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私人企划/无审核制度】:
* 养老型,不截止人设投递。
* 剧情走势:
①以自己角色为主线,搭配其他角色副线日常。
②跟随主线剧情,搭配角色故事参与。
③自由式,仅仅在此世界观下的任意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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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观简介】:
世界的开启源于一场生物爆炸。由于人类过分追求科技发展的贪婪行为而引发了全面性的世界末日。全体生物、植被、自然均受到了感染的毒害。
“死亡或生存,谁也说不好是哪个更加痛苦。”
感染源头:[毒株D](可变异):企图感染全世界的传染型病毒(具有寄生或夺舍能力)。该病毒主要毒害生物的精神系统(大脑),感染者会产生还原性暴力倾向,易对周遭产生攻击性行为。感染后身体将获得强化,听觉、嗅觉变得敏锐,味觉钝化,夜视能力增强,肉体获得强化(强化力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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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状态】:受感者初感后外表并无明显区别,毒株深入后会对不同状态的受感者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作用:
A:初感者1%-30%,意识较为清醒,大部分情况可控制自己的暴力意图,根据感染部位而产生轻微外观变化。
B:中度者31%-99%,暴力情感占据主导地位,无法自控,并认为暴力才是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乐此不疲。根据感染百分比而产生外观变化。(注:变异外观具有整体性,太过四不像的达咩)
C:重度者100%,意识完全由超我控制,可以肆意收放暴力意图,外观变化亦可自控。(训练可具备局部变化的微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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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生物区被分为:
①尚未感染者:又称天平使者,无种族区别,不受感(或抑制剂可以克服),性别固定。
②感染者:无种族区别,生物感染为全物种感染。受感,性别界限模糊。
③狩猎者:无种族区别,生物感染为全物种感染。受感,性别界限模糊。
【以下内容待融入正传正文后删除】
走廊上,依次陈列着。其中最新的的相框里住着依河,
她微笑的面容表面落满了各种保鲜药剂,与被灰尘掩埋的画像格格不入。
她在望着云缒。
可是她不想成为依河。
她们的区别究竟在何时产生的呢?
同一个学校长大,必然走过同一条上学路。在三秀湖,阳光洒在蛛网般的小桥上的时候,呆若木鸡的两人仿佛重合了——这是依河爷爷的说法。
逐渐隐没于路边小贩的腾腾热气和纵横来去的车辆尾气中。
空中几辆混合动力飞车降落在学校南边的三秀湖上。车门弹出,看不清面容的女孩沿着蛛网般的小桥跑向一扇隐蔽的门。大小姐的身份使她自带气场,资源分享使她如鱼得水,幸好,这样的人不是敌人,而是同桌。
“又是庄锌,你天天看那些治愈套路就不腻啊?”
宿舍楼阳台挂出被单如层层叠叠的小旗,在阳光下呼呼作响,迎接着她们一闪而过的身影,只留下布鞋上挂的小铃奏出无人欣赏的小曲子。
默念着:连接SG终端。自有领域展开,隔绝了摇着折扇乘凉的男生们夸张的笑声——掀衣服是校规明文禁止的不雅行为,在小学里吃过苦头后,没人想再尝尝机器人电疗的滋味。
“今日学习任务:……啪。”不耐烦地拨开了眼前的提醒框,几秒钟后声音再起,随后又喊道:“已读!”
“咳咳”有种的感觉。是周围灰尘扬起变幻挡住了光影?眼前手舞足蹈的女人则是另一个令人烦躁的孽缘。
“你看到素描课练习了吗!在向我们招手~喔”
“停停停,你又开始了是吧?”
“你不信?看……”拉出一个花花绿绿的框框,不想仔细看,以免被那个无处不在的AI吓到。桌椅是公共用具不允许粘贴卡贴等小玩意,于是女生们就海报把搬到了SG私人空间。
而像她这样朴实无华不做修饰的风格只是少数派罢了。
要说SG和现实世界的区别,太像了,可终究不是现实。
感谢大家的参与!
在此发布企划的更新消息,有其他问题仍可私信官方账号。
关于人设招收:人设随时可以投递,没有截止时间限制
预计每轮主线更新时间:每月初第一周
有剧情需要与npc讨论:可以私信npc/私信官方账号(更建议直接私信官方)
会不定期掉落一些其他支线,主线支线都非强制参与。
波涛翻涌的声音不绝于耳,它站在海面上,水滴舔着它的脚底但它并不讨厌甚至感到亲切。一望无际的天空在远处和这片大海交汇,风从那里吹来轻抚过它的脸庞。忽然温柔的风变得狂躁起来,它甚至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流动的空气割痛了它的眼睛。忽然它感到什么东西落在身上,它抬起手臂,发现一滴金色的液体,接着金色的液体越来越多,它抬起头发现这液体竟来自天空——蔚蓝的天空变成了正在融化的黄金,从远方一点点蔓延而来。
不只是天空,很快海水也变得冰冷,白色的冰面朝着它迅速袭来,它不得不转身奔跑好逃离正在冻结的海洋,它不敢回头,只是不停地跑,但海水结冰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它的腿都感受到了冰冷的空气。忽然有什么推着它的后背让它跑得更快,它觉得那是一只手。等到寒冷再次远离了它,身后的推力也消失不见。当它回头时一只伸出海面的胳膊被和海洋冻在了一起,那看起来像是一条女人的手臂。
它就这么一刻不停地跑,但是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片海。它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的酸痛,喉咙也变得刺痛,里面的内壁相互挤压让它反胃,而这灼烧般的疼痛甚至一直延伸到它的整片胸膛,它每次呼吸都会加剧这疼痛。但是在它的眼前漆黑的大地终于出现,它咬着牙加快步伐冲向那陆地,但是就在它的脚刚踏上那土地它的身体却忽然坠落了下去。
它在虚空中坠落,先是风在它的耳边呼啸着,而后不知什么在它的身下因为它的坠落挂在了它身上,那摸起来像什么名贵布料,之后从下往上砸在它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多,各式衣裙,珠宝首饰,硬币钞票,最后落到它手里的是一枚戒指。
最后它摔在地上,但却感受不到疼痛,四周漆黑一片,但在它的眼前一盏灯悬挂在半空照亮了一副画像。它爬起来扯掉刚才纠缠在身上的那些衣服和装饰,戒指也被它扔到了一边。它走近那画像,一人高的画像中一个端庄的女人优雅地侧身站在画布中央,华丽的裙子和首饰装点了她的美丽,她面带微笑注视着她的面前——画框之外的某个地方。
忽然她转过脸来面对它,涂着口红的丰满嘴唇一开一合,我已经被毁灭了,该你了。骤然间女人的身躯扭曲变形,一条金棕色的大狗冲出画面朝它张开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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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马什睁开双眼,她身旁的兰伯特尚在沉睡,金棕色的发丝遮住了他闭着的眼睛。她从床上坐起身打算先抽一支烟。
一小块红底布片,一小撮麻绳,一捆金色丝线,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香料。这些组成了曾被他寄予真诚祝福的东西,现在却染上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此刻,凌晨一时。在昏暗的灯下,他解开麻绳,把失了香气的香料一股脑全倒进垃圾桶。
他瞄向桌角的小火柴盒。受他之托,殡仪馆的人把母亲的一部分灵魂装在了里面。
他忽然鼻根发酸,猛吸一口气,泪水不争气地滚落。他放下香囊,手背在脸上胡乱地抹。
……这幅模样若是先生看到了,或许会叫他小花猫?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变成又笑又哭的不堪模样。即使在黑暗的夜里,月牙也露出了微笑。
他颤颤巍巍地握住火柴盒,把它塞进香囊,扎紧袋口。
他选择在清晨出发。
他坐在计程车上,望着曾经需要他保护的这座城市,默默别过头。
当天空边缘泛出一丁点鱼肚白,他抵达南京站。他背着双肩包,穿过人迹罕至的站前广场,一眼瞥见那个身影。
“早上好,小猫。”白季夏笑着同他打招呼。
“嗯。早安,先生。”钟翼回以疲惫的笑容。
“我们走吧,去站台。”
说的是菲舍尔小时候的故事,可以说是菲舍尔对人鱼的初始印象吧
关于人鱼的初映象
其实菲舍尔(fishel)的名字,来源也很有趣。
fishel的意思是小鱼,祖父起的。据说祖父听说他出生时,高兴的不行,立马赶去看,却在看到他的那刻,突然湿了眼眶。父母为着孩子的名字互相激情辩论,正分不出高下时,却听祖父在旁说,菲舍尔,就叫菲舍尔吧。于是一锤定音,从此,菲舍尔就成为了这个世代行商的家族中,最小的孩子。
最小的孩子在大家族中,总是备受宠爱的。小菲舍尔也不例外,家里吃穿不愁,祖父又时常带着他,教他读书,教他认识世界。可是在小菲舍尔不注意的时候,祖父的眼神,在看着他时,常常流露出悲伤与思念,但转瞬即逝。时间久了,小菲舍尔也微微察觉。但为了不让祖父难过,懂事的菲舍尔也没有去问过祖父。
某一天,小菲舍尔读到一本有关于人鱼的书,他兴冲冲的跑去问祖父有关于人鱼的事情,没想到祖父知之甚多,比书中还全面,甚至在一些地方,祖父指出书中说的,并不全是正确的。“祖父,您怎么知道,您见过人鱼么?”小菲舍尔问到,“是啊,好久以前了”,祖父说。“那我们可不可以养一条,我看书上说可以人鱼租借,我想见见真正的人鱼,我会对他很好的!”但祖父却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却并没答应小菲舍尔的要求。
小菲舍尔起了心思,在家折腾起来,母亲原先答应了菲舍尔的请求,答应去租一条人鱼回来,却在隔天改了口。“为什么!”小菲舍尔不解,从小到大,他提的要求全都被满足,却在今天被无情拒绝了。也是因为他从小听话懂事的缘故,也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可是人鱼为什么不可以,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这不就是养一只宠物,他以往的宠物,都被他照顾的很好啊。“不行就是不行,别的都可以答应你,你养别的,就算豹子,狮子,母亲也能叫你养,但就一条,不能养人鱼。”“可是您先前明明答应我的。”“孩子,不是我不同意,这事是事出有因啊。”可当小菲舍尔再次追问的时候,母亲却闭上了嘴,并告诫他不要在家里再提起此事。
小菲舍尔撞了一趟南墙,虽然嘴上不提了,但私下里泛起了嘀咕,他在家里四处悄悄打探,旁敲侧击威逼利诱出不少传言。
据说祖父年轻时出海经商,行驶到半道救了一条人鱼,那人鱼伤的那么重,本来命不久矣的,却被祖父救活了,人鱼为了报答祖父,自愿留在了祖父身边。那个时候的人鱼还没有人工养殖,都是海里野生的,非常稀少,一些人听说祖父身边有一条人鱼,为了看看稀奇,于是光顾祖父的生意,只为瞧上一眼,一时祖父名声大振,源源不断的生意上门,祖父的家族也一跃成为当地有名的富户。祖父也非常珍重这条人鱼,把她养在家中,奇珍异宝好吃好喝的都可着她,家里人待人鱼也极好。可是有一天,祖父坐在家门口嚎啕大哭,鱼缸里的人鱼却不见了踪影。家里人都劝祖父想开点,不过是一条人鱼,也就是珍惜点,没了就没了,“我只是希望她开心,即使是我难过。”祖父一句话,没头没脑,但也没有人再在祖父面前提起过人鱼。
听了这话的小菲舍尔沉默良久,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那我来做祖父的小鱼吧,小菲舍尔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不过书还是照样看的,尤其各种奇怪书籍,“多了解些知识不为过嘛”,小菲舍尔心想。拿起一旁的《人鱼公主爱上你》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本来只是一个文手的简单角色portrait,交代一下和爸的关系基调,没想到写得太磨蹭了反而意外地搭上了主线?
写不出来了,爽朗地飞快先斩到这里,亲爱的同胞们,等我下章正式的主线再来挨个啵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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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棍人今天好像不怎么高兴。她想,趴在她喜欢的那块人工礁石上往外看,金红色的尾鳍浸在水里,慢悠悠地摇晃,像一块随着水波轻柔飘拂的丝绸。
不管怎么说,木棍人平时也没有特别高兴过的样子,所以不如说他一如既往地不怎么高兴。
木棍人是她给那个人类起的外号,他应该有自己的名字,不过露莎卡不怎么在乎:人类的名字总是发音奇怪而且冗长,况且他也没问过她的名字。事实上,他基本上不怎么跟她说话——倒不是说露莎卡对此有什么意见,反正她也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一个安静的人类远好过之前她还住在湖里时那些聒噪的、时不时把她拖到浅水处做这样那样检查的家伙。不过有的时候,她还是会对自己的人类邻居生出一些好奇,比如现在。
露莎卡从礁石边无声地沉入池水。清凉的水流擦过脸侧的鳃,带来舒适而轻微的痒,她灵巧地摆动身躯,滑行到水池边缘,然后把头探出水面。
哗啦的水声没有惊动木棍人,他依旧安稳地坐在他惯常的位置——临近水池边的茶桌旁。帮助他走路的那根木棍靠在桌边,他正在读一封信。
一封漂亮的信。浅绿色的厚实信纸带着隐约的暗纹,像是从水底向上看时粼粼的波光。纸边裁成别致优雅的弧形,四角还印上了装饰的金边,和信封上的烫金花体字一起,在透过玻璃天窗射进来的阳光底下闪闪发光。
“那是什么?”
她问。听在人类的耳朵里就像是一声啁啾的鸟儿咕哝,不过在安静的温室里也足够引起读信人的注意。
“下午好。”他说,从信纸上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木棍人有一双沉郁的蓝眼睛,像天气不够晴朗时的冬季天空。但是冬天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从高高的玻璃穹顶洒落下来的日光逐渐变长,在她居住的池子里,碧绿的荇草疯狂地生长,她几乎听得见它们在她睡梦中拼命伸长的声音。就连水面上的空气里也浸润着一种湿暖的,叫人舒服的水气,这让她愿意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水面之外,去看看她的人类邻居今天给她带来了什么新鲜玩意。
露莎卡之前没有见过这个叫做“下午好”的东西。人类有很多亮闪闪的漂亮小东西,她喜欢趁木棍人不备从他的茶碟上偷走银色的茶勺,在她靠着睡觉的巨大假贝壳底下她藏了好几把。木棍人也许没有发现,也许他发现了但并不在意,因为第二天茶碟上总会出现一把新的茶勺,偶尔还有一两块或许是被他遗忘在那里的焦糖小饼干。
她浮得更高一些,把整个上半身都露出水面。溅出来的水泼湿了水池旁边的地面,不过木棍人只是习以为常般地缩了缩脚踝,让皮鞋避开浸泡在水里的命运,把目光又移回到信件上。露莎卡伸长手臂,带蹼的指尖攀上洁白的棉质桌布,留下湿漉漉的斑驳水痕。
“会弄湿的。”在她够着那个绿色的信封之前,木棍人不轻不重地说,稍微把她的目标挪出她手指碰得到的距离。露莎卡不满地冲他龇龇牙,他也没有打算要松手的意思,她生气地甩动尾鳍拍打水面,搅出更多的水花溅到水池外面,可木棍人只是把信纸举得更高,在半空中把信纸折了折,放回信封,塞进外套的口袋里。
真讨厌。露莎卡在池边兜了个小小的圈子,气呼呼地瞪他。她记得上一回她想看看他脖子上的漂亮挂坠盒时,木棍人也不许她碰,小气的人类。
小气的人类和她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轻轻叹口气,移开视线,拿起放在旁边的报纸遮住了自己的脸。露莎卡趴在水池边缘,不满地摇晃尾巴,从喉咙里发出人类听不明白的短促音节。木棍人这回并没有接茬,只是充耳不闻似地继续翻阅他的报纸,不过露莎卡发现他的手肘似乎支得有点太靠外,以至于从报纸底下把那只盛着切片草莓蛋糕的洁白瓷碟顶了出去,不近不远,就刚好在她伸手够得到的位置上。
好机会!
露莎卡俯低身子,警惕地看向木棍人的方向,后者被手里的报纸挡了个结实,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样子。她像只准备狩猎的猫一样绷紧后背,随后闪电般伸出手去,抓起一块草莓蛋糕,迅速回过身,摆动鱼尾,以一种像水獭似的古怪却灵巧的姿势仰面游向水池中央——她已经充分吸取了把偷来的糖罐带到水下时的教训,知道浸湿的蛋糕也不会好吃的。
她在水深足以让她伸直身体的地方停下来,把护在胸前的草莓蛋糕小心举在水面之外,向着木棍人的方向示威般地晃晃,发出像是得意又像是炫耀的声音,然后把蛋糕整块塞进嘴里,像过冬的仓鼠似地把脸颊撑得鼓鼓囊囊,一头扎进水里。重新浮上水面的时候她已经在水池另一头的人工礁石边,手里拿着玛莎上周找出来给她的旧发梳,一边颠来倒去地摆弄,一边忙碌地咀嚼嘴里的蛋糕。
露莎卡只是一条无忧无虑的小人鱼,她不会知道(或者根本不在意)木棍人在她游到远处后就放下了报纸,凝视着她的身影,看着她快乐地用除了正确用途以外的各种方式探索发梳的用法,看了很久。她不知道那张被她飞快抛诸脑后的漂亮邀请函上,人类用最优雅、得体、矜持的词汇友善地提醒这封信笺的收件人,他们所租借的人鱼租约即将到期,根据约定,至少在未来的五年内,将不再保有与这条特定个体相伴的权利。她不知道作为一件昂贵的商品,她的命运并不取决于自己,甚至并不取决于那些友善的、愿意纵容她任性的租客。她不知道即将到来的这个春天与之前的四个春天会有些怎样的不同。
她尚且还不知道。
…………
你的兄弟法哈勒致伊梅特:你是否安好?身体是否健康?家中一切是否平安?不用对我过于挂念,我一切顺利(并且还健康的活着)。
——请原谅,请原谅我只写了信给你。伊梅特,前面那些冗长的祷词在你看来可能并没有必要,但那也是我冥思苦想后的开头,如果父亲要求你朗读我的来信,你可以将那部分直接念出而不用自己手足无措地去编造有礼貌的问候。噢……希望你这一部分没有念下去,我的打算是你念完开头后,找一个借口溜走。
总之,现在我已经到达人鱼之都。你能想象他们黄昏的太阳像是烧红烙铁般融化在海面的样子吗?太阳裹着一层澡池的水雾浸在海平面上,红得烫人双眼,我下船的时候感觉自己额头已经全是汗珠。我本认为海会像我们想象那样——挖空这个世界的一块,灌上蓝色的色彩——但实际上它却泛着红,好像触摸上去都会叫人烧伤。我怀念起我们故乡发黄的黄昏,看惯后的金色在这种陌生恐惧环境下竟显得有些可爱,至少它在落下时那样干脆。人鱼之都的夕阳挂在天空上却迟迟不愿意沉下,仿佛双手指甲死死扣在地面的囚犯将要被拖去刑场,粘稠而凄厉的叫声混杂在这个港口的叫卖声里。人鱼!从下船后他们就一直在嚷嚷这个词,是的,比我曾经在我们国家听得所有次数都要多,我猜他们是认为这个时间来到这里的人也肯定是冲着这个而来。
排除气候的湿热让我不太适应以外,我还是想当愉快。与我同行的商人向我提及海的女儿的童话,我当然看过——他有零零散散讲述了不少关于人鱼的故事,最后夸赞我的眼睛是他在异域人中看过最澄澈的蓝色眼睛。我对他笑着提起你,还有我们的母亲,他摇着头说到但是来到人鱼之都的就只是你一个。哈,他把我当成一个特别的人,说实在,这种感觉并不坏。男人的手提箱里盛着珠宝,他讲到海国王的第三个小女儿的眼睛也是那样的色彩,当那个可怜的姑娘为了爱情心碎化为泡沫的时候,她的泪包裹着眼睛在海水中滚成蔚蓝的宝石,那是她唯一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他希望能够给我看看。
我猜他把我当成没读过书的小孩子在蒙骗。我笑着拍拍这位刚认识不久但相当有趣老伙计,他们可真是善良并且幽默。我说:“先生、先生,虽然我来自其他国家,但是我也知道海的女儿在死前并非悲伤,她怎么会流泪呢?”
“噢……可能您的国家翻译有所出入,被爱情伤透心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悲伤呢?”
“不,您弄错了。我也看过不少其他同题材的作品,但我还是认为她在最后绝非悲伤。”我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向比我更熟悉人鱼的人讲关于人鱼的故事!这可真叫人兴奋!“如果她悲伤的话,她的手中有着武器——为什么不直接杀掉王子?或者杀掉自己呢?那个女孩最后选择的结局并不是自我终结,她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对这所谓二选一的‘悲伤行为’做反抗罢了。”
那个男人笑笑,他表示和我聊天很愉快后手起手提箱去找他的旅伴去了,我看他走向了另一个人旁边坐下,他们两个开始交谈。真是热情的城市,我认为我今晚可能有些难以入眠了。你说在夜晚真的能听到人鱼的歌声吗?伊梅特,如果我在这次旅行中能听到一次那就再好不过了。
哦……瞧瞧,我又说傻话了。我本来不就是为了饲养(这个词听上去并不怎么好听,但是我的词汇过于匮乏)一条人鱼而来到这里的吗?这里的人们的皮肤白皙,却有不少女性甚至比我还高出一点,发色也因人而异。伊梅特,你小时候嘲笑我说不亲眼见过的话,即使看图片里面的金发蓝眼人鱼,也没办法真正想象出人鱼的样子不是吗?我们都是蓝色眼睛,可以彼此注视彼此,但很可惜——我们却生着一头莎草纸色的头发,无论怎么样翻找也没办法找到一根金发。刚才的那位先生就是金发,我想或许书上那已经被提炼成象征的人鱼或许就是有着那样一头金色的流发吧……不、不,我不是说想要一条雄性人鱼,应该雌性会更好?我希望我能够给予她够多的爱,或许哪天我也能被她拥抱也说不定吧?
当然,我知道人鱼不可能从一开始就明白双手还能够用来拥抱。他们多么单纯,相比较起来,我真害怕我会给他带去什么不好的影响。那该怎么办?伊梅特,我万一想要去触碰这份美而无法克制自己该怎么办呢?我们可是会把好看花儿摘回家的坏小鬼……对,花!这里有着很多温室之外开放着的鲜花,我想你肯定会喜欢,你什么时候也来这边呢?我想……
法哈勒停下书写。在他的想象里这个地方的潮湿或许会让纸面湿润,但实际上他还是过于夸张了。青年伸了个懒腰,随着动作撩开而暴露在空气中的腹部有着和他现在所在国家不同的小麦色的皮肤,法哈勒收回手转着笔,思考着自己想要带自己胞姊能去什么地方,但最后还是花掉这句话——他还没熟悉这里,怎么能给人当导游呢?
不过就如同他在信中所说,法哈勒确实失眠了。他写完信后把纸张叠起,推开旅馆二楼的窗户,那白天有些可怖的夕阳已经消失,但不知为何沉闷下的余温依旧滞留在空气中,但偶尔吹来的晚风带来一股清凉。这可能是这里的人都如此热爱人鱼的原因?虽然只是普通的气候不适应,法哈勒却异想天开。要是能听到人鱼的歌声就好了。
在晚风中他合上那双蓝宝石般的眼,轻轻靠在窗口去装模作样地侧耳倾听。当然,只有偶尔传来的人们活动的声音而已,法哈勒睁开眼睛。
好了,他该好好想想在那场活动正式开始前自己还要做点什么事情,明天还得去房东那里好好谈谈,还有……他也想看看更多这个国家对于人鱼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再交点朋友……
法哈勒打算着。
附录:
亲爱的胞姊,你不知道,这个国家有着一种名叫纱窗以抵抗巨大飞行昆虫的防护措施,那些巨大飞行昆虫和狡猾地面的虫豸可不一样,它们暴戾、盲目、冲着一切光源而忽略周身一切,试图侵占你所在的每一处空……(法哈勒打翻了墨水,看上去是在什么紧急情况下碰倒了)
下雨了。
街上湿热的空气和办公室的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那小小的屋子里要加上旧年尘土和人行走坐卧时候毛孔吐出的油脂味,而室外沉沉压着刺鼻的工厂废气。无数从那些林立的烟囱底部升上来的颗粒被水汽裹挟着,扒上没能被雨伞遮住的裙摆布料,实在是让人心情好不起来。我在飘洒的雨丝里加快了脚步,只想赶紧回家脱下这身被汗水和纤维织就的衣裙。
忙碌又烦闷的一天本来该在这里收尾。
如果不是在打开浴缸的水龙头之后,才想起浴室多了那一双眼睛的话。
有规律的水声从身后传来,我一手握着散开的头发回过头去,是安德莉雅在用她的尾鳍轻轻拍击着玻璃缸的水面。她看上去有些无聊,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在水池里布置一些小玩意的缘故?我没来得及更进一步发散思维,而人鱼从水里探出了头,脖颈上的鳃盖在水雾里一张一合,她的声音空灵又奇异,发声的方式像是在弹奏空气,我却奇妙地听懂了。
她说,吉......里安。
吉莉安,要用舌尖抵着上齿。我回应道。
她点了点头,再一次念出了我的名字。再一次,再一次。
浴室的环境狭小而封闭,她的声音在瓷砖间回荡,就像是在礁石环绕的海底呢喃。实不相瞒,我其实有些微微的好奇,属于人鱼的话语只会携带它本该有的一点信息,他们的歌声却如此......让人迷醉,仿佛用来与人类交流的只是喉咙,却拨弄灵魂的弦来歌唱。安德莉雅,一条仅仅在水缸里生活了四年的人鱼——而我那天偏听到是倒悬的冰刃下翻卷倾泻的巨浪,有万顷天光撕裂波涛,于是漫天星汉也映在海面。
我突然想,也许我挣脱一切后的目的地不再是这里。
耳畔回荡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不再张口,只是歪着头好奇地盯着我的脸。啊,是回忆让我下意识做出了什么夸张的表情吗?我揉了揉脸,踏出浴缸,带着淅沥的水珠赤脚向她走过去。人鱼的尾搅动起水来,她微微晃动的躯体和玻璃上倒映的我的裸体重叠在了一起。安德莉雅的眼睛晶亮得像是切面精妙的钻石,闪烁着、反射着我的渴望——跳出那些死气沉沉的规矩和命运,走到只有”我“才能到达的所在。
我那时和安德莉雅认识的时间还太短,因此忽略了一些事实。
钻石是不会倒映出影像的。
那是”我们“的渴望。
色素浅淡的双眸虚无地直视前方,就像最高贵而冷淡的剔透钻石蒙上神秘雾纱,微弱的光照射进去,本应折射绚烂的光彩,然而这一切都被灰死的水吸收而溶解,情感与光在这小小的水箱中都沉入虚空。水箱应该一直都是如此阴暗的,又或者会夺走一切光明,灼伤她的双目,未经人事的爱娇的人鱼丝毫不理解外面的世界,就像原来的主人与他的客人们夸赞她的眼珠像钻石,她也无法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石头。水箱,是世界;主人带来的一切,就是世界的全部。
然而那是什么东西?浑浊而失去焦点的迷水中,透出一团虚幻得仿佛一触即碎的微光,一团小小的、柔和的,就算用手去碰也不会被灼伤,反而会担心自己太过用力碰碎了它。那是什么?好奇的天真的人鱼贴近水箱的玻璃,竭力抬起身子想要触碰那远隔异世的光,一团光,像一朵气泡,她靠近时就被搅碎,发出“嘭”的一声,将她从梦中唤醒。
好痛……人鱼有痛的触感,却不知“痛”的存在,日复一日看着人类从眼前经过,却不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生物,在各种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气泡的余波荡漾了一会儿,水箱的盖子就被打开了,人鱼摸着撞到盖子的脑袋,这一下才是真正的从梦中醒来,探出身子,原先微光气泡的方向却刺眼得让她猝不及防,闭眼转头潜回了水中。她仿佛听见人类的笑声,传到水下不真切的怀疑感,人鱼浅薄的意识中也出现了这样的“知识”:我是人鱼,始终依恋着水的谜团。掌心贴在胸口时听到的或许是伪造的心跳,嘴唇与嘴唇相接时才能听到真实的歌声,水波带来的谜面,答案铭刻于灵魂之中,蓝与红的墨在水下交缠,暴露在空气中时就倒数解体。没有人会为她解答为什么人类可以存活于空气中,而她的皮肤、她的目光、她的歌声、她的灵魂,离开了水就无比干渴,包括面前的人类也无法解答。
那个人类的眼眸,也是蓝色,如同她透过玻璃见到的自己尾鳍的颜色一样,但是那样热烈的红色也会灼烧、像空气一样、灼烧。想到这里,就算在水的抱拥下她也开始感到干渴,于是再次抬起身体,从那蓝色的眼眸中寻找水的痕迹,这是一种生存本能,是精美编译的生命密码,无关人鱼意志,仅仅的本能。她未开口,却说,听我唱歌;她未伸手,却邀请,来水下吧。梦与羊水浸润的小小一方胎中,相互溶解到合二为一的程度,仍然干渴到索求亲吻的程度。跨越这一切之后,人鱼追寻的答案一定就会出现吧,沐浴清晨的日光亦不会消散的梦,指尖轻点就知晓全部心意的梦,她还尚不明白自己处于哪一种境地之中,只是感到干渴,而后渴求。
她说。人鱼说。
非人的怪物说。
听我唱歌吧。
作者:不落虚
要求:随意
四月底,长安烟雨蒙蒙的,人来人往的但是大多数都行色匆匆,也对,不知何时这雨就会下得变大,总是压抑的。
赵二也是如此。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包裹,从街前一路沿着矮墙小跑到了自家的门口,气喘吁吁的。进了里屋,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又端着家里唯一算得上值钱的灯盏擦着了火,这才敢揣着怀里的东西放在了破旧的木桌上。
是一个镶金琉璃盏。七彩幻光借着烛火一照,流光溢彩,那光映在地上竟能零碎组成一支展翅欲飞的凤凰。
惊人的华美,但这也吓坏了赵二。
一道惊雷响当当地炸在了赵二耳边,他给吓得一激灵,差点滚到了地上失手打碎这盏。说是这盏从宫里流出来的,宝贵得很,说不定是哪位大人的用物——这是给赵二这琉璃盏的堂叔公说的。堂叔公他老人家以前宫里当过差事,当然不是那没了根儿的东西,是那贵人宫里的侍卫。说是先帝极其宠爱的嫔妃用过的宝物,乃是先帝赏赐的。那嫔妃自然爱惜得紧,日日让人拿出来擦拭,逢见人来她那宫中就拿出来大肆炫耀一番。可惜这嫔妃没个一儿半女环绕膝前好生寂寞,美人终究年老色衰,宫中新人时时有而先帝又喜新厌旧,她得宠时得罪了不少人,还就是最后落得一个二人不复相见的下场。
这盏也就辗转几番,最后被赵二拿着老母亲的首饰和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给捞了回来。
这盏是给不出去了,他想,这凤凰乃皇家的标志,好生藏起来吧。他小心翼翼把原来的那块布包裹住了这琉璃盏,又从柜子底下翻出了一个老旧的破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把它塞了进去。雨还在下着,但是有些东西随着赵二把匣子埋在院里那颗老树下的那一刻,便死去了。
他是枕着雷雨声睡着的。
——雨急青枫暮,云深黑水遥。梦归归未得,不用楚辞招。
赵二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在敲门,披着外衣下床拉开门一看,是个水淋淋的女子,就那么站在门前。他大惊,慌忙擦亮了灯去照,以为是神鬼之类。毕竟……他越过那女子看了眼老树。
霎时间亮如白昼,随机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炸雷声。赵二拉回了思绪,迅速拉上门的动作之余,似乎带着些……害怕——那女子不见了。
日子又这么过了下去,除了这一夜。赵二回归了自己四处跑货的日子,又在城外仓库压着了受了伤。唯一那点闲钱又送去了大夫和抓药,折腾许久可迟迟不见好,动作剧烈了便会止不住地咳血,他基本上是跑不了货了。
最后一口血,落在了老树底下。
李走目睹了这一切,那个夜晚机缘巧合之下他看见了赵二埋匣子,赵二一死,他就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知道赵二无人会来看望,便悄悄翻过了中间那道矮墙,步入了他家的院子。照记忆里那个回荡千百回的位置,挖出了那个木匣子。他欣喜若狂地抱着那个木匣子又翻了回去,悄悄的藏在了那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琉璃盏似乎是有什么奇异似的,竟使得李走经营的那家小铺子越做越大,得了好机会让其在京城一时名声大噪。李走也从此安置了新宅子,随后又入了几房新美人,生活过得一帆风顺。只是夜深人静时,李走总会想起赵二那张愁眉苦脸的脸,再后来居然连梦中也会相遇,那时的他在梦中,欲言又止又无话可说。
——“再后来呢?接着说啊!”台下嗑瓜子的听众们见这老头吊在这里不上不下,纷纷不满地叫了起来:“接着!咱们老听些花前月下男女爱恨的酸言苦语,这天天的都腻味了!”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看架势是非得在这把这怪志奇谈给听明白了。
再后来啊……
当今晚年听信谗言,宠幸宦官,后宫前朝相勾结妄图一手遮天。和所有昏君明君换代的故事一样,无非是民间起义、亲王带兵等等……
吞天的大火,慌叫的人民,负隅顽抗的京城少爷兵。当然李走带着全家连夜收拾细软,往江南逃难去了,他也没忘了那个匣子。
“那匣子里装的还是那个琉璃盏,李走可时时刻刻记挂着。”说书先生给自己冒烟的嗓子灌了一大口茶,打开扇子摇了摇:“说回来,赵二有个远房的亲戚,京城破的那时他匆匆来赵二荒废已久的院子看了眼。那门啊可烂到不行,”说到这他比划了两下,作出一副万分嫌弃的模样“一推可就烂碎了,他那表亲也不知赵二是个啥情况,便走了。”
细碎,光洁如新,闪烁,远处跳动的火光映衬着那凤凰展翅欲飞。他四下环顾无人,塞进了怀里。
其间过程不表,可最后经过几番转手,那琉璃盏送进了新帝宠爱的妃妾那,听闻那日妃妾大喜,对新帝如此宠爱自己的证明爱不释手,还重重赏赐了自己宫里的每个宫人。
没人知道这琉璃盏的来历,它只是一只华美精致的镶金琉璃盏罢了。
以为五六月可以好好写但是五六月又开始忙了我...(晕倒)
有ooc请算我的,是谁三章还在写流水账啊!正文:1221
风从狭长的河谷一路辗转,越过干枯的枝杈,裹挟而来更具有生机意味的萌发,在辽阔土地播撒下顺应天时的青春。
五月立夏至小满之前,南京已经彻底铺开绿色,永宁河岸花海的马鞭草正逢花期,花开成海,紫色的小花星星点点连成一片,无比壮观。风吹来,沁人心脾的阵阵清香令人陶醉。
:要不要去海洋公园逛逛
沈南宁掏出手机,在最近联系人里查找一番,把消息发给了林雪缈。原本看弹窗消息也准备去河岸那边走走,但是想想最近酷暑一般的残酷天气,还是快速改变了目的地。想了想,又絮絮叨叨地补上不少。
:推出了新的盲盒款式,很可爱
:好吧,其实是因为情报科最近排查论坛帖子,我的眼睛快要不认字了,急需现实海洋图像的治愈啊啊啊啊[鸡蛋花眼]
:拜托了嘛[面条眼泪]
:因为正好是521,会尽快让你回去的♥
消息发出去不久沈南宁就收到了林雪缈同意的消息,她长出了口气,把汇总好的Excel提交进后台系统,在确认无误之后关上了电脑。
周六如约而至,走过门头就能看见海洋公园的海豚喷泉广场。检票并出示过健康码之后,走过亭廊第一个展厅就是热带雨林厅。海洋公园里灯光昏暗温度凉爽,所见都是千奇百怪的鱼类,对沈南宁和林雪缈来说都很舒服。
恰逢最近海底精灵水母展开放,两人在此游览了好一会。闲逛途中林雪缈提及先前外勤联手帮助是刘真人。沈南宁表示自己之前天赋甚微,在家里还偷偷拜过刘真人,被父母发现训斥了好一顿。
“嗯…所以这算暂时结束了吗?感觉夜游神的工作还是很忙碌啊。”
“还有一些后续的工作,幕后黑手也没有现身。”
“先是勾引学生自杀,然后是旅馆杀阵,最近又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帖子…”沈南宁若有所思,面前的水母随着灯光翩翩起舞,形态诡谲,就好像……
“就好像要把整个南京作为他的法阵。”
林雪缈如此平静地开口,沈南宁在温度不高的海洋公园里出了一身冷汗。
“啊,那可不行啊。我总觉得的那个关于死去恋人的帖子有问题,幕后的人究竟要做什么呢,如此枉费周折地布局,也是为了自己死去的恋人吗?”
“我们会把工作做好的。”
林雪缈点头,沈南宁同样认同。离开水母展不远处的文创店热销新盲盒,盲盒爱好者沈南宁选择直接进行一个盒的端。林雪缈在店里挑选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两个很适配自己与他的小挂件。
在前往极地馆之前沈南宁妄图在儿童乐园作恶,被林雪缈当场拦下了。
极地馆有新修建的区域,通过环绕音响和环绕式的投射屏幕给在此休息的游客深处星空与深海的完美体验。两人买好吃食在这里休息的时候,正逢播放至千年极光录像带,星云流转配乐气势恢宏,沈南宁不自觉站了起来。
看,古书上启蒙的诗句是不会错的,皓月的光辉不是区区北辰能够阻挡,所有的支流到最后也只会汇入东方的一处,世间的法则亘古如此。我们身处其中,如同熟读涉水的诗般,将诀窍烂熟于心。
且敬这星月一杯罢!
沈南宁的声音淹没在场馆内人员观看影片的掌声里,她自己也高举柠檬冰水和林雪缈碰杯。
两人最后在地铁站前分开,沈南宁挑选今天的合照和照片凑九图发了朋友圈,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林雪缈的回复。
: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吧[猫猫]
:一定哦!
序章
对于一个曾被暗杀过一次的人而言,艾勒特的居所实在太过张扬了。他选了一处山坡上的房子,蜿蜒而上的石阶砖块铺得整整齐齐,绿荫错落有致,时令的鲜花在被安排妥当,见不到多大尘土。山脚和山腰处的居民抬头便可见到那房屋,打趣道一个瘸子竟选了这么不方便的地方,若是城郊倒也罢了,可他偏要住在山顶。 要是有人问起,他只会笑眯眯地说自己曾经打过仗,护了将官,这栋不合心意的宅子自然是别人赏的,不好拒绝,亦难变卖,只能将就着住了下来。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所说的话,艾勒特偌大的宅邸并没有长期的仆役和管家,他会定期请帮佣和园丁来照料他的房子,给钱时虽不小气,可也不能说是阔绰。他为人做事老实善良,一来二去,比起瞬息万变的城中事,艾勒特和他的房子就这样被人留存在记忆的角落里了。
= = =
“你……还记得吗?我在顶楼造了两座泳池,一座室内的,一座室外的。”
埃弗斯特盯着我说,“记得,给你家那条小鱼用的吧?你都不怎么让我看,说是帮佣都不知道还有个顶楼,做得真不错。”
“我本来是想建在地下室的。”
“甘愿让你的小鱼住在逼仄的地下室?”男人挑着眉哼了声,“稀奇。是谁嚷着地下室不好才买了那栋房子?玻璃温室、泳池和夜景。天啊,艾勒特,别在我面前掩盖你喜欢那条小鱼的心思,这没意义。”
我的脸在发烫。
= = =
雨落下的时候,天被刷满灰色,水滴落在玻璃温室的顶上,哒哒地打着。有时有风,将玻璃吹得吱吱作响,有时又只有雨声和阴暗的云朵,像是天真的要落下了。
往往这时候艾勒特会坐在泳池的扶手椅上,扶手椅在右边,于是我只能看到他的左脸,而那部分脸孔大部分都被眼罩和伤疤包裹起来,我看不真切,便游到他身边,讨他的话说。
我的主人——我的养父很沉默,不似是沉进发明中的沉默。雨让他坠入旧时的思绪中去。我露出疑问的神色,艾勒特便回答。他提到自己有个表弟,他的表弟有个美丽的妻子,他们很久之前就已相识。他提到夏季河边的旺盛的野草,提到秋季落下的橙黄色枯叶和即将吹到的寒风,唯独不会多提春季。他说有一个含苞欲放的春天,有鲜艳却不浓烈的花朵和阵阵海风带回幸福的滋味,有生命,有爱。他的表弟在笑,安娜贝尔也在笑。
然后他就会停下,任我如何摆尾示好他都不会多说一句。我去扯他的裤管,拉他的手,水把他的衣服拍湿,艾勒特蹲下来,轻抚我的头。
“等你长大点再告诉你吧。”
我很想说我快长大了,人鱼的生命周期和人类完全不同,我很快便会长到适合听这故事的年龄,也许是下个月,也许就是下周,你总得告诉我的。是什么让你如此悲伤?是什么让你像是要投进雨中去,要离开我了?
我想把你拉下来,看你湿透,水浸入你的衣领,进入你的伤口,你的旧伤更加疼痛。爱我。你颤抖,你想离开,但我不会让你离开。
然后我会亲吻你,在温暖的水下,你的额头,沿着鼻翼吻到嘴唇、下颌。爱我。只要我想,你便会呛水,肺被填满,会挣扎、抽搐,最后我的灵魂就会填满你的,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你会一直爱我,你应当爱我。
“在想什么呢,乌尔斯?”
——没、没什么。我觉得雨好大,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艾勒特笑起来,他总能读出我的意思,被雨弄得皱紧的眉头舒展开,“很难受的,衣服都会贴在身上。如果不巧,你有伤口,那溅起的泥沙会让你疼痛,布料纤维也会卡进去,等干了,可就倒霉啦。”
——不知道,干了就会疼吗?——
艾勒特望着我,眯起眼睛,有苦味泛在他的眼底,“不,伤口会一直疼。和在水里不一样,愈合的速度会很慢、很慢。”
我无法理解,若是我夺取这具躯壳,我就会理解了吗?
但这便是要让我失去他,我得到他的同时又会失去他,我该如何接受这件事呢?
“你说,我该不该给埃弗雷特找一个伙伴?”艾勒特突然问,嘴角弯起,满是恶作剧的样子,“我是不是该给他找个红发的人鱼?会唱歌的,还是像安娜贝尔那样,总是有活力的?”
——他也想养孩子吗?——
“哦,不,他不想。他想要的是……他不想要孩子,不像我。”他仿佛只是为了回答自己似的喃喃自语。
——艾勒特……为什么、——
我抓在水池边缘,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表现出这种情绪。
——你为什么要我?——
男人看着我,停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我闻到他身上的药味和黄铜气味,在衬衣里,在他的发间。雨水的声音变得响亮,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跳动,鱼尾沉进水里,温室的盆栽沙沙抖动,一切都有了惶恐的味道。
“不是我要你。”他最终说,“是你要我。”
“你很漂亮,不仅如此,你还很残忍,你符合每一条我对孩童的期望,乌尔斯。”
像是我的腹部被剖开,我的肋骨,我的脏器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从肉到骨,从骨到肉。血管和经络都展开、摊平,给我爱的他不断审视。艾勒特,艾勒特,我的养父,你竟是什么都知道。
他死去的那天我穿着他的皮囊,跑出去。我用他的身体跑过只在温室里望见的街道,跑过石板和泥土,跑过我从不认识的人群。雨落在黑色的夜晚,如他所说的那般使我疼痛,无休无止。
= = =
“我要杀了它们。”
“我同意。”
“我要它们感受我的痛。”
“我支持。”
“我要把它们分开,挖掉他们的眼睛,折断它们的脊髓;我要让它们变成一片一片,刮掉,刮掉它们的所有;我要让它们哭并且笑,要让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痛苦挤进它们的脸。它们要生病,要痛苦,要有爱并且失去,要有我们的一切。”
“我允许。”
埃弗雷特看着我,他的面孔竟有一丝艾勒特的神情。
“我们一起。”
TBC
Q1:请问可以用以前参企的噬魂师角色吗?
A1:玩家可以使用参加过企划的角色,只要人设卡填写符合规定就好。
Q2:请问时间是近代吗,可以出现舟里黑田角色的穿着吗/有运动鞋吗?
A2:企划背景是在现代东方,有诸位国内玩家现实所处环境中拥有的一切,人设绘制上没有强制性要求(转手将Q&A群发)。
Q3:能开歪果仁吗?
A3:如企划书中所说——可以,但默认外国人角色是在东方大地常驻,且会地道的中文(即是已入乡随俗)。
Q4:现在就可以报名企划投人设吗?
A4:企划正式投递时间是6月5日0点,审核为每日上午10时开始。届时各位可将已上传e站的人设卡网址发至企划主“蓝色烈焰”私信,通过后即可关联企划。请想投魔方的玩家注意先到先得,详细情况请阅读企划书: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07498/
Q5:要打卡六章吗?
A5:实际上序章和终章不会强制打卡,只有中间四章需要强制打卡。
Q6:能开高年级的死武专学生吗/能开教职工吗?
A6:为防止企划设定复杂,默认玩家们投至死武专的角色们都是刚考上的新生(14~40岁)。(不过死武专里确实存在高年级学生,这个可当背景板供各位创作时自由发挥)
死武专教职工都是npc,因此玩家不可以开教职工,很抱歉。
Q7:为什么死武专可以有40岁的学生?
A7:本企划死武专类似现实里的技工学校——为任何有才华与潜力的工匠和武器提供专业教学指导,因此只要考得上都可以前来就读。40岁算是人类中普遍仍能有体力进行战斗的年龄,但也算是战斗年龄的极限,因此学校招生最高年龄只达40。
Q8:魔人可以开外国怪谈里的怪兽吗?
A8:可以,可参考Q3。
Q9:魔人魔女算是两方阵营吗?
A9:本企划里魔人魔女算是统一阵营,我们统称“魔方”。
Q10:可以追人吗,指,组cp?
A10:当然可以,这是玩家的个人自由,请各位玩家们私下商讨吧,期待在企划内看见角色们喜成连理。
寫手群Literary Prison(文字獄)預計將在7月開啟第九次招新,歡迎有興趣的寫手/讀者們了解。
本寫手群建立於2013年12月,是一個供喜愛寫作的社畜和大學生創作交流的群組,期間經歷過暫停活動、兩次搬家和管理層換屆,現在仍正常活動中。
本群屬於月任務型寫作群,每月有必須完成的任務創作(後詳),每月底會統計本月的任務完成情況,並將未完成任務的成員移除(所謂出獄也),沒有請假制度。活動平台為Q群(通知/交流)和ELF(提交作品/評論)兩個,沒有其它平台(除非被迫搬家)。
如果對本類型的寫作群感興趣,歡迎繼續了解本群的活動模式。
本群招新包含兩個身份:【作者】及【讀者】,其中【作者】的每月任務共分為三種:每月關鍵詞、連載、活動。
關鍵詞任務模式為:每月初提供4個漢語詞,作者選擇其一創作一篇不少於1500字且完整完結的短篇作品(小說散文劇本等不限)。關鍵詞由管理組向群成員收集,每月抽籤決定當月的關鍵詞組並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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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九招起,祗有提交過至少三次每月關鍵詞任務成員可以開設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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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的每月任務為:至少三篇不少於100字的、言之有物的評論,且必須是本月或上月提交的任務文章(包括關鍵詞、連載、活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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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文學類作品適當放寬,但是同樣禁止無意義聊天,尤其禁止任何CP向(哪怕祗是提起),包括經典文學中的CP。
4,摸魚過頭管理員會出面收魚,管理員出面收魚的時候請大家自覺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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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本群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在本預告貼下留言,管理組會一一回答(づ ̄ 3 ̄)づ
謝謝各位。
——【獄卒】雷七郎
”你爱我,我也看到你
心灵的美丽和明亮
然而我还是我,渴望
迷失,像光和光的汇合”
机械制造出的波涛拍打着大理石的边岸,如同近在咫尺的,海洋的心跳。苍白的月光映于水波,用亘古的寂静吞没着生的喧嚣。
血的味道在宽阔的水域中弥散开来,像是一场宴席的序幕与终结。
庞大的水流中,再怎么鲜艳的红色都只是昙花一现,如同自己逐渐斑白的头发,在所有的时间中那样。
逐渐苍白的尸体在水底终被水藻缠绕,小小的鱼儿凑近了静默的脸,一点一点,啃食着曾经的主人。衰老的人鱼轻吟着诗句,游曳到尸体的上方。
她俯视着他,但并不像是那个流传甚广的童话。
她轻吻了他布满皱纹的额头,将他带到水池的最深处。水草,岩石,沉没的财富目送着着一切。她亲吻他的嘴唇,单薄,苍白,如同枯萎的叶片。洁白的细沙被捧起,于水中缓缓落下,刺伤涣散的瞳孔。苍白的脸上已不会再有痛苦,所有的怨憎所有的恐惧都已被温暖的水流带走。
衰老的人鱼拥抱了死亡,拥抱了这具尸体,她带着他升上水面,又在最高处将他放开,与他一起自然地下坠。
人鱼开始唱歌,悠长的,如同鲸吟。
”爱情带着一把利刃而来,
而非一个羞答答的问题”
沉没于沙中的一只财宝被撷起,黄金与宝石的手柄依旧华贵而美丽,但铁铸的刀刃早已失去了它的锋利,时间与海洋使它腐朽,但依旧让它美丽。歌声逐渐嘹亮,热烈,如她发末的红色。
”爱情,是一个疯子,
执行着他疯狂的计划,撕扯着衣服,
在山中奔跑,喝着毒药,
现在,安静地选择寂灭”
锈蚀的刀刃将布料割裂,属于社会的皮毛褪下,便只剩最原初的,人。
”大地,大地,海洋,
海洋。
海洋臣服于巨轮,
承受降临于她的一切。
告诉我,海洋会不会
因这样的臣服而变得更糟?”
她牵起他的手,两只发皱的手,终于在水中交握。尚未褪下的布条如同轻幔,环绕着水中的舞者。
”知音,我的知音,
人类,从来都是窃贼。
窃取光阴,名声,爱,自由,与魂灵的共鸣。”
”你的心脏如同鸟儿,
突破肋骨血肉的樊笼,
向我飞来。”
”我的胸膛中
也永远
为你留下一根枝条。
当月光被海浪吞没,当船锚没入流沙,当礁石开出野花。
当我吻你,当你爱我。”
————————————————————————
蒸汽的机车嗡嗡作响,工厂为着新一轮的订单开足马力,商人们谈论着最近流行的趋势与歌剧,海浪拍打着整齐的堤岸,船只拔起铁锚,海洋于此宽阔又狭小。因人鱼贸易而繁荣的都市,从不会缺少故事。
玻璃厂抛光的砂轮配上纺织工的丝绒,街头流行的朴素小吃配上薄薄的金箔,远航的勇士得到邪恶海妖的青睐,财富与爱情中掺杂进仇恨与阴谋。远在天边又唾手可得,冲突但又和谐,人们总会喜欢这样的故事。
罗纳德·哈珀,今天也在为这样的故事而奔波。高尚的行业标杆记者总是为真相,道义奉献自己的努力,鞋子,腰准键盘与手腕。但大多数的人类终究只是普通人,作为一个普通人,为了自己的钱包与生活而努力,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早早地乘上尚不算拥挤的有轨电车,让疲劳的双脚稍稍歇息,哈珀开始梳理同事们在前期调查中获得的已知信息。
阿尔瓦罗·科伦坡,著名的印象派画家,收藏家,艺术评论家,几日前被发现溺毙于饲养人鱼的水池中。遗作将于四日后参与拍卖,应拍卖行的邀约,罗纳德所在的杂志社将对这名艺术家的死亡进行报道,为这场拍卖超热气氛,关注此事的人越多,这副遗作越是能被炒出高昂的价格。毕竟最昂贵的画家总是死去的画家。为此,杂志社,以及作为主要跑腿人员的哈珀将会获得不菲的佣金。佣金是拍卖金按比例分成。虽然绝对不及画家家属及拍卖行获利的十分之一,但如果像老板画饼时所说的那些,自己至少能够少奋斗小半年。
所以在这件事上,真相或许并非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如何让自己笔下写出的东西,变得精彩,有趣,吸引人们的眼球。
与这位画家的家人联系后,最终将采访的地点定为画家于海边的一处别墅。到电车能够到达的最远端,还要走上不少的距离。红砖的小路虽然美丽但略显崎岖,未经过良好维护的海滩散发着些许水腥气,茂盛的植被中藏着大量的蚊虫,让人不得不挥手去驱赶。
而终于走进了那间被白栏杆与藤蔓的别墅,未经休息哈珀便继续向下,走人了别墅的地下走廊。那是约定好的,与家属商谈,并且瞻仰遗作的地方。那也是这位画家陈列收藏品,饲养人鱼的地方。
踩上柔软的波斯地毯,脚步声被绒毛吸收,拍打在玻璃上的单调浪声与心跳的节拍重合。地下走廊的一侧是巨大的水池,即使是在白日里,有阳光滤过幽深的水底,幽蓝色的暗光依旧会让人感到压抑。
而走廊的另一侧是不适感最大的来源。
为了让人们的目光集中于艺术品上,一些博物馆和美术馆的环境光通常较暗,只在艺术品上留下足够的光源。这里也是如此。有着优雅暗红色的墙壁上悬挂展示着各种艺术品。不同艺术家的画作、雕塑、来自不同文明的古物,一一陈列在这面墙上——以一种可以称得上是狂乱的方式。
或是侧置,或是倒悬,天国与地狱颠倒,盖布在努特之上,鸟儿坠落向天空。正确地直立在地面上的瓷瓶在这里反倒算得上是异类。
一些小的艺术品或许还不会给人留下过深的印象,位于这段走廊的中央的巨幅岩彩画则以它的庞大与鲜艳吸引着每一位过路者的目光。
这依旧是一幅倒悬的画,整体黑暗的氛围中绘制着巨浪当中的船只。与一般此种主题中,船只总是在巨浪中破风航行,表达着水手们勇气与决心的形式不同,这幅画中所描绘的,是纯粹的绝望与死亡。船只被巨浪撕裂,桅杆折断船帆尽毁,水手们或被海浪吞没或被断裂的木板刺穿,伤口中涌出的血液是此副画作中唯一的亮色——浓郁的,不符合常理的色彩刺穿了整幅画作,像是最新鲜的血,或是最明亮的火,勾魂摄魄的色彩,也抓住每一位过路者的心。
轻盈的歌声响起,如同海妖诱惑人的低吟,是坠入海中水手唯一的救赎,也是最深最黑暗的绝望。死亡必定到来,那么死前所听到的一切,究竟是绝望中最后的安慰,还是更深沉痛苦的前兆?
但,为何会有歌声?
意识到这一点的哈珀猛然回头,看到了一束枯萎的火。
衰老的人鱼倒悬在水中,静静地凝望着画中的风暴。褪色的红发在水中散开,灰绿发浊的目光顺着波涛流淌而来。
她开口,歌唱
”当我的肉体静止、灵魂孤寂的时候,我身上为什么绽开这朵荒唐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