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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妖精拉薇妮亚慵懒地靠在窗边往外看,无论是市内为夜归人照明的路灯,还是建筑物中亮起的灯火,都在以一种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移动着。
每当人们遇到非同寻常之事时,都喜欢说::“啊,那简直就是神迹。”,或者:“那就像是魔法一样。”,而拉薇妮亚正在经历的这件事,既非神迹,也不是不可思议到像魔法一样的事件——它真的就是魔法。
拉薇妮亚一旦意识到,魔法居然能做到那么多事情,心里头就不可自拔地感到强烈的兴奋。
瑞图宁保佑,她正是可以使用魔法的幸运儿啊!
这一晚,拉薇妮亚和苏古塔魔法学院的同学一起,参加了观测流星雨的活动。来的人并不多,除了合租室友埃尔塔宁和纳尔之外,就是同班同学锡里昂和伊莉莎了,她对此感到相当讶异,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能够理解——某些已经有女朋友的同学,自然不想在流星雨划过天际之时,要和第三人共同呼吸浪漫的空气。
拉薇妮亚开始庆幸,没有任何人邀请她单独去看流星雨,不然她可能就要错过进入法师塔珍贵机会了。
这是拉薇妮亚第一次站在距离天穹那么近,距离地面那么远的地方,从上而下地俯瞰地面。她想起了她的朋友——菲薇艾诺的雅丽蒂亚,那位目前仍然在春之女神教会任职的美丽少女。
雅丽蒂亚虽然是春之女神的信徒,但却对春主充满了浓烈到化不开的感情,而春主还有另外一个称号——天空之王,她是否有想过,透过飞行,距离她默默仰慕的男性更近一点呢?倘若她能拥有一双翅膀,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飞向高空,想要摸一摸太阳吧。就算这样的行为无疑会导致死亡的降临,她肯定都会这样做,毕竟那就是爱情啊!
拉薇妮亚把这个不着边际的想法变成关键词,写在了小纸片当中,黏在了笔记本上。日后当她翻看笔记的时候,就能更加完整地想起她这次学习时的整个经验,整理出来还能作为跟美女搭讪的谈资。
法师塔停了下来,拉薇妮亚离开了窗边,活动了一下握笔的那只手,待会儿它将派上用场。
曾经有人说过,拉薇妮亚像是两个人共享了同一个身体。
有一个她,总是静不下来,成天招猫逗狗的没个消停,更为糟糕的是,一看见漂亮姑娘就双眼发光,总是忍不住要碰碰对方的小手,跟对方说些闲话,就像个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另外还有一个她,埋首在书堆当中,可以一整天都不挪动一下屁股,整个人就像是在学术的海洋当中生了根,就算有一百个美少女呼唤她的名字都听而不闻。
拉薇妮亚的导师哈娜,卡瑞宁,认识的拉薇妮亚、福玻斯,正是后者。
这位年轻的水妖精学生,眼睛要不就盯着黑板,要不就盯着手边的书本,握着羽毛笔,拼命地在笔记本上振筆疾書。偶尔,她会在讲解告一段落时,举手提问,但那是极为罕见的一种状况。她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仿佛永远不会生出一丝涟漪;又像是广场里的大理石雕像,即使再如何栩栩如生,都不会给予迷恋她的人哪怕一个表情。
倘若有人问起拉薇妮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哪一个她才是真正的她,她只会微笑着说:“你猜。”,然后把话题转移到别处去。
水妖精由始至终都是水一样善变的生物,一切都要按照她们的心情来。相比起她的同胞,拉薇妮亚认为自己的性格算得上是沉稳的那一类,所谓比较活泼的拉薇妮亚,只不过是感到无聊的她;所谓比较文静的拉薇妮亚,只是正好找到了感兴趣的事物,并且全身心地沉浸进去了的她——焕然之,两个都是她。
如果要用水来比喻,平时的拉薇妮亚就是沸腾的水,正徜徉在知识海洋当中的拉薇妮亚就是雪原当中的冰。
今天晚上进入法师塔的,正好就是哈娜,卡瑞宁女士认识的那一位拉薇妮亚、福玻斯小姐,也就是如同寒冰一样的那个她。
法师塔的天花板打开了,拉薇妮亚透过打开的空间看向外头,发现自己正身处在苏古塔的边缘。
天空万里无云,珂宁佑把他的七弦琴收了回去,没有了月亮的光芒,人们可以把天上的每一颗星子都看得一清二楚——流星雨刚好要在这个晚上从天而降——这就像是神祇赐给凡人的一份小小的礼物。
“那么,各位,距离流星雨真正来临还有一小段时间,我们先来说说关于流星雨的状况吧。”刚才在外面迎接他们的天文台工作人员(一位人类男性)彬彬有礼地说:“我叫诺兰·扎米尔,一年前和你们一样,也是苏古塔学院的学生——不过现在已经从天文学院毕业了。”
拉薇妮亚略一点头,表示自己正在听讲,拿起羽毛笔在墨水屏里蘸了点墨水,随时准备好做笔记。
“今天我们要观测的流星雨,它的辐射点在那里。”扎米尔先生用手比了个方向“这个名为‘火之山’的星座。”
拉薇妮亚看向扎米尔先生指示的方向,她看到了四颗特别明亮的星星,而就在那四颗星星中间,有一团红色的星云。
“请问火之山这个名字有什么典故吗?”伊莉莎问。
拉薇妮亚在纸上画下了星座的形状,又在图片底下写了“火之山”,再在旁边画了一条斜线,在斜线的另一端写上了“名称”与、“由来”这两个单词,在她做笔记的时候,她的室友埃尔塔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因为红色的星云所以叫做火之山吗?”
“这是个好问题。”扎米尔先生解释道:“在我们扎兰亚的传说里,这个星座是兀烈卡卡点燃的一座山——喏,那红色的一团就是他的火焰。”
拉薇妮亚写字的速度飞快,扎米尔先生话音刚落的瞬间,她就已经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扎米尔先生又道:“不过,在别的世界里,也有传说说它是个暖炉,会温暖那些在寒冬里死去的人——只是它过于温暖,才导致了盛夏。”
“德菲卡和这边不是一个星空吧?”埃尔塔宁问。
“这也是个好问题。”扎米尔先生的声音带着笑意,“大家都知道,库瑞比克的星空一共有六片吧?”
拉薇妮亚虽然认为这是类似于——水妖精只有女性——般的常识,但还是按照惯性在纸上写下了这个信息。
饶是让执笔写字的手冷下来了,用来胡思乱想的脑子就会变得过分活跃,之后若是真有了什么重要的知识,可能就会忘记抄下来了。
扎米尔先生继续着他的开场白:“除了六个永停世界,剩下世界的星空都不固定——事实上,‘六片星空’这个说法,正是由于有六个这样的世界。”
锡里昂举起了手,表示自己知道德菲卡是其中一个永停世界。
扎米尔先生说:“在扎兰亚上次星轨变动前,扎兰亚曾与德菲卡处于同一片星空下,而就在那时,苏古塔天文学院发现了一件事:库瑞比克的星空,其实没有六片那么多。”
拉薇妮亚惊讶得瞪大了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现在,我们称为星空1、星空3和星空5的星空实际上是同一片,只是星星升起的时间不同。”扎米尔先生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
拉薇妮亚趁此机会在墨水屏内蘸了些墨水,她想起切尔用的哪款自来水笔,于是就在笔记上写下道:“向切尔买自来水笔。”
“在我们这里,火之山要到五月的夜晚才会升上中天,但在一些地方,那个红色的星团被视为珂旭的明灯。”扎米尔先生继续道:“同理,星空2、星空4和星空6实际上也是同一片星空。”
拉薇妮亚在这条笔记后头画了一个大大的五芒星并写道:“告诉雅丽蒂亚。”
拉薇妮亚抬起头来:
拉薇妮亚抬起头来,看向人类男人:“有相关的研究记录可以参考吗?”,她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点冰冷,但这个杂念瞬间就溜到了别处去了。
“在图书塔里有保存有相关资料。”扎米尔微笑着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谢谢。”拉薇妮亚的声音仍旧冰冷,但她总算没忘记——道谢要记得微笑——这项规矩。
很少有人类能抵御得了水妖精的微笑,扎米尔先生也不禁失神了瞬间,但那名芳心纵火犯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纸和笔这对最佳搭档身上。
“星空是很有意思的事吧?像这样仰望星空,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扎米尔先生说。
拉薇妮亚点了点头。
伊莉莎提出了疑问:“同一片星空在三个世界以不同的时间段运行,是否说明这三个世界是平行排列的呢?”
埃尔塔宁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也有可能是环状?”
“这就有待我们继续研究下去了。”扎米尔先生回答说:“或者……也许各位有朝一日,也能阐明这世界的机理。”
拉薇妮亚放下笔,低头笑了下。学者拉薇妮亚,听起来似乎挺像那么一回事,那么,这一位女性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可能要比现在年长一些,但仍然像年轻时一样闲不下来,但打发时间的方式不再是恶作剧和跟美丽的女性搭讪——她的心里除了正在研究的事物之外,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拉薇妮亚向往那样的生活,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拥有足够的能力和热情,去成就那样一个未来。
“你们故乡有什么星星的传说嘛?”扎米尔先生问。
几乎所有活动参加者的故乡都是德菲卡,就只有拉薇妮亚一个例外,她的故乡是被称为妖精荒野的渺渺呗卡。有趣的是,他们所有人的故乡都是永停世界,仿佛是命运的某种安排。
“我虽然在菲薇艾诺居住过一段时间,但我对德菲卡星星的传说却了解不多。”拉薇妮亚终于找回了她平时的声音:“倘若大家不介意的话,我真的想要多了解一些。”
拉薇妮亚这次也没有忘记微笑,但水妖精的魅力却惜败在了同学们的好奇心下。她叹了口气,拿出了一张空白的纸,并且在上面画出了一个简略的星座图,从脑子里挑出了几个相对比较有趣的传说故事,讲给大家听。
——比如:这个星座是湖女兰诺对珂宁的一片真心。!
——又比如说:中间这个星座是猫妖精座,斜对面那个是狗妖精座,隔壁这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就叫做皮可西的翅膀。
扎米尔先生看了眼随身携带的沙漏,拉薇妮亚本能地兴奋了起来,只听扎米尔先生说道:“好了,现在流星雨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
拉薇妮亚抬头望向天空,几颗流星迅速掠过,让她想起了那些在空地上比谁跑得快的孩子。
速度最快的流星会对后面的流星说什么呢?拉薇妮亚不禁开始想象了起来:“你们快点跑,不然连尘都没得你吃。”
扎米尔先生一面用纸笔记录着流星的数量,一面说:“在扎兰亚——人们说,流星是佩特拉的侍女不小心落下的宝石。”扎米尔先生成功用言语将拉薇妮亚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他说:“如果向它们许愿的话,被收回的宝石就可能把你的愿望带回到女神身边哟。”
“有人捡到过这样的宝石吗?”拉薇妮亚问。
“听说有人能捡到没消失的宝石……”扎米尔先生轻笑道:“呵呵,如果我们手上有一份,一定会是绝好的研究材料。”
“那我们何不许愿能捡到这些宝石呢?我很好奇它们能怎么被利用起来。”拉薇妮亚说道。
“但我真的很好奇……天空中落下来的到底是什么呢?总不会真的是星星?”锡里昂说。
“是啊,我也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如果能够得到一颗的话,一定——”扎米尔先生说。
拉薇妮亚面向着不断掉落的流星,开始许愿。她的思绪开始发散起来,
她回忆起了透过阿曼妮西斯的眼睛看见 的那一幕——雅丽蒂亚躺在床上,眼泪涟涟地咬着自己的拳头,几乎就要因为鼻涕太多而窒息的样子。
雅丽蒂亚会不会趁着这个时候,向流星许愿,让瑞图宁原谅她呢?
万一佩特拉女神的侍女,刚好回收了那颗流星,正好让女神听见她的愿望 ,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呢?
拉薇妮亚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美丽的精灵,她的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手上拿着一块散发光芒的宝石,一脸伤脑筋的样子。
她是彩虹女神佩特拉,她抛起了手里的宝石,那块宝石散发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然后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拉薇妮亚把自己想象成佩特拉——要是有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个楚楚可怜的美少女)对我许下愿望,希望瑞图宁能宽恕她过去的种种行为,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拉薇妮亚实在不忍心拒绝这样的愿望,但这个愿望实现起来着实是太难了。
首先,佩特拉要先找到瑞图宁,然后把这个愿望告诉对方,饶是拉薇妮亚无需真的这么做,尴尬都已经像虱子一样爬满了她的身体,害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幸运女神的运气,绝对不会让她陷入到这么尴尬的境地当中——拉薇妮亚只能透过这种方式安慰自己,顺便把自己从这种尴尬的想象当中拯救出来。
拉薇妮亚虽然是瑞图宁的信徒,并且相当想要经营好和女神之间的友谊,但正如她从不觉得自己会被其他女性真正接纳,她也从不认为自己的祈祷会获得回应,她也不认为许愿就能让愿望实现,但当一颗火流星带着明晃晃的尾迹,向着岛的方向飞来的时候,她的信念遭到了巨大的考验。
差一点点——那些“宝石”就要直接落在法师塔上头了,万幸,那只是一种错觉。
拉薇妮亚告诫自己,作为法师,要稳重,不要怕,但她的心跳依旧快得令她有点想吐。
锡里昂显得有些吃惊:“飞过来的那是什么东西!?”
伊莉莎用陈述的语气说道:“哇哦,有人许了捡到宝石的愿望吗。”
拉薇抬起手,挥了挥、,表示对此事负责。
没想到女神真的实现了我的愿望,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夜晚——水妖精拉薇妮亚心想。
人总是贪心的,拉薇妮亚边走出法师塔,边透过心灵链接跟阿曼妮西斯说起话来:“早知道愿望真的能被听见的话,我就许愿让你变成女孩子了。”
“其实你并不那么在乎他人的性别。”阿曼妮西斯回答说。他的声音就像是分外受到珂宁眷顾的那些吟游诗人般,磁性且散发着独特的韵味。他的语气自信而沉稳,很难相信他在受惊时,会发出像是从小养尊处优的人类女性冷不防看见蜘蛛时那样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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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的帮助。”
纳尔深深地向拉玛神殿的管理人员鞠躬道别。
神殿的管理员轻轻看了一眼纳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就转头回到了神殿内。
跟神殿的管理员道别了之后,纳尔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时刻了,红霞满天,照在神殿的屋顶上映出一圈温柔的光。这里距离纳尔租住的地方还是有点远,如果想赶回去赶上合租房的饭点,就得走快点了。
就在纳尔低头赶着路的时候,纳尔突然感觉肩上的提斯卡尔用它那黄黄的喙叼住了自己的头发,往外扯了扯。纳尔疑惑地看向提斯卡尔,只是还没出声询问提斯卡尔,就见到提斯卡尔扑楞着翅膀飞了起来。提斯卡尔扑楞了两下,就突然往一处地方飞去。
纳尔看向提斯卡尔飞去的方向,只见提斯卡尔飞向了苏古塔天文台的门口,而门口的隔壁是一个大大的告示牌,有位穿着天文台工作服的高等精灵正在告示牌前似乎是在张贴什么公告。提斯卡尔只是在天文台的门口上方转了一圈,就又飞回纳尔身边,重新站在他的肩膀上。
“是……让我去看看吗?”
虽然是在询问提斯卡尔,但是其实与提斯卡尔相处多年的纳尔早已经清楚提斯卡尔的意思了——去看看。
有点惊讶于提斯卡尔居然会主动让自己去凑热闹的纳尔想了想,想到上次在天文台观看春分日出的那次所看到的景象,不由地对最新的这份天文台贴出的公告来了兴趣。
不知道这次天文台是打算再弄点什么活动呢?
这样想着,纳尔已经走到了天文台的公告栏前。公告栏前围观的民众不是很多,只有寥寥几人,许多民众都在埋头默默赶路,也许是赶着回家和家人一起吃饭,也许是准备参加朋友家晚上举办的宴会,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天文台公告板前悄悄贴出的这份公告。
纳尔抬头,看向公告栏。
“盛夏将至,札兰亚将会迎来一场流星雨,届时天文台将举办小型的观测流星雨的活动……”
嗯?!流星雨?
流星雨的观测活动……想到上次在天文台看到的那场令人印象深刻的日出,没由来的纳尔就觉得,这次的流星雨观测,如果他错过了,那将会是比错过上次的日出更令人遗憾的事情。
回到合租房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合租房的饭点。只是今天没有多少人在家吃饭,只有俩位女生坐在了饭桌旁,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看起来似乎是刚开始坐下准备吃饭。
“呀,纳尔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今天只有我们俩吃呢。”室友拉薇妮娅看到纳尔开门进来,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站起身来到厨房给纳尔拿来了一份碗筷。
“……谢谢。”
拉薇妮娅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她那迷人的魅力,路过纳尔身边时长长的头发轻轻地扫过纳尔的手腕,像是在轻挠一般,不禁让纳尔的脸又红了。
“噗。你也太能脸红了吧——”那么大高个的一雪精灵,居然动不动就脸红,这真的是让一向都觉得雪精灵有点无聊的拉薇妮娅感觉十分有趣。真的是十分想伸手捏捏这可爱的雪精灵啊,不过如果真的伸手的话,他大概会脸红到爆掉吧?
而另外一名室友埃尔塔宁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稍稍抬眼看了一下拉薇妮娅跟那个日常脸红的纳尔,轻咳了一下,拿过纳尔的碗,给纳尔舀了满满一碗的芝士番茄浓汤,还特地多盛了俩块番茄到纳尔的碗中,甚至拿着汤勺趁没人注意轻轻地压了压——这可是今天在市场买到的最新鲜的从其他世界运来的多塔番茄,比札兰亚本地的可要贵上一倍。不过要说多塔番茄最大的特点嘛,那可不就是酸,比札兰亚本地的番茄酸多了。
而毫无察觉的纳尔双手接过埃尔塔宁给他盛好的汤碗,感激地又悄悄红了脸……埃尔塔宁可真好啊。
三人总算是在桌边坐下,开始吃饭。在合租房的餐桌上可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特别是一向离了书就坐不住的拉薇妮娅更是停不了口,开始跟坐在隔壁的埃尔塔宁聊她新听来的八卦。纳尔漫不经心听着俩人的聊天,没有加入聊天,只是默默地多扒了几口饭,酸,太酸了,那个番茄真的好酸。
正当纳尔皱巴着小脸吞咽那番茄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对面俩人提到了“流星雨”。纳尔眨眨眼,抬起头,努力咽下嘴里还在嚼的饭菜,看向正在聊天的俩人。纳尔是挺想要把刚刚在天文台门口看到的公告上的事情告诉她们的,只是看她们俩人聊的火热,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插上话,于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又闭上了。
“怎么了?纳尔?”埃尔塔宁是最快注意到纳尔动作的,毕竟她一直在关注着纳尔吃下多塔番茄的那小表情。见到纳尔听闻流星雨的事情就抬起头看过来,自然也注意到纳尔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嗯……?说是周六的时候会有流星雨呢。”
一旁的拉薇妮娅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总觉得似乎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可还没来得及细想,她便被纳尔说的事情吸引住了。
“什么?!法师塔【星辰】会受邀来到苏古塔的天文台举办一个流星雨观测活动?!”作为一个魔法天赋出众的预备役法师,能进入法师塔这样的事情对于拉薇妮娅来说是无比吸引的。所以很快拉薇妮娅就把刚刚觉得俩人之间气氛微妙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噔噔噔地冲到了纳尔身边的座位,拉开椅子一把坐下,双眼发亮的看着纳尔。“真的吗?是这周末在天文台吗!那我一定要去!!纳尔跟埃尔去吗去吗?一起去吧!!”拉薇妮亚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伸出手拉住了纳尔的胳膊摇了摇。
埃尔塔宁自然也是对去天文台看流星雨这样的活动十分感兴趣的,只不过看到纳尔被拉薇妮亚抓住的手肘,她就觉得刚刚果然还是应该再多塞几块番茄到纳尔的碗里……
所以周六来临的时候,纳尔与埃尔塔宁、拉薇妮娅三人便站在了天文台的门口。不过纳尔没想到的是一起来的还有上次在魔法试验场碰到的俩位同学,伊莉莎和锡里昂。因着是又再见面了,俩人向纳尔点了点头,但经过上次的事情,估计也是对纳尔那不太爱说话还老红脸的性格有所了解,倒是没有跟纳尔多说什么。
几人在天文台门口站了没多久,便有一位人类男性从天文台内走出来迎接。这位男性自称苏古塔天文台的工作人员,不过最近这几个月都泡在图书资料馆中翻查历史的纳尔还是认出了这位大法师,Chant。Chant是曾经拯救过世界的大法师,在最近的基本时事记事中都有记载他的事迹。只是他似乎没有介绍自己的意向,纳尔也没多说什么,跟着众人向他致意后便跟随在他身后进入了苏古塔天文台中。
苏古塔的这个天文台还是很大的,上次纳尔来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的逛过。只见男人带着大家在天文台中左绕右晃,几下就穿过了天文台的小门,来到了一座高高耸立的塔下。纳尔站在塔下,向上看去。现在天色其实已经完全黑了,靠近地面的塔身大约是因为有着城市的灯光照映,还算可以看清,只是再往上,大概是因为太高了,也或许是没有灯光,只能在星空的映衬下隐隐约约看出一个尖尖的塔顶的轮廓。
入了塔,那位法师大人就指引着众人沿着塔身一侧的楼梯慢慢地向上走去。楼梯不是很陡,但是却很窄,看上去只能让俩个人勉强同时通过。这楼梯很多时候都是悬空贴在塔壁上,只偶尔会路过一些平台的入口,过后往上又是高高悬在壁上,让人觉得不小心地在这梯上仔细走着便会狠狠摔下。几人一边走着,一边听着那法师介绍关于这塔的情况。纳尔也有很认真的在听,只是每每路过窗旁时总是忍不住地向外多看几眼——只是夜色渐浓,纳尔望出去只能看到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还有天上辉映闪烁的星河。这景象与平日在城市中看好像没什么不同,但又总给人新奇的感觉,叫人不愿错过这样的美景。
一边走一边聊着,很快大家就走到了塔顶。塔顶的景象与纳尔预期中的不太一样,刚刚在塔下看的时候,纳尔明明记得这星辰塔的塔尖是呈尖顶形状的,只是走到这塔顶再向上看去时,却显现出一圆拱屋顶的样子。在塔顶的这个房间正中央,架设了一台巨大的钢制器械。钢制器械的形状有点奇怪,而且总给人感觉与这房间的摆设有点格格不入,几人都好奇地围在那器械旁,叽叽喳喳地在讨论着。
纳尔自然也是对这器械感到十分好奇的,但是看着法师大人温柔的神色,又不敢开口向法师询问。
法师像是没注意到几人的惊讶一般,自顾自地挥动了法杖,只刹那间,拱顶的天花板上就显现出一片明朗璀璨的星河,密密地垂在天花板上。法师看向众人,拍了拍放置在房间中央的那台巨大器械,向着大家介绍。
“通过这台设备,我们能够更清晰地观看星空。只是这设备的原理,暂时无法向你们解释。”法师先生温柔地看了看众人,嘴角扬起的笑意更深,“这台设备是随着法师塔一起出现的。至今为止,它帮助我们了解了许多我们未知的事物,甚至于帮助我们制作新的设备。”
大家一边听着法师大人的解说,一边认真的记录着眼前这片如嵌满了七彩虹色宝石的绸缎般的星空。静谧又璀璨的星光闪烁,众人都在认真地观测着。熠熠星光下,高大的雪精灵悄悄转头,发丝轻轻摆动,银白的发尾在夜空中的宝石辉映下显得有些透明。无人注意,幽绿的双眼悄悄看向身边安静的人类少女。
夜色很美。
你也是。
OOC到天际,角色归各位大佬,ooc我当夜宵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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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真的没想炸地图!
还有一段不完全女子会【给暗暗女孩的亲妈们哐哐撞墙,我自己把自己挂城墙上】
神明。
弗莱茵看着面前的双子神,忽然没有了兴趣。
“你不愿意见到我们。”芙说,她的眼睛没有看向面前的少女,反而是对向了虚空之中,“你并不服从我们。”
“不。”弗莱茵盘着腿坐下,在蜈蚣环绕出的圈子里用那只傀儡撑住了自己的身体,触手围绕的感觉很奇妙,它们是柔软的,但是阴冷的,“我愿意服从你们,至少现在是的。”她说,“在你们还允许我,有能力支持我胡闹的情况下,我不会背叛你们。”
“我们是复仇者。”
“我是刀。”弗莱茵勾起了嘴角,抱起了身边的一只老鼠,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很合适不是吗?除了你们不能给我发奖金。”
帕秋转了过来,尖锐的手指避开了他姐姐的手背,与其紧紧握在一起,“我们需要你,去接人。”
“唔——可是现在全大陆都是我们的通缉令。”弗莱茵看向了他们相握的手开始发呆。
身上的伤口大部分已经被治好了,并不影响她的行动,但是抬手投足之间还是会有一点点的迟钝,应该是有点累了,她想。
“你抓了一个俘虏。”芙将视线转向她,“接一个完全投身于我们的人,并不困难。”
那个声音有些低沉,弗莱茵闭上双眼,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舒展开,她不否认这件事情确实不困难,甚至有些许令人兴奋的挑战性。同样,她也不讨厌这两个……神明。
姑且如此称呼他们。弗莱茵是一个实打实的无神论者,她本就是自我主义,这一点无可否认,景色的长发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触手梳理整齐,好好地归拢在一边,也没有了那些已经干涸了的黑色血液。
“你们是复仇者。”弗莱茵看着那片灰铅色的天空问道,“和我讲讲他们和你们有什么仇?”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潘多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她手中捏着自己胸前的项链,换了一身黑裙子,显得更加挺拔温婉,同样的,也变得更为危险,“神有他的理由。”潘多拉微微躬了躬身,拽着裙摆行了个礼,那动作好看极了,银白色的长发顺着肩头落下来,遮住了白皙的锁骨,“你该出发了弗莱茵。”
“哦——神使。”她指指自己的同伴,再去指芙和帕秋,“神。”最后转回到自己身上,“殉教徒。”
“没有人请你赴死弗莱茵。”
“这似乎不是请不请的问题哦拉、拉——”她笑起来,难得一见地带着邪气和嗜血,“是我想要踏入死地,让别人的鲜血一节一节地浸没我的骨头,或者让我的肉片变成他人的垫脚石。”
“您听上去更像是——”她思索了一下,并没有对那个昵称做出反应,反而是吐出了另一个名词,“疯子。”
“谁不是呢?”弗莱茵歪着头,让蜈蚣爬上了她的肩膀,环绕住了整个身体,两米长的傀儡听话极了,口器一张一合之间咬断了她的头发。
“对对。”弗莱茵张开双臂环住了潘多拉,“如果你看见了一个和我很像的女人。”她凑在少女的耳边说道,口吐热气,皮肤却是冰冷的,“记得帮我和她问好。”
老鼠用爪子扒拉着弗莱茵光裸的小腿,在上面留下了一点红痕。
“我会的。”潘多拉答道,“愿神保佑您。”
弗莱茵是个天才。
生父母不详,六岁之前甚至连父母这个词语的意义都不知道,更别说记得他们的脸。
她回忆起来,脚背踩在地面上,发出了轻微的啪啪声。
六岁之前的她在做什么?
五岁时的零星记忆告诉她,她似乎有上过学。在每天的早晨,穿着一套已经记不清来路的衣服混入那些孩子们中,听着他们讲话,看老师的动作,观摩着他们嬉笑打闹,一点点地学会了必要的语言和常识。
贫民窟是个好地方。
具体手段她已经记不清了。
锁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没有急着进入那扇门,反而是在门外停住了脚步,听着里面的动静。
对对,她五岁前是有正规渠道赚钱的,衣服也是,甚至日子过得不赖,毕竟世界上哪里都不缺人渣,只是受害者手中缺了一把刀。
滑腻的鲜血喷溅一身的感觉,总能洗掉那些油腻手指掀开她伪装时的感受。
在悬殊的力量面前,狩猎者不会警惕他们的猎物究竟是只会瑟瑟发抖,还是披着一身羊皮。
六岁的时候,她被捡回去了。
理由很简单,给她提供庇护的组织消失了。害得她只能去挖泥坑——她已经不记得是不是为了给自己挖一个棺材坑还是为了找一条跑了的蜈蚣。
“早上好,阿瑞斯先生。”
少女如此说道,将童年时无关紧要、无聊且虚伪的记忆抛之脑后。
“早……”男人的眼带被拿掉了,房间里只有一张沙发和一个衣柜,地面上铺着厚实的长毛毯,在房间的一角拖出一根足够长的锁链,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阴鸷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少女。
“我可没有说谎。”弗莱茵站在他面前,拽了一下那根锁链,强迫他抬头,“我确实没有接引人,第一站是苦国,能力不能说,且,在冰川上看见了云启掉下去。”
阿瑞斯反射性地干咳,链子缠得有些紧,几乎不能呼吸,“你确实没有骗我,但是也没有说真话。”
“您也没有问过呀,阿瑞斯先生。”弗莱茵凑上去,看着那双眼睛,用指尖摩挲着不长不短的疤痕,“您没有问过我是不是您的敌人,也没有问过我是否欺骗了您。”她的笑带着一种真诚和理所当然,“我甚至好心地告诉了您的同伴,我在这里等您。”
锁链哗啦一响,阿瑞斯朝后挣扎的动作被放大,他倒在沙发上,头晕目眩。弗莱茵没有放开链子,只是任由它滑动,又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手中的红痕。
“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弗莱茵地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我没有考虑过目的。”
阿瑞斯张了张嘴,晕眩感再一次从深处喷涌上来,几乎让他倾倒。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弗莱茵坐下来,坐在阿瑞斯的旁边,拽着锁链强行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蜈蚣趴在了沙发背上,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小时候有人和我说活着只是为了活着。”阿瑞斯的头发有些扎手,弗莱茵揪起一根试着拔了拔,“但那是因为我们会思考。如果你问老鼠,他们只会吱吱叫。”
“我早该想起来的,弗莱茵这个名字。”
“不,你想不起来才是正常。”金发少女看着自己手中的黑发,一把拽起,让阿瑞斯强行抬起了上半身,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被当做一个人来对待,更像是一只不太听话的宠物狗,主人叫了他,他不想回应就被强行扭过了脑袋,“我们并没有讨论这个话题,阿瑞斯先生。我还在思考我的目的。”
她就像是一个小女孩。阿瑞斯判断道。一切行为似乎并没有目的性和指向性,只是因为自己想这么做就去做了,更像是一个无拘无束的动物,弱肉强食就是她唯一的道理,她会怜悯被车碾死的动物,也会去可怜那些没有饭吃的孩子,却永远不会为死在她面前的无辜者哀悼。
“幼儿园的老师说我们应该活在‘爱’中,boss,啊——我说的是前任,来之前的BOSS,他说我们应该活在地狱里。”弗莱茵数了数她所听过的东西,“那些死掉的家伙也这么说,我不会上天堂。”弗莱茵的蓝眼睛很漂亮,她应当是混血,但是脸并没有生得那么耐看,充其量也只是可爱,“我仔细去了解了一下所谓的天堂,总觉得和地狱没有什么差别,神可以爱世人,但是恶魔却可以蛊惑神,难道不是恶魔站在了神的上头?”弗莱茵举着手在头顶做出了一个皇冠的手势,看上去可爱极了。“高贵的品格固然重要少见,但难道不是贪婪和傲慢使人存活?”
阿瑞斯突然想吐。他猛地扭过头去,却被轻轻按住了侧脸,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胃里窜上来,让血液变得粘稠,恶意从灵魂的深处弥散开来,几乎让他要颤抖。
“那句话怎么说的?‘我见日光之下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如果人参透了所有的本源,所有的结局,那么还算什么活着呢?那才是真正的死亡不是么?”她晃着腿,将话题引了回去,但是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但是我也不想变成只会吱吱叫的老鼠。和猫斗智斗勇哪里有和人以命相搏来得刺激?”
她用手捂住了阿瑞斯的眼睛,轻巧地将人推入了睡梦,“对对,你在问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啊,只是为了开开心心的,神说他要复仇,可是关我什么事呢?她也不愿意告诉我理由,还要被潘多拉凶一顿。”弗莱茵鼓着脸颊,添油加醋地说着半小时之前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想变成那只被人烤了吃的老鼠,他们的要求和我的行为有所重叠所以我才在这里。”
简直是胡扯。不管蒙着多少层理由和所谓的逻辑,那都只是为了掩盖她的扭曲。
阿瑞斯半梦半醒地想到,弗莱茵根本回答不出他的问题,因为她没有目的。就如同她自己所说,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快乐,但这又不是所谓的利己主义,他人的悲哀,他人的不幸,即便都与她无关,但是那一切都能成为她的养料,那是她赖以生存的东西。
他看见了金发在冰原上飘荡,看见了万家灯火中说迷路的少女,摸到了有些凉的手掌,见到了那个趴在他背上说‘你不信我’的小姑娘,又闻到了冲鼻的血腥味。
那双巨大的眼睛中闪着八芒星,在半空中替代了月亮和星星,脚下的土地是湿软的,树枝扭动着滴落下粘稠的液体。
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但是他听不清楚。
他走到了悬崖边缘看见了数不清的老鼠在逃窜,而不远处则升起了篝火,正在缓慢地蔓延着。
“你不是老鼠,我也不想吃老鼠。”弗莱茵说,“烤老鼠的味道糟糕极了,还不如人。”
阿瑞斯忽然看见了拔地而起的高楼,那是他多年前游行时身侧的高楼,也是弗莱茵声称她第一次遇见自己的地方。
阿瑞斯忽而透过了窗户看见了里面的情况,四散飞溅的血液,被磨碎的白骨,和因为肚子饿了而用好奇心烹制鲜肉的女孩,她用小刀割下了还活着的幼童的血肉,用惨叫作为辅料一下塞进口中。烈火变成了锁链,从窗框飞出,勒紧了他的脖子,从平地缓慢拉起,迫使他与她对视,鲜红的舌头舔着嘴角,对他说:“是酸的。”
阿瑞斯先生,这是酸的。
“不,这都不是真的。”弗莱茵抹掉了他额角的冷汗,挥了挥手让蜈蚣咬碎了那根链条,“我对人肉没什么兴趣,还不如牛肉来的鲜嫩。”她站起身给自己下了定论,“目的么,我想我在不出发就要错过我的客人了。”
触手蠕动着给她打开了一条通道,老鼠吱吱喳喳地从门口涌进来,柔软的皮毛蹭着弗莱茵的小腿和光裸的双足,蜈蚣蜿蜒着衍生出一条路来。
“那么晚点见了,阿瑞斯先生。”
那是一场梦境。
天空中没有月亮,世界也没有上下之分,只有两只巨大的眼睛一个在他的面前,一个在他的身后,八芒星闪着奇异的光,风吹来了腥甜的味道。
攸然,面前的眼睛裂开了一条缝,又或者在那之前眼睛前面裂开了一条缺口,黑色的雾倒灌进来,像是把一切罪恶的想法和欲念全部都从地底下挖出来那样,浓稠又诱人。
金发的人从里面有些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她笑着指责脚下的动物。
“别挤。我们到了。”
这是一场梦境。
Eve眨了眨眼睛,抚平了裙角的褶皱,看着那个立足于天空中的人——eve一瞬间甚至没能分清究竟是自己站在了地上还是她站在了地上。那头金色的长卷发几乎垂到了脚踝,她靠过来,眼睛对着眼睛。
“呀!晚上好先生。”她唔了一声,似乎在确认自己的说法,又指了指飘过来的通缉令,“来峡谷找我吧?”
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盛着笑,却没有善意。
“借用一下我同伴会说的话。”她装摸做样地咳了两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我们的神在等您。”
“那你呢?”那个男孩说道,伸手去摸她的脸颊,“你在等我吗?”
“我?”弗莱茵笑起来,捧腹大笑,一头金发颤动着,像是被云朵遮住的晨曦,“很可惜,但我不是教徒。”她说,将那张通缉令揉作一团后,纸张变成了蓝莓,塞进了eve的嘴里,冰凉的指腹贴着他的嘴唇:“我不会等你。”
那是一个很短的梦,太阳升起来了,不带有一丝暖意,那双眼睛消失了,女孩也消失了,连带着那些涌进来的,没能被看清楚的东西一块,消散成了一缕黑烟。
独留舌尖一点酸甜。
弗莱茵不讨厌辣国。
她双腿交叠,坐在高处看着日出,老鼠在她的身边蜷缩成一团已经睡熟了,蝴蝶密密麻麻地停在了峡谷两侧,收着翅膀也在休息。
这里很暖和,但是没有一样东西是她可以吃的。
和冰川一样这里生物罕见,只有正在燃烧的土地和跳动的太阳。
脚下是湍流不息的红河,远处是轰鸣的水电站,弗莱茵来时便看见了那里的设施,比起冰川的简单布防,看上去更加森严一点。
赤脚踩在石块上的感觉有些疼,弗莱茵没有选择在原地停留,反而是朝着水电站靠近。
峡谷的地势高耸且偶尔能感受到脚下土地的震荡,水电站规模很大,水流的轰鸣声几乎让她听不见自己的喃喃自语。
再往远处看能望见那些工业区的情形,光天化日之下似乎也没有谁会想到自己出现在了这里,似乎有谁抬头看见了这个站在峡谷高处的少女,逆着日光甚至能隐约看到她也在挥手。
“你很喜欢这里?”
“不,并不。”弗莱茵回过头,蜈蚣悄悄地从下方爬上来,细碎的声音被水流声遮去,缓慢地缠住了少女的脚踝,“我说过不等你。”
“你确实没有等我。”eve晃了晃手中的通缉令,那张薄薄的纸上画着她的正脸,悬赏金额先不谈,但是那种阴沉的气质让人不想再去看第二眼,“你不太上镜。”
“啊……是,确实有点。”弗莱茵卷了卷自己的长发两三步凑上去仔细端详着面前的人,“你是男孩子,对吗。”
“对。”eve笑起来,颇有些得意,“很可爱不是吗?”
“唔——”少女一把夺过那张纸两三下撕成碎片揉在一起抛向了脚下的河流,“我不否认。”
“那我们该怎么回去?弗莱茵小姐。”eve甩了甩手腕指向了不远处的水电站窗口,“好像有人在打电话哦,不用管吗?”
“不。”弗莱茵答,“我的任务是来接你,又不是阻止他们上报。”少女说得理直气壮似乎还有些恼火,“早知道是来接你这样的人,我就不来了。”
“嫉妒?”
“不可以吗?”
“我以为你更可怕一点。”
“和通缉令一样?”弗莱茵走在前头,金发被吹扬起来,远看有些像是麦田的颜色,在晨光下涌动,跳跃,“都说了我不上镜。”
老鼠耸动着鼻尖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蝴蝶的翅膀被微风吹得颤动,一切看上去都是平和的,一如前几个早晨一般。
“那是酸国做的通缉令。”eve一把抱起那只老鼠开始掰手指,“冰川一次大规模死亡,带走伊戈尔前在街道散播怪物,回来的时候那位可惨了。”
“那不是我做的。”弗莱茵矢口否认,“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Eve举着双手让那只老鼠跳下去,像是无奈又像是妥协:“是,他自己摔了。”
杀意顺着金发的末端随风荡走,像是一缕晨雾被吹散。
“你为什么要来?”
“这是我要问你们的。”少年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远处正在接近的影子,“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可爱?”
“呀!那你抓走阿瑞斯也是因为他可爱?”
“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弗莱茵面朝着那个接近的影子,蜈蚣不再是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而是立起了身体,将那头长发抚平,而后朝向远方抬起了头。
“早上好呀各位。”少女转了半个圈,单腿微微翘起,让身体朝另一边倾斜,蓝眼睛在日光下闪着水光,她行了个不太规整的军礼,而后开口,“没想到有新的客人会来。”
Eve落后两步,在阴影中翘了翘嘴角。
“虽然我的预定只有一位,但是如果你们愿意,我不介意给二位多开两个vip座位。”
“你确定吗?要带他们走。”eve单手挡着阳光看向了远处走过来的两人,忽的笑起来,“不会有奖金加成吧?”
“很遗憾但是,并没有呢。”弗莱茵猛地抬起手臂,附在下方的蝴蝶振翅而非,巨大的翅膀投下无数阴影几乎遮掩了他们的影子,“时间到了哦!我也很赶呢,既然你们不准备回话,那么——就来陪我打发一下时间吧!”
装着液体的试管从半空中飞来,划出一个带着晨光的抛物线。
那就像是一个信号,昭示着一切的开端。
弗莱茵反手一扯将蜈蚣甩出一个弧线,eve猛地将少女往后捞,在水流的轰鸣声中玻璃炸裂开在背甲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印子。
“弗莱茵,还真是好认。”男人落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风观察着面前的情况,“把那个女孩还给我们。”
“嗯——”弗莱茵环顾四周数了数人数,“可,这里只有我一个女孩子哦!”那个尾音微微下降,蜈蚣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由下往上弹起,细长的腕足在地面上摩擦出令人难受的尖锐声响,破空声伴随着急速靠近的脚步声,“在这哦鬼先生!”
少女从蜈蚣后面猛地冲出,甚至空出了两手,雷奥哈德还没来得及思考蜈蚣是不是脱离了她的手就不能活动的问题,迎面而来的是直冲喉口的白皙手指。
瞬息之间往后踏了半步的同时,男人单手护着胸前,另一只手抽出藏在口袋里的试管指尖往上轻巧一抬就让它在半空中转了个圈。
“呀!您要对一个女孩子下手吗?”那个笑声太轻了,几乎像是低语和呢喃,他没能看清弗莱茵的动作,只望见了那个女人反着手挡住了面门,爆炸声和玻璃碎片扎入皮肤的声响像是假的,蜈蚣在松了一瞬间后迅速翻过身一下抽打在那些玻璃碎片上,反着朝他飞来。
弗莱茵在光影交错间看见了对方挡在胸前的手前后一翻,指尖多出一瓶东西,他速度极快,打开了那个软木塞子,将液体甩出,火光和爆炸声响了有一会,男人的影子从烟雾中背着飞出,堪堪停在两米远的地方,除了沾上了些许灰尘倒也没有了别的伤口。
“诶——”弗莱茵的声音从焦黑的烟灰中传出,还带着一点疼痛的余韵,句尾微微的颤音听上去竟然有些可怜和委屈,“怎么能这样呢?先生是不是有点犯规?”风吹散了那层烟,半空中落下一直巨大的蝴蝶,遮掩了一瞬间的视线,雷奥哈德看见了那个被蜈蚣护在里面的女人,单手拽着尾端,单手抬在半空中仔细端详着伤口和鲜血的同时,透过指缝看着半空中燃烧的昆虫,“真好,但是凭什么呢?这应该是一场公平的交易才对。”她说,“是他要来我们这边的,你们又凭什么阻拦呢?”
“一派胡言。”雷奥哈德站直了身体,指尖出现了几支试管,阳光投下不清楚的影子,几乎让人误以为它在沸腾,“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没有被你们蛊惑。”
“证据、目的、理由。”弗莱茵拔出了小臂上的碎屑,舔走了腥甜的液体,“你们所有人追了这么久,就只是为了这些东西吗?”她歪着头,透着一股少女的懵懂,“先生您会只为了这些无聊的东西就给女孩子留下伤口,对吗?”
她似乎想通了什么,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蜈蚣摩擦背甲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要误以为是别的什么正轰鸣着接近。
Eve正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中弯着眼睛,看向半空中的战况,“她要赢了哦,弗莱茵,不快一点吗?”
“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是既然现在他说这是一场永不停歇的复仇剧——”少女的影子晃了一下,她拖着那条黑影迅速毕竟,带着一种无法理解的喜悦,“那就让我从你们这里也问出点理由和目的!”
雷奥哈德朝着侧面跳开一点距离,手中的试管则是往反方向抛出一个弧度,这样一来即便是炸开了,也有弗莱茵挡在前面不让玻璃碎屑飞过来。
“哇啊!好过分呀先生!”她似乎半点都没有意外的样子,猛地扭过头来,几乎像是一具人偶,蓝眼睛里倒影的是无数燃烧下坠的蝴蝶和在火焰阴影中的他自己。
蜈蚣翻过一面,背甲挡住了热量和碎屑,却不能全部削去冲击力,弗莱茵脚尖微微离地,跃起一个很小的高度,金发被爆炸风吹散,扑在皮肤上的感觉差极了,冰凉细软,恐惧顺着脚跟猛地冲向被抓住的手腕。
“抓到了哦鬼先生,捉迷藏到此结束了呢。”那只手力量大极了,像是要把他的手腕掐断。
“那你根本就没有理解捉迷藏的规则啊弗莱茵小姐。”雷奥哈德将那只被掐住的手往自己的方向用力地拉动,另一只手拽出一支试管几乎要拍在弗莱茵的脸上,“从来都是鬼抓人啊小姐,想来您一定没有什么童年——!”
爆炸声震耳欲聋,一时间压过了不远处水电站的声音,eve望见了被炸开的躯体,但那并不是弗莱茵,而是那只之前落下的蝴蝶。
雷奥哈德虽然摆脱了弗莱茵的近身,却也没有给对方更多的伤害,蜈蚣不知何时咬住了那只被烧着的蝴蝶,在最后一秒插进了两人的空隙中,挡住了所有的火焰和爆炸。
“唔——是这样吗?”弗莱茵往后跳了两步,有一种奇异的少女感,“eve,是这样的吗?”
“确实是,但是鬼抓到的那个人就会变成下一个鬼。”他解释道,给女孩子拍掉了头发上沾着的灰,“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这应该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蜈蚣凌空抽出一道黑影,甩飞了迎面而来的燃烧瓶,“偷袭不好啊先生,让我喘口气嘛。”
“你把背后的人交出来,我就让你一直休息下去。”雷奥哈德抿了抿唇角,尝到了一点尘土的味道。
弗莱茵眨着眼睛歪了歪脑袋,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一提案的可行性,蝴蝶烧红了半边天,扑簌簌往下掉的背景中能看见那个女人咧开嘴笑起来的样子,鲜血流满了整个小臂,灰尘弄脏了她的裙摆和小腿,蜈蚣绕着她的手臂攀爬到她的肩膀上仰起了身体,火光拉长了她们的影子,活像是地狱中燃烧的扭曲的恐惧。
“太遗憾了先生,看来我们只能选择让你睡下去,或者让我睡下去两条路。”
“躲开!”
有谁在背后怒吼,雷奥哈德猛地低下头,蜈蚣与子弹碰撞的声音吓人极了,闪出的火花带着一种头晕目眩的危险感。
“呀!阿瑞斯先生。”弗莱茵捂着嘴喊他,“您醒了呀?过来这边,我等您好久了。”
“什么?还有生死恋看吗?”eve插了句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好久不见哇,阿瑞斯先生,您也从酸国出来了吗?”
弗莱茵嘻嘻笑着,手腕扭了一下将下一发子弹甩开了去,“好凶啊,阿瑞斯先生,您为什么这么生气呢?我都解释清楚了,没有骗您哇。”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雷奥哈德问他,却没有得到回应。
“闭上你的嘴,弗莱茵。”阿瑞斯摸了摸没有了眼罩的眼睛,随即看见远处的弗莱茵从口袋中勾出了一样东西——他的眼罩。
“想要吗阿瑞斯先生?”弗莱茵歪着脑袋,笑容像是一张面具,眼角闪着光,泫然若泣,“我可以让他们走哦,但是你要留下。”
阿瑞斯摇了摇头,没有放下过手中的武器,“你不可信。”
少女的长发似乎在刚才也被火舌燎了一下断掉的部分有着不协调的焦黑卷曲,甚至随风掉了一束。
“呀呀,这不就是旷世绝恋吗?”eve打着招呼踢了踢掉在脚边的蝴蝶,“眼光还不错?弗莱茵小姐。”
“没有旷世绝恋哦。”弗莱茵松开了手指,让那根眼带随风飘走,“不听话的宠物在你们那一般怎么教训呀?”
她问得诚恳也没有多少不自然,雷奥哈德还没来得及重新抽出试管上前,在话音刚开头的瞬间就看见了迎面抽来的东西。
“如果牛不听话,就近找东西揍他。”eve答得没有半点犹豫。
蜈蚣已经被炸过几次,但是靠近的瞬间依旧看不出任何的裂缝,甚至带着灼人的热意。雷奥哈德猛地后撤,本想绕过蜈蚣贴近弗莱茵,却没想黑影闪过后露出的并不是空隙,而是紧贴上来的人影。
“呀!我在这里哦!”
少女手上还糊着血,甚至留着没有扒干净的玻璃碎屑,雷奥哈德还没来得及将试管甩出,后者抬腿就踹,细长的小腿携着热风迎上侧腰,雷奥哈德曲着小臂,另一只手作支撑去挡,依旧被冲击力震得一麻。
“滚开!”
弗莱茵瞳孔一缩,立刻分开,但只是往后仰着腰,却没有分开,她拉开上半身的空间,一头长发挡住了另一侧的景色,猎枪的子弹穿过了两人中的空隙。
有什么东西冲破那层像屏障一样的长发穿了过来。
笑声和惊呼混在一块,几乎让人分不出虚实。
蜈蚣一头缠在弗莱茵的手腕上,另一头咬在了阿瑞斯的小臂上。
“怎么能把枪口对准女孩子呢?”她说,“太过分了,阿瑞斯先生。”
雷奥哈德正想将手上摸到的试管拿出,就感觉到了臂弯处的拉力。
“毕竟我和这位先生的游戏还没有结束。”
是弗莱茵的脚背勾住了他的臂弯,猛地一勾,刚刚被拿出袋子的试管就脱了手飞向了另一边的峡谷炸开了一波热浪。
如果有人向你举起刀刃,便夺走他们的寒光。
如果有人将枪口对准你,便取走他们的信念。
如果有人胆敢欺骗你——
黑发的女人站在她的对立面,空中浮着两轮残月,弗莱茵抬起了头,她们的笑容如出一辙,夜风拂过长发,影子扭曲着缠绕在一块。似乎还有谁正站在远处一语不发,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们。
她向那个女人举起了手,那个女人比划出了枪的形状,她们是从一开始就被分开的双子,是完全不同的相同之人,她们将枪口对准了自己。远处那人似乎是笑了,又像是在哭。
砰!
——那就让他臣服于你。
“啊哈!过来了!”火光掀起了灰尘和碎石,尖锐的背甲带起了热浪,划破了雷奥哈德的披风,在他的额头留下了一道口子,鲜血遮盖了他的视野,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被咬去了半张脸,前倾的身体被冷风往下按去,还剩着的那只眼睛看见的并非是赤色大地,而是深不见底的,盘绕着无数触手的悬崖。
“醒醒!是幻觉!”
子弹穿过浓烟击中了弗莱茵身侧迅速立起的蜈蚣,橙汁迸溅,浓郁的味道几乎要盖过他们身上的焦味。
“嘁。”
尖锐的疼痛让他抽身向后,空中落下的蝴蝶闪着翅膀带起了一阵赤霞,弗莱茵的脸近在咫尺,细长的手上沾着鲜血,透着浓厚的腥气与热浪,浓烟熏得人几乎不能睁眼。
“雷奥!”
那张笑脸似乎拉得更大了,蜈蚣从她的背后再一次窜出,成保护状地环绕着少女的肩头,与那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傀儡依旧是背甲对着男人,挡去了大部分爆炸冲击的同时,口器咬住了他的小腿,带着不可抵挡的惯性将他想悬崖边推。
火光似乎消失了,空中那悬在头顶的太阳似乎也不见了,弗莱茵扯了扯自己的傀儡,不是往后,而是往前,就像是又送出去一截似得,正好是带着炸痕的部分。
少女带着一律湛蓝色的风坠下来,那片蝴蝶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浓烟随着一声撞击散去了大半,冲力扬起了她们的长发,也同样推开了雷奥哈德和依旧咬在他身上的蜈蚣。
这应该是她们第一次打招呼吧?
伍懿翔想着,将那节蜈蚣按在了地上,阳光冲破了云层落在了她身上,隐约的火光顺着她的指尖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背甲像是受不住这些光,顺着表层裂开了一条缝。
她踏下了另一只脚。恍惚中,被扭曲了的光线中,她看见了那个女人似乎还在笑,抿着嘴,将嘴角提到了一个让人遍体生寒的角度,她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掌声,缓慢地,随着爆裂声响起。
蜈蚣被劈开了。
弗莱茵只是往后仰了仰,断掉的那一截依旧缠在她的身上,身子扭过一个怪异的角度,护住了一颗子弹。
雷奥哈德却也因此被蜈蚣本身的惯性和后来的冲击力带下了山崖。
“什——!”“哇哦,精彩。”
上挑的眉尾带着一点自信和活泼的意思,她转向阿瑞斯,先是转过了脚踝,再是腿和跨,最后才是上半身和脖子。
“人偶。”
“对哦,我和人偶没什么区别呀,只是现在拿着线的不是boss是要向你们复仇的恶灵。” 她卷了卷自己的长发,丝毫没有在意掉下去的两人,“人和幽灵的区别在哪里呀阿瑞斯先生?”
“别的不说,对你的限制减了不少。”
“复仇者可不会想着要留下还能利用的东西。”弗莱茵抚摸着那片整齐的断面,傀儡蜈蚣并没有血肉,它的腕足舒展了一下,又像是有头一样扭动起来,“除非他的复仇对象灰飞烟灭,不然他可不会停下。”少女指了指天上,“你们的神究竟是犯了多大的罪,我很感兴趣。”她又指了指地面,“也很期待把他拖下来的那天。”
“你从来都没有胜利到最后过。”阿瑞斯举着枪管,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人生还很长,先生。”弗莱茵不躲不闪地站在那里,蜈蚣挡开了瞄准她眉心的子弹,被汁液溅了满身,“而且,凭什么只有你们才能是救世主呢?”她问,“只要我们赢了,难道,我们就不能是站在正面的那一方吗?”
“你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但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借口。”弗莱茵毫不介意地耸了耸肩膀,她听见了从峡谷深处响起的声音,像是鸟啼,又像是啸叫,“您知道的,我对这个世界的居民会怎样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论他们是活还是死去,不管他们是阻拦还是顺从,过去得历史对我来说本来就不重要——毕竟那都是别人的事情,我只是想要这次旅程不那么无聊啊先生。”
风云卷曲,乌黑的焦烟被全数甩到了脚下,冲天的火光炸开了灰黑色的幕布,烧焦的空气成为了唯一能直视的边缘,近乎白色的身躯贴着悬崖表皮烤化了蝴蝶的羽翅。
弗莱茵回过头,毫不意外地看着这只缠着烈火白光的鸟。
“人生无趣,何不冒险?”她嚼着这几个字,像是要把它们分成一笔一划碾碎在唇舌之间,让它化作锁链拴在所有人的脚下,“该走了哦!”
蜈蚣没了脑袋,依旧有力,冲着阿瑞斯面门而去,影子被火光拉长的同时,阿瑞斯扣下了扳机,与此同时蜈蚣不再往前,而是弯下了身挡掉了子弹。
“嘘——先生。”她在奔跑间回过了头,金发像是一片涌动的浪潮,裙摆划出一道残影,她呢喃着,微笑着,“您听见了吗?我的诅咒。”
麻痹感从小臂开始爬升,顺着血管和骨髓,一点点地开始侵蚀。那个站在灯火前的少女又一次笑了起来,她说‘先生,我不认识路。’他背上背着的那个小女孩正贴在他的耳边和他说‘您不信我’。
弗莱茵的速度不快,大约是在前面的交战中已经损耗了不少的体力,尖锐的疼痛顺着指尖爬上来,她抹开了指尖干涸的血珠,撕开自己的伤口重新找回了完全集中的意识。
火鸟几乎成了第二个太阳,投下的不规则阴影伴随着不断下落的燃烧瓶,弗莱茵的武器已经断了一半,即使还能够驱使,但是多少还是有了一些不便利。
“雕虫小技!”她伸手去拽eve的袖子,后者迎上去的瞬间爆炸声顺着弗莱茵的指尖指向的地方炸开,蜈蚣速度很快,但是火光依旧烫得她的伤口结上了一层焦黑的茧子。皮肤绷紧了瞬间便落了一片下来。
脚尖点着已经碎裂的怪物尸体,弗莱茵扑灭了自己发梢的火,不远处的洪流声依旧,伴随着源源不断的爆炸让她的耳膜发疼,扭过身体躲开又一个玻璃瓶,弗莱茵错过了eve的衣角,少女化成的爪子已经将人带上了高空中。
“等!”她扭过身的同时牵到了伤口,疼得嘶牙咧嘴,“会飞不是犯规的嘛!”
伍懿翔本想抓起阿瑞斯一起走,却没能如愿,追着来的少女皱起眉心,颇为不满。骂声更像是在撒娇。
“她是这个性格来着……?”
雷奥哈德摇了摇头喘了口气,“我们也算把人救回来了。”
弗莱茵渐渐停下了脚步,脚底啪嗒啪嗒地踏在地上。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扣在一块,慢慢走着,更像是在散步。
“嗯——?‘救回来了’,吗?”捂住嘴角,抹开了黑色的血迹,“那可太好了呢。对吧?阿瑞斯先生。”
如果这个状态的他算是被救回来的话。
“欢迎回来呀。”茜屋手里端了杯咖啡,“怎么样?”
“不怎么样。”弗莱茵也不怕生,直接趴在了茜屋的膝盖上,她蹭了蹭那块布料汲取着冰凉的温度,“他们好凶啊。”
她的样子有点像是得不到零食的小狗,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直勾勾地看着桌上那杯茶。
“所以你一个人也没能带回来吗?”贝阿塔抱着自己的勺子,似乎有些困了,她的绿眼睛看着那一束落在地上的金发上头,那里面夹杂了一点灰黑色的东西,像是皮毛被烧焦过的痕迹,“明明去了那么久。”
“从早到晚。”茜屋的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个圈,似乎是一只走过了一整圈的钟表。
“是啊,从早到晚。”弗莱茵重复了一遍,她嘴唇有些干裂,此时裂开一个笑,血丝就从里面渗了出来润着那张嘴,“被追着问了一天的目的。”她抱怨着,又抬起头以一个难以呼吸的角度仰着脖子看茜屋,“我就不能为了自己吗?”
贝阿塔似乎是彻底醒了,她看向了那个裂开过的缝隙,像是在等谁,又像是单纯地将视线随机落在了一个点上,“BOSS说他要复仇。”女孩叹了口气,又像是在醒神,斯塔盖兹的空气是阴湿的,是带着一点腥味的,她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环境,“你完全可以拿这个搪塞他们。”
“搪塞。”茜屋重复了一句,“那么那群人一定会问是为什么复仇。”
“但是实际上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他要对什么东西复仇。”弗莱茵站了起来,她中途有一次不太明显但违和的停顿,像是伤到了,又像是人偶的关节锈住了,一时间拗不过来,“我猜,谁都没有得到答案。”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俘虏。”贝阿塔说,那头长发晃了晃,“对,你抓了一个不是吗,大费周章地,还要养着。”
“他不会说哦。”弗莱茵撑着脑袋回答她,“要让他回答也不困难啦,但是我不想因为这种东西玩坏他。”
“说到底,你只是不想要被BOSS推着走对吗?”茜屋五指敲打着桌面,在这个空间里发出了令人有些紧张的声响。
“不。当然不。”弗莱茵笑得很开心,尾音带着颤,甚至在说话的时候像是有些缺氧,“我很愿意被他推着走。”她掰了掰手指,“既不用承担责任,也不用去想下一步需要做什么,也根本不来管束我们的行动和行为。”她用脚尖点了点地面,“没有比这更好的老大了不是吗?”
“我们应该为他欢呼。”茜屋勾着嘴角说,“开个派队?”
“什么?尸体派对?”后藤奈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她一把抱住了弗莱茵,又给她塞了一个章鱼丸子,“我可以要BOSS的脚研究吗?”她说,扶正了自己的帽子,“我很在意BOSS的身体构造,末端好像有毒素释放的能力。”
“还是不要那样做比较好吧?”弗莱茵吞了吃的,舔了舔嘴角的咸腥味,“会生气哦。”
“谁?”
“潘多拉。”贝阿塔喊了一声,“你带了人回来。”
修女小姐似乎状况不太好,但是依旧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各位都在。”
弗莱茵回过头看见了那个黑发的女人。
她们站在同一边,笑容都近似癫狂。
“你也来信神吗?颜•格维塔小姐。”
“我从来都不信的,弗莱茵。”
“呀,是熟人。”茜屋拽了拽身上的外套,点了点嘴角,示意弗莱茵还有点血渍没有舔干净。
“我们确实是熟人。”新来的黑发女人点头承认道,将潘多拉放了下来。
“对。”弗莱茵的蜈蚣缠在了颜的小腿上,还没有长出来脑袋的傀儡用尖而细的腕足扒拉着她的裤腿,“你在冰川帮了我大忙。”
颜笑起来,弯了弯眼角,带着矜持和温柔,飞刀割下了弗莱茵的耳朵,“是,我还没得到你的回礼呢。”
——END
*打牛那个取自宫泽贤治
*弗莱茵的过去均为她自己编造,全都是她自己臆想的,前后逻辑个时间经历全部对不上
*结尾女子茶会我乱写的请亲妈随时来鞭尸!
4051
里外信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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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拉卡路亚·光辉看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侏儒,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前一天下午他还在画着这片钟乳石林的风景素描,而现在他身处其间,却完全无心去欣赏这难得的奇景。
如果从头说起,还要从他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战胜了高等精灵对卓尔本能的厌恶,让他申请了艾丹导师安排的卓尔城市游学这件事开始。无论是黑暗的地下荒野,还是勾心斗角、充满计策和权谋的卓尔社会,这些未知的东西一直像是麦格森太太的尾巴那样痒痒地挠在年轻精灵的心口上,当他面对一个可以得到这些问题的解答和了解完全不同社会构造的机会的时候,作为一个立志成为学者的高等精灵,他完全无法拒绝。
而现在的情况,只能让他连连感叹自己还是过于年轻,无论在储备的知识还是处理问题的手段上。
“谢谢几位老爷救我性命!”
“别叫我老爷!”雪精灵发出几乎是低吼的回答。
如果不是自己伸手抓住了他那几乎被几个卓尔女人打成碎布的后领,大概这个有些遍体鳞伤的侏儒会给自己的额头上再留下些伤疤,高等精灵心想。
“别跪别跪……”切尔看着被阿列克谢吼得全身一抖的矮小侏儒——就算在侏儒里,他的个头也算是比较小的,暗暗叹了口气,“你这是要跑去哪里?”
“我想要逃出城……”侏儒露出几近谄媚的表情,一双灰色的眼睛骨碌碌地打量着学生们,“那几个娘们天天打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若斯特她们吗……”切尔皱了下眉头,他相当讨厌“娘们”这种称呼,就算是对于自己的敌手。
若斯特算是是他们名义上的向导,虽然这只是个姓氏——想来也是,在这个女性独尊的畸形社会中,她们甚至懒得告知几个素不相识的男性“客人”自己的名字,也是可以理解的。
与绚烂的待遇截然不同,在他们踏出法师塔之后,这个可以说还只是个少女的卓尔女性只是将他们带到了五个学生现在住的那间简易房,之后扔下了一本据说是之前来访者的笔记的本子,又发狠话警告了几人一番之后就走了。之后这整整一天的参观与旁听都是由一个名为阿莱克的卓尔男性带领的,比起那位“小姐”,他相比起来性格平和而细致,在切尔看来,如果让他在这两人中选择一个进入学校,他毫无疑问会选择阿莱克。
但这里是卓尔的城市,是费尔法尔,是奈琳菲亚学院,所以他不会有这个机会。
切尔同样不喜欢老爷这个称呼,但他早晚有一天要接受的。他曾经想过,如果到他继承光辉家族商会的那一天,他更愿意让管家仆人们称呼他先生,让商会成员称呼他会长,而不是那个带着严重阶级味道的“老爷”。
但乌尔洛萨似乎不以为然,对于父亲的态度,他亦无话可说。
在一个社会单元之中,从任何一个人各自的角度去看,他们做事总是有理由的,那之中有种微妙的平衡,如果某个人强行去改变一件事情,这个平衡便会被打破,整个社会结构便会如同抽掉的房梁的危房那样轰然倒塌。
侏儒逃跑有他的理由——他想活着,在他的角度上,自己是一个拥有权利的个体,而这些卓尔毫无疑问已经侵犯了他的权利。若斯特她们将逃跑的侏儒捉回来惩罚暴打也有她们的理由,在这些卓尔看来,那些侏儒、矮人是她们的财产,是活着的钱币,是劳动力和实验材料,而偏偏不是拥有权利的个体。
站在任何一方来看这件事,切尔都无法指摘他们,毕竟这就是卓尔的社会。
“说是逃出城,出了城你能去哪里?”他叹了口气,决定先站在面前这个侏儒的角度来解决问题。
不知名的侏儒声音忽然尖锐起来,几乎是尖叫一般地激动起来:“先逃出去再说,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吧!”
高等精灵吓了一跳,本能地向钟乳石林外张望了下,确认若斯特一行人并未在附近后回头小声斥责了这侏儒一句:“嘘,声音太大会被发现的。”
“您、您说的对。”侏儒缩得更小了。
切·拉卡路亚愈发觉得这侏儒可怜又可憎了。
切尔始终相信,被他人对待的态度,取决于自己对待他人的态度。就算是商贾家庭出身,他也始终只以一个精灵的身份与他人交流,或是以学生、后辈、兄长、商业伙伴之类的合适身份与人交往。
——也许有那么些特例,但他始终相信要人与己为善的前提,是自己先与人为善。
换言之,如果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做人,那么就不会有人把这个人看作是与自己相平等的个体。
这个侏儒显然就犯了这个错误,切尔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没有问他的名字,但他也并不想问,他无比地讨厌这种将自己低入尘土里的姿态。
虽然他并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批评这个可怜的生物。
“其他人都在哪里?听你的说法,出逃的人还挺多的吧。”翼族法师的声音有些波动,和少年人平时的声音不大一样。
侏儒摇头:“没有,只是我正好找了个机会逃出来了——就算我们是一起逃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别人在哪啊,当然是自顾自能跑多远是多远。”
尼格勒的眼睛里有些光:“我是指……其他的奴隶被关的地方。”
“……你打算打开他们的笼子吗?”切尔被尼格勒的激进吓了一跳,如果关押奴隶的监牢被打开,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个学院会像是被飓风刮过一样混乱一阵的模样。
“……不,只是……”翼族的法师叹了口气,“………先问问吧。”
“学生抓来的有的被关在那边——”侏儒朝石林外指去,正是几个学生临时宿舍的方向,“有的被送到法师塔附近了……”
……合着我们跟奴隶住在一个地方啊。精灵心里这么想,也许可能也说出了口,他对于这些黑色的表亲印象更差了,甚至低于听过那位严重歧视卓尔的牧师演讲之后,毕竟耳听不如眼见。
“我想偷偷干点儿坏事了。”尼格勒的双手和翅膀一起张开。
“打开奴隶的监牢吗?”切·拉卡路亚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们能救一个两个人,但不可能全部救下来。”
他顿了顿,看着少年人开始燃烧的眸子又说:“也不可能颠覆这座学院的秩序。”
翼族的少年、年轻的人类、雪精灵,这三人在切尔的目光中愤怒了起来。
没关系,这股怒气是你们的特权,而我不配拥有,也无法拥有。
富商的长子仿佛看到了自己与同窗间的那道鸿沟——像是无底的深渊,又像细细的溪流,但他不想踏出那一步,那意味着他苦苦保持至今的冷静和中立将会被打破,他讨厌那些东西,讨厌不冷静的自己,也讨厌那些摇摆不定的立场。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看到了。”雪精灵的声音里含着隐约的风霜,像是他的家乡。
“我想炸掉笼子。谁能逃掉,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翼族少年似乎按下了自己的怒气,用相对平稳的调子说出这句话,只是眼睛像是鹰隼那样锁着高等精灵。
伊孚·温图斯开口试图打破这个僵局:“虽然我没什么立场这样说……但我们这样会害了阿莱克吧。”
“……啊,阿莱克。”尼格勒眼睛里的光暗了一瞬。
也许这是个机会,让他们放弃这种危险的想法,高等精灵心想,这次他没说出口。
“是这样,这个学院的男性卓尔,全部都会遭殃。”切尔接上伊孚的话,“并且炸掉笼子毫无疑问会吸引全学院的目光,到时候大概没人能逃得掉。”
“那就装作没看到吗?”少年人再次愤怒起来,高等精灵看得到他捏紧的拳头,“他们可以反抗的,每个人都可以反抗。”
阿列克谢的话里带着凛冽的风:“他们有力量。”
斯特凡诺仿佛在与高等精灵划清界限:“如果要顾及所有人的话,那什么事也没法做成,而且这是他们内部的问题。”
他们那样愤怒,切·拉卡路亚仿佛看到那条深渊愈发宽阔。
这些奴隶同样有力量,他们同样可以反抗,但他们不会成功,就像那些卓尔男性也不会成功那样。他们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放在了最低微的位置,一个从灵魂便如此卑微的人,是永远不会成功,也不会反抗的——他们没有输在力量上,他们输在了灵魂上,输在了精神上。
但这些话他又怎么和这些同窗说呢?他又有什么资格对他们说呢?
谭娜洛娃和乌尔洛萨·光辉,切·拉卡路亚·光辉,恰莎·希雅莉莉·光辉,加兰德利尔塔·光辉,整个光辉家族都站在“剥削者”的立场上,他作为这个家族的长子和继承人,又有什么立场说出这些话呢。
最后他决定不再说这些话,但他绝不能看着他们去做这些明显毫无章法的事情。他们来到这里的身份是客人,是交流的学生,邀请到家中的客人烧了家中的马棚,如果换做切尔,他会当场把这位“客人”扭送至治安队,更不要说这些卓尔了。
“……虽然我很难和你们描述,并且我不赞成这些卓尔的行为,但的确炸掉笼子的行为有点太乱来了。”他抬起双手,又放了下去,“也许有更好的办法。”
“例如?”尼格勒翅膀上的飞羽根根乍起,切尔觉得他如果有利爪的话,现在大概正在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随时准备把他撕成碎片。
“我不知道。”高等精灵回答得十分坦然。
“你可以看着。”阿列克谢的回答变得相当不友好。
“我怎么可能看着?”切尔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喉咙深处烧起来,他的指尖有些发凉,又似乎在发热。
他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同窗去涉险?虽然在他们认识之前,这些人可能经历过无数比这更加危险的境地,但现在他不能放任这些人放手去干这些疯狂的事情。
“如果您不赞成,那您可以先回到塔里。”尼格勒霍地起身,行了充满敌意的一礼,“在混乱的情况下,他们应该没有余力去阻拦塔的离开,而是会全力捕捉逃散的奴隶。我会尽力避免暴露,并选择合适的时间。”
高等精灵的手握紧又张开,之后再次握紧:“……如果只有这个可以做,那我只能去另一个地方闹出更大的动静,引开他们的注意。”
他感受到自己修剪圆润的指甲扎进了掌心,有种模糊的刺痛。
尼格勒作为一个拯救过世界的冒险者,他的身上还有些那时候留下的遗产——一棵能够长出“门”的种子。它被种在了钟乳石林的中心并成功长出了“门”,虽然它的颜色与切尔这两年走过的那些门不同,但总归是大同小异。
对于这件事,成功地完成了自己义举的尼格勒反而有些不安,甚至在那些奴隶奔向钟乳石林的时候让他们向外面跑,而不是进入“门”内。
“为什么你会说那扇门不能进?”哪天晚上切·拉卡路亚这么问这个冒险经验多于社会经验的小少年。
“‘门’不应该是紫色的,这个不对劲。”尼格勒摇摇头,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肯定比这个地方对他们而言好。”切尔露出放下心的神情,又小心的掩藏好,希望自己的同伴没看出什么端倪。“我们明天去逛街吧——看今天的情况,我们要扮成女孩吗?我会不会太高了?”
“只要衣服尺码适合就好了。”接近两米的阿列克谢说起这件事竟然比高等精灵更加坦然,切尔差一点就问出来“难道你们那边一米八以上的女孩很常见”这句话。
早夏日快要结束了,年轻人期待起了即将到来的假日。
加尔又长高了吗?他这么想着,看向窗外城中的火光。
①
这座城市里从来不缺阴暗的小巷,就像怪人不缺满大街的食材一样。
人类是食材吗?有的怪人会笑着和你说是的,有的怪人则会一脸嫌恶——那些多半是由人类转化成的怪人。
斯塔克介于两者之间,不太喜欢,却也可以。
一个月偶尔有那么一两天,他会把自己黑名单上的人类引诱到小巷里,然后在他们认为自己可以宰一匹肥羊的时候,去除自己的伪装,那一瞬间人类脸上浮现的表情变换是他一天的笑容来源。
也许这么说会有点不合常理,斯塔克其实是一个好怪人,至少他是在较为封闭的空间去捕猎人类的,比在大街上发布恐怖袭击的怪人要好了一个等级,而且比起血肉飞溅的R18-G场景,他更偏爱如同呆在高级餐厅慢条斯理切割牛肉的感觉。虽说环境是指望不上了,但至少可以期望一下食材不是吗?
比如现在在他脚边双膝下跪叫喊着再也不敢的人类,他的情感十分浓郁。恐惧、绝望、迷茫,居然还带了点希翼。这是出于什么诞生的情感呢?是自己放他一条生路还是对假面骑士,那些正义之士的期待?
无关紧要,因为很快这个男人也会像之前的猎物一样死气沉沉了。这样想着,斯塔克伸出了手,准备收割下新鲜的食材——
可是他的手终究未够着那个涕泗横流的男人。
那是一支足以穿破空气的箭矢。
如果用什么来形容、对,就好像是要将这周遭的晦暗和肮脏尽数清洗一样,横立在斯塔克和人类之间,判决着正义的來臨。
爬蟲裝甲覆蓋的怪人稍稍朝著箭矢的來處偏了偏头,坚硬的外壳因為頭顱的轉動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音,在寂靜的小巷中回响。
“不请自来的假面骑士,这座城市有的时候还真多呢。”
“……”
被阴影覆盖的假面骑士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向后方又取出了一枚箭矢。
凄冷的光闪烁在远处小巷的黑暗中,直直地对准了那个不慌不忙的怪人。
原来如此、
斯塔克发出了气音,并非是懊恼之类的哼哼声,而是像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是在说——'喂,快从那边的人类身边离开,不然你就会被我的箭射中。'吗。
怎么说,假面骑士有的时候还真的自以为是到让人生气的地步啊。
然后斯塔克又在大脑里补充到——
不过,这也是可爱的一点,人类正是因为这种无知才格外有趣。
“虽然很可惜,但是你运气不错。”他将手伸向自己原本的晚餐,轻佻地在空中转了个圈。
瘫倒在地面上的人类像是还未反应过来的样子,恐惧又迷茫地随着斯塔克手的动作转动着眼球。
“不走吗?”斯塔克压低了声音。
“啊、——!!”
被惊吓到的猎物手脚并用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退到了小巷的深处。
“如何,按照你的要求让他走了。”斯塔克正对着那个无名的假面骑士。
“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也走了——虽然想这么说。”
伴随着他的语句,隐没在黑暗里的假面骑士踏出了步伐。
光滑的铠甲从黑幕中透出,羽状的结构自脚尖环绕着上升,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眼部,以一种锐利的姿态直视着自己的前方,那个姿态松懈的怪人。
这是一个,不管谁见到,都会夸赞为“美丽”的假面骑士。
“斯塔克,第一次出现时间为1850年,太平洋海域中部的夏威夷群岛。”
女性的声音从假面骑士的外壳之中传来,斯塔克感觉到些许不悦。
“...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跟我汇报自己过去的经历,现在的假面骑士都这么闲吗?”
“不,我只是要确认。”假面骑士保持着战斗的样子,左手垂下了一束被绳索束缚的白色物体。
“什……”开口的怪人本打算以嘲讽回礼,但他在看清那个物体的实体后,心中存有的那些许的懈怠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绳索上悬挂的,是一枚不知什么时候的,某个兽类的牙齿。它的表面已经完全被打磨光滑,连些许棱角都不存在,就好像是某个人为了什么而制作出来的礼物一样。
“这个反应…不会错了。”假面骑士收回了那枚白牙,斯塔克的目光也顺着她的动作回到了说话的人的脸上。
“169年前,那场屠杀,就是你所为。”
假面骑士没有丝毫疑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实陈述了出来。
“原来如此,是这样吗……你是为了那个找我啊。”
紫色的怪人毫无感情地说道。
“真是恶心,身为人类的正义感泛滥了吗,迫不及待地寻找可以发泄怒火的存在,居然还真的找到了——我。”
假面骑士的手又握紧了箭矢,些许名为愤怒的情感从她的动作中暴露了出来。
“我要消灭你。”
假面骑士,判决道。
#
愤怒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
在对斯塔克来说不算久远也不算短暂的某段時間,他曾抱有这样一个疑问。
愤怒是盲目吗?
不断往自己身上投掷碎石,一脸狰狞的人类,明知无法打败自己,却只是一昧攻击,口中大喊大叫着什么,虽然无法听懂,却也能感受到语言所指的是自己脚下某个被进食完毕,已经不再动弹的躯壳。
无法理解,于是将攻击自己的人类也『进食』了。
愤怒是恐惧吗?
被鲜血浸染着的手和不断颤抖着咒骂的男人。
狰狞的面孔已经无法分辨出感情。
他和男人的距离不断缩小,而相应的是,对方逐渐蜷缩起来把自己变小的可笑举止。
明明这么害怕自己,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愤怒的表情?
无法理解,于是杀了他。
“為什麼不會生氣?明明那些人类那么讨厌你?”
他坐在岩石上看著浪潮翻涌,背对着身后的人类。
“嗯……其实比起生气还是难受的感觉多一点吧,如果大家都喜欢我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她在沙滩上漫步着,海风吹过少女黑色的发丝,遮住了她的面孔。
“所以我想努力让大家喜欢上我,也要努力让斯塔克喜欢上我!”
“……”没有回答,他们之间只有风的呼啸声穿梭着。
为什么不会愤怒?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
#
过往的片段如胶带一样上滚卷起泛黄,注意力随着尖锐的钢铁摩擦声回到了阴暗的小巷。
这场以性命为赌注的战斗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过度耗费的体力,还有被看破的能力,让局面倾斜到了于斯塔克来说不妙的角度。
但是,那个假面骑士也并没有那么轻松能取胜。假面骑士终究是使用道具来获得能力增幅的人类,即使系统再完善,技巧再高明,也无法如怪人一般运用自如。
想必那个装甲内的人类,已经体力耗尽到了危险的地步了吧、但是那个人仍强忍着疲惫和疼痛将手搭到了弓弦上。
这是最后一击。
两体生物对此心知肚明,假面骑士将歼灭邪恶的愿望附着到了箭矢上,而怪人则将躲过攻击反转局面化为了指令。
箭矢擦过墙砖,借着摩擦转向到了无法触及的死角。
如果被射中了,虽然不会死,但是行动一定会受到阻碍。只是为了觅食而生活不便是万分不值得的事情,如果是往日遇到其他的假面骑士,那个怪人一定会毫不在意战斗精神地跑掉了。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那个假面骑士的手中出现的物品,让斯塔克不得不改变自己的作风,选择去战斗。
死角吗、
他凝神感受着箭矢穿破风而来的冲击。
十米、五米、一米。
自背部的中眼向大脑传达出距离。
“我感受到了哦、小姐。你那渴望成功的情感,就算再怎么克制,也遗漏出了那么一点。”
“什、”
“Vortex——”
半米、五十厘米。
“Fracrture。”
箭矢还在靠近,怪人消失了。
不,那不是消失了,而是高速移动下失去了原来的身影,现在的他正以难以用肉眼察觉的速度靠近。
但是如果是高速的话,为什么屏幕上没有显
示,哪怕是马赫级别的速度,只要是这个系统的话——
然后假面骑士意识到了。
那个紫色的怪人所使用的技能不是高速移动,而是更加致命的东西。
热成像也好,卫星也好,全部无法检测到。
这个人就好像不曾到访过这个小巷一样。
他把周围的“物质”带走了。
良好的训练使她哪怕在绝境也如此冷静,大脑一刻不停地分析着现状。
空气非常安静,连脚步在地面的摩擦声都显得过于沉重,黑暗中两人对峙着,寻找着相互撕咬的机会。
没有一点预兆,强烈的冲击从假面骑士的背后袭来。
“唔、”连喘息都未能发出,在腾空时又遭遇了第二道攻击,装甲内部的碎裂声随着面板上的故障提示一起充斥在少女的感官间。
吞下齿间的铁锈味,她想到——如果再来几道这样程度的攻击,碎裂的可能就不是部件,而是骨骼了。
怪人没有形体,没有影子,也没有物质摩擦的声音,就好像幽灵一般。
无法攻击就无法获胜——在这种情况下,假面骑士却笑了。
“终于、出来了啊。”
箭矢向着地面袭去。
“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躲你的攻击。”
不详的预感从怪人的脑内腾生,他冲向假面骑士打算以最后一击结束她的生命,已经降落到地面上的箭矢却先他一步炸裂出让人目眩的光。
“你————”
懊恼难以避免地表露自他的口中。
“真是疯子!”
白色的光芒中,斯塔克渐渐失去了知觉。
“居然说我是疯子┈不过,我也已经┈”
假面骑士扶着墙缓慢地站了起来,脚步虚浮,看上去已经难以支撑。
“这样,最后一击——”
“唉?还要来吗?”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她的后方传来,语气轻佻欢快。
假面骑士竭尽全力地抬起头,那块白净的天空中正有一个红黑的怪人坐在屋檐上俯视着,散发出让人厌恶的气场。
“如果你现在走的话,我可以当做没看到。”
“开什么玩笑。”
“哎呀,大小姐脾气呢。现在你对我,怎么看都不能打赢吧,是死在无名的小巷等待路人偶遇,还是养好伤复仇,这么明确的选项——”
“不用我说吧,假面骑士大人。”
“┈┈┈可恶、”
假面骑士很愤怒,因为怪人说的话确实对自己是有利的,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经不起第二场对峙了。
被怪人放过一马,这会是她一生的耻辱。
“你们┈我不会放过的。”
“嗯嗯,等待你的复仇之旅哦。”
红色的怪人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假面骑士离开了。
“唉、”
他跳到地面上,拉起斯塔克的身体。
“我上完医院你上,如果医院有高级会员,我们可以当贵宾了。”
字数: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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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去采购甜点需要的材料,我就去准备蔬菜和肉什么的。”埃尔塔宁对着盖逖欧说道,顺便从身上掏出了之前准备好的采购清单,将其中一半撕了下来交给了盖逖欧。“需要买的我之前已经列好了,这是甜点的部分,钱的事情我们之后再算吧。”
盖逖欧点点头,轻声应了下,毫无留恋地转身走向了他的目的地。
埃尔塔宁随后也朝着蔬菜店走去。实际上家里还有一些食材,但这次是为了拜访锡里昂和伊莉莎而准备做一些菜肴,特别要为伯伦希尔炖一些骨头汤。那么用家里公共的食材就不是很合乎礼仪了。
去拜访锡里昂是盖逖欧率先提出的,自从哈娜老师布置了见证德鲁伊神术的施展的作业后,盖逖欧便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拜访一下锡里昂,毕竟他是在这里唯一一个认识的德鲁伊了,尽管锡里昂特别强调了他现在是一名卷宗学者,不过无论怎样他都是目前能够展示德鲁伊神术的不二人选。
当两人在之前的地点集合时,毫不意外都是满载而归。鉴于要做四人份,埃尔塔宁还专门为伯伦希尔准备了许多大骨,当然也有为黎曼准备一些小浆果,这些食材也算不上多。在讨毛绒绒的欢心这一点上,埃尔塔宁向来是毫不逊色。
埃尔塔宁准备制作深林城的特色菜罗宋汤。那是她非常喜欢的一道菜,炖的软烂的牛肉和爽脆的圆白菜,酸甜的汤汁再配上硬面包,再合适不过。而且不放肉也不要紧,其余食材都很便宜,属于好吃而且划算的类型。盖逖欧准备了一些菲薇艾诺的甜点,除此之外他还准备了一些水果糯米滋。埃尔塔宁向来对甜点一窍不通,她没怎么吃过甜食,对于独自生活的她来说甜点已经算得上是奢侈品了,不过她还是挺喜欢吃巧克力的,但这个叫做糯米滋的甜点还是她第一次见。
埃尔塔宁盯着那个雪白的糯米滋半天,突然说道:“看上去……挺可爱的。”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冬天的时候在森林中出现的雪兔,也是这样一个雪白的团子,软软的,毛绒绒的。重点是烤兔子也很好吃。
盖逖欧拿起了一块糯米滋递给埃尔塔宁,“要不要来一块?”
“谢谢。”埃尔塔宁有些欣喜,小心翼翼地接过尝了尝。糯米外皮尝起来有一丝淡淡的奶味,可能是掺了牛奶的原因,中间是草莓馅儿的,酸甜的味道中和了糯米外皮稍显粘腻的口感。一块并没有多大,埃尔塔宁两三口就吃完了,她舔了舔手指,有些意犹未尽。“很好吃,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盖逖欧笑了笑。“谢谢。”埃尔塔宁看得出她的好友对自己的夸赞很受用,不过鉴于盖逖欧沉默寡言的性子,能笑一笑就非常不错了。
“这是最后的了。”埃尔塔宁把甜点小心的放在食盒的最上面一层,扣好盖子提了起来。“我们出发吧,差不多也到时间了。”
两人到达德鲁伊之家的时间正好是午饭的点。伊莉莎和锡里昂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了,埃尔塔宁第一眼便看见了那只巨大的冰原狼。她几乎是冲向伯伦希尔,上次在试验场骑在伯伦希尔背上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忘了。埃尔塔宁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再次和伯伦希尔玩耍的场景,手中沉重的食盒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矫健的步伐,身后的盖逖欧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友人力气如此大,她是如何做到提着这么重的食盒并且保证它不晃动的?
埃尔塔宁向两位同学打了声招呼,放下食盒揉了揉伯伦希尔的耳后,这只巨型犬科显然对埃尔塔宁的手法十分满意,他闭上眼忍不住的将脑袋靠近埃尔塔宁的手掌。埃尔塔宁沉浸在毛绒绒里已经快要忘记此行的目的了。
“不如我们先吃饭?”锡里昂提议,他试图一只手提起食盒,低估了食盒重量的年轻精灵差点闪到自己的腰。
“还是我来吧。”埃尔塔宁提起食盒向屋子里走去。
“我没想到它会这么重。”锡里昂跟上埃尔塔宁的脚步。“你都做了些什么好吃的?”
“罗宋汤,还有给伯伦希尔的骨头。”黎曼听到没有自己的份在伊莉莎的肩膀上扇了扇翅膀以示自己的不满。
“黎曼的份也有,我带了些浆果希望你会喜欢。”埃尔塔宁打开盖子将上层的甜点和浆果率先拿了出来。“盖逖欧还做了些很好吃的甜点。”
“甜点还是放到餐后享用,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伊莉莎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块方形的不明物。“我做了些列巴,可以当作主食。”
“要我说列巴就不该像是砖块。”锡里昂有些固执地说道。“但伊莉莎竟然说标准形状的列巴方便储存。”
埃尔塔宁也是头一次见到方形的列巴,“我想形状并不会影响到它的美味,列巴很适合和罗宋汤一起。”
伊莉莎赞同的点点头。盖逖欧显然对列巴的形状并不在意,他已经整理好了餐具就等着大家入座了。
锡里昂已经率先就坐了,他似乎是为自己没做任何准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作为这次的被委托人是拥有享受服务的特权的。
用餐结束后大家拿出了本子准备记录德鲁伊神术的施展。
“拜托了。”盖逖欧冲着锡里昂说示意他可以施展神术了。
锡里昂点了点头,施展了神术影之路,尽管是在大家都看着他的情况下,埃尔塔宁还是明显的感觉的锡里昂的存在感变弱了。
“无论是牧师还是德鲁伊使用神术都需要花时间祈祷或者是感受自然,但是法师却不需要有这样类似沟通的而步骤,是因为是使用自身的生命之流吗?”埃尔塔宁问。
锡里昂解释说:“对于德鲁伊来说感受自然和了解知识都必不可少。就像哈娜老师说的,在这一点上德鲁伊和法师很像。”
“但是正确的施展法术却需要很严格的规定,言语,姿势以及素材都不能出错才行。”在场唯一的法师表示。“而且法术书的制作也很复杂,不讨论天赋问题,光是施展法术的条件就更加严苛。”
盖逖欧思考了一下,“只能说,各有利弊,三言两语分析不清楚。”
“搞清楚些问题,就是我们要学习的目的。”埃尔塔宁合上本子,“不过现在,去放松一下吧?”
伯伦希尔站起身来,卧在他头顶的黎曼差点被甩下去。他用头蹭了蹭锡里昂,表示了自己想要出去的愿望。
“说得对,毕竟现在是难得的假期。”锡里昂揉了揉白狼的脑袋,推开门走了出去。
(是刀,我在文里加了刀)
第二天,她们哪里都没有去,因为琦实在是很疲惫。
“你知道吗,”小鹿静静地看着琦的侧脸,小声对她说。“如果你没有带我走,那天死的人会是你。”“什么?”琦有些惊讶的扭头看过去。“嗯,我也是个杀手,现在你应该能看出来了吧?”小鹿闭上眼睛,对她微笑。“你以前没见过我吧?因为我并不是为组织服务的哦。那天的宴会是为你准备的,那些家伙没一个是真正的商人。组织说,你知道的太多,是个祸患,除掉会更安全。所以只要你带着我来到无人的地方,我就能直接动手。其实我在哪儿都能杀掉你,可惜我也是个爱走流程的人。只是,”小鹿摇了摇头,“你真的吓到我了。哪有杀手会带着目标开溜的呀?”
琦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没法接受,作为猎手的自己,其实才是真正的猎物的事实。小鹿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哧的笑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她从裙子的暗袋里掏出几个极细的小瓶和一个微型注射器。“这里都是剧毒的药物,强效致幻剂什么的,解药都在我身上。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了。现在相信了吗?”“信了。”琦唰的从袖子里抽出钢针,拿它抵在小鹿的脖子上。她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愉悦笑容,贴着她耳后兴奋的低语,“一个杀手可不该把自己的底牌摊出来。所以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了,懂吗?”小鹿轻轻的把手握在琦拿着银针的手腕上“没关系,”她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不会这么做。我相信你。”
当两个经验丰富的杀手决意隐藏自己时,就没人再能找得到她们。
逃跑的日子对她们来说并不怎么艰难。反正做杀手每天也面临各种生命威胁,逃跑也要时刻提防着被人找到,都习惯了。琦逐渐发现,小鹿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厉害。她能轻松的避开每一个监控,能记住城市中每一条角落里的小巷,能毫无纰漏的隐瞒自己的行踪,以及,她真的很会演戏。被路人看到,搭讪问到她的身份时,琦在一边听的都快相信了——如果不是早知道了她是杀手。
“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凌晨,街道只有她们两人,空空荡荡。琦牵着她微凉的手,忍不住问。小鹿散漫的看着街边的树,“生活所迫嘛。有些事情,会做总比一窍不通强啊。”“不,我觉得你可不是‘会做’的程度。有些方面简直能说是专家。”小鹿看着她,笑了两声。“呵呵,是吗?那你就把我当成天才好啦。”
天才吗?琦从来没相信过天才这一说。但是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解释。也许她真是天才。…不仅是天才还是天使,琦不知不觉就这么想着了。
日子好像过了很久。那天早晨,小鹿突然对她说,“琦,也许我得去干最后一票。”“你还要回去!?会…”正在摆弄着窗前花草的琦,听到她这句话,像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样,一转身几乎是喊了出来。“我知道。但是这对我真的很重要。”她低着头,眼里是满满的无奈,和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等我回来,我们就远远的离开这里,好好生活可以吗?”她用让人无法拒绝的目光看着琦。琦愣在了那里,缓过神来,一把将眼前的少女紧紧拥入怀中。“我…等你回来。”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一般。小鹿把脸埋进了她柔软的长发中,在她颈部留下了深深的一吻。“我们还会活着再见面的。相信我。”
她没能回来。
告别后的三天,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子悄悄找上了琦。这女孩琦认识,是组织里的一个文员,和琦关系很不错,算是密友。她给琦带来了一个黑色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张信纸,和一个装着无色液体的小瓶。递过信封时,女孩子的手在微微发颤。那是小鹿最后留给她的信。
“琦,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我们已经被发现了,组织上的人早就潜伏在我们身边。我们是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追杀的。我想了很久,这是让你活下来的唯一办法。我再次在你的食物里下了毒,是会致命的那种。他们会看到的。之后,我会独自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只有让那些人觉得我们都必死无疑,他们才可能松懈,你才可能活下来。解药我让那孩子带来了,之后的日子,请好好活下去吧,带着我那份。”
琦握紧了拳头。悲伤,愤怒,还有别的什么感情全部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思考。“笨蛋…我早就知道。同样的伎俩,我还会中招第二次吗?”
琦只身回到了组织。
她清楚自己不可能再活着出来。她也没奢求能活着。
她只想着,能把这些冷血的人杀死,能杀掉一个是一个。只要能发泄她的愤怒就好。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在因为剧痛和失血而昏厥前,琦这么想着。
是三月的雨天。穿着纯白洋装的黑色卷发少女,撑着一把透明的伞,来到没有名字的墓碑前。她放下手中的花束,柔软的花瓣沾上滴滴雨水,散发着更诱人的清香。少女轻轻跪下,亲吻石碑的上部。
“到底谁才是猎物呢,亲爱的。”
她合上眼,扣动扳机。
end.
当琦装扮上正式场合才会穿的西装,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宴会会场时,她心里隐约觉得,也许自己真有混进这些富人圈子的才能。
琦是个经验丰富的职业杀手。在组织里待了多年,各种任务无一失败,该说,又强大又冷酷的她是组织的王牌。这一次的任务目标,听说是个黑市商人的女儿,有人出钱刺杀她,说是要向那商人复仇。琦想不太通为什么那人不直接要求刺杀商人,但是自己只是个拿钱干活的,没必要关系这个。那人提供了线索,说是商人的女儿在这周末会参加一个当地富商举办的晚会,会场的地址很偏,但是也并不难找。
这么豪华的地方难找就奇怪了。琦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四处张望着,眼睛被这地方满满的金钱气熏得有些疼。她是第一次进入这么高级的会场。来来往往的穿着正装的男人女人并没有注意看她,大概是因为自己装扮得挺像行里人的。琦这么想着,一边慢悠悠的在各个圆桌间穿梭一边寻找目标,想着,这群家伙发现死了人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呢?西装袖子里,钢针冰冷的温度只有她自己感觉得到。
在一个摆着冰雕天鹅的大圆桌旁,黑色卷发的少女手里端着一瓶高级红酒,为旁边说笑着的客人斟上半杯。看样子,这姑娘就是商人的女儿了,琦站在一旁人少的地方,远远看着她。这姑娘本人比照片上要好看。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琦摇摇头,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成为自己手底下的新尸体了。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琦继续观望着。
少女又为另一个客人斟了酒,戴在食指上的宝石戒指在耀眼的灯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旁边的一个客人与她打趣,少女眯起眼睛轻轻的笑着,浅色的眼睛里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甜美,似乎笼着薄薄的一层水汽。果然是富人家的大小姐,肯定被自己的父亲宠得没边…可惜了,很快她就得面对最残忍的现实。
琦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那女孩出神的看了半天。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但总之现在应该就得下手,再拖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琦用不急不慢的步调走到了那圆桌旁。“小姐,打扰了。”她轻轻拍了一下那女孩的肩膀,用平静的嗓音说,“请问能跟我来一下么?”少女微微惊讶的回头看了看她,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对旁边的客人示意了一下,很自然的拉上了她的手。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琦有些惊讶她这么轻易就相信自己了,还如此自来熟的拉着自己的手。也是,她看着就是那种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孩子,容易相信别人是正常的。在看人这一点上,琦很自信,自己从来没看错过。“小姐,我们要去哪里?”跟着琦的女孩子在身后小声的问了一句。已经离开了人来人往的大厅,在走几步,就是情报里那个暗室了。“就快到了。”琦尽量温柔的回答,转头看了她一眼。
少女亮闪闪的眼睛正好和她对上。仿佛被电流冲过了大脑,琦愣住了。她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眼睛,如此的单纯、美丽,就像一件艺术品,神圣得让人不忍去玷污,又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她觉得她好像产生了作为一个杀手,不应该有的感情。她不想,至少,她不想让这双眼睛黯淡。
暗室的门就在眼前。“我改主意了。”“诶?”琦咬着下嘴唇,拉着少女的手向反方向快步走去。那里,按照地图来说有一扇小门,通往很荒僻的郊区。“别慌,跟着我。”她尽量不发出声音的用衣袖里的细针把门撬开,带着少女跑了出去。
“听我说,这场宴会上有人要杀你,”她向着一边跟着跑,一边用非常困惑的表情看着她的少女解释。她没能坦白说出’我就是被派来的杀手‘。“想活下去的话就别防备着,跟在我身边,我能保护你。”琦也不知道少女能信几分,但是她也只能这么说。少女果然慌张了起来,但没有甩开她的手,反而抓的更紧。“我…我该怎么做?”她用带着点哭腔的声音问。“相信我就行!”琦带着少女,向更远的地方跑去。
郊区有一家不怎么景气的小宾馆,知道的人不多。琦带着已经气喘吁吁的少女,在那里住下了。少女像一只柔软的小奶猫一样睡的很熟。琦却怎么也无法入眠,一整夜她都在想,明明自己都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这一次下不去手?自己是不是疯了?她更担心的是,自己没能力隐藏好身型,不仅少女最后还是会死,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不知不觉,朝阳已经出现在了窗口。
在少女醒来后,琦带着她去了更远些的地方。这里离会场太近,她一整夜都没消息,组织肯定会派人来找,不太安全。少女只是沉默的跟着她。奔波到夕阳西下,她们已经离开了这座小城。琦把少女安顿在宾馆,自己去最近的超市买了点东西。不知道这种富家大小姐会喜欢什么,琦一边在货架上翻找一边想。甜点总不会错吧?她挑了点最昂贵的点心,又给自己买了瓶酒。虽然在带人逃跑这种情况下不该喝酒,但她忍不住。
推开房门,少女就站在门口,看起来是呆呆的等了她半天。琦把手中的点心递给少女。“不知道这合不合你口味…”琦一只手把玩着头发,看着少女接过点心,“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苍岛鹿缘待。你呢?”少女拿着点心,自顾自坐到床上吃了起来。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琦心里默默吐槽。“…你的姓氏还挺少见的。我是琦,诸世琦。能叫你小鹿吗?”琦顺势也坐到少女身边,看着她的眼睛。“可以哦,琦。”小鹿冲她微微一笑,撕开了第二个包装。“嗯…你买了酒?”小鹿看着购物袋里放着的瓶子,歪了歪头。
“这个啊…别担心,我不会喝醉的。”琦好像有点慌乱的解释。小鹿冲她眨眨眼睛。“没关系,我是说,我也能喝一点。一起吗?”没等她回答,小鹿抽出两个纸杯,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起子,熟练的打开酒瓶,优雅的在每个杯子里倒上一半。她把其中一个递给琦。“哈,没想到你这种大小姐也学得会喝酒啊。”琦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小鹿愣了一下。“嗯,偶尔也会……”
十几分钟后。琦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对劲,脑袋晕乎乎的,身上也开始发热。感觉像被人下药了一样…她坐在床沿,幽怨的揉着太阳穴。该死的,怎么偏偏这种时候自己这么不争气?怕不是真被人……“你!?”她猛的抬起头,看着站在窗前,脸上带着微笑盯着自己的少女。小鹿慢慢的靠过来。“真是的,就在你面前往酒里下药,你都没发现,果然个笨蛋啊,杀手小姐。”不会吧……琦苦笑着,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坑了。小鹿轻轻把她推到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直视着她,眼神依然是那么无暇的样子。“你好像很喜欢我呀,杀手小姐。愿意来玩个游戏吗?”她笑得让琦无法拒绝。“当然…只要你想。”
大概是药效太强,琦当时甚至没能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说,她就能知道自己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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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管包生男孩供卵试管包成功出生随着试管婴儿之父—英国科学家罗伯特•爱德华兹获得2011年诺贝尔生理学与医学奖,在对试管婴儿倍感兴趣的同时,人们更加关心的是试管婴儿技术的安全性如何?是否对孩子的智力、情商产生影响?下面就聊聊试管婴儿技术使用过程中的一些安全问题。 一.试管婴儿技术对女性有伤害吗? 试管婴儿技术使用过程中,需要使用促排卵技术,常常会刺激多个卵泡发育。如果发育的卵泡数目过多,如超过20个,就可能造成卵巢过度刺激综合征,即出现腹胀、腹水、尿少等症状和体征。 卵巢过度刺激综合征是能自愈的疾病。多数女性不需要特殊治疗,只有极个别患者需要住院治疗,愈后良好。近年来,随着临床方案的优化、促排卵药物使用剂量的减少,这一现象也在逐年减少。 试管婴儿技术的另一个并发症就是多胎妊娠了。多胎妊娠除了在孕期加重孕妇的身体负担外,还容易出现早产、流产以及各种产科并发症,给女性的身心带来创伤。 二.与自然怀孕出生的宝宝相比,试管婴儿宝宝的出生缺陷增加吗? 出生缺陷是准爸爸、准妈妈最关心的问题。2005年美国科学家做了一项研究,比较了1500名采用试管婴儿技术出生的婴儿、340名采用人工授精技术出生的婴儿和8400名自然受孕婴儿的出生缺陷发生率,发现三者的缺陷率分别4.4%、5.0%和6.3%。 试管婴儿出生缺陷率略高的原因,与采用试管婴儿助孕的女性普遍存在着年龄偏大、原发疾病多等等不利因素,影响胚胎、胎儿发育,相应的增加了婴儿遗传缺陷所致。 除了上述研究以外,目前关于试管婴儿的出生缺陷率报道不一,是否会增加出生缺陷也存在很大争议。第二代试管婴儿技术(即卵胞浆内单精子注射技术)是将精子注射入卵子,许多人担心容易损伤卵子,引起孩子发育异常,但大多数研究未发现该技术导致出生缺陷增加。 近年来人们逐渐认识到体外培养对胚胎的基因后成修饰的影响,一些罕见的印记基因疾病如伯-韦综合征、安琪儿综合征与试管婴儿技术相关,但是这些印记基因疾病总的发生率小于1:12,000,概率非常低。 在某些方面,试管婴儿甚至会减少遗传病的发生,比如通过采用第三代试管婴儿技术—胚胎种植前遗传学诊断或筛查,可以避免多种遗传性疾病发生,譬如地中海贫血等等,这是自然受孕无法做到的。 三.与自然怀孕的宝宝相比,试管婴儿宝宝聪明吗?情商有问题吗? 这也是准爸爸、准妈妈们非常关心的问题。
【18823350811电\微】 公司成立于2007年,是以试管婴儿技术专长·代孕·供卵·选性别为主的医疗服务机构。代孕包成功,三代试管包男孩,供卵试管,供卵代孕。依照“怀上就是真本事,出身才是硬道理”的发展理念,公司下辖市场部,医疗服务部,后勤部,志愿者拓展部等多个分支部门。已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试管婴儿医疗机构。
多年来我们已经成功帮助了上千个不孕不育家庭实现了他们的求子梦想,我们将会继续努力,让更多的家庭实现梦想!
试管婴儿是辅助生殖助孕技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体外受精-胚胎移植技术的俗称,适用于不孕不育患者。其具体操作流程步骤如下:
1、前期检查:男女双方通常需提前1-2个月进行全面检查,如男方需化验精液等,女方需行妇科检查、诊刮、腹腔镜、抗精子抗体、肝功能和乙肝两对半、血常规分析和出凝血时间及基础内分泌激素测定等,具体检查项目因人而异;
2、促排卵、监测卵泡:一般于黄体中期即月经第21天开始用药,使体内促性腺激素处于低水准,用药8天左右月经来潮,月经第3-7天开始肌肉注射促卵泡发育的药物,3天后B超监测卵泡发育情况,并调节用药剂量;
3、取卵、取精、胚胎体外培养并移植:通过超声引导下取卵、取精,在体外授精,培养3天后受精卵发育成胚胎,放入宫腔移植即可。如要做三代试管婴儿,还需将胚胎冷冻后,检测筛选出没有携带疾病相关性的囊胚后再进行移植。
目前试管婴儿是一项较为成熟的技术,临床应用较为广泛,如患者有这方面的需求,可放心进行试管婴儿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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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女性不孕不育的原因比较复杂,育龄夫妇双方同居一年以上,有正常性生活,没有采用任何避孕措施的情况下,仍未能成功怀孕者,或者是虽能受孕但因种种原因导致流产丶死胎而不能获得存活婴儿的不孕者,这个时候应该到正规大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查明病因,及早治疗,不要拖延病情。
女性不孕不育检查项目包括以下这些:
1丶全身 生殖系统检查。经过一般视诊丶触诊外,还要进行阴道内窥及内诊,初步了解阴道丶宫颈丶子宫丶输卵管丶卵巢及盆腔的大致情况。
2丶子宫附带检查。通过进行B超,检查卵巢大小丶有无多囊卵巢丶子宫是否畸形丶子宫内膜厚度如何等情况。
3丶性激素六项检查。通过抽血化验,测定性激素水平来了解女性内分泌功能和诊断与内分泌失调相关的疾病。
4丶输卵管检查。通过经过输卵管通水或输卵管显影,来检查输卵管是否通畅。
5丶支原体丶衣原体检查。通过抽血或分泌物培养,来检测衣原体丶支原体的感染情况。
6丶免疫学检查。通过抽血化验,检查女性体内血清或宫颈液是否存在抗体。
这些项目应该在经过医生的初步诊断后,再确定具体的检查项目,女性朋友们应该积极配合,及早检查出具体原因,才能对症下药治疗。
女性不孕不育检查的最佳时间
女性在去做不孕不育检查前,应该了解清楚什么时候是最佳的检查时间。女性的检查时间最好选择在月经干净后,2—7天之内禁欲检查,这个时间段的检查结果比较准确。
备孕双方要多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不要过分认为不孕不育多是女性的原因造成。受孕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必须具备以下几个基本的条件:
1丶女方的卵巢每月有正常成熟卵子排出。
2丶男方在同房时能射精,精液中含有正常数量,形态和活力的精子。
3丶女方的输卵管通畅无阻,使精子和卵子能在管内相遇受精。
4丶受精卵必须能通过输卵管进入子宫腔,并能在子宫内膜里种植下来。
另外还要看看双方体内是否存在免疫性抗体。以上环节若有任何一个出现障碍都可发生不育不孕的情况,问题可能单方原因或者是双方原因,都需要及时查明。
女性的不孕不育检查注意事项
女性不孕不育的检查项目比较多,为了更加准确的得出检查结果,在检查前应该了解清楚一些注意事项,并且做好相关的准备,具体的注意事项包括以下三点:
1丶对于首次去医院进行不孕不育检查的女性,应该选择在月经干净后的3—7天进行,并且还可以带丈夫一起前往去做个精液化验。
2丶去检查前的5—7天内要禁欲,不要过性生活,以免影响检查结果。
3丶做不育不孕检查时,应该严格按医生的约定时间,牢记自己的月经周期。因为这些检查都与月经周期有一定的关系。如抽血检查性激素应该在月经来潮的第3天;输卵管通水或造影应该在月经干净后的3—7天;监测排卵在月经来潮的第8—10天;诊断性刮宫应该在月经来潮前3天或月经来潮后6小时内。
建议广大女性朋友们对这个都要有所了解,做好全面的准备才能更好地对其治疗。
女性不孕不育检查要多少钱
女性不孕不育检查没有统一的收费标准,它的检查费用需要根据具体的检查项目和不同医院的收费情况确定。不同项目的费用有所不同,不同医院的资质所收取的费用也有所不同。一般来说,总费用是几百块不等。
女性不孕不育的检查项目有很多项,并不需要逐项进行检查。女性朋友应该选择到正规的大医院,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在医生的精确诊疗下,有选择性丶合理地进行检查,才不会多花冤枉钱,更有利于患者病情的康复,及早治愈,达到生育的目的。
其中,女性的不孕症发病原因比较复杂,有先天性的原因,也有后天性的原因;有生殖器官的原因,也有非生殖器官的原因;有的可以治愈,有的无法治愈。这些情况女性都不能自我判断,要到医院检查清楚。平时女性朋友也需要掌握必要的科学生殖医学知识,防患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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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不孕不育检查项目包括以下这些:
1丶全身 生殖系统检查。经过一般视诊丶触诊外,还要进行阴道内窥及内诊,初步了解阴道丶宫颈丶子宫丶输卵管丶卵巢及盆腔的大致情况。
2丶子宫附带检查。通过进行B超,检查卵巢大小丶有无多囊卵巢丶子宫是否畸形丶子宫内膜厚度如何等情况。
3丶性激素六项检查。通过抽血化验,测定性激素水平来了解女性内分泌功能和诊断与内分泌失调相关的疾病。
4丶输卵管检查。通过经过输卵管通水或输卵管显影,来检查输卵管是否通畅。
5丶支原体丶衣原体检查。通过抽血或分泌物培养,来检测衣原体丶支原体的感染情况。
6丶免疫学检查。通过抽血化验,检查女性体内血清或宫颈液是否存在抗体。
这些项目应该在经过医生的初步诊断后,再确定具体的检查项目,女性朋友们应该积极配合,及早检查出具体原因,才能对症下药治疗。
女性不孕不育检查的最佳时间
女性在去做不孕不育检查前,应该了解清楚什么时候是最佳的检查时间。女性的检查时间最好选择在月经干净后,2—7天之内禁欲检查,这个时间段的检查结果比较准确。
备孕双方要多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不要过分认为不孕不育多是女性的原因造成。受孕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必须具备以下几个基本的条件:
1丶女方的卵巢每月有正常成熟卵子排出。
2丶男方在同房时能射精,精液中含有正常数量,形态和活力的精子。
3丶女方的输卵管通畅无阻,使精子和卵子能在管内相遇受精。
4丶受精卵必须能通过输卵管进入子宫腔,并能在子宫内膜里种植下来。
另外还要看看双方体内是否存在免疫性抗体。以上环节若有任何一个出现障碍都可发生不育不孕的情况,问题可能单方原因或者是双方原因,都需要及时查明。
女性的不孕不育检查注意事项
女性不孕不育的检查项目比较多,为了更加准确的得出检查结果,在检查前应该了解清楚一些注意事项,并且做好相关的准备,具体的注意事项包括以下三点:
1丶对于首次去医院进行不孕不育检查的女性,应该选择在月经干净后的3—7天进行,并且还可以带丈夫一起前往去做个精液化验。
2丶去检查前的5—7天内要禁欲,不要过性生活,以免影响检查结果。
3丶做不育不孕检查时,应该严格按医生的约定时间,牢记自己的月经周期。因为这些检查都与月经周期有一定的关系。如抽血检查性激素应该在月经来潮的第3天;输卵管通水或造影应该在月经干净后的3—7天;监测排卵在月经来潮的第8—10天;诊断性刮宫应该在月经来潮前3天或月经来潮后6小时内。
建议广大女性朋友们对这个都要有所了解,做好全面的准备才能更好地对其治疗。
女性不孕不育检查要多少钱
女性不孕不育检查没有统一的收费标准,它的检查费用需要根据具体的检查项目和不同医院的收费情况确定。不同项目的费用有所不同,不同医院的资质所收取的费用也有所不同。一般来说,总费用是几百块不等。
女性不孕不育的检查项目有很多项,并不需要逐项进行检查。女性朋友应该选择到正规的大医院,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在医生的精确诊疗下,有选择性丶合理地进行检查,才不会多花冤枉钱,更有利于患者病情的康复,及早治愈,达到生育的目的。
其中,女性的不孕症发病原因比较复杂,有先天性的原因,也有后天性的原因;有生殖器官的原因,也有非生殖器官的原因;有的可以治愈,有的无法治愈。这些情况女性都不能自我判断,要到医院检查清楚。平时女性朋友也需要掌握必要的科学生殖医学知识,防患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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