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5-3week 【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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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回顾
虽然大家好像都知道地牢城里发生了些什么,但是由于干粮用完了,如果继续深入下去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困扰,于是大家都准备回去了。
而一场正邪之大战不是我们这些萌新所能应付的。
####经验
米切尔: 844+20=864-50=814
穆云: 752【掉队】
格雷特: 621+40 =661
罗伯特: 411【掉队】
阿斯特: 530+45=575
赛思: 460+61=521
里山: 300+5 =305【死亡】
里山(圣)180
团队: 400
####物品
米切尔:96金 17银 三狼皮 匕首一把 治愈药水*1 轻甲*1 初级魔法长袍*1
穆云:47金 30银 50铜币 一狼皮 法杖一个 治愈药水*1 蜘蛛的腿*2 钉头锤*1
格雷特:7金 51银 二狼皮 法杖1个 治愈药水*2 神秘物品*1 蜘蛛的腿*1 蜘蛛的毒液*1
阿斯特:20金29银 法杖*2 初级魔法长袍*1 睡眠魔法书*1
赛思:14金50银50铜 飞镖*10 钉头锤*1
里山:2金50银
里山(死):2金2银
罗伯特:4金 26银 50铜币 长剑一把 治愈药水*1
####剧情信息部分
- 有危险大家都很谨慎,毕竟死了一个人
(居然有KG时期没发过的文,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不发白不发那就拖出来鞭尸吧,风干腿肉忘得一干二净,翻出来的时候真的吓死人了……)
六月一日
神田市市立高中高一A班
“看老师带来的蛋糕就知道了吧!”
同学们嘻笑着。
“……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大家的班导宫沢腼腆地笑着。
“吃蛋糕——!”
“唔,不好吃。”绫乃咬了一口就这么说道。
“AYANO啊,你——!!”绿沢想说的话变成了有些气急败坏的语气,“奶油随便往人脸上抹啊?!”
“吃我一招——!”
收到了启发似的,所有人都是没吃几口就开始蛋糕大战了。
除了寿星宫沢,最可怜的仍旧是北山 悠也。
衣服上、头发上都被抹了许多蛋糕。由最初的推推搡搡演变到拳打脚踢。
不过由于宫沢在场,大家还是没有过火。
反正问起来,也是“我们在闹着玩”。
——那是一切都还没开始的那时候。
“大家……明明那个蛋糕,那么难吃……”
宫沢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仅剩几个人的班里哭着说。
——这是现在,一切都快要结束的时候。
黎明前的黑暗?亦或是……永无止境的黑夜?
王快要出现了。
·五月啊,倦怠期啊
·为了防止补考剧情,你把你学习用的肝给爆破了。2/3
·文笔已死。可能有BUG。
·垂死病中惊坐起,日常拖延症发作。半夜码字心好累,不过总算更新了。
·滴,ooc卡。
。
【kaku:五月份啊。】
【黑川:学姐怎么突然感叹起这个了?】
【kaku:…你不知道吗,御凉亭学院的传统项目】
【黑川:啥啊那是】
【kaku:啊,到点了,我去买饭了,回聊】
黑川溪放下手机,看着前面。
快到放学的时间,大家收拾好书包,就等着下课的铃声了。
“哦,对了,放学前通知你们一下。”
“两周后举行马拉松活动,除病弱者全员参与。”
哦天哪。
这活动…去年没有的吧?!
一瞬间班级里的气氛又冷下来了,大家惊恐的看着班主任,但班主任正在一脸不耐烦的说着注意事项。
黑川溪右边的羊已经是条咸鱼了。
哦,纠正前面说法,羊整个人瘫在了桌子上。变成咸鱼的是更前面的明里。
好像都是一个意思。
她突然也想学着羊一起瘫在桌子上,或者摔断一条腿。
。
【kaku:我回来了】
【黑川:学姐啊这就是您所谓的常规项目吗?!马拉松?!】
【kaku:呵。】
【kaku:去年的这时候在下雨。(天真.jpg)】
【黑川: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啦?!】
【kaku:没必要的吧。我以为你会知道的?】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黑川:总,总之绝对不会是那种全程马拉松吧…】
【kaku:1000m而已后辈。】
【kaku:手滑打错,10000m。】
黑川溪就差一口老血吐在手机屏幕上了。
【kaku:你又不能拒绝。】
【黑川:不要啊啊啊啊啊】
【kaku:不过,在时限内跑完全程有额外食物券拿。】
【黑川:好的我参加~】
另一边的蓝泽看到自己学妹的秒回,默默扶额。
食物的力量真特么强大。
然而自己还不是在吃着碗里的牛肉盖饭,顺便在给这家店点赞。
当年自己跑到半路就晕倒的事儿浮现在蓝泽的脑海里。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还是希望自己的学妹好运吧。
…例如再下场雨什么的。
。
10km,对于那两个人现在情况来说,根本不行。
所以黑川溪做出了大胆的决定。
拉着她们,一起去训练——这也是为了她们好啊!!!
“勉强是没有幸福的。”自己的同桌和明里如此说道。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黑川戴上耳机一只手拖着一个人去了运动场。无视了两个人的哀嚎声。
当然结果可想而知——
在黑川试着跑了一次800m之后,两个咸鱼的家伙就逃跑了。
别说,在逃跑这方面,她俩简直是变成了风一样的女子。
“干,你们两个倒是把逃跑的速度用在跑步上啊!!!”
黑川不管那么多,直接追了上去。
然而也不知哪个人扔的香蕉皮,于是我们的利达就华丽丽的摔倒了。
“谁啊,没素质啊魂淡!!!”
这还不算什么。 她爬起来感觉远处一片模糊,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自己的眼镜。
但是,镜片摔碎了。
mdzz。
黑川的心里现在只想喊出这句话。 突然很想在马拉松当日请病假。心累病。
顺便给老妈打电话报告了工伤(?),准备再配一副眼镜。
。
眼镜店门前,黑川正在打电话。
“学姐你眼睛能借我一用吗。”
「好好说话。」
“我眼镜被摔碎了所以想借你的眼镜…”
「…。」
电话一旁的蓝泽满脸黑线。
摘下眼镜,蓝泽就会看不清楚——
「我是远视眼成吗。」
——看不清楚近处的东西。
看来在帮助黑川的时候自己完全没说这码事。
蓝泽烦躁的挠挠头,突然她想起来了什么,便说。
「…你要不要试试看,跑步时用隐形眼镜?」
“隐形眼镜?”
诶,好主意啊。
。
两周后的中午。
黑川在吃猪排饭。即使自己没有信心能挤进第一批到达终点的学生们,但至少,食物券是绝对要拿下的。
然后吃完饭她就去洗手间换隐形眼镜。
根据蓝泽所说,以及上周黑川的实地考察,得出结论——跑就是了。
全程10000m,12.5个800m。只是从北校门出发,绕四分之三圈公园再回到北校门而已,沿途会有四个补给点,所以应该不会死人的,应该。
但是第一次参加马拉松完全没经验的啊。
而且第一次戴隐形眼镜果然也不太适应啊。
我是干啥,我在谁,我要哪。
。
于是总算到了开赛前五分钟。
黑川溪,穿着运动装T恤和短裤,装备了隐形眼镜与耳机,正在做热身运动。
回头看看羊和明里,她俩一个穿着长袖运动服,一个把运动服绑在腰间,这两人真的不热吗...
叮。
黑川的手机收到了短信。
【kaku:今年居然没下雨哦】
【黑川:别想了肯定没下…】
【kaku:祝你好运】
【黑川:谢谢学姐!】
。
枪声响起,黑川便跑了出去。
10000米,绝对的靠耐力,所以她也没跑太快,瞬间一大群人超过了她。
嘛,没关系啦。
习惯性地回头一看——是不是少了两个人?
没错。
“卧槽羊和明里呢?!刚才还看见的两个大活人呢?!”
不用说,肯定在最后了。
黑川溪表示,摘了眼镜方便扶额了...也方便跑回去了!!!
其他正在跑马拉松的吃瓜群众们看见...有个学生正在以60km/h的速度,跑回起点。连老师们都惊呆了。
这会不会导致形象不保啊?!
没关系,因为跑太快了所以大部分人没看清她的脸。
于是看见了慢慢走着的明里和羊。
像路人一样,像路人一样地,默默彳亍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黑川溪恨不得拉着这两个人跑全程。
领队的老师都看不下去了,跑去三人这里询问情况。
明里和羊完全是咸鱼状态,还贴心的让了路。
...什么的,说好的好学生形象呢?!先不说食物券,你俩奖学金要咋办啦?!
“不不不不不是的老师!!!她俩只是这几天训练时肌肉酸痛,到了今天就跑不动了才这么说的!我特意来看着她俩的!”
“用得着这样说吗我们也不是特想(ry”
听见明里的碎碎念的黑川踩了明里一脚。
正帮你们维持好学生形象好吗!
。
总算送走体育老师的黑川满脸尴尬。本来觉得自己可以找个借口不跑的,但是听到体育老师的话,她意识到自己还是得跑下去的,认命吧。
“你俩给我记住!!!小心下周不给你们分食堂券!!!”
嘴上这么说,跑完全程的5张食堂券还是准备分给她们的。
。
25分钟后。
黑川溪到达第一个补给点附近。
“啊,这位同学你还好吗?”
黑川看见前面有一个女孩子正在摇摇晃晃的走着。
“快快快,把她扶进补给点里,里面有校医!”在补给点前的老师看到两个人后朝黑川喊。
“好!”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有点儿弱啊。比起早在初中时就适应了800m的自己来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当然,现在的自己也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黑川扶着女孩子进了补给点。
“这个孩子是跑晕了吗?”黑川询问道。
“嗯,是的。”校医检查了一下,回答道。“多喝点淡盐水补充下电解质,顺便休息一会儿。有什么需要的话叫我。”
“好的0 0”女孩点点头。
校医走后,黑川问着。
“hey你还好吗?”
“第一次跑马拉松有点累0 0...”
“我也是第一次啦。”
“0 0诶?”
“因为去年下雨了啦,人品不错!”
这个有着和羊一样的白发红瞳的女孩子笑了起来。
“0 0我叫黑白,前辈为什么不会累晕呢?”
“那是因为我以前被初中班主任逼着跑步啊...”黑川叹了口气。“我是黑川溪,叫我大溪就好。别看我现在这样我戴眼镜的。”
“0 0是因为怕眼镜甩出去吗?”
“没错!毕竟已经发生过了...”黑川此刻正在吃着甜食喝着冷饮。别说,学校提供的东西还真好吃,特别是这巧克力!
难怪蓝泽学姐这么喜欢吃巧克力。
但实际上,蓝泽吃的是黑巧克力而不是牛奶巧克力...
“黑白要来一块巧克力吗?超级补充体力的。”
“0 0好啊~谢谢大溪前辈!”
“都说了甭叫我前辈了,哈哈。”黑川不好意思的笑笑。
当前辈的感觉真特么爽!
*你充满了决心。
【20min后】
“黑白还能跑吗?”
“嗯,大溪先跑吧,我需要再休息一会儿。”
“那我可就一口气跑咯!终点见!”
“0 0终点见!”
。
从2km处的补给点出来,又跑了约1.5km。
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这就是黑川溪的感想。
偏偏这时候手机铃响了。
“喂老妈你为啥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没啥,你在跑马拉松?”
“废话没看我喘的跟那啥似的...”
“总之,你今晚吃啥?我下厨给你带饭。”
卧槽这事重要到老妈亲自下厨了吗?
“咖喱牛肉饭外加一个煮鸡蛋!以及这是真的?”
“假的。”
“干!!!”
“开玩笑的。”
然后老妈就挂了电话。
突然感觉自己又能跑下去了。
黑川擦擦口水,继续跑了下去。
。
“妈的智障总算,最后一个存档点!!!”
黑川庆幸自己穿的是短衣短裤,不然要热疯了。
狂灌了几口水,又吃了几块巧克力,黑川溪就匆匆跑了。
毕竟在第二个补给点因为肚子疼上了趟厕所,但厕所那边的排队有点蛋疼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而现在是下午5点05了。
再不快点拿不到食物券了!!!
补给点的老师有点一脸懵逼,这孩子不用再休息一下吗?!
你看,食物就是力量啊。
。
于是在5点32分黑川总算跑回了北校门。
“好的!好的!至少不是最后一个!”
她属于第五批到达的,而且至少,十张食物券是她的了。
“恭喜啊。”某个人棒读的说着。
“哦,前辈!”从声音就能辨别出来是谁,黑川有点惊喜。“你为什么过来了?”
“为什么不能呢?你看,一堆人都在等着你们啊。”蓝泽说。“顺便,你可真的是坚持下来了。”
“那必须!不错吧学姐!”
“嗯。”蓝泽点点头。“好了,你们班主任要清点人数了,我先走了。”
“学姐是路过这里吗?”
“嘛,算是吧。”蓝泽说完就走了,临走前拍了下黑川的肩膀。
“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tbc】
*戴望舒的《雨巷》被我改成了什么样子...唉。
其实高一时没少听这个,原因是有个同学的外号是“丁香”(反话)。重新翻课本时看到了所以尝试着加了,不要嫌弃啦233333
亲爱的塞缪尔:
日安。
今天天气很好,我待在贝利亚里也能看见看见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还有阳光透过枝叶折射下来的零星光点。
最近帝国与王庭的形势有点严峻,边境纷争不断,我的船只也被截了两条。伊娜的身体每况日下,她让我暂时断了对帝国的贸易,但有些传闻还是免不了跑进我的耳朵里——到了现在,到了距离你死去几十年后的未来,我再一次的听到了关于你、关于 ‘红发紫眼的旅人塞缪尔’ 的消息。那只是顶着你名字的另外一个无相关的人类吗,还是说这段传闻本来就是虚假的呢,我无从得知。
无论如何,我无法否认的是,一听到这个名字,那些关于过去的事情,那些关于你的事情就争前恐后的涌出我的脑海,占据了我此时所有的思绪。我和你不同,我的寿命漫长得几乎是你的十倍,我的记性也不怎么好——漫长的岁月总会消磨我的一切,包括那些珍贵的回忆。然而每当我想起你的时候,一些我以为早就忘却的记忆就愈发清晰。
实际上,我到现在也还不清楚你是否真的叫做‘塞缪尔’,或许这只是你随口捏造的假名,名字没有意义,它只是一个符号,但我记得你,至今仍然记得你,你有一双漂亮剔透的紫色眼睛,和一头卷卷的红色短发。在烬歌城可没有这样鲜艳的颜色:他们高傲且冷漠,远远比不上人类真情实意的光景。
我还记得你曾经送给我一把武器,你将它称为魔械枪,玻璃管里流动的液体就是能让它高速射出子弹的神奇能源。你的存在得以让我接触我不知晓的全新领域——科技,多么漂亮的字眼呀,我们是依仗自然之力的生物,而你们则是用双手搭建文明的种族。
我向往你们,那是构建在元素之外的知识殿堂:器械、人偶、冉冉升起的烟雾和不涉及法术的爆炸。我甚至大逆不道的想到,我甘愿舍去这副自然给予的身躯,甘愿成为万千平庸的人类中的一个,甘愿拥有不足百年的短暂寿命。
我和你相遇时是少年模样,直到现在我看上去还是个少年,按照精灵的年龄来算我如今也只是成年不久(准确来说是153岁),但早在几十年前,我的年龄就已经比你多了一位数,它或许在未来还能比你再多一位数。
我的命运波折而且悲惨,当我得知我的母亲是远古精灵,而我父亲是暗夜精灵的时候,我觉得事情糟糕透了;当父亲死去,母亲来抚养我的时候,我觉得事情糟糕透了;当我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的时候,我觉得糟糕透了。但如你所知的那样,这并不是我不幸的源泉,只是我的噩梦的开始。神的恩赐,构成了囚禁你我的牢笼。
如今漫长的岁月已经流过,你所遗留下来的物品无一不变成了废品,而你自己的尸骨也已经腐烂,成为滋润大地的养分。由此我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你来拜访母亲的那天,天气也和今天一样阳光灿烂。你说你是和平的使者,神忠实的信徒,四处奔走只为反对战争和牺牲,你希望得到高等法师、我的生母艾瑟琳的理解和支持。那时王庭和帝国进入了冷战和休整期,我和母亲不知道你是怎么样越过国境找到我们的,但我坚信你曾经历过战斗——精灵的直觉——你曾经杀害我的同胞,并认为那只是必要之恶。
你说世间不会有平等,除了死亡以外。所有生物总有一日会平等赴死,即使有那么一霎那的神之恩赐,不过也是镜中花水中月。你说生灵无法操控命运,命运也不随生物的意志而改变,牺牲荣耀而高尚,唯有拼搏才能改变命运。但为什么,无畏生死的人不被允许死去,而不想死的人却要为前者付出生命呢?你说这是掌权者的取舍,可这判断取舍的标准究竟是什么,我询问你,你却无法解释。
我对你的观点不置可否,母亲却热情的接待了你,你暂时居住在她的宅邸,终日和她探讨世界格局、分析时政。那时我还没有成年,在母亲的眼中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存在,于是我只能偷偷趴在门外,透过缝隙注视着你,注视着你耀眼的红发和美丽的紫色眼睛,以此慰藉自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血液倒流涌上大脑,它们冲击着我的理智,让我忍不住浑身发抖。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我检视自己,然后发现自己拥有了爱。
这种第一次由我心中主动产生的无聊感情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啊,我的父亲来不及关爱我,我的母亲不愿施舍给我爱意,所以我急切地想与你分享我的心情——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于是我欣喜若狂,以为自己终于踏入正常的范畴,从此以后能够感受和理解情感的真谛,甚至能够获得爱人与被爱的权利……我本来是如此坚信着的。
我鼓起勇气向你表白,但遭到了你的拒绝。为什么呢,是我长得不够漂亮,不符合你心目中的美人形象吗?你告诉我同为男性结为伴侣是对神的不敬,但你可以把我当做女子,我不会有丝毫的介意。
那时我还没有成年,五官还没有长开,留着长发,穿着与长裙无异的法袍,你大可以把我当做女性,这并不是耻辱和值得憎恶的事,即使你爱我与否,你的神明也不会降下怒火,将你制裁。这里是万物充满生机的乐园,我是被安托瓦尔所庇护的他的子民,母亲默许了我这种行为——依你的话说是同性恋——甚至希望我找到同性伴侣,因为她不赞同我留有后代。
可你还是拒绝了我,你并非顾忌我与你之间的区别和差距,而是不喜爱我如同我喜爱你那样,或者说,你不爱我。
母亲很快就知道了我向你吐露爱意的事情,在她看来,这和我违背她的意愿,想要抛弃自己的法术天赋成为战士是一样严重的,但她好歹没有再打算把我的头砍下来——母亲冷漠的对待我,不允许我质疑,只要求我遵守——她只是严厉的审问我,绷着嘴唇一遍遍说:“确定吗?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我没能承受得住她的狂轰乱炸,那是一段漫长而痛苦的经历,总之最后我还是向她屈服了:我否认了我对你产生的爱情。但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我看见你时所产生的感情是虚假的、不存在之物吗?我喜爱你,每当我注视你时,我总会心跳加速,浑身发软,即使母亲这样逼迫我,我仍然对你抱有不一样的情感,这不随着我的承认和否认而改变。
终有一日母亲厌烦了这种和平的戏码,她要求我杀了你,我照做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爱的人死去,我应该感到悲伤,可我站在你的尸体旁,冷静得让自己感到讶异。
……我知道了,我并非对你这个个体产生了爱意,而是对你的某个「部分」产生了感情。这种感觉根本不是恋爱,而是对某一事物怀抱的强烈贪欲啊……我还没有弄懂这种复杂的情感,但我每时每刻都在渴求你,或者说,渴求你的某一部分。
你死之前一直在笑,你浑身发抖,冷汗浸湿衣服,可你还是对着我笑,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的心突突直跳,还是忍不住划烂了你的嘴。
我把你的身体一点点拆开,试图辨认哪块是我动心的源泉——不是四肢,也不是躯干,不是头颅,也不是脏器,最后的最后,我剜出了你的眼睛。多么漂亮的颜色啊,紫色的水晶静静躺在我的手上,我的心也为之雀跃。
我感到欣喜若狂,又感到悲痛欲绝,它们冲击着我,使我捧着你的眼球又哭又笑,陷入了疯态。
事实上,与你相关的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很抱歉我没能把你的尸体埋入地下,因为它们变得太过零碎,且母亲认为人类的尸首会给这片土地带来厄运。我只抱住了你的一小块骨头。
我至今还没能离开母亲为我建造的高塔——或许这要耗费我几十年、上百年的光阴,又或许我终其一生也无法挣脱母亲的枷锁。过去我只是一团活着的血肉,母亲手中的傀儡;而现在母亲死去,我也失去了所剩无几的情感,即使伊娜一如既往的爱着我,我也没能产生与之相对应的亲情。
但我知道你是我唯一爱过的人类,或许也是最后一个,我的生命漫长而可悲,你的存在于我而言不过只是短短的昙花一现,我至今仍然记得你,仍然对你抱有与众不同的朦胧的感受。
……抱歉,塞缪尔,原谅我的啰嗦,我仍然没有如你期望的那样,成为温柔而内敛的少年郎。请不要厌烦我,我等一下就把这封信烧掉。
你曾经的爱慕者
赛特•萨尔瓦多
初春的夜晚清爽而寒冷,安多尔营地里的风吹来野花的淡香,仿佛那来自某个壮观艳丽的庭院。
时近深夜,巡逻的哨兵们在营地附近走来走去,发出细微的响声。趴在窗台上的赛特同样没有入睡,他的耳边听着远处守夜的哨兵的呼喝、林叶的沙沙声和自然的梦中呓语,脑海间萦绕着一种想法,既沉寂又炽热,仿佛即将到来的磅礴大雨。
他想的是战争、遥远的故乡以及帝国和王庭的命运吗?不,自从他成为母亲的孩子以后,就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被激发的荣誉感和使命感了。他离那种热烈的感情很远,远到他从来没有尝过他们的滋味。
命运流转,只要有事物被赐予,就必定有事物被剥夺。对于这两个国家来说,是否就凭一句众生平等,就能够洗去那些彼此仇恨的历史呢。
一时间赛特感觉有种感慨从他的心底涌上来,但很快就在月光的照耀下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感到很疲倦。作为法师,他需要充足的睡眠,来补充他的精神力,以迎接明天的挑战。但赛特的眼皮只要稍微合上片刻,他的面前就会浮现出那个身影:伊娜•萨尔瓦多。他不敢去想别的,因为他除了惶恐和不安以外,什么也做不了——他失去了她,失去了这个唯一的妹妹——尽管他们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厚。
赛特双臂交叉,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用那双碧绿的眼凝视夜空与大地的交界处。他知道在那尽头是敌人的阵地。
他离战争是多么的近呀,仿佛那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下一刻就要自上往下贯穿他的头颅,插入心脏。
然而事实上,他习惯于把一切都归为天意,如果他能够预见在未来等待着他的可怕命运的话,他大概也会认为那是注定要到来的、无可避免的痛苦。
生命之所以艰苦,是因为有命运的存在。就像星星为众生安排的那样。对于他们而言,真正有价值的是被星星锁定的目标,抑或,有价值的是路途中所有的悲剧和不幸呢。
赛特抬头仰望被镶嵌在夜空中的繁星,开始回忆曾经的亲人和自己这两百多年的岁月,并惊奇的发觉他的心中没有怀念、没有愤怒、没有喜悦、也没有疑虑。
Q:请问研学院内可以养宠物吗?
A:可以,只要不打扰到其他人即可。
Q:研学院内有老师授课吗?
A:没有,研学院是以神祇们自主研学为主,如果遇到疑问可以呼叫小精灵解决。
Q:可以调戏小精灵吗?
A:可以,甚至是喂养也是可以的。不过每个小精灵会有不同的个性,如果调戏过头、还遇到了脾气不好的小精灵你可能会被记过哦。
Q:那我调戏小精灵的时候它还没完成自己的工作怎么办?
A:会有其他小精灵帮它完成它之前要做的任务,因为现在它的任务已经变成了逗你开心。
Q:请问服饰应该是偏向古代感还是现代呢?
A:都可以的,这个自己随意地发挥就好,学院不会做限制,因为各个时间段,不同平行宇宙的神祇都可以来到这里,所以也会存在有不同风格的服饰。
Q:研学院的操场是不是自发光从下往上照的?
A:研学院的操场并不自发光,它的光源来自操场的围墙,活动楼底部,以及部门研究楼底部的光源。但是操场是白色的地面没错w
Q:部长是仅仅作为一个普通的可选职位提升参企者之间互动性还是在将来的活动有什么重要作用?
A:是前者~一个普通的可选职位!部长的日常内容主要为帮助管理日常研学的进行及管理本部门秩序。
Q:研学院的非外来物品和建筑是否都是白色?
A:研学院的建筑以白色为主,偶尔在活动开放的时候会根据特色更变部分装潢。另外各部门研究楼内的装潢可以根据部门成员喜好自行添加装饰!
Q:休息区以外的光照是否都是白色?
A:休息区外的光照正常情况下是白色,在节日活动期间会根据其特色而改变光源颜色,比如暖光或者冷光。
Q:是否有校长这一npc?
A:有,校长的NPC人设会在日后发布。
Q:小精灵怎么吃东西?
A:小精灵是有嘴的,平常看不到,但是在你喂养它时会张开嘴,噗叽一声吞噬食物,具体的图设我们会之后补充!
Q:小精灵属于机械还是生物 还是由其它奇妙的物质组成?
A:小精灵是有生命的魔力聚集体,魔力来源于校长本身,通体不透明触感类似于软糖一般Q弹耐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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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查找,公告会实时更新企划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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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自建群号:567070351
百万遍華觉得,自己今天应该就不宜出门。顶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还能怎么办。
她瞪着自己面前的那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对方似乎是感到了自己的怨念,多少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原本应该只是一个捞金鱼的游戏,自己也没准备真的捞多少回去,最多只是弄点给两个弟弟回去玩,谁知道,现在好了,一整个鲸鱼盆都被掀翻了,几条红色的鱼还挣扎着在地上甩动着尾巴。店主已经拿着盆回去重新装水了,似乎也没有要管地上这群金鱼的意思。
“.…..”華站起来,拧了拧自己的衣摆还有袖口的水,拧是没拧出来太多,可是布料又沉又湿哒哒地黏在身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她选择放下手里的捞网找肇事者要个解释。
“.…..抱歉。”
“如果道歉就能解决这件事的话,为什么我的衣服还不干。”華倒也没准备给他面子,自己刚付了钱,蹲下来,边上这家伙就大喊一声把盆给掀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一个好好地大男人比我还矮。”華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一声黄色的和服,胸前还开了一点,“至少把衣服穿好。”
“是神。”炎刃祸观小声嘟囔了一句。对方反倒是用一种更加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那你说,为什么别的神都好好的,就你会这样,走失儿童嘛。”
“嗯。”
“.…..”華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小小地崩溃了一下,“所以,在解决我浑身湿透的问题之前,走失神明君,你的同伴呢。”
炎刃祸观顿了一下,眼神飘忽,不敢去看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余光瞟见那店主又端了盆新的金鱼回来,有些开心又不敢说出口来,总觉得这个被自己弄得湿透的姑娘的怨念像是一座小山压在头顶上似得。
“哎……不知道有没有走失儿童领养处。”華倒是真的在想这个问题,身边有一个这样会惹麻烦的神明还迷路了,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安心,可惜的是,现在自己也没能够弄清楚这的路线。
“总之……先捞金鱼?”炎刃还打着金鱼的主意,他指了指那盆新的金鱼,又看了看華的脸色,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做,“额,敢问姑娘芳名。”
“華……知道名字就够了。”浑身湿透,怒气冲天还无处发泄,这样的情况让他知道自己是百万遍家主就惨了,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也报不出自己的姓氏来。
仔细想来,自己也不是很擅长火系的法术来着,要把衣服晾干的话也得找点枯枝稻草好好把自己衣服哄一哄。
華也拿这个神没招,在找到他的同伴之前还是先让他玩个尽兴算了,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闲事这件事情已经无所谓了,更重要的是等找到了他的同伴要好好想办法把自己湿透了的这件事解决掉。
“我说你,一言不发就把我的网拿去捞金鱼是为什么。”華双手叉腰站在炎刃背后,她也没想过去问对方的名字,就叫你也够了,“你那样是捞不起来的。”
炎刃抖了一下,回过头看着華,多少有点抵抗的意味,可是等他抬头看到華的脸的时候对方已经在看来来往往的人群了。
“是那个吗?”華指了指路的另一头走过来的一个高大的男子,炎刃这时候才发现她究竟湿的有多惨,就算是挤过了水,袖口还是在灯笼的照耀下有些反光,“看上去似乎在找人。”
炎刃顺着華指的方向看过去,来人确实是镜一旬,他正想跳起来超人招手,看了看手上捞金鱼捞到一半的动作,最后还是决定安静的蹲在原地算了。
看着炎刃似乎没有跳起来的意思,華多少有点安心,这个人站在自己边上总是觉得会出什么事的感觉。
“您好。”華率先出声打的招呼,“认识这个迷路的家伙吗。”
来人穿得整整齐齐,就是有些喘,似乎是已经找了一段时间,看了看还在一脸认真捞金鱼的炎刃祸观,咽下一口水才好不容易能开口,“是的,是的。”
華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似乎是在抱怨炎刃的恶果,“我叫華。”
“镜一旬。请多关照。”
“关照就算了,先把他和他的金鱼带回去吧。”華指了指正开心地从老板那接过金鱼的炎刃无奈叹气。
“您这样……”
“我说了,先管好你家的人,再来管别的事情。”華的态度强硬,能感觉到的是炎刃对于華这样对待镜一旬的态度有些不满,華也没有打算和他们两个怎样深交,只是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踩着木屐走了。
“祸观。”镜一旬叫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炎刃祸观摇摇头,死死抱着怀里的金鱼在地上一动不动。
“脚麻了吗?”镜一旬歪了歪头这么问着,一边将手伸给了他,“起来吧。”
炎刃祸观最后还是没有提起自己不仅把人淋了个透心凉还用她的网捞到的金鱼……
——END
百万遍華觉得,自己今天应该就不宜出门。顶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还能怎么办。
她瞪着自己面前的那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对方似乎是感到了自己的怨念,多少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原本应该只是一个捞金鱼的游戏,自己也没准备真的捞多少回去,最多只是弄点给两个弟弟回去玩,谁知道,现在好了,一整个鲸鱼盆都被掀翻了,几条红色的鱼还挣扎着在地上甩动着尾巴。店主已经拿着盆回去重新装水了,似乎也没有要管地上这群金鱼的意思。
“.…..”華站起来,拧了拧自己的衣摆还有袖口的水,拧是没拧出来太多,可是布料又沉又湿哒哒地黏在身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她选择放下手里的捞网找肇事者要个解释。
“.…..抱歉。”
“如果道歉就能解决这件事的话,为什么我的衣服还不干。”華倒也没准备给他面子,自己刚付了钱,蹲下来,边上这家伙就大喊一声把盆给掀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一个好好地大男人比我还矮。”華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一声黄色的和服,胸前还开了一点,“至少把衣服穿好。”
“是神。”炎刃祸观小声嘟囔了一句。对方反倒是用一种更加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那你说,为什么别的神都好好的,就你会这样,走失儿童嘛。”
“嗯。”
“.…..”華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小小地崩溃了一下,“所以,在解决我浑身湿透的问题之前,走失神明君,你的同伴呢。”
炎刃祸观顿了一下,眼神飘忽,不敢去看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余光瞟见那店主又端了盆新的金鱼回来,有些开心又不敢说出口来,总觉得这个被自己弄得湿透的姑娘的怨念像是一座小山压在头顶上似得。
“哎……不知道有没有走失儿童领养处。”華倒是真的在想这个问题,身边有一个这样会惹麻烦的神明还迷路了,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安心,可惜的是,现在自己也没能够弄清楚这的路线。
“总之……先捞金鱼?”炎刃还打着金鱼的主意,他指了指那盆新的金鱼,又看了看華的脸色,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做,“额,敢问姑娘芳名。”
“華……知道名字就够了。”浑身湿透,怒气冲天还无处发泄,这样的情况让他知道自己是百万遍家主就惨了,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也报不出自己的姓氏来。
仔细想来,自己也不是很擅长火系的法术来着,要把衣服晾干的话也得找点枯枝稻草好好把自己衣服哄一哄。
華也拿这个神没招,在找到他的同伴之前还是先让他玩个尽兴算了,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闲事这件事情已经无所谓了,更重要的是等找到了他的同伴要好好想办法把自己湿透了的这件事解决掉。
“我说你,一言不发就把我的网拿去捞金鱼是为什么。”華双手叉腰站在炎刃背后,她也没想过去问对方的名字,就叫你也够了,“你那样是捞不起来的。”
炎刃抖了一下,回过头看着華,多少有点抵抗的意味,可是等他抬头看到華的脸的时候对方已经在看来来往往的人群了。
“是那个吗?”華指了指路的另一头走过来的一个高大的男子,炎刃这时候才发现她究竟湿的有多惨,就算是挤过了水,袖口还是在灯笼的照耀下有些反光,“看上去似乎在找人。”
炎刃顺着華指的方向看过去,来人确实是镜一旬,他正想跳起来超人招手,看了看手上捞金鱼捞到一半的动作,最后还是决定安静的蹲在原地算了。
看着炎刃似乎没有跳起来的意思,華多少有点安心,这个人站在自己边上总是觉得会出什么事的感觉。
“您好。”華率先出声打的招呼,“认识这个迷路的家伙吗。”
来人穿得整整齐齐,就是有些喘,似乎是已经找了一段时间,看了看还在一脸认真捞金鱼的炎刃祸观,咽下一口水才好不容易能开口,“是的,是的。”
華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似乎是在抱怨炎刃的恶果,“我叫華。”
“镜一旬。请多关照。”
“关照就算了,先把他和他的金鱼带回去吧。”華指了指正开心地从老板那接过金鱼的炎刃无奈叹气。
“您这样……”
“我说了,先管好你家的人,再来管别的事情。”華的态度强硬,能感觉到的是炎刃对于華这样对待镜一旬的态度有些不满,華也没有打算和他们两个怎样深交,只是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踩着木屐走了。
“祸观。”镜一旬叫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炎刃祸观摇摇头,死死抱着怀里的金鱼在地上一动不动。
“脚麻了吗?”镜一旬歪了歪头这么问着,一边将手伸给了他,“起来吧。”
炎刃祸观最后还是没有提起自己不仅把人淋了个透心凉还用她的网捞到的金鱼……
——END
【1】
卡尔斯巴德近来阴雨不断。干裂许久的土地终于得到润泽,开始散发出带着几分腥味的湿润气息。塞缪尔趴在小阁楼的窗边,试图从满屋子霉臭的尘土气味中分辨出更多属于外界的信息。他深吸一口气,却只能嗅到被遗弃腐烂的木材和巷子里老鼠尸体的臭味。
一只黑猫突然从阴暗处跳出,温顺的坐在河岸边,身后的尾巴还在轻微晃动着。那双金色瞳孔静静望着远方,“喵呜~”它低声叫唤道。塞缪尔忍不住被那只黑猫的美妙姿态所吸引——一双大而圆睁的金色眼睛,柔软灵活的躯体,还有细长卷翘的黑色尾巴。他叹了一口气,悄悄对着黑猫嗫嚅最真实的真心话:“我也想要成为你这样的家伙呢。”
“不要想着偷懒!坏心眼的小东西。”楼下尖锐的叫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考。塞缪尔能够想象使唤他的老女人,瞎了一只眼的拉加尔老嬷正抬着头,对他居住的小阁楼投以厌恶的目光。“快点给我滚下来!”那声音再度喊道。
等到塞缪尔把自己收拾赶紧了下楼时,伯爵也到了,正在主厅吃早饭。但是拉加尔老嬷仍然觉得不满意,她希望塞缪尔要比伯爵早起好几个小时,起码作为一个仆人来说。塞缪尔对此感到毫不在意,或是说他已经被骂得麻木了,只想着等伯爵吃完后赶紧吩咐他要做的事,然后远远地逃开老嬷的攻击范围。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稍微变得好一点了。
塞缪尔效忠的家族中的埃斯波西托伯爵夫人沉迷于各式各样的毒物,并暗地里收养各个修道院中被遗弃的婴孩作为实验材料。
伯爵夫人自己无法生育,对抚养的孩子也没有丝毫作为母亲的关怀。他们每个星期都要服毒,第二天还有气的小孩继续活着,心脏停止跳动的小孩会被运到公墓。她对产生了抗毒性而活下来的孩子没有高兴,对死去的孩子也没有愧疚。
她不为几十个小孩一起死亡而感到毛骨悚然,甚至对死本身无动于衷。毕竟有多少小孩死去,就有多少小孩来补充。这个城市每年有近一万新的弃儿和私生子,因此某些损失不必放在心上。
这个已经变得疯狂的女人最看重的是容貌和她相似的塞缪尔。她欣赏塞缪尔的才能,经常对着他呢喃诸如‘后代’、‘完美’、‘武器’等不明就里的奇怪词汇。每到这个时候,塞缪尔总能够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情感从他的心底里施放。虽然每天都过得很痛苦,但是只要有夫人在的话,就没有什么该惧怕之事了。他原本一直如此坚信着。
最后可怕的死亡流水线因为夫人突然病逝而停止了。塞缪尔作为活得最久的人之一被留了下来,其他小孩则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世界中。他还没有从失去被依附者的感伤中恢复过来,但突然间,他发现自己不用再和其他人挤着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是可以在偏屋的小阁楼上用木板搭个床铺,还有一床自己的被子。在阁楼的窗向下望,能够看到源源不断流淌的河水夹杂着鱼血或是碎肉流走。
伯爵夫人爱丽丝死后,塞缪尔的主人转变为斯波西托伯爵本人,并作为伯爵的暗卫继续活着。他每天的工作是试毒,要根据夫人留下的配方配置毒药,再把它们吃下去,在地狱边缘痛苦的走一遭后改良这个配方;或是把毒涂在新剖开的伤口上,观察它溃烂到愈合的过程。
如果他不试毒,他就去杀人。早上从伯爵手上接过背面写着地址和名字的黑白照片,在太阳落山之前要做好。目标是记者、制革匠、仆从、画家,甚至是修女、神父、警察之类的家伙。有时一连几个月天天如此,他手上的短剑没有一天是干净的。每天晚上他拿剑的左手都会因为过度疲劳而不停地颤抖,在梦中他也会遇到质问他为何对陌生人痛下杀手的亡魂。
塞缪尔也曾怀疑自己所杀的人中有无辜者,但保不准——保不准他们和正在被追杀的残党有什么关系。建立共和国的声音越来越大,担心自己爵位被废除的家主也快要按耐不住了,这个半只脚迈进黄土的老头喃喃着他的口头禅‘以防万一’,想方设法试图讨好新党。塞缪尔从小就一直被这样教导:其他人死了也没有关系,在战争中总有牺牲,因此某些损失不必放在心上。
无论如何塞缪尔始终觉得能够活下来是一件好事,他已经不会像从前那样轻易的死去,然后被装在手推车上运到公墓的埋尸坑里。没有比这更令他满意的了。他想。
【2】
完成今天的工作后,塞缪尔把自己的匕首擦干净,带着轻松的心情走上圣母教堂前面的广场。中心广场上喷泉的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金光,将路面照耀得金光闪闪。他就这样站在路边听了一阵从教堂里传来的歌咏团的圣母颂,直到他们做完弥撒,人群开始散开时,偷偷逆着人流走进教堂,来到圣母玛利亚塑像所在的圣坛前,抬起头瞻仰她慈悲的面容。
这时负责弥撒的神父们都已经离开了,塞缪尔只看见一个手拿圣经的老修女站在祭坛一侧,对他的突然闯入似乎没有任何异议。于是塞缪尔放松下来,深深吸入饱含焚香烟雾的空气,微微笑着。
最近听街上的人说,那个独裁的暴君迎来了他应有的结局,他的尸体被倒吊在北部都市的广场上示众。等到残党被消灭,战争完全结束了,他就可以轻松一点,不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了吧。“赞美伟大的圣母玛利亚。”塞缪尔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庄重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他用生硬的嗓音问:“人生而有罪,那么他该怎样得到救赎呢?”准确来说塞缪尔也不算是真正的信徒,他站在教堂外面听着圣母颂时突然有感而发,幻想着自己也变成了那样品节高尚的被庇佑之人。他这样问仅仅是不愿把他的思绪白白浪费,在特定的场合施放他为数不多的善意,像一个得到珍宝后急于炫耀的小孩。
可惜唯一的听众并没有如他所愿。老修女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塞缪尔,然后毫不留情地用怜悯的语气说:“孩子,像你这样的家伙,就应该下地狱里去。”
他的疑问还没有传达给玛利亚,这个老家伙就擅自的、无情的替神作出判决。一时间塞缪尔心中的安逸和平和如同潮水般退去,并被愤怒所填满。还没等他发作,他又听到老修女说:“你从来都没有感到不安、恐慌和厌恶吗,对已逝之人从来没有悔恨吗?”
塞缪尔怔忡了片刻,然后他听到自己回答道:“……不,我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他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他没有因为有人死在他的剑下而高兴,也没有因为有人侥幸不死而焦急,只是把剥夺别人生命的暴行当做一份工作,就像当初的伯爵夫人那样。
老修女长叹一声,在胸前划十字,“背负的罪业只会越来越重,总有一天你会迎来毁灭。”“您在说什么呢?”塞缪尔的内心因为她的随口胡诌再次充满了愤怒,并从心底里认为这个女人站在黑暗中,穿着一身修道服欺骗了神,其实她根本没有接收到慈悲的圣母的启示。
【3】
塞缪尔二十岁时,埃斯波西托伯爵的领地中的一栋房子在一个干燥的秋天的夜里突然发生了爆炸,然后燃起了大火。火从主卧开始烧起,而且那么突然,所以屋里的人谁也没有得救。后来找出来的尸体一共有两具,其他佣人们经过一番辨认,发现是伯爵和那个没了一只眼睛的拉加尔。警察认为犯人就是这个老仆人,并快速了结了这个案件。
也有另一种说法,说伯爵曾经作为地下世界最大的毒药供应商,特别是为那个万恶的独裁者提供了灭绝营的原料,所以被某些党派的激进分子处决了也不是什么奇怪事。所幸佣人们都住在偏屋,安然无恙的避开了这场灾祸。他们有的得到允许,有的没有得到允许,全都离开了伯爵的房子。
但是这一切都与塞缪尔无关。他正在慢慢收拾他的小阁楼,所有能够带他都不愿意不留下。塞缪尔并没有恢复自由身后的激动和喜悦,相反,他的内心第一次被恐慌所占据,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自己今后的生活。他把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体缩成一团,跪在地上干呕着,忍受从心脏传来的异样悸动。
塞缪尔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切的感受到一种情感。不,这不是激动,而是恐惧,现在他终于承认自己的确感到了恐惧。因为他从诞生伊始,只是作为武器被利用着,像动物一样苟活。此时此刻束缚他的牢笼消失了,他存在的意义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塞缪尔在地上喘了半晌才站起身子。他伸手在满是杂物的木桌上一阵摸索,最后找到了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瓶。用手指掰开封口,塞缪尔正想把这些玩意倒到嘴里时,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已经不该再服毒来维持体内的毒素含量了。
但是不这样做的话,他不就会像以前的同伴那样、像以前的夫人那样死在自己的毒药下吗?塞缪尔拿着瓶子默默站了良久,随后,他倏然打开窗子,正面迎着西斜的太阳,肆意沐浴在傍晚的余晖中。他看到在他脚下熠熠发出金光的河水在微风的吹拂下缓慢地、不停息地流去。这是曾经给他带来无尽痛苦的东西,但是现在他却无法遗弃,反而还要靠小瓶子过活。此时塞缪尔意识到自己是作为武器被创造的,终其一生也无法成为常人了。
无论多么锋利的‘剑’,也要有‘使用人’才能发挥作用。没有最重要的使用者,武器也只是个摆设而已。如果非要有这样的一个角色不可的话,那么他去找一个能够被他所依附的人就好了。如今这意志不再是单纯由冲动产生的,而是出自深思熟虑后的决心。
清新的空气流进室内,吹散了房间里木材腐朽的气味。最后一点恐惧心理已经克服,自从伯爵死去后就一直折磨着他的沮丧和忧虑感觉已经消失。现在塞缪尔觉得舒畅了些,他转身倒在木板铺上,像孩子一般露出了微笑——他又找到了目标和方向,感觉现在自己经得起任何挑战。
当夜过半的时候塞缪尔就起来了。他从拉加尔老嬷的遗物里找到一个背包,外加一把不知用什么材料炼成的短剑,还有本破破烂烂的圣经。塞缪尔把衣服和这些年赚的钱装进包里,背上背包后他感觉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在旅游的年轻人。塞缪尔在自己的小阁楼里望着脚下的河水,又闭上眼听了一阵水流声,最后拿着剑离开了。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米尔寇吃干净的第……第几盘煎饼他不知道,反正面前的空盘子已经堆成一座山了。
“再来一盘。”
他慢条斯理地把空盘子叠在手边一摞比较矮的空盘子上面,在众多围观群众惊讶的眼神中又要了一盘。
“天哪他到底还要吃多少……他看起来就像个营养不良的晾衣杆……”
“嘿!他又要了一盘,我赢了,5银币拿来。”
“我光是看他吃东西都觉得饱了……”
那些参加大胃王比赛的选手们早就撑得倒在了一边两眼往上翻,但是这个黑皮肤的小伙子依然吃得很慢,细嚼慢咽地把一盘一盘的煎饼塞进肚子,还完全没有吃饱或者吃撑的迹象。
在旁边计数的服务员小哥的脸都绿了,他大概没想到会有这样能吃的客人大驾光临。
而且还是两个。
小哥看了看黑皮肤的小伙子,又看了看旁边那个长着鹿角也在一个劲往嘴里塞煎饼的少年,觉得这年头生意真是贼几把难做,希望这次的大胃王比赛不会影响到他们店里面的盈利进而影响到他的工资。
然后服务员小哥又突然想起这场大胃王比赛的胜者会得到接下来七天的免费餐券。
多么痛的领悟。
他满心绝望地看着那个黑皮肤的小伙子和那个长鹿角的少年希望这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见好就收差不多就行了,然而,他却更加绝望地发现鹿角小哥已经有点吃不下,而黑皮肤白头发的小伙子在把最后一块煎饼塞进嘴巴里慢悠悠地咽下去后,慢悠悠地瞟了眼旁边已经开始撑得打饱嗝的少年,把干干净净的盘子叠在一摞盘子上面。
“再来一盘。”
青年温和又冷漠的声线就像在嘲笑他们这些见识短浅的小市民一样。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老子还能吃!
不求求你别吃了你已经是冠军了别吃了!
漂亮小姐姐端过来新出炉的一盘苹果派,服务员小哥认识这苹果派,是他们店斜对门的那家咖啡店那个胖胖的厨子的手艺。这个黑皮肤的小伙子就像是点燃了这条美食街上所有厨子的热情一样,那些胖的瘦的厨师纷纷拿出看家本领为他好像没有底的胃袋制作美味的食物。
小伙子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服务员小哥看得出来,从他坐上大胃王比赛的参赛席的那一刻他说过的话就只有“再来一盘”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是他吃东西时那专注的神情,享受的眼神,还有凶残的吃相,都说明了这个小伙子因为他们制作出的佳肴而非常开心非常享受这舌尖上炸裂的美妙。
哦,对厨师而言这可是最高的赞美。
这种一心一意只为了吃饭的客人在这条街上现在已经不常见了。
服务员小哥几乎要流下感动的泪水,为了他这七天的工资。
终于,鹿角少年在把他面前的煎饼吃得只剩半个后终于撑得两眼上翻倒在了桌子上,小伙子分外冷漠地看了少年一眼,把手边的那份苹果派全部塞进肚子里以后他终于坐直了身子用手帕擦了擦嘴巴,小小地打了个饱嗝。
那饱嗝打得很不走心,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就像在说他根本没吃饱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到此为止而已。
这场大胃王比赛对米尔寇来说根本就没有悬念,他吃了很多东西,那些食物都很美味,人类就是有把最普通的食材变成顶级佳肴的能力,这也是米尔寇如此迷恋这些脆弱的生物的原因之一。大胃王比赛的主持人宣布了比赛结果然后把接下来的餐券塞进了连表情都没变的沉默寡言的黑皮肤小伙子手里面。
春之祭典是米尔寇最喜欢的节日,因为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能满足他因为常年节食而总是饥肠辘辘的胃袋。偶尔一次放纵不会给他增加几吨的重量,米尔寇有点神经质地摸了摸他扁平的肚皮,人类的身体无论怎么吃都不会长胖,然而龙的形态就不一样了。他大致算了下今天吃下去的食物折合下来的热量,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去游击士协会在这城市的分部找点合适的委托做做。
米尔寇可不想等到需要用龙形飞过山川大海的时候发现自己只能一脸懵逼地在原地蹦跶。
被彩灯和各种颜色的彩带布置得很华丽的街道上人们欢声笑语,两族的居民们互相拥抱唱着快乐的歌起舞。这很好,米尔寇很享受这种热闹的感觉,虽然他总是很安静。
快要入夜了,街道上到处都是打算今夜不醉不归的偏偏倒倒的大肚子醉汉,还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米尔寇混在热闹的人群中,不算健壮的小身板还有那一身还没洗干净的风尘的味道让他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很显然这个小伙子只是刚好路过,而不是那些专程赶过来过节的旅人。
“哦,嘿!哇,同样是龙类你真的好能吃啊!本体一定是只大型龙吧!好羡慕呢!!”
他愣了很久才发现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与是米尔寇回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在后面比他稍微矮一点的少年。他又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个长着鹿角的非人类是刚才和他一起挺进大胃王决赛的战友。
哦。
米尔寇恍然大悟。
“……不。还要接委托,不然飞不起来。”
意思大概是不要羡慕,因为我还要减肥不然我会成为一坨只能在地面上蹦跶的肥肉。
“那你一定很厉害吧!!”那孩子很年轻,眼里的光亮闪闪的显得特别天真可爱。
米尔寇有点头疼,这样热情的孩子他不讨厌,却是他最不会应付的。他看了看少年头上的鹿角,背后类似于昆虫的翅膀还有长长的断了一截的尾巴,意识到这孩子和自己一样是有龙族血统的非人类。还不会完美的隐藏自己非人类的特征,遇到讨厌他们这种异族的人类大概会吃不少苦头。
米尔寇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他刚才的想法活像这孩子的妈。
“……没有……”
“那!我们能做个朋友吗!”那孩子锲而不舍地跟在米尔寇后面,仿佛打定主意要跟在米尔寇屁股后面做一只锲而不舍的小尾巴一样。
很少有人会和米尔寇说“我们做朋友吧”这样的话,他是个面瘫他还不怎么喜欢说话,无数熟悉的人都在熟悉他以后都对他说,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自己欠了米尔寇几十万金币。
哦。
米尔寇满心冷漠地用刚拿到的免费餐券在街边的热狗摊上换了两个热狗,递了一个给身后的少年。
虽然他觉得那孩子大概吃不下了。
“其实看你块头又大长的又凶,当时都不太敢和你搭话, 但意外的超温柔啊!”
莫名其妙就被发了好人卡。米尔寇有点懵逼,只是一个热狗而已他又没请他吃海鲜自助犯得着这么高兴地扑上来求抱抱么?
他把少年推开,然后那少年依然锲而不舍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做一只小尾巴。
好吧好吧。
米尔寇现在真的有点头疼了,他想他也没必要担任这孩子的监护人吧,然而少年那浑身是伤的样子要他完全放着他不管也是不可能的。
每一个闷骚心里都住着一个浑身是戏的烂好人。
米尔寇把手里的那个热狗几口解决后也没再赶少年离开,反正都这样了他也不介意多个小尾巴跟着,就当提前体验为人父母的酸爽好了。
而且那孩子大概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吧。
好吧好吧那就这样吧。
“随便你了。”
他回头对少年说道,然后稍微放慢了一点自己走路的步幅。
“这可真是难得,小米涅你终于不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你钱的表情了。”
这座城市的游击士协会分部坐落在离热闹的美食街不远的一个广场周边。广场很大,中央一个很漂亮的喷泉,很多人都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喂鸽子。
负责这个分部的大叔看起还很年轻,不过米尔寇知道他差不多已经步入老年了,曾经的米尔寇还是个刚从极北的荒原南下冒险的新人,由于自己的父母曾经和大叔有着很深的交情(“老娘和那大哥可是拼酒的交情!”米尔寇的母亲这么说道),所以也是大叔引荐他加入游击士协会的。
嗯,大叔大概是看着米尔寇长大的叔叔吧。
米尔寇让纳特等在广场上(“我叫纳特!”鹿角少年扬起笑脸自我介绍道),然后过去问大叔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委托。
“米涅奇卡的饭量还是那么惊人,你要是真放开肚子吃这条街都会被你吃光吧?”大叔捋了捋他的大胡子,露出了非常慈祥的笑容,“看着你我就想起了四十多年前被你母亲(的胃袋)支配的恐惧。”
得了吧。
米尔寇默默地想,他的母亲可是为了保持身材每顿只吃平时饭量的三分之一的那种人。
“来,最适合你消食的委托!有人在城市周边发现了一些中型和小型灾厄,你去处理一下呗。”大叔吹了吹他的大胡子,语气快活地像在酒馆里和朋友们吹牛逼,“还是老样子,按只计工资,很公平吧!你最好快点因为有很多小伙子都接了这个任务。”
是是是,我知道了。
米尔寇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写着委托相关事宜的羊皮纸收好,准备去叫上纳特一起走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非常好奇地缩在门边上往里面瞧。
“诶哟?米涅也当爸爸了?”
“不……只是暂时的监护人罢了。”
落于腐花
#本互动发生在提交SO申请前。
如果OOC了白樫先生那么我非常抱歉。希望能和我提出。
————人们无所事事,我也无所事事。只有爱情、剑、马的四蹄。————
无论阳锐锋相不相信灵异事件。他每年都会来扫墓。现在扫墓的人已经很少了,因为没有所谓父母,更没有所谓兄弟姐妹,这堪堪世界上让你有紧密联系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你的SO,可悲的是当你的SO解散之后他们也与你失去了值得互相探望的可能,因此扫墓成为了奢侈的事情,只有还抱着狭隘而落后的传统观念的人,或是念旧的人会来扫墓。
阳锐锋不觉得自己念旧,自己对于老旧的东西总是毫不犹豫地丢弃,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是为什么,他从没像他人那样舍不得丢掉什么,或是同情什么旧物。他总觉得他比他自己想的还要残忍的多。因为他觉得那是它们应得的。像他应该沤烂在黑泥里一样理所应当。所以他必定是抱有老旧观念的人了,在他闲来无事去查询SO-174856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点,单身为一位科学家,他是喜爱这个SO号码的,它没有字母乱入,没有数字重复,堪称完美。但是身为一个人,他是哀伤的。因为即使理智的他在叫嚣着你应当对你的父亲们拥有如此完美的SO号码而感到骄傲时,那个渺小、卑怯而感性的他却说,得了吧,他们解散了,其中的两个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个行踪不明。这就是你的父亲们,这就是你的家,这就是你骨子里面流着的血。你的死亡命中注定,请静候它的到来。
在信息充斥的时代下,他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他的其中一位父亲洋冬暖与应当与他没有血缘的父亲张黎明的墓碑。他们像每个死者一样排列着在墓园中沉默。除了亚洲人的名字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阳锐锋看着他们,像看着两块石头。
这算什么呢?他在心里想,质问他们。左瑛为了你们被政府软禁了。我第一次去见他的时候我十五岁,我告诉那里的执行职我是作为学生去考察课题他们才让我进去。像探监似的看我身上的另一半血。他透过我去看你们。那天回去我还被同年级的学生从头到尾浇了一桶水,该有的资料完全潮透。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一切了?我的出生不被任何人所期待。我只是你们在任何一人死去后用来怀念的纪念品。可惜我身上连漂亮的金粉都没有。我只是一事无成的破人偶。
即便如此他依旧经常过来。虽然他是有神论者,但他不信鬼魂(i知道这件事估计得大骂他是霍格沃茨的叛徒),所以无论是早是晚,他都不曾恐惧。他抱着不同的花,像一个怪物一样让它们腐烂在了那里。没有人扫墓,花便只与爱情绑定。而在他手上却是满溢的死亡。
所以当他在墓地见到别人时,他是震惊的。他在这个墓地来来回回十一年不曾停歇,是第一次见到别的扫墓者。
“美羽。”他隐约听到那男人说,阳锐锋并没有在偷听,也没有那方面的癖好。只是那男人来扫的墓的墓碑就在他的父亲们的后一排,精致小巧,上面挂满花环,美丽极了。别的墓碑都是素白统一,没有生气,而那个墓碑永远如同不曾老去,阳锐锋曾经以为那是上帝的旨意。现在他觉得也许那男人就是上帝派来的。
“美羽,我现在很好。”那男人说,“天治也许也很好,我和他不常碰面。他来看过你吗?如果没有,你和我说,我替你去揍他。”
“您知道这只是一块墓碑吗?”阳锐锋问。他兴许冷淡无趣,但素来有话直说,哪怕对方与他素昧平生,他依旧不想看到别人痛苦,“请节哀,先生。但是尘归尘,土归土,与其放着执念,不如由她去吧。”
“你是谁?”那男人好像先前并没注意到阳锐锋站在那里,兴许是阳锐锋的白大褂与墓碑融为一体,他又非得驼着背抽烟,站在那里看着墓碑不说话活像一具尸体。总之对方好像惊了一下,随之摆出的是警惕的神情和捏紧的拳头。阳锐锋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又要挨揍了,于是他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却没有道歉。他从不道歉。
“阳锐锋。一位路过扫墓的化学家。”他说,“没准备刻意听你说话,但我们离得太近了,我的两个父亲就在这里。”他指指自己身后,“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也许我能请你吃个饭?”
“父亲?”对方明显对这个陌生的词感到诧异,“你是传统派的?”
“不能这么说。”阳锐锋挠了挠头,有些蛋疼地解释,“我觉得用『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一位男人及他的SO之一』形容他们实在是太麻烦了,于是选择了传统派的叫法。”
对方看了看他的长相,又狐疑地瞥了瞥那投影着两位亚洲人姓名的墓碑,姑且算是相信了他的说法。然后他松开了拳头,表情缓和了些:“我第一次见到来为所谓父亲扫墓的人,反应有些大了,请您节哀。”
“没事,反正我是个怪胎。”阳锐锋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
“白樫翼士。”那有挑染发色的高大男人象征性地伸出手来,“您好,阳先生。”
“您好,白樫先生。”阳锐锋看到对方伸出手,愣神了几秒钟,用戴着手套的手用劲地在白大褂上蹭了几下,才敢握上去,“打扰您的谈话了。要不我请您吃个饭?”
“哈,你请客吗?”白樫翼士爽朗而短促地笑了一声,但是阳锐锋依旧敏锐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对方没有想亲近他的意思,这反而让他感到轻松,他也不太擅长对付非常自来熟的人,“虽然我很是乐意,但还是下次吧!我还要留下来陪一会儿美羽。”
下次得是有缘了。阳锐锋听出了对方的话中话。他在这里来来去去了十一年才第一次遇见这位白樫先生,谁知道下一次遇见是不是又是一个十一年,而他阳锐锋是否还活着。
虽然他们很疏远。但至少白樫翼士的感情很真。阳锐锋看着对方轻柔地抚摸墓碑。心中一股难言的嫉妒腾腾升起,没人曾经爱过他,没有。他孑然一身,像一只落单的黑豹。
但这不行。阳锐锋微笑着与白樫翼士道别,离开了他的两位父亲的墓碑面前,这是恶之花。我当掐断。
他死死抠住自己的心脏部位,感觉它跳动地异常缓慢。
Fin。
就算说是祭典,实际上也就只是人神混杂的宴会罢了,怎么说也算不上是原本意义上的祭典。要说祭典的话从跟原来说只是为了请求或者祭祀神明而出现的东西,现如今的状况而言,也说不上什么请求神明了,一切都只能人为罢了。
“就算这样说啊……”百万遍華现在万分希望有个能够治好路痴的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原本编好的发髻也已经有点散乱下来了,用来固定的发饰被收在巾着里,手上拿着吃到一半的苹果糖,舌尖已经有点发麻,舔到现在也没能吃到里面的苹果。“哎……遭罪唔——?!”
抱怨还没完全出口,四处张望的華就不经意地,狠狠地撞在了什么有点坚硬的东西上面。
往后退了几步才好不容易止住了要摔倒在地上的冲击力,不巧的就是吃到一半的糖和拿在手里的巾着掉在了地上。
橙红色的灯光很快的照亮了自己撞到的人的脸……耳朵?
華本就无意生气,是自己不小心撞上的,只是还来不及说句抱歉就看见对方满脸的不悦以及那双黑色毛茸茸的大耳朵和晃来晃去的尾巴。
狐……神?
这种情况下应当称作稻荷神才对,可是華实在是无意再去想太多,单手迅速地摸上了背后的巨大扇子上,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華已然对于那种有些针对自己的杀气表现出了反应,好在为了安全把武器带出来了,不然现在该如何是好也真的是一点吧我都不会有了。
不过面对稻荷神,自己会有多大胜算也是不得而知的,更别说在这种人头攒动的地方打起来的话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现在道歉,也已经来不及了吧。
“等一下!稍微等一下啊深夜!”
从巷子里跑出来了另一个人影,同样的耳朵和尾巴,只不过毛色是白的。看样子似乎是一对兄弟的样子。華如此猜测着,也没有把手放下来。
“嗯——总之先冷静一下,发生了什么。”
这就很尴尬了,总不能说自己撞了他之后还准备打架吧,怎么想也会直接被拽出去碾压……大概还不止于,重伤是没跑了。
“深夜,你撞到人家了吗。”白色的那只似乎是从黑色的眼神或者别的地方读出了什么,语气多少显得有些无奈,“那为什么要放杀气啊。”
“是我撞得他。”華看了看状况,也没有多大的意思想要真的闹出矛盾来,只是面对杀气的下意识反应如此,弄得场面有点尴尬了,“抱歉了。”
赶紧说完就跑。至少華是这样想的。不管是出于实力还是出于事实又或者是别的方面来说,现在在这里吵架都是极为不理智以及不明智的事情,留下来多说几句都有可能出现问题,还不如装完就跑。
“请等一下。”白色的稻荷神反倒是叫住了華,他指了指地上掉着的东西,“姑娘别急着走,既然撞上了,一道走一段路吧。”
一起走一段路倒是華现在急切想要的,但是对方实在让人有点不敢恭维。她转头看了看白色稻荷神的表情,转而又看了看自己脚下掉着的巾着和苹果糖,一时不太好决断。
“姑娘难道不是迷路了吗。”
“和刚刚撞了你的人搭讪不是什么好决定。”
“可我也没觉得这是搭讪,深夜没有好好看路也是有不对的地方,你也没有恶意不是吗。”
“说不对的地方我也有,两厢扯平了这件事情也就不存在了,失礼。”華抿了抿嘴角毒舌的性子还是改不过来,说要急着离开这里也是真的,真要问路随处找个摊子问问店主也是个方法。
“那这个怎么算。”御狐神昼间倒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这样强硬的家伙,但是看着那有些乱糟糟的样子怎么也说不上是没有困难的样子,深夜似乎也对于撞到了他人下意识地散发敌意有些……可能也没有吧。昼间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弟弟到底有没有真的想要把人给砍了,“你迷路了也是事实吧。”
怎么说,总觉得这个白色的,有些强硬?
“我什么都没做……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不会信的吧,要去哪。”
看着对方是接受了自己的提议,不过自己的一小部分心思是被看穿了的样子,昼间晃了晃尾巴站到了自己弟弟的面前,“御狐神昼间和御狐神深夜,请多指教。”
“百万遍華,不过御狐神这个名字也算得上是有点名气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華捡起地上的巾着跟着这两个人一起走着,木屐在地上拖出了一些杂音,说不在意是假的,想要证明自己确实没有恶意倒也是真的,以自己的身高在这两个人中间走也是多少有点压力。
“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御狐神昼间指了指边上的苹果糖摊子,“不吃吗?”
華抬眼看了看这对兄弟,一言不发地从巾着里掏出零钱包来,“老板,给我两个。”
昼间倒也没有阻止,深夜依旧是双手胞自动,警惕地看着華。
“喏,赔礼。”華指了指老板手上递过来的东西,而不是自己伸手去拿而后递给昼间,似乎是觉得自己拿的话会有些不妥,购买的全程也一丝不遗地让昼间看在眼里。
“你似乎是接了家族大哥的位置坐上家主的位置吧。”昼间将话题转移到華的身上,将糖的其中一个递给了自家弟弟,后者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下来,華并没有期待两人会吃,倒只是看了昼间等他的下半句话,“真的没有野心吗。”
“我可不知道狐狸是这样好奇心浓厚的生物。”華回答着,接着向前走,“家里的事……”
“往左拐。”是深夜。
“唔!”
在认路这件事上实在是吃了不止一次瘪,華决定闭嘴跟着这对兄弟走。
“你看着挺聪明的。”
冒失又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的。華赌气地不去理睬昼间,只是在这世上三个月,就算观察力等等都是与生俱来的,处事能力还是过于薄弱了吧。
这也怪不得我啊!
“要坐一会吗。”昼间指了指山坡上的小草坪,“从这里能看见具体的路线了吧。”
華回过头去,这确实是的,稍高一些的小斜坡上能够稍微看见一点自己刚才走过的路,往左望去,就能看见自己刚开始迷路的路口了,顺着这条路下去……似乎也找不到出口。
“没有出口吗。”華问。
“没有呢,至少在夜晚结束之前没有。”昼间答,手上苹果糖上的糖浆封层已经有些掉了,用余光去看深夜的话能够发现已经坐下来的他手中的苹果是半点没动过,就这样,为了给购买者一点面子而一直拿着罢了。
“我也没期待过你们会吃。”華泄气地坐下来,单手撑着头看向深夜,“真是奇怪的缘分。”
“缘分不就是这样的东西吗。”昼间思量了一下,最后还是索性将手上的糖放在了草地上,“谁也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你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个路口迷路。”
“这个事情也就放过它吧。”華泄了气一般的说着,看着那对转了转的耳朵,“我可以摸摸吗。”
“嗯——那你能给我什么呢。”御狐神昼间把自己的尾巴晃到華的面前甩了甩。
“再给你去买份章鱼烧,涂满芥末的。”
“那还是算了吧。”昼间笑着,看着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自己的尾巴,“很痒。”
“手感好。”華似乎是得到了允许,于是她抱着那根尾巴蹭了蹭,“真的是很奇怪的缘分。”
“总会有那么一两次这样的缘分的,深夜……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事到如今就不要把话题换回去,怪尴尬的。”華的声音因为把脸埋在尾巴里听上去有些沉闷,“这里的路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很脏哦。”昼间伸手把華放在地上的那把巨大的扇子拿在手中展开了一点,“你为什么背这样重的东西过来。”
“为了防止刚才那样的情况。”華终于是放开了昼间的尾巴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糟透了。”
“我更担心我的尾巴。”
“是你说给我玩的。”華倒是一脸理直气壮地扭曲着事实。
“我说的是让你摸。”昼间顿了顿,“别看深夜了,不可能的。”
華在他说话的时候倒是把手放在了昼间的头顶上唠会动了动,“我没想过。”
“嗯?”下意识的,昼间觉得華说的和深夜并没有任何关系。
“我没想过做家主。至少一开始是的。”
“……”昼间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才好,反倒是華先站了起来。
“我走了,我垫了手帕的,不会脏。”
昼间竖起尾巴来摸了摸自己的毛,倒还真的没有湿掉或者瘪下去的地方。
膝盖上一轻,華已经拿着自己的扇子走远了。
深夜走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兄长,他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过会变成这样,没有看路就走出巷子的是自己,撞上来的也确实是那个姑娘,敌意是下意识的,但是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她口中那样柔弱。
“.…..世界总是这样不公平。”昼间站起来,被扔在一边的苹果滚了两圈才停下来,“或许她本来不该这样草木皆兵,你我也一样。”
深夜默不作声,也就被当做了同意。
——END
嘛......原本应该只是撸狐狸的故事。
终于有填了一点点……
越来越觉得物似主人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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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个世界上是无所谓背叛的,背叛的感觉仅仅来源于对他人的不了解。年老的国王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过是因为误判了状况,继而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置信于不改信任的人最后又怎能说自己遭到了背叛呢?
好在我永远不用担心这样的失误。
合上那本文字未加润色的译本草稿时,我有些自得地想到。
近日来,大概是出于久寻线索而不得的苦闷,我没有再出门。这绝不是打算放弃的意思,找出当时那件事的原因是我唯一的目标,我这么告诉自己,而因为其他——我的情报搜集能力是一流的,这是无需证明的。现在只是遭遇小小困难时的稍作休息而已。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日子就变得清闲了,一方面,自如地控制思维的流向并不容易,也绝非可以和别人对练的招数;另一方面,家里时不时会到访一位争强好胜的大小姐——明明是她不了解的领域,却非要指手画脚。
简单来说是这样的,我主人家最近新来一位客人,也就是他妹妹,十文字绘梨佳,一个 “颇有主见”的姑娘。
原本她能看见我这件事已经够让我惊讶了,她却还嫌这样不够似的,一本正经正经地问哥哥:“这是谁?”虽然知道这主要是因为主人家一般不会常住什么外人——毕竟她不像他的胞弟那般好客——习惯于置身于人们思维之间的我一时之间还是受不了被别人打量的感觉。
更糟糕的是,这位大小姐还动不动要和自己的哥哥针锋相对,从处理某事的方法到最近某个新出台的政策……要知道,我向来是看不惯不懂装懂的人的,我并不见得比他们在座的哪一位少知道点什么,可我也更惯于聆听,更何况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呢?
于是我便试着在政臣离开时私下建议她安分一些,不要动不动就高谈阔论:“这样说不会讨人喜欢的,就算是哥哥,也还是收敛点为好。”
谁知她回了我一句:“这又与您何干呢,这位‘先生’。”
而我向她哥哥提起她时,又得到了:“她一直如此,你也别太在意。”的敷衍,一幅要当和事佬的架势,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人呢?
果然这次的劝告也和先前的几次一样被当成了驴肝肺啊,我有些自嘲得想到。
不过,好在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为了一日日迫近的秋天而担忧了,这也算结缘给我带来的唯一好处了。
于是我向那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家伙借来了他最近翻译的英文书。毕竟总是听到故事片段,但就是不知道完整情节也挺烦的,对吧?
这么想着间,我已经来到了那个家伙的书房门口。
“我来还书了。”我敲门的那只手还举在半空,门就自己打开了,确切地说,是房间的主人的就已经来开门了。
“我等会出去一下,你有空一起来么?”实际上,他当然知道我有空,我最近恐怕已经闲得肉眼可见了,所以才引来这样的安慰。
去他父亲家。我同样听到了他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身居要职的官员或许能给我带来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那是一位传统以至于古板的老先生,无限接近于自己曾“感受到”的那些形象:严厉,严肃,一丝不苟。让我在感受到这些想法的第一秒就迅速整理了自己的衣着,即使他并不能看到我。相比之下,我的这位出身行伍的主人却依然是日常着装,这家伙就没有正式一点的时候么?
就我所知,这次他被他父亲叫去,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弟弟又惹出了什么麻烦——恐怕是不听从长辈命令之类的老一套,那种事我早已习以为常了。多代的家族往往如此,颇有一些就算死后也要掌控着家族的架势。
而我身边年轻的主人则老套得抱着强烈而无力反抗之心,表面上阿谀奉承,内心却打着其他小算盘。这种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最终往往会归于平静,就像严寒中的阳光,看似耀眼,却毫无用处。但是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阳光下的雪地上一无所有,干净的没有一丝阴霾;紧闭的大门上贴着小小的告示“内无武器”,反而让人隐隐不安。我忽然觉得,倘若他真打算计划什么,我倒是很想协助一下。说不上这是出于看热闹的心情,还是对不同结果的期待。
而他的父亲也同样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对于份叛逆之心也毫无知觉,只是单方面继续着他的灌输,迟钝之处真是令我咋舌,有其父必有其子,看来这句话反过来说也不是不行。
不过做儿子的似乎并不急于谋划出一个计划,一如他安安静静地,表面顺从地听完了他父亲的训话,最后点头称是,保证自己会努力后劝说胞弟后,乖乖地夹着尾巴回去了,末了似乎是要装得更像一点似的,还可怜巴巴的朝我来了一句:
“真是想求他们别再针对我做些什么了……”
真是难看啊,大男人还要装可怜。但是表面上的安慰还是有必要的。
“他们根本没打算那样干。”
我不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翻出一个白眼。
刚修治说跟他互动过的都死了,我灵机一动就唠嗑了一段,借用了一下erika当捧哏,角色ooc有(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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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枝里香好
erika:连星姐好
连星:你说,咱好不容易来到这弹丸TV的大舞台,是吧,满座的观众都来这儿了咱总得说点有趣的东西,才能对得起大家伙
erika:说的是
连星:那我们今儿个就来说说这棺哥
erika:诶您说
连星:要说那棺哥啊,他那一出场可是迷倒了一片女性观众
erika:这话怎么说
连星:文艺青年,才能自带悲剧色彩,人长得帅,优雅绅士,还有那么点儿小忧郁,现在女孩子都好这口
erika:可不是嘛
连星:人家还绑了个双胞胎,乙女还是女性向都能走,怎么拉cp人气都是杠杠的,稳
erika:符合大众市场倾向
连星:你说刚到荒岛上那会儿,晒衣服就晒衣服吧,跟他哥俩把上半身衣服一脱就晒起来了,这要按照别的男生,早就吓跑女孩子了
erika:可偏偏俩帅哥杵那儿还挺养眼
连星:结果那沙滩写真剧照爆红,听说第一天印刷的那拨儿刚在各大店面上线就被女粉丝抢光了
erika:预料之中
连星:这剧组一看,有钱赚啊,马上又赶印了几十万,结果第二天又抢光了
erika:哎哟
连星:而且上岛一丢掉拐杖,残疾人嘛,没办法自如走动,大家要帮忙照顾,这一下子各种股票都出来了,女粉丝激动得嗷嗷直叫
erika:可以想得到
连星:这种气氛一直维持到了学级裁判
erika:哦,学级裁判那时候
连星:他这不是好友死了吗,还觉着是自己的才能坏了事儿,大家都想着太好了要有安慰戏码了,我还去安慰了他两三句呢
erika:结果呢?
连星:结果这家伙压根就不需要安慰嘛,这裁判一开场,上来就把人家语留怼得死死的,还拿拐杖指人,就跟下一秒要施魔法似的,这一残疾人,气场堪比普通人两米八
erika:嚯,这家伙厉害
连星:棺哥这称号咋来的呢,那就是当他看出清志留的遗言内容时,嗨呀好气啊,这家伙桌子一拍
erika:说什么啦?
连星:下一秒钟这人摸着下巴淡淡来一句,招小弟打人,有意者联系你棺哥
erika:粉丝要幻灭了
连星:不,不仅没幻灭,棺哥这一把还拉了一大波男粉丝,男粉丝个个拍着桌叫着之前把你当忧郁青年了真对不起棺哥你拐杖指哪儿咱打哪儿!
erika:那女粉丝呢?
连星:女粉丝不管啊,隐藏属性,多有趣啊
erika:这波真稳
连星:除了人长得帅,气质好,这人还有个特殊属性,跟他才能有关
erika:什么属性?
连星:死了的都是跟他互动过的
由于梅雨季的到来,人们的情绪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医务室的常客也愈加多了起来。不仅是平时体质虚弱的学生,以身体不适为借口翘课来医务室联机打游戏的学生也有不少,梅雨时期会加重抑郁的某位教师也是不打招呼就闯进医务室的类型。
不过黑镜倒是没有怎么抱怨自己的工作量。他根本就没有工作的打算。选择这所学校的校医职务作为表面身份的理由就是,时间安排基本上是自由状态。
一般的小病随便用两片阿司匹林就行了,如果害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病,那是不归医务室管的,虽然也不是治不了,不过总归缺乏先进的仪器和家长的信任。更何况大多数前来医务室叫嚣胃疼的学生,其根本目的就是请假翘课。这就代表,他的工作只是顺手拨打急救电话和开万能药方而已。
但他虽然看起来十分不务正业,在地下世界他还算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去过大美利坚,日本留过学,闲来无事还去环球旅行了一回,要是没有这么牛逼的阅历和够硬的关系,校医的身份还是很难混到的。而且对他来说,只在早间值班,就能拿满全天份的工资,还可以掩盖自己的身份,何乐而不为?
所以每次李晓方偷偷溜进来睡觉的时候,他都装作没有看到,双腿翘在办公桌上瘫着看书。这个富二代金毛的老爸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很显然李晓方并不知道,还笑嘻嘻地跟他勾肩搭背,满口“有谁欺负你就报我名字,我罩你”之类不明所以的话。
今天李晓方也来医务室翘课。黑镜带着烧瓶和化学书来上班,转过拐角就看见李晓方像头肥胖的死猪一样瘫在医务室门口,左手搭在门把手上,一副求生不得的表情。
“啊……是校医……快来救救我……”
看到黑镜的出现,李晓方抽搐了两下,努力摆出命不久矣的姿势,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看来是被关在医务室外边了。
“嗯?原来是可亲可敬的李同学啊,想要我放你进去吗?”
“是,是……妈的,大早上就要考试,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个只会叼着个哨子乱吹的体育老师了,为什么下雨的时候还要去体育馆上课啊……我还是跳级去高三比较好……”
作为体育成绩从来都是负分的问题学生,李晓方平日里就没怎么好好上过体育课,因此在认真负责的君明尚哲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钉子户。只可惜这位钉子户有着无比坚硬的后台,所以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有碰巧见到他的时候,才能拎着他去操场监督他跑步。自然给李晓方留下了“魔鬼老师”的印象。
“把你刚才那句话转告给君明怎么样?感觉可以看到有趣的反应啊。”
黑镜愉悦地轻哼一声,钥匙在食指上转了两圈,然后飞向李晓方的额头。他迅速接收到危机的信号,试图伸手把钥匙捉住,结果扑了个空,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一边咒骂着一边捡起钥匙开门。
“这个还是千万别啊!你是我小弟,怎么可能会出卖大哥嘛,是吧……要是柔道混球知道我说他坏话,估计又要罚我去跑马拉松。呵,迟早得让他辞职回家种田……”
走进医务室后李晓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空调调到最低温度,然后扑向柔软的病床,延续方才那任人宰割的姿态,将昂贵的阿迪达斯运动鞋用力甩了出去,正好对准办公桌上的电脑。
“……杀了你也没问题吧?我很期待你向我求饶的样子哟?”
“饶了我吧Dr.中二病……你要征服世界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
将飞过来的运动鞋扔到门外,黑镜把实验用具随意地摆放在桌上,收起电脑,拉开皮椅,开始今天份的摸鱼。李晓方打着呵欠,单手撑住下巴靠在病床边缘,朦胧的睡意与令人烦躁的雨声胡搅蛮缠,蓄势待发,准备来一场醉生梦死。
就在此时,防盗门处又传来滚轮咕噜咕噜的响声。
“打扰了。校医在吧?”
李晓方顿时从病床上蹦起来。
“哎哟我的马子……不,我亲爱的化学老师!”
镜清逸的微笑随着床帘中突然蹦出的黑影凝固在脸上,生无可恋的眼神示意着“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的无奈,立刻就把医务室的门重重地摔上。
“不要躲着我啊——”
李晓方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个不太礼貌的动作,用传说中的凌波微步,踩着独存的一只阿迪达斯滑向大门,把镜清逸拽进医务室。由于掌握不好平衡,二人像断线的木偶坠入深渊般往后倒去,就在李晓方的头即将撞上桌角的刹那,镜清逸眼疾手快地将他推到一边,自己却无可避免地与地面暴力地亲密接触了。然而他的身体还有半截搭在李晓方身上,李晓方感到下体传来阵阵剧痛,仿佛从此就要断子绝孙。
黑镜露出不怀好意的脸色,抖动肩膀,透出股幸灾乐祸的暴民气息。
镜清逸艰难地撑起身体,扶着办公桌摇摇晃晃地站好,将歪到鼻尖的眼镜摆正,推了推镜片,丝毫不顾白大褂上灰蒙蒙的一片,居高临下地俯视还在蜷缩的李晓方。
“……李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又去医务室了。”
“我……我……”李晓方急中生智,“我胃疼!”
“……你胃疼就不要再捂着下半身了。今天不是愚人节,也不是儿童节。”
镜清逸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转身走向医务室的洗手台。
“但、但老师你也翘课了啊!我记得你今天也要上第一节课的吧!”
“我请假了,谢谢。”
“真的吗?”李晓方像是因为抓到了化学老师的把柄,原本慌张的语气变得镇定下来,还带着一丝怀疑。
“……真的。”镜清逸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我和那边看起来很闲很讨人厌的家伙有约。”
“啊啊,说得这么直白可是很伤人心的哟,听见我心碎的声音了吗?”黑镜从抽屉里掏出碘酒和棉花,放在李晓方面前,“自己涂去吧,小鬼。”
“对大哥态度也恶劣得没边了……得亏你这样的人能当成校医不被扫地出门,巨乳姐姐可是标准治愈人心的角色啊,相比之下看见你就感觉自己进了所变态研究学院,到处都是研究奇奇怪怪发明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被突然冒出来的异形咬掉头……”
李晓方小声嘟囔着嫌弃的话,独自给擦伤的地方上药,倒抽着凉气。
黑镜最近沉迷于研究实验室化学,购置了大量的专业书籍与实验材料,约镜清逸来是想请他帮忙就晦涩难懂的部分进行指导。当然他们彼此之间并不是要好的朋友关系,镜清逸特意请假前来医务室只是为了黑镜提出的教学费用。李晓方这位不速之客暂时干扰了他们的计划。
就让他旁观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
于是计划照常进行,但镜清逸很快就意识到让李晓方留在这里并不是个好主意,甚至是极为错误的决定。就在他们动手做实验没过多久,不甘被冷落的李晓方就持续说些无聊的废话。比如他身为富二代其实从来没有去过夜店,比如家里人给他办了一张不限额度的黑金银行卡被他拿去送了之前的同学,比如唐白开前天又干了什么蠢事。
而就在李晓方开始他单口相声的表演、镜清逸忍无可忍正准备爆发的当口,防盗门再次被撞开,君明尚哲抱着晕倒的学生冲了进来,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满嘴跑火车的李晓方。
“校医,校医,我这有个同学突然晕……李晓方?!”
“啊、啊哈……啊哈哈……身体健康生命要紧我就先不奉陪了您们忙——”
“你等一下!现在是上课时间吧,你在医务室做什么?”
“做什么……做什么呢?我在做什么呢?啊咧?我好像失忆了?”
李晓方迷茫地看着君明,趁君明一脸懵逼的空档,使出他最自信的百米冲刺,然后狠狠跟镜清逸撞了个满怀。镜清逸猛地受到来自腹部的冲击,手上握着的烧瓶在空中托马斯回旋360度,随后在黑镜脚边炸开,满地的玻璃碎片擅自将医务室撕裂成许多残渣。
“——。”
“——!——,——……”
黑镜俯下身去收拾李晓方的烂摊子,耳边依稀能听见三个人混乱的争执声以及晕倒的病人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后的尖叫,他不得不把注意力全数放在玻璃碎片上,以至于后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也无暇去理会。只觉得是五月蝇烦人的叫声,随意地无视就好。他盯着玻璃中映照出来的现实的景色,稍微有些恍惚,揉揉赤金双色的眼眸后再次看向它们,景色竟然变了模样。沾满血迹与灰尘的自己的脸,只剩半片扇叶的排风管,腰部悬吊在天花板上失去头颅的尸体,而就在几分钟前,这里还是舒适的空调房,尽管空调被李晓方设定在最低温度,却也没有如此彻骨的寒冷——
视线从脚底的玻璃碎片上移开,裂成数个的面孔提醒着现在的时间。依旧还是梅雨天气,漫天的雨点洗刷着浑浊的视野,犹如蛤蟆的脊背般滑腻黏稠,暗红色渐渐渗入肮脏不堪的靴底。那快要脱落的皮革若是拥有着心的话,也会渴望着从何处获得救赎吗?目光所及之处,是身穿本校校服、缺肢少腿的学生们的死相,以及在那之中蠕动着的,携带奇妙病毒的肉块。危机意识感染了整间医务室,欲要燃尽所有的腐败与荒凉。
刚才的场景,不过是海市蜃楼般的回忆。
医务室的防盗门颓废地瑟缩在一旁,被击打得几近变形。比此刻横躺在身边的人们还要努力地坚守岗位,也不过是毫无意义地露出执迷过去的丑态而已。像是患者的家伙七零八落挤成一团,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啊啊,凄惨的、可爱的、堕落的天使们,折断的手臂笔直地向前伸去,耷拉的血肉交织于无规则打转的瞳孔中,染上黯淡的眼波注视着非人之物,他们究竟在看着什么样的世界呢?是满溢享乐欢愉的殿堂,还是阴影盘踞狂欢的地狱深处?抑或是,与他此刻所看到的景象完全相反,一成不变的学院日常?
被医用手套包裹着的指尖一路往下,轻柔地抚摸着早已僵硬的躯体。这就是纷乱散尽的梦想的末路,此刻所见则是至高无上的天国,死者曳然而止的感情、毁坏迸裂的思绪、曾满载着热情起飞的欲望,仅有破碎的脑壳还在试图诉说些什么。
但是,但是啊,这些全部都是错觉,虚幻的妄想,那双唇早已无法再传达主人的喜怒哀乐了,无论是诞生于悲戚之中的思念,还是如白昼之梦幸福的时光,全部都只是一个宏大的骗局,他们终于抵达了故事的终点,领教了血淋淋的真相——死亡。
抛去陈旧的审美观念吧!所谓不堪入目的丑陋,正是淋漓尽致的反逆之美,而若追求美的极致,必须时刻保持新鲜的刺激。光是平凡的人生只有毫无波澜的永恒,为此,唯有摧残与践踏、杀戮与背叛、而后再重塑一度沾染污秽的形体,让妖冶的绝境之花盛情绽放,才能创造出完结的白昼之梦的续篇,打破千篇一律无趣的惨状啊。
冰冷的嘲笑声从粗暴地打翻在地的阿司匹林扩散开来,一抹不知何种意味的笑意转瞬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