些其实基尔都已经有所耳闻,乘小船进入阵列,靠近黑天鹅时就听见了陌生的纤细说话声。其实这里的人他几乎都不认识,说陌生是因为……那不是他经常能听到的任何一种嗓音,以至于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黑天鹅号上有女人是真的?”
“是的,费莱茵尊重女性,在他的船上女人可是一道特殊的风景。”“本来就违背常理吧……带着女人打起来的时候难道不累赘吗?”小船到了黑天鹅号附近,女人的声音就更加清晰了,霍克廓尔微微一笑:“黑天鹅的女儿们和大地上的女人可是不同的。”
黑天鹅号的女子都是被好好训练和教育过的,按照各自的资质培训成分工不同的专职,绝对有着不输男子的战斗力。
“因为是女子,如果战败被俘,你们要面对的痛苦和屈辱可能比男子更甚。所以,为了自己——再纤细的手也请握紧一样武器——否则就回到陆地上,找一个有心的男子保护你。”
登上甲板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大片的裙摆以及下面略带高跟的鞋子,有淡香缭绕在呼吸里,耳边是娇美清脆的声音:“欢迎,这里是黑天鹅号。”长这么大真正接触过的女人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的基尔像面对着一群未知生物。
男性水手在甲板上行走,女性水手穿行其中,船尾似乎有成排的晾衣绳,有不少衣服迎风飘展。
“想跟费莱茵先生搞好关系说难也不难,他有位独女,非常疼爱,如果能让那位小姐开心他也会很高兴的。”霍克廓尔话音刚落基尔就低声接上:“讨好女人的事老子不干,管她是大人还是小孩。”“哦?她应该会很喜欢你。”他笑着推了推眼镜:“而且她就在这里,恐怕在看着你呢。”“嗯?哪儿?”“在……”霍克廓尔在刀风向头顶压下的瞬间飞快地旋起衣摆转身让开:“上面。”
本能低身拉开弓步,抽刀翻身上挑,将劈下的刀风横断。从桅杆顶上跳下的持刀者被基尔可怕的力道震得松了手,弹到了一边,落地那一声吃痛的惊叫让基尔一愣。
爬起来的是一个头发长而蓬松的小姑娘,穿着短短的男装,揉了揉被撞痛的后脑又捡起边上的大刀朝基尔冲过来:“为了自由哦哦哦——”
基尔不慌不忙收起腰刀,在小姑娘冲过来的时候微微转身错过刀尖,左手一掌劈在她手腕上,右手抓住她后背的衣服把她提了起来,拎着胡乱扑腾的小姑娘转身问霍克廓尔:“你说的是这……位?”
“是的,这位就是费莱茵先生的掌上明珠——莱莉小姐。”霍克廓尔笑得纯良。
“混蛋!臭大叔!无礼!放我下来!”名为莱莉的小姑娘犹自扑腾着,基尔第一次不是被叫小鬼而是被叫大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踢远了脚边的大刀,松了手。
“莱莉!怎么又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了?没受伤吧?你要是受伤了爸爸要怎么办啊……”听到甲板上的动静快步冲出来的费莱茵抱住女儿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后边基尔叼着烟和霍克廓尔自觉站成一排等他被莱莉挣开:“老头子你好啰嗦!”
“喂,眼镜,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嗯……别在意细节。”
莱莉挣脱了父亲,不爽地指着基尔奶声奶气地说:“你等着,你的船总有一天是我的!”接着跟侍女离开了,基尔掐掉烟回敬:“好啊,我等着。”回头却见身量高挑的中年男人步态雍容地踱到面前,微微欠身:“小女失礼了,请见谅。”深色弯眉下一双细长的眼不怒自威。
基尔心说女儿是不是你的形象开关:“您的女儿很有活力。”
“令嫒对不死鸟号的热情丝毫未减呢。”霍克廓尔笑着为费莱茵介绍:“这位就是不死鸟之子,基尔•普拉先生。”
“久仰,我谨代表黑天鹅号向您表示敬意。”费莱茵拄着手杖向他行礼,基尔还在这前后的反差中有点没反应过来:“不死鸟号的向你问好。”
“我为您将他请来了,那么请问,您能接受无丝茧号的诚意了吗?”霍克廓尔冲费莱茵歪了一下头,询问的目光略显咄咄逼人。
“黑天鹅和联盟向您表示谢意,得到无丝茧号的助力,又有不死鸟号的支持,探寻的难度应该会被降低很多。”
“那么,说好的生意,现在成交了吧?”
“如您所说。”
经过简单的寒暄和熟悉,两位远道而来的船长将回到船上将各自的船开到阵列中,靠近黑天鹅的位置。
小船刚刚驶出阵列,霍克廓尔突然被掀翻在船舱里,佩剑被扣住、被膝盖抵在胸口、喉间也抵上了刀刃。
“就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你跟他们早就认识,他们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答应他们把我带来加入联盟……霍克廓尔,这可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刘海因重力而下垂,露出了狰狞的疤痕,逆光的脸庞压下来,暗沉的琥珀里凝结杀意。面对这样的基尔,霍克廓尔只是笑着:“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的。”
这个世界由多个种族构成。
拥有自己的领土并构建了国家的【血族】【精灵】【死灵】【兽族】【有翼族】【人类】【人鱼】
整个种族都比较闲散,根本没有作为种族要联合的意识的【魔女】【龙族】【付丧神】
曾经有领土,但是被破坏或者掠夺了的【矮人】
这个世界的最高统治机构是由【血族】【精灵】【死灵】【兽族】【有翼族】【人类】六族的使者或是领袖所组成的【克莱博拉(collaboration)元首会】,这个元首会拥有全世界范畴的立法权和一部分的行政权,同时因为六族利益的相互制约,很难出现枉法的情况。
【精灵】【死灵】【有翼族】【人鱼】【魔女】的攻击手段主要是魔法
【兽族】【血族】【矮人】【付丧神】则以身体能力为主
【龙族】是两者兼修
【人类】则是两边都不擅长
【兽族】和【精灵】处于长期的战争中,关系十分恶劣
【龙族】与【魔女】曾经是同盟。现在已解除同盟关系
然而她不知道那有什么意义。
所谓的表情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可以为人恣意的伪装成符合当前情景的样子,所以表情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具备意义。
真正能反映出内心的是眼睛,从那瞳孔中所射出的目光仿佛从一开始就是情感的表达者,只是可惜,几乎没有人能读懂它们所要表达的事物。
所以她才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意义。
躲避所谓真实的目光,转而钻研肤浅的表情,明明早就清楚这样的行为不具备任何实际的价值,这样。
“这是读心的魔法吗,呐,难不成你是精灵?不过你没有翅膀···”
令人意外的被这么说了,明明只是与深层相比,仅仅浮于表面的物质而已。
“你真是可怜呢···”
不知道为什么,话语头一次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眼前天真的询问自己是不是精灵的少女的脸上挂着与外表不太相符的笑容,那是就算不用凝视眼睛,也能感受到的虚伪的面具,仅仅只是伪装而已。
需要伪装的人,都是欺骗自己的人。
啊啊,这么说,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黑头发,白红为主色调的和服,只到自己下巴的矮个子,这样看似天真无邪的孩子背后也隐藏着什么不得不将自己都欺骗的黑暗的过去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血的颜色,玫瑰的芬芳,叩击棺木发出的沉甸甸的回响,金属刺穿人体时的那一声单薄的,昭显着逝去的轻声。
脑海里有什么在盘旋着,轻颤发出模糊的波纹。
“你真是可怜呢。”
不自觉的重复,声带颤动带动空气的收缩。
“我吗?我并没有什么可怜的地方啊?”
让人感到幼小的脸庞上,那虚伪的笑容像是为了掩盖深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一般,摇曳着又加重了几分。
“本来就是这样的嘛,不够强的人理所当然的应该死掉喔?”
轻描淡写的将死亡说出口的孩子,像是坚持着什么执念一般将嘴角挑起。
···不对呢。
虽然这样想了,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劝导别人什么的,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做的事,自己也根本没有必要去做这样的事。
说到底,以自己的认知强行篡改别人的认知这种事,到底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呢?
而且介入别人的生活的话,自己的生活也会被打乱,若是将其他人的事纳入自己长期的思考范围的话,若是长期为他人的事所担忧的话,自己最后也一定会因为这个受到伤害。
所以只要不去管就好了,顺其自然就好,一个人走下去就好,将一切偶遇就当成偶遇的,这样就好。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能按照自己所想的行动。
“这样并不正确···”
不知道为什么的,将这样的话语传达了出来。
目前有登記在pixiv的正式團員們,尚未登記者不記錄在內。
敘述這裡的名單會隨時更新,如果有缺漏情況請私訊團長。
[代理團長]
■霍拉德 / ホラード / Holl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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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團長]
■萊 / ライ / L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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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謀]
■黎格奈格 / リングナグ / Ringn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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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查部隊]
■伊羅緹 / イロチ / Ero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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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 / ジン / 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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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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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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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雅 / ディア / Di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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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里安維爾 / シリアンヴィル / Cillianvi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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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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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官]
■若伊 / ゾーイ / Z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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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里 / イーライ / E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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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斯·貝洛 / Chryso ber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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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咲 Chiyo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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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娜 / 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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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官(龍)]
■ライザ / Va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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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的飼養員]
■歐涅 / Owne / オ-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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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森格爾 / ローゼンゲイル / Roseng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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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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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斯 / カイェ゛ァースー / Ka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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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鳴 / ソゥミンー / Shou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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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師]
■喬那詩 / Jon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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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緹妮亞 / ヴァティニア / Vati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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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樂梅亞 / エレメア / Erem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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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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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達兒蘇德.李畢托雷特 / Sadalsuud.Lepidol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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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修繕]
■艾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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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員]
■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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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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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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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斯 / アウグスト / Aug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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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可 / E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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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鈴 / みちり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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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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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as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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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里亞.莫努 / サリヤ.モ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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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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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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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 / ノーアー / No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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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金 / ニルキ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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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斯 / アーサス / Arth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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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 / ライエン / 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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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 / マーキュリー / Mercu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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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埃洛 / ホエロ / Jue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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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森‧斯諾伊 / wil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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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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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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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故事的背景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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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 Star
旅行家的妻子遗留下来的童话绘本。
记载了发生在永夜的星光城中的故事。
从城市被命名为米尔星开始,记载的第一篇就是《米尔与米尔星》。
目前由旅行家的女儿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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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嘘土
又名时光虚土或时光墟土,意为被时光遗弃、无冬无夏之地。在这里没有四季的变换,物品将会一点一点变老旧但不会真的不能用,只有人们会老去,死去。在这里生活的都是被各个城市流放出来的人们。这里没有富翁,生活于此地的所有人都过着拮据的生活,犯罪时有发生,但流血案件较少,多是偷窃或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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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城米尔
以米尔星命名的城市,又名星光闪烁之处。米尔城的钟楼上悬着一颗星体,被人们称为米尔星。米尔城同时也是【米尔与米尔星】故事的来源之地。
旅行家的女儿的第二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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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角
又名亡灵归乡之处。据说所有的生灵在死去之后都会接受净化来到狐狸角。那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各式各样的植物不分季节地生长。
旅行家的女儿的第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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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闭城索兰切
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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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图塔
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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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知地域如上。
根据每一个地域的方位不同,可以收集到不同的星系。
参考《失明症漫记》,请不要给任何一位角色起名字。
根据故事内容的不同,将故事发在相对应的城市背景之下。
在旅行家的女儿找到机器人之后开始踏上旅途,收集星系。
每个故事开始前,请描述旅程主线的进行,或者故事主角与旅行家女儿的相遇。
图尽量画星空或故事条漫。
最好用水彩【私心
【地域介绍随时更新】
叶修是一个omega,这是全联盟最公开的秘密。曾经在世界赛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性的Alpha,用来自Alpha与生俱来的掌控欲对他说:“作为一个Omege,还是一个男性的Omega,你应该做的只能是生孩子,而不是在这里。”
而后的对赛中,中国队的战斗法师突然宣布腹痛(当然是装的)让作为领队的叶修用一叶之秋横扫了擂台赛。
从此,再无人敢拿叶修Omega的身份轻易说事。
许多人都知道喻文州是叶修的合法Alpha——哪怕在喻文州的身份没讲出来前大多数人都觉得他是一个Beta。但仔细想想也是,哪个Beta会具有那么强烈的掌控欲?
既然是Alpha,那理所当然的,叶修在他们眼里,早早的就被喻文州完全标记了。
其实不然。
职业选手的寿命很短,到了叶修那个年纪还能飙手速已经会对手产生剧烈的伤害了。叶修很珍惜他的职业生涯,喻文州也是。
所以一个令人错愕的消息就是,
喻文州对叶修的标记,从来都是暂时的。
今年的情人节,按照以往的习惯,喻文州都会跑去兴欣,和他心心念念的叶前辈好好的交流一番,今年也不例外。
但是叶修这里却出事了。
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叶修靠在衣柜上,大腿微颤。股间那个甜蜜的地方此时一张一合,不停的收缩乞求往日硕大的小喻文州的进入。
一点点的,透明的液体开始由股间的小禸穴分泌而出,顺着大腿划下。
今年的天气其实不暖和,但叶修此时却觉得燥热无比,恨不能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来安慰一下他才好。
他没有准备抑制剂。喻文州的前来本来就没有抑制剂的可用之地,更何况他这是发情期提前。
兴欣的人知道喻文州回来,早就笑嘻嘻的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此时的上林苑除了叶修空无一人。
叶修面色潮红,慢慢的挪着脚步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床上。
就是这里了——
他打开床头柜,一个小小圆圆的跳肏蛋精力充沛的向他打招呼。这是喻文州在上次离开时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所留下的东西。
叶修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手指在小禸穴里草草的抠,挖几下就算了事。小禸穴早已湿的不得了,小小的跳肏蛋轻轻松松就进入到了那个进入。
“遥控器……”叶修唠念着,虚浮的手左右翻找了一会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简简单单的四个键的遥控器。最下面的绿色键是关闭,随之而上的从黄到橙最后是最高档的红色。
他犹豫了一会,慢慢的按了黄色键。据说这个东西是喻文州专门找人定做的,效果好而且时间可以延长很久,最起码可以秒杀同类产品一条街。黄色是最低档,叶修本来就是要稍微安抚一下自己的身体——没办法,要是被喻文州看见了,作为一个Alpha他会做出什么,叶修大致也感觉得到。
跳肏蛋在小禸穴里欢快的,慢慢的跳动起来了。
不够。最初的快肏感后带来的是一点都不满足的空虚。
不够。
比起喻文州的分身,一个小小的跳肏蛋根本不足矣让习惯于欢爱的叶修满足。
他平时一向平稳的手头一次开始发颤,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按上了橙色的按键。
“……唔!”突然加快的跳肏蛋直抵肠肏道深处,碾压过那片敏感的地方。叶修眼前一黑,身体向上弹了一把,又抽搐的倒下。小叶修委屈的吐着透明混浊的液体,像是埋怨主人没有好好关照他一样。
叶修大口大口的喘气,等缓过来后白皙的手掌握住男性最脆弱的部位开始撸肏动。
“哈……”低声的喘肏息侵略了空旷的房间,自己看自己自肏渎还是不好意思,叶修回头把床头灯关了。
黑暗中人做一些罪肏恶的事总会比较顺溜,叶修也不例外。他毫不犹豫的把遥控器调到最高档,手上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他已经做好在喻文州来之前自己先身寸一次的准备了。被喻文州发现?这有什么区别,他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嘛,顶多也就做的狠些。
给自己找好理由的叶修心安理得的开始安慰起空虚的身体。燥热的躯体让他觉得身上厚厚的衣服根本没必要,他的手发软——所以他只是把衣服拉到胸部以上就没有再脱了。
平坦的胸部上点缀着两颗诱人的茱菮,透着粉红的颜色。并不是说喻文州不喜欢玩肏弄这两颗果实,相反,他喜欢得要死,每次在性肏爱中都对它们情有独钟,恨不得把它们含出血。可能是叶修体质的原因,每次都被疼爱的性肏爱后红肿不堪,一套上衣服就被摩擦的叶修苦不堪言的茱菮,总是如同从未被玩肏弄过一样,引得喻文州又一次的蹂肏躏。
叶修闭着眼扶上两颗茱菮,按照记忆力里喻文州的手法,先掐住粉嫩的乳肏头,有往下按,大拇指时轻时重的揉捏,过了一会他开始不满足于这般磨磨唧唧的爱抚手法,直接粗肏暴的欺负起可怜的茱菮,毫无章法、不控制力度的按压。
又疼又肏爽。
叶修感觉得到小叶修的渴求,他没有那些什么关于时间的概念——除非实在太快有早肏泄的嫌疑。
他开始快速撸肏动他的分身,像喻文州一样摸了摸自己的两颗卵肏蛋,后肏穴虽然没有得到足够的满足但也不能要求一个小小的跳肏蛋发挥出像喻文州的分身那样的作用,前头的小叶修终于被主人关注,心满意足的喷吐出浊白的液体。
叶修像是被一道电流从尾椎处飞速的蔓延至大脑中枢,如同密集的铁路联通一样快速的传遍每一个角落。
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叶修当然明白发情期的威力,所以他根本不指望能休息多久。但熟悉的空虚又蔓延起来的时候,叶修也有些吃惊:怎么这么快?
“喻文州……”叶修躺在床上四肢大开,目光又如同最初一样的迷离。
咔啦——
他的房门被关上,传来了锁门的声音。
“……谁?”
属于Alpha的薄荷抹茶的信息素的味道并没有铺天盖地的侵略,而是包裹住他的Omega,传达他的问候,安抚Omega躁动的情绪。
喻文州抱起叶修,低声问:“玩了多久?”这么重的玫瑰奶茶信息素的味道,喻文州感觉到了他体内开始苏醒的Alpha的“人格”。
“……多久?”叶修躺在熟悉的怀抱里,歪着头想了想后,“天快黑的时候吧。”
“自己玩了半个多小时?”喻文州低声笑道,戳了戳叶修略微虚胖的脸,“怎么不用抑制剂?”
“抑制剂……”叶修靠近喻文州,“那你来个屁。”语气毫不客气。
坦白说,在Orega里叶修并不是顶级的那种。最顶级的Orega总有温柔的性格,完美的身体以及脸和受孕率极好的体质。比较起来——叶修的性格虽说是随和,但是把他惹急了张口就是云淡风轻的嘲讽;性格不同于寻常Omega顾家,反而是能拖就拖,能不干就不干,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闲着绝对不自己找事干;完美的身体……职业选手本来就是常常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许久的工作,不长痔疮就不错了,又不是谁都想霸图严格的训练和周泽楷那除了职业选手外还是荣耀之脸的的身份。叶修有些小虚胖,白白的肚子上有一圈小软肉,捏下去肉感十足,手感极佳。至于受孕率……凡事随缘,职业选手时期,能不受孕就不受孕,这一点谁都明白。
叶修的信息素一直是个迷——毕竟那么久没有出现在采访中,连最八卦的记者都为之扼腕。甚至有人恶劣的猜测是不是烟味——不过还真有人信息素是这个味道,比如说魏琛,这大概就是他们两臭气相投的原因。
叶修的信息素是玫瑰牛奶的味道——如果不清楚这种味道是什么样,前往滨海城市,最好是靠近T岛的地方绝对找得到。玫瑰牛奶不像一般Orega的信息素那么甜腻,而是翻着玫瑰的香气的牛奶味,闻着很舒服。一开始可能会对这种味道并不大感冒,但是如果经常呆在一起,总会对它无可自拔的深陷。
喻文州的信息素的味道是薄荷抹茶——很清爽,让人为之一振,不同于其他Alpha信息素那样霸道,他的信息素对于Omega来说仿佛是安抚一样。等叶修的情绪开始缓和后,喻文州才把叶修往怀里笼。
“临时标记?”喻文州询问道。
“你说呢?”叶修反问,“有没有兴趣今年陪我回家?”
“那就彻底标记你好了。”喻文州声音里满满都是笑意。
喻文州把叶修翻了个身,在他的小禸穴旁打了个圈引得叶修哆嗦了一下后满意愉悦的拿出那个湿淋淋的跳肏蛋。
他把跳肏蛋置于叶修面前,手上挂着透明的肠肏液:“你看,湿湿的呢。”
“……滚,做不做?”叶修老脸一红,撇过头不去看眼前令人羞耻的东西。喻文州也不强求,随手把功成身退的跳肏蛋放到一边——他的性肏爱不喜欢有别的东西存在。
他慢慢的脱下叶修的衣服,和手速没关系,只是想欺负欺负叶修,看他的脸涨的通红,明亮的目光瞪向他,嘴里吐出言不由衷的斥责。
果不其然。“你怎么这么慢?”叶修怒视喻文州,他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
小小的戏弄,但是——它的羞耻度太大了!
喻文州不以为意,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他把身上的毛织衫脱去,露出蛮有料的身材(他的大衣在进门的时候就和行李放在一起了),解开皮带,看到叶修偷偷的吞了吞口水后勾着笑把裤子脱了。
Alpha的分身都很大——听说过只识弯弓射大雕没有?每个Alpha都有性能优越的弯弓,喻文州也不例外。
他的分身不是男性里最粗的,但是很长。每次看到那个骇人的长度叶修总会想起以前突然宣布离开嘉世被喻文州发现后被捅肏得两眼泛白,几乎要被捅到肠子里的恐惧和自神经末梢传来的快感。
叶修缩了缩,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喻文州也不说话,脱下内肏裤,一根长长的,青筋浮现的在一片黑色森林中鹤立鸡群的巨峰弹跳出来。
“不知道叶修大大能不能赏脸舔一舔?”
叶修的身体又开始泛红了。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喻文州,舔着开始半抬头的分身。他挑起眼看到喻文州带笑的眼睛,心中不由一阵不悦——想让他,开始变成疯狂的样子。
叶修的方法很简单。他轻允喻文州的龟肏头,因为太长所以舔不到的地方用手帮他撸肏动,等喻文州开始勃肏起后,叶修不怕死的深吸了一口。
喻文州倒吸了一口气,差点精肏关失守。他眸色变暗,拉起叶修按在床上,“原本想轻一点……这是��你自找的。”
叶修干笑几声,脊背发凉。偷偷的扭了扭身体试图逃走,却被喻文州的席卷而来的信息素整的浑身发软。
喻文州用手指随意的开扩了几下后分身就毫不留情的进入到叶修幽深的小禸穴中。
叶修身体开始僵硬,刚刚被喻文州全肏根没去时他恍惚觉得好像被顶到了肠子——或许是生殖口?
“等一下……不要!”叶修刚准备让喻文州等一下让他适应一会就被喻文州整根抽出只留龟肏头在小禸穴里,然后又狠狠地插了进去。叶修手指无意识捏紧了床单,张大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叶修眼眶里透出了生理性眼泪,眼周掉下了几颗金豆豆。
“等哪一下?”喻文州抱住叶修,牙齿轻轻舔咬着叶修的耳骨,含住叶修的耳垂,舔肏弄得叶修的耳朵红彤彤的。不过倒也明白叶修现在不舒服,停下来缓慢抽肏插。
喻文州跟叶修做了不知几次了,对于叶修的敏感点早就熟烂于心。他掐住叶修的小红点,颇有技巧的揉捏,比叶修自肏慰时不知轻重的技法不知好上多少倍。他伸手覆上精神抖擞的小叶修,握住龟肏头轻轻的抚摸,他掀开叶修包肏皮,叶修一哆嗦,在喻文州的怀里不知抖成什么样。
“好些了?”喻文州一向是体贴的。
“哈……快点……”叶修抬着头,Omega的发情期带来的空虚此时奔涌而来,喻文州为了安抚他的缓慢抽肏插对于他来说根本不足够。
叶修扭着屁股,慢慢的抬起来又坐下去。满满的充足感遍布全身,却又开始期待起喻文州猛烈的肏动了。“文州……快一点……”
“不许反悔哦。”喻文州也不好受。听到叶修的这句话后早已石更得发疼的分身犹如如鱼得水——他本来就在叶修的小禸穴里了,只是不能好好大展雄威罢了。
喻文州的做肏爱抽插速度与他的手速成反比——现在叶修被操得在他的怀里微微抽搐。
“你他妈、嗯……不会轻一点啊……?”尾音的呻肏吟像猫的爪子,在喻文州的心里绕啊绕。
“轻点?”喻文州笑着重复了一遍,身下动作却一下比一下猛,“刚刚是谁让我快点的?”
喻文州这个人。
叶修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喻文州,却被他的好皮囊吸引。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和喻文州在一起。叶修抬起手,引诱一般的从喻文州的侧脸划过,指尖停止在喻文州的唇上。
啊啊啊,是在第六赛季的时候吧?发情期不请自来,靠在厕所门板上大腿发颤,他敲了敲门说:“叶修前辈,需要帮忙吗?”
又或者是……
“不要……临时标记……”彼时二十六岁的叶修靠在喻文州身上,脸上挂满眼泪,拽住喻文州的手用残存的清醒的意识说。
喻文州亲了亲叶修的颈侧,按耐住来着Alpha的“彻底标记他!”的欲望,“好。”
喻文州含住叶修的手指,“不专心。”
“该罚。”说着,他抱着叶修,连分身都没有抽出来的把叶修转了个身。
“喻文州……哈啊!”叶修修剪整齐的指甲掐进喻文州的手臂,小腹紧绷,直挺挺的分身吐了今天不只是第几次的精肏液。
因为不是第一次身寸,所以叶修的精肏液稀薄了很多。叶修一脸无神,空白的大脑里大脑神经仿佛次啦次啦的跳动着火花,“喻文州……”
喻文州被绞得差点也身寸出来,他闷哼一声,额头出了不少汗,“我在。”
叶修摇摇头,把自己从高肏潮带来的迷幻中拽出来,他伸出手搂住喻文州的脖子,“标记我。”
“彻底的。”
有时候男人可以不管受多大的屈辱都可以忍,却可以因为一句话彻底疯狂。喻文州咬了咬叶修的嘴唇,胯下的分身有胀大了不少。
他掰开叶修的臀瓣,把叶修稍微举起来又坐下去。叶修被折腾的只知道喊喻文州的名字。
“叶修……我是谁?”喻文州大力抽插着,语气急促不再是刚才的冷静自持。
“喻文州……呜呜呜喻文州……”
“喻文州是你的谁?”
“A……Alpha……!我的Alpha!”叶修双腿夹住喻文州的腰,迷乱道。
喻文州得到满意的答案,顺着叶修的脖颈一路吻到胸前的茱菮,留下不可言说的小草莓。
在叶修被操肏到身寸了第二次时,喻文州的小兄弟也开始想身寸了。
喻文州顶着叶修的敏感点,再深入的地方有个一张一合的生殖口。他的分身抵在生殖口前,却因为叶修稍微停下。
每个Omega对于被进入生殖口时都会产生恐惧,哪怕是叶修也不例外,他的小禸穴一缩一缩的下意识的排斥入侵者。
“叶修。”喻文州亲着叶修的脸颊。“让我标记你,好不好?”
不是命令,是来自于大脑的荷尔蒙传来的对于配偶的请求。
叶修纠结了一下很快就释然了。
喻文州,是我的Alpha啊。
进入到那个从未被参观过,紧热的生殖腔时,喻文州长叹了一口气。他在那个紧的犹如处肏子的地方大开大合的抽插了数十下,痛痛快快的把积蓄的精肏液尽数贡献到生殖腔里,与此同时,他咬破了叶修脖子后面,对于Omega来说最敏感的地方。
“出去……”叶修倒吸着气,推着喻文州叫他出去。
喻文州顺从的把分身抽出来,一股股叶修的小禸穴“吃”不了的精肏液顺着股间不断划下。
喻文州侧躺在叶修身边,拍了拍叶修的屁股,在叶修面前晃了晃沾满精肏液的手指,“真多啊。”
叶修脸一红,拍开了喻文州的手,“也不看看是谁的。”
喻文州却得寸进尺,把手指抵到叶修嘴前,“舔一舔?”
叶修怒视喻文州,却发现喻文州撑着脑袋笑着看他。“你等着……”他含住喻文州的手指,手指上沾着的精肏液味道咸咸的,独属于男性的咸腥的味道。他把喻文州的手指一根一根的仔细舔着,等舔干净了,报复性的轻轻咬了手指一口。
“真爱记仇。”喻文州感受到来自手指的略带疼痛的酥麻感,“我可以理解成是邀请吗?”
叶修放开喻文州的手指,“Omega的发情期可没那么快结束啊……”
“保佑你不会被榨干才好。”
在就连季节也死去的地方,有一个旅行家。
旅行家很早很早就来到了这里,年轻人们都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不知道他的过往,甚至不知道他何时来到的。
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才会在阳光和摇椅一起晃动的下午说起他——哦,那个旅行家啊,谁知道他呢。
仿佛在遥远的遥远的从前,旅行家就已经来到这里了,带着那些奇怪的机器,齿轮转动不会带来巨大的轰鸣,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烟囱里冒出来夜空一般的烟雾,笼罩了这个地方,像一片巨大的星云团,又像一条吞下了星星的巨鲸,浮游着,于“此处”没有星星的上空来回游动,又在黎明之前朝着极尽南边的天空之海游去,隐匿在海的尽头等待着夜幕降临。
如此神奇而又美丽,像是一个活着的童话。
当然,有关于这个旅行家的一切我们都已无从考证,但谁会在意呢,因为我们讲的是另一个人的故事。
在这个边缘城市里,还有一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叫什么呢?不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应该叫什么,不知道她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妈妈是谁……甚至她连自己的样貌都不清楚。
嗯……我们怎么称呼这个女孩呢?
啊,对了,她是旅行家唯一的女儿,我们就叫她旅行家的女儿好了。
女孩子和别人不一样,她在其他人眼中并没有固定的模样,就和人们大脑中的潜意识一样,她总会给人带来熟悉的感觉,却并不明晰。像是每天早上和你共一段路的陌生人,像是隔壁班第二排第三个位置上坐着的同学,像是每天都固定时间到某个火热的店铺里买甜甜圈的沉默少年一样,熟悉到可以打招呼的程度,却又不记得他是谁。
少女也想知道自己是谁,她时常会在有反光的地方停下,每次看到的却都是不同的模样。
“那有怎样呢?我的孩子。我始终都知道你是我的孩子啊,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像是任何一个人,却又不是任何一个人。”旅行家摸着少女软软的头发,这样笑着说。
但是啊,有一天,旅行家消失了,谁知道他去哪里了呢?谁也不知道,旅行家的女儿也不知道,有人说他是离开人世去了狐狸角,也有人说他又开始了自己的旅行,在某一天也许会背着满满当当的行囊回到这里。
这里?这里是哪里?谁知道呢,这里只有与人们有关的一切时光在淡淡的流逝着,悄无声息地,季节不知道溺死在哪一家煮的浓汤里,又或者在少年暖暖的被窝里睡着了,也有可能是将这里遗忘了,谁知道呢。
最终的最终。少女决定踏上旅途,至于她会去到哪里,能否找回她的父亲,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会听到什么样的故事,看见什么样的风景。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