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大大的前篇,特别好看——【http://elfartworld.com/works/39139/】
“原本一人行动的怪盗白雀,最近似乎变成了两人组?这个组合最近频频得手,在怪盗排行榜的排位也是节节攀高,这一次竟然!向大富豪Mr.金城发出了预告函!这次他们是否会得手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白雀狠狠地关掉电视,被DOVE皱着眉头瞪了一眼。但他也狠狠地回瞪了一下,用笔杆敲了敲铺在桌子上的几张纸。
“与其看那些无聊的地下新闻,还不如过来和我一起完善一下这次的计划!”
“新闻不一定全是无聊的啊。”DOVE转了一下椅子,坐到了桌边,抽出了一张纸来一看,上面印着这次目标宅邸的全图,被涂涂写写了一堆详细的注释。
“嗯,我觉得这里还需要改改。”随手抄过散在桌子上的笔,DOVE点了点图上的某个房间,把刚才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金城宅的庭院十分壮观。以庭院正中一个凹下去的巨大圆形平台为中心,修剪整齐的树木观景,广阔的草坪和花圃呈现完美的对称状态。
趁着另一边的混乱,DOVE已然悄悄地潜入了这个庭院。月光毫不吝啬地撒在草坪上,能躲藏的阴影屈指可数,在这里引起骚动的话,肯定立刻就会被发现。
但这正是他的目的。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庭院正中左看右看,正想往地上设置什么的时候——
“不许动。”
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DOVE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你最好别想耍什么花招。你一动,我手上的家伙就会在你身上开一个大洞。”声音的主人吸了一口烟,然后和着烟雾把烟蒂狠狠地吐到了地上。
“即使搞错了,我也不介意把子弹浪费在一只鸽子上。”
“喂喂,可别乱残杀生灵啊。”
反射着月光的,拥有白色羽毛的影子在霎时间,从小巧的生物便转变成了人类的形态。
DOVE乖乖地举起双手,背负着月光的他面朝着声音的主人,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对面的人的模样。
不怎么精心打理的深棕色的头发有几缕贴在了脖子上,黑眼圈显示了此人的疲惫,但那金色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配合着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了他对变身了的DOVE表现出了一点点的惊讶和些许的不快。鞋子下冒出的一丝丝的烟雾,握在手上对着自己的并不是警察们用的制式手枪。
“想不到Mr.金城这次终于长了心眼请了个侦探呢。”
DOVE语中带笑。
“少废话,把你手里的东西丢了,越远越好。”
对方明显对他的话不感兴趣,把枪朝着DOVE举起的右手撇了撇。
“这可不行。”
听到拒绝,侦探眉头一皱。
“这虽然是微型炸弹,但受到一定的冲击还是会爆炸的。而且我以现在的姿势扔的话,爆炸范围会波及到我,我不愿意。”
“少装蒜,你以鸽子的姿态搬运这个过来的时候应该经过不少碰撞,即使它是真的炸弹也不可能经不起冲击。”
“那是因为我有特殊的搬运技巧。”
侦探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栓。
“信不信由你,如果你想陪我一起下地狱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扔。”
侦探犹豫了一下,举着枪朝着DOVE方向缓缓走去,其间一直盯着他,防止他有任何的小动作。
DOVE也不着急,面带微笑等着他过来。
侦探走到DOVE前一米左右的位置,伸出手示意他把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DOVE耸耸肩,右手放了下来,把橡皮擦一般大的块状物体放在他手上。
侦探把东西握在手里,但视线却没有从DOVE身上离开过。
“别这么用力地看着我啊~”
DOVE拉下眉头苦笑着,收回了手——
“不然你就会吃亏的。”
戴着手套的手并没有举过头顶,而是把戴在脸上的墨镜扯下往旁边一扔,血红色的眼睛就直接对上了面前的男人。
DOVE的能力,在人形能使看清他眼睛的人失去意识3~5分钟。凭着这个能力,他多次化险为夷。
“吃亏的是你。”
奇怪的是对面的男人即使看到了对手的眼睛,也并没有失去意识,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大衣的内口袋里掏出了小型的手电筒打开,刺眼的光芒一下子就射向了DOVE的眼睛!
“唔哇啊啊啊啊啊!!”
DOVE双手捂住眼睛痛苦地叫了出来,没有掌握住平衡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但似乎眼睛上的疼痛远比摔倒的疼痛要深刻,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露出难以忍受疼痛的表情颤抖。
“鸽子的视力虽然比起人类要好上好几倍,”侦探接近DOVE,用略为嘲讽的语气说道:“但即是色盲又对明暗异常的敏感。我故意引诱你摘下墨镜,刚才那强光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你怎么……我的能力对你无效……”DOVE的声音似乎是从嗓子里碾出来一般,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你那个时候闭上一只眼睛是为了——”
“看来你并不笨。”侦探在DOVE面前站定,眯起眼睛说道:“你的能力,如果对方无法【看清】你的眼睛,就没有效果。于是我就在我的眼睛上动了手脚。”虽然知道DOVE看不见,他还是点了点自己的左眼,说:“我本身就是高度近视。虽然一开始还不太习惯只戴一只隐形眼镜,但这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妨碍。只要确定你在我面前,即使看不清,光也会直射你的眼睛。既然能预测到你的行动,我的反应自然也能比一般人快上一拍。”
“居然事先调查了我的能力和特性,并在我使用能力的时候闭上一只眼睛,随后立刻做出反击……哼哼哼……真是了不起啊……”语气里满满的不甘。
“你就进局子里感谢芽野警官吧。”侦探蹲下来打算给他戴上手铐的时候——
“你以为我没有料到这些事情?”
一反刚才的悔恨的轻快语调,让侦探条件反射地放开手向后退去,却还是被DOVE的一记扫荡腿踢到了手,手中的手枪一下子被踢飞,刷拉拉地滑到了远处。
等侦探站定,DOVE也已经调整好姿势,并把墨镜戴了回去。
“你看起来不太惊讶呢。”DOVE扶着墨镜愉快地说道。
侦探转了转手腕,确认手臂没事之后,估算了一下自己和DOVE和枪的距离。
“你有所准备的事情我自然也有考虑,只不过你的将计就计还是让我大意了。”
“当我在新闻里听到自己最近已经和老板定为双人组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情报已经开始被世间所知,不得不对自己的弱点长个心眼了。或许你自己没发现,你虽然很用力地在瞪我,但果然没戴隐形眼镜的那个眼睛比起戴了的那个还是微妙地眯了起来。这是近视眼为了看清楚前方的自然反应,也怪不得你没办法做好。”
“凭着这个就发现了吗?”“其实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当看见你闭起一只眼睛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既然你熟悉我的能力,必然会抓住我的弱点对我进攻,所以我在强光射到眼睛之前就已经先闭上眼睛阻止了一些光线让我免受太大的伤害,之后就是你自己看到的那样。”
DOVE不厌其烦地解释了之后,打趣地带上了一句:“啊,还有枪那个你就放弃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比起先抢到的。”
侦探叹了口气,站起来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放弃了拿枪这一点。”
隐约听出了言外之意,DOVE警觉了起来。
“但我并没有放弃抓到你。”
说完侦探从衣袋里掏出智能手机,按下了某个键。
现场鸦雀无声。
但DOVE却一下子捂住了耳朵,用愤怒又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侦探。
“看来从研究所出来的不喑世事的大少爷并不知道【驱鸟器】这种东西啊。”侦探哼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智能机。
“鸟类和人类不同,能听到人类无法听到的高频率的音频。所以只要以最大的音量持续播放的我现在手里的这个2万赫兹的音频的话,你就会像人类一直处在指甲挠黑板的噪音的环境之中,痛苦不堪。而我,很遗憾这个年龄已经不拥有这么敏感的耳朵了。”看着捂着耳朵想要远离侦探的DOVE,侦探的声音越来越充满胜利的得意:“没用的,这个智能机我请专人改造过,扬声器的播放音量可不是你跑两步就能听不到的。哼哼,虽然我现在说的这些你大概也是听不进去了吧。”
DOVE磕磕碰碰地捂着耳朵想要跑得远一点,却被脚下的一个东西绊倒,摔了个踉跄。此时的侦探已经不敢再大意地接近他,只是默默地拾起枪,对他说:“我和里面的警察商量过,在我在庭院里拿出手电筒的那一刻,他们就要拨出一部分人待机来协助我。而现在——”他高举手枪,向着天空放了一枪,“正是他们该出动的时候了。”
大宅里的吵闹声渐渐地往庭院方向聚集,DOVE无力地牵动着嘴角,说道:“看来你是做了什么,虽然我这里是吵的要死,但是我现在说的,你那里应该听得清楚吧。”
侦探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手拿着智能机,一手用枪稳稳地指着DOVE。
“我真是服了你了。对我研究的这么透彻,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造访过我的老家……关于听觉这玩意儿,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算是我输了。”
DOVE笑得十分辛苦。他满头是汗,眼神已经开始有点涣散,但侦探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从DOVE身上有散发出那些以前被他抓到过的怪盗们所发出的败北感。
“你真是计划得天衣无缝,我现在只有祈祷你出一点差错,好让我逃跑了。”
“这世界上没有神明。”侦探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他握住枪的手越收越紧。
DOVE捂着耳朵直直地倒在了草坪上,朝着天空大声地说道。
“上帝啊!如果你真的存在!”
他双手在胸前交握,然后猛地往两边一挥——
“就让那个嚣张侦探的手机是不防水的吧!”
接到了信号赶来的警察们所看到的,是在月光下闪耀着美丽光芒的一条条水柱。他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因为刚在在大宅里的时候,这个庭院的隐藏式喷泉——这个庭院中央的正圆那儿,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而正当他们被眼前的景象给夺去眼球之际,一个身影却已经隐藏进了灌木丛中,消失了踪影。
“你们别发呆啊!快把那个怪盗助手找出来,他应该还在附近!!”
从喷泉之中传出了一声怒吼,警察们骤然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那个Mr.金城请来的侦探浑身湿透地从喷泉之中走了出来。警察这才想起他们来的目的,在庭院里分散了开来进行搜寻。
而侦探,走到了刚才DOVE倒下的地方,发现整齐的草坪里有一个机械。那是隐藏式喷泉的控制开关。
DOVE装作是没有目的的乱走,其实是冲着这个开关而来!而且算到了自己会和他保持距离,继续呆在那个隐藏式喷泉的正上方!
“这也是计算好的吗……!”把手中已经短路的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侦探声音低沉得可怕。
【不,这只是我的临时起意。】
大衣内口袋里传出了侦探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他掏出了那个所谓的【微型炸弹】,那个声音源头就是从此而来。
“这不是炸弹!”愤怒的声音让对方发出了责怪的啧啧声。
【真是不好意思啦。其实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炸弹。那个时候我在那里只是找这个隐藏式喷泉的开关在哪里而已。这个只是我和老板用来联系的通讯机,只是在那个时候用来骗骗你。】
“你说这是和你老板用的通讯机…!!”
【啊,反应真棒。】
话音刚落,从庭院反面的阳台后,巨大的飞空艇宛如嘲笑一般地飞到了庭院之上。
DOVE和怪盗白雀攀在绳梯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侦探和警察们。
【我挺想知道你的名字的,因为我觉得今天这并不算我的全面胜利。】
“……我是,Hunter。”
【那么,了不起又嚣张的Hunter先生,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如同枪下猎物般的刺激。】DOVE放下手中的通讯器,把手放在嘴边做成扇状。
“让我们在下一个闪耀的夜晚再会吧!”
“祝你们愉快!”
白雀和DOVE一人留下了一句告别的台词,宣告着今晚的宝物以落入了怪盗之手。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神明。”踩碎了通讯器的Hunter不顾湿透了的全身,默默地想着。
“上帝啊,如果你真的存在。”
“请让怪盗这种人,从世界上消失吧。”
✿和雨大大合作的案件的前篇!超级刺激的后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39140/】
✿趁此机会擅自借用了命桑家的芽野警官!调戏小警察好开心!!
✿(删除)中二(删除)帅到飞起来的标题是雨大大给的,谢谢雨大大你简直是我的小苹果\\\\
没有人能否认Mr.金城是这个国家坐拥最多珍宝的收藏家。
从数代前开始这个石油大亨家族就开始四处收集各种藏品,到了Mr.金城这一代巨大的豪宅中已摆放了数件足以成为家族骄傲的奇珍异宝。然而正如某些无聊至极的地下电视台声称的那样,在这个可以被称为怪盗的黄金时代的世纪,怪盗们的频频来访令Mr.金城头疼不已。
经过几次被怪盗劫走传家至宝之后,富豪决定不再依赖那些自称能将怪盗轻松捉拿归案的警察们——事实上他们每次都只会被怪盗的各种花样耍的晕头转向。但无论如何,他都需要一个能够帮助自己对付那些老鼠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Mr.金城现在坐在一个略显杂乱,却干净明亮的侦探事务所里。这间不足Mr.金城家任何一个仆从的卧室大的事务所的主人,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他穿着整齐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风衣,有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正坐在书桌的另一面认真地审视着富豪交给他的被怪盗们称作预告状的纸片。
侦探的世界里也有很多种人。有的侦探为了金钱而亡命,也有的侦探坚守自己的正义。当然,凭着Mr.金城的经验,自称侦探的人中大部分都是满口漂亮的承诺却丝毫不可靠的骗子。然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是一个富豪们公认的,作风相当奇怪的侦探。他只接受和怪盗相关的案件,却似乎从来都不会把重心放在保护被怪盗盯上的宝物上。
令他在侦探圈享有口碑的是——这个被称作Hunter的男人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怪盗。
这大概也是他被叫做Hunter的原因吧。Mr.金城瞥了一眼年轻的侦探,熟练地将雪茄一头燃烧过后留下的灰烬抖进早已堆积了好几天烟灰的玻璃缸里。富豪将预告状交到他手里的原因很简单,他并不在乎对方是否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宝物,而是——
“让这次的怪盗好好吃一点苦头。这样一来就没有怪盗再敢来向你挑战了。”
侦探对着他微微扬起了嘴角,表现得颇为自信。这句凭空冒出的结论令富豪显得有点不愉快,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心思才不过几句交谈就被对方琢磨得清清楚楚来得糟糕。但同时让Mr.金城感到安心的是侦探看上去对自己的计划并没有任何意见。这是相当令人高兴的,毕竟从前Mr.金城面对的都是只会和自己唱反调的,自以为是的警察。
“情况我明白了,金城先生。”这样说着,侦探将预告状放进了风衣的内袋里。Mr.金城注意到每当这个年轻人将视线移到预告状上时就会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古怪神情。而在他不经意拉开风衣的时候,富豪还隐约看见了一把枪的枪柄——好家伙。Mr.金城暗自想着。
“出于好奇心问一下,”侦探最后想起了什么,“请问你这次有告诉警方吗,金城先生?”
在Mr.金城回答没有之后,年轻人点了点头,便用几句简单的客套话将富豪送了出去。
芽野焦虑地用店员给的小勺子胡乱地搅动着咖啡,空气中尴尬的气氛令他感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从小就经常被旁人误认为是女性,多亏了一张秀气的脸。但芽野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迎来在街头被素未谋面的男人邀请进咖啡馆的一天。若是平日他大概会立即跳起来挥舞着拳头把对方狠狠地揍一顿吧。他用眼角瞄了一下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他十指交叉,眉头微皱,正直直地看着自己。正是这种严肃而带有逼迫意味的眼神让芽野神使鬼差地跟着进了这家热闹的咖啡馆。
看到年少的警员似乎误解了什么,男人有点无奈地挑了挑眉头。“…我们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芽野警官。”他的语尾故意强调了芽野的名字,这让年少的警官顿时警惕了起来。他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我是一名侦探。”
“…侦探找我这样一个小警员有什么事?”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的话,你是皇家的宝箱被盗事件唯一一个有接触到那个怪盗和他的助手的人吧。希望你还记得他们。”
怎么可能忘记!芽野咬了咬牙,那个怪盗二人组几乎已经成为他心中的头号敌人。特别是那只倒戈去了怪盗阵营的鸽子——芽野早已暗自发誓下次见到他(它)的时候一定要扒光他(它)的鸟毛。
毫无疑问,这个自称侦探的人也是来打听他们的情报的。芽野清了清嗓子,“很抱歉,警方的资料是不允许私自外漏的。”事实上那天的故事他甚至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是吗。”男人突然向前倾了倾身子。现在芽野能更近距离地看到他的双眼了,那是一对金色的眼睛,让芽野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偶尔会在电视频道上看到的狼群的眼睛。“我觉得你大概也很想再会会他们吧。我们来做个情报的交易,怎么样?”
他将一张卡片啪地一声摁在了两杯咖啡的中间。卡片朝上那一面是芽野熟悉无比的图案。
这是怪盗白雀的预告状。
“今晚十二时,我将会前来盗取宝物,巴勒戈尔的圣杯。 怪盗白雀”
最后确认了预告状上的时间,Hunter把纸片放进了风衣内侧的口袋里。面前伫立的是一幢巨大的豪宅,或者说私人博物馆也不为过。里面藏着的奇珍异宝,大概只有他的主人才数的清吧。
他想起了自己的祖母。在记忆中,她总是一个人在早上缓慢地拿干净的白色丝绸细细擦拭她和亡夫共同的几件收藏品。她也曾允许还是少年的他站在椅子上触碰那些器具光滑而闪亮的表面,然后笑着告诉男孩自己会一直守着它们。
然而那栋小白房子,那些祖母的宝物,那些笑容都随着一场大火变成了灰烬。而医院的白布下被无意中露出的那一角被烧焦的,青年唯一的亲人的躯体,在他的脑海中也依然历历在目。
“可恶…”
他低吼了一声,强迫自己飞散的思绪再次集中。他不允许自己在与任何一个怪盗的交锋中掉以轻心或是准备不足。
通过Mr.金城提供给自己的豪宅图纸,侦探已经完全掌握了整个豪宅的构造。他很确信怪盗白雀也一样——这样的话,他们会选择乘坐飞艇逃跑的地方只有两个:自己正所处的这个门前庭院,和处于大宅三楼宽阔的阳台。怪盗白雀的话大概会选择展厅附近的阳台逃脱吧。他点燃了手中的香烟,任自己的思路在缭绕的白烟中一缕一缕集合在一起。庭院的不仅位置过低,且植满了小到中型的装饰灌木,并不适合飞船的降落——最重要的是,无论是什么国家的警察都会自然地聚集在这样的地方,再对豪宅进行突围…
白雀和他的助手一定也会将这些考虑进自己的计划内吧。
如果是我的话,Hunter这样想着,会让一个能够轻松从警察的包围中脱出的角色在庭院制造骚乱吸引他们的注意,而让另一个人在室内作案后从阳台逃脱。那么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远处传来了数量警车的引擎声。Hunter低声笑了一下,这些警察大概过一会儿就会按照自己的计划全部聚集到展厅,等待怪盗白雀的到来了吧。那位似乎对警察相当没有好感的富豪大概会为了他们的不请自来而气得跳起来吧。这也多亏了芽野,那个年轻的警员。虽然他很想拔光那只鸽子的毛,但可惜的是Hunter已经决定了今天自己要单独会会这位助手。
今夜的星辰特别明亮。怪盗们大概会说,“欢迎来到闪耀的夜晚”吧。
但对Hunter而言星辰也只是大概早已在宇宙中变成尘埃的行星在数千万年前发出的光芒的残影而已。
掐灭烟头,侦探转身步入了漆黑的夜晚中。
主线任务第一部分
10517字左右
又写了很多有的没的,撞设定的请不要介意……
只是个人类而已不要要求太多【【
拿(划掉)和你们跑任务老开心了,下次再一起玩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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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高大的桦树在风中发出轻响,湛青色调几何形状的石板勾勒出曲线轮廓和波浪般的图案,从广场北面那栋巨大建筑的台阶下面延伸开,直到覆盖了整个中心广场,好像从岩洞中涌出的泉水,在低洼处聚成了一片湖泊。
而人群就站在那幽深湖水之中,他们低着头窃窃私语,仿佛头上树叶沙沙的响声。
这是烬歌城中心广场北侧的安托瓦尔特神殿,以构成神殿正面墙壁的雕花石柱、神殿前工艺精湛的青色广场,以及神殿门前的精灵卫士雕像著称。雕像在神殿朝南的正门、以及东西两侧的侧门处各有两座,而一棵榕树在神殿的尽头构成了北面的墙壁。现在人们聚集的地方,就是正门左侧的一座雕像。
那是大约五人高,白色大理石雕琢,身着铠甲,双手握着长剑的雕像,雕像的脸颊被柔顺的长发遮住了一点,即使像远古精灵那般长寿,他线条柔和的五官之间仍然难掩岁月沧桑。雕像眼睑下垂,眼神充满了悲伤,仿佛在哀悼战斗中死去的同胞。据说这形象参考了百年前艾瑟纳尔保卫战中出名的英雄,是远古精灵引以为豪的作品之一。
然而,原本深深插入雕像脚下的基座,柳叶般狭长,中间宽阔尖端狭窄,雕刻着弯曲装饰花纹的剑,尖端竟然断裂了,精灵卫士戴着手甲的双手,现在悬空提着那柄剑,虽然远处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但仔细观察的话,威严宏伟的雕像带上了些不伦不类的色彩。
“竟然……怎么能……”
“这是谁的恶意呢?”
观察着残损雕像的居民大多数是远古精灵,也有一部分是看热闹的旅行者,当地住民表现出了一定的愤怒和惊讶,但很快就抑制住了激动的情绪,只是以很低的声音继续讨论着。
“快看,这里!”
不知是谁发现了从雕像台座上延伸出去的痕迹。人群开始移动,他们循着那踪迹一直向前,来到了门前的另一座雕像前。
这边的精灵卫士与前一位相比,面容年轻而充满生机,他正以不屈不挠的眼神望着前方,手中没有持剑,而是被塑造成正在从腰间的剑鞘中拔剑的姿态。但这样的他也未能幸免于难:那双穿长靴的石头的脚被什么碾过,出现了裂纹,甚至有碎石从那里迸裂出来,散落在基座上。
“……这太过分了!”
碾过东面雕像的印痕继续延伸,这次连地面上都留下了痕迹,尤其是交替以木材和石料构筑的廊沿和台阶,木材的部分被破坏得尤其厉害,这条线开始于正面左侧的雕像,似乎要绕神殿一周,一直向神殿北面的榕树伸去。
就在远古精灵们几乎要相信,这是敌对势力为亵渎神殿,用凿子敲碎,或驱使很重的东西轧过造成的破坏时,他们发现,一团黑黑的东西聚集在了北面那粗大的树干下面。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树干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聚集在一起的,五六个直径半米的黑色球体。木屑从他们聚集的地方飞溅出来。
当即有几个精灵低声吟诵起了风系的咒术,气流翻卷起来,锐利的风刃向那蠕动的一群飞去。
然而,被打中的球体只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并没有像施法者预想的那样四分五裂。那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发出了吱吱咯咯的声音,接着钻进树干的缝隙里去了。
2
“啊啊,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
几天后,广场另一端的庭院中,聚集了几位旅行者。其中一位面容显得很年轻,与神殿正门右边的雕像颇有几分相似的精灵正坐在长椅上,指着正在神殿前修复雕像的城市守卫,皱眉向身后的同伴说道。
“如果是我,看到老鼠咬坏了毕生珍藏的纪念物,只施放几个风系魔法绝对不会住手。”
“你见过能咬坏石头的老鼠吗?”
他倚靠着庭院石柱的同胞耸了耸肩,这位用兜帽遮脸的远古精灵似乎并不像前一位一样介意雕像的破坏,而是以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神殿雕像脚下延伸的痕迹,接着扶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我们真的要千里迢迢去西边那个村子,就为了这些脏兮兮的家伙?”
而另一位身着白衣,身形高挑纤细,面容精致,手持法杖的精灵向同伴发出了疑问。他似乎对这次的任务有点不满,轻轻叹了口气后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了看两位同胞,接着把目光转向身后的另外三位队友。
“……真的,难以,忍受,精灵的时间感。整个烬歌城都开始谈论这件事,其他几座城市的谣言已经传得满天飞,他们却还在讨论是不是要出发……”
人类男子正在把背包里的所有东西摆放在一块防水布上挨个检查,接着把其中的几件组装、接合、扭转,接着再把它们放回背包,而背对着他的亚精灵少年正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抱怨也没用,要记住时间不够的,只有你这队伍里唯一一个短命种族。”
亚精灵少年板着一张脸回答道,同时把两捆包在棉布和碎木屑中的东西丢了过来。
人类向已经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只等出发,已经因为有点不耐烦而在地上敲着脚的兔子同伴投去一个怨怼的眼神,而兔子马上把脸扭过去,接着挠了挠耳朵。
远古精灵有不少喜欢离群索居,习惯静静独处,就算同胞也不容易发展出非常密切的关系。同时,他们大多仍然没有忘记遥远过去那场由人类引起的惨烈战争,即使那个时代的敌人已经成为墓碑之下的一捧泥土,他们对于这个“本性难移”的种族依然抱着冷淡与怀疑的态度。
而亚精灵因为屈辱的过去,通常绝对不愿与人类同行。认为一方利用了他们而一方抛弃了他们的混血们,很难与其他同伴结成队伍。
受安托瓦尔特祝福的贝斯特,即使由于亲近自然而受到欢迎,也会被尊崇理性与智慧的精灵们,视为“虽然纯真但过于粗鲁”。
最后,且不提可以活上几个,甚至十几个世纪的远古精灵,还有寿命是人类三倍的亚精灵,就算是贝斯特,根据原始形态的不同或者自身的努力,也可以获得比人类长得多的寿命。在颠末之森旅行的人们,在受到部分远古精灵的漠视与排挤之前,如何跨过这道心理障碍,也成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而这支由三位远古精灵,一位亚精灵,一位兔子贝斯特和唯一的一个人类组成的队伍,却似乎已经开始建立了某种默契,虽然看上去偶然会发生争执,他们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像城镇中随处可见的那样剑拔弩张。即使属于不同种族,拥有不同的过去,个性中某个相同的部分还是把他们系在了一起。人类哈根与亚精灵艾斯照例由安德鲁瑟庄园来到烬歌城购买常用的消耗品,他们在这里发现了沉浸在药材与法术研究中,一段时间内不打算离开的艾洛伊、为下一段旅行在此进行准备的安德,以及在颠末之森四处游荡的奥莫斯和萨伊。就这样,之前曾经一起打过零工的同伴又被同一个委托所吸引,打算朝碧风村进发,寻找那些鬼鬼祟祟的麻烦家伙。
从安托瓦尔特神殿门前的雕像被破坏直到城市各处都发现破坏者的踪迹已经过了一周,在这几天里,几个城镇几乎同时发来消息,出现在这片大陆各处的“怪物”带来了很大困扰。它们好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谁也不知道它们从哪儿来,目的地是什么。目击者描述了“怪物”的外表,说它们是长着短小四肢的黑色球体,行动起来就像几十块圆石头滚下山坡。它们通常选择在黎明、傍晚,或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像蝗虫一样碾过木材、砂石和农作物。但这些球体的咬合力远比蝗虫可怕的多,它们经过的地方,各种东西都被咬碎,体积小一点的就被整个吞掉。起初,精灵卫士们使用各种法术攻击和陷阱试图消灭它们,但几乎没有收到任何效果,联合商会虚空能量驱动的机械造成了一些伤害,但还是没法彻底把它们根除。后来,一辆运载原木的货车因为被它们咬坏而侧翻,载着的巨大木桩滚落下来,把躲闪不及的一只压扁在下面,大家这才发现,对它们最致命的伤害不是元素系或者其他类型的魔法,而是重物的狠狠一击。
然而烬歌城得知这个方法已经太晚了,联合商会在碧风村的仓库受到了袭击,强盗显然是这些黑球,但它们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踪到去向的痕迹,气味、声音、毛发,什么也没有。除了仓库上的一个窟窿和散落一地的货物,它们似乎是从地里钻出来,搞坏价值农人好几年辛苦劳作所得的商品之后,又钻到地里去了。
3
“雇你们绝对是我这几年生意场上最大的失策,你看你们哪个像拿得动刀剑的?像本来计划的那样,带几个身强力壮的贝斯特就好了!”
马车后面的驾驶座位上,一位面孔赤红,大腹便便的旅行商人一边擦着额上的汗水,一边冲没有装满货物,而是架起帐篷作为旅行使用的马车货仓大声说。
“说雇佣太过分了,我们负责一路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外加看守货物,只要求你捎几个人到碧风村,这样的生意整块大陆都找不到。”
货仓里传出轻松戏谑的语调。
“而且,托马斯先生啊,生意场没教会你不要以貌取人吗?”
另一个少年一般的声音响起,虽然柔和明快,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随着他的话语,长剑出鞘的声音在货仓中响起来。
被称为托马斯的旅行商人不敢再说,只得回头默默地继续驾驶起马车。对于后面接着传出的,声音悦耳但语气颇为轻蔑的小声嘟哝,也忍住没有反驳。
“愚蠢的人类。”
虽然货仓里只铺了两层低矮的木箱,但加上行李,六个人全部坐在这个空间还是显得有些拥挤。白衣的精灵牧师萨伊似乎不太开心,只是坐在货仓靠外的位置,半眯着眼睛,用纤长的手指抚摸写满符文的卷轴。随着他手指的移动,那些文字开始微微发光,接着又逐渐黯淡下去,最后从卷轴上隐去了。奥莫斯对这旅行则显得随遇而安颇为享受。他坐在萨伊身边向远方眺望,享受着山谷间带着水汽的清凉微风。而安德里亚和艾斯已经变得十分熟悉,他们坐在货仓的角落,安德压低声音,在以清澈流畅的精灵语热切地问着什么,间或传来艾斯不太熟练的精灵语回应。而过了一会儿,则变成了相反的情况,由艾斯提问而安德回答。灰兔艾洛伊好像觉得有点无聊,想要加入谈话,但又为这种同族之间的密切气氛所阻挠,只好在人类哈根身边坐下来,看他从木箱后面拿出什么颇为沉重的东西,再与背包里的部件组合起来。
“我说,干嘛要乘这种货车?我们自己租马车不是更方便安排行程?”
“这位旅行商人带着药草与魔晶石到碧风村去给联合商会的货仓补货,想要趁货仓被弄得一团糟的时候卖个高价,要达到这个目的,必须赶在北港和安德鲁瑟的下一批商队之前,他会挑近路快马加鞭一路狂奔,比我们自己慢慢探索来得迅速得多。”
“这样吗?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对人类同胞比较信任呢。”
“我对人身上追逐利益的天性比较信任。另外托马斯在颠末之森已经做了三年半的生意,还发了一笔小财,我想他或许真的知道什么捷径。”
“三年半,很久吗?对人类来说?”
灰兔双手抱在胸前,歪着头询问。银发的人类青年嘴角抽动了一下。
“在那几个家伙听到之前,我劝你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远处有什么……什么很大的东西出现了。”
突然,奥莫斯站起来,指着山谷尽头。
“咦??”商人立刻紧张起来,从座位上站起来向身后望去,“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马车行驶的地方是烬歌城西北方向的一座丘陵,密密层层的树林间有座山谷,这里道路狭窄,平日也总弥漫着雾气,旅行者很少会经过这里。但据商人说,由于东面的烬歌城和西面的碧风村常常派出精灵卫士的巡逻队,这里的治安相当不错,而且,除了山谷里复杂的地形和岔路,地势其实十分平坦,路也没想象得那么难走。
“所以我们会比预定提前五天到达碧风村,感谢我吧旅行者们!”
出发前还这么说着的商人,完全没有预料到现在会遇到敌人。阳光从峡谷两边的树木之间投射下来,斑驳的影子落在薄雾上,把它染成金黄,但雾气的另一头,只是一片模糊。
“的确有个四五尺高的黑影正在接近我们,照那速度还要几分钟就会赶上这辆马车。”
安德里亚放下手中的里特琴,把身边的长剑收进鞘中。
“五尺半,不是贝斯特,而是特别大的动物,它身边……不,下面还有小型生物正在岩石和泥土的隧道中移动,大概是穴居人。”
奥莫斯站直身体,手指交叉像握着一团线一样站在马车后面,随着咒语的吟诵,有青色的符文像蛇一样爬过的他的双手,有什么无声地在空气中穿过,仿佛在前方支开一张无形之网。他眯起眼睛,仔细感受着远方的情形。
顷刻之后,奥莫斯打了个响指笑着说:
“那边的情况清楚了,几分钟足够给他们布置欢迎仪式的。”
“穴居人何时变得这么聪明,竟然懂得驱使野兽。该不会和贝斯特达成了什么奇怪的盟约……”
萨伊把法杖放在膝上,仍然保持坐着的姿态。
“哈?”
艾洛伊虽然也看不见敌人,但已经爬到了马车天棚上,想从高处看看远方的情况。听到萨伊的话,十分不忿地哼了一声。
“你们不会是在合伙骗我……”
仍然在环顾四周的商人,最后一个音节还没出口,大地就震颤起来,一个庞大的物体卷着雾霭冲出来,连周围的树枝都被折断了。
“巨蟾?”
哈根看着两足直立用爪子挥开周围障碍物的巨大野兽,它长着一张青蛙的脸,身体遍布脓疮,张开的大嘴里正流着涎水,它的确是冲着马车来的,很快就匍匐下来四肢并用地向这里奔来,后面跟着十几个拿着简陋的木头盾牌与铁制武器的穴居人。
“居然找到这种东西,还驯化了……大概使用了具有药性的蕈类吧。”
商人托马斯拉长面孔一言不发,开始加快速度,马车向前疾驰,但巨蟾每移动一下就离马车更近一点。他偷偷打量身后的冒险者,看到他们仍然气定神闲地或站或坐,一点也没有感到威胁的样子。
怪物已经很接近了,突然,它蹲坐下来不再往前追,商人认为它终于耗尽了体力,刚松了一口气时,它竟然绷紧后腿纵身一跃,一片黑影顿时笼罩在大家头上,那看起来笨重臃肿的身躯马上就要落下来把车子砸得粉碎了。
一瞬间,闪着寒光的锐利冰凌和暗红色的光之箭矢向怪物飞去,一个影子以马车顶棚上的横梁作为支撑,无声无息地跃起,再像落雷一般从怪物的头顶下坠,腰间的匕首准确地插入怪物的双眼。大蟾蜍发出了低沉的咆哮,硬质骨骼构成的眼眶中间透明的粘液喷溅得到处都是。就在它扭动着身躯在空中改变了方向,要坠落到地面的一瞬间,一把长剑刺入了它的腹部。接着,冲向蟾蜍的艾斯和安德配合默契地从蟾蜍身边跳开,怪物身体两侧聚集起两个雷球,啪的一声,一道闪电贯穿了怪物的身体。
怪物身后跟着的穴居人大概没想到,自己的王牌这么快就被击倒,他们面面相觑乱成一团,互相推挤着向山谷两侧的岩石缝隙跑去,打算从那里逃走。但片刻之后,稀薄的雾气在他们身边弥漫起来,从他们的嘴巴和鼻孔里钻进去。穴居人的脚步开始摇晃起来,接着一个个倒在地上,铁剑和盾牌撞击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车上的远古精灵握紧拳头,让手中挥出的催眠粉末不再飞散。他们负责治疗的同伴拿着法杖远眺着后面一片混乱的景象,叹了口气说道。
“他们大概不敢再追上来了。唉,都不用我出手。”
“的确,是小看你们了……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要是那些家伙出来的话……”
商人拽了拽马的缰绳,让车子放慢脚步,等待从后面追来的安德和艾斯。
“你们两个,身后!”
萨伊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后面,穴居人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碾碎的肢体,发出了像是哭泣又像是嚎叫的凄厉喊声,声音持续一阵,停顿一会儿,接着更响的惨叫声再次回荡起来。随着那声音黑色的东西涌出了地表。他们蠕动翻滚着向马车袭来,地面上除了压碎的石子草叶,还有一条长长的血迹。
那些东西源源不断地出现,从之前大概是穴居人生活的地下通道涌出地表,数量足有上百只,拥挤覆盖了整条路,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它们前进的步伐。四周的树木在它们经过时被啃出了大口,地上的泥土被吞进去,地面几乎矮了一层。它们像从蚁冢中蜂拥而出的蚁群一样覆盖了巨蟾的尸体,那些黑压压的身躯滚过之后,那堆躯体几乎消失了,地上只留下血肉模糊的一团。
艾斯和安德里亚迅速高高跃起,攀附住附近的树枝。然而树干在这些黑色球体的冲击下摇晃起来。安德发出了厌恶的声音,接着猛地跳了下去,他踏着那些长着红色眼珠和犄角,短手短脚的圆形家伙,躲开它们突然张开再突然合上,发出啪啪的恐怖声音的大嘴,一边跳跃一边挥剑,动作优雅轻松的如同舞蹈,但每一剑都准确而致命地劈开黑色球体,让它们战栗一阵之后变得一动不动。
艾斯摇摇头,咬紧牙关跟着跳下来加入了战局,他用脚踢,用手肘撞开,用匕首插入那些球体厚厚的韧皮,但球体实在太多,有的甚至还用那短小的手脚借助其他同伴的身体弹跳起来,试图咬住从天而降的“猎物”。艾斯侧身躲过一个想咬住他胳膊的球体,将匕首深深插入它的腹部,但另一只马上张开了大嘴冲过来。艾斯没来得及拔出那把带着弧线的骨柄匕首,只得任由它落在下面的球体嘴里。
突然,柔和的白光笼罩了两人的身体,擦伤和血迹在光芒中消退,萨伊的法杖前端的球体里,一团雾气正在翻滚涌动,他低着头祈求,让微风、雨露、阳光和大地驱散邪恶,让想要战斗的伙伴睁开眼睛,鼓起勇气,给予他们免于伤痛的力量。随着他的念诵,艾斯和安德感到下面的球体动作变得缓慢了,安德用长剑挥砍,而艾斯抽出靴子一侧另一把小刀,奋力清理着那些不明生物。
“只能坚持一会儿,被咬掉脚我可治不了了。”
萨伊将法杖换了个方向,试图制造出为同伴阻止黑色生物继续向前的屏障。但球体们还是翻滚向前,丝毫没有减慢速度。
“啐。这么多。”
奥莫斯双手交叠着,微风从他的手指中间穿过,变成强风,再旋转起来变成旋风,把冲在最前面的黑色生物从地上席卷到半空。黑球在半空中徒劳地挥舞着手脚,被方头带着尖刺的弩箭刺入眼睛、耳朵,以及张开的大嘴里,接连发出沉闷的响声。在他身后,哈根已经收起手臂上的光束弓,换成一把颇为沉重的机械弩,朝着目标不断发射。
“不怕法术的话,就必须换成这个了呢。”
艾洛伊放下法杖,拿起一根一头拴上凿尖的石头的粗木棍,跳下车挥舞起来,把已经靠近马车的几只击飞到半空中。
驱赶着马儿疾驰的商人不时回头看着身后的战斗,突然,他开口说道:
“我知道,那边有一条岔路,窄得只容一辆车通过,假如破坏那里的岩壁,说不定可以阻止它们。”
“好了不要讨价还价,带我们去那里。”车上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马车拐了一个急弯,艾洛伊、安德和艾斯顺势跳进了车厢里,黑色球体的潮水已经涌到他们脚下,他们却朝着尽头看起来被峭壁挡住的地方冲去了。
“你确定没有走错路?”
“没,没有。从那面岩壁……下,下面左转就是岔路。”
托马斯脸色苍白,话都说不顺利了,刚才看到怪物的时候他也只是不安了片刻,现在他的额角冷汗淋漓,嘴唇也在颤抖。
精灵、人类和贝斯特彼此对视。他们同时意识到一个事实。
——车厢太重了,在到达那里之前,他们就会被黑球们淹没。
所有人无声地行动起来,哈根向岩壁之间的缝隙发射了带着利兹管的弩箭,奥莫斯和艾洛伊预备好了风系和雷系的法术,安德和艾斯站到奔跑的马儿两侧举起了长剑和手斧,而萨伊抓住托马斯的衣领,把他丢到马背上,接着自己也跳了上去。
马儿受惊嘶鸣起来,就在这时,安德和艾斯同时挥手,把两侧的车辕砍断。车子颠簸了两下停了下来。接着,车上剩下的五人一同跳下,朝着那条小路奔去。
黑色球体的大潮很快吞没了那辆马车,它们因为啃食车上的木头和货物放缓了速度。萨伊不耐烦地听着面前人类的大喊大叫,安抚马儿让它继续向前,哈根、艾斯和安德正在全力奔跑,而已经拉开一定距离的奥莫斯和艾洛伊同时向刚才箭矢的目标发射了风暴和雷暴。接着,某种机械装置发出了咔哒声。
“轰——”
因为魔法能量的交互撞击,带着虚空能量装置的箭矢炸开了岩壁,巨石纷纷滚落下来,连同几棵大树,把那群黑色不明生物压在了底下。
4
离开山谷到碧风村已经不过一天路程,路上托马斯一直到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自己丢掉的那些货物。直到艾洛伊分了他几块合成用的稀有矿石,他才勉强闭了嘴。毕竟做生意的旅程绝不是一帆风顺,捡了一条命已经十分幸运,比起为损失伤心,他很快进入了计算如何补偿的状态。即使没有什么可卖,他还是想继续前往碧风村,毕竟那是最近的一个补给场所。
几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这里朴素的建筑、城市中央带着大钟的钟塔,夜间灯火通明的酒馆多少都带有一点其他种族的特色。由于是重要的物资中转基地,这里的守卫全部富有经验,熟悉各个种族的旅行者和商人,对他们并不会另眼相待。这让精灵以外的种族感到轻松了许多。
目前联合商会正在为那些黑色的强盗所苦,对所有的来访者都十分欢迎。六人就在联合商会的接待员引导下进入被破坏的仓库,查看破坏者留下的痕迹。
从黑色球体袭击以来已经过了很久,但是仍然可以看出仓库里曾被搞得一团糟:十米高的仓库两边的墙壁开着天窗,阳光从上面照下来,穿透仓库中的飞尘,照射在被清扫过的地面上。没有被阳光直射的地方堆放着一排排板条箱、麻布袋和厚纸盒,可以看出,好几排货架被什么弄断,原来整齐的货物被简单地堆放在一处,上下的顺序也颠倒了。
“黑色不明生物是从这里钻进来,啃断货架,弄坏一排板条箱和袋子之后,从另一头离开的。”仓库的守卫用手比划着,从仓库靠近自己的一个角落指向远处另一个角落。
“你怎么确定不是相反呢?”
安德问道。
“我也不确定,不过假如是相反的话,它们就是从通向村外的路进入城市,吃完东西以后,就潜伏在我们脚下,市中心可是奎文的教堂啊,那不是太可怕了吗?”守卫耸耸肩回答道。
冒险者们互相对视,开始思考黑色怪物的来历和消灭它们的方法,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悲惨的哀嚎。
“完了……全完了。”
六人走过去的时候,发现托马斯跪在地上扯着自己的头发。
“怎么会……会这样?!魔晶石分解仪和药剂成分检测器……还有北凯罗拉的矿石……为什么……为什么被弄坏的会是这些东西!它们不是应该锁在铁箱子里,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里吗?!”
“托马斯先生,我们一向是这么安排的。那些黑色恶魔的袭击纯属意外,您怎么有如此自信自己的商品就不会被破坏?”联合商会的地精引导员冷淡地说。
“我以为它们只吃了燕麦、药材和魔晶石……那些应该放在仓库最下层的东西……”
“所以就匆匆带着投机商品跑来了?真会利用别人的损失啊。这里弄坏的东西我们会赔付百分之十,剩下的请您自己想办法吧。请在这张契约书上签字。”
“不……不能如期送到的话,日落之塔的那些法师会杀了我的!如果那车东西还在的话……多少可以挽回一点损失,可,可现在……连临时周转的资金都没有了!”
“不签的话就一个子儿也拿不到。”
托马斯颤抖着在契约书上签下了名字,看着地精引导员踱着小碎步离开了仓库。他耷拉着脑袋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萨伊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接着向门外走去,艾斯和安德紧随其后。奥莫斯和哈根讨论着什么,只有艾洛伊对这个商人投以同情的眼神,但随即也摇着头,从他身边走开了。
“我,我不会输给那些老鼠的!”
众人回头,看见商人耸动着肩膀,弯下腰去仓库底层的货物里翻找着什么。接着沾着满脸的灰尘,咳嗽了两声,用干涩的声音说道。
“或许这次的确是我的失策,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本想好好再赚一笔,没想到竟然弄到亏本……冒险者们,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们,我一个人恐怕很难从那群黑家伙中间脱身。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凭直觉我认为它们……感觉很糟,而且……似乎会越来越糟的!要是能再委托你们一件事……请,请你们,尽可能多地把它们剿灭吧!”
做完这番宣言之后,他就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哈根停下脚步,他被商人手中垂下的东西所吸引,那是闪耀着寒冷光芒的,像六棱雪花一样的小型机械齿轮。上面连着一条细细的钢链,链子的另一端紧紧握在托马斯手里。也因为这片刻的驻足,他听到了商人的喃喃自语。
“如果我从熔核之城直接回莱奥就好了,对不起啊克劳迪娅,爸爸又要晚回去几天了……”
5
青色的夜空已经微微泛白,黎明就要到来,需要睡眠的生物再过片刻就要从梦中苏醒,开始忙碌的一天,但此时,黑夜仍打算再多维持一会儿她的统治地位,除了早早开始啼鸣的飞鸟,村庄外面一片寂静。
青灰色的石砖堆成的钟塔里,只有熹微的晨光从塔顶射进来,这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房间中央的一小块地方。那里整齐堆放着木材、煤灰、麦秸,还有什么动物的带骨肉,看起来像个诡异的祭坛。
突然,石壁一侧一个成人就算蜷缩起来也无法通过的小洞中,有东西窸窸窣窣地涌了进来。它们爬上堆放在地板上的物品,咔嚓咔嚓地开始咬起来。万籁俱寂中,那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果然是优先从神殿出现的吗?先是安托瓦尔特,然后是穴居人的祭坛,最后是奎文的教堂……”
“比起和我们战斗过的那群,这一小群完全不够看啊。”
突然,地上的影子开始晃动,砰的一声,几十根铁桩从屋顶落下,以均匀的距离把这群黑色生物圈在一起。有几只当场被铁桩刺穿,也有几只漏在了外面,但随即,悬挂在墙上的油灯点亮了,它们进来的入口也被同样的铁桩挡住。
“这些家伙……看起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咬碎它们碾过的一切东西,对食物也没有偏好。”
“虽然骨骼和木头都可以一口咬断,但钢铁和石头就不行了呢。就算不断咬噬,也只能让比较脆弱的地方产生裂痕。”
黑色球体发出吱吱咯咯的声音,在相隔不到十寸的铁桩边上挤成一团,短小的手脚从缝隙中伸出胡乱挥舞。
“不管是火烧水淹,刀砍斧劈,它们好像没有恐惧感,对同伴也没有同类意识,只是凭本能集中在一起罢了。”
“这一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噗地一声,手腕一般粗的铁矢刺入一只黑色的球体,它发出一阵持续的吱咯声,痉挛了一会儿就不动了。而它群聚的同伴并没有散开,而是继续挤在一起啃食着包括同类尸体在内的东西,就算被隔在铁栏外面的黑球,也继续向同一个地方聚拢过来。
“岩壁倒塌的时候,有几只逃过一劫,但是仍然聚在那里。就像切掉几根手指,其他手指还会保持在手掌上。不,说不定连手指都不算,它们是‘什么’的指甲和毛发呢。”
“……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有点恶心。”
接着,随着几声同样的响声,黑色球体最集中的地方又刺入了几根箭,现在最初的“羊圈”变得更小了,还在活动的黑色球体只剩了四只。
“够了,住手吧。”
“除了送回烬歌城的一只,留下观察的一只,活体解剖的一只……是不是还需要留一只替换……”
对话还没结束,三支箭准确地射出,扎在不断在被铁矢隔开的小空间里上下翻滚的黑球上。它们堆积在一起,粘稠的黑色液体在石板地上淌了一片。
“携带和喂食你自己负责。咬到别人的话,我就把你的脑袋塞进它嘴里。”
“你竟然!现在只剩一只了!算了,比起这个……”
随着轻轻的响声,墙壁上一人高的地方打开了一扇门。一个人类男子从上面跳下来,开始挨个检查地上被箭矢贯穿的黑色球体。他用双手拉开其中一只横贯整个身体的大嘴,盯着里面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利齿看了一会儿,接着抽出腰间的细剑,猛地砍了下去。
他的亚精灵同伴也跟着跳下来,点燃手中的火把照着一地狼藉,他皱着眉看着面前的男人把手伸进地上黑乎乎的躯体里,抓起滴答着不明粘稠液体的什么东西。
“看啊艾斯,完全没有被消化掉!这么说全部检查一遍的话会找到魔晶石、矿石、说不定还有金币……”
“我们需要报告联合商会吗?”
“当然不用!这种事怎么能让他们知道,我只是顺便帮某个倒霉的家伙找找……啊,有了。”
被火光照着的面孔露出了微笑,男人用力把手里的东西甩干,接着又用手套擦了擦,于是,与雪花有着同样的名字,北凯罗拉精工锻冶,能够配合法尔奇人的魔械科技驱动冰霜魔法的“涅比卡”,又重新闪耀起了晶莹的光辉。
“今晚,我将会前来盗取宝物,皇家的宝箱。 怪盗白雀”
警部紧紧捏着手里的这张预告卡,力道大得快要将它撕碎。
皇家的宝箱。那是某国皇室在攻打其他国家的时候,用来保存他最精致的掠夺品的一个宝箱。其中的内容物只有皇室继承人才见过。
在世界和平的现在,皇室继承人决定将这些掠夺品归还原主。为了不走漏风声,表面上皇室用了一个豪华的游船进行搬运,但实际的宝物是和普通的货轮一起进行运输。
“我们不知道怪盗白雀是否看穿了这次的计划,所以为了掩护,还是要派大部分人去豪华游轮上对假的宝箱进行戒备。至于真正的宝箱的货船,就需要最优秀的少数精锐。这次不管如何都不能大张旗鼓,这可是牵扯到我们警察的信誉!”
握着麦克风的警部咬牙切齿的样子,可见这次事态的严重性。
刚被转到怪盗对策部的芽野警官打了个哈欠,撩了撩头发。心想自己大概是豪华游船组的吧。
“货轮警备组,芽野ライト!”
“是!”
条件发射的站起来敬了个礼的芽野,这才反应过来。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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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豪华游轮上,聚集了世界各地的贵族及收藏家。大家都想在这些宝物回归自己的国家之前,观赏它们聚集在一起的样子。
“所以说,宝物应该不是在这艘船上了?”
隐藏式耳机里传出了白雀的声音。
“没错。根据我的观察,这里的警察大部分不是对策组的人,而在这艘船的对策组的人,都不是最优秀的那些。”DOVE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看着杯里如同他瞳色一般的红酒。
“而且虽然他们自己可能没有发觉,他们的注意力明显比起保护宝物,更倾向于保护游客和找出怪盗。所以大概可以断定了。”
“了解,那我先去目标地,到时候碰头。”
“好的好的~”
挂断了通讯器,DOVE忍不住露出了奸笑。
豪华游轮上的宝箱展示柜前,一些贵妇人正在窃窃私语。因为她们看见一个穿戴整齐的绅士,正细细观赏着宝箱。但他居然在这种高贵的场合戴着墨镜,实在是太有失体统了。可以贵妇人们也不屑于去戳穿他,保持矜持才是高贵的表现。于是当她们看到那个奇怪的绅士拿出玻璃刀之后,就再也按捺不住叫了起来。
“小偷——!”
“切。”
戴着墨镜的绅士啧了一声,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了手帕一抖,他的手上就出现了好多彩球。他把彩球朝着冲他奔来的警察们扔去,警察们淬不及防,纷纷被打中或者滑到。而碰上的硬物的彩球们爆炸开来,从中滚出了浓浓的烟雾,一时间咳嗽声此起彼伏。
“真是遗憾啊先生女士们,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烟雾中传出一个调笑的声音,随后随着一声响指,这个船舱的顶部嘭地爆炸开出了一个大洞,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影从洞口逃了出去。
“别让他跑了!抓住他!”
现场指挥的警察大喊道,于是一堆警察摸着跑出了船舱来到夹板上,当然甲板上已经是空无一人。
“长官!皇家的宝箱,被,被盗走了!”
一个后来的警员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这里是海上,那么重的宝箱,即使他能飞,也肯定走不远!出动直升机和快艇进行空中和水上搜寻!一定要把他拿下!”
“是!”
手下的警察挺直敬了个礼,立刻安排起了搜寻工作。
而指挥的警察心里则是舒了一口气,心里想象着怪盗白雀正拿着赝品的宝箱狼狈逃跑的样子,努力不把得意的表情暴露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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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闪耀的港口。
一只纯白的鸽子扑扇着翅膀降落到一个集装箱的阴影里。
随后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是一头银发的青年。
“我到了。”他点了点耳朵,开启了隐藏式通讯机。
“比想象中的快啊。你怎么处理那个赝品的?”
DOVE撇了撇嘴:“直接扔海里了。”
“你……那个也值不少钱呢……”通讯机另一头的声音似乎有些痛心疾首。
“那个还没我值钱呢,我说实话。”
“……等我被你吃空的时候我就拿你去换钱……”
和耳机中一样的声音在空气中震动,怪盗白雀从另一个集装箱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现在只要等目标货船到港口了。”
“差不多吧。其间果然还是要找个地方藏身……小心!”
被DOVE突然的高喊给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感到自己手臂上的冲击。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
“笨蛋,我们被埋伏了!”
白雀定睛一看,在他们身旁的集装箱后面,有一个举着枪的人影,这才后知后觉地背后一凉。
“……怎么回事,我应该是没有暴露才对。”
“没错,在你动之前我都没有发现你在。”DOVE盯着对方,然后瞥了一眼白雀,叫他赶快站起来调整成备战姿势。
对方手里的动作也没闲着,迅速换好了弹药,摆出了随时都能射向两个人的姿势,慢慢地走出阴影里。
“我劝你们最好快点投降,怪盗白雀和不知道是谁。”
“喂白雀,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根据我的调查,这附近的警备应该是解除了。”白雀皱着眉头说道。
“啊,恩。我是接到了解除警戒这个命令没错啦。”举着枪的人物说,“但是仔细想想,我在报告上听到怪盗白雀的行事作风和这次的感觉有点不同,所以想该不会是声东击西……反正我现在在这里,是违背上头的指示的,回去大概会要被罚写检讨。”然后他重新扶正了一下枪托,补充道:“但是如果我带着你们俩回去的话,大概就能免除了吧。”
“哦哦,原来如此,对白雀了解得这么详细啊,真是可喜可贺啊。”
“可喜可贺什么啊!?”白雀简直受不了在这个情况下都能开玩笑的DOVE。
“当然是贺你多了一个警察女粉丝啦!”
现场似乎响起了什么断掉的声音。
“哼哼……哼哼哼……啊……原来如此…………”
两人似乎察觉到面前的人的异样。
“一生气让我想起来了……原本警署里有一只辅警生物,在某次警察对上怪盗白雀的时候留下一张字条下落不明……没错啊,鸽子的动态视力的确是很敏锐……能追上并对我的动作做出反应是再自然不过的吧……哼哼哼……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何豪华游轮组怎么也找不到你了……谁会去怀疑一只鸽子呢……哼哼哼……”
“……喂,肯定是你这家伙说错什么了,你想想办法。”
“……主要是我根本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你说错什么了吗……?那当然是……”
芽野狠狠地扣下扳机。
“居然把我当成女的这种事啊!!!!!!!!!”
麻醉弹嗖地从枪口飞了出去,结结实实地命中DOVE。
“唔……!”
DOVE被麻醉弹的冲击给弄得一个踉跄,刚想站稳,身体却不听使唤,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墨镜也被甩得老远。
“DOVE!?”白雀慌了神,刚想冲过去,却被一声“不许动!”给震住了。
他往声源方向看去,只见那个开枪的警官举着枪对准自己慢慢地移动到DOVE身边。
“赶快缴械投降,不然下场就是这样。”
他踢了踢身旁无法行动的DOVE,抬了抬下巴表示让白雀赶快丢光手里的任何道具。
白雀看了看躺在地上的DOVE,又看了看那位警察,举起双手。
“你觉得我会在乎他?”
笑着说道。
“什么……?”
“这只鸟根本就是个吃货+不洁物,我想扔都扔不掉。如果你帮我抓走他简直帮我省了一个大麻烦,我要谢谢你还来不及。”
“白雀你居然敢这么说!虽然你说的对!”
“你看看你自己都承认了!”
“但你还不是靠我才偷到手很多东西的!”
“虽然你说的对但是我也受够你了!”
看着又表演起相声的白雀和DOVE,芽野警察觉得自己还不如乘此机会狠狠打白雀一弹。
尔当他正想这么做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个让他不能忍受的词。
“你肯定是嫉妒我被你的女粉丝给抓起来了所以才这样的!”
“你说谁是女的啊啊啊啊啊!!!”
芽野愤怒地扭头打算狠狠地踩上DOVE一脚的时候,正对上了DOVE充满笑意的眼睛。
以鸽血红为主体包裹着蓝色和黄色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
“上钩了。”
芽野警察在晕过去的前一秒,似乎想起了资料里写的,这个原辅警生物的真正的能力。
之后等芽野警察醒来,听到的就是真正的皇家宝箱被装扮成搬运工的怪盗白雀两人组偷走的消息,并且由于玩忽职守,回去的时候被心情正差的上司狠狠地骂了之后还写了一份很长的检讨。
从此以后芽野警察开始勤奋地用橡皮弹练习打鸽子。
END
《斯芬克思佣兵团的特里兰德大冒险 第三章》
前情回顾 ;赫利打开窗户,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一片完全陌生的世界。更让人没有准备的是,一支足有一千余人的自称“辉门共和国银甲军团”的穿着中古铠甲的军团将斯芬克思佣兵团的总部居住楼团团包围了。
楼下的穿银甲骑白马的将领冲着楼上的诸人喊道:“速速下城投降!可暂免你们一死,若有任何违抗我军的行为格杀勿论!”
那人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镶金全身甲,头带一顶同样镶嵌着金色纹章的覆面头盔。铠甲的关节处设计的无比灵活,不似一般的铠甲那样笨重。胯下的白马毛色亮丽剔透,一看便知道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可就是这样一位要多拉风有多拉风的人物,却在话还没等说完之时,被楼上一鱼缸的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银甲将身上滴着水,骑在马上沉默了。身后的士兵似乎有人发出了笑声有马上憋回去了的声音。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回头看谁笑了就输了……我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银甲将领心中隐忍道。
可他想忍,有人就偏偏不给他机会。
这不,楼上的那位爷反倒喊上了。
“你老妈没教过你,有房东的房子是不能搞破坏的吗?就算是在用指甲刮掉一点墙皮,半夜时房东也会从你床底下钻出来把你抓走的故事!你没听说过吗?”赫利在楼上一手还拎着倒空水的鱼缸,另一只手端着一个大喇叭朝楼下大声喊着那个大概是他自己原创的“别惹房东”的唬小孩童话。
“喂喂喂……我想没人听过那种故事,而且你确定不搞清楚什么情况就一缸水倒下去,这样真的好吗?你看那个骑马的家伙,他都快哭了呢。嗯,一定要哭了。没人拥有那种在一千号跟班面前丢脸还能保持淡定的强悍心理。差不多行了,你快道歉吧。”嘉月在一旁用同情的眼神望着楼下骑马的那位。
“对啊!你妈妈没给你讲过这么有教育意义的童话故事吗?你的童年不完整呢!”与嘉月的劝阻成对比的是赤的无条件凑热闹和加倍帮腔。
虽然看不到银甲将的面部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他没回头,只是用尽可能小的声音对自己身后的一千跟班们交代了一句:“一会儿都别插手。”
这次还不等赫利说完,就看见地面上一个亮点闪了一下,紧接着赫利的脑门就被一个银色的盾牌咣当一声砸了个正着。
这下可好……赫利也不是怂货。只见他跑进房间然后扛出一挺轻机枪又回到了窗口,架好机枪对着楼下的银甲将领就“突突突”扫射了起来。
在室内突然开枪,巨大的枪声震得嘉月,和寒这种相对柔弱一点的人立刻堵上耳朵蹲在地上。
可地面遭到扫射的银甲将领却不以为然。他冷笑了一声:“雕虫小技!”随即抬起右手,掌心迎向雨点般飞来的子弹。
出人意料的是,快速飞行的子弹竟然全部被吸引到了银甲将令的手掌心,并在半空中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碾压成了一个完整的铅球。
海量的铅弹弹幕竟然无法伤到那银甲将领分毫,只是不断地融入那个铅球之中,使之体积变得更加巨大。
赫利依然再射击,赛米主动给赫利充当了弹药手。而赤在旁边给赫利鼓劲:“好耶!赫利打爆他打爆他!”
嘉月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对赫利大声喊道:“子弹不管用啊 !别打了!”
赫利头也不回的回答道:“上次我在阿诺德那里买了二十万发子弹,今天到销毁期限了!不打也是浪费!”
“耶!打爆他打爆他!”赤不知什么时候也架了一挺机枪,就在赫利旁边并排寒主动为赤充当了弹药手,然后就看着她对着楼下扫着!
嘉月(怒道):“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就这样,赤和赫利就像两条疯狗一样对着楼下连续扫射了超过五分钟之久……窗口堆积的子弹壳已经快没过小腿了。白色的硝烟如同薄雾一般。
赤摘掉了护目镜,把轻机枪往肩上一康,一擦鼻子得意道:“这下总该死了吧?”
可当硝烟慢慢散去,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那是!”
银甲将领依然骑在马上,身上毫发无伤,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人都能看得出他此时比刚才的赤表现的更加得意。
他手前悬浮着一个直径足有十厘米的铅球,更让人感到疑惑和震惊的是,二十万发子弹射向那银甲将领,可竟然在他身旁的地面上看不到任何弹孔。
这么说来……唯一的 可能性就是,这家伙不光移开了所有射向自己的子弹,并把二十万发子弹都汇聚成了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小球!二十万发铅弹竟然能在他手中被压缩成一个小球,简直不可思议!
赫利也摘下了护目镜,口中嘀咕道:“这下麻烦了。”
还没等嘉月张口问他什么麻烦了,他便体会到什么叫麻烦了。
银甲将领冷哼一声“还给你们!”便大手一挥,半空中的铅球便冲破了音障,伴随着轰隆的巨响和音爆后的滚滚气浪,众人所在的楼层。
还好赛米眼疾手快,赶在银甲将领甩出铅球之前,将最靠近窗边的赤和赫利一手一把将他们扯离窗口。
铅球轻易的冲碎了窗口坚硬的底墙,寒立刻造起了一道冰墙挡住了横飞的砖块和碎玻璃。
那个超音速的超质量铅球则畅通无阻的穿过了整栋大楼。
可刚躲过一击,只听到刚刚铅球飞出的方向又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音爆声。
这次是赫利反应快,他一把将身后的赛米和嘉月推开两边,两人刚一被推开那个铅球便狠狠的砸在了赫利的胸口上,将他直接撞出了窗外掉了下去。
而赫利身边的人也不能幸免,猛烈的气浪将身边的几人也顺路卷出了没了墙的窗口。
赫利飞出窗口一段距离随即如同尸体一样垂直落在地上发出了跳楼自杀者落地的啪叽声。赫利身体朝下的一面已经完全砸进了土里。
“小赤!赛米,这边!”寒在半空中朝两人喊道,并在空中以自己的寒冰之力建造了一座螺旋式的冰晶滑梯一直延伸至地面。
赛米和赤灵活的调整身体,准确的落到滑道上,平稳着陆。
嘉月则没有她们那么幸运,滑梯离他太远了。但并不意味着,嘉月就会选择以自由落体式着陆把自己摔成肉饼。
只见他在即将落地的分秒间,周身发出了柔和的白色光芒,头顶隐约出现了半个形状奇特的光环,而背上则生出了一只散发着白光的单翼,跟鸟羽不同,像是锋利的刀刃形状的奇特翅膀。而这一切都在嘉月如同羽毛般轻盈的踏在地面上的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不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第一个坠落在地上的赫利此时如同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的人形坑里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那个击中他胸口的铅球滚落在了地上,有一半因为质量的缘故落地便陷入了土里,而另一半击中赫利胸口的部分变成了扁平的形状,赫利的胸口却毫无损伤只是衣服破了而已。
赫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与不远处骑在马上的银甲将领相视一望。
赫利身后的伙伴改变了之前没正行的样子,摆出了随时可以战斗的准备姿态。赫利面无表情的对银甲将领说道:
“看来,该认真一点了。”
《斯芬克思佣兵团的特里兰德大冒险 第二章》
前情回顾;嘉月被赫利的劈瓶子冷笑话激怒,正当他们以此为由扭打在一起时。原本被劈成两半的花瓶无意中又再次被嘉月再次合成了一个,大闹在一起的几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身边的事物已经悄然的发生了改变。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热啊?”嘉月被赤以一招巴西柔术“断头台”锁住脖颈按在地上。几天不见也不知这小妞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等必杀技!嘉月两只手都被限制住,稍一不慎脖子就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圆心大旋转。
“少转移话题!赶紧拍地认输吧!”赤夹紧了锁住嘉月脖子的手臂。
“没……没转移话题……你自己也流汗了吧?”
“扯淡!咱这是兴奋的汗水!拍地认输吧!”
此时两人的角力,丝毫没有引起某个事件导火索的兴趣。赫利正在茶几上观赏着他最新饲养的玻璃虾(一种泡在水里完全透明的虾……越透明价值越高)……在外人看来他只是端详着一个装满水的鱼缸而已。
寒却围绕着在地面大秀寝技(地面格斗技的名称),犹豫着该帮谁。
在赤做出一个小小的眼色之后,寒果断的点点头决定帮助自己的好姐妹。随即她举起一本厚度足有十厘米的字典狠狠的砸在了嘉月的脑袋上。
原本势均力敌的双方,因为第三方的介入战局瞬间发生倾倒……嘉月由于脑袋被砸中,防御“断头台”的右手不知觉松弛了随后……嘉月脆弱的脖子被华丽的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此处纯属虚构,请勿在家模仿。在家模仿者请自备遗书说明与本作无关,谢谢合作。)
“铛铛铛!胜利者是——我!”赤举拳向天,做出拳击手胜利者的姿态!寒立刻抱上一束鲜花递给赤,并作出索要签名状。
但一股奇怪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连赤这么神经大条的都感觉到了。不知不觉间,赤感到自己的全身都汗水浸透了,长这么大以来她从没有真正出过汗。
“这是怎么搞得?”
赤看了看寒,只见寒也是满身 的汗水。
寒摸了摸自己脸上留下的汗不禁疑惑道:“这是?”
然后在场的赤和寒几乎异口同声的喊道:“好热啊!”
“到底怎么搞得……咱们的壁炉有这么热吗?”赤热的早已把一身哥特萝装脱下丢到一边,身上只剩下可爱的内衣。赤的尾巴也在不停的甩动,试着给充当临时的风扇给自己 降温,两只毛绒的狼耳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寒用自己的寒冰之力揉搓出了一个冰锥,然后掰成两半,一个递给赤一个自己放在嘴里舔,即使拥有控制寒冰的力量,寒也一样热的和赤一样只穿了内衣。
咔哒,传来了房门打开的声音。赛米-雷霆结束了每天的体能训练,走出了练功房。不过她的出汗量也是十分反常的。
走出房间的她,第一眼就发现了地上趴着的嘉月,然后轻叹了一声熟练地翻出了急救箱对地上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的嘉月进行了简单的应急处理。(如果急救失败的话可以当做不可回收垃圾丢掉。赛米-雷霆如是想到。)
由于赤和寒直接穿内衣有些太过不雅,赛米拿出了自己平时练习时穿的短裤和背心给她们穿上。
嘉月的脖子上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轻微的一晃动,嘉月就会喊“疼疼疼”。但只要他试图想躲,赛米就会一拳轻轻的砸他的脑袋。
“你这是虐待伤员啊 ……”刚一抱怨,却看到赛米又举起了拳头,嘉月只能老老实实是闭上嘴停止抱怨。
石膏打完后,赛米又在石膏的外面围了一条装有“细胞修复指令发射装置”的固定带。(一种可以加速创伤处自我修复机制的仪器)
“明天就好了。”赛米如是解释道,她一向话很少。
虽然很热,赛米依然不说话,只是帮嘉月处理完脖子,就退到属于她的墙角处坐在地板上。因为一身清凉,可以看到她两条手臂和两条大腿上的如同套了圆环的缝着分割线的伤口,每次看到都让人触目惊心的时刻怀疑她的四肢会在不经意间掉下来。因为那双胳膊和腿就好像被缝合在身体上的一样。
即使大家认识很久了,面对这样的安静的赛米,大家还是难以一脸笑容的问她“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啊?”这种话终究是问不出口。
在大家都互不相识时,赛米就已经追随赫利了。她对他们这些朋友以她独特的关心,使人感到安心。她从不参与话题,却每次都为他们的胡闹默默的收拾残局,就如同刚才那样静静的给嘉月的脖子打石膏一样。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大家。
同样是面无表情,赛米-雷霆给人的感觉和赫利完全不同。赫利会主动的制造闹剧和胡闹的借口,而赛米不会。
赫利说她就像忠实的猎犬一样,会守护着他们。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也没人反对。
不过,有时候大家也忍不住想要和赛米说上一句“我们不止想让你来保护。没有战斗的时候也请和我们愉快的玩耍吧。”
在赛米面前乱打乱砸,乱跑乱跳总是让房间里的众人于心不忍。所以每当赛米进入这个房间后,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做些搞破坏以外的事情。
“死阿米!(嘉月对赛米的称呼)你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弄的啊?”并不是所有人都对这问题那么敏感……嘉月对于气氛的察觉永远是最迟钝的那个,除了赫利之外,嘉月其实是看不清气氛的人……这不,他又一次问起了这个大家都不不敢问的问题。
赛米没说话,只是淡定的把自己杯子里的冰块,用手指夹出来一颗,然后重重的弹射到嘉月的脑门上。
不等嘉月叫疼,赛米从寒的手里接过了几百颗四方形小冰块,如同机关枪一般的射速连射到嘉月的脑袋上。
冰块弹药告罄……嘉月又一次倒在地上。
赛米虽然还是没有表情,可赤寒却明确的感觉到……这货明显很高兴啊!
“喂喂!诸位。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啊。”赫利现在也不看他的玻璃虾了。而是又玩起了老把戏。
“靠!你是还没玩够吗?今天我已经快死了!”嘉月最先做起来来不及揉脑袋上的红肿,连忙向赫利抱怨道。
赫利打开了窗边都生灰了的开窗按钮。
“刚才我从防护窗的缝隙往外看竟然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呢。”
说着,覆盖在窗口的厚重的防护窗慢慢的打开。防护窗的功能主要是防寒和防御敌人的狙击。最近几天一直在下大雪,温度也稳定的保持在零下四十度左右。因此好长时间没有开过窗户了。
可反常的一幕出现了——随着防护窗的打开,一缕灼热的阳光竟然从窗口照射而出。窗口完全打开,众人竟然都不约而同的用手遮挡那一缕阳光。
窗口完全打开,众人惊呆了。
外面的景色不再是他们熟悉的白色的冰雪世界。而是只有在北帝国首都才能看到的绿油油的草地,远处的山峰上堆积的不是随时会引发雪崩的积雪,而是如同毯子一样的绿色植被。
嘉月:“靠!这里是哪里啊?你又玩什么花样啊?”
“什么也没玩啊。我也很奇怪呢。”赫利趴在窗边看着眼前的景象。
赤:“咱们什么时候到首都了吗?”
寒:“那是不可能的啦,小赤。”
“砰!”一声巨响伴随着楼房的剧烈摇晃。打断了众人的猜测。
“快看楼下!”赤连忙指着楼下,大家也随着她向下望去。
只见楼下不知何时,竟聚集着一大群身穿中古时代铠甲还组成四个大方阵的士兵。粗来看来起码有近千人。
为首的一人铠甲比其他人要华丽的多,银色的铠甲上还纹着金色的纹章。
他骑着一匹白色的披甲骏马,举剑直指楼上露出头的众人呐喊道。
“吾等是辉门共和国银甲军团,这里是辉门共和国的领地!你等未经吾王的许可在此筑城,已是侵犯了我国的权益!速速下城投降!可暂免你们一死,若有任何违抗我军的行为格杀勿论!”
“嘉月!嘉月!嘉月!”赫利边叫着嘉月的名字,边从门外大步跑了进来。
嘉月正在按照电视上的教程,磨着咖啡。
“拜托……下次叫我不用连续叫三遍,我听得到。”嘉月专心致志的研究着电视上的每个步骤,生怕错过些什么。
虽然没有电视主持人那套精致的手摇式咖啡机,用石头碾碎应该差不多吧?嘉月这样想着。
赫利把下巴拄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一脸认真用石头磨咖啡豆的嘉月。
赫利:“话说你用的是我的咖啡吧?”
“唉!”嘉月顿时语塞了。
“只用一点点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还有满满一大袋吗?反正放着也是只有发霉的结果。”嘉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想必他也很是心虚。
“哦……是吗?”赫利摆着那张万能无表情的脸,趴在沙发扶手上盯着嘉月。
“话说回来,刚刚我在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呢。”
“哦。”
“盯……”
“……”
怎么办?赫利就在一旁虽然看不到表情,可谁都看的出来他下句话想说的是“你要不要看看?”这样的小孩子台词。
哇……超不想搭理他啊!毕竟每天能让他咋咋呼呼几个小时的东西常常是些类似显微镜下发现了形状新奇的雪花,或者小强在奶酪上吃出了北斗神拳的标志……
可是怎么办?赫利这家伙根本不打算放弃的样子啊!用他那双如同深渊般无神的双眼盯着人,让人有种会被吸进去的错觉啊!
继续坚持吗?
嘉月自认自己不是那种能受得了赫利的人呢………因为如果现在不搭理他,估计一会儿他会以房租威胁之……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被赶出公寓,面对户外零下四十度的寒冷。
别问嘉月他是怎么知道的。说多都是泪。
赫利慢慢的站起身,把脸转向一边用嘴巴吹着他头带上的羽毛。然后口中悠悠的说道:“这个月的房租……”
“咔嚓!”嘉月当场一个寸劲,竟然把手上的玻璃碗捏了个粉碎,然后只见他直挺挺的站起身,对着赫利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笑脸。
“能让我看看你发现了什么吗?”嘉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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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动用房租威胁,也要让我看到的东西吗?”嘉月满脸青筋的看着茶桌上矗立着的绘着诡异图案的花瓶。
外观上就是一个街边摊原价十块钱,砍价可以砍到两毛五就能买到手的破烂花瓶。白色的底色,上面却画着个圆圆的笑脸……更诡异的是笑脸的脑袋上竟然还插着根……葱?
“不是!”赫利如是说道。
“哦?那你让我看什么?”
“看这个!”赫利站在花瓶前面,扎起马步双手握拳。
只见他大喝一声“哈!”,一记强力手刀准确无误的劈在了瓶口处。瓶口应声分裂成了等比例的两半!
“……你干嘛?”嘉月大惊。
“我发现我的手刀竟然可以把瓶子劈成两半啊!”赫利如是说道。
“啊?你不是让我看瓶子吗?”
“不是啊。是看手刀来着。”
嘉月一把将茶桌掀翻到墙上,怒吼道:“你他喵的大白天没事干,就让我来看这个?”
“是啊。”赫利依然淡定回答。
“你有够无聊啊!下次有这种屁事儿不用再叫我了!不然信不信老子分分钟把你看两瓣儿啊!?啊?”嘉月满面火光,天花板都隐约发出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好吧,如果赫利向他认错,他还是可以考虑原谅他的。
可不巧的是,门外传来了急促 敲门声,并传来了女孩子独有的呼唤声。
“赫利赫利!一起出来玩啦!”
“哦!我就来!”赫利回应道,便把嘉月晾在原地,奔向了门口。
打开门,是临街上餐馆的服务生 小赤,和小寒两个兽耳妹子。
“赫利赫利!我借来了新上映的电影!盗版的哦!一起来看吧!”赤一脸兴奋状的挥动着手上的用纸袋套着的光盘。
“那个,打扰了。”寒和赤形影不离,性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对比赤的热情如火,寒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跟在赤的后面。水蓝色的短发还无时无刻都顶着一个毛线帽子。
赤和寒是北帝国秘密制造的和成人,体内拥有世上仅存的两个远古遗留下来的巨龙心脏。巨龙心脏是世上唯一可以创造魔法(一种能量的暂定名称)的她们也因此拥有了无穷无尽的火焰魔法和寒冰魔法。
曾是敌人的赫利带领着自己的跟班(嘉月、小巴、塞米-雷霆)捣毁了控制赤和寒的实验机构,她们因此获得了久违的自由。
和赫利等人成为朋友后,赤寒总是会在工作的闲暇之余找赫利玩耍。
赫利立刻把影碟机摆了出来,三个人就围坐在电视前满怀期待的看着画质模糊的盗版电影。全然忘记了,还怒火中烧的嘉月。
嘉月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两半花瓶,一手一半并用两半花瓶狠狠的夹住了赫利的脑袋把他夹在半空中。赫利一米六九的身高,双脚已经完全离地了。
嘉月怒道:“你个混蛋,说对不起啊!跟我的口型念 对 不 起!听懂了吗?赶紧重复一遍!”
坐在地上的赤用脚蹬踹着嘉月的腿发着牢骚:“赶紧把赫利赫利放下来!电影要开始 啦!听见了吗?白头发麻花辫。”
“是这家伙自己找死先的!用那种无聊的把戏每天每天的摧残着我的心!还有,你说谁是麻花辫啊?我才不是麻花辫……我靠!你什么时候又乱改我的鞭子啦?"
嘉月原本长度及腰的松散辫子,不知何时已经被梳成了整齐的麻花辫。
被嘉月夹住脑袋身体悬空的赫利终于忍不住(依然面无表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双手用力的推动嘉月夹住自己脑袋的双手,让脑袋从粗糙的花瓶中间滑出。
嘉月并没有因为赫利的逃脱而及时收回力量,两半花瓶在失去中间阻隔(赫利的脑袋)的瞬间又并在了一起。
花瓶上重新合在一起的笑脸,在重合的瞬间却变成了哭脸!周围的事物似乎都在无限的扭曲伸长,并最终朝着瓶口处移动。
斯芬克思佣兵团成员——
赫利(团长):年龄不详,身高169CM的少年。略微杂乱的刺猬头发型,额头上带着一条绘有不断循环的三角形图案的带子,带子上还挂着两个尖端是黑色根部是白色的羽毛。
喜欢在花盆里种植便宜的普通植物(杂草),爱好收藏各种各样包括武器和电子游戏在内的各类物品,有时也收藏杂物。
虽然是个标准的无表情角色,却非常喜欢吐槽和发表一些明显是胡扯的言论并以此误导别人。
害怕睡觉……(因为睡觉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醒!)
小巴(作战指挥):外表年龄二十岁却让人感觉十分靠谱的大姐姐。其实本体是空中战舰的战术指挥AI,女性的外表只是一个由战舰中的AI远程控制的人形机器人。
平时会照顾团队中的各位同伴的起居生活,战斗时负责指挥官一职。爱好是充当心理导师(反作用心理导师,使对方本来不严重的心理问题转化成反社会的扭曲人格),不过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并不适合给别人做心理辅导。
塞米-雷霆(第一战斗员):年龄十九岁。黑发单马尾戴眼镜身高190cm的真面瘫女生。擅使拳脚格斗,会操纵各类单兵作战武器和驾驶作战载具。
爱好是各类体能训练,在没有作战任务的时候,会利用超过一半的时间来进行体能训练,时刻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最佳战斗状态,喜欢背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睡觉。
嘉月(第二战斗员):年龄十七岁。竖着一头白色长发在脑后梳成辫子的漂亮男生身高175CM。完全不懂得察言观色, 经常在不经意间冒犯别人。
常用武器是一把长度一米的“相位分裂刀”,手上和肩膀上还会佩戴免疫“相位分裂刀”的护甲。在战斗中负责作为第二战斗员辅助和掩护塞米。
平时喜欢翻菜谱,偶尔做一些小吃。但总是被同伴吐槽说味道普通。
平时是同伴争相吐槽欺负的角色。可嘉月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大家吐槽的日常了。
芬里尔:年龄不详的留着金色短发的少年,周身缠满白色的绷带,只有左眼没有被遮盖。头上生有一对龙角和四只兽耳(狼耳)。
身体无坚不摧,力大无穷。却不会说话,而且没有自我的判断力。平时被封存在一个内部处于无声无震动环境的保存箱里。
赤(佣兵团的房客):红发双辫,头顶一对兽耳的活泼少女,实际年龄七岁,外表年龄十六岁。四肢可以化成高温的火焰形态,并可以凝聚火焰攻击敌人。平时在街上的餐馆里当服务生。
寒(赤的同伴):和赤是形影不离的好友,留着一头淡蓝色的短发,同样头顶兽耳,性格腼腆害羞的少女。平时会戴一顶帽子掩住兽耳。四肢可以化成寒冰,并释放寒气凝结冰块,以寒气和冰块攻击或防御。和赤在同一家餐馆,当收银员。
菊月(嘉月的妹妹):嘉月的双胞胎妹妹,天生眼盲所以在眼睛的位置缠着绸带。嗜睡的她平时都躺在床上,对外界的了解多是通过同伴的口述和童话故事。事实上她更多的时候是以童话的逻辑来理解世界的。
喜欢听故事,平时喜欢抱着一个毛绒的海参布偶。(一个活着的海参布偶。)
(2290字)
福禄贝尔某市的市郊深夜和市区比起来宁静了许多。
黑发红眼的青年把自己深深地陷进电脑台前的老板椅里,咔叽咔叽地操作着手柄。
本来,身为游戏爱好者的他完全可以使用最新的头戴式显示屏让自己进一步融入愉快的游戏世界——不过时间不允许。
叮咚——
“喂!!医生在吗!!!灯不是开着吗!”就算有隔音性能良好的窗玻璃,闷闷的咆哮声还是穿进了室内。
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咆哮声,零只好按下手柄上的暂停按钮。
从肩头迅速地蠕动出黑色的物质,变成一只手,然后不断伸长,打开了窗户。
冷风灌了进来,让青年使劲抖了一下:“……好冷。”
“窗开了啊,医生快来!有人手折了!”
粗野的声音伴随着冬天的寒风砸进了房里,青年轻轻叹了口气。在利落起身的同时,凝聚出的黑手关上了窗户。
快步地走下楼的这段时间里,自己这个家的大门还在不断地被用力敲打着。
是的,深夜,正是各类“顾客”上门的时候。
不同于白天才会拜访的正常人,现在的客人,一般都是混迹于社会边缘,把暴力和冲突作为日常的人。
比起去找那些专门混迹于地下的黑医生,这里,这个看似普通而温馨的小别墅,似乎更被那些人青睐。
青年打开门,看到了一个穿着灰西装,满脸胡茬男人正瞪着自己。
“哟,零医生……太慢了吧?”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脸上不爽的表情,胡茬男很勉强地给了个笑容。
被称作“零医生”的青年先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调整心态,随后用柔和的语调问:“患者呢?”
胡茬男用手对着自己身后的面包车一指,零就小跑着赶到车边:“把车里的灯打开。”
打开面包车的后门,零看到了一个被血染红了白西装的男人正躺在本来用来放货物的地方,看了过来。
胡茬男也走了过来:“怎么样?”
“浑身是血你还只和我说是手折了吗?”使劲白了胡茬男一眼,零小心地把手伸向白西装那条弯向不正常的方向的手臂,“懒得打止痛针了,忍忍。”
白西装苦笑了一下,随后就被牵扯浑身神经的疼痛弄得直哼哼——零正在把他的手臂慢慢地复位,同时还不时地轻轻按压着因为西装袖子破损而露出的手臂:“……还好,只是断了,没碎掉,处理起来不麻烦
。”
出于对别人职业的尊重和对自己安危的考量,零并不打算过多地询问这伤是怎么来的,只是嘱托了一句不要乱动,就跑到了自己公寓的边门,开锁进去。
这个屋子的装潢不像是一般的住家,四周的墙壁和天花板都是乳白色,地上也没有铺设地砖,是光滑的水泥地。一排排白色的橱柜陈列在房间的四周,而稍微靠里面的地方,则有一张巨大的床——也许应该
说是一张手术台。不过和一般的医院里那些充斥着机械手的专业手术台相比,这张手术台简陋了许多,只有巨大的无影灯让它有手术台的样子而已。房间里还弥漫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所有的一切都给人以医
院的手术室的印象。
“……之前就和你说过,不要跟进来。”一边说着,数条漆黑的手和手臂把想要一起进来的胡茬男给挡在了外面。与此同时,零则拿起一个装着几枚闪着金属光泽的钉子的小密封袋,再随手从抽屉里拿出几卷
绷带,走向这个设置在自己家里的手术室的门。奇怪的手臂迅速化成了黑色的光点消失后,零把一卷绷带抛给胡茬男,“拿去,虽然你有大叫的力气,万一有皮外伤的话,包扎一下总是好的。”
胡茬男露出一副“真多管闲事”的表情,零则没有管他,再次关上手术室的门后,赶向了面包车。
白西装男把头歪了过来,看到零蹲下身子,伸出了手。
随后,一根细细的黑影就从零的风衣内侧延伸了出来,顺着零的食指,变成了一根细细的针。
“这是麻醉针,不要慌张,你的同僚把你带到这里来,你就应该相信他,还有我。”
针尖刺入了白西装男的手臂,随着有一点点液体被注入,白西装男觉得自己折断的一边手臂没有了知觉。随后,零拆开了密封袋,取出一枚短短的钢钉,让钢钉也被黑色的物质所覆盖。“嗯……”黑色的物质
又继续延伸成一片薄薄的刀刃,迅速地刺进了被麻醉的手臂。
白西装男虽然没有感觉,但看到有东西刺进自己的手臂还是抖了一抖。零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不用担心,我还要仔细地探查一下你的骨头断口是什么样的,虽然被麻醉了,但是不排除会感到有东西在里面
动,请不要太紧张哦。”
刺进手臂的黑色物质小心地再次变细,展开,在不破坏血管的同时小心地接触着骨头断开的地方,而操纵、感知着这一切的零已经胸有成竹地想好了接合的方案。被黑物质所包裹的钢钉慢慢地移进了手臂,
在最合适的位置把两段肱骨钉在了一起。
一边做着这样的精细操作,零一边注意着伤口处有没有血液渗出——虽然在控制着黑物质切入的时候,已经在切口处用黑物质铺设了临时的血管,但是身为医务人员的责任感还是让他格外地小心。
胡茬男似乎已经处理好了伤口,他靠在面包车边,点起了一根烟,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
十几分钟后,零已经完成了骨头的固定,他小心地操纵黑物质从白西装男的手臂里撤出来,帮他用隔板和绷带固定了起来。
“收费怎么算?”看到了这一幕的胡茬男把脸歪了过来,询问着不知道是第几次的问题。
零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棒白西装男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站起了身:“老样子啦,你懂的——”
胡茬男嫌麻烦似地呸了一声:“你又叫我看着给啊?你知道我不懂行,不知道该给多少的啊。”
“那就多给点啦。”耸了耸肩,零又开始给白西装男检查起其他的地方,“嘛,其他地方只有皮外伤呢,当作赠品好了。”
等一切都处理完后,本来穿着染血的白西装的男人已经变成了半个木乃伊,胡茬男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调笑起了自己的同僚。
而零则把废弃物用黑色的物质拢在了一起:“那,处理完了就赶紧走吧——”
“啊啊,这次又麻烦你了。”胡茬男转过身,稍微点头示意了一下。而白西装男也苦笑了一下,道了谢。
零微微地鞠躬,示意两人路上小心后,便头也不回地往自家走了过去。
听着身后面包车的发动声,零打了个哈欠,想着:
睡醒起来后,吃什么呢…………
(Fin)
……好想睡。神山白磁撑着像有石头垂着一样重的眼皮,被亮蓝的屏幕摧残了一小时有的眼睛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有些潜在犯似乎总觉得半夜作案比较容易成功──管它是不是真的──前个晚上他们这系才结束了长长的事件,本以为能好好睡个觉的结果却是睡到一半被紧急召集──老实说这比完全没睡还痛苦,就像完全空腹跟只吃点东西但还是很饿这两者之中,后者更空虚一样,完全没能睡好。
这次就连老是踩着死线交东西的小次郎都洋洋洒洒地挥洒完脑汁,回床上去睡了。整个办公室除了进度异常地慢的神山和不断敲字的中慈马以外没有其他人。
啊啊啊不能睡……她把手往脸上一抹,就算想吃点喜欢的苹果寻求安慰也没办法,这些天太忙了,连去拿颗水果的时间都没有的程度。她也不是咖啡派的,就是要喝也会加进一堆牛奶砂糖,那样可完全没效果。
平常的话神山会选择回自己房间好好睡一觉再待在房间写,但是今天不一样──
『今天的报告之后再说,总之前天事件的尽量今天交出来。』
回想起中慈马隆正经的神色,她的心里不知为何就浮起了一股使命感。为什么要有这么自虐的使命感呢?他也说尽量嘛。可是就是想维持好印象在啊。为什么?执行官可没有什么升职说,加薪不加薪的对大部分人来说也不痛不痒,讨好监视官也得不到太多好处。
所以是因为?因为──
「我喜欢你……」
「妳说了什么吗?」
「──!?啊痛、」
啵地就这样从嘴巴里掉出的细语似乎被中慈马捡到了些许,神山吓得猛然要站起身,都忘了自己腿部上方就是键盘,被西装裤包覆着的大腿以相当的气势磅地撞上键盘,又因为惯性而摔回了椅子上(还转了个半圈),神山仰头按着发疼的腿发出了无声的哀鸣。天啊,这比被机器人摔了还痛……
「……还好吗妳?」
「没、没事……」她闭上眼咬咬牙。
糗毙了。难得办公室就剩他们两个……虽然是加班再加班的结果。
虽然刚刚被痛得清醒了一会儿,但很快地睡意就加倍涌了回来。睁开眼,天花板上沉色的风扇转啊转,看在困得可以的神山眼里和魔术师的催眠术一样,规则的转动看着乏味又却也慢慢将人拖进意识的深渊里。
不能……睡……
总觉得好像有听到谁在喊她,但对现在的神山来说,睡梦的世界比苹果或其他东西都要来得有吸引力……
「……山、神山!」
……嗯?硬是被熟悉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世界,神山愣愣地重新把眼睛睁开来,昏沉的脑袋勉强重新接收起外界信息。
先是属于男性骨节分明、肤色健康的手,再来是因为低头而垂在脸边的白发,和自己发上的人工染料不同,天生的,手感应该好很多吧。
还有红色的……眼睛……
……
「啊、啊啊啊啊是──!?您您您喊我不不好意思我──」
这下不醒也难了。神山倏地挺直了背,慌忙又结巴的说话方式好像被另一名监视官给传染了一样。催眠术啊苹果啊什么都不会比中慈马站在自己后面喊名字这件事更有威力了吧,并不是因为中慈马作为上司的压力,而是别的方面、更深一点的。
中慈马左右看了看办公室又转回来问:「还能继续吗?」
「是、是的还能继续的!」
细长锐利的红眼里头明显透着一点不信,她的脸色现在看上去差到中慈马都不相信的程度了吗?伸手去捏捏自己的脸,不行,总觉得得照照镜子,真的给中慈马看到糟糕的模样的话还是干脆回去睡吧?不不难得的两人空间妳要就这样放弃吗神山白磁!
「……不过能麻烦您帮我拿杯咖啡吗……?」
「知道了。」
跶、跶、跶、跶……皮鞋的声音就这样远去,神山默默地把一直仰着的头直回来,侧过去──用力撞上软硬适中的椅背。
妳干什么叫上司给妳倒咖啡呢笨蛋笨蛋笨蛋──!明明就不是咖啡派的!明明是上司!明明!脑子里有无数的小白磁翻倒了办公室的桌椅,全部冲向倒在椅子上的那个搥打拍打,啊啊这可是连自己都要嫌弃的举动了。再见了好印象,我会缅怀你的。
往前趴上冰凉的桌面,神山看着中慈马离去的那个门口,叹气。
神山白磁,职业执行官,十八岁单身。
现正绝赞单恋中。
【对象,中慈马隆】
OMAKE:
白发的女孩已经在冰冷的办公桌上陷入梦乡。
中慈马隆啜了口手上那杯黑咖啡,把另一手的那杯放到她的桌上,跶、跶、跶地,走回了自己的桌子,顺手把不必要的提示声给关上。
风扇运转的声音、偶尔和桌子敲出轻响的杯子。
【她的恋心,他还没有看见】
绿之国
【常夏】
常夏并没有首都,也没有所谓的王族。
众多的山脉和深林隔开了众多的村庄
村庄与村庄之间交通并不是十分便利
因此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政权
而是类似联邦的政治体系
重视血脉与传承
每个村镇必有自己的长老
信奉【森林与山之神】申
原本相当淳朴开放
在约200年前
外来的铸刀师杀害了申的独子
【树皇太子】莘蛊
并用其灵魂铸刀后
变得相当排外
申更是用山林将常夏与外界隔绝起来
【人族】发色眸色偏深,个头较小,性别难辨
【亚人】森林精灵,草原精灵,小妖精
【特殊种族】灵族
母神【Ma】躯体融入大地后诞生的种族
山川草木,飞鸟走兽,且有灵性
是为灵族
他们化为人形,却依旧保有本体的特征
可自由化为本相
一旦死亡
归于风,归于尘,归于大地
若干年后重新诞生为新生命
不前往冥界
(*玩家例外)
因为在【索菲尼亚】和【艾伯尼】的奴隶市场上基本是天价
(用途多种多样...
而存在捕奴行为,常有他国的奴隶猎人出没
自常夏与外界隔绝后
这种现象基本断绝
【申】
最初诞生的灵族
和双子女神互相知晓
本体是一颗不知名的古木
根茎覆盖整个常夏土地
拥有强大的力量,
也因此不能离开自己的根系范围
爱子莘蛊被害后被恨意吞噬
察觉到这样的自己可能会将所爱的一切也都全部毁灭后
将自己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本体的大树周围
不再在人民面前露面和决策
【大将】
海
现任的秘术师首领
娃娃脸的青年
爱人是龙王(灵族·河川化身)的小女
看上去是个老实的好人
意外有狡诈的一面
对外来者持中立态度
Peace,这本是我的实验代号。
“Peace,你很聪明,到了那里以后,你应该懂自己该怎么做。”
隔着笼子,博士看着我的眼睛,对我缓缓说道。
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来表示我已经听明白了。
博士叹了口气。
在这个研究所里,只有博士和其他研究动物知道我能说人类语言。而在一般研究员或者外人在的场合,我总是紧紧闭上我的喙,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咕咕的叫声。
“哦哦,这就是研究所送来的辅警生物吗?”
“是的。根据资料,它的眼睛能发出一种特殊的波长,使看到的人在瞬间失去意识,并持续3~5分钟左右。而我们警方就能在这时制服犯罪分子,能大大减少双方的伤亡程度。”
“好好好,真不错!这只鸽子……诶,它有名字吗?”
“它的代号是Peace。”
“哈哈哈,真是和能力相匹配的名字啊!和平解决!哈哈哈哈!”
我扭过头不想去看警察局长的腆着他的肚子的丑样,只好把头伸进了我的饲料盆里。
我是研究动物134号,代号Peace。
现在,是警局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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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的工作一直很顺利。
犯罪界似乎已经流传起了关于我的传闻。但因为见识过我的能力的人都被关进了局子,我的身份似乎到现在都还是个谜。
“Peace,今天也要拜托你了。”
负责照顾我的女警把笼子的底盘清洗干净轻轻地托了回来,微笑地对我说道。
我看着她,咕咕地回应了一声。
月黑风高夜。
今天警察们要对付的对象是一个名叫白雀的怪盗。
送出的预告书里写着他将会盗取希腊著名美术馆里的黄金艺术品——橄榄枝的金牌。
我和负责我的女警呆在警车里,静候命令。
“目标已经突破我方的防线,正向美术馆上方逃跑!警方人员被防火门挡在了楼下暂时无法追踪,请求支援!”
“明白,现在立刻进行支援!”
女警放下呼叫器,打开了笼子,对我说道。
“现在都看你的了,让那个怪盗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好啊。”我这么说道。
女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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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馆的屋顶。
怪盗白雀脚步有些沉重地打开了通往屋顶的门。不断地喘着气。
刚才拉下防火门的时机有些计算失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算是滑着过了门,但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把脚给崴了。
好在自己还是在计算时间内来到了屋顶,接下来只要等着,就应该能顺利逃脱了。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把自己藏在阴影里,靠着墙坐了下来。脚上的疼痛这才缓解了一点。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今天的猎物——橄榄枝的金牌。没有光源的现在,它无法反射光亮,就像一颗没有价值的石头。但它却是希腊本土开采出的古代文物,具有很高的历史研究价值。这也正是,他白雀理想中的猎物。
“干得不错,算是及格分了。”
突然间,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
“!?”
白雀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空无一人。
不,有一个很不符合现在的状况的生物正悠然地存在在那里。
那是一只纯白的鸽子。它站在屋顶的护栏上,直直地望着白雀。在这种暗夜里,月光在它白毛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但最诡异的,还是它的眼睛。
明明就是普通的鸽子的血红色,但却有一种很异质的感觉。
“……是你在说话?”
白雀提出了他很不愿意相信的这个事实。
“没错。”鸽子的喙随着声音张合。
“……鸽子居然说话了……”白雀自言自语了一下,随即换上了一幅认真的神情。
“那么,你想干什么?”
鸽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然后缓缓开口。
“怪盗白雀。真实身份不详,性别男,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左右。 一年前才开始活跃,目标主要为历史文物。 其做事风格严谨迅捷,盗取宝物的手段花样百出——”它顿了顿,继续说:“我觉得还应该加上,考虑计划还不太周全这点。”随后哼笑了一下。
为什么我要被一只鸽子嘲笑……!!内心冒起无名之火的白雀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想了想,回敬道:“这种写法的资料,你是警察那一边的?”
“正确。搜查会议的时候我也在旁听,在警察内部关于你的资料,我都已经记下来了。”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对我的称赞。只不过就凭你,难道想抓住我?”
白雀在观察着那只鸽子的同时,也警惕着周围。但他感觉不到除了这只鸽子以外的任何气息。
“我可以。”
鸽子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不过……”
“不过什么?”白雀绷紧了神经。
“只要你带我走,我就可以放你一马。”
鸽子淡淡地说道。
白雀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但冷静的他立刻就恢复常态,反击道:“就算有你在……我也不见得无法离开这里,我有什么理由要带你走?”
鸽子嘀咕了一声:“居然先问的这个……”然后挺了挺原本就很挺的胸。
“凭我比你聪明啊。”
白雀差点要把手里的金牌甩过去。
“而且你敢说一个不字,我保证你下一次眨眼发现自己在警车里摇晃。”
鸽子冷冷的声音表示它并没有在开玩笑。
“……真是正大光明的威胁呢。”
“我觉得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咄咄逼人的家伙,明明是只鸽子。
白雀捂着伤脚,在脑中权衡了一下,终于举起双手投降。
“好吧好吧,是我败了。多养一个……宠物?也不是问题。”
他对着鸽子伸出手。
“欢迎来到闪耀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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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怎么还没有联络!”
“警部,不不不不好了!”
“怎么回事!?”
“在Peace所乘坐的警车里发现了这个!”
警部从部下手里接过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这么一段话。
“多谢你们长久以来的照顾。
Ps:这个犯罪分子就当是我的饯别礼物,不用谢我了。此外我建议你们把真货赶快给找出来,不然她麻烦大概就大了。”
警部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部下颤抖地说:“警车里还有另一位被铐住的昏迷的女性,虽然穿着和Peace搭档的那位女警的衣服,但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难,难道说……”
“难道那个女性就是你说的犯罪分子?”
白雀攀上了绳梯,随着缓缓升起的飞行船,他也渐渐浮上了空中。
“对。大概是想在让我把你的猎物夺回来之后,把我杀了灭口然后把宝贝抢走吧。”鸽子停在了他的肩上,淡淡地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鸽子哼笑了一下。
“那个女警只有在外人在的时候才一幅对我很无微不至的样子,在没人的时候可是最烦我的了。”
此时似乎终于突破了防火门,警察们纷纷跑上了屋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雀的飞行船越行越远。
鸽子看着底下如潮水般的警察渐渐变小,它自言自语了一句。
“水退了。”
“?”
“带着橄榄枝的鸽子回到了方舟,表示大地已经复苏。”
“《圣经》吗……你想表达你是吉兆?是不是需要我再把你扔出去一次?”
“不。”鸽子摇摇头,晃动了一下胸前的金牌。
“我可能更喜欢船上生活。”
那是极为细小微弱之声,若非有意寻觅,便会埋没在铁轨震颤时所发出的轰鸣与汽车飞驰而过的呼啸声当中。
王三齐打开车门,拄着拐杖下了车,腥咸的海风铺面而来。拄拐是他近几年才养成的习惯,肉体因药物成瘾老朽得极快,到了现在已不得不依赖于外力才能行走得更为舒适些。他咳嗽了一声,车外湿冷的空气让肺部抽搐了一番,但他早已习惯。
“王叔,就送到这里了吗?”货车上的年轻人叫道,有些好奇地看了过来。
王三齐摇了摇头,看向远方的海,黑暗中,海浪前仆后继地拍打人工海岸,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说道:“还没到,再过去一点……现在先休息会儿吧,小钱你连着驾驶了一小时,应该也累了吧。”
“没事没事,倒是王叔,我们送的是什么?”
眼前的年轻人并不是道上的人,只不过是被王三齐牵连进来的罢了,对这事,王三齐是有负罪感的,可也只能如此。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别过脸去,海水波澜微起,却绝非狂涛,顿了顿, 他回到:“是些食品,公司只是负责运送的。”
年轻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王三齐回了车上,车里有股陈旧皮革的味,但并不叫人讨厌。他倚在座上,看向窗外斑斓的灯火,对岸的灯光游入水中,在波纹中蜿蜒曲折地汇来。年轻的司机再度发动了车子,引擎轰鸣的声音全然盖过了那细弱的鸣动。王三齐无言地看着窗外,锦鲤堂无疑是对他有恩的,在他人生最为落魄的几年供给他生活所需的金钱,他也以自己的才能进行回报。所谓渴时滴水如甘露,这份大恩他不得不还。
卡车停了下来,王三齐略感困惑。这个时间点,虽说正是货运卡车在公路上奔驰的时候,道路却绝不会堵至这种程度。
若是单纯的交通事故造成的堵塞倒还好,最怕的是码头那边已经出了些状况。王三齐不禁拧了拧眉头,对黑帮里藏了些老鼠,这事他还是清楚的,反之,警局那边也并非全然干净。重要的是,警方知道了多少?又知道了些什么?卧底为了明哲保身,也不可能将讯息全盘透露出去,若是被反将了一军查出帮内的身份,便是全盘皆输了。如此情况下,要找到卧底是极难的。
王三齐推了推金丝眼镜,做了准备。
一刻过后卡车驶进卸货倒码头,王三齐眯起眼,看到一个警察打扮的年轻人站在码头上。青年见有新卡车上了码头,便走了过来。
“先生您好,今天早上天气还挺不错的,抱歉耽误了时间。我们要抽查来往的货运……请问这卡车是运什么的?”
“是吃的,”小钱说着,略疑惑地看向王三齐,“具体我不知道,你问我王叔吧。”
“车里装的是些出口的加工食品,我们只是代理运输,并不是厂家,详情也就不知道了,至于是哪家公司的产品,我可以给你们看看我们的货单。 ”王三齐说着,抬了抬眼皮,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向年轻警察,对方眨了眨碧蓝色的双眼,仔细地阅读了起来。他早有这种准备,到了如今的状况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金发警察阅毕文件,双手将文件递了回来,又看向王三齐,问道:“您看起来不像做货运的。”
王三齐闻言笑了笑,这种简单的问题,直接回答事实要更好些。他看了眼卡车的时间,比约定好的会合时间早了半小时有余。
“是啊,我平日是不做这事的,只是此次有朋友拜托,便成了这个状况,小钱也是我找来的,我们原本没什么经验,若非那位朋友实在有事脱不开身,我们也不会来运这个。”
“原来如此,您的朋友真是极其宽心,想必也确实很忙吧!倒是您,我总觉得有些眼熟。”青年笑着说道,似乎在聊平凡无奇的家常似的。王三齐却是愣了一下,他近些年帮过不少黑帮的关系者打过官司,身为司法人员的警察要是知道他的脸,也说不上什么怪事,但要是有人泄露了黑帮成员的信息,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我们恐怕是曾在哪里擦肩而过吧,会是哪儿呢……我记忆力没年轻人那么好,也想不出来了。”王三齐说着,以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对方的反应。金发警官挑了挑眉,显然是对这说法有些不满,但又找不到明确的证据。
他也在试探。
王三齐咳嗽了一声,移开了目光,有些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表:“我们约好交货的时间不多了,你还有事吗?”
年轻警察歪了歪头,又恢复脸那幅看起来并无多少顾虑的神色,他忽然说到:“其实我们今天抽查,是因为听说有人要走私货物。”
这年轻人的胆量让王三齐不得不佩服了起来。这年轻警察要是像现今这般猜中了过往的卡车还好,若是对上了普通的货车,便是徒增民众的恐惧心了,那就会变为警局的失格。对于眼前这年轻人的这种勇气,王三齐还是相当赏识的。他说到:“想不到那些恶人现在也并不安生啊。看你这么年轻便做了警察,也相当辛苦吧?”
“是啊,不论什么时代,总有些恶势力,我们是警察,要尽责,无论是有人要拐卖人口,还是走私毒品,又或者进行恐怖活动,我们都要制止,天下人才能安生。”金发警察笑了起来,“打扰了,您可以过去了。”
王三齐刚想说声道别,却意识到自己不能即刻松懈,便僵住了,刹那后又说到:“年轻人,有缘再见吧。”
王三齐看向对方的笑脸,虽然年轻警察的表情丝毫没了刚才的严肃,那双蓝目下却仍蕴藏观察的意图。这试探还没结束。王三齐只得期望,那片刻的迟疑没让对方起疑。
“这是警察的本职,有人要靠走私搅乱社会安定,我们就必须出动了。”金发青年又说道。
王三齐愣住了一会儿,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宣读过正义。但那些都已成往事。他想说些表达钦佩的话,便随口道:“辛苦了,在有人要走私d……”
不对。
年轻警察方才可没有说过走私毒品,只是单纯地提到了走私。中途虽然提过,却并非指这次的事件……能让王三齐险些说出这句话,是因为那警察在暗示。要靠这种方法来找到证据,实在是后生可畏。王三齐想,话锋一转:“这大晚上的,还要站岗,真是辛苦。”
“您也是辛苦了。那么再见。”金发青年说道,却又听了下来:“请问能让我看看货品吗。”
“请便。”王三齐点了点头。他坦然了,最后一道提起的心弦放了下来。
“货品”并不在卡车的货箱里,而是放在公文包中,安静地躺在他脚下。
“真抱歉,路上遇到了条子,比料想中所花的时间多了点。”王三齐将公文包递给了赤狐堂的年轻人,对方点头接了过去,打开查看物品,检查完毕后,年轻人礼节性地握手。
“多谢先生。”
很少见到道上有这么有礼貌的年轻人,王三齐心下有些惊诧,便点了点头,回到:“不必见外,三家堂会异体却是同心。那么,我的任务也结束了,回见。”
“再见。”年轻男人鞠了一躬,王三齐挥了挥手,离开了。
任务结束,他如释重负地向等在外头的卡车司机到了别,对方收了说好的报酬后便离开了码头。王三齐独自走在路上,此时路上的出租车已不多了。他拦了辆车,加了价钱,司机师傅才答应了。他上了车,忽地感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司机师傅有些担忧地从后视镜里看了过来,显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轻率。“没事,是老毛病了,师傅您尽管开吧。”王三齐说着,看向自己手,手中所握的拐杖在视线里颤动着。四下一片寂静,除了一个声音外。
声音渐大,将他的理智逐渐吞噬了过去。
等下了车,他如约付了钱,几乎拖着自己的身体进了公寓。
公寓中只有他一人独住,王三齐的妻去得早,没有留后。人到中年,也会为此感到些许寂寞,可那些对王三齐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了。他开了灯,跌跌撞撞地冲入客厅,然后蜷缩在沙发上,犹如母腹中的胎儿,对一个半老的男人而言,这举动有些过于丢脸了,但此刻唯有如此才能令他感到安心。他点了大/麻烟,深吸一口,屋内即刻云雾缭绕,视线被模糊了去。对王三齐来说,这点分量的毒/品早已味同嚼蜡,但这已成了他生活中的必需品。没了大/麻,他是活不下去的。
也不是没试过戒毒,只是每每停用大/麻,他便不由地想起坐在病榻上形如枯槁且满目疲容的妻。妻有双会说话的眼睛,患病前说不上美人,却也并非庸色。王三齐忆起对方临终前,曾温柔地盯着他看,那双有情的眼睛让他移不开目光,好像自己卑微可怜的本性已被对方看了个透彻。
他想起那双眼,便会想起妻的痛,于是早已朽坏的心脏也一并抽痛了起来,只能以大/麻缓解那份痛。
王三齐吐了口白雾,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吸着。那愈发猖狂的噪音在响,极为聒噪地敲击着鼓膜,四下却全然无声。他兀地意识过来,那是他自己的心跳因负罪而擂响。那巨响怕是不会停的,因为他已做了太多孽。
咚。
那声音继而响彻,宛若要击穿他的心脏。
王三齐看向手中的拐杖,抽出其中的利剑。灯光下,冷兵器发出使人心生畏惧的寒光。
【可露露&可米米】
母神【Ma】双眸化成的双生子
“昼神”可露露和“夜神”可米米
双眸异色,保持着七八岁幼女模样的神明
居住在黑之塔的最高层
通过自己的双子祭司与外界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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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系统主神
智能AI
同时担当着GM的职责
因为这个世界遵循自然演变的规律
其实并没有太多需要管理的事情
只是有时通过双子祭司
向各国皇族传达自己的意志
以起到干预历史走向
和“开启新资料片”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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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登顶】并非双子女神开启的资料片
而是已经变成“世界的意识”的母神【Ma】
“无名之歌”系统遭到入侵
双子女神被封锁在了黑之塔最高层
双子祭司消失
“世界的意识”开始自救
“来猜拳吧。”
在面对一桌狼藉对视许久之后,花京院提了这个建议。
连思考都未经地伸出拳头,却正好对上对方张开的手掌。
指节分明,白到可以看到青红色的血管,曾经对这只手做过的无数事情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塞满承太郎的大脑。
“我不想洗。”承太郎用颇为哀怨的口气说。
真有胆子啊承太郎,红发青年压下怒火扭过头微笑着说:“那就来决斗吧JOJO。”
承太郎讨厌洗碗,尤其是冬天,冰冷的水简直要刺穿骨头。还有那粘腻的油污和清洗剂的味道都令他感到不适。
以前贺莉是从不让他做这些家务事的。如果换他一个人大概也只会找钟点工帮忙解决。可问题是他现在在和花京院一起住,而他敏感又洁癖的恋人不喜欢自己的家被沾上别人的味道。他也曾想提议全部扔掉每天买新的餐具算了,最终还是考虑到这么提议的后果肯定有百分之八十被打死和百分之二十花京院再也不理自己的可能性终而作罢。
于是就是,如果花京院没有主动洗的好心情的话他们俩就得像现在这样猜拳公平决定。
而猜拳的结果百分之九十都是他输。
“不准用白金帮忙。”
布置完任务的花京院心情愉快地从冰箱拿出樱桃去看电视了。
说真的啊,为什么这些陶瓷器具就不能学会自己洗澡呢。
一边思考着这种弱智问题一边洗碗的承太郎今天也是痛并快乐着地和花京院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