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佐久间同学?”
“佐久间悟?来了吗?”
“老师——我看到他被带去医务室了。”
2
所以,一大早上佐久间悟就在医务室中开始了一天的学习生活。
虽然自己是经常被欺负的对象,但是在上学路上就被不良青年缠上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应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佐久间同学?左眼的淤青需要康复几周,暂时可能只能这样了,可以吗?”
佐久间悟微微瞟了一眼医务室的老师。如果就这样去教室的话眼部的淤青肯定会成为讨论的对象,说不定还会因此受到嘲笑——本来自己的身高已经是众人的笑柄了,总不能再多一个。
悟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浓密的头帘遮住了被打伤的左眼。
“不过,为什么摔倒会伤到一只眼睛呢……?
没有回答,佐久间背对着老师,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的眼神没有人看得到。
3
第二节课课间终于能够回到教室,在走廊里与她擦肩而过了,尽管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悟确实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诶呀佐久间!这次被打得不轻啊!脸红通通的,肿了吧?”
班里喜好惹事生非的同学冲他嬉笑,悟没有搭理他们,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才不是被打红的。
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又不想让自己知道。她是那么帅气的富有个性的人,对于自己来说是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所以不要触及为好。
佐久间悟面朝下趴在了课桌上。
4
“嘿!小矮子——?”
迎面走来了带着挑衅的笑容的人,佐久间悟本能的向后转身,然而因为过于紧张却并没有逃走。虽然是头一次遇见,但是悟十分清楚这个人。
神无月柚叶,学校三年级学生,凭借独特的发型很容易就能识别出来。他在本年级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个人了——家里有背景,所以一直偷偷地仗势欺人,悟从一开始听说他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总有一天会被盯上。
“诶——怎么啦?看见我就跑吗——”
一只手按在了悟的头上,悟浑身一颤,虽然身体僵硬没有任何举动,但放大的瞳孔惊恐地四处寻找着视线范围内一切可能有用的东西。
拐角处出现了另一个不认识的人,淡黄色的头发,面无表情。
悟的脸上一瞬闪过了十分微妙的表情。
“救命啊—————”
尽管神无月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他就是喊了起来,黄发少年显然听到了这个声音,顿时停下脚步看了过来。佐久间悟感觉到按在头上的手放了下来,尽管不知道能否成功逃掉,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行动了。
显然,不论是神无月还是新出现的陌生同学都没有想到自己突然逃跑而吓了一跳,但是佐久间悟并没有再注意他们,头也不回的跑了。
至于那名黄发少年,他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但是他想知道。
5
“所以啊——”
黄发少年,日比野骨向后微微退了退,脸上是无奈的表情。
“你这家伙哪里冒出来的啊——喂。”
日比野骨发誓自己绝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和逃跑的人,是的,他看到了校园欺凌现场,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卷入。此刻他感到自己的表情和胃疼差不多,一切想法只有快点逃跑。
“我问你叫什么?不会说话吗你?”
神无月柚叶单手攥住了对方的领子,轻蔑地看着对方的脸。
“……daimler.”
日比野骨回答的同时条件反射的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对方攥着自己的胳膊,尝试挣扎一下。
——结果轻而易举的挣开了,两个人的脸上又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紧接着日比野骨转身跑了,神无月柚叶伸手却没有抓到他。
“可恶——!”
全程,那个在墙根阴影里颤抖着的蜷缩的小东西脸上爽快的笑容,两个人不可能注意的到。
6
自己还真是多灾多难的体质,佐久间悟这样想到。
好不容易撑到了周五放学,结果在放学路上却被同样的三名不良青年堵了。
尽管自己脸上的表情被克制着异常平静,但是浑身上下的颤抖已经表明了自己是多么的恐惧,这也让敌人有了嘲笑的对象。
“喂你小子——周一跑的挺快啊?”
“还记得我们要多少来得吗——拿出来就饶你一命?”
“没有。”
“哈?你再说一遍?”
“没有。”
佐久间悟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做好了接受接下来的疼痛的准备。
耳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金属碰撞发出的干脆的声音听起来竟有点悦耳,然而自己身上却丝毫没有疼痛感。最后传来的只有三声惨叫,佐久间悟始终没有睁眼,他在猜测救了自己的人会是谁,但是猜不到,他没有一个朋友可以在这个场合帮自己。
“你没事吧?”
平静的女声,没有喘息和劳累的感觉,仿佛没有经历过刚刚的打斗一样。
佐久间悟凭声音就可以辨别出来这是谁,但是他不敢相信。他抬起头,用瞪大的眼睛去确认。
——确实是她。
7
不动敖。
佐久间悟憧憬的对象,周一在走廊擦肩而过的邻班女生,佐久间悟认识她,但是她不知道悟。他看她是神一样的存在,帅气而又美丽,似乎什么都会,是初中的年纪却跳级成为了同级生。私底下甚至还有传言说她是道上的,虽然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没受伤吧?要去医院吗?”
瞬间的空白过后,佐久间悟想起来了,她在危急的时候救了自己。
“不!没!”
悟感觉自己丧失了语言功能,瞬间低下头扭过脸,他不想让不动敖看到自己脸上的颜色。
“不……不不不要紧的!!!!”他的嗓子打不开,但努力还是喊了出来,“我……没问题的……没关系……”
片刻沉默,佐久间悟又补了一句,
“谢谢!!!!”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8
佐久间梦到了那个恶魔。
毫无顾忌地飞翔在空中的,一席白衣的恶魔,现在被绑在了上帝的十字架上。
脚下百米的地方点起了火焰,隐约听到了人类的欢呼声。
恶魔笑了,一开始是轻蔑的嗤笑,紧接着变成了大声的狞笑,绑住他的绳子消失了,他现在飞在空中,盘旋着点燃的十字架。黑色的铁十字架已被烧红,红色的火焰顺着铁架子爬了上来,他可以控制这些火焰,他让他们染上了他的紫色,化作流星雨一样的火球砸了下去。
地面上的人们发出了哀嚎,可是他并不因此而感到满意。
燃着紫色火焰的十字架被无形的力量拔起来了,倒转下来,和流星雨一起砸到了地面上,地表的人类四散开逃走了,空气中只剩下惨叫和笑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火焰熄灭了。
他悬浮在高空看着底下烧焦的尸体,一个个已经变成了黑炭一样的东西。恶魔笑的更开心了,现在,他是白色的,而他们,那些人类是黑色的。
——黑色的尸体中,忽然有一个爬了起来。它看向了恶魔,除了面色煞白,其他的所有地方都是纯黑。
它扔去了一支银质的箭。
恶魔被直直地射中了,穿过了心脏。
佐久间悟惊醒了,捂着心口,喘着气。
——那个恶魔,是谁!
9
捂着心口的那只手似乎是摸到了一个坚硬但是很光滑的东西。
松开手,心脏前有一个东西滑落下来,佐久间悟捡起来,打开灯想看看它。
突然开灯,悟感到十分刺眼,眯着眼睛,他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黑色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碎片,他好像知道这个是什么。
是的,他肯定知道这个东西的名字,但是他忘了!
佐久间悟摇了摇头,大概是自己没完全清醒吧,将那块碎片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关了灯,他重新躺下来,很快进入了睡梦之中。
10
佐久间悟起床后又看到了那块闪闪发光的黑色碎片。
——是真的!?
1
“父亲大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神无月柚叶悄悄打开办公室的门,轻声问道,刚刚在手机上看到了父亲要自己去办公室的短信,于是他就来了。
——可是在这里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的父亲。
对方闻声抬头,带着淡淡的笑容,是一个没有见过的金发外国青年,右脸上有明显的疤痕。
神无月柚叶闪身进来,门砰地关上了,发出了很大的响动,和打开时全然不是同一个力度。
“——你这家伙谁啊?”
2
“神无月君吗?你好,我是维尔加·叶夫根尼耶维奇·斯米尔诺夫,在你上大学之前的几个月内我将担任你的俄语教师,请多多指教。”外国青年流利地用日语自我介绍着,绿色的瞳孔一直温柔地注视着刚刚进来的学生。
——然而这个学生,神无月柚叶并没有搭理他。
柚叶转身走向墙角摆放的垃圾桶,将一直放在兜里的吃完的巧克力包装纸扔了进去。
“说完了?”
柚叶回头一瞥,对方仍站在刚刚的位置,微笑着等待着自己的回应。
“好吧,维尔加是吧?”柚叶选择了一长串名字中最简短的一个用作称呼,“那么我就直说了——”
“我不需要课外辅导。”
柚叶直直向门口走去,他记得几周前他曾经被通知过有一个教授语言的老师将要来给自己进行辅导,他不愿意上课,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去拒绝那位老师,猜想对方被自己这么说一定是很生气的,柚叶没有回头看对方的表情。
“请等一下?柚叶?”
“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想——”
背后的门突然打开了,只说了一半的话立刻中断了,神无月柚叶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僵硬了起来。
慢慢扭头向背后看去,果然,来人是自己的父亲。
“这么大声音是在干什么?没有教育过你说话要有礼吗?”
看着父亲阴沉的脸色,柚叶感到不妙,手心不自觉攥出了冷汗。
3
“下午好,父亲大人……?”
柚叶试探性的打了招呼,声音恢复到了一开始的轻柔,然而到现在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已经不可能了,他不敢抬头看父亲的脸。
“真是对不起,伊万诺维奇教授,犬子给您添麻烦了。”
柚叶双手背后站在了一边,看到自己的父亲郑重的向外国青年鞠了一躬,尽管本能上他现在是想立刻溜走的,但他清楚那只会让结果更惨。
金发的外国人也向前欠了欠身——大概这个老师要向父亲抱怨自己刚刚的劣行,很好,刚刚见面就要被教训一顿,柚叶这样想着扭开了头。
“不会,我这边才是给您添麻烦了,不是很清楚这里的规矩,让神无月君进行发声练习,是我的责任,请您不要责怪他。”
柚叶惊愕地抬起头,维尔加似乎向着自己微笑了一下。
4
“所以说——我不想上课。”
柚叶趴在办公桌上,这种趴法如果被家人看到的话大概会被说一顿,然而父亲已经走了,这里只剩下自己,和对面坐着的,刚刚帮自己圆场的“伊万诺维奇教授”。柚叶并不清楚为什么刚刚维尔加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但更让他疑惑的是,他所听到的,眼前这个外国人的名字,两次不一样——虽然无法排除自己记错了的可能性。
“没关系,虽然说课程应该是从今天开始,但是如果现在不想正式进行课程的话,我们可以先来互相了解一下情况。“
“维尔加,你之后不要来了好吗?”
趴在桌子上的柚叶并没有抬头,所以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但是数分钟的沉默已经说明了尴尬的状况。
“柚叶……不喜欢上课吗?”
没有回答的声音,但是维尔加看到棕色的头发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讨厌学校吗?”
没有回答的声音,也没有肢体语言作为回应,整个办公室又恢复到了沉默的状态。
5
学校。
神无月家的小少爷从来没有喜欢过的地方。
并不是因为受欺负这种普遍的理由,相反,他曾经多次有意无意地欺负过别人。
——只有一个理由:学校没有个性。
所有的学生都是一样的,穿的是一样的制服,上的是一样的课程,进行的是一样的活动。这是柚叶真正讨厌的地方,在这里他也是人群中的一个,没有任何特殊的存在感。
——就像在家里一样。
比他大十岁的哥哥,在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已经被父母决定来继承家业,而对于柚叶的培养,父母却并不是很上心。在小的时候并没有显示出多强的才能,父母也就没有继续挖掘下去,只是顺其自然,久而久之兄弟两人差距越来越大,柚叶在家中的地位也越来越平庸。
他讨厌这个家,他讨厌永无止境的严厉家教。
柚叶回想起来国中的时候了。为了让自己在学校的存在感更加突出,他在班里一直表现的很霸道,也欺负过别的同学。结果那一天自己的父亲亲自来了学校,而自己也被叫到办公室谈话,在家长面前他不敢再像平时一样狂妄,老老实实的听完了训话——谁知道这整个过程就被同学录了下来,足足成了一年的笑柄,他向家人抱怨过,但回应他的只有四个字。
“自作自受”
从此他变得很小心,生怕自己的两面性暴露在别人面前,可是今日还是事不尽人意。
所以,维尔加为什么会帮自己呢?
6
“请问,神无月君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回答维尔加的是办公室员工充满歉意的摇头。维尔加尴尬的笑了笑,应该是自己问的人不对吧,他决定直接去问柚叶的父亲。
——也是摇头。
“他没告诉过我们,从来没有。”柚叶的父亲叹了口气,“如果伊万诺维奇教授在意的话,还是去问他本人吧。”
维尔加目送对方离开,
——作为父母不清楚孩子的喜好?
他忽然想起了柚叶在自己自我介绍时的举动。
7
“结果你还是来了。”
“你也是,不是吗?”
“——很高兴能再见到你,柚叶,那么我们今天正式开始课程吧。”
柚叶没有吭声,只是稍稍扭头撇了撇嘴,维尔加的脸上带有一丝胜利的微笑,他知道今天的课程肯定会很顺利。
在维尔加身后能被柚叶清楚看到的桌子上,摆着一大盒高档黑巧克力。
职业列表(职业介绍和【最低条件】
【近战】
勇者-----------(善于近战,攻防属性均衡,头脑不坏
【至少有一把冷兵器(刀剑锤斧、锁链等】
武士-----------(招式华丽,发大招前请一定要大喊招式名称
【至少有把刀】
骑士-----------(忠于一人,没有主人命令无法跟其他玩家组队
【你得有个主人】
枪兵-----------(能有效克制武士和短兵器使用者
【得有柄枪,有枪头能捅人的那种】
格斗者---------(一身腱子肉(喂
【灵活有力的拳脚】
盾兵-----------(普通,能有效防御弓箭手
【你得有个盾】
农民-----------(自给自足,蔬菜真好吃,割草真开心
【你得会种地,有把锄头】
暗杀者---------(不出招则已,出手必夺性命
【存在感不能高】
盗贼-----------(嘿嘿嘿,你的就是我的
【有灵活的身体,身高体重不要太高】
忍者-----------(藏匿于黑暗中,请不要打屎莱姆会惹一身屎味
【你可以不会忍术但是丢个手里剑还是要会的】
矿工-----------(自带镐子和矿物探测识别器
【你得先找到矿区呀】
肉盾-----------(好吧,我收回说格斗一身腱子肉的话
【强壮的身体,会吸引仇恨,用身体承受伤害】
反伤肉盾-------(会魔法的腱子肉
【会反伤魔法,用身体吸收伤害】
近战奶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跪着唱征服吧
【回血要比对面打你的多】
近战法师 ------(招式华丽,发大招前请一定给足了特效
【无条件。每个法师都有颗近战的心,我懂的(
傀儡师---------(操纵于鼓掌之间,在座的都已经是傀儡了
【同时操纵10件事物或人
修筑者----------(游戏漏洞修复者。无法养老的劳碌命
【掌握凝胶制作,肉眼识别时空裂缝并且会修补
①这个世界凝胶=货币,所以修筑者=印钞机
②能力越大责任也大,请积极修补裂缝和维护时空门
【中距离】
法杖系法师 ----(偏学院派的法师
【有根法杖(拿根牙签当媒介也是可以的(
无杖系巫师 ----(自由不拘的野派法师
【不需要吟唱和无术式释放魔法
召唤师----------(上吧我的召唤物,等我吃完这个金鱼糖就攻击
【与2头召唤物签订契约
咒术师----------(使用对方头发、指甲、血液等物品施加诅咒
【精通诅咒术式
占卜师----------(遇见未来,能提升一定的幸运值
【得有占卜物(卡牌、水晶球之类的
药剂师---------(热衷于药剂制作,防御方面往往较弱
【掌握固定配方,认识材料,会自创药剂
①药剂制作和研究
②无法瞬间回满生命或者魔法,只能加速回复
吟游诗人-------(乐天派音乐人
【 掌握一门乐器,会给队友加buff
丰收者---------(唱歌好听到蔬菜一天一熟
【与自然和谐相处,掌握三首以丰收曲
①吟游诗人可以加各种buff但是无法瞬间回满生命和魔法
②丰收者能加速动植物生长,推荐农民朋友选该职业
献祭者---------(献祭自己部分生命或幸运值换取丰厚道具
①献祭生命越多获得道具越多。注意幸运低于10有几率死亡
②道具数=献祭血量×幸运×献祭次数÷献祭前的HP
③献祭者无法回复HP!!!无法回复HP!无法回复HP!
【幸运值15以上
工程师---------(机械爱好者
【知识量丰富,精于机械研究
研究员---------(挂逼((
【掌握世界裂缝和传送门动态,高阶引领者
游商-----------(买东卖西,跟那些妖艳奸商不一样
【拥有存储100立方米的背包,高阶引领者
旅行者---------(假装四处看风景
【高阶引领者,拥有能够连续传送强壮的身体
厨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就没有不能吃的
【至少会做两种风格的料理
女高中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相信自己有无限可能性,不限性别
【远距离】
古魔术师 ------(等一下你们先撑着,我技能吟唱还有20分钟
【精通远古魔法,会画魔法阵(CD时间长
编程魔导-------(魔法程式使用者,会用魔法的程序员
【会写200条固定魔法程式
大魔导士-------(魔法程式创造者
【会创造魔法程式,会使用远古魔法
弓箭手---------(我射———我射
【会射箭(
弩手-----------(我射—我射
【会发弩……
铳兵(双枪)---(吃我新鲜出膛的子弹啦
【你得有把枪,用子弹的那种
狙击手 --------(吃我一狙biu~
【有把狙,不说百发百中,百发99中是要的
低阶引领者-----(漏洞感受者
【能感受时空裂缝和传送门位置
高阶引领者-----(漏洞发现者。快叫那个劳碌命来,朕不会修
【肉眼识别裂缝,知晓传送门位置和稳定性
①引领者只能看见裂缝和时空门位置,并不会修补
小护士---------(单体治疗
【200米内单体生命回复(至少回复40%)
回复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跪下叫爸爸
【500米内队友全员全属性治愈回复(回满)
捕虫者---------(啊这个怪残血了,我丢
【有正确宠物捕捉方式,会使用宠物项圈
收藏家---------(戴上了项圈你还想有自我意识哼哼
【掌握宠物项圈制作
兽医-----------(^q^小动物真可爱
【治疗宠物和召唤物
①当怪残血时使用宠物项圈可进行捕捉
②捕虫者无法捕捉小boss以上怪。收藏家可以进行捕捉
企划说明:
◆#百分百凝胶#企划是私人非盈利性质仅供娱乐的大家都能参加的休闲企划
◆可以组队冒险肝任务也可以咸鱼养老偶尔互动。区域任务见【任务和奖励说明】
◆企划主线大概是【探索世界全貌并且修复时空裂缝】
◆企划采用计分制,你的每次创作都会有相应计分。明细请参考【计分表】
(大概十天统计发表一次
◆企划总分前五名将会得到企划主个人给出的小奖励,具体看【奖励说明】
◆企划人设没有审核,不论画技谁都可以参加,不过请注意投稿太黄暴主页君会假装没看到
◆企划期间随时可以投稿人设参与企划,欢迎参加欢迎“狗人设”
◆支持开设多个角色,但不推荐
◆企划预设时间【2017/01/27——2017/05/30】可能依据大家的参与情况提前结束
◆企划展开平台:微博+ELF,群内也算
◆企划交流群群号:593894215 (山企屋)
◆人设、互动、任务或者迷之投稿都请@山企屋或者响应企划?方便计分
◆世界货币=凝胶。修复时空裂缝也是用凝胶。
◆不论主/副职业,【修筑者】享有无限凝胶但是无法养老!请积极修复世界
◆人设纸根据主职业进行选择。职业支持自行创作。具体见【职业说明】
【桃色】=【近战职业】【黄色】=【中距离职业】【蓝色】=【远距离职业】
◆HP/MP/ATK/DEF数值上限都是999,LUC数值下限-50,上限50
◆推荐组队,日常队伍人数不要超过10人。小boss/最终boss队伍上限4人
◆如果正常投稿超过三天还没被转发接收请私信或者再发一遍
【计分表】
插图】【单幅 漫画/条漫】【每格
线条:14 线条:3
多人线条:14+(人数-2)×6 黑白:4
黑白:18 彩页:6
多人黑白:18+(人数-2)×8
彩页:20 文】【每400字
彩页多人:20+(人数-2)×9 7
带场景:30 ◆不足400字
多人带场景:30+(人数-2)×14 0.015/字
◆封面/大跨页按插图标准计分
◆任务分另加
◆1计分换取1立方厘米凝胶,简称1凝胶
◆NPC销售道具价格请看【物价表】
【奖励说明】
企划结束后将统计大家的积分,总分前五的玩家都可以获得游戏 Portal knight或者Terraria
(不想要可以换成其他等价游戏或者现金
总分第二、第三的玩家可以另外获得steam原价66.6元内的游戏
(不想要可以换成其他等价游戏或者现金
总分第一的玩家可以另外获得steam原价233元内的游戏
(同样,不想要可以换成现金,支付方式届时私信告知)
故事背景:
XXX年的某一天OOO星球炸了。有一部分星球住民因为进入了爆炸时产生的※时空裂缝※幸免于难,但是他们被困在时空裂缝之中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络。
所谓乱世出英雄,这种时候就出现了名为【修筑者】的神秘团队,他们自带天赋能够看见其他人无法察觉的时空裂缝并且能在相对稳定的位置修建起了※传送门※连接分散在各个时空裂缝中的住民。
修筑者和其他冒险者们开始为了连接全星球的异空间努力着。
※【时空裂缝】可以简单理解为小范围不稳定的异空间。
【传送门】可以简单理解为连接其他不稳定异空间的稳定通道。
有了稳定的传送门从一个异空间到另一个异空间最短只需20秒
(根据空间大小稳定程度和实际距离传送时间会有所不同)
就算我再努力地去寻找那时候的片段,浮现在记忆里的都只有机械切割肉体迸溅而出的鲜血,和回荡在那个冰冷的实验室里一声声凄厉痛苦的哀鸣哭号。
编码F1,所以我叫自己Fyi,应该和隔壁的R3是同一批的“狗”,只不过他四肢被换成攻击力极高的机械,我身体里被混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器械和细胞而已。虽然这并不影响生活的什么,说实话有时候用起来甚至还有点方便,但是我总是想知道,虽然这是偶然在某些猎魔师交谈时听说的——原本我生活在贫民窟中的身体,就是在被改造之前的那些日子里,都在做些什么呢?
有自己在意的家人么?有自己所爱的人么?还是……其他什么之类的。…大概吧,反正,「爱」这种代名词,不是我们这群可悲的“狗”应该拥有的,不是么。
这个错误的世界,和这个值得讽刺的自己。我看着这些,开始一点一点地将耐心消磨殆尽。那些七零八落的记忆和撕心裂肺的痛苦,慢慢地,慢慢地,都积淀成寂静的夜幕。
无处可逃。
天开始黑了。这个2317年的天空开始渐渐沉下去,无尽的黑色从远方蔓延,整个世界都蒙上昏萤的光。
我又一次躲进了咖啡厅,像一条夹着尾巴的狗——的确是“狗”没错吧。
“您好,请给我一点阳光。”我踮起脚扒着吧台,看向温和地笑着的店长。他露出很让人舒服的笑容,将一缕缕【弱光】投射到我身上。
这真是很舒服啊,让人安心的明亮。
我眯起眼享受着这属于我的,也只有我能明白的幸福。
“唔哇啊啊啊……!”毕竟能力也不是可以持续使用的,更何况店长还在招待客人。直到店长忙得有些累了,我才长舒一口气,松开吧台,抬起头对店长开心地笑笑:“谢谢店长!你休息一下吧。”
“客人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店长微笑着对我颔首,有些疲惫地收回能力。我出神地看着那一缕缕光芒化作星星点点的星光四散飞去,美得像辽远夜空的星河。
“您好店长,一杯咖啡。”身边的人敲了敲吧台,我才回过神,有点尴尬地一个劲儿往后缩,想给那人多腾出些地方。不管什么时候,被定义为和平区的咖啡厅总是会很热闹,我明明没有什么事还占着吧台不放,他一定也很苦恼吧。我正这么想着,却听到他轻轻地笑了,说:“你长这么大点,不占地方的,没事。”
我抬起头看看他,挺高的个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是个很普通,但是看起来很温和的人,看不出是反抗者还是平民。他交叉着食指,很随意地拄着吧台,不知道在专注地看着什么,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他低下头看向我。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都能想起那个震惊又带着苦痛的眼神,好像一个苍老的旅人走遍了千山万水和人海茫茫,终于找寻到自己遗失在角落里的时光。
他看了我很久,说:“我们是不是认识?”
啊?出戏。
“不认识。”我笃定地摇摇头,“我没见过你。”
“这样啊……”他拄着下巴,意味深长的放缓了语速,打量我的目光让我有点发毛……是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我默默甩了甩耳朵,有点不开心。
“你叫什么?”他问,“我是戴克斯,你也可以叫我D。”
我并不是很想告诉他,但是我还是甩着尾巴说:“一。”
他,这个叫戴克斯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拿出手机对着我放肆地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然后放下咖啡杯,很不客气的起身,说:“我要走了,再见。一。”
啊?什么????……耍我?
更用力地甩着尾巴,我眯起眼睛抓住他手里的东西,不满地哼哼道:“这样很不礼貌哦,先生。”
“好好好我删掉……你千万别生气……我可打不过'狗'啊。”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当着我的面删掉了照片。我眯着眼睛看了他的手机很久,强忍着把他的手机抢过来啃得稀巴烂再摔在地上的欲望,哼了几声。
“那我走咯?”他试探地看看我。
“你走吧走吧!”我气鼓鼓地坐到椅子上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哼,真是奇怪的人。
“对了。” 走到门口,他忽然回过头叫住我,“如果你是'狗',那你以前一定是人吧?”
“好像是这样的。”我晃着悬在空中的双脚,越看他越不爽了,要不是“那位大人”不允许杀死平民我一定早就冲上去咬他了,“你难道不知道询问'狗'『重生』之前的事是禁忌么?”
“当然知道了,可是我也没问啊。”他赔笑道。我正想怼他几句,他却忽然了一副面孔。
后来回想起来,那大概叫“悲伤”吧。
像深海里的鲸,兀自哭泣长鸣。
“您很像我妹妹。”
他这样说。
“那,后会有期了。”
我再回过神的时候,只剩下店门口回荡的清脆铃声了。
妹妹……么?
算了。
家人,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狗”应该拥有的呢。
---------------------End----------------------
【寫了好久手感還是不太好,索性刪掉LIVE的部分就結束了……寫的亂七八糟的,就別看了……】
馬奈木真飛背著貝斯盒,哼著記憶裡殘存的曲調走下了月台。從剛才起一直站在自己旁邊的人露出來如釋重負的表情。怎麼啦,真飛納悶地想著,卻看到前方有個熟悉的身影。
“啊!是製作人大姐!”真飛趕緊追過去向對方打招呼,“好久不見了!那個、那個……最近很忙吧?”他說著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緊接著發現對方手裡正拿著一些看起來很重的東西。
“啊,這個我來幫忙拿吧。”沒有等對方回應,真飛就將對方手裡的大包小包搶了過來,“這個是布料?用來給其他組合製作衣服用的嗎?感覺很厲害!”
“那個,馬奈木君的手……”
“叫我外號まな會比較好?我的手怎麼啦?”真飛扛起來對方手裡的東西,包裹意外的沉,要拿到學校去恐怕會很吃力吧,“感覺大姐你真是好辛苦啊。”
“不,沒有的事,倒是之前還沒有看到馬奈木君你手上長繭子……最近練得太辛苦了嗎?”
“嗯?”真飛一經提醒,才又感覺到手指上生出的硬皮,不過,現在已經因為時間太長而不痛了,“沒事啦沒事啦。”
“不要練得太過哦。”真飛看到製作人抿了抿嘴唇而因為這樣的反應笑了起來。
“沒事的!男主角在迎擊BOSS之前,要經過試煉是很正常的嘛。”
“要是太辛苦的話,在台上的表現反而會差強人意,這也不要緊……?”
真飛撓了撓頭笑道:“雖然大姐頭說的也有道理,但在最終決戰前就被打敗,就不是男主角了吧?”
“可是要是最後沒法上台的話,之前的努力不就都會白費了嗎,”她挽起髮絲到耳後,小聲地說道,“這樣,別人就看不到你們的努力了啊。”
“沒關係的,我也很討厭自己努力了一點就叫天叫地、好像努力過了就很了不起的人!所以安啦!”真飛伸出來手,想拍拍對方的肩膀,不過因為想起來對方是女孩子,所以又把手縮回去了,“怎麼說呢,我覺得好好地練習過之後上台就已經很帥了!”
“哎……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啦。”少女支支吾吾地點了點頭,真飛將那當做肯定,但是對方嘴巴上說的話卻讓他覺得矛盾。
“那是什麼啊?大姐頭?”
“我覺得,努力如果沒有相應的成果的話……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所以まな也不要太勉強。”
“努力不是總會有相應的成果的嘛,但是不努力的話,一定什麼成果都沒有的,是吧?”
“馬奈木君你太極端了……又不是只有完全不努力和努力過頭兩種。”
真飛停下來腳步:“但是,對決定是否努力的人來說,回首過去就只有完全沒努力,和努力過了啊!我不想後悔!”
“所以說……”
“雖然不知道製作人大姐頭是怎麼想的,但是我覺得讓人看到自己的努力很遜。”
“哎、哎?”
“少年漫畫要是花三話去畫主角怎麼變強,就會變得沒人看。因為讀者真正想看的是是否在最終話那時候打贏大魔王,而不是那之前乏味的訓練吧?我的話看著漫畫看到訓練的地方就會想,快點跳過呀、快點跳過呀、我要看決戰!”
“唔……是這樣嗎?”
“嗯,我是覺得這樣啦。”真飛笑起來。學校的建築群已經出現在視線的深處,大概再走幾步就可以到了。
“之前沒有想到,原來馬奈木君你是完美主義者啊。”少女輕聲說著,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得,聲音很小。
“我才不是心胸狹隘的完美主義者呢!”真飛反駁道。
“不,那個,完美主義者不是就和心胸狹隘掛鉤啦。”
“說是那麼說吧。”真飛追上製作人的腳步,這時候,從前面吹來了風。真飛瞇起眼看向同行的少女,“天好冷啊。回家以後想吃火鍋。”
“まな喜歡什麼樣的火鍋?”
“我喜歡吃中華料理的那種辣辣的!製作人呢?”
“清淡的吧。”
“哎,那到時候一起和前輩他們去吃吧,好幾個人就可以點鴛鴦火鍋了。啊,大姐頭你需要把東西搬到哪個教室去?”學校已經近在咫尺,真飛才感覺到手上的東西又沉了起來,“練習室嗎?還是音樂室?”
“準備室,最近負責的組合在那裡。麻煩你了。”
“好的好的,大姐頭你小心腳下嗷——”話音未落,真飛卻踩空了腳下的台階。好在還沒發生什麼時就反應了過來,“哇,嚇死人了。”
“感覺まな人如喜歡的火鍋一樣呢。”
“嗯?”
“沒理由的沸點低,一下子就能燃起來。”
“可是,辣鍋也比其他火鍋的水要先蒸乾吧。”真飛說著,又躍上一級台階。
少女矗立在幾尺下的台階:“那まな呢?”
“我?我也知道我很容易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明白自己做事總是一頭熱,想什麼就是什麼,但是我就是想做下去。大概是從出生開始到現在,進入這個學校才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真飛看向幾步外的少女,想明白對方問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但是很累吧。累的時候休息也沒關係的。”製作人以耳語般的音量說道。
“如果打最終BOSS不艱難的話,還有什麼該難呢?我也想要變強!”真飛做了個動畫裡的手勢,“對不起啦,大姐頭,說這麼多奇怪的話。”
“沒有關係……只是……你的意思我都能理解,但是不要燒乾鍋子啊。”
“沒關係,湯不夠的話,再加就好了。”真飛指了指樓梯間的號碼,製作人便從他手裡接。
“加油,まな。”
“你也是,加油,大姐頭!”
真飛目送著少女纖細的身形抱著沉重的包裝跑向自己的目的地。
要說沒有煩惱是不可能的。對方說的道理自己也都明白——雖然這麼講,但是真飛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船也要到橋頭、才能自然直啊。”真飛歎了口氣,重新背起肩上的貝斯盒,向著教室的方向走去。
*
LIVE的日期很近了。大概是因為最近太過疲勞的緣故吧,越是接近那一天,真飛反而覺得時間的流動越來越慢。
LIVE開始前的晚上,真飛在自己的房間內調整著狀態。耳機裡面播放著之前排練好的歌曲,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就算不去聽也能自然在腦海中回想。
“學長他們真的很厲害啊……”真飛一邊用手指模擬出貝斯弦的節奏,一邊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從最初荒誕的小調的前奏,變為激昂的大調。隨後,是鼓製作出來的“槍響聲”。這應該是通曉古典樂的悠的傑作吧。
手指不由自主地隨著耳機裡面的聲音一同演奏起來。真飛在心裡將這個練習稱之為BOSS戰前的揮刀。
要在舞台上保持最好的狀態,從登台的前一秒才開始準備發大招是不行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定好了的,在這一場戰鬥中,每一擊都是為了最後的高潮而鋪墊,因此那個【大招】一定要發出來。表演也是一樣,為了站在演出的最高點,必要的是在登台之前的準備。
——這種想法被馬奈木真飛自己稱為少年漫畫哲學。
來來回回撥動著假想的貝斯,真飛感到自己的心緒逐漸被什麼情緒撩撥得高昂。
耳機裡面的歌聲逐漸轉向了最為熱鬧的場面——這裡是最為熱烈的戰鬥。然後是槍聲、槍聲和槍聲。
馬奈木真飛調整著呼吸,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從現在開始,他知道自己已經是戰無不勝的存在了。
……不可以逃避現實,要面對坑(合眼)。
列完以後發現很多角色連人設紙都沒有……哎……這……對不起……你們老媽是個垃圾人……這些起碼是可以填的,還沒有算上完全沒法填的……
-死神企劃-
【百日紅千海】【Theo】【格里高爾】【托比亞斯】【灰宮灰彌】【崗橋經世】
“雖然挺有意思、但沒有時間、或許日後可以用到的NPC們:”
【左衛門】(介錯人)【久保紗織】(完現術者-超級射線)【杢代沙和音】(完現術者-吞吐口罩)【北銘衛金】(死神-囚犯)【佐井心愛奈】(完現術者-繪圖日記)【戶倉奏戀】(完現術者-學生會長-標本瓶)【秋好日成子】(完現術者-拉鏈)
-百物語-
【河合咲希帆】【魔法少女Aki】【恐怖動畫•河合大治】
(連人設紙都沒有系列的:)
【食人魔•川上広末】【東區吸血鬼•浦久保匡一】【二尾貓又•愛繪】【血色手印•淺井保乃歌】【黑色巨獸•八橋累亞】
-笨蛋測試召喚獸-
【淺井良仁】
-Ensemble-
【馬奈木真飛】
-百夜-
【空】【藤野康信】【中佐】【清川朗】【宇田津透也】【宇田津梅】【高燈龍】
-大正-
【迷亭信樂】
-少年兵-
【貝哈】
-神庭-
【安特】【亞哈謝】【赫拉斯】
_(:3」∠)_重新修改了一下。总之还是发在这里。旧版本也保留着。毕竟修改后的更加意识流。就非常有流畅的呕吐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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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眼睛里映得出死亡。
这是她自打出生起就拥有的能力,只是等她察觉到这种天赋,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那时的少女还只是个刚刚模糊地听大人们提起过一两次死亡这个词语小孩子。
死亡对于少女毫无意义。
更准确的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少女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与他人不同。与“看到死亡”不同,这是她自出生起就知道的事实。
少女世界中只有灰色。她的眼睛所看到的,只有灰蒙蒙的色调。映入少女眼中的万物,无论有着怎样丰富的色彩,都永远的蒙着一层霉斑一样的灰。脏兮兮暗淡无光一大片一大片的灰色,单调的复杂的灰色,冷灰暖灰纯灰,蓝灰、橙灰、拿坡里黄、焦糖绿……各种叫的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灰色。
少女厌恶灰色。
只要少女睁开眼睛,灰色的世界就会将少女吞没其中。
更多的时间里,少女选择闭起眼睛,与黑色为伴。
少女渴望着灰色以外的颜色。
少女憧憬着鲜艳的颜色,即便她从未见过鲜艳。
直到某日,少女视线的边角,出现了红色。
那是少女自出生以来所见过的唯一无法被灰色掩盖的鲜艳色彩。少女甚至额外花了十几秒来确定那并不是幻觉。
少女贪恋的视线追逐着那一丝红色,直到它完全的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
少女想要那红色,想要一直的注视着红色,想要红色永远的固定在视线之中。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追着红色走过了好几条街。
携带着耀眼红色的人横冲直撞,在灰色中穿行。红色推开灰色,红色撞到灰色,红色被灰色淹没,红色从灰色的包围中冲出。红色……红色被拦住了。
红色与灰色激烈的碰撞着,移动着,少女追随着被各种灰色遮挡住的红色移动着。
然后,红色就这么溢了出来。
红色飞舞着,红色跳跃着,红色盛开着,红色凋落着,红色……消失了。
少女的世界又回到一成不变的单调陈旧的灰色。
少女回味着红色,思慕着红色。
如果能看到更多的红色就好了。
这样向往着的少女开始寻找、追逐着她所有能映进视线中的所有红色。几次之后,少女发现被红色附着的人很快地、通常在三天之内就会死去。
自此之后。死亡在少女的脑内与鲜艳的红色画上了等号。
贪恋着艳丽红色的少女追逐起死亡。
那是为她带来红色的唯一路径。
红色,更多的红色。少女狂热的喜爱着红色,同时也爱恋上为她带来并使红色绽放开来的死亡。
少女追逐着红色,同时也追逐着死亡。
不论是何物的红色,少女都会毫不犹豫的追上去。她追逐着红色,直到红色消散。然后,少女再去追逐下一抹艳红。
误会少女与红色之间关系的人们,称呼她作“死神”。而少女对此也许一无所知,又或是不屑辩白。毕竟,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死亡,以及依附于死亡的即将盛放的夺目鲜红。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对付死亡之外的人和事情呢?
今日的少女也依旧恋慕着红色。
今日的少女也依旧追逐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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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3」∠)_唉死神少女的故事总算是憋出来了。总之就是一个追着死亡跑的单恋死亡的少女的故事大概。
_(:3」∠)_居然一周之内真写完了并且加上标题注解还有一千字我。。。
_(:3」∠)_我好帅!
_(:3」∠)_个屁啦。
_(:3」∠)_下周。。。填啥好呢。
_(:3」∠)_填参吸血鬼的坑吧。
_(:3」∠)_总之不出正月十五没心情干活啊啊啊放我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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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喜欢鲜艳而耀眼的颜色。
但少女的眼睛所看到的,只有灰蒙蒙的色调。少女眼中的万物,都蒙着一层霉斑一样的灰色。少女厌恶灰色。然而少女的眼睛里,只有脏兮兮暗淡无光一大片一大片的灰色。单调的冷灰暖灰纯灰,各种叫的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灰色。
偶尔的,少女的视线中会出现黑色雾气包裹着的红色。那是少女所见之物中唯二不被霉灰所污染的颜色。
少女的贪恋的视线追逐着那一丝红色,直到它完全的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
少女想要那红色,想要一直的注视着红色,想要红色永远的固定在视线之中。所以当被黑色包裹附着红色的人出现在视野正中时,少女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了。
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追着黑雾之中的红色走过了好几条街。
携带着耀眼红色的人在街上横冲直撞,直到被其中一个被他撞到的行人拦住。红色的人逼近那位行人——一位穿着黑色长至小腿水手服的女孩子,推搡着她。完全是单方面的欺凌,围观者们开始聚集。
然而少女对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她只注视着她鲜艳夺目的那一丝红色。
只是这样而已。
红色随着附着之人的移动而移动着,少女追随着被各种灰色遮挡住的红色移动着。
然后,红色就这么溢了出来。
红色飞舞着,红色跳跃着,红色盛开着,红色凋落着,红色……消失了。同时,与红色相伴包裹着那人的纯净黑色的雾气也一同消失的了无影踪。
少女的世界又恢复成单调陈旧的灰色。
少女回味着红色,思慕着红色。
如果能看到更多的红色就好了。
这样向往着的少女开始追逐视线中出现的其他所有红色。几次之后,少女发现被红色附着的人很快地,通常在三天之内就会死去。
红色=死亡
少女由此开始追逐死亡。
红色,更多的红色。少女狂热的喜爱着红色,同时也爱恋上为她带来并使红色绽放开来的死亡。
少女追逐着红色,同时也追逐着死亡。
误会了少女与死亡的爱恋的人们,称呼她作【死神】。少女从未对此作出任何反应。毕竟,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死亡,以及依附于死亡的即将盛放的夺目鲜红。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对付死亡之外的人和事情呢?
今日,少女也依旧追逐着死亡。
*少女眼中的世界……大概就是相当于在眼前所有的景物之上叠加了一个图层模式正常透明度50%的图层。
*只有显示将死者的红色和将死者周围散发的黑色雾气不被灰色所覆盖。
*红色的形状是造成死亡的伤口形状。
*少女眼中,自杀少年几乎完全被红色所覆盖,格外的吸引着她。这也是她会一直追逐着他和他的死亡的原因。
*少女第一次看到的死亡,是路人招惹艾西,并被艾西发了一个便当的事件。
*除了红色之外第二喜欢的颜色是黑色。
*一篇很平和的互动
*有引用典故
*因为不知增上寺的签,加上参拜是清晨去的,所以省略了敲钟和求签不提
*增上寺并没有山坡,是我图方便……大概(
*为大师打call!!
*想多揉揉罐罐的脑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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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云薄天青。不得不说是个好兆头。
少女拢了拢披肩,呵出一团白汽。平日里穿惯了宽松的行灯袴,换了和服后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她前后瞧了瞧,确认腰带没歪、发型完好后,便再度朝着增上寺出发。
前去初次参拜的人依然很多。尽管刻意避开了除夕夜,但如此人潮还是无法避免。她不由自我打趣:置身其中只觉自己像条为远离大部队而努力前行的鱼。
终于“游”出了拥挤的街道。凉子刚呼出一口气,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了呼喊。
“凉子——”
稍尖的、小女孩特有的清甜声线。
凉子抬手挥了挥,三两步迎了上去,歉疚地说道:“抱歉,人有点多。久等了吧?”
“没事,我也刚到。”
小女孩眯眼笑,头顶一对兽耳微动了动。
……真是太可爱了。
少女努力按下了摸头的想法,望向通往增上寺山门的长阶。较之闻名遐迩的明治神宫和浅草寺,选择来增上寺参拜的人便明显稀疏了不少,分散在长阶的各处。她指了指耸立于高处的山门,示意道:
“还好这里人不太多,我们走吧。”
“嗷喔!”
小女孩也兴奋地张开嘴。小小犬齿隐匿其中。
——这是鹿又凉子第十五年的初次参拜,更是第一次不与家人同行的初次参拜。
清晨的空气干燥且寒冷。小女孩不时朝前蹦跳几步,挂在襟前与双足上的铃铛便叮铃铃作响。毛茸茸的兽尾来回摇晃着,她转过身来,原地蹦了蹦。
“凉子,凉子,快点啦!”
少女很无奈:“罐罐,慢一点。我穿的还是木屐。”
罐罐眨眨眼,歪头瞅她:“你为什么要穿和服呀?这么麻烦。”
“习俗嘛。难得一次,就穿来了。”
凉子终于赶了上来,不知不觉间额上起了薄汗,她掏出手帕拭去后,又见罐罐一溜烟蹿了上去,在靠近山门的位置转身,一面招手一面蹦跶。
她身上的蝴蝶结也随之蹦来跳去。
精力真旺盛。凉子感叹。不过也不怪她,毕竟头一次化为人形,做什么都是新奇的吧。
思及此,少女心下一动,四下望了望。视线所及之处只是一派郁郁葱葱之景,松柏在冬日的萧索里筑出了泼墨般的翠色。
——果真是佛门净地,除了前方那只活泼的“九十九”以外,便再不见其他“身影”。
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凉子稍抬了音量,“等等我呀。”便再度向前走去。
不多时便抵达山门。檐下悬着两盏白色灯笼,上书“增上寺”。
凉子叫住了罐罐,示意她来,然后在小女孩好奇的目光下,恭敬地向山门行了一礼。罐罐看得新奇,便也有样学样,直起身来时,小脸上写满了“为什么”。
少女失笑,领着她跨过了门槛,悠悠讲道:
“我们刚才是在向佛祖表达‘请让我参拜’的意思。”
“嗷喔……”
罐罐眨了眨菖蒲色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拖长了音调。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正殿前。寺庙坐落在空阔的平地上。几棵参天古树于其间形成了天然的分界线,尽管因季节轮回而只剩残叶,身姿却依旧笔直向上。几名僧人正在树下扫着枯枝落叶,就连扫地时的簌簌响动亦是不疾不徐,宛如参禅。凉子投去视线时,僧人便停下动作,礼貌地回以一笑。
——在这增上寺中,时间的流逝变得既静且缓。
随即,凉子带着罐罐先在“手水舍”用水清洁,再在正殿前的香炉前燃上两根蜡烛与线香。
罐罐好奇地凑近香炉,使劲儿闻了闻线香,结果被气味儿熏得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防备地退了几步,扯了扯凉子的衣袖,示意她快去正殿。
少女将她刚才那番行为收入眼底,忍俊不禁地由她拉着,来到了正殿前。
殿内极幽静。正中供奉着阿弥陀如来佛,而两旁则分别是善导大师与法然上人之像。一段阳光薄薄地投进来,徘徊在平整的地面上,似是与人一道虔诚礼拜。
罐罐抓着凉子的衣摆,伸出小脑袋探上前去,一个劲儿地打量着佛像。而凉子虽不信神,却也被这氛围所慑住,朝罐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小女孩看自己如何参拜。
凉子从钱包里掏出了两枚五元硬币,将其中一枚递给罐罐。自己便先合掌行了一礼后,走上前去,把硬币轻轻投入香钱箱里。箱上垂着鳄嘴铃。她双手握住粗绳,微微摇动。铃铛发出了别致的响声。罐罐看得心痒,跺了跺脚,又见凉子返回佛像前,复施一礼,立正闭目再合掌。
刚一结束,小女孩就急不可耐地凑上前去,学着凉子刚才的模样,抿着小嘴,眉毛鼻子全攒在了一块儿,兽耳高竖,十分严肃。凉子别过头去,没忍住笑了开来。
罐罐浑然不觉,只顾模仿凉子的动作,投钱,摇铃——在旁人看来像是鳄嘴铃自己动了,纷纷招来侧目——行过礼,小女孩神气十足地跑到凉子面前,尾巴上下晃动着。
“罐罐做得很好。”
少女终于如愿以偿地揉了揉罐罐的脑袋。珊瑚色的蓬软毛发令她爱不释手。
小女孩则舒服地眯起眼来。两只耳朵刚耷拉下去,复又突然竖起。“噗叽!”罐罐叫道,敏锐地转头,戒备地盯着来人。
凉子疑惑地抬头,正撞上来人镇静的目光。那双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黑发碧眸,闲适笑意。一对耳环,两串数珠。只不过平日见他时总是着了一身袈裟,禅杖不离身。想来此时是在寺内,并不受凡俗干扰,便也轻松了不少吧。
“浅原师傅。……新年好。”
少女唤道,微微鞠了一躬。
——来人正是浅原一真。
要说怎么和浅原认识的,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说头。起初是在徒然堂里注意到了,毕竟袈裟禅杖加身的僧人出现在一楼的西式咖啡屋里,还是挺稀奇的。结果转眼便见他上了二楼,再下来时,又径自出了店,不曾停留。
随后是在“愉英堂”里再会。僧人捧书正酣,噙着一抹笑的模样倒有些令她心折。少女便偷偷拿过一本书,字里行间瞄着他的动向,又觉这样太鬼祟,正在烦恼时,忽听得店长朝外唤了声“你来了啊”。僧人这才抬头,而凉子也趁机迎了上去。
一杯清茶换来少许闲谈。
茶香袅袅。沉默里,她蓦地想起了一句话,想来还真是符合他那时的言谈。
罐罐并不知那么多,看上去也不认识浅原,因此听闻少女打招呼,就只是含混地接着话尾,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浅原一真行了礼,淡淡笑言:“两位施主新年好。”
凉子心下一动:他果真是看得见“九十九”。
“师傅这是刚早课完?”少女掩了心思,问道。
“是的,鹿又小姐还在参拜?”
“我们也刚参拜完。正准备,嗳,罐罐……”
铃音清响。小女孩在少女的呼唤中跑远了。凉子慌忙想叫住她,却听浅原说:“那里是绘马墙。”
凉子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这样,那罐罐大概是好奇吧。”
浅原笑而不语。
见他这般,少女眨了眨眼,“师傅如何见得她?难不成也是有缘人?”
“鹿又小姐何尝不是呢?”
他从容说道:“看得见是缘,看不见亦是缘。”
凉子望着他不悲不喜的神色,苦笑出声:“看不见……应该是福吧。”
究竟说的是看得见付丧神呢,还是看得见幽灵鬼怪呢?就连她自己也弄不懂在指什么了。少女慌忙摆摆手,搪塞道:“没什么,您就当我说胡话吧。”
浅原兀自注视着她,捻着数珠,珠子相互擦出了微弱的声响。片刻,他收了目光,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凉子迷茫地眨了眨眼。
见状,他不紧不慢地说:
“鹿又小姐,云在青天水在瓶。又何必苦恼呢?”
这当是一句极具禅意的话了。凉子自认为没有慧根,听不懂也是正常。不过,听不懂不代表没有触动。
她怔怔地看了看自己,又望了望正向她跑来的罐罐。复又将掌心置于胸前,微按了按。
流云忽静。而此刻,疑冰乍泮,暗室已明。
“随缘、从心便好。”
他又道。
“……谢谢浅原师傅解惑。”
少女终于拾回了理智,忙深深鞠了一躬。
“是鹿又小姐悟性好。”浅原一真摇摇头。
“我……”
凉子正欲说话,罐罐便已扑到了身旁,蹦蹦跳跳地指着绘马墙:“凉子,凉子,我们去玩那个吧!走吧走吧!”
凉子无奈地笑,抬眼看他,静声说道:“那,浅原师傅。我们就先告辞了。”
浅原一真含笑,声线清朗:“施主慢走。”
随即,偶然交汇的溪流再度分离。一支徐徐流向未知处,而另一支则停在了绘马墙前。
凉子拿来了两个绘马,递给罐罐一个后,便提笔写了愿望,然后毫无踌躇地挂在了墙上。不多时,耳后一阵叮铃铃响。罐罐也挂好了。小女孩见少女投来了眼神,便慌忙遮住了绘马,呲出犬齿,喉咙里“呼噜噜”响。
凉子失笑:“我不看的。你写完了,咱们就回徒然堂。”
罐罐神气地甩甩尾巴,眨眨眼,趁她不注意扒了过去,瞧见了凉子的绘马。
小女孩愣住了。兽耳动了动,她赶忙跟上凉子,不解地问道:
“凉子的绘马怎么这么简单呀?”
少女应了声:“没什么可许愿的。”
“不应该有很多很多愿望吗?”
“每个人是不同的啦。”
“嗷喔……”
踏上归途时,凉子牵起了罐罐的手,像是握住了一缕空气,却莫名地生出了实感来。
阳光透过薄云倾泻,清亮的蜜色顺着绵长的石阶淌下。
跨过山门时,少女领着罐罐行了最后一礼。起了身,凉子望着快要隐没于石阶中的增上寺,忽然想起了浅原一真的话来。
——云在青天水在瓶。
她浅浅笑了:“他还真是……一花一世界啊。”
“唔?凉子你说什么?”
凉子收回了视线。
“没什么。走吧,回徒然堂,我请你吃好吃的。”
“嗷喔!!”
正巧路过了绘马墙,浅原一真停住了步子。挂在最前方的一个绘马在墙上朴素地悬着,娟秀的字迹除却姓名外,仅写下了四字。
他想起了自己对少女所说的话,轻笑着摇了摇头。
日光漫过来,将木制方牌洗得油亮。
但求平安。鹿又凉子。
除夕夜的晚上,即便在D区也是到处张灯结彩,年味十足。
璀璨耀眼的烟火将黑夜点亮。
然而。。。。。
在D区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间不起眼的咖啡厅(括号女仆)中。
老板望着窗外的灯火通明,默默的擦拭着快要被磨掉一层的玻璃杯。
【啊,过年了呢】
吴涯一副要死不活的摊在桌子上眼睛反白,嘴角咧开发出一阵悠久的意义不明的奇怪呻吟。
隐约还能看到一抹奇怪的白影从他嘴里飘了出来。
汗,有这么严重么?
虽然。。。
的确有点冷清呢,相比外面的人家。
我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脑壳:“好啦好啦,多大人了这点寂寞承受不了?你平时跟街上小混混打群架时候的勇气哪去了?嗯?”
吴涯挣扎着起身,一个恶狗扑屎式向我扑了过来,被我敏捷的侧身躲开。
这货的脸在地上滑行了能有半米,躺尸了几秒后这家伙居然撅着屁股把脸转了180°冲着我,眼泪鼻涕满脸都是一片狼藉。
“店长啊啊啊啊啊!!!过年啊!!过年啊!!过年不应该是和一大群漂亮小姐姐在店里K歌狂欢的日子么!!”
“喂喂。。我可不记得年是这么过的。。。。”
“还要大家一起玩击鼓传花输的人要喝酒脱衣服的游戏!!”
“你是哪家夜店里的牛郎么!”
“还要在午夜十二点大家一起手牵着手喊‘吴涯sama太帅了!’之类的!”
“麻烦你去死一下好么!!"
我扶了扶额头,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行啦,我煮了饺子,吃完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吴涯彻底摊在地上蠕动蠕动眼泪鼻涕在地上汇成一滩:“QAQ大年初一还要加班555555除夕夜只能和中年大叔一起吃年夜饭(林叶:你说谁是中年大叔!!)太悲惨了吧!!!55555好想要漂亮小姐姐陪我过年啊,我愿意拿我一年的工资换一群美女陪我过年!”
我无奈的转身准备回房,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轻快的敲门声打断了我。
【欸?除夕夜居然还有客人么?】
我正准备去开门,只见吴涯瞬间复活仿佛脱了缰的哈士奇一般甩着舌头满眼精光的向大门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审判者大人听到了我的愿望给我送小姐姐来了么!!!审判者大人万岁!小姐姐万岁!!”
【…………这货没救了。】
吴涯迫不及待的一把拉开大门:“欢迎光临!在下吴涯愿意在除夕之夜陪伴您呜呜呜啊啊啊哦啊u偶哦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吴涯就被一……堆(?)深褐色的东西扑到在了地上,仔细观察能看出这摊深褐色的不明粘稠物体长着精致的五官和四肢,只不过周身遍布的不明液体掩盖了本身的光彩。
我不由得一愣,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体貌特征。。。。
“迈尔小姐?您怎么会…………”
“啊啦,没想到平时挺热闹的店里今天居然意外的很冷清呢,A区太无聊了,妾身看到D区挺热闹的就带着迈尔来看看,怎么,不欢迎妾身么?”
撑着一把一看就知道贵的要死人的华丽遮阳伞的莎美樂大人带着招牌式的邪魅笑容,款款迈入我的视线。
我更迷糊了:“怎么脸莎美樂大人都………”
不等我缓过劲来,伴随着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穿着可爱新衣服的思定和卡若互相推攘着跑进了店里。
思定:“都说了我要第一个让店长看到人家超级可爱的一面!卡若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在后面等着!我可是长辈!长辈懂么!要尊敬长辈!哼!”
卡若:“走开啦你这个人形充电宝!店长第一个看到的人应该是我!看到这么可爱的卡若店长一定会珍藏的特级咖啡拿出来给卡若当新年礼物的!再说你不就是比我大几岁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欧巴桑略略略!”
思定:“欧利吖!你个不懂礼数的毛头小丫头片子居然感觉我是欧巴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孝敬长辈!!”
卡若:“来啊谁怕谁啊!欧巴桑!欧巴桑!略略略!!!!”
看着在沙发上撕成一片的两个小丫头,我觉得大脑暂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恶啊啊呜呜呜哦哦!!店长!!店长救命啊!呜呜欧克u!迈尔!!泥巴!!泥巴进到鼻子里了噜噜噜噜。。。”
迈尔:“啊咧,吴涯君好像没有呼吸了呢。”
思定:“哥!!!!!!!”
好不容易把吴涯从迈尔体内(无误)抢救出来,我浑身脏兮兮的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怎么…………”
吴涯不愧是吴涯,超速再生的能力真的不是吃素的,刚被拉出来没几秒就缓过劲来了,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
“欸!小妹你来陪老哥过年了么?”
【!!!】
【难道说…………】
我扭头看向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笑而不语的莎美樂大人和旁边一脸无辜的迈尔。
“你们…………”
“啊,看来我不是第一个啊,呦!老林过年好啊。”
陈氏捂着腰,扶着们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周围。
“呦喝,忙着呢。那个谁,卡什么来着?给叔叔来杯肾宝,最近肝的有点多,我先找地方坐会。”
卡若一脸不高兴的走到柜台里翻保健品,抱怨到:“人家叫卡若辣!陈叔你的记性什么时候可以好一点!肝脏受损难道会影响记忆力么?”
【这。。陈氏。。。】
“哦呦,这么热闹啊,看来我来的还正是时候,林老板过年好吖,今天八二年的雪碧还有货么?【笑”
一抹靓丽的身影悠哉游哉的渡步进来。
【长雨。。。怎么你也。。】
“吴涯我要吃红豆泥!”
迈尔似乎觉得无聊,像往常一样按着吴涯的肩膀摇晃,试图求食。
吴涯:“店长!救啊咯哦哦哦哦哦哦!!”
然后又被吞了。
思定:“哥!!!!!!!!”
这是我突然感觉光线有意思不对,下意识的看向墙角。。。
03和Fyi二人默默的蹲在墙角。
03、Fyi:“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们”
【…………什么时候进来的…………】
“欸店长!店长我卡住了店长!这门怎么这么小啊,谁帮我拽一下!诶诶诶思定你别碰我的导弹会炸的!”
“夜岚你把武装形态解除了再进来!!!雾草思定别碰那个按钮!!”
“BOOOOOOOOOOOOOOOOOOOOOOOOM!!!!!!!”
【!!!!!!】
然后迈尔及时的把炸弹吞了下去,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迈尔张大嘴吐出一阵黑烟:“好吃。”
【好吃才怪的把!!】
好不容易把武装形态的夜岚从门上拽下来,我感到一阵心力交猝。
【今天到底是。。。】
“那个,有没有人能帮一下我这个老人家?门槛有点高轮椅卡住了。”
“霍克尔老爷子?!“
霍克尔露出慈祥的笑容道:“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想店里应该也就只有林老板和小吴两个人,就。。。没想到人这么多啊,没打扰到你们把?”
我连忙把霍克尔推进店内:“那的话,您能想到我们,我当然高兴了,怎么会打扰呢。是我怠慢了。“
霍克尔笑眯眯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衣角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低头一看,一个可爱的小萝莉正仰着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
“叔叔我饿了。”
“梅杜尔?你怎么来了?!”
梅杜尔低下头,两只小手捏着裙边:“A区好冷,店长的店,很暖和,蛋糕,很好吃,梅杜尔不可以来么?”
我连忙蹲下去揉了揉她的头:“没有没有,店长很欢迎梅杜尔来店里玩,卡若!给梅杜尔拿一些点心来!。”
卡若牵着梅杜尔到沙发那边去了,而我则陷入了迷茫。
别告诉我。。。
“老板!我要卡布奇诺!五五年的!”
【克瑞瑅。。。】
“思定。”
“思定收到!客人这边请。”
我谨慎的走到门口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其他人了。
我转身看向小店里的各种各样的家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啊啦,平时运筹帷幄的林大店长,居然也有乱了阵脚的时候啊?”
莎美樂大人拄着下巴,眯起眼睛笑着调侃到。
我苦笑道:“莎美樂大人还真是毒舌呢,我。。的确没想到。”
我看向前方,不大的小店里坐满了平日里熟悉的面孔。
“哥!!!你振作点啊!!!”
“吼吼,八嘎欧巴桑!如果你跪下来求我的话我倒是愿意就你哥哥一命,哦吼吼吼。”
“欸,不应该是迈尔厉害么?”
那些平日里给我带来诸多麻烦的面孔。
“哎呀,陈氏,你的肝病又犯了?”
“别提了霍克尔叔,最近作死又接了一批活。。。。诶老林,来杀一盘不?我最近新研究了一种阵法,据说是一个叫阿尔法狗的人发明的,没想到狗居然也会下围棋啊。”
那些平日里与我调侃世事的面孔。
“我要八二年的雪碧!这个是八三年的我不要!”
“卡若!我不要猫屎咖啡!我要卡布奇诺!麻酱味的!”
“店长我要喝泥浆咖啡。。。”
那些平日里挑战味觉极限的身影。
“啊啦,林大店长,我的黄金高脚杯呢?别想拿发动机糊弄我哦,杀了你呦~”
“店长。。。梅杜尔想吃泡芙。。。”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面孔。
如今却偏偏聚集在这个小小的咖啡厅里。
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
复杂的情感汇集在我的心中,我也只能一副伤脑筋的样子摇了摇头道:“嘛,既然大家赏脸,我也没法拒绝了。”
众人的目光汇集到了我的身上。
我扶了扶额头道。
“那就来吧,新年快乐。吴涯你去吧饺子拿出来,莎美樂大人吃得惯饺子么?迈尔你先把吴涯放出来,他快窒息了。梅杜尔爱吃酱油还是醋?思定,拿的时候顺便热一下。卡若你也去帮忙。霍克尔老爹您等着就行,这种事让年轻人来就行,额,陈哥你也坐着吧,心疼你肝。03、Fyi别蹲墙角了,过来吃饺子了。”
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众人,我也不自觉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只是少了点什么。。。】
【嘛,毕竟猎魔师的日程很繁忙了,顾及不到这里也是很正常的嘛。
【。。。。。嗯。。。】
看向那个空着的专座,平时都会有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家伙蹲在那里的。
【说起来,这时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春节呢。】
【还真是。。。有些遗憾呢。。。】
“咚咚咚。”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难道说?!”
我拉开门,一个小小的,有点紧张的小家伙,正穿着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准备过的新装,略显忐忑的站在那里。
“那。。那个。。店长新年快乐。。。”
我看着她有些微红的脸,没有说话。
阿卿被盯得有些手足无措:“诶?店长,人家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我摇了摇头,伸出手在阿卿的小脑袋上揉了揉。
“嗯,没有。只是感觉今天的阿卿,异常的可爱呢。”
然后我拉着满脸通红的小家伙走进店里。
“各位,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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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区的深处,一台庞大无比的主机上,名为审判者的存在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他的思维稍微转动了一下。
这时所有人的终端同时接收到了一条消息。
“新年快乐。”
D区的夜晚依旧如同往日一般宁静。
最近激进派貌似弄了一些化学物品,空气中一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搞得今天也没什么客人。
把最后一只杯子擦干,放到柜台上,抬头看了一眼钟表。
阿拉,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走到门口,低头看着手表。
5
4
3
2
1
时间到!
猛地把门一拉开!
“店长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来了!!!!!!我要呲呲呲呲呲呲蛋糕!!!!!!”
头疼的扶了扶额头,看向那个蹲(没错是蹲)再椅子上握着刀叉眼睛闪闪发光的小家伙。
“好好好,请耐心等待。”
笑了笑走向柜台,打开微波炉热早准备好的草莓小蛋糕。
“最近很忙啊,感觉每次来的都风尘仆仆的,还有股火药味。”
阿卿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趴在桌子上,一脸不满的鼓起腮帮子。
像个小包子一样。
“是—啊—!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怪物出没特别频繁,而且我这个月还正好负责B区的清理工作,好不容易杀掉怪物还要被那群婆婆妈妈的家伙嫌弄脏地面!真是讨厌死了!欸店长我要和珍珠奶茶,多放珍珠。QVQ”
“啊哈哈,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呢,毕竟B区的人都是一些上等贵族,比起怪物肆虐,他们到是更在意今天晚上宴会的打扮。给你。”
“啊呜九素,真书反思了,正该让辣写乖吴吧塔门都辞掉(就是,真是烦死了,真该让那些乖吴把他们都吃掉)”
“把吃的咽下去在说话!”
“吼!"
过了一会。
“呼~,活过来了”
看着在沙发上北京瘫的小丫头,再次露出无奈的微笑。
端了一杯清茶走到她旁边坐下。
“呐,喝了这个舒缓一下肠胃。”
阿卿:“嗯!”
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喝。
将视线移到桌面,陈旧的桌面上遍布着细小的划痕。
“怪物,还在变多么?”
我似乎很随意的问道。
阿卿一怔,慢慢的放下了杯子,轻轻点了点头:“嗯。”
“这样啊。”
我向后一倒,置身于劣质沙发的怀抱中。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抬头望向天花板,眼睛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目光。
“毕竟,向我这样的人也在增加。”
空气似乎凝结了起来,两人陷入了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最后还是我主动打破了僵局:“嘛,天色不早了,你也得回去值班了吧,迟到了可是要扣工资的。”
“嗯。。欸欸欸欸!已经是这个时间了么!”
听到我的提醒,阿卿连忙的打开数据终端查看时间,发现离休息结束仅剩几分钟的时间了。
“店长我先走了!今天执勤的那个前辈超凶的!迟到的话一定会被训的很惨的!下次我会带草莓过来的!店长再见!”
看着慌慌张张冲出店门的小丫头,我只得无奈的笑了笑。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再见~。”
走出店外,抬头看了浊红的满月。
D区,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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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正月剧情但也姑且算是个序章。
互动的各位都真可爱写不够!只擅自提了一句的大师跟阿式就不关联了。
阿晓内心戏超绝丰富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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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离开一下……很快回来。」
这样说的人十分钟之后仍然没有从二楼下来。晓之助搅着他无心去喝的那杯咖啡,百无聊赖的同时,开始感觉有些焦躁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明明是大晦日,久违地从寄宿家庭回来、和兄长做完扫除之后,他本以为接下来就该是一起吃个晚饭、聊聊近况的家庭时间,却莫名就被兄长带到了这儿。
他是有听说过名为徒然堂的店面,但从未踏足,直到今天一进门才发现,本以为是卖古董的店铺一楼却是对于时下而言、相当新潮的咖啡店,而深处有通向二楼的阶梯,看不见上方是什么布置。
还真是奇怪的组合。晓之助这么想着,端起已经被他放凉很久的咖啡随便啜了口。
——跟着差点喷出来。
「噗……咳,好苦……」
这就是同学之间兴致勃勃在说的西洋饮品吗……他之前对此不感兴趣,知道他性格的友人也是邀约去书屋、书房一类居多,这还是头次真的尝试这种新鲜事物。
之前看到的单目上价格也不算便宜,口感却大出他意料之外。果然还是不太适合他……
「……噗。」
旁边传来一个轻轻笑声。晓之助看过去,对上年轻女生的视线,对方似乎也惊觉自己被听见,有点赧然地冲他点点头,「啊,失礼了。」
她走过来,干净的振袖不像是服务生,但手里又确实拿着扫帚,弯起眼角露出温和的笑容,「不习惯咖啡的味道吗?要不要替您换一杯?」
「啊,没、没关系。」
晓之助讷讷地应了声,看见对方很快被路过的人拍了肩膀说可以换班,跟着就朝他有礼地点点头离开了。
这么说起来,这家店里出入的人还真是多啊……
他四处看去,除了侍者和看起来大概也是店铺员工的人忙碌地穿行,顾客看起来也并不因时值年末而减少,几乎座无虚席。
在这期间,他也看到不少人往来于一、二楼之间,刚刚甚至还有看起来像是僧侣的人上去了,越发让人在意楼上究竟是做什么的。
所以,他的兄长又是为何上去的呢?
「很在意吗?」
突然从对面传来一个声音,晓之助差点就直接应了,过了两秒才惊觉不对,「欸……你是?」
转回头,他看见自己的对座不知什么时候有个小男生坐在那边,一身时下相当新潮的洋服,礼帽下是柔软的蓝发,银色眼睛望着他,里面都是促狭。
「叫我『蛇骨』就可以了哦。大哥哥很眼生呢,第一次来?你很在意楼上的事情吗?」
「……是、是的,家兄刚刚去了二楼……」被突然搭话的人谨慎地回答。「蛇骨」什么的,还真是有点奇怪的名字……父母相当别出心裁啊。
不知道他正在捉摸自己名字的男孩嬉笑了起来,歪过头时神情有种不像孩童的狡黠一闪即逝,「那上面是古董店喔,是『有缘人』去的地方。大哥哥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呢?会碰到自己的缘分也说不定呢。」
「我吗?啊哈哈,多谢好意……不过还是算了吧。」晓之助尴尬地笑了笑。
古董这种奢侈品,他一介学生也没有相应的财力,只能听过就算。
「不要说得太肯定嘛。」
眯起了眼,笑嘻嘻的蛇骨像是笃定了什么般,双手托腮向他稍微倾过来一点,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你应该会常来的,之后……说不定也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么贵喔,打比方说,包我一个晚上就很便宜的啦,大哥哥要试试吗?」
「……?!」
吓了一跳,晓之助下意识地摇手,跟着立即肃穆了表情,「这里……你到底是?」
看起来是普通的店面、实际上却是娼馆吗?尽管他也只是听说过有这类店铺的存在,但是再怎么说,像面前这种年纪的孩子如果是做「那种」行当,未免也太超过……是被强迫?还是别的理由吗……
……而且他家兄长也是这里的常客没错吧?这到底是……
「哈……啊哈哈哈哈!!!」
就在晓之助一片混乱时,对座的孩子也愣了下,跟着就发出清爽的大笑,前仰后合地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大、大哥哥你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谢、谢谢夸奖?」看见对方的态度就多少明白自己大概是误解了,晓之助有点尴尬,又拿起他很不适应的苦涩饮品喝了口掩饰表情,等待少年笑完。
后者则是在一通好笑后,才擦着眼角的泪水,动作夸张地抚着胸口平复呼吸,「哈、哈啊,还以为自己要笑到散架了,虽然从刚刚就在注意啦,但是聊一聊就觉得你果然超级有趣的耶。我没有猜错,你真的很适合这个地方喔?」
再次说出意味不明的话语,蛇骨嗤嗤笑着,晓之助这才注意到他的双眼是爬行动物般的竖瞳,盯着看时会让人莫名地背后发冷,但很快那双眼又弯成一个友善的弧度,冲他眨了眨。
「新年快乐。明年也要常来喔,和你哥哥一起……八百屋家的大哥哥。」
这样说着,还没等晓之助消化完他的话,蛇骨就跳下座位一溜烟跑掉了。
立即又变成自己一个人的人还跟不上节奏,有点无言地望着对方跑开的背影。
「什么跟什么呀……」
又过了会儿,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走过来,在晓之助面前放下了碟子,「打、打扰了。」
「咦?我没有点别的……」
晓之助不解地抬头,见到有引人注目的长发的服务生局促地把鬓发别到耳后,像是还不适应自己的工作与打扮般,低声向他解释,「蛇骨君叫我送来的。店长的御节料理是免费提供的……请您慢用。」
「这样……谢谢您。」
姑且答谢了对方的好意,晓之助目送那名身材高挑的侍者匆匆离开,收回视线时看见桌面上摆着一小碟造型好看的菓子与小碗红豆汤,看起来比苦咖啡要可亲得多,他也就心怀感激地拉过来。
……说起来,还真是位好看的人。
从刚刚起他就觉得了,在这家店里来往的人还有个特点、相貌都相当好看,不论是刚刚的女生、蛇骨或者给他送点心的青年侍者都有张姣好面孔,比起常人来说气质上也更加脱俗,甚至有种不像属于人间的虚幻气息。
这也是刚刚一瞬间误解蛇骨意思的原因之一。不得不说,能聚集这么多长相出众的人也是难得的事情,「徒然堂」给他的印象又增加更多谜团。
一边胡思乱想着,晓之助插起点心,软糯的外皮与红豆馅料的甜味一起在口腔里扩散开来,令他忍不住满足地眯起眼。
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一个接一个、很快把不多的菓子吃到空盘。
就在这时,从二楼的楼梯口终于走下了他熟悉的身影。
正捧着红豆汤喝的人没由来地一阵心虚,差点被甜汤呛到,「咳……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久等了。」
没对多出来的空盘子表示什么,凪彦只是拍拍晓之助的后背,等待他把汤碗内容物喝完,「回去吧。」
「嗯、嗯……」
相当好奇对方刚刚的行动,但犹豫很久还是觉得打探不太礼貌,晓之助咽下红豆汤和未出口的疑问,站起来沉默地跟着兄长一道出门。
他们与背着沉重行囊的青年擦肩,推开徒然堂的大门。
冷风迎面扑来,夹着几粒雪和傍晚的余晖。天空逐渐暗下来了。
「……晚上……」
过了会儿,晓之助才意识到是自己发出了声音,而他的兄长正安静地看过来,等待他的后文。
这其实是他盘算了半天的问题了,但回家起就一直没能问出,还在想该找什么时机;但既然已经开了个头,他也就这样视线游弋地说下去。
「初诣可以去附近的神社吗?听同学说那边平时参拜的人不多,但是风景很好,他们也会一起去,所以……」
据说其中供奉的神明不仅能庇佑孩童安康、健康成长,也常有人许愿保佑家庭平安和睦,十分灵验。
如果对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也有帮助就好了。
晓之助这样忐忑地想着,然后看见对面的人勾起了淡淡的笑,轻轻点头。
「那就去吧。——我们一起。」
「嗯、嗯……!一起。」
于是,他们并肩走上归途。
亲家的梗!
就跟你们说不要乱咸猪手,摸错人不好。
保安部诚挚为您服务【比心
——————————————————————————————
有人在对他动手动脚。
瑶光皱起眉头。他已经不止一次感觉到可疑的触感了,但宴会上人来人往,常常也无暇去认真追究,或是一转头已经不见人影。
就在他认真朝长桌上加放食物的时候,突然又感觉到了。
有什么人的气息在身后,而臀上明显被放了一只手,大概是看他双手都没有空闲顾及,这回更是放肆地揉捏、移动向下……
就在他已经准备好立即转回头、直接把手里的碟子砸到后面人脸上时,背后传来一个痛呼,引来好些视线。
转过去,瑶光看见黑衣的青年正扭着某个人手腕,后者表情扭曲,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喂……!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快给我放手!」
「……请不要骚扰我们的服务生,客人。」
放松了手上力度、却还是虚虚握住骚扰者手腕,似乎是担任安保工作的青年平静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在对方脸上巡了一圈,「……您可以出示一下邀请函吗?」
「我是这里的员工!要什么邀请函!」
注意到周围更多的人似乎望向这边骚动,刚刚伸出咸猪手的男人一脸烦躁尴尬,粗暴地甩开保安,「你一个小保安就别多管闲事,知不知道我是谁……」
「……会社上下的人我都有印象,先生。」没有理会对方的低吼威胁,青年只是依旧站在原处直视男人,「不知道您是哪个部门的呢?……如果不是本公司员工、也没有邀请函的话,请恕我只能请您离场。」
「你……你这家伙……」
咬牙切齿地哼唧了半天,看起来确实似乎是混进来的人最终还是抵不过压力,一边低声骂骂咧咧着「走着瞧」之类的话走远了。
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开。
直到确认对方离场,青年才折回来转向瑶光,「……您没事吧?如果再遇到状况,请找保安部协助。」
「没事哦,还要多谢你。」
瑶光的目光扫过对方胸口,看到「八百屋凪彦」的名牌,突然起了促狭之心,转身去取了杯香槟,朝青年抛去柔光流转的目光,「虽然有点寒酸、不成谢意,但请让我敬您一杯吧。」
「……抱歉,工作中不能喝酒。」
然而八百屋凪彦却只是婉拒了他,微微颌首后,就准备转身离去,「……我还有其他地方要巡逻……告辞。」
……不解风情的家伙。
瑶光望着真就毫不留恋地离去的身影,啧了一声。
【据外社报道 派往探索火星的火星探测器普罗米修斯号(Prometheus)发现火星上有水的足迹,这一让科学家震惊的发现,改变了他们对火星的看法。】
(警告:即将进入大气层,请降低飞行速度)
【尽管一些证据表明火星上的水曾诞生过生命,但我们对于外星人的搜寻仍然一无所获。】
(警告:尾翼与鳞片无法抵御住因飞行与大气产生的摩擦而产生的热量)
【当然这并没有阻止人们查看宇航局探测车及其探头拍摄的照片,照片上的物体酷似各种物体。有人指出,这些酷似人为制造的物体很有可能就是火星人存在并生活的最直接证据!】
(警告:离降落地面还剩10、9、……1秒)
【即使当今对外星人的搜寻一无所获,但我们仍旧在不断探索着宇宙。相信终有一天,地球人会与外星文明接触,展开和平交流。】
(提示:已成功的安全降落至太阳系的第三大行星盖亚(EARTH)上)
路边的窗口里的无数个盒子不断重复着同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它们的外部不停的变换色彩。即使朝盒子内部看去,也无法理解其中的奥秘。即使想伸手触碰盒子,自己却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阻挡。现在的我就站在这大道上望着路边那些奇特的箱子,瘦小的身体被来来往往的羊群挤压冲击着。对,你并没有听错,我的周围是一群羊,然而这里并不是什么草原,我也并不是什么牧羊者。
我和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自己并不是羊而已。
那么身为羊群的他们和不是羊的我,哪一个才是疯狂的呢?
也许我比羊更可怕?
也许我只是一匹混入羊群中的怪物,一匹没有记忆的怪物。
眼前是清一色的羊头、羊头、羊头。它们粗鲁的从我身边冲撞着,叫唤着。如果仔细倾听的话,会感觉到那叫声中的敌意与抱怨。咩咩咩的尖叫在我耳边脑海膨胀爆炸,我有预感,如果要是继续呆在这里自己倒是真的会疯掉,于是我选择了继续加快步伐向前。
但是不论怎么往前方走,路上都是羊群,往后退吗?依旧是羊群。我拼命捂住耳朵跑动,尝试摆脱这种疯狂。路上撞倒了几只羊,它们毫不客气的谩骂着我的鲁莽与不堪。但是我却顾不上道歉,不,我也没有理由道歉,只要一个劲的向前冲就行了。没错,只要能逃离。
再怎么崭新的机械也终将有坏掉的一日,我的步伐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而减缓了下来。大口呼吸着气体,尽量使自己的身体再次变得轻快。望向四周,好消息是自己似乎已经原理了名为闹市区的区域,所以即使路边有羊的存在,也是在可承受的范围内而已。但是坏消息是,因为刚才的体力的过度消耗,一股强烈的不满和进食欲望在心窝处弥散开来。
以前的我一般都是去捕捉啮齿目或雀形目生物为食。幼小的温度在捉住的瞬间,立即放入口中,如同断头台的“噗嗤”一声,虽然很享受温暖的血液划过喉咙的快感,但是味蕾捕捉到的皮毛存在却还是让我恶心不已。
运气好的话,可以在大道边缘的储物桶找到一些可食性有机物。印象最深的是小小的黑色方块,也许是其他的怪异的形状。它们闻起来有一股浓郁的香气,含在口中,那是一种让各种不快瞬间融化的感觉,掺杂着少许兴奋。待方块消失殆尽,苦味弥散,但是却很甘美。
可是今天没有黑色的方块,也难以寻觅一丝啮齿生物的踪迹。这样的我只能沮丧的蹲在路边,注视着来来往往的羊群。
不知何时,一只山羊挺着大肚子站立在我的跟前,方形的瞳孔垂涎欲滴的盯着我,好似想要把我整个吞食。它滑稽的抚摸着我的头部,嘶哑的声音拼命的挤出话语。
“小弟弟,要不要和叔叔玩呢。叔叔请你吃棒棒糖。”
还没有等我回应,那只羊粗鲁的拽住我的手腕扯进了漆黑的小巷。我逐渐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拼命挣脱。然而因为过度疲惫和饥饿,从中逃离仅是徒劳。
“啪!”他毫不怜悯的把我甩在地面上。周围的空气凝固起来,四周异常安静。只能听的见刚刚我撞倒在地上的回响和他急促的喘息声。我匍匐在地面上尝试逃离,下一秒却强烈感受到自己的毛发被狠狠拖动的痛觉。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山羊却用他那巨大的体重压制住了我的行动。尝试推开压在身体上的肥肉得到的结果却是双手被禁锢,同时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刺感,口腔中蔓延着自己的血腥味。接着是披在身上的布料纤维被撕扯的声音,接下来是冰凉而又恶心的蠕动贴在器官上的感觉。
“呼呼呼……我注意你很久了……现在让我好好的……”
是吗……我要被羊给吃掉了吗……切……区区山羊啊……
“不挣扎了呼……这里可没有人来的。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一个小孩子。”
好饿……如果我有力气的话……区区山羊而已……
羊……啊
好想吃……
尖锐的牙齿狠狠的咬住了肩颈上的肥肉,耳朵边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被解放,形式瞬间逆转。山羊颤抖地挪动着身躯离开我,而我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用与自己外表不符的怪力压制住那因行动不便而难以逃脱的肥山羊上,贪婪的用舌尖刺穿了喉咙。羊在身下不停的大喊大叫着,但是很可惜啊,现在根本不会有谁注意到这里,根本有谁不会注意到一只羊被屠宰的过程。他撕扯的嗓音念着什么无法理解的语言。似乎在祈祷,似乎在咒骂,又似乎在饶命。
但是这些都和我无关呢……猎人为何要去感受猎物的痛苦?
待到猎物呼吸停止后,我小心翼翼的脱去遮挡山羊的布料并放在一旁。然后用双手按压住食物并开始撕扯。虽然脂肪太多影响口感但是肉质却柔软细嫩,滑嫩而甜美的感觉滑过舌尖、咽喉、直至延伸胃部。温暖的血液弥漫在自己周围,内脏在口中混乱的搅拌给我带来一种活着的饱腹感。
沉浸在这种温暖甘甜的幸福感中,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自己就不停的做着同一个梦。
天空被火光和硝烟遮挡,绝望与死亡弥散着整个视野。尸体遍地,血流成河。而自己也早已遍体鳞伤,伴随着疼痛的是从内而外的忍不住的颤抖。并不是面临临终时的恐惧,而是即将迎接死亡的兴奋感。血液在颤动,细胞在嚎叫。整个人虎视眈眈的望着四方,只为寻找能与自己战斗的猎物。杀死对方也好,被杀死也罢。只要好好享受战斗的过程、皮肤撕裂的痛楚、伤痕累累的快感。对于自己来说都是至高无上的喜悦。
已经不知梦见多少次的情景,每一次却都倍感新鲜。
梦醒之时,映入眼帘是被我啃食的不成样子的山羊的躯体。天气炎热,尸体早已经散发出恶心的气味并且逐渐开始吸引了蝇类。如果放着不管的话,没过多久就会被谁发现并处理吧,然而我并没有去思考这种问题的闲心与必要。一丝不挂的我披上了昨晚特地放置在角落里的衣物,虽然我认为穿不穿似乎都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心底里总有一种常识告诫我应该好好穿上这种纤维织布才能出去。
再次站立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视线似乎更加远离了地面,至少和昨天相比是这样的,况且昨天刚好还合身的短裤到了今日就似乎缩短了好几倍。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穿上山羊先生的裤子。虽然他的气味令我不快,但别无他法。
偶尔会有那么一两天,发现自己一瞬间突然从小孩子的外貌变成青年的样子,而且这种行为可以随意控制。但是成年的身体远比幼年的自己还要消耗能量,再加上以前尝试过在羊群中变化而引发骚乱的经验。一般我都选择幼年的形态去活动。
这次的变化大概是因为感觉到了危机而不经意间发动的吧?
远离了昏暗的小巷,我摸了摸上衣的口袋。非常幸运,有几张货币,我毫不客气的攥紧它们拐进了另一条小道。
面前的母山羊毫不耐烦的注视着我,我在桌面上扔出剩下的所有钱币,艰难的回想起记忆里的那份甘美。
“……Tri……”
“先生,你已经在这里呆了十五分钟了,说清楚你到底需要什么?”
“TRI……CO?;LEOTO?^Choco……”
“巧克力对吗?”
我第一个记住的词汇也许不是“你好”,也许不是“谢谢”。而是简单的“巧克力”。用所剩的钱币换完了巧克力后,我开心的走在大道上,嘴里塞满了朱古力,很苦,但是也很甜。也许这份快乐是仅此于梦中的厮杀的快感吧。
记得有一句古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饱腹与快乐都被满足的我,大步走在大道上。即使四周是来来往往的羊群,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了。一阵强烈的冲撞却再次把我拉回现实,三只高大的羊把我围了起来,其中一只扯过我的上领,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痛。我再次跌倒在地上,感受着他们的谩骂、踢打。周围的其他羊群怯弱的远远的躲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
啊啊……虽然也是很痛啊……但是却一点也不如梦中舒心。正当我想要站起来准备反击的时候,却感觉到似乎情况有些变化。
“喂!你想干啥子啊!是不是也想被我们揍一顿啊!”
他们得到的回应是对方无声的一拳。三只羊接二连三的在我面前被踢飞、被击倒、打趴在地。
“你没事吧?”
面前的男人向我伸出了手,我双眼死死盯着男人的面庞。
对,你并没有听错,是一个男人。和我一样的,并不是属于羊群的,同类。
我并不是孤独一人的……我紧紧的握住男人的手,放声大哭起来。
………………
“还好伤的并不严重,那位送你来的先生已经为你付过医药费了。欸!你的伤还没有……”
面前又是熟悉的在碎碎念的母山羊,只不过这次的是看护人员的装束。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以表感谢,然后不顾阻拦的大步飞奔出看护室,在羊群中寻找着那个男人的面庞。
飞奔着,飞奔着,就像追寻捕获猎物一般,我再次抓住了心仪之人的手。
“So……Tank u……Very Much……”
面前的男人惊愕的望着我,但是他依旧故作镇定的微笑回应。
“不用介意,举手之劳。”
我牢牢的抓住男人的袖口不放,男人稍微有些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的手臂。我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对他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那么,再见。”
我依旧沉浸在刚才简短而简单的对话,不知不觉男人已经离去多时,男人温和的微笑和好听的声音始终萦绕在我的心间。我牢牢攥紧了握在手心里的袖扣,与平时一样继续向前奔驰,只不过这次再也不是漫无目的的前行了。
*新年第一篇互动献给爱伦娜小姐姐
*稍稍换了个文风
*结果还是没什么荤段子(
——————————————
(壹)
杀他的那天,下雪了。
(贰)
天阴。薄灰蒙蒙,似油不溶于水,浮着浅浅一层。
绀青色的单衣衣摆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
虹光乍现,银刃贯穿,随着主人的动作,轻巧地一挑,一抹,再一划。原本聚为一团的灵体们眨眼间被肢解开来,彷徨着,哀嚎着,纷纷散去。木屐落地时清脆一响。女性收刀入鞘,拍了拍手,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就这么喜欢迷路?”
“……我也不想啊。”
少女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袖,反驳里含着些抗议。
“迷路也行,管不着你,”女性又伸手,拢了拢过肩的直发,“不过你每次都带着这么多‘跟班’,不累么?”发丝从指间泻下,散在襟前。雪颈若隐若现。
“都说了多少遍了那不是我的‘跟班’!”少女语气激烈,“谁想要那些东西当跟班啊!”
手一顿。偏头瞥她。点了丹朱的唇挑起一抹笑,饶有兴味。
少女被她注视得不明所以,缩了缩肩:“……怎、怎么了?”
女性收了目光,语调淡漠:
“没。……原来你不是乖乖女啊。”
少女一怔,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一激动,忘了。”
“不是蛮好的?”她兀自朝前走了几步,“我不喜欢听人说敬语。”
木屐声声,敲在了话语上。
少女愣了愣,赶忙追上去,又故意落她几步,咕哝道:“你可真怪。”
“喔,谢谢夸奖。”她懒懒道。
“……才没夸呢!”
“就当你夸啦。”
(叁)
不知是偏离了市内多远的距离,这巷子杳无人烟,偶尔坐落了几座宅子,也破败不堪,像是被弃置了多年。鹿又凉子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若非在回家路上突然被那团不知名的灵体所袭击,她现在估计早就到家了,不用白白浪费时间寻找归途,更不用和这个人同路了。
想来便有些愤愤。
“爱伦娜小姐。”她喊道。
“去掉‘小姐’。”爱伦娜没有回头。
“……爱、爱伦娜。”凉子不太适应地改了口。
“嗯,怎么。”
“没什么事,就是,”凉子纠结了片刻,支吾着,索性又扬高了音量,“刚才,谢谢你啦。要不是你来了,我可能就得死在那儿了。”
“哦,我也只是散散心,顺手救你罢了。”
“……”
凉子心想她怎么说话这么欠揍,还揍不过,更是气上加气。
在少女乏善可陈的十五年人生中,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性。人都会有许多第一次,然而自从初遇爱伦娜以来,她所经历的“第一次”便不再那么讨喜了。
原本念个咒、撒个盐就能赶走的幽灵鬼怪,现在驱不走了;原本见人就用的敬语谦辞,面对爱伦娜时便很不想用;原本遇见的女性个个貌美温柔、可爱娇俏,碰上这个人就只剩个“貌美”。
……勉强再添个“强大”吧。
凉子压根儿不想承认现实,在心里郁郁地划拉着“原来”和“现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兴许是运气用光了也说不定。
“说起来,就你这个体质还敢在外瞎晃悠,我真是佩服。”
爱伦娜忽又开口道:“就好比寻花问柳的嫖客有严重的【——】障碍一样。”
“……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突然说荤段子啊!”
少女被噎得面红耳赤。
“我只是举个例,这算什么荤段子。”爱伦娜淡淡纠正,信手罗列道,“又不是【——】也不是【——】更不是【——】。喔,说起【——】,我倒是想起个荤段子来,说是……”
“………………你快闭嘴!!!”
未成年人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肆)
“以前不这样的。”
凉子嘟囔:“我从来没碰过大悲咒和撒盐不能赶走的鬼。”
“可你现在遇见了。”爱伦娜想了想,添道,“两次。”
少女无法反驳,只好闭上嘴。
凉子刻意落了爱伦娜半步。没什么目的,只是走在身长五尺有余的女性身旁,压力明显过大罢了。
绀青的单衣勾勒出了修长而匀称的身材,花魁似的大带结随动作轻摇。高木屐踏在凹凸不平的石砖路上,足音平稳而有力。
山吹色的发丝因风微曳。
凉子心下一动:“……爱伦娜。”
“嗯?”这次她转过头来。
她抬头,注视着那双眸。仿佛浓夜泳海,无波无澜。
“你……原型是什么?”
“匕首。”
她答。语气淡且静。唇上丹朱似血。
天色忽然沉了下去。铅灰浓了起来,厚厚地笼住了天穹。
(伍)
这条街似乎永无尽头。单调的景色一直延伸,与遥不可及的地平线相遇。鹿又凉子毫无疲累之意,思绪逸散了开去,木屐声入耳,一下一下,敲在心上。
——男人涕泗横流的面庞在眼前晃过。
少女一惊,揉了揉眼,再看去时仍是不平整的石砖地面。
——女人娇笑着,施了脂粉的脸寸寸贴近男人裸露的胸膛。
“……”
——一缕青丝垂落。红唇轻启,娇软呢喃着爱语。
——肌肤相触。衣袖摩擦。呻吟。低唤。汗珠滑落。唇瓣与唇瓣牵出一线银丝。
——灯火幽幽摇曳。障上人影交合。
我爱你。
“喂,你怎么脸红了?”
女性四平八稳的问话将她拽了出来。凉子怔怔地望着爱伦娜。
“……啊?我,没有啊。我……”
撒谎。她自己都感觉得到惊人的热度。少女用双手使劲儿冰着脸颊,在爱伦娜静静的注视下,心虚地别开了目光。
爱伦娜瞥她:“怎么跟看了春宫图似的。”
“……才没有!”凉子急忙反驳道。显然底气有些不足。
不过,那些画面究竟想表达什么?
“嘿,别走了。想找死么。”
提醒随动作一同到来,爱伦娜伸手扯住了少女的后襟。
鹿又凉子愣愣地望着她,而女性的视线笔直向前。她便也循着方向看去,落入眼中的是那团不清不楚、阴魂不散的灵体,这才“啊”了一声,心头不由生了些许歉疚。
“行了,你退后,碍手碍脚的。”
爱伦娜抽出了匕首。银光舐过锐刃。
忽而风起。灵体在蠕动间生出了长肢,在半空中威胁般舞动片刻,下一秒便迅疾袭来。绀青色的身影在眼前掠过,虹光乍溅。毫无疑问,这场战斗是压倒性的,灵体在刹那间分崩离析,而爱伦娜明显比上一次更加不留情,身形与利刃一同划破空气,直直将那团东西劈斩至不成形。
毫无硝烟的战场,毫不见血的杀敌。
凉子却觉她早已浸满鲜血。白皙的面容上,一朵殷红盛开。
原本仅针对敌人的杀气不经意间向她逼来。
窒息一般。
(陆)
再度出发时,沉默流窜其中。
阴冷色彩遮天蔽日,深深浅浅,徙鸟隐没。
鹿又凉子仍是落了她半步,悄悄打量着她,没有头绪。
只是眼前的画面再度流转,她便如走马观花,以旁观者的姿态看遍一切。或是淫靡,或是欢愉,或是悲伤,或是……
——酒盏斟满清酿。男人高声大笑,女人朱唇艳丽。
——铜钱相击时,清脆作响。
——障上光影将二人绘出,仿佛这般便可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我爱你。
“别再深入我的记忆了。”
清冷的女声陡然劈下。凉子一震,茫然地抬头望向爱伦娜。
“什么……?”她问,声音微颤。
“你在偷窥我的记忆。”女性冷冷说道,“你在偷窥我的‘念’。”
“我……”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爱伦娜的声音里掺入了可辨的情绪。少女却无从辩驳,徒劳地回望着她,只觉喉咙干涩。
天阴得似要重重压下来。
爱伦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中氤着星芒,明灭不定。良久,才收回了目光,淡淡道:
“没什么可看的。一个没用的男人自杀而已。恶心得紧,不看也罢。”
“……嗯。”
“走了。”
“好。”
继续前行。
(柒)
这次,却是爱伦娜先挑起了话题。
“那个男的是我的前主人。”
步伐一滞。凉子抬眼望她的背影,抿了抿唇,轻轻应了一声。
“妓女花光了他的钱,把我扔给他,意思是两不相欠,没钱别来。”
木屐声穿插在话音里。
铜板落入女人手中。一把匕首随空瘪的钱袋一同砸在地上。男人痴痴地望着女人离去的身影,伸出的掌心只剩空气。
他哭了。他笑了。
他说着。他念着。
他拾起了匕首,抵在喉头,又哭又笑,又笑又哭。
他——
足音戛然而止。爱伦娜若有所思地望向阴沉的天穹。
旋即,少女惊喜的声音落入耳畔,片刻后转为疑惑,恰如那一迹化在脸上的冷凉。
“下雪了!……嗳?雪?现在不是三月份么?”
女性没有伸手,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只是静静地开口道:
“迷路这么久,你该回去了。”
“……嗳?”
“三月不会下雪。”
“……”
凉子陷入了沉默。
雪势愈烈。起初只是星点,不多时便密了起来,放眼望去,天地间皑皑茫茫,纯白一色。
——在这样的白色之中,鲜血只会更加殷红。
任雪花停歇指腹,另一指按上去,微微一捻,便只是水滴。爱伦娜的声音似要埋没雪间,却因着这满目洁白,而更为清冽。
“我们不会再见了。”
少女投来的眼神像是某种可怜的小动物,但她无动于衷。
“你的‘缘’不在这里。”
她又道,“三月不会下雪。永远不会。”
凉子收起了眼神,定了定心神,轻声问道:“那,最后呢?”
绀青的眸子里映出了少女的面容。
“最后啊。”
鲜血溅了满墙。语锋一止。再开口时则添上了片刻留白。
“……我杀了他。”
女人浴血而生,赤血染了白面。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男人涕泗横流的面庞,眼神漠然。
(零)
她杀他的那天,下雪了。
正如她说,三月不会下雪。
男人悄然死于娼馆时,各家各户正忙活着举办佛事。自然无人知其名,无人为其诵念佛经。
若是旁人,这时或许会慨叹吧,那以钱维系的爱情。
而她仅是望着他。久到血迹干涸,斑驳,裂纹丛生。
“真令人恶心。”
她缓缓走出妓院。从幽暗向光明的过渡,是刺眼的白。它们自昏暗天际挣脱,穿身而落。
她仰起头。一如此刻,面无表情。
雪下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