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方块、咸鱼、眼睛
上接「周奇谭·拾」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6865/。(虽然不看上文应该也能看懂这篇www)
以下正文。
————————————————
1)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校图书馆所在的地方是一条大河。后来人类填河造陆,有一部分动物没能及时迁徙,就被埋在了地底。其中包括一条干巴巴的咸鱼,和三只慢吞吞的王八。因为被困在地底无法离开,这四只动物的亡灵无所事事,咸鱼又不会打麻将,只好一起玩起了扑克牌。斗地主多了一个人,咸鱼提议玩抽王八。王八们表示不服,结果少数服从多数,就改成了抽和咸鱼长得很像的方块。玩了好几局,咸鱼总是输,你们猜为啥?”
“……王八们串通一气,捉弄咸鱼?”
“没错。王八们一直眯缝着眼睛偷看咸鱼的牌。可你们知道为什么咸鱼一直没有发现吗?”
“……”
我没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
一旁的小鱼兴奋地大呼小叫。
“因为咸鱼蠢!”
“……”
实话说这句话也没什么特别,但从小鱼嘴里说理直气壮地说出来,总觉得有点煮豆燃萁的意味……
阿淳摇摇头,洋洋得意地小声揭晓了答案。
“因为咸鱼是只比目鱼!所以它只能看到一边!”
“……”
哦,可怜的比目鱼。
我在心里小声嘀咕。而一旁的小鱼愣了愣,随即就拍着桌子爆发出一阵由衷的大笑。
“咳咳,那边的同学,在图书馆请保持安静!”
整间自习室学生的目光一时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们三人身上。图书管理员走过来无声地敲了敲我们的桌子。小鱼和阿淳不约而同地捂住嘴巴低头向大家致歉,然后规规矩矩地打开课本自习。我也连忙拿起手边的漫画《未来日记》挡住自己的脸。
说好的怪谈呢?这难道不是冷笑话么!
算了反正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变成在图书馆里听一个陌生人讲冷笑话的局面的啊?
我从书页间偷眼瞧着开始好好学习的阿淳头顶。那一双油光水亮的狐狸耳朵仍不时在他头顶轻微地颤动。
神呐。难道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吗?
2)
事情要从昨天说起。
昨天放学之后,我和死党小鱼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路上冒出个穿着厚厚国风服饰、头顶两只兽耳摇晃的少年,自称降妖师,为了降伏这城市中“野生的大妖怪”——其实是我家的曦儿,尾随了我起码三条街。当曦儿现身,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刻,他却又因为穿得太多中暑晕厥,我和曦儿顺手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卫生保健中心,之后就悄悄地离开了。
明明临走前还祈祷着不要再见,然而第二天少年就褪去了一身累赘的古装,装着入时的夏装,生龙活虎地出现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门口向我招手。
我猛力摇醒身旁伏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小鱼,压低嗓子说:“我觉得我好像看到幻觉了。你快帮我看看门口晃来晃去的是什么东西?”
“东西?什么什么东西?昨天不是才见过面,你忘了吗?”
小鱼揉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下一秒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站起来向门口的少年又蹦又跳地招手。
“阿淳!这边这边!”
少年便像一只心满意足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欢天喜地地一溜烟儿跑来,在我对面坐下。头顶上那双红红火火的兽耳还在轻轻地摇摆着。他一坐下,小鱼便开始同他低声攀谈起校园琐事。我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混得这么熟的。二人窃窃私语得热火朝天,最后就演变成少年开始讲述明显是胡说八道的怪谈的场面。
“嘛,虽然我个人觉得用‘冷笑话’形容更贴切些。”
晚上回到家,梳洗毕,我一面用吹风机吹干湿漉漉的头发,一面把今天的见闻说给一旁的曦儿听。
“什么冷笑话。”
曦儿听了我的讲述只是嗤笑。
“单纯的狗屁不通吧。”
“唔……”
这么直接地说也有点太无情了吧?
正想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我一看来电提醒,是小鱼。
“喂,小鱼吗?正好,我还想问问你昨天是怎么回事呢!”
“昨天啊,不是你让我去要他的手机号码么?我就顺便把他的姓名、血型、星座、家庭情况……都打探一了遍呗!”
隔着长长的电话线也能听出小鱼话里的兴奋劲儿来。
“没想到,他居然是低我们一级的学弟!所以,我干脆就跟他说今天下午没课的话,就一起来图书馆自习呗!”
“自习啊……你敢说说你今天下午那本线性代数翻了几页么?”
“所以啊,我这不是来找你帮忙了吗?你快看看第98页的例题怎么做?跟我说说!”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明天又不考试,你居然想认真学习了?你真的是余小鱼?还是外星人变的想来刺探地球啊?”
我又条件反射似的开始胡说八道。没想到小鱼沉默了半秒,然后不可思议地问道:“小葵,你是不是失忆了?明天要测试啊,你忘了?”
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
“明天测试。”
“啥啥啥啥考哪里到哪里完了完了我这几天根本没好好复习啊!”
我把手机调成免提扔在桌上,开始在书堆里乱翻一气想把教材找出来勾一下复习范围,才发现又一个晴天霹雳。
“啊啊啊啊我的书放在自习室没有带回来啊!”
“你准备怎么办?”
一旁看热闹的曦儿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双手都笼在宽大的袖口里,闲闲地开口道。
“能怎么办?当然是赶快回去拿啊!”
我哭笑不得。
“我要回学校拿书了晚点再回你电话拜拜。”
就这样我挂断了小鱼的电话。赶忙钻进房间把刚穿上不久的睡衣换下来。
“你的书放在图书馆的自习室了?”
我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曦儿问。
“是啊怎么了吗?”
曦儿欲言又止,忽然笑了笑。
“那想来我是不必陪你去了。”
“啊?”
正疑惑着,忽然听见窗外有人叫我的名字。
有点耳熟?
我往窗外望去。
啊,可不就是狐耳少年阿淳么?
“你怎么来了?”
我连忙跑下楼。
“下午讲故事太入迷,有本书落在学校了,本来想找余学姐借,可她说没有,又告诉我你也要回去取书,就让我跟你顺道一起去了。”
阿淳挠挠头说。
就知道是小鱼这家伙把我给卖了。
曦儿悠哉悠哉地从楼梯间拾级而下。阿淳兴高采烈地向他招手。
“大妖怪!你也在!晚上好啊!我记得你的名字是……什么儿……哦哦对了!喜儿!发色也好名字也好,都和白毛女一模一样!蛮好记的!哈哈唔唔……”
我正想跳起来捂住他的嘴,曦儿却不以为意地淡淡开口道:“不是正好么?”
“啥?”
“虽说夜晚是逢魔之时,但这只呆头鹅好歹也是个术士。对吧,阿蠢?”
啊啊,我懂了。这是要把我像烫手山芋一样扔给阿淳的意思了?
“没错!包在我身上!”
阿淳拍拍胸脯,欣欣然地接过这块山芋。
额……
我无法阻止自己的脑子想起昨天的事。大约是也想起了同样的事,阿淳忙说:“萧学姐不用担心!昨天那绝对是意外!今天的我可是满血复活,火力全开,可靠度绝对是百分之二百!”
百分之二百……五吗?
我干笑了两声。曦儿没理他,只兀自问我:“50分钟足够来回了吧?”
“嗯,差不多。”
“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一个小时之后还没回来,我再去瞧瞧你们的情况好了。”
“行了,你们去吧。我回去睡觉了。”
说着摆手上楼去了。
……喂喂怎么说都是重要的饲主就这么随随便便打发真的好吗?唔虽然我对这个安排也没多大异议就是了……
3)
走在路上,我和阿淳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真有你的啊少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就已经把我的死党手到擒来了啊?”
我打趣他。阿淳傻傻地笑笑,老老实实地回答。
“也没有吧。只是昨天余学姐一直堵着我,像查户口那样恨不得把我祖宗八代都问了遍一样,没办法我只好和她交换了手机号码才脱身。等你们把我送到保健中心,我一觉睡醒之后不见你们人,想来想去想到你当时不是和余学姐在一起的吗?就给她打了电话。一问,才知道你们是同学,还是我的学姐。说起来也是蛮巧的。”
身旁大男孩的笑容在行道树树叶间散落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腼腆。
“实话说,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好运耶。”
“哈哈,是啊。”
我一边随声附和一边想——
说什么再也不见,果然就是改天再见的,大大的FLAG。
“说起来……虽然有点好奇不过你也不一定要回答啦。”
“什么事?”
“你既然是人类,为什么会长着狐狸耳朵啊?”
“是诅咒。”
阿淳丝毫不以为杵地秒答。
“哦。是那种传奇降妖师家族代代相传的可怕诅咒?”
“对啊!你怎么知道?”
阿淳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拜托。
我忍不住笑了。
“套用一句前段时间比较流行的电视剧台词,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所以,同理,要做传奇家族的继承人,尤其是和魑魅魍魉打交道的,免不了要承受一些恶毒的诅咒啦,也不是难以想象的事。”
我一边拍着阿淳的肩膀,一边又开始语重心长的胡说八道。没想到阿淳就像遇到久违的知音一样,两眼放光,话匣子一下子就滔滔不绝地打开了——
“是啊是啊!萧学姐你说的太对了!我也这么觉得!你知道吗?降妖师一族之所以以‘甄’为姓,就是为了时刻将去伪存真的理念铭记在心。而我的名字‘淳’,是我太爷爷给我取的。原因是他说修道之人要时刻保持一颗淳朴的心,在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更应如此。而且他老人家本人啊,就是个超级厉害的降妖大师。虽然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驾鹤归西了,但他老人家神机妙算,早早就算出我将会消除降妖师身上的诅咒,将式微的降妖师一职发扬光大、成为注定青史留名的大降妖师哦!”
“哦哦,超厉害的!那你爸妈肯定也超级以你为傲吧?”
“那就好啦!可是恰恰相反啦,我爸妈都是放弃了降妖师之职的普通人,尤其是我妈,一点都不想我成为一个大降妖师,只想要我像隔壁家的陈伯那样,好好学习,以后当个公务员,哎!那不是无聊死了么?所以我高考之后特地瞒着我妈报了一个离家超远的大学。你不知道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我妈有多生气!差点还要一起搬过来陪读!还好被我爸阻止了。”
阿淳说着嘿嘿直笑。
“虽然我也知道我妈是为我好,但还是我爸懂我。关于太爷爷还有降妖师的事也都是我爸背着我妈偷偷告诉我的。”
“哇。”
我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这么说其实你是自学成才?了不起啊!”
“也不完全是。也幸亏有高人指点一二。”
阿淳搔搔头答道:“不过这说要起来,就一言难尽了。”
“嗯,是是。多半是这样啦!”
稍微有点好奇,我又问:“那你现在住在学校宿舍吗?”
“没。住宿舍条条框框太多,还要定点熄灯。又怕打扰别人没法专心修行。进校一个月我就在外面租房了。”
“哦哦。”
我重新打量了身旁这个大男孩一番,煞有介事地感慨:“这么说你真是一心向道,真是佩服佩服。”
“哪里……”
阿淳有些闷闷地说:“萧学姐,我才佩服你呢。”
“啊?为什么啊?”
毫无端倪地被这么说,我有些不知所措。阿淳咧嘴一笑,用不可思议的神情低头望着我说:“不用任何束缚就能让野生的大妖怪忠心耿耿地听命于自己。超厉害的啊!高手中的高手才能办到的哦?”
我明白了。
与其说是我本身让你佩服,倒不如说是我本身的平凡无奇与我豢养了曦儿这样的大妖怪实在是太过格格不入,所以哑口无言了吧?
我和什么高手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这点我承认。但你说的那些……且不说什么忠心耿耿,少年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曦儿听命于我了啦?怎么看都只是他自行其是吧?
至于束缚,虽然不太了解我们之间的契约具体是个什么形式,不过确实没看出对他有什么束缚的作用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本来也是曦儿主动找上我的,虽然最初不是没有怀疑过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不过事实上我除了提供收容的场所之外基本一直都在单方面受着人家的庇护,所以只要他不胡作非为,我自然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权利苛求他作出什么改变。
“大概因为我们家比较随和吧,哈哈。”
我笑着打哈哈想把这个意味深长的话题一带而过。身旁的阿淳停下了脚步。我也跟着紧急刹车。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图书馆已近在眼前了。
图书馆,这座因年代久远而盘踞、滋生了诸多有的没的校园怪谈的老建筑,在阳光下看起来敦厚老实的,完全没有半点唬弄人的资本,可此刻在苍莽夜色中看来,倒真平添了几分阴森气息。
不过多半也只是人的心理作用罢了。
“不进去吗?”
阿淳一时间面无表情,只盯着图书馆不言语。我没见过他这副模样。被弄得无端有些紧张起来。不远处的草坪上有学生弹奏着流行情歌的吉它声传来,一点儿没有恐怖片的气氛。
“喂。”
我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他一下。阿淳蹙眉,只说:“不知道是不是从没在晚上来过这里的原因。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你别乱说……姐姐也不是被吓大的……”
我心里有点发毛,有些尴尬地笑着,却也不尽然相信。
因为,曦儿这家伙虽然一张嘴有些可恨,但大抵还算是在兢兢业业地履行着保护者的责任。如果图书馆有什么问题,曦儿一定不会让我一个人晚上到这里来,或者,跟一个无法招架的人一起来的。
“有妖气?”
我的胡乱猜测,被阿淳摇摇头否决了。
“不,挺干净的。不如说,干净得好像被铅匣子密封起来了一样。”
说得好像……有去无回一样啊……
可是——
我抬头望了望二楼。好几扇窗户里都还透出柔和的灯光。
“既然干净,那不就没事了么?”
“可是你想,咸鱼和王八的幽灵聚在一起打扑克的地方,怎么想也不至于这么干净吧?”
阿淳蹙眉,一本正经地答道。
“啊?”
什么鬼啦!
我不禁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
“哦,既然是咸鱼和王八在作祟,那就由它们去吧!”
“萧学姐!”
我正要迈开步子,阿淳忽然拉住我的袖子。
“你的书放在哪里?我去帮你拿吧。”
阿淳的表情很认真,这让我正要滑出嘴边的那句“没事啦”又生生被咽回肚里。
“行吧。你快点出来。”
我作了个举手投降的手势。
不要紧的,不就是咸鱼和王八吗?实在不行,还有曦儿呢。
我这么想着,目送着阿淳走进了月光下仿佛密不透风的铅匣。
4)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阿淳没出来。
与其说他没出来,不如说他一进门,就像被巨兽的血盆大口吞吃了一般,丝毫没有了动静。
五分钟。
十分钟。
吉它伴情歌的露天演唱会已然散场。夜晚的校园,宁静得连风与飘散在风中的虫鸣都可听闻一二。
“是不是我记错放书的地方了?”
我一边小声自言自语,一边探头探脑地隔着朦胧的玻璃门向里探望。
什么也看不见。
还是给他打个电话。
这么打算,却又想起没有他的手机号码,我便打给小鱼,正在拨号,眼角余光隐约瞥见玻璃门后有绰约的人影轻飘飘地走来。
“阿淳?”
我一抬头,没想到那人的脚步竟那样匆忙,几乎是转瞬便掠过我的身侧,肩上看似小巧的书包重重地撞到握着手机的手腕。“啪”地一声,我的手机像折翼的鸟儿一样狠狠地摔落在水泥地上。不偏不倚落在图书馆的虚掩的大门前。
不……
我的心在悲泣。
这已经是我这两个月里换的第三块手机屏幕了!
我正心灰意冷地弯腰捡我那八成将会“半身不遂”的可怜手机,谁知道这时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冒失鬼,急急忙忙地奔进图书馆来!理所当然地,撞到了正在门口捡手机的我。
“哇!”
重心不稳的我一脚撞在门坎上只摇晃了半秒,然后就整个人以狗啃泥的姿势悲壮地栽进门里。图书馆的一楼大厅此时只开了几盏光线暗淡的小灯,刚捡起来的手机又重重摔到地上,滑进我目力所不逮的黑暗中。
混、混蛋!
我虽然个子小但难道一弯腰就完全看不到了了吗混蛋!
我心头无名火起。
这下好了。不仅要换屏幕,估计整个手机都要换新的了。
“掉到哪里去了啊?”
我嘀咕着在背光的地面上摸索,指尖忽然触到一点富有弹性的凉凉的柔软。
我以为是我的橡胶手机壳。于是喜出望外地顺着它的一角摸索。
等等,我的手机壳不是这样凹凸的啊?
“不会是还有别的白痴也把手机掉在这儿了吧……哈哈……”
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即使是我小声嘀咕的话音,也四处回荡。仿佛我现在并不是一个人。
可我现在宁愿是一个人。真的。
我拼命地抑制着自己快要失控的心跳,却无法阻止头皮条件反射般地发麻。
我是该马上抽回手呢?还是马上马上就抽回手呢?
我摸到的那个像橡胶一样富有弹性的不规则物体,才不是什么手机壳呢。
你还记得小时候美术老师是怎样教我们画苹果树的吗?
把什么放在纸上,沿着轮廓描绘出树干的形状?
对,错不了。我刚才摸到的就是那个。
手。
是一只手。
-TBC-
(鬼故事的部分卡壳了。所以先让我临阵磨枪回去读一点鬼故事下回再编【遁走☆)
【名单请看图表】传送门: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296/
----
【人物查找传送门】
艾米(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826)-明里(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0420)
奏叶(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9860)-巴洛可(http://www.weibo.com/5369686300/DsYaicwIi)
深谷雪子(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687)-赤也(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9859)
麗貝卡(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637)-榊原 流(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957)
月光(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965)-弗雷尔(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8659)
鹿野辻南寺(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963)-三枝遥(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849)
夙夜(http://www.weibo.com/2716116147/DsugtdXbd)-Siyah(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574)
安芷(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27743)-棉星音(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999)
宫古奏野(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9092)-昆娜(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8119)
Hedy(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672)-巴卡bacca(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840)
望(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8701)-棉星焰(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998)
橘 蜜柑(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553)-Malizia(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907)
十六夜石榴(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2183)-优恩(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535)
风彦(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952)-小話梅(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23832)
玲奈(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987)- 奏 kana(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958)
扎克(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8198)-s.贝斯(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815)
ollie(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9812)- 清水鲸(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542)
Chain(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876)-椎名雾海(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543)
Skye(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7698)-观月(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8131)
最后祝大家企划愉快:)
这几个月要做个大整改拾收拾开新种族和组织,拾收拾开新种族和组织,拾收拾开新种族和组织.
暗搓搓的来更新一下……打破月更BUFF……
这回画风剧变走的是神叨叨路线,主要是因为有个神叨叨的挚友(X)
从这一章开始终于慢慢解锁阿羡的个人线了!(筋疲力尽的摊成一团)
上接自己: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251/
==========================================================
十二月十五,西湖之畔。
冬夜飞雪寂寂,洋洋洒洒的将黑夜的寂寥渐渐掩盖,费丹的园子临近西湖,入冬后更是风寒水冷,阿羡拢了拢身上的兔毛斗篷,看了一眼不算太高的院墙,墙根下的雪已积了一层,月色下白茸茸的,很是松软的模样。
小桂提起灯笼照了照,有些嘟囔:“就这里了吧?费郎君伤的莫非是脑袋,好好的大门不让进害得我们……”
“有你啰嗦的功夫,早就进来了。”
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墙头的小藕打断了小桂的絮叨,伸出手来,阿羡搭上手,歪着头笑眯眯道:“小藕就是干脆。”
“也就这种小事能为娘子效劳,哪里敢当呢。”小藕平日里举止娴静,此时却干脆利落,手劲也出人意料的大,她轻松将阿羡拉上墙头,两人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园内,锵然堂。
今夜的金枝依旧睡的不太安稳,他揉了揉眼睛,在好不容易热起来的被窝里挣扎了一会儿,咬牙爬起来穿好衣服,摇摇晃晃的端着油灯走了出去。
他本有自己的房间,不用将就在冰冷透风的锵然堂,然而金枝心内的担忧却不允许自己回到离书房略远的下人房酣睡。
自从费丹从千金堂回来,便呆在书房甚少露面,金枝也曾从门缝里偷看过,只见满地废纸上尽是些繁复凌乱的线条,既不像山水也不似园林,与费丹平日所画大不相同。
但费丹不许他进去他便不敢进去,只能定时将饭菜与汤药放在门外,再痴痴的盼着郎君能吩咐些什么,可费丹却很少说话,送去的饭菜与汤药常常是热了又热,有需要便写了字条压在门下,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想必今夜书房的烛火依旧亮着,而自己依旧只能默默看着窗棂上映出的熟悉剪影,但即便如此,也足够金枝回到凉透的被窝中安心入睡。
堂前数盏灯笼被风吹的直晃,明亮与阴影在摇动中的交错不定。
金枝被晃得眯了眯眼睛,稚气的小脸上满是困惑。
“羡,羡娘子,你怎会在这里……”他本想问你怎么进来的,但困意还尚未散去的脑中一片混沌,只能呆呆盯着堂内站着的人。
阿羡正对着眼前高大的书架出神,这里满墙的书卷都坠着竹签,用小字仔细做了注释,看得出主人十分珍爱。她从前来时也曾翻看过几本,书里的字迹端秀,似是女子所抄。
寒风从半开的门外灌入,竹签互相敲出细碎的清响。
“听说你家郎君吩咐不许任何人进门探访,所以我从墙上进来的。”
雪夜的风确实有些冷,阿羡合拢双手呵了口热气,大大方方的解释。
这理所当然的答案让金枝更加困惑:“不,不是的,郎君的意思是……”
“好啦金枝,进都进来了,一起去看看你家郎君可好?”阿羡揉了揉冰凉的指尖,对此似乎有些不满,她细心的将手捂在斗篷里,熟门熟路的往书房走去。
金枝急忙跟上,连连摇头:“诶!羡娘子,郎君说过不见客的!”
从锵然堂到书房不算太远,以青石碎瓦铺成的小道于花草间蜿蜒,园中虽种了不少花树,却唯独不栽柳树,阿羡也曾笑问,这园子曾叫柳园,却偏偏不栽柳树,是让客人留下好还是不留的好?
那时的费丹是在观花还是在赏石?阿羡边走边想,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说:“什么柳园,也不知是哪一任主人取的,我的园子,没有名字才好,无柳自是不留了。”
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回想着,便到了书房,房内灯火烨烨,里头的人自然也未睡下。
金枝远远立住脚,屏息看着窗户上映着的人影,他不敢靠太近,生怕打搅了书房里的人。
阿羡走到门前,她步子很轻,在风雪声中几不可闻。
那剪影正自挥毫,只是惯用的右手的改成了左手,运笔间尤为滞涩,不复往日的行云流水。
然而挥毫之人专注如昔,就算只看影子,她也能想象到费丹那副风云变色也事不关己的表情。
那日——
“我倒是想去看看。据闻万贤山庄背山临水,高低有致。佳苑难得,官府一封,开启便不知何年了。”
听了女子兴致勃勃的描述,专注于笔下的书生眼神微动,难得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不就在眼下?你要是真想去,喏,钱塘湖门外大理寺贴着募集告示呢。”
女子半开玩笑的一指,拍拍手将掌中的点心碎屑尽数喂了雀儿。
一句玩笑,竟至如斯。
阿羡叹了一声,她甚少叹气,只因叹气太多的人据说运气不会太好,所以她一叹即止,伸手往门上推去————
费丹的声音也是这时恰到好处的响起————
“阿羡?”费丹声音有些低哑,颇显倦意:“别进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阿羡不由笑了起来,手扶住门板:“也许是金枝也说不定。”
“金枝才不会在我窗外叹气,何况不听主人言,半夜三更进园子这种事,别人做不出来。”房内费丹好像也笑了。
“费郎君当真知我也,”阿羡微微一笑:“那么,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沉默了半晌,见费丹未表可否,阿羡索性在门前石阶坐下,将斗篷能灌进风的地方一一掖好:“王子猷雪夜放舟访友,幸好是刚至门前就兴尽而归,否则吃了闭门羹,岂不是佳话变笑话?”
“从未见有人敢自比王子猷,丹更不敢与戴安道相提并论。”
阿羡笑眯眯托腮:“若他不服,便来找我,你怕什么?”
“羡娘子还是这般像雀儿,成日里叽叽喳喳的。”
“那你也还是画个不停。费郎君博闻广知,阿羡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阿羡眨眨眼,她甚少不待人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有位好友,许是听了我的玩笑话去了险地而受伤,如今他伤未好全又闭门谢客,我想知道,他最近还好吗?在做些什么?可我却见不着人。”
“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分别,我自然还是画个不休。”
费丹放下笔,他画不下去了:“其实这事与你无关,何况此番行来,也非毫无获益。”
阿羡轻轻应了一声,她所坐之处正好能瞧见窗下的“映心湖”,那是以整石凿刻而成的小小盆池,只能容下寻常铜镜大小的一汪清水,月夜推窗而望,水中皎月沁人心湖,是此园的妙趣之一。
此时石上已积了一层薄雪,所幸水面尚未结冰,那轮娇小的月儿倒映在她双眸之中,潋滟生辉。
费丹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从前我喜画写意,只道是意在笔间,观画之人也无非是文人雅士,心中自有丘壑。可人人心中之念皆有不同,观者观以本心,未必是画者所想,在此之前,我竟从未想到过。”
夜风似乎变小了些,细雪被屋檐悄然挡在了数丈之外,好似飘飞的珍珠绡帐。
“玉皇山一行,丹方觉身临其境之人尚不能将心境道出十分之一二,又何况寥寥数笔?写意写的不过是画者自身的意,岂能苛求观者解之。”
他似乎不在意门外之人是否在听,又或是知道门外之人一定在听:“如今我只希望无论观画者是谁,都能如我所观,虽不知有无人可解我画中之意,也不知我这番领悟是否为正道,但我此时此刻,只想将这幅画完成。”
“要很久吗?”阿羡叹了今夜的第二声气。
“尚未可知。”
“闻道岂争朝夕,你……无所谓吗?”阿羡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浮生有尽而道无尽,人固有穷,何惜朝夕。”费丹的尾音有些飘忽,似乎有些怅然,又满怀热忱。
阿羡听罢,又叹了口气,起身拂了拂斗篷:“既是这样,那我便回去了。”
她当真说完便走,款款离去。
金枝原本听的云里雾里,突然回过神来,瞧一眼阿羡的背影,又瞧一眼房里,左右为难的开口:“郎君,那金枝……”
“去吧,好生送送羡娘子。”
费丹温声说完,重新拾起了画笔。
归家时风雪渐停,小藕小桂在前执灯引路,月照白雪的光亮耀人眉目,阿羡被晃的眨了眨眼,忍不住抬头张望,今晚的月色盈盈滟滟,似乎格外空灵,又似与每年的每一个十五之月并无不同。
这时的阿羡尚未知晓,这已是今年的最后一抹明净月色。
===============================================================
正文不够补充说明来凑,没啥用的说明随便看看
1.为什么阿羡三更半夜爬费丹家的墙费丹也没生气,因为他两是神经病之交……行为方式都有些特立独行,不那么看重男女之防。
2.阿羡的话中用了“王徽之(字子猷)乘兴访友戴逵(字安道)”的典故,出自《世说新语•任诞第二十三》——“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3.“闻道岂争朝夕“这个出自《论语.里仁》——“朝闻道,夕死可矣”,阿羡只是拿它的表意反问费丹了,虽然费丹又用表意回答了。(只是剧情化用,就别辩证内在哲学问题了???)
4.费丹的行为难以理解也很正常,因为他就是个追求艺术的神经病(淡淡)。
5.费丹园子里的布置都是他自己的捣鼓的,阿羡从前看到有女子笔迹的书,是费丹唯一的姐姐(已夭折)所抄。
6.金枝,十岁,是费丹家的书童,这娃儿十分爱慕自家主子…所以费丹真是个害人不浅的家伙…(这种隐藏到地心的设定作为挚友就不客气的直说了) (隐藏在说明里的疯狂吐槽)
→看见【对舞伴有好感的人最终会摘下面具】想到的相遇方式
→没头没尾的互动
→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004/manga/】,总之就是秋子一路叫着“御木阿竜!!你们两个给我等着!!”之后发生的事
→没错就是撞上了澄也
→那么就直接从撞上后开始吧【靠
完了!她想。
但正要向后跌去时却被浅粉发青年一把拽住了手腕,于是身体又迅速朝前倾去。一幕幕景象一刹间在金眸中飞快切换着,直到后来站稳了她还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错愕了片刻她才恢复意识定睛一看,青年竟然正用十分担忧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卧槽,好近!这什么少女漫画剧情!
“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啊,没有!谢谢!”她慌忙回应。
确认她真的没事后,青年才放开了她的右手腕退后了几步,并说了一声“对不起”。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为何要道歉。难道是在为力道?手腕处虽然略微发红可并不痛了,而且情急之下论谁都会条件反射去拽住对方吧?秋子一边揣测着一边极其快速地打量了他一番。目测二十岁上下?一身轻便的装扮,背着斜包,脚边还有一只像是同样在仰头观察着她的晃晃斑——应该是在观察吧,那双漩涡眼睛真是太神秘了。总之没分析错的话他也是个正在旅行中的训练师。
“我才要说对不起!!”她猛地双手合十道歉,“我正急着找我的队友!!没想到会撞上人!!”
咦,这即视感是——她回想不久之前那位在港口被自己的吼吼鲸溅了一身水的训练师。今天为了找那两个中途抛下自己的混蛋一直在用奇怪的方式结识别人啊。
他一下子笑出声,看上去毫不在意,“没事没事,我也正好和队友走散了——啊,虽然我和他分开行动也不是第一次了。”后一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得十分小声,几乎淹没在熙攘声中,但随之又是爽快一笑。她判定他一定是个个性极为随和的人。同是训练师又都是被队友抛弃(并不是),实在SO亲切。
“你穿这么漂亮是打算要去参加假面舞会吗?”
“咦?”她才想起自己正穿着礼服,急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是因为祭典的关系才去租了这一身!我平常并不会穿得这么——等等,Azzurro会有假面舞会吗!?”
捕捉到了关键字。
“没错,就在今晚,而且据我所知今年报名的人数比往年都要多。”青年一手插在裤兜中,另一手抬起在左眼前做了一个OK手势,相当随意的动作,“大家都会像这样蒙上面具,然后,”他说,随即又闭上右眼,仅仅通过左手拇指与食指构成的那个圈看向她,“——与陌生人共舞。你不知道你的舞伴会是谁,你的舞伴也不会知道你是谁。”
她微微一愣。在刚才被他一把拉住时,他的脸庞近在咫尺,那时,她就留意到了他那双眼睛。眼眸深处是海。尽管眸色并不是海水的颜色。究竟为什么会这么想,莫名其妙,可她却又认为十分相配,甚至有几分熟悉。对了,是和蓝珊瑚海洋极其相似。当时吼吼鲸身下那片澄澈海水,她不经意地望了一眼——
于是便顷刻深陷进去。
她静默地与他的那只眼对视着,但静默的时间十分短暂,或许就几秒,也或许就一瞬。青年很快便放下了手再度开口,“若彼此之间印象还不错话曲终时双方就都会摘下面具哦。”之后,又一次扯开嘴角,摆出与一开始别无二致的那种笑容。
“啊哈哈,我应该不会去报名吧,我不太擅长跳舞。”秋子回过神跟着笑起来,“再说这种偶像剧设定放在我身上真是太不适合了,光想象就——”
“是吗?真可惜,你这一身装扮十分迷人。如果我在舞会上看见你这样的小姐一定会上前邀一曲的。醉醉也是这么想的吧?”他与晃晃斑相视一笑。
哇靠这个人平时绝对常撩妹。
“我叫澄也,你的名字是——?”
梳着高马尾的金长发少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学刚才的他把一手放在右眼处比出相同的手势。
见他禁不住笑了,她才也笑着慢慢地移开右手,说:
“我叫秋子!”
想狗的心最終敗給了想搞個大新聞的心,我又灰溜溜地回來繼續寫了(……
所以我就說徐青風是已經出現過的人物嘛你們不要不信(被打
以及回了娘家的鄭小姐表示自己的頭頂好像有點綠(×
為什麼我還是沒有開始副本的劇情,為什麼,我真想給自己兩刀……
↓
徐青風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院子中央。
已是二更天,花家小院自然是靜悄悄的,不論是花家家丁們的伙房還是為招親而準備的小廂房都已經滅了燈,只剩一盞蠟燭晃晃悠悠地點在前院大門旁,是給守夜的夥計準備的。
此刻徐青風所站的地方,也只剩一抹月光。
他手握著他的絹扇,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好像他這樣的人,從來就不會遇到什麼令他難堪或是動氣的事情,他永遠如水如潭,深不見底,不為任何事所動。
這夜,這月,這風,這扇,這人,徐青風都不需多做什麼,這幅畫面看起來就已足夠風雅。
可惜還是有人打亂了這風雅。
黑暗中,廂房處有扇窗子吱呀一聲打開了,隨後一個身影從中躥出,來到徐青風的面前。
來的人是百里成風。
徐青風笑了笑,打開自己手中的絹扇,也不看百里成風,只細細地在月光下欣賞起自己扇上的字來,漫不經心地開口道:“百里大俠,您就算是難以入睡想要出門透透氣,也不該突然闖到這院子中來,掃了我賞月的雅興啊。”
百里成風冷笑一聲,道:“賞月?從剛才開始你就死命地盯著我的屋子,你還有閒情賞月?”
百里成風平日里不動氣便有兩分威嚴,此刻的語氣中更是加上了些許怒氣,若是旁人早該被這氣勢所壓倒,戰戰兢兢地交代一切事情了。可徐青風卻連目光都沒轉向他,仍舊在月下看著他的扇子,仿佛永遠看不膩一般。他甚至還伸出指頭來,按在那扇上描摹這那筆跡,直到他用指頭滿滿走完了那些筆劃,他才幽幽地轉過身來對百里成風道:“本來指名要和對頭同住一屋,結果一開門卻發現遇見了自己的舊情人,我怕你一時又是生氣又是激動犯出點什麼錯來,我可不想三娘就這麼跟你跑了,當然要盯你緊一點。”
百里成風目光一凝。
有風夾著落葉吹過,一片葉子無意間落入百里成風和徐青風之間,正對上兩雙對視的眼睛。
一瞬之間,原本完整的葉子自中心開始,仿佛被兩把無形的劍砍開了一般,竟碎成了五塊,林林落落地灑在他們兩人之間。
好厲害的劍氣!
百里成風行走江湖多年,人送外號“鐵劍大俠”,除了使得一套凌厲的劍法之外,一身的內力也是不容小覷的,用劍氣震裂一片葉子自然不難。但仔細一看那裂成五塊的碎葉,除了從百里成風身上發出的一道劍氣之外,另外兩道劍氣的方向顯然是從徐青風身上發出來的。
難道他也有這樣驚人的內力?手拿絹扇,還有著一雙女人似的手,一襲白衣公子模樣的徐青風,難道也是個內功好手?而且從他的身上發出了兩道劍氣,難道在那一剎那,百里成風的動作竟然還不及他快?
百里成風顯然也有些吃驚。
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低下頭看著地上的碎葉,道:“你實在不該用出全力的,這樣豈不是被我知道了底細。”
他這句話換來的是一陣笑聲。這笑聲不大,至多也只能讓他們二人聽見,但這笑聲很惱人,聽起來帶著一股濃濃的譏諷味。
這笑聲自然是徐青風發出來的,他打開絹扇擋住自己的半張臉,在扇后笑得癲狂,末了,他回應道:“你怎麼知道這就是我的全力?你早該知道,我做事情從來不用盡全力。”
百里成風心裡一沉,壓低聲音加重語氣,頗有些生氣地質問道:“宋澄誠,你究竟想做些什麼?”
徐青風,也就是真正的宋澄誠,聽了這話,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他只是將扇子從面上拿開,緩緩地繞著百里成風踱了幾步,這才開口道:“我想做什麼?我不過是想要些東西罷了。”
“你要什麼?”百里成風問道。
只見宋澄誠的眼神忽然一凝,他身上的原本那種悠哉的感覺瞬間蕩然無存,剩下的是滿滿的殺意。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說道:“我要你的命,三娘的人。”
百里成風追問道:“是要她的人,還是要她的手?”
鳳三娘的手,那雙能泡出天下獨一無二好茶陳家茶的手。
宋澄誠啪地一聲收起了扇子,道:“有什麼差別嗎?得到了她的人,自然就得到了那雙手。”
“你休想得逞。”百里成風給出了他自己的警告。
然而宋澄誠卻像事不關己一般,悠悠然道:“你不信?不信的話你不妨來賭一賭,翠金樓上的賭局已經開了,這兒的事情忙完了,你不妨上哪兒跟我賭兩盤。”
說完這句話,他倒也真像自己所叫的青風那樣,如一縷清風般,一下就消失在了院子中,只留下一聲腳步聲,落在廂房走廊的拐角處。
百里成風只好走回自己的屋子。
但他忘記了,他原本是從窗子翻出去的,此刻卻從正門回來了,門板吱呀一聲,一開一合間倒已弄醒了原本睡著的鳳三娘,她從被窩中抬起頭來看著百里成風。
百里成風趕緊關上了那扇被他打開的窗,最後一點月光也被窗紗擋住,整個屋子又陷入了黑暗。
但百里成風知道鳳三娘沒有再睡過去,因為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雙還在閃亮的眼睛。
他歎了口氣問道:“你怎麼還不睡?”
此刻的鳳三娘倒不似白日里那麼有精力,她也不再和百里成風嗆氣,倒是坦白地答道:“枕頭太塌、床板太硬、被子太重、你有點吵。”
百里成風心裡一驚,怕她已聽見了他和宋澄誠的對話,但表面上還是裝作沒事一般繼續說道:“你在撫雲閣住慣了,以前的你不會這麼挑剔落腳的地方的。”
回應他的是鳳三娘的一個綿長的哈欠,之後才是她懶洋洋地回答:“那是因為宋澄誠有錢養我,你窮。”
百里成風緊追著她問道:“看來他待妳倒是很不錯,你有見過他嗎?”
“隔著珠簾見過兩次,沒看清樣子但應該是個小白臉,怎麼了?你突然問起他幹嘛?”
百里成風進一步地問道:“如果我說,他也來到花家這招親的小院了,你會不會相信?”
鳳三娘淺淺一笑,還帶著倦意地說道:“這不可能,翠金樓上有人花二十萬兩銀子跟他賭誰能用最快的時間趕到太原,他現在肯定還在路上。”
“他就這麼喜歡賭?”
“他平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賭,而且他從未輸過,不然你覺得撫雲閣又怎麼能在短短五年間買斷全姑蘇的綢緞生意。”
“那些都是他賭來的?”
“對。”
“他真的從未輸過?”
“從未輸過。”
聽到這裡,百里成風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黑暗中鳳三娘雖看不見那笑容,但她卻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來了這笑意。
百里成風用一種雀躍興奮的語氣說道:“那他就等著在我手上輸掉他人生的第一盤賭局吧。”
毫无CP感的南宋海晓风X丹紫。
BUG多,写的糙,求不打。
诗出自文天祥《二月六日,海上大战,国事不济,孤臣天祥,坐在舟中,向南恸哭,为之诗》。
-------------
长平一坑四十万,秦人欢欣赵人怨。
大风扬沙水不流,为楚者乐为汉愁。
兵家胜负常不一,纷纷干戈何时毕。
必有天吏将明威,不嗜杀人能一之。
祥兴二年,二月五,夜。
天黑得很,蜷在船舱里打瞌睡的兵卒被若有若无的声音惊醒,细听之下却是袅袅娜娜的笛声,在耳际绕了一圈,又自顾自地远去了。
披甲的人站在船楼里闭着眼吹笛,背影清癯却精壮,只简单束了根簪子的黑头发在带着股火药气的海风里飘着。骨节分明的手在笛孔上飞着,竹笛似乎是浸了水,音色喑哑,一首乡间小曲被吹得凄凄惨惨,竟带着几分泪如雨下的味道。
“‘越王勾践破吴归, 义士还乡尽锦衣。’”
声音从船楼后面传来,中气十足,带着股澎湃的内劲。
“‘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
笛声停了,披甲的人开口接上《越中览古》的后两句,转身来看却是个白面皮的后生,一双黑眼睛里恬恬淡淡,脸的轮廓还有几分少年人的柔软。
“好一首鹧鸪飞,哀而不伤,反是横生一股侠气,还有股武人的气概,贫道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吹的。”说话的人走上前来,手掌拍了两下,算是赞许了。
“道长过奖了,不过是瞎吹一气。”后生一笑,拍了拍立在身旁那丈许的长枪,“海某不及家里长兄幼弟通读诗书,只是一介武夫,除了这杆枪,什么都不会。”
“贫道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小将军还有这种闲情雅致。”道人走到窗侧,眼中映了岸上的火,竟是一抹瑰丽的深紫,“金人以水师封锁海湾,又以陆军断我汲水砍柴之路,兵士们已十余日只有干粮果腹,饮海水之人呕泄不止,上到总领下到小卒皆疲乏不能战,不知我们还能坚守多久。”
“道长此言差矣。”后生眼神里空空荡荡,笛子在舷窗上无意识地敲打。
“小将军说来听听。”
“越国公之意本不在战胜金人。他只是不甘我赵氏皇族如此疲弱无能,我大宋王朝屈于蛮族之下,宁愿换一个轰轰烈烈的死,也不要忍气吞声的活。”后生猛地一击窗框,不知是笛子还是幕墙发出隐约的破裂声。
“小将军之意呢?”
“我?海某人宁愿做个普通的农夫,也不想见到这血流万里,火烧连营。”
我生之初尚无疚,我生之后遭阳九。
厥角稽首并二州,正气扫地山河羞。
身为大臣义当死,城下师盟愧牛耳。
间关归国洗日光,白麻重宣不敢当。
出师三年劳且苦,只尺长安不得睹。
非无虓虎士如林,一日不戈为人擒。
祥兴二年,二月六,晨。
“金人动了!”
船阵之北,金人斗舰上火炮连发。
“放箭!”披甲的后生站在船楼之上,长枪指天,吼声震动四野。
箭雨如蝗,金兵纷纷中箭坠入海内,又一轮火炮齐射,先锋小艇起火,很快在海里散成了一片片的木头。
“若不是海小将军过人之勇,这北面的偷袭之军怕是也难以防御。”道人仍在船头,漫天的火雨被他视为无物,哪怕擦过衣袖也岿然不动,面上却不见一点喜色。
“道长莫要消遣我了,带兵打仗本就不是我的长处。”后生也不笑,天还冷着,他却出了一头的汗。
“那我就助小将军一臂之力。”
道人忽地升入半空,口中不知喃喃地念着什么,只见漫天红火如流星坠地,金船忙不迭地顺潮退去。
楼船千艘下天角,两雄相遭争奋搏。
古来何代无战争,未有锋蝟交沧溟。
游兵日来复日往,相持一月为鹬蚌。
南人志欲扶昆仑,北人气欲黄河吞。
一朝天昏风雨恶,炮火雷飞箭星落。
谁雌谁雄顷刻分,流尸漂血洋水浑。
祥兴二年,二月六,夜。
海面是红的。
丞相已带着皇帝投了海,现如今海面上不剩的几艘船只也都是破破烂烂,唯有艘还有些模样的斗舰,也只剩一两人还有生气。
“如若在此投了海,岂不是我大宋就真的亡了。”后生靠着船舷坐着,染满了血和灰的脸上惨然一笑,他手里还捏着半截断枪,那丈许的长枪被金兵一炮轰断,同时断去的还有小将军的一条胳臂。
“将军,大宋早就亡了!”一个兵士在他身边哭着,他断了腿,想要投海也做不到了。
“人心不死,宋就不亡。”后生闭上眼睛,他很累了,“可是人心早就死了。”
昨朝南船满崖海,今朝只有北船在。
昨夜两边桴鼓鸣,今朝船船鼾睡声。
北兵去家八千里,椎牛釃酒人人喜。
惟有孤臣雨泪垂,冥冥不敢向人啼。
六龙杳霭知何处,大海茫茫隔烟雾。
我欲借剑斩佞臣,黄金横带为何人。
史载,1279年3月19日,赵昺随陆秀夫及赵宋皇族八百余人集体跳海自尽,许多忠臣追随其后,十万军民跳海殉国,至此走投无路的南宋彻底灭亡。
后人说,崖山之后无中国。
公元二零一六年,蜀山,剑宗。
预备势起手,并步上扎,弓步拦拿,丁步下扎,单手抛枪。
黑发黑眸的少年在空无一人的操练场上腾挪,手中一杆丈许长枪蓝光吞吐,如海潮涨落。
仆步摔把,抛接跨步,回身跳劈,转身弓步,崩枪云绞。
一片尘土被挑起滞空,像是纷纷扬扬的沙尘。
一曲鹧鸪飞越飞越远,像是被截断在了九天的风中。
突然知道自己记错了某篇论文的截止时间,赶紧先打一打卡……
转天德那篇还只写了一千多,等我写完再发OTZZZ
=====
不知道正在看这本笔记的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出生、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笔记的主人我——名字的简称是奥列格·尤里西斯普列斯昆·谢尔格南斯,是一名还在学习中的吟游诗人!
在几周之前、或者应该说是上个月?刚刚和许多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冒险者拯救了世界!这么讲好像有点突然,但是是真的从悲荒之神萨玛斐的手中拯救了世界哦!
如今,我正和一只名叫“卡纳斯·布莱克·科库·翼之伙伴·齐酷勒斯-坎那拉斯”的白色雏鸟、以及一团名叫“狂风·凯斯·克拉雷斯·你什么也看不见·温迪”的风元素在扎兰亚四处旅游,并尝试着传播大家拯救世界的事迹。
奥列格咬着笔思考了一会儿,划掉了几个口语化的词并将其更正成了更为书面化的用语。毛茸茸一小团的白色雏鸟正站在他的肩头,歪着脑袋用小黑豆般的眼睛盯着这些她并不认识的语句,本子的侧面隐隐有气流在流动。
“嗯……暂时就这样吧。”他满意地点点头合上了本子,“然后再想想后面怎么写。”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隔壁桌正好传来一阵夹杂着大笑的说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有点不快地扭头去看那边是怎么回事。
那边的桌上坐着三个人类,两男一女,男的穿着粗布衣服,脖子里围着汗巾,大概是被什么贵族人家雇佣的帮工,女的则穿着佣人长裙。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狗妖精和一个长翅膀的女人?”
“是女孩,琼恩,她还没你的胸部高呢。而且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翼族嘛,虽然这一带不太常见,可是也……也没那么少见。”
听到翼族二字之后奥列格不由得把椅子往那边挪了挪,竖起耳朵专心地听了起来。
琼恩耸耸肩:“哦好吧……我可从没见过。”
“别听他瞎胡扯。”另一个男人接话,“他也只在书上瞧见过,现学现卖罢了。”
“嘿!你连现学现卖都做不到!我赌一杯黑啤你没看出那两个狗妖精和翼族的身份!”
“什么身份?旅行者?”
“当然——不是!”男人得意洋洋道,“她们两个都是游荡者!”
“游荡者?那是什么?”琼恩又被提起了兴趣。
男人就以那两个人为例向她解释起来。
奥列格在一旁越听越觉得……其中那个狗妖精的形象,有点熟悉,有点像是在无名之城见过的一个狗妖精。
叫什么来着?因为没有直接对过话,他有点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老板,来一杯牛奶。”有个人在隔着他两个椅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怎么会有人来酒馆点牛奶的……奥列格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柠檬汁,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不过这个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啊……
奥列格转头看了一眼,惊呼:“好巧!帕斯提帕克·多多拉·秘银十翼·克尔提莫罗(以下省略)。”
他念对方的名字期间站在旁边的酒保手滑打碎了两个杯子,被领班叫过去训话,酒保一边道歉一边忍不住连连往两个侏儒的方向偷瞄。
帕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嘿,奥列格奥尔吉·尤里西斯普列斯昆·谢尔格南斯(以下省略)……大袍子侏儒居然不穿大袍子了……”
周围几个客人转过头来对他们投以了注目。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奥列格笑着用力拍了拍帕克的背。谁是大袍子啊!
只不过他之前在旅途中因为原先的衣服坏了,就一直穿着一件不合体型的大衬衫,这次回家的时候换了套正常的侏儒衣服而已嘛。
“对了,你来这儿做什么?”奥列格趴到桌子上好奇地看着他。
“大概和你来这的理由一样——没有理由,没有目的。就只是瞎转悠……呃,也许能顺便见见朋友。”他把目光投向了刚才讨论狗妖精和翼人组合的那张桌子。
奥列格对这话表示了抗议:“我才不是没有目的瞎转悠!我是去到处听故事讲故事的!”
“那就叫没有目的瞎转悠……”
隔壁桌似乎从刚才两个侏儒互相念名字的奇特氛围中解脱了出来,继续讨论起了之前的话题,帕克听了一会儿,做出了“鸡飞狗跳”的评价。
“你听他们讲的那个狗妖精,感觉像不像那个谁?就是那个谁谁?”奥列格记不起名字,只好比划了一下那个狗妖精的身高,又比划了一下粉发人类女孩把那只狗妖精抱起来的样子。
帕克一脸困惑地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样子:“……我不知道你想说的是谁,不过我认识一个叫黑德爱尔的狗妖精,和他们的描述有点像。”
“啊,对,对,就是黑德爱尔!”奥列格恍然大悟地用右手握拳锤了一下左手掌心,“她也在这附近吗?我们去找她怎么样?”
帕克思索了一番,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起身去向隔壁桌的人搭话:“嘿,这位朋友。你们提到的奇怪组合的事情,能详细和我说一下吗?”
那三个人一看到钱立马爽快地什么都说了。
原来那两个男人的雇主今天有事出门,给他们一天休假,他们就来酒馆蹭了一整天。
大概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所说的那对奇怪组合——一个狗妖精和一个翼人一起出现在了酒馆门前,那里有一个木质信息栏,常常会有人在上面贴一些有偿任务。这一带狗妖精偶尔倒还能看见,翼人却几乎从未出现过,所以她们俩一出现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后来她们吃了点东西,从信息栏那里接了个任务就走了。
“我下午才来,所以都没有看到。”琼恩一脸遗憾。
“知道是什么任务吗?”帕克继续问道。
“嗨,当然知道,那个任务在上面挂了好久了,都没有人肯去接,今天被她们接走之后大家可都在讨论这个。”
“没人肯接?”帕克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为什么?很难吗?”
那个男人正想接着说下去,另一个人拦住他,冲帕克挤了挤眼睛。
帕克一愣,无语地又掏出一枚银币。
男人咂咂嘴接过钱,才接着说:“难倒是不难,那个任务是‘去山上消灭一群占据了失势贵族的陵墓的熊地精’。”
“熊地精……就是身高两米的那个……”青蛙帽子的侏儒青年脸色有点不好。
“虽然个子大,但是熊地精其实很好对付,只要学过点技巧的要打败它们都不难。这个任务的难点在于,那个山头已经成了熊地精的据点,它们熟悉地形,一跑就找不到了。在这张悬赏贴出来之前就有人去尝试过消灭它们,但就算暂时打退了,没几天它们就又故态复萌。要连根除掉除非召集大量人马去包围,但是给的报酬又不足以支付给那么多人,所以才没人接这个任务的。”
帕克越听脸上“不想惹麻烦”的神情就越来越重,听到最后一句果断转身:“啊,知道她还活着就行了。见到你真高兴奥列格尤里西斯普列斯昆谢尔格南斯我就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奥列格打断了。
“嘿!听起来超好玩的样子啊那边有人在开赌熊地精这次能不能被解决,赔率一比十呢!我买了‘能解决’的那一边!”他兴致勃勃地一把拽住帕克就开始跑,“我们去找黑德爱尔吧,感觉会很有意思的样子!”
“啥?什么?”
“喂喂?黑德爱尔能听到吗?这里是奥列格·(以下省略),听说你在打熊地精?我和帕斯提帕克·(以下省略)就在你附近需要我们的帮忙吗?”
“不——我不要去打熊地精——”
奥列格困惑地看了看身后哀嚎的青蛙帽子,安慰道:“没去打地精,我们去玩啊——黑德爱尔你在山上哪块地?”
所以你的去帮忙就是去玩吗?帕克有气无力地被他拽着。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不过路上我有用匕首做过标记……嘿弗德瑞莉!放下那个五彩蘑菇!”
两只侏儒向山进发,一路上撞到好好走着路的人类和精灵若干。
=====
补充说明:
鸟的名字英文是“Canace Cuckoo Black partner-with-wings Cuculus-canorus”
风元素的本名不是这个,奥列格听不懂风族语所以自我理解了一下……英文是“Fierce-wind Keith Colourless You-see-nothing Windy”
心虚地缩一缩【咳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614/
+++++++
关才突然间有些想笑,却发现自己这时候真的笑不出来了。
自己似乎总是这个样子,分不清别人的好意和恶意,也分不清到底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想着在下洞穴前唐老三告诫他的那些话,和递过来的绳索。他不知道那么多年下来唐礼如今武功造诣到底如何,但就当年的印象,这洞穴昏黑,乍一眼看不到底,要靠他一己之力想把自己从下头拽上来怕也不是什么容易事。所以他也就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唐礼的好意——如今想想,这真是他难得释出的好意,自己不仅没放在心上,还又跟他斗了几句嘴,也真是学不乖。
他学不乖的事情显然还有许多,这些年来从未变过。偶尔他也想过,自己既是出身唐门,按理说在很多事上都该比一般人更多些心眼,但偏偏自己的心眼都是没长对位置。也或许是从小就被人捧到太高的地方,哪怕脚下是万丈深渊,他也从没怀疑自己摔下去后还有没有再爬上来的能力。
不知道几十年前的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显然自己今天下的这个洞穴,要是没人临路过拉了自己一把,自己定是上不来的。
他受了不少伤。虽说不上多重,但也绝不算轻。不过他也想不起来这些伤是怎么造成的了,怕是这洞底有什么玄机吧,自己也算常年浸染于药物,却也丝毫无法察觉到异样。关才深吸了口气,默念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心法口诀——却是同平时有些两样的——他的内力在口诀的驱动下被强行吊起、拧成一股,向着心脉反冲而去!
三十不立,四十仍惑,五十…当过了不惑之年的时候他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了——很多事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没办法弄清楚,很多遗憾自然更是没办法去了结了。他也不止一次想过,自己若就这般浑浑噩噩地活下去,等再过几年,兴许真的能「知天命」也不一定呢?
可当下他真的累了。
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在那些足以令人癫狂的幻觉消失后铺天盖地的袭来。
每破一穴都给自己带来无比强大的冲击。经脉逆行的感觉比他想象的还要痛苦得多,但同先前在幻境中的所见相比,此刻肉体上的痛楚反而不那么真切了——或是说他也已分不出到底是哪里在痛,抑或是哪里都在痛?正如先前的幻境,他也分不出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那到底是他从家门踏出的第一步,还是踏落到这个洞穴底的第一步?他都分不出来。他在唐门的时候,谁都说他不像个唐门的人;被迫离了唐门再回不去的时候,却越发成长得像个唐门的人。不可否认他是在离了唐家之后才变得更思念原来在家中触手可得的一切的,这二十多年来也不止一次想要不顾一切的回去,告诉那些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了的人「我就在这里」,无论是真的在乎他的人也好,还是当年在暗中想除掉他的人也好,想站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我就在这里」。
但突然的,这些原本一直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的东西,仿佛在一瞬间都变得不再重要了。他的身子猛地一颤,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命关大破后脑海里突然响起擂鼓般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每一下都震得他双耳发疼。逆行的内力已不再受他控制,开始肆意破坏各处脏腑。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再无法咬紧的牙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碰撞声。
倒地时他最后一次睁眼,幽暗的地宫在他眼中却是一片刺目的猩红,就像二十一年前他离开唐门时的那场火。
步云楼是静江最大的酒楼之一,从起楼挂牌至今日算来已有一甲子,真真正正的老店,食客更是从每日开张到打烊都络绎不绝。开这楼的姚家是府里知名的富家,姚家老头和他儿子、现在步云楼的掌柜姚云升在这城里更是以乐善好施闻名,家业虽大却从不以白眼看人,步云楼每日早晚各济粥饭一次,风雨无阻,十年如一日。即便是出不起大钱的人一样可以到这楼里坐上一坐,虽谈不上享什么口福,却也能吃上顿饱饭。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栋楼,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歇了。
姚家上下总共三十一口人,最大的已逾古稀,最小的不足孩提,此刻都在一口口楠木棺里安静地睡着。那些棺木都被用长条板凳架着,摆在他们各自原本居住的屋里。要是把他们各自送回一旁的床上,此刻他们脸上安详的表情就好似往常熟睡一般,并无两样。
可他们现在却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棺材里。人睡着总会醒,而他们却再也不会醒了。
“你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完了。”门被打开后关才便径直走进房里,见一旁桌上已早早备好了酒,连斗笠都没来得及摘就伸手一把捞过仰头灌了起来。
“哎呀,真是辛苦你啦。”那人笑着关上门,跟在他身后坐下,“二十年前他们来找你取我性命的时候,定是没想到二十年后我会再找你去对付他们。哎,不对,要不是你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说不定就算我不来找你,你也会自个儿去找他们。”
关才刚几口喝空了手里的酒,对方便笑嘻嘻地从桌下又取出一坛新的,顺便招呼他坐下。
“姚家做过些什么事,你问都不问我。三十一口有老有小,你还真下得去手啊,不愧是唐家……”
“我不是唐家人。”关才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好好好,依你。”那人挑眉一笑,也不反驳,“但你总算也还是在帮唐家做事…”
“我也不帮唐家做事。”关才瞥了一眼桌上几个下酒的小菜,都是些不对他口味的甜腻点心,还有好大一盆新鲜樱桃。转念便跟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看了那人一眼,对方只轻巧地耸了耸肩,便惹得他心下生出些说不明白的烦躁。桌上这些樱桃个个生的水灵饱满,颜色鲜红,玲珑剔透,应是极讨人喜欢的,他看在眼里却觉得满是血色,顿时有些失胃口,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又沉下几分。关才摘下头上斗笠放到一旁,反手一挥便把桌上原本摆着的酒杯扫下,幸得这屋子的主人眼疾手快,抽出一旁纸扇轻轻一挑又将那玉杯收进手里。关才看着他的动作,隐约瞥见他袖中闪过一抹碧绿,脸上寒意竟褪去大半,“是帮你做事。”他说完这话,拍开酒坛封盖又直接就着口喝起来,苦酒穿肠,很快他眼中便又升起些更为复杂的情绪来,“你让我办,我便会办。我只管杀人,不管别的。姚家做过些什么,我不关心。”他忽然横眉一声冷哼,“…但这三十一口,有老有小…大家之主!你倒是托得起这口!”
唐珏看着面前显得有些微愠的关才,从他手里拿过酒,往方才接住的杯子里给自己添了浅浅半杯后喝了口笑道:“大家之主,也不是完全靠运气活到现在的,我也有不得不做的事啊。你就体谅体谅我嘛,表叔?”
关才皱起眉头,却没把那句已到嘴边的“我不是你表叔”给说出来。他眯着眼细细打量起面前的人——他并没有「真的」同发生「那件事」以前的唐珏有过来往,但记忆里所有关于这人的片段回忆起来都是如此温暖愉快,只是此时实在很难把这种感受与眼前这个可以说是心狠手辣的人联系上。面对关才这种可以说是并不善意的目光,唐珏不仅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倒摆出了一副讨好长辈的乖巧模样。
即便面容已在岁月雕琢下有了不小的变化,关才还是觉得,唯有此时,这人才能真的同自己记忆中二十年前的样子对上。
在收到传书之前,关才一直以为慕容峯曌今年至少得到秋分后才会到临安来。他是姑苏慕容世家的长公子,一年到头却总是浪迹在外,除了几个重要的日子会回去姑苏,平日里几乎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只是每逢秋日,他都会在临安落个脚,顺便跟自己叙叙旧。日月春秋交替,这样的日子算来也已过了十数年,早先认识的调皮少年早已长成了磊磊男儿,却仍是玩性不减。今年是唐老太太八十大寿,照说他这样身份的人今天是该出现在成都寿宴上的,可他却没有。两门两世家之间的故事无论是于商还是于江湖,百数年来从不嫌多,但真要说起来,慕容世家无论同其他哪边,都算是恩怨最少的了,追究起缘由来,究竟是君子惜羽不慕名利,还是暗中伺机待发就没人说的明白了。反正在关才所知的范围里,唐门与姑苏慕容虽无合作,却也没什么明面上的交恶,也正因如此,慕容峯曌这时就跑来了临安实在是有些古怪。
“不碍事、不碍事。”慕容峯曌听完他的疑问,哈哈笑道:“十年前老太太七十大寿,你家里头注意我的人还不少,可这十年下来,我可是一点让他们上心的事都没做,说不定还记恨我浪费了那些年他们花在我身上的精力。反正登门献礼我也跟着一起去了,该摆的花架子已经摆好了,剩下的事交给其他人就行,用不着我继续留在那儿,指不定惹谁讨厌呢。”
慕容峯曌说罢夹过一片蜜藕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后桂花糖的香气便在唇齿间蔓了开来,引得他不禁满足地闭上眼绵长“嗯”了声道:“二爷就是会吃,这儿的点心可是比我家里做得都好,说是江南一绝也不为过啊。”
“你在这儿跟我夸,厨娘也听不着,省点力气。”关才听了轻哼一声道:“今年他们……”
“放心吧,好得很,都好得很。”慕容峯曌也不听他说完,便笑道:“应叔给老太太送了幅万寿图。这东西可真是功夫活儿啊,要有一个写得不工整,就得从头重来过,可见他真是花了不少心思。”说到这他又摇摇头,“但也只是应叔去献了礼,冬姨她好像还是……”
关才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慕容峯曌也就收住了话头。父母的事他不想知道太多,能得到个“都好”的消息已经足够了。他身为家里独子,在父母晚年不仅没能进到孝道,甚至没法让老人家安心…每每想起来关才便觉得心中有愧,无颜面对。二十一年前的那事说大不大,说小也绝不算小,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压了下去。若说无人不满,是绝不可能的,但唐老太太却硬是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再没人提及。也就是那之后,自己的娘亲便跟她姐姐断了往来,连家中大事也只有父亲代为简单出面,二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前是如此,想必今年也仍是如此。他已成了一个「死人」,自是回不了家,多年来只能从一些侧面渠道了解到家中事务大概,慕容峯曌便是这些渠道的其中之一。他也不晓得这人是用了什么手段取得自己爹娘信任,但如今自己能好好地坐在这里,无疑有他一份功劳。
“先不打听这些了。”关才从怀里取出张叠着的纸,摊开后摆在桌上,推到慕容峯曌眼前,“你看看这个人,见没见过?”
“嗯?…这是…”慕容峯曌定睛一看,脸色稍变,抬头却迎上关才一副「你果然认识」的神情。
纸上画着的是个模样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虽只寥寥几笔,却把那人的神情姿态勾勒地活灵活现,似是跃然纸上,尤其是一双眉眼,仿佛正对着人瞧似的。
“前些日子有人找我杀他。”关才用两根手指扣了扣桌面,脸上浮起一丝颇为残忍地笑,“你说巧不巧?我一眼就觉得这人生得面熟,便多侯了一会儿,果然让我看出他使的功夫。”他说到这里,又冲了慕容峯曌笑道:“回去以后我便把他的模样记了下来,就想着等你来问问了。”
慕容峯曌看着画上那面容同关才竟有三分相像的人,眨了眨眼故意卖着关子说道:“你是想说他是唐家人?可唐家上下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个个认得。你只是看着眼熟、认出他的身手,就敢跟我问?况且唐家人本就擅长易容装扮,你又怎知瞧见的便是他的真容?”
关才也看出他明摆着是没事找事,便不客气地送去一记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人在哪儿生,由谁养,骨子里便会有怎么样的气,若不是有意隐瞒,死了都不会变。”他顿了顿,“他的打扮和气质,都不一般,若不是故意装的,那就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主儿;临安不是唐家地头,就算察觉到我可能跟着他,他也没显得紧张,说明他对自己的本领也自信得很。”说到这儿他却又摇着头叹了口气,给自己添了杯酒,“身手确实是有两下子,但一看就不是家里头常办事的,太傲了,破绽多得很,年轻人呀……”
慕容峯曌听到这里忍不住轻笑出声,说道:“看得还挺细的。不过你还真没猜错!这人啊确实有点来头……噢,说起来,和你也算有几分渊源呢!”
意识逐渐清醒,身上的伤也跟着越来越痛。唐珏缓缓睁开眼,周围一片昏黑,身下睡着的似是一张石床,坚硬而冰冷,冻得背脊都有些发麻。他白天在屋里收到封信,里头简单地写着个时辰地点,没有其他任何信息,更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谁放在这里的。雷家的守卫并不算森严,甚至都可以说是松懈。这不仅跟霹雳堂在江湖中不好惹的名声有关,更多的也是因为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雷家又跟朝廷有着说不清道不完的关系,任谁都会对他们有着三分顾忌。可这信偏偏就出现在了自己住的屋子里,显然放下他的人至少是有自由出入雷家的能力。
按理说这种来路不明、目的不清的约,唐珏本不该赴,可他一眼便认出了信上最后的落款,分明是出自唐礼之手,而除这落款外的其他字迹却分明是另一人所写。
信出现在自己屋子里,虽没有写收信人是谁,但光凭这落款,唐珏也知道这写信的人当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何况这事还跟唐礼有关,就不由得他不放在心里了。
约定的子时未到,他便已经到了那里。信里约的地方是临安城内的某处,因为不清楚对方来头,唐珏也并未冒然前去,一路上更是分外小心。只是这地方虽在城中,却是越走越寂。夜里路上本就不多行人,但这处却是除了几棵生得粗壮的老树外,干脆连屋子都不见几间,倒确实是个会面的好地方。
二九天里不现月并不奇怪,这天的夜却是格外的黑,周围阴风阵阵,扰得唐珏心底里竟无端涌出几分虚慌来。
忽然间「咣」地一声巨大锣响划破寂静,唐珏向着声音来处猛一转身,却不见半个人影。这锣声应是子时三更的报时,可这周围根本没有打锣的人,更别说刚才那声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敲出的声响!
唐珏本能地警戒起来,却不知注意力该投向哪里——这四周仍如他刚到时般一片死寂,那声锣响在余音过后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他微蹙着眉想了片刻,忽然整个人又重新回到放松的姿态,展颜笑道:“既然约了人来,就不要偷偷摸摸的了。”他在原地绕了几步,一手拿着扇子轻轻地拍打着另一边手心。既然不知道来人是躲在哪个方向,就干脆往四处都招呼了开,“…若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走了啊?”
话音刚落,唐珏便觉一阵恶风忽地从身后而起,似是从哪棵树上跃下一般。唐珏猛然回头,却发现那人的移动速度快得出奇,他连连转身,都只能以余光瞥见一道黑影,竟完全看不清那人身形!那团黑影看起来格外娇小,似是只有十岁孩童般大小。那黑影与他周旋了一会儿,并不说话,更没有出手的意思,倒只像是在同他玩乐。唐珏心中疑虑更深,正欲开口,却突然感到肩上一沉。
他偏过头向后看去,正对上一张凑上前来的惨白小脸,诡笑着的血红大嘴几乎裂到耳根。
=========没什么意思的分割线=========
三叔就侧面写了一下不AT他了…回头本人出场了再请他吃盒饭!节约成本!(……
分开写实在太麻烦了,就干脆把三条线并一并…以后也会渐渐收起来!!(但我是不是还有个华山号没开始跑啊…(擦汗
标题是随便取的(。)[加粗]可能[/加粗]和角色们的主线有关,当然也可能没关(爽朗)总之得看继续写下去能不能扯的圆满哈哈哈…就顺便把以前几篇的标题也都改了改!一直很想用一次这种白话的标题,这下总算有机会满足了!!
这次真是CD又长,量又少呢…算是从片段写法慢慢再改回来,顺便尝试一下新玩法(怎么老在用新玩法…),希望大家不、不要嫌弃……(死
简单说明一下!第一段是地宫BOSS坑后;第二段是飞跃的二十年后;第三段接之前九月重阳映柳轩包间(。)第四段是九月二十九晚上。
第二段提到的「二十年前他们来找你取我性命…」来源》http://elfartworld.com/works/81789/(第三段提到的「前些日子有人找我杀他…」同样也是)
还有其他什么问题看不懂可以ry哈哈哈哈不过有的可能会在后文里提到就先不管了(。
仍然感谢还在看这些线、看到现在的各位T T无以为报唯有填坑…………
以上!
【水神祭开幕】11 vs 林樘
#pmne1.5# #水神祭开幕# #一十一# #小野林樘#
在买完并不是很懂究竟是什么口味的百变怪特殊风味可丽饼之后,一十一被一个扎着双马尾,戴着绿色猫耳耳机的少女搭讪了。
“嘿,那边那位可爱的lady,有兴趣和我共进午餐吗?”
咦!在跟我搭话吗?一十一内心惊讶。
刚刚她在走神,看着眼前少女头上顶着的绿色猫耳思考猫人以及绿色猫咪真实存在的可能性。由于没听清究竟被邀请了去做什么事,一十一决定认为是在被约战,于是她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嗯,好呀!”
——哇天啊,一到Azzurro就被约战,这一定是神兽对我的恩赐!
答应下来约(chi)战(fan)一事的一十一跟着绿色猫耳少女走向了摆有众多摊位的中心大道的另一端。中心大道的尽头即是Azzurro的地标性设施拉提亚斯和拉提欧斯雕塑所在的开阔广场,象征水神祭开幕的篝火晚会今晚就将在这个广场举行。
一十一此时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如果在神兽的雕塑下战斗并取胜(虽然一十一并没有这个信心)
会不会被神兽青睐呢?自己出生20年来的从未见过传说中的pm的记录难道就要在今天被打破了吗!
“……嗯,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一十一试探着开口问道。
绿色猫耳少女闻声转过身来,一脸我很帅的表情说:“oh,lady,在下的名字是小野林樘。不知小姐芳名?”
“呃……我是一十一……”这人说话方式好奇怪,一十一暗戳戳地想,虽然人很可爱啦,“那,我们在这里就开始战斗可以吗?”
哦?此时感到惊讶的倒是林樘了。本着世界上一切漂亮姐姐都会被我攻略的心情搭讪了一个人逛祭典街道的一十一,提出的午饭邀约也并没有被拒绝反而爽快的答应了。而现在眼前的这位自称是一十一的漂亮姐姐又提出要战斗……原来是这样吗——传说中的,如果你不在战斗中赢过我就没有资格与我共进午餐哟——这样吗!!
“好哇!!”林樘激动的答应,“如果我赢了,一十一酱不仅要跟我还有和和共进午餐,还要脱衣fu……”
“再说就限制级了啦!!”一直默默跟在林樘身后的高个子少年——被林樘称作和和——出声打断,“只要一起吃午饭就可以了,麻烦了。”
“啊,啊……不麻烦的!”一十一不明觉厉,“那拜托您,呃,和和先生?做裁判可以吗。”
“……我叫和也,”高个子少年和也扶额回答,“可以的没问题。”
一十一和林樘在广场上各自拉开距离,“战斗规则和道馆战一样是一对一的战斗,共可使用3只pm,任何一方中途都可以更换pm,”担任裁判的和也坐在二人中间的长椅上宣布,“那么,战斗开始!”
话音未落,林樘就已经抛出了两个pm球:“出来吧!karachu!!”
两道红光闪过,从pm球中释放出来的karachu——忍者蛙,和并没有被呼唤的月精灵落在了二人拉开距离形成的战场上。
“——咦!”正准备唤出首战pm的一十一受到了惊吓,“不是说一对一吗……”
“嗯对呀,”林樘笑眯眯地说,“toki只是出来求抱抱的,karachu才是来战斗的哟。”说着抱起了离开了战场坐在林樘脚边蹭蹭的月精灵。
“……这样哦,”一十一表示不太懂你们城里人的玩法,“那这里决定用这个孩子!上吧!阿勃梭鲁!”
在一天前被卡比兽迷之嘲讽了的阿勃梭鲁精神很好地站在了战场上。
“阿勃梭鲁!用镰鼬!”一十一先行发出了攻击指令。
阿勃梭鲁特色的深蓝色角镰发出了白色的光亮,随着阿勃梭鲁有力地跃起并左右摆动头部,两道白色的镰风前后向着忍者蛙飞去。
“karachu用影分身避开来!”林樘摸摸toki的头,跳着大声下达指令。
忍者蛙身形一顿,随后一晃成了14个一模一样的忍者蛙,两记镰风分别打在了两个忍者蛙身上。“轰——”被击中的两个忍者蛙的分身消失,镰风击中了土地扬起了尘土,反而成了忍者蛙的掩护。
“形势有利!karachu用水之波动!!”林樘打了个响指继续下达指令。
躲在尘埃中的忍者蛙和它的影分身一齐行动了起来。在它们的前掌之间慢慢汇聚而成的蓝色水球不断变大,并逐渐在其周围浮现出蓝白色的闪光点亦或是水珠。剩余的12个忍者蛙同时将这个水球向阿勃梭鲁推去,水球的尾部带上了因突然产生速度而向后落下的水珠。
“阿勃梭鲁闪开来!”与一十一下达指令的同时,阿勃梭鲁向后大跳一步堪堪避过了水之波动。水球撞击地面,又一次激起了一阵尘土。这时一阵强风吹过,原本悬浮在空中的小颗粒都散开,隐藏在土黄色尘烟中的忍者蛙和影分身显露出身影。
“就是现在!阿勃梭鲁用恶之波动!”一十一赶忙再次下达指令。阿勃梭鲁后腿向地上借力,向前一跃在空中发动了恶之波动向忍者蛙们扫射,很快就击中了本体。吃下一记结实的恶之波动,忍者蛙被推得向后连退几步。
一十一继续乘胜追击:“用影子球!”
阿勃梭鲁落地后一刻不停的又在口前汇聚起了暗黑色的能量球。影子球周边不断闪出几缕黑色的光束,垂直地面的大圆闪着白色的光。
“karachu用手里剑把影子球打下来!”林樘继续摸摸toki的头。
忍者蛙的掌间出现用水压缩而成的蓝白色圆形物,它的前肢交叉成X型后用力向两侧甩开,4支手里剑先后飞向已经发射出来的影子球。
手里剑和影子球在空中撞在一起,引起了一波小型爆炸。影子球在爆炸中已经耗尽了能量而消失,但仍有两枚手里剑穿过爆炸后的水雾击中了阿勃梭鲁。
“阿勃梭鲁撑住啊!用钢铁尾巴!”一十一握紧了双手继续下达指令。
阿勃梭鲁抖了抖身体,迈开四肢冲过了水雾。深蓝色的尾巴泛起白光,阿勃梭鲁跳起来在空中翻身将已经硬如钢铁的尾部袭向忍者蛙。
“啊!karachu闪开!”林樘似乎有点着急了,抱着toki的手稍微收了收。
忍者蛙作出闪避反应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阿勃梭鲁的钢铁尾巴击中了它的腰部将它击倒在地。
“趁现在!阿勃梭鲁使用恶之波动!”一十一并不会放过这一极佳的追击机会。
和忍者蛙保持着相当近的距离,阿勃梭鲁汇集起深紫色的光束,很快向忍者蛙发射。交错的折叠的暗之波动飞速地接近着忍者蛙。
“karachu用水之波动应对!”林樘把toki放在脚边再次揉揉它的头,随即跳起来下达指令。
原本背对阿勃梭鲁和暗之波动攻击的忍者蛙敏捷的用前掌向地一撑,借力反转并和阿勃梭鲁拉开了小段距离。在暗之波动还没攻击到它之前强行酝酿了一个小型的水球。
暗之波动和未成形的水之波动的触碰就发生在忍者蛙近距离的眼前,又是一次小型爆炸。忍者蛙因为接近爆炸中心被气流掀翻到一边。或许是因为承受了两次完整的恶之波动,再加上爆炸的打击,忍者蛙失去了战斗能力倒了下来。
“啊!karachu!”林樘惊呼,拿出了忍者蛙的pm球收回了它,并又扔出了另一个pm球,“辛苦了,接下来让伊奇碳为你报仇吧!上吧伊奇!”
被叫做伊奇的pm是一只很神气的路卡利欧,站在战场上很有气势,一副林樘派我上场就是要我一挑三的样子。
“伊奇碳!the fool!”林樘收好karachu的pm球,抱起了toki,然后向伊奇下达了迷之指令。
路卡利欧倒是很习惯的样子,一脸了然的举起了手。上下相对的掌心之间旋转起了气流,不一会儿汇聚成了由路卡利欧体内波导组成的闪烁着蓝白色光芒的能量球。在蓝白色光球大约有了一个排球大小时,路卡利欧的双掌向前一推将能量球——或者说路卡利欧的招牌技能波导弹发射了出去。
“啊!阿勃梭鲁跳起来躲开!”一十一喊道。
阿勃梭鲁立刻高高跃起,但是波导弹似乎是长了眼,原本应在阿勃梭鲁跳起前所在的位置落地炸开的波导弹硬是折了既定路线向上击中了半空中的阿勃梭鲁。阿勃梭鲁吃下一记波导弹,也是失去了战斗能力。
“……”一十一沉默的拿出了pm球收回了阿勃梭鲁,“是我判断失误连累你了,好好休息吧。”随后拿出了另一个pm球:“上吧七夕青鸟!”
白色的棉花般的羽翼轻轻扇动就飞到了空中,七夕青鸟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战场上的路卡利欧。
“哇!七夕青鸟!好看!”林樘举了举抱在怀里的toki,“但是我可是不会手软的!伊奇碳!用气合弹把它打下来!”
路卡利欧闻声高高举手过头顶,双掌向外微微张开,比刚刚的波导弹更为大量的气聚合在路卡利欧头顶上方的半空中。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的气凝结成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在路卡利欧的顶托下斜斜的向七夕青鸟飞去。
“七夕青鸟避开后用龙之吐息!”一十一挥挥手下达指令。
七夕青鸟也学习一十一似的,挥挥翅膀向上飞轻松躲开了路卡利欧的气合弹,随后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找定了位置之后在喙前聚起深绿色的光束,发射。
龙之吐息带来的压迫感使得路卡利欧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愣是等到强大的攻击到了眼前才听到了林樘连续几声的伊奇碳快避开。虽然敏捷的动作让路卡利欧免去了大部分伤害,但是右边肩膀被龙之吐息擦过带来的推力还是将它向后掀翻在地。
“七夕青鸟接着用龙星群!”一十一的战斗节奏总是很快,一旦占了上风就会忍不住一连几个技能的指令接二连三的发出,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七夕青鸟接到指令后又盘旋一圈,抬起头发射了一枚橘红色的导弹状火球。龙星群的起手到炸裂再四处落下像是放烟火,此刻也是个颇有祭典风格的技能,在拉提亚斯拉提欧斯的雕塑下和水神祭这个时间地点使用似乎特别合适。
火球飞到更高的高空后裂成了若干个小火球,但是其闪耀的光辉却比原先的更为耀眼。流星一般的火球坠落在战场上,直指仰头望天的路卡利欧,更是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遮挡了在空中的七夕青鸟的身影,也阻挡了七夕青鸟观察地面的视线。
“哼哼,伊奇碳用近战躲开龙星群!”林樘的战斗风格和她的性格以及小本本的走向一样跳脱又符合逻辑,在pm战场上总是会用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战术,“然后the fool哟!”
路卡利欧点点头,平时在地面战斗中使用的格斗技能近战此时成了躲避龙星群的上佳战术。不知会从什么地方落下的火球像是沙瓦朗出其不意的拳击被路卡利欧或是侧身或是硬碰硬的一一闪开,击破。持续了有10秒的龙星群大招竟是没伤到路卡利欧多少。
借用龙星群扬起的尘土的掩护,路卡利欧再次作起了波导弹的准备,体内的波导力量比上次更大量的引出汇集成能量球。将波导弹推出,冲开层层烟土后,波导弹完美的击中了七夕青鸟。但是身周泛着莹莹绿光的七夕青鸟似乎并没受到什么影响——神秘护身的加护免去了波导弹的大量伤害。
“七夕青鸟,用神秘护身!”一十一在看到波导弹射出的同时即下达了指令。不过七夕青鸟的自主意识很强,在一十一决定使用神秘护身之前就自行作出了判断,“接着使用龙之吐息!”
七夕青鸟向下俯冲了一段,龙之吐息在加速的情况下似乎变得比第一发更强而有力,深绿色气体被墨绿色光束缠绕着发射向地面的路卡利欧。
“伊奇碳别怕!躲开来再跳起来用气合拳!”林樘一手抱着正在往她怀里钻的toki,一手挥舞着拳头。
路卡利欧向左侧翻身避开了龙之吐息,但七夕青鸟一扭头,龙之吐息也跟着路卡利欧躲避的方向追击了去,一路扫射到拉提亚斯雕塑的基石处。在龙之吐息技能结束之后,路卡利欧一跃跳上了拉提亚斯雕塑的基石台,再顺延石柱一下一下地向上攀爬到了比七夕青鸟更高的位置,随后向着七夕青鸟纵身一跃。黑色的手掌亮起白光,气凝结成路卡利欧的拳击手套,一记气合拳将七夕青鸟击落在地上。
“七夕青鸟!用灭亡之歌!”一十一又赶忙下达了下一个指令。
七夕青鸟维持着被路卡利欧压住的姿势昂起头开始了吟唱。虽然悦耳但却会带领pm失去战斗能力的乐曲在路卡利欧耳边响起,想要捂耳拒绝聆听的时候一曲已毕——三个回合之后路卡利欧将失去战斗能力。
“啊伊奇碳快回来!”林樘拿出了伊奇的pm球,但是伊奇摇了摇头拒绝了主人的收回。林樘犹豫了一下,重新下达指令:“好吧,伊奇碳,用气合弹!”
七夕青鸟还没离开地面回到空中,路卡利欧借着这个近距离的机会迅速聚气,虽然这次的气合弹不如之前那样准备完善,但是也足够带走七夕青鸟了。
发射出去的气合弹击中七夕青鸟,白色的光芒吞噬了白色的羽翼,顷刻后七夕青鸟倒下,失去战斗能力。
“辛苦了!!”一十一收回七夕青鸟,“最后一只pm了,上吧!双卵细胞球!”
从pm球中飞出的超能pm双卵细胞球在半空上下浮动,半透明胶质物包被的身体在阳光下映出一片绿光。说句题外话,水神祭细胞仔限定果冻绝赞贩售中!
“双卵细胞球!使用骗术空间!”一十一甩动手臂下达指令。
双卵细胞球挥舞起了小短手,原本的正常空间,即拉提亚斯拉提欧斯雕塑所在的中心广场变得扭曲,转变成了一个灰暗的空间,空间里的坐标格发着有些阴森的绿光。在这个由双卵细胞球创造的骗术空间里,它自己的行动会变得迅捷而对手则会变慢。路卡利欧确实受到了骗术空间带来的速度牵制,行动变得迟缓了起来。
“使用幻像术!”一十一再次下达指令,想要用这一个技能带走路卡利欧,这样的话双方都是使用最后一只pm进行对战。现在一十一自己只有已经上场了的双卵细胞球,而林樘却还有一只没有出场的pm。
速度变快了的双卵细胞球的菱形嘴前闪起了彩色的光,没多做能量的累积,幻像术就向路卡利欧发射了去。红绿蓝白黄多种色彩混杂而成的幻像术的光芒闪过,一举击中了路卡利欧。然而路卡利欧只是晃了晃身,并没有要失去战斗能力的迹象。
“伊奇碳才不会这么轻易就倒下呢!”林樘拍着胸说,“伊奇碳!the fool!”
路卡利欧迟缓的引导起体内的波导力量。在骗术空间中似乎连气的凝聚也减慢了,波导弹花了将近5秒才在路卡利欧的双掌之间成型,等真的发射出去了,双卵细胞球也已经闪得远远的了。
“用光泽电pa…”一十一还没喊出下一个技能名,路卡利欧就倒在了战场上——是三个回合之前七夕青鸟的灭亡之歌起了作用。
“啊!忘记了!一十一酱狡猾!”林樘举起路卡利欧的pm球表示这样使用技能我是拒绝的虽然灭亡之歌就是这么用的,“伊奇碳回来休息吧!我的最后一只pm是她!上吧美美酱!”
pm球中的红光在战场上形成了大体积的犀牛形状,闪烁过后站在战场上的美美酱——波士可多拉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威风凛凛,反而是很可爱的将双手交合垂放在胸前,一副羞涩少女的样子。
“哼哼,怎么样!”林樘很自豪的向前跨了一步,一直被抱在怀里摸头的toki也打起了精神,“我的美美酱可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波士可多拉!美美酱!用岩石封印!”
骗术空间在路卡利欧倒下的时刻就已经消失,战场环境回到了中心广场。直接出场就站在原本的泥土地上的波士可多拉没有受到骗术空间的速度制约,起手的岩石封印迅速被发动。
尖锐的岩石一块接一块的拔地而起,从波士可多拉方向一路延伸到双卵细胞球的下方。六块向内弯曲的三角形巨石呈正六边形分布破土而出,向上将双卵细胞球困在了这一石塔里。波士可多拉大吼一声,露出地面的岩石都泛起了白光并小幅度的摇晃了起来。困住双卵细胞球的六块巨石更是向中心挤压,几乎是要并在一起。
“双卵细胞球用幻像术打破岩石!”一十一赶紧下达了用技能破除技能的指令。
“晚了!美美酱用破坏死光!”林樘依旧很兴奋,站在战场边缘向从战斗开始就一直沉默坐在一边长椅上的和也比了个剪刀手。
石塔的缝隙中闪出几道彩色的光,随后压着双卵细胞球的岩石都瞬间裂成了小块。刚刚重新获得自由之身的双卵细胞球还没动几下,就被迎面而来的破坏死光轰了个正着。橙黄色的夹杂着火与大量热能的粗大光束沐浴了整个双卵细胞球,全套的伤害一滴不差的被它吃下。
“双卵细胞球!”一十一紧张地呼喊,“撑住!用自我修复!”
破坏死光之后波士可多拉有一回合的强制不能行动,一十一抓紧这个机会让双卵细胞球做一些所谓细胞再生组织复活的修复工作。莹绿色的温柔光辉笼罩双卵细胞球,一点一点安抚着刚刚受到破坏死光摧残的胶状外膜。
“接着用光泽电炮!”看双卵细胞球恢复了七七八八,一十一下达了下一个指令。
双卵细胞球的小短手抬起伸向前方,在双手和菱形嘴之间形成了一个pm球大小的白色电球,2秒过后电球增长的和双卵细胞球一般大小,随后便带着蓝白色的电磁流直直的向还在强行僵直的波士可多拉攻击了去。在光泽电炮还没接触到波士可多拉之前,它慢慢恢复了行动,但是还是闪避不及,承受了大部分光泽电炮的攻击,向后踉跄了两步,看上去很受伤的样子。
“别怂啊美美酱!你可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波士可多拉!”林樘大声给波士可多拉打气,“用钢铁尾巴!”
钢铁覆盖身躯的波士可多拉的尾部原本就坚硬无比,加上钢铁尾巴技能效果,长尾亮起的白光让人无法直视。波士可多拉虽然体积很大但是移动速度一点也不慢,三两步就接近了双卵细胞球。急刹车后转身,甩动尾巴狠狠的敲在富有弹性的双卵细胞球身上把它打上了天。
“美美酱再用一次破坏死光!”
“双卵细胞球用光泽电炮!”
一十一和林樘几乎同时下达了大招的攻击指令。波士可多拉发射的破坏死光和双卵细胞球在空中向下投射的光泽电炮在半空撞击在一起,巨大的能量碰撞除了带动强力的气流也另外产生了一些奇妙的反应——橙黄色的光束在蓝白色电流的弹射下像是一束提早炸开的烟花,正巧绽放在拉提亚斯雕塑之下。
但是战斗不是那么美好但又转瞬即逝的烟花,在气流的推动下波士可多拉被掀倒在地,双卵细胞球也被葱空中拽到了地面。逐渐缓和下来的空气和风吹散了pm倒地震起的尘土,两只pm——波士可多拉和双卵细胞球的身影逐渐显露。
仍然支撑着站立在战场上的是波士可多拉,而双卵细胞球则瘪瘪的躺在地上,长条的长方形眼成了纹香蛙肚子上一样的螺旋圈圈。
“这场战斗的胜利者是,”坐长椅的和也拍拍裤子站起来宣布,“小野林樘!”
“好耶!”林樘高兴的跳起,几步跑到坐在地上的波士可多拉起身边用力拍了拍她,“美美酱真不愧是最可爱的波士可多拉!!话说我手好痛!”
一十一拿出双卵细胞球的pm球把她收回,“辛苦了,是我能力还不够战胜林樘,好好休息一会儿带你们去pm中心。”
“咳,”将波士可多拉和月精灵都收回pm球的林樘假意咳嗽了几声,“所以这位lady,我们可以执行我们共进午餐和让我摸摸看看欧bai……”
“啊!啊,啊——”和也面无表情地打断,“说起来我昨天在pm中心听说这里有家水跃鱼汤做的非常不错来着——”
看着眼前两位虽然才刚刚认识不到半小时的年轻人的互动,一十一轻笑出声。虽然在拉提亚斯拉提欧斯的雕塑下的战斗没有取胜,但是能在祭典的日子里进行一场久违了的pm战斗也算是别样的神兽加护吧。
这么想着,一十一抬头看了看天——咦?那个红白色的飞过去的pm是……?
end
啊啊啊写了pm战斗超爽的!不知道这样的文字描述有没有把脑海里帅气的战斗场面表现出来!!能的话就好了qwq!!如果有不合理的地方欢迎捉虫噢!
感谢阅读♪( ´θ`)ノ
当梦中重演无数次的一刻到来,
丧钟与礼炮齐鸣。
阳光被阴云囚禁,
树根在泥土和鲜血下化为粉末。
这不是新生,
“这是灾变。”
*** ***
疏散,指示,演说,预演。都完成了。
海德等在预定的位置上,靠近植物根系丛林的最外围。大批的一线搜救人员聚集在这里,忙乱却有序。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只剩下耳机中断断续续各部门确认到位的报告。
距离这一切都不复存在还有3分钟。
海德,F,还有崩云,他们是在简单地清障完毕后第一批需要进入废墟中的人。他们的任务是探索废墟内部,初步评价城市被毁的程度,标记伤员的位置,解除反抗者武装。
救援的时间那么短暂,己方人手又严重不足,足以算是海德的经历中又一次高难度任务。
最主要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场景。
站在角落里,垂下头,允许自己暂时被拖入焦虑之中。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沉着冷静,就像是各个组长所期望的那样。然而现在的他,表现得像是一个学徒。
指虎无意识地在指尖旋转,匕首飞快地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危险轨迹,尖刺弹出又收回。看似轻松自如,却只是在掩盖指尖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
有人轻易地拈住了刀尖。
“老实点。”源苍井按住他的手腕,皱着眉道。
“放不下心啊……”海德将匕首安回伞柄,抬头望向密林深处,目光定定若有所指。
“有什么不放心的,崩云回来以后,他们便重新封锁了甬道口,”源苍井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等信号发出后,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会真的结束吗?当地上被毁灭,当这里重见天日,一切真的会如愿以偿吗?恐怕那之后才是真正的持久战吧?
“但愿如此。”最后他这样回答。
时间就要到了,第一批各小队集结的信号已经发出。
源苍井被编在第二批的成员当中,在海德的小队返回后将会接替他们的工作。不过从有限的时间上看,他们更像是第一批成员的后备。
海德拿起伞,起身。
源苍井拉了海德一下,道:“自己小心。”
海德紧紧地回握了一下,作为回答。
*** ***
巨响过后,天塌地陷。
地动山摇中,地上城市轰然陷落,烟尘遮天蔽日连阳光都被吞没。这座地上堡垒。就这样在顷刻之间化为一堆瓦砾。
他们终究还是离得太近了,即便躲藏在掩体下,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爆炸的波及。灰尘扑剌剌地落下,兜得人一头一身,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巨响带来暂时的失聪,耳鸣声尖锐的回荡在脑海中,耳机里各组长在高喊着指示,海德听不清,世界都在旋转。
塌方结束的一刻,消防组大批的成员从海德身边冲过,他顺着转身看过去。树根密林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森然可怖的城市废墟,建筑物上华丽繁复的装饰摔落得支离破碎,全无往日的荣光。
没有阳光来迎接他们的胜利,海德抬起头,从泥土天空的狰狞大口中望出去,厚重的阴云遮蔽了天空。
不过是一瞬的恍惚,疾行而过的人群便把海德带出个踉跄,有人伸手拉了他一把。回过神,是F微皱着眉的脸,F顿了一下,道:“命令下来了。”
迎着一旁崩云询问的眼神,海德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抓起伞,率先向废墟进发。
*** ***
“第几个了?”崩云皱眉,不耐烦地神情显而易见,他向后一退,站远了点。
“11个,这个没救了。”F弯下腰,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固定在脚边的尸体上,那具尸体尚且温热,鲜血汩汩地淌成一洼血泊,绕在他的鞋边。F脚下微动,不着痕迹地躲开血迹。
一路走来,像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虽然早先有崩云月余的周旋,绝大部分的人早已撤离,但总有些人,由于各种原因留下来,或者说,被刻意地留下。眼前的场景虽不至于血流成河,却也是一副相当可怖的人间炼狱。
事实上,碰上的人如果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或是就如眼前这人一样失去了救援的意义,已经算是好情况了。如果不幸碰上那些尚有行动能力的,甚至是手中握有武器的人,情况就会变得非常危险,免不了一场枪战。三对一带来的总是压倒性的胜利,但那也多半意味着,对方再也拿不到那张代表“轻伤”的绿卡。
远远地又传来建筑崩塌的闷响,不知又有多少正在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人在顷刻间万劫不复。崩云低头,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在这种不知何时会有冷枪鸣响的环境里,他与清一郎谈判的月余中紧绷的神经终于被折磨的脆弱不堪,他只能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迫切地想着撤退休息。
崩云抬起头,海德自从进入废墟起就冷着一张脸,俨然是刚认识他时的那副混蛋模样,也不管F和自己有没有跟上,只是自顾自地向前推进,飞速地完成分内的任务,效率极高,考量周全。
唯独不考虑的,是队员的状况。
崩云喊住海德,语气里带着忍无可忍的咬牙切齿:“海德,撤退吧!”
“再检查一下这栋建筑,可能有人。”海德的声音毫无起伏,一个闪身便从墙缝中进入了面前一栋半塌的建筑。
那阵莫名焦躁的情绪终于如带刺的藤蔓般紧紧地扼住了崩云的心脏,他几步赶上海德,声音里染上愤怒:“你以为你能救几个人?装着一副可笑的圣母样怜悯谁呢?”
F丢下那具尸体,也赶过来,想拦下崩云,最后还是无奈地站远,哪边也不想搀和。
他的话成功让海德停下脚步,海德转头,盯着崩云地眼睛,极为严肃地道:“我‘可笑’的怜悯,曾让3个人用他们自己的命,换了我一命。”
崩云怒极反笑,发出一声不屑地嗤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还真当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圣人?我所见的那些满心怜悯的人,到最后都害得自己尸骨无存,连带着让身边的人也陷入痛苦之中!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你那些同伴不都是这样过分的人吗?他们会在梦里回来,难道你不会在梦里见到他们倒在血泊里的脸吗?!”
这时,海德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怒容,正欲开口反击,站在一旁,游离于争吵之外的F突然凛厉地开口,低喝道:“安静!”
争吵中的两人在刹那间回神,迅速闪入掩体后,下一刻,三人都听到了逐渐靠近的,沉重的脚步声。
来人似乎很疲惫,脚步声缓慢拖沓,手中似乎还拎着武器,锋利的金属与地面的瓦砾摩擦,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噪声。这些熟悉的特点,让海德和崩云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莫非?
脚步声在距离三人不远处停下,机括声响起,一个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传来:“滚出来!”
果然是亚当!
两次交手,海德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单手一撑,翻身离开原处,另一手弹开伞盾,把自己护得严实。
熟悉的强光与巨响后,海德原本的掩体粉身碎骨,冲击力带起漫天的烟尘,他正要抬头调侃一二,不想亚当已经抡起长刀杀至眼前!
“滚出来!”击退海德后亚当没有追击,反手一刀斩断崩云掩体的支撑。
“都给我滚出来!”亚当的声音中也终于有了愤怒的情绪波动,赶出崩云后,双手一翻,武器又切回手炮模式,一击精准地打向F的藏身处。
这人是……怎么回事?崩云和F距离稍远,距离最近的海德首当其冲。与以往不同,亚当在这场战斗中完全放弃了防御,一味地专注于凶狠而精确地进攻,以血换血,每一击都是出奇的惨烈和决绝。
在一次格挡后的角力中,海德忍不住开口劝道:“停手吧,亚当,战争已经结束了。”
亚当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神色,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反问:“难道我们现在不在战斗吗?”
崩云一剑挑偏亚当的炮口,侧身闪过随后袭来的一脚,也是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地道:“清一郎大势已去,现在你跟我们纠缠,也不过是在耽误你其他同事的救援时间,何必呢?”
亚当全无平日里冷静理性的样子,反唇相讥:“哈?救援?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捅了人一刀还假惺惺地说什么‘我给你包扎’?真是恶心的伪善!”
“咣!”出乎亚当意料的,F虽然拔出手枪,却选择了近身肉搏,几腿踢来,亚当虽然尽力抵挡,却还是被震得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武器。
F却还是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迎战亚当似乎很是轻松,好整以暇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你还站得稳吗?还想一挑三?死忠给谁看呢?”借着一次攻击的空当,F出拳,力道凶狠地挥在亚当腹部。
亚当发出一声闷哼,硬压下腹中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踉跄后退几步,撑着武器勉强站直,垂着头喃喃一句:“凭什么啊……”
“什么凭什么?”崩云莫名其妙。
“你们凭什么决定我们的死活?!”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亚当再度扑向三人,进攻更加凶戾,除了直接指向要害的攻击外一概不躲,硬拼着受伤也要以命换命,仿佛不知疲倦,不惧疼痛。
“凭什么这场战争你们说结束就结束?既然能狠得下心毁灭我们,你们倒是狠下心赶尽杀绝啊!扯什么狗屁人道主义!
“掌握别人生杀予夺大权的感觉很好吧!想要像统治奴隶一样统治我们吗?可是平民早在几个月前就逃空了!我们早就转移了自己的资源!敌对的势力都被埋在这堆废墟下!
“你们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一座死城罢了!空无一物的死城!来啊!来统治这里啊!”
三人都沉默了。
眼前事不可思议的一幕,亚当,哭了。
一滴泪水爬过他沾满灰尘的脸,他却完全顾不得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
“无论是敌人……同事……BOSS……
“都不见了啊……”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亚当的声音发颤,跟着连手都在微微发颤,动作僵硬。三人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崩云和F封住亚当的动作,海德灵敏地绕到背后,一记手刀砍向亚当颈间,亚当倒下去的一刻,崩云一脚将亚当的武器远远踢飞……
*** ***
“冷静点儿了?”有人问。
亚当甩了甩头,从眩晕中挣扎着清醒过来,他正瘫坐在地上,倚着一面墙。海德在一旁紧紧按住他,冰凉的匕首抵在他的颈间。
F在他面前蹲下身,把玩着手里的一打伤员标记卡,笑眯眯地道:“这么多话,一枪崩了发张黑卡算了~!省力省心!”
“……你!”亚当凶狠地瞪了F一眼,忍了又忍,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还有一个选择,”崩云站在稍远处,脚边是亚当的武器,难得严肃地提议,“带我们去找清一郎,然后你会拿到绿卡,可以去安置点休息。”
不仅是亚当,连海德都因崩云的提议稍微一愣。崩云不是最想撤退的一个?怎么会提议这种连自己都没考虑过的高难度目标?旋即恍然:
崩云妥协了。
他理解海德不做出成果是不会撤退的,但他仍想尽可能早的离开这里,于是便选择了一个最有效率的方案。
海德将挣扎起来的亚当按回去,自动开始为亚当解释:“我们并不会对清一郎不利,只是找到他我们就能更快结束这场混乱,现在只有你最了解他可能的去向,所以我们能不能找到他,看你的决定了。”
亚当皱眉,明显在挣扎,他艰难地转头看向海德,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不必相信我们,”崩云无所谓地偏头,“反正我们无所谓能不能找到清一郎,不过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能把清一郎带出去吗?救援的时间有多宝贵你是知道的,我们在你身上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留给清一郎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到了返回的时间,就算我们还没找到清一郎,也只能选择撤退,天知道第二批救援什么时候会来?”
“所以,”F捏着黑绿两张标记卡,递到亚当面前,“清清能不能活,不在我们,在你的决定。”
亚当沉默了。
他垂着头,挣扎了片刻,终于抬起手,从F的手中,缓慢地抽走了一张卡。
一张绿卡。
*** ***
“你……!!给我松手啊?!!”
“哦。”
哐当。
亚当揉着腰,倒在地上,努力了半天才把自己撑起来,愤怒地瞪着崩云:“你干什么?!”
F不知何时掏出了一副眼镜戴上,看到这一幕时,动作极为自然地抬手扶了一下眼镜。
“你让我松手的啊?”崩云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语气无辜,“我多从善如流啊!”
“我让你松你就……?呃……”话说到一半,亚当便猛地止住话头,似乎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是吃亏,只能悻悻收口,拒绝跟任何人交流。
之前尽管亚当已经作出决定,但他只是指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而后便撑起身,一言不发地跟在三人后面。
虽然几人都奇怪亚当情绪变化之大,但也只当做他经历大变故还没缓过神来,因此不去理会。最后还是崩云,实在看不下去亚当因为腿伤而缓慢的步伐,走过去一伸手,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就算被人做出公主抱这样羞耻的动作,神游天外的亚当还是没有回魂,竟毫无反应地任由崩云抱着。
看来这受的打击不是一点半点啊?海德惊讶地挑起眉,F果断地戴上了眼镜。
事实上,亚当会如此并不是因爆破行动受到打击,仅仅只是因为……冷静下来回想一下自己之前都说了些什么,亚当便陷入了一种,极端的羞耻情绪中。
“狗屁人道主义”?“来统治我们”?“你们凭什么”?
这都是什么中二用语啊!几岁了啊!理智和自控力在那一刻都被吃掉了吗?
太丢人了……
直到崩云已经这样抱着亚当走出很远,亚当才突然如梦初醒一般惊醒过来,当他发现自己正双脚悬空,被崩云用一种更加羞耻的姿势抱着时,苍白的脸上“嘭”地一下腾起了绯红,金发间隐约可见一双粉红的耳朵尖。
海德把僵直着的亚当从地上拉起来,拦住了他扑向崩云的动作,嘴角终于扬起了一抹笑意:“行啦,冷静,不要冲动。你面前这俩树懒组精英,可都是《EDAS Daily》八卦版的资深编辑,你要是再敢对他们动手,明天指不定给你写点儿啥啊!”
亚当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情绪,表面上又变回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海德抬起头,目光越过亚当和F对视了一眼。
刚刚他扶眼镜的时候,绝对,拍照了。
*** ***
这么一闹,气氛轻松了许多。亚当还在尽力维护自己严肃刻板的形象,却怎么也招架不住三人的调侃,若是开口还击,只能被抓住更多的槽点。最终,亚当只能选择沉默,无论三人说些什么,都别想再让他说一个字。
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如破烂的棉絮般密密实实地覆盖住天空,积压下来,明明时间还早,却给人一种夜幕将至的错觉。冷风渐起,带着六年未曾感受过的,令人陌生的土腥气。那是无意中在人生里缺席了六年的常识,大雨将至。
与亚当所说的地点越来越近,每个人都重新严肃起来,提高警惕。在绕过一堵半塌的矮墙时,走在队伍最前的F 猛地闪回墙后,拔枪上膛,同一时间,其余人也越过他看到了那个削瘦颀长的背影。
“BOSS……!!”亚当颤抖了一下,猛地冲了出去。
海德伸手去拉他,竟抓了个空,三人只能跟在他后面现身。这时四人才看清,西谷清一郎正举着一把左轮手枪与人对峙。而对面那人,正是他的孪生哥哥——西谷原一郎!
剑拔弩张的对峙似乎已经保持了一段时间,亚当的一声惊呼不可避免地让清一郎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就是原一郎要的一瞬间!他不过是身形一晃,抬手抓向清一郎的枪管。犹如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左轮已然易主。原一郎再松手时,一堆枪支零件从他手里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电光火石间,他竟随手完成了一次大分解!
随着武器被缴走,清一郎最后的一丝清明也终于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踉跄,摇晃着就要往下倒。原一郎一惊,连忙伸手揽住,刚刚想要说的话,张了张口,到底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还能说什么呢?
那些恨,那些怨,那些在黑暗中筹谋多年的血债血偿,当这人终于鲜血淋漓地倒在自己面前时,却又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终究还是兄弟。
毕竟,死生之外无大事。
有雷声被压抑在厚重的乌云下,闷闷地听不真切。风势渐强,卷起灰尘砂石迷得人睁不开眼,暴雨将下未下。
原一郎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充当背景的海德等人,手下一转,将不省人事的清一郎打横抱起来,如同抱着人偶。他就这样转身离开,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亚当本能地想要追上去,却被人拉住,愤怒地回过头,海德拉着他,轻笑着摇摇头。
最后亚当还是没有追上去,不甘地盯着原一郎消失在转角处,他只能用尽所有理智把自己钉在原地。
无能为力。
“看见了吧?”还是崩云先打破了沉默,感慨道,“我们老大根本就不是要这座城,他就是要一个人~”
亚当茫然地眨眨眼,猛地反应过来崩云是在回应自己先前说的话!
“唔啊啊啊!!忘了它忘了它!!”
海德看到F扶着眼镜,脸上是得到大新闻的兴奋,暗自叹息。
明天的《EDAS Daily》八卦版,可是热闹了!
*** ***
一阵惊雷后,仿佛是一声令下,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下,转瞬间便有了倾盆之势。破败不堪的建筑废墟失去了遮风避雨的能力,雨珠连成串,从缝隙里渗进来。
“撤退吧?”F提议。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雨水会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废墟更加危险,是时候离开了。
“等下!我有个东西必须要拿!”亚当叫住三人,指向一个方向,“不远,很快就能回来。”
海德皱眉,不信任也不赞同:“之后会重新清理废墟,现在去取太危险了。”
“那个方向也有出口,而且更近。”亚当不由分说,已经率先走去,“是个很小的东西,但是……非常重要。”
短暂地犹豫后,崩云几步赶上亚当,再次将其横抱起来。这次,亚当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下,并没有激烈的反应。
“那就抓紧吧!”崩云加快了脚步。
地点确实很近,不过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几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扇半开的房门。房门上书一“清”字,笔锋遒劲有力。
这是……清一郎的房间吗?那刚刚的是?
屋主人走得匆忙,并没有关上房门,因此即便是门框已经变形扭曲,亚当依然能顺利进出。
不消片刻,亚当便折身返回,怀里小心地抱着PAD和一只扁平的小盒子。在三人审视的目光下,亚当主动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双陈旧但干净的手套,被亚当仔细地折叠收起,正是清一郎会用的款式。
“这是我的房间,”亚当的语气里满是难以掩盖的疲惫,“只是一副BOSS用过的手套,PAD里都是些私人的日常文件,你们回去可以让技术部门查……”将物品封进防水袋,勉力抬手指了出口的方向。
再没什么心思去争辩什么是非对错,受伤,失血,极度的疲劳,再加上迎来结局时那一点不甘与无能为力。亚当蔫巴巴地窝在崩云怀里,甚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离开建筑时,海德扭转机括封住枪口,弹开伞盾将四人都遮蔽在伞下,这么多年,这把武器终于发挥了一次其最本质的作用。
黑灰色的伞面下,光线更加昏暗。亚当昏昏沉沉地只是想睡,又总是拼尽全力想保持住一丝清明,意识混沌间,那些遥远记忆中的往事一一在脑海中翻滚起来,闪烁着出现在眼前。
第一次见到清一郎时,自己还是孤儿院里那么不起眼的小不点,清一郎也远比现在青涩稚气。
他向自己发出邀请,向自己下达威严的命令,仿佛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而自己则是手握千军万马的将军。
但是那时候,他们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啊!
他记得那时的清一郎,养尊处优,衣着光鲜,名字前面永远是长长的,令无数人垂涎的定语前缀。但所有人都清楚,清一郎不过是个空壳子,一个华丽的装饰品,一个……西谷原一郎的陪衬。
他的孪生哥哥,光芒万丈的原一郎,确实是真心待他好的。然而他只会把清一郎护在自己身后,像是藏一件珍品一样把他紧紧地藏起来,替他承担一切,也替他决定一切。
如果原一郎真的那么在乎他,为什么不曾教给他任何技能?为什么不曾放手交给他任何责任?
可以说,清一郎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用自己的力量从别人那里,一丝一毫地夺来的。
他看到清一郎处心积虑地谋划,他看到清一郎纵横捭阖的疆场。
终于有一天,清一郎终于可以用雾之枭的名义来发声,他终于可以亲自任命下属。亚当站在台下,听到清一郎念出自己的名字,他知道,此后,他永远不会对清一郎的决定有任何的怀疑。
除了忠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奉献什么感情。
那天清一郎用的手套,正在亚当的怀中。
远远又传来隆隆地闷响,不知是建筑倒塌,还是天边的滚雷。
*** ***
一路无话,回到营地,三人将亚当送上担架,F声称还有急事先走,将亚当的标记卡换成黄色便急匆匆地离开,崩云和海德都心知肚明他是去整理今天收获的一大堆素材,又暗自期待着第二天的《EDAS Daily》。
只剩两人站在原地,崩云想起先前废墟里的争吵,到底还是有些歉意,斟酌着措辞开口道:“刚才的事……是我冲动了,没克制住,你不要在意。”
海德却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语气轻松道:“没事,下次我跟源去星云免单就是了,接下来也没我们什么事,先走了!”
海德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人群,那里第二批队伍正在待命,他的目光,就锁在那其间,披着雨衣的源苍井身上。
海德的伞一挪开,冰冷的雨立刻把崩云浇得一激灵。暗骂了一声,避雨前崩云还不忘追着海德的背影喊一句:“接下来的一周别来找我!我不开张的!”也不知他听到没有。
源苍井正披着雨衣待命,嫌遮挡视线便没拉严兜帽,雨水顺着缝隙落在他的刘海上,一绺一绺地粘在脸颊上。
光线一暗,头顶的雨水消失,源苍井转过身,海德正撑着伞型XD-29笑吟吟地喊他:“源?”
“这伞可算是派上回正道!”源看着头顶这把巨大而又造型奇特的伞,也是笑。
上下打量一下,眼前人有些狼狈,可眼神清明,明显只是些皮肉伤。源苍井放下心来,点点头道:“那我出发了。”
“不必,”海德拉住源,把伞交给他,破天荒地从配备的急救包里翻出一块毛巾,“这个区域已经clear了。”
“这么快?”源苍井举着伞,理所应当地眯眼让海德帮他擦干头发,语气里并没有惊讶,“你们一队干完两队的活儿,F和崩云竟然没罢工?”
“他们也拦不住啊~”海德收起毛巾,接过伞,看着源苍井被自己揉得乱糟糟的头发,又是想笑。
雨势仍不见小,沙沙的雨声阻隔了渐起的喧哗。越来越多的人被送进营地,气氛忙碌而紧张。
海德却向源苍井伸出手,轻松道:“回去?”
立刻就被握紧了。
“那便回去吧。”源苍井这样回答。
小学生文笔,语死早,如此伤眼真的很抱歉QAQ
看了眼截止时间应该赶上了吧QAQ
在丢精灵丢孩子捡孩子中度过祭典开幕式的茧(o´・ェ・`o)
※
榎木茧对那个孩子的第一印象相当的不错。
在丢失了黏黏宝陷入完全慌乱状态的茧的面前,那个孩子的出现简直就像划破黑暗的光。因为那个时候待在银发蓝瞳的男孩身边的,正是茧拼命寻找的黏黏宝。
就像是命运的恶作剧一样。
抱紧了失而复得的黏黏宝,茧怀着感激之情向着面前的男孩搭起话来。
单纯只是从外貌来判断,榎木茧下意识地给男孩打上了‘和父母走丢的小孩子’的标签。所以当对方对自己出于客气的而表示可以提供帮助的话作出了希望一起旅行的答复时,榎木茧对于这种预料之外的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
榎木茧完全没有想到那个有着漂亮容貌的男孩会和他一样是精灵训练师,并且带着光看就能知道是培育的很好的精灵。那只看起来毛绒绒的长耳兔的腿部肌肉有着漂亮的线条,让人完全相信,它能在战斗中展现出极为强大的爆发力。
然而不管怎样,最先提出约定的都是自己,怀着这样想法的榎木茧对于男孩的话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自我介绍下,我叫做榎木诗织,是从卡洛斯地区来这里旅行的。”
“真要是决定和我一起走的话,那就请多多指教了,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
“裕,叫我裕就好了。”
对于榎木茧来说,这趟其实早已决定好的蓝珊瑚大陆的旅行,本应有一个同行者的。只是那个人,已经再也无法来实现两人的约定了。所以这趟只能独自一人开始旅行,有了一个的同行者大概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如果是‘榎木诗织’的话一定会这么认为的。
※
“原来现在有祭典啊,看起来好有趣呢。“
“啊,祭典啊。”
裕和榎木茧相遇的地方临近一座叫Azzurro水城的城市,而这个城市现在正在为守护神拉提亚斯和拉提欧斯召开大型的祭典。这对于初次到别的大陆来旅行的茧来说,无疑有着非常强的吸引力。然而裕则对此表现出了非常平淡的感情。
原本以为裕会像小孩子一样对于祭典开心地闹个不停,对方却显露出了完全不同的感情,这让榎木茧对于男孩以前的生活产生了些许的好奇。不过认为自己完全没有资格去探究别人身世的茧,只是向裕提出了一起去参加祭典的想法。
“嗯,好啊。”
看着银发的男孩对着自己露出了可爱的微笑,茧一边在内心感叹对方果然是小孩子,一边习惯性拉起了裕的手,向城中心走去。
那一瞬间,榎木茧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也是这样拉着某个人的手。只是那时候,自己又在想些什么呢?
对于这样的问题,‘榎木诗织’完全无法回答。
走了几步的榎木茧突然想起来自己习惯性的动作其实很不礼貌,然而被他拉着手的男孩对此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温顺地任由他拉着前进。再次在内心给裕加上了‘乖孩子’标签的榎木茧,并没有注意到男孩脸上浮现出来的,带着些许愉悦感的笑容。
跟在榎木茧脚边的黏黏宝却无意中看到了裕的笑容,那个笑容让它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地颤抖了一下。不过这并不能影响未知地方的景观对它的吸引力,直到茧担心它再次走丢而把它抱在怀里时,悠闲的小家伙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了。
为水城守护神召开的祭典,哪怕仅仅只是开幕式的也是相当的精彩。各式各样的店铺,游乐设施,以及巡街的表演,这一切都给初次旅行的榎木茧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而对于祭典完全无感的裕伸出手在榎木茧的面前挥了挥,让榎木茧回过了神。
对于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展现出了过于失态的一面这件事,榎木茧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裕显然对此并没有过于在意,只是在榎木茧提议去逛店铺的时候,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站在了原地。
“哎,怎么了吗?小裕你不喜欢逛祭典吗?”
似乎是想起了对方对于祭典过于冷淡的反应,榎木茧开始考虑是否要放弃参与祭典。虽然祭典对他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如果裕不喜欢的话,他并不准备强求。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一起旅行,他并不想和旅行的同伴之间产生不愉快的事情。
“啊,并不是那样啦。只是……我没有多少钱哦。”
得到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答案的榎木茧楞了一下,接着松了一口气。至少裕并没有和他的想法发生冲突,而金钱上的问题对他来说并不算太大的问题。虽然自己并没有太多现金,但对方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所以……没问题吧?
“啊啊,这件事不用担心啦。小裕想要什么我来买就好。”
“哎,真的吗~谢谢~~哇哎~”
看着举起双臂欢呼着的男孩,榎木茧轻轻地笑了。这个时候他清晰的体会到了,有一个同行者一起旅行的确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
“不愧是祭典,气氛真棒。”
榎木茧已经不知第几次重复着同样的话语了,结伴而行的二人行走在街道上,属于祭典热闹的气氛让他们完全的沉浸于当中。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榎木茧一直在单方面的表达着对祭典的喜爱。
“买了好多呢,冰激凌。”
“冰激凌什么的没法抗拒嘛~”
这么回答着的榎木茧扭头看向裕,那个正叼着糖的男孩自始至终带着微笑,但是仍然能看出他对现在所处的环境兴致缺缺。而榎木茧自作主张的拿糖哄小孩子的策略,也并没有发挥他如想象中那般好的效果。
“小裕你对甜食看起来很一般呢,我还以为小孩子都会喜欢甜食呢。”
“唔,我的话喜欢炖菜和火锅啦,当然森林羊羹是最棒的!”
榎木茧仔细在脑内搜索了一下,确定了从男孩嘴中说出的是他完全没听过的名字。他想起来之前和裕的对话,那个孩子说过他并不是这片大陆的居民,那所谓的‘森林羊羹’大概就是裕的家乡的特产吧。
果然还是有点好奇呢,但是如果随便问的话,那孩子可能会生气呢。这么想着的榎木茧决定将疑问抛在脑后。
“唔,完全没有吃过的东西呢。对我来说,果然还是冰激凌……”
这么说着的榎木茧将手中剩下的冰激凌全部送入嘴中,享受着他所喜欢的冰凉的奶油在嘴里化开的感觉。只是这一口的量有些超过他的预计,冷气一瞬间冲向了他的头顶,让他的头微微的作痛。
“唔……头……”
“……为什么要一口气都吃了啊。”
“稍,稍微有点嚣张了……呜……”
感觉到了来自同伴有些无奈的目光的榎木茧有些忧伤,这种被比自己小的孩子嫌弃的感觉并不很好受。不过不管他此时的面部表情是多么的丢人,头部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已无力去思考这些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掏出了精灵球,榎木茧在放出自己的烛光灵后迅速的抱着它贴在了自己的头上。刚被放出来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烛光灵就这么呆呆地被自家主人举着,伴随着祭典中嘈杂的人声,小家伙儿的身体开始微微的发抖。
“啊,活过来了。果然这个时候我家的烛宝最管用了。”
这么说着的茧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手中的触感有些不对,那个被他拿在手里的小小的蜡烛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我觉得把烛光灵贴在头上也没有什么用吧……而且……”
榎木茧看着裕抬手指向了自己的烛光灵,同时手中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烛光灵抱在的怀里,榎木茧低下头,看到了怀里的小家伙露出的金色眼睛里满是泪水。
“在哭呢。”
“啊啊啊啊!!烛宝!抱歉抱歉!这么多人你一定很害怕的!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不哭哟,我家烛宝最乖了,来,奖励你吃糖。”
看着自家喜欢甜食的小东西因为糖果而停止了哭泣的榎木茧,微微松了口气。他一边在内心谴责着自己,一边为烛光灵抹去了眼泪。似乎是祭典的糖果非常符合烛光灵的口味,小东西已经停止了颤抖,转而有些好奇地环顾四周。
榎木茧感到了自家怯生生的小东西对着祭典似乎有很大的兴趣,思索了一下放弃了将它收回精灵球里的打算。他将烛光灵放在黏黏宝的旁边,又将手里剩余的糖递给了烛光灵。
“烛~~❤”
完全被糖果吸引了目光的小家伙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对陌生人群的恐惧已经完全已经被对糖果的喜爱完全的压制了。看着自家烛光灵把糖果分给黏黏宝的榎木茧笑了,他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因为自家两个小东西的笑容而慢慢转好。
“果然这才是正常小孩子的反应嘛……”
似乎想起跟着自己的男孩拿到糖果时候的反应,榎木茧下意识地感叹着。不过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本来应该在心里的话,却被他无意识地说出了口。
“嗯,什么?”
惊觉自己的把内心的话说出来的榎木茧看向裕,发现银发男孩正眯着眼睛看着他。虽然裕没有任何表示,但是榎木茧还是感觉他的语气中染上了些许的不满。看着这样的裕,榎木茧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在对面的男孩完全没料到的情况下,榎木茧将手盖在裕的头上,安抚性地揉了揉。
“小裕是个可爱的乖孩子呢~~”
银色的发丝的手感和看起来一样的柔软,这么想的榎木茧身体突然一僵,他这才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无礼的动作。因为自家的雪妖女总是这样的去安抚自己队里的小东西们,所以被它带着茧对于安抚孩子下意识地就选择了同样的动作。然而对于刚刚认识一会儿的同伴来说,他的行为肯定会让对方感到非常的不适。
“那个,很抱歉……”
收回手的榎木茧带着歉看着裕,然而男孩只是抬手理了理被茧弄乱的头发,笑着对他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虽然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但是榎木茧还是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着些许的尴尬。
“那个,我家烛宝很怕生啦,不好好看好走丢了的话那个孩子会哭的很厉害的,那个,说起来黏宝也是,分下神就走丢了。那个时候要是没有小裕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嘛,就这么一起开始旅行不也挺有趣的吗~”
将手背在脑后的男孩歪头看着榎木茧,似乎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原本想缓和气氛的榎木茧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继续的他,弄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的尴尬了。
“黏……黏……”
“哎,黏宝你想要尝这个吗?等我下啊,小裕你呢?要尝尝这个吗?”
听到身后黏黏宝的声音的榎木茧转头就看到身后不远处的摊位,自动将黏黏宝的意思理解为想要尝试摊位的小吃的榎木茧,以想要缓和气氛的语气问着裕。
“不了,我想去看看那边的摊位。你刚刚给我的钱应该够了。你先去给黏黏宝买东西吧,待会儿见~”
他的询问被裕拒绝了,不过男孩边说着边踮起脚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榎木茧的额头,这个动作让茧微愣,而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气氛也因此消失了。看着对方走向摊位的背影,确认到裕并没有生气的榎木茧松了口气。
“黏!黏!”
“好了啦,我知道了。黏宝和烛宝你们想……?!”
转头看向身的榎木茧一下子就怔住了,自家的黏黏宝正以一副非常焦急的目光看着他,而原本应该在它身边的烛光灵,完全没了踪影。
“烛,烛宝呢?!刚刚不还在这里吗?!”
榎木茧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抱起了黏黏宝,环视着四周,然而他想要找的小小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完全慌神了的榎木茧扭头就向人群里跑去。而独自去买东西的裕,已经完全被他遗忘了。
※
“烛宝!烛宝!你在哪!听到了回答我啊!”
“黏……黏!”
榎木茧在祭典的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烛光灵,然而最终是一无所获。
“不会找不到的……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绝对。”
榎木茧就这样喃喃自语着,完全无目的的瞎转。等他发觉的时候,他已经远离了中心地带。在他所行走的昏暗的小巷的尽头,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河流。河面倒映着天空中的星,美丽的让人炫目。榎木茧微微一愣,他这时才想起来这是一座有建立于水上的美丽城市。
榎木茧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因为到了夜晚而有些犯冷的空气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下。同时榎木茧听到了,细微的,但是却熟悉的叫声。
“烛……烛……”
身体在思考前已经开始行动了,榎木茧大步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然后他看到了,在黑暗中晃动着的,蓝紫色的火焰。那个白色的小蜡烛抓着河岸的栏杆,往河的方向探出了身子。
“烛宝!!”
看到不远处烛光灵的动作的榎木茧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几乎是扑着将烛光灵抱在了怀里,只是过快的速度使得他在弯腰抱住烛光灵的时候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侧躺着摔到了地上。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茧皱紧了眉,只是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自己,而是低下头看向自己怀里的烛光灵。
“真是,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举动啊……抱歉,让你一个人这么害怕……”
被榎木茧护在怀里的烛光灵显然被吓坏了,它怔怔地盯着茧的脸看了几秒,泪水彻底的决堤。榎木茧安抚性地轻拍怀里小东西,他一直悬着的心也彻底地放了下来。
“烛……烛……烛!“
正在哭泣着的烛光灵突然大叫了起来,在榎木茧怀里挥舞着小手想要表达什么。虽然不知道自家烛光灵具体想说什么,但是榎木茧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回想起之前烛光灵的动作,榎木茧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探身向河流的方向看去。
“那个是!”
虽然夜晚的视线不是很清楚,但榎木茧看到了,在他们面对的着的河流里,有一个人趴在翻到的小船上面。那个半身浸在水里的人没有一点动作,很有可能已经晕过去了。认知到这一点的榎木茧赶紧掏出了自己的精灵球,随着光芒一闪而过,纯白的雪妖女出现在了茧的面前。
“雪宝,抱歉得勉强你一下。能用念力把那个人带过来吗?”
“雪~”
顺着榎木茧伸出的手的方向确定完目标后,雪妖女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榎木茧的头。确定让榎木茧安心的想法已经传达到了后,它便转身向小船的位置飘去。榎木茧死死地抓着护栏,直到他看着雪妖女将人成功带到岸边后,才松开了已经发红了的双手。
真是太好了,如果,这一次也……我……
有回忆的片段浮现在脑中,榎木茧的脸一下变得苍白。他甩了甩头,小心地抱住了被雪妖女送过来的人。那是有着蓝色头发的娇小女孩,她的红棕色外套完全湿透了,脸色显得苍白无比。和她一起被带过来是她的挎包和一只晕过去的暖暖猪。
榎木茧赶紧脱下了女孩的外套,将自己的风衣小心地盖在了女孩的身上。另一边,黏黏宝和烛光灵靠在暖暖猪边上,努力的想让它暖和过来。
“这样不行,得找些温暖的东西……。”
“雪~”
榎木茧抬头便看到自家的雪妖女正在翻着女孩的背包,这种趁火打劫一样的行为让榎木茧有些无措,这不是他家的雪妖女会干的事情,榎木茧刚要说出口的阻止的话语,被递到面前的精灵球直接堵了回去。
“哎,这是这孩子的精灵?啊,雪宝,谢谢!”
被放出精灵球的是一只风速狗,这只有着漂亮毛色的风速狗看了榎木茧一眼后,就微曲下身子,示意榎木茧做到它的背上。将自家精灵和女孩的暖暖猪都收回精灵球后,榎木茧抱紧女孩骑到了风速狗的背上。
就在这时,伴随着声响,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榎木茧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原本昏暗的天空被烟火点燃,各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着自己一瞬间的生命。那美丽的景色映入榎木茧的眼中,和某些记忆的碎片重合,勾画了出让他熟悉的画面。
“真美,和那个时候一样……”
这么低喃着的榎木茧将女孩圈在怀里,确定了自己和女孩都不会掉下去后,他拍了拍风速狗的后背。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的风速狗迈开了四肢,跟随着榎木茧的指令向精灵中心跑去。
那时候榎木茧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同样有着烟火的夜晚。他带着满身的伤口背着晕倒的女孩向家的方向走去。
也同样是在那个晚上,隔着门板,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和少年定下了旅行的约定。
“15岁的时候,不管妈妈同不同意,我们都去旅行吧。我们两个人,去别的大陆。开心的事情也好,伤心的事情也好。两个人一起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然而最后踏上旅行的只是‘榎木诗织’一人。
榎木茧想大概是因为穿着太薄的原因吧,他被风速狗奔跑时带起的风冻得流了泪。
梗来自群恋人十年相遇。 私设六十年相遇。 短 BE。 狗粮。
如果所有人都说他是个有钱人,那他就一定是个有钱人。
奥丁•德乌洛费乌,一个老态龙钟的白种人——原谅这模糊不清的描述,只因他的国籍从未流传过,有一头白得几乎透明的白发和一张优雅的面孔。
有钱的、养尊处优的老绅士。
有没有钱倒是另说,老绅士确实货真价实。他像个凭空出现的人一般出现在了新世界的上流社会里,而且那会儿已经五十多岁了;不像是个一夜暴富、内里羞涩的穷小伙子,更像是个隐居了几代才走到人前的古旧贵族。
如今这老绅士已经八十多岁,依旧神志清醒、四肢健在;如果不是前三十年碰壁太多,恐怕依旧有没落贵族的牵线人要来给他介绍姑娘。
“老爷,今早的电报。”
“谢谢,加西亚。”银质的信刀划开一个整齐的切口,从里头滑出来一张对折的信纸。奥丁打开信,阳光透光窗户洒在信纸上,窗格在信上照出一个个整齐的菱形。
“是否有一位年轻的小姐要找我?”他问道。
“有一位年轻的小姐要找您,是的。”加西亚说道,“似乎是一位东洋来的年轻女士。恕我无礼老爷,我不知道怎么念她的名字。”
奥丁拿起纸凑在鼻尖。“闻闻……鸢尾花的味道,”他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微微挑起了他的眉毛,“一个东洋的,年轻女士。”
他放下信,把腿上的餐巾放到桌上。
“我的花房里还有梗桔吗?”
“是的老爷,还有。”加西亚为他拉开椅子,扶他在一旁预备好的轮椅上坐下,“更衣的时候要我为您戴上吗?”
“正是如此。”奥丁摩挲了一下信封,“烫金的吗?”
“是的老爷。”加西亚把轮椅慢慢推出客厅,把奥丁推进屋前的草坪。遮阳棚的阴影下放着留声机和一把躺椅——十年如一日。
“那我猜它应该是红色的火漆。”
“是的,红色。”加西亚倒完了茶,询问道,“您还有别的要求吗?”
“先这样。谢谢你,加西亚。”
东洋的年轻女士进来的时候,奥丁的表情困惑了一下。鸢尾花香,轻巧的脚步声,应该是四厘米的小高跟,节奏平均而从容——是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女性。然而老绅士的能力并非仅仅如此,他捕捉到了新的东西,是纸上所没有的。
他在困惑的思考中听见了椅子拉开的声音,女士在他的面前坐下。
“老爷,这位是来信的炽灯小姐。”
噢噢——这就是他困惑的来源了,奥丁哭笑不得间又有些唏嘘叹息。
“炽灯流火小姐。”加西亚重复道。
“可以帮我们上一壶茶吗。”奥丁沉默了一会说道,“先这样就好。”
“茶已经备好了,”加西亚说道,“如果有需要请随时叫我。”
唯一的管家退出去并且关上了门。老绅士沉默地坐着,听见衣料温柔的摩擦声和摆弄茶具的声响。
“奥丁,你已经老得连我都看不见了。”
奥丁•德乌洛费乌,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瞎子。
“……对我来说有点难以相信,我居然没想到来的人是你。”然而很快他就发出了两声轻松的笑声,和着两点钟的教堂钟声总算拉开了这场谈话摇摇欲坠的序幕。
“‘你没有想过找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老侯爵之类的作伴吗?我正好认识一个,熬几年你还能拿到一大笔遗产。’”流火模仿着说话人的语气,奥丁几乎可以想想那些帽檐轻纱后面透着精明却翻着皱纹的眼角。
“奥丁,你走的还真挺远的。”骨瓷杯不轻不重敲在小托盘上,流火把热茶放在了奥丁的面前。
奥丁从胸口发出闷闷的笑声,似乎连眼角的皱纹都揉化了。
“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我还是被找到了。”奥丁伸出手去不偏不倚捏住了骨瓷杯的杯耳,如果不是他闭着的眼睛,流火说不定会怀疑他的眼瞎只是一场玩笑。
“近四十年,”流火好笑地说道,“我没看出你什么好不满足的理由?”她即便是在反问,语气也轻轻柔柔的。
奥丁笑了笑。
他并不回答,只是拄了拄手杖,手杖敲在地毯上发出“咚咚”两声,“加西亚,我不是未成年人还需要你检查的我的谈话。”
“……非常抱歉老爷。”关上的客厅门重新打开了几秒钟,站在门外偷听的管家表示了一定程度被抓包的尴尬和抱歉,接着重新关上了房门。
“他是个好管家,但是跟我跟久了,偶尔就会这样逾矩,”奥丁这时才喝了口茶,“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他们低声交谈着,经过刚才这件事之后他们的谈话像是被人釜底抽薪了一样——状似要被午后的阳光融化在空气里。
“我带来了一封信,你会想知道的,”流火从手包里拿出一个有些老旧的信封,“来自你的老邻居帕加索斯。”
“噢……帕加……”奥丁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说了什么?”
“我要念给你吗?”
“不,不用,我已经不是可以听别人信件的年纪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收到他的信,你的老邻居还是走上了你阻止过的那条路……”流火翻开信件,那是长长的一大封。她金色的眼睛瞧着这些熟悉的字,尽管对她而言也已经陌生了,“而且还背水一战彻底抛弃了他的保险柜。看来是深恶痛绝于日益加厚的无尽纸页了。”
奥丁顿了顿,银色的睫毛模糊了他眼睑的颤抖,“多久之前?”
“致新世界历3527。十二年前了。”
“我可怜的邻居……他一定会后悔的……”
“哦?”
“解脱和无知具有同样的压力,一瞬间遗失了所有,我不敢说时间好事。”
流火看着他的样子,奥丁确实老了,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无言的印记,他说出这些箴言时的手不再如以前那样沉稳,不过他微笑的神情却没有怎么改变。
“容我问问乌丝和梵夜?”
流火的笑容淡了一点,年轻女士矜持地喝了一口茶,“他们比你远得多了,你不过是在一个乡村定居了四十年,在我还当船医的最后两年,他们似乎已经投身于高原森林的开发了。”
“一个森林和一个开发。”奥丁发出几声模糊的笑音,把情绪弄得含糊不清。
流火“噗嗤”一声笑出来,“精辟。”
“看起来有点辜负这么好的阳光。”奥丁从扶手边拿起他的手杖,站起身,“走走?”
流火熟稔地挽上他一如曾经的、已然曲起的手臂,“我没有否定的理由。”
奥丁晃着手杖同流火从落地窗并肩步入了柔软的草地。并肩同立的时候流火才惊觉当年要把她抱起来接吻的男人,现在已经因为年岁而变得和她差不多高了。
“我的一生没做过几次委屈淑女的事情,”奥丁微微仰起脸在太阳下眯起眉眼,“但是想要在我的屋子里找到一把合适你的太阳伞实在太困难了。”他轻轻拍了拍流火挽着他的手。
“这点阳光对我来说……”流火跟随着他的脚步在草地上踱着步子,“我猜你胸口的梗桔就够了。”
她带着笑探过去,轻巧地抽出了奥丁胸前的那小束梗桔,意外带出了一个小巧的圆环。
阳光包裹了他们的身影,他们停在那里,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的戒指掉了,劳驾帮我这个老人捡一下?”过了许久,奥丁轻声地问道。
流火弯下身去捡起了戒指,“要我帮你戴起来吗?”她重新挽紧了奥丁的胳膊,捻着那枚戒指问道。
“不必了,谢谢。”奥丁摸索握住了流火的手,从手心慢慢捏到那人的指尖,这才稳妥地接过了流火手里的小银环,重新放回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再走走?”
“好。”
“过了四十年,虽然很困难,但不得不承认很多事情你是对的。”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老人在太阳低下连语气都懒了下来。
“可惜人类并不都是一样的。”
“有件事我很早就想说了,流火。”
“什么事?”
“关于现状……我要谢谢你。”奥丁说道。
流火的表情不太好看,但她很快就放松了下来,露出一个勾着嘴角却有些塌下眉毛的笑容。
“我……真不想接受。”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奥丁去世在此之后没多少年,他的葬礼在这个乡村的教堂里举行,来参加的人意料之中:一小部分看八卦的贵族,一部分奥丁在形形色色方面认识的朋友,一大批数量的乡村邻居——看来奥丁和邻居们的关系向来很好,还有一些来去匆匆无声之人——他的故友。
流火站在教堂中后段,身边站着奥丁的律师。这是个无人注意的小角落,却站着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此前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关于奥丁遗嘱的交谈,进展顺利,于是葬礼开始了。
奥丁最后的抬棺者是两个他半百之后才认识的大公和勋爵,很符合奥丁一贯示人的形象,流火也看得出约是几个受了奥丁恩惠的贵族——只不过是担任最后几步的抬棺人而已。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哀乐的奏响中,他们抬起了奥丁的棺木——不太重,和几乎所有这个年纪下葬的人一样,都只剩一幅枯骨了;他们缓步走到了圣灵殿厚重的门前。
“是谁在外面?”
“是阿芙艾拉领主,名誉授位伯莱比匈伯爵,圣吉亚勋章获得者,奥丁•德乌洛费乌伯爵。”
“我们不知其人。”
哀乐缓慢地流泻,又是几个小节,抬棺者在圣灵殿前的台阶上站着,在阴影中等待着第二次询问。
“是谁在外面?”
“是一个终身忠诚、慷慨、守序的致新世界子民,奥丁•德乌洛费乌伯爵。”
“我们不知其人。”
哀乐依旧在进行着,有一阵微风从教堂敞开着的大门一路而来,吹动了奥丁棺木上白玫瑰的花瓣和系带。
流火摸了摸手套下左手的无名指,里面的戒指突起着,在手套上突出一小块极不明显的痕迹。
“我觉得这件事您应该知道,虽然奥丁伯爵没有要求告诉您。”她身边的律师瞧见了她细微的动作,“他要求在下葬前为他代上他的婚戒,还要求我们在他的胸口放一束梗桔。”
流火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笑道,“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律师说道:“我们从管家那里得知了一件事,在有所有女性访客的时候,奥丁伯爵只佩戴梗桔,那个戒指则是每日由奥丁伯爵亲自放置和取出的。”穿着黑色西装的律师看来对他的长期客户有着相当的了解。
流火咀嚼着这些言辞,她感到一阵一阵的电流从地面往她的脑海里钻。她觉得自己对奥丁的恨意和爱意几乎再同一时间到了最顶峰。
“是谁在外面?”主教终于又问道。
“一个灵魂。”抬棺者回答。这一次他们的答案简单又复杂,为哀乐和奥丁一起画上了句号。
“进来吧。”
门锁带着沉闷的锁链声,圣灵殿的大门在他们的面前打开了。
人们都很关注奥丁的遗产,因为据他们所知,奥丁是个隐藏不露的老富翁——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既没有妻子,也没有子嗣。
但是紧接着奥丁的律师就宣布了奥丁生前早就立下的遗嘱,他的财产分成了三个部分:一个部分交给了私人——这个私人是谁当然不能公布;一个部分捐献给了致新世界的教育局——奥丁的圣吉亚勋章总算有了合理的解释,他曾是个致新世界不为人知的考官;最后一部分捐献给了他爵位下的阿芙艾拉领地,也就是这个他居住了四十年的地方——为了更好的建设这片土地,和帮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他的贵族朋友们大多是失望的,但领地里的邻居们都很高兴,他们由衷地感谢奥丁的遗嘱——由此可见至少奥丁的墓地今后四十年是不会缺乏扫墓人了。
流火则拿到了奥丁大部分贴身财物的继承权,她发现奥丁对于很多她耿耿于怀的东西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葬礼当天她没有心情来处理这些东西,因此她只是在屋子里逛了逛便离去了,在这个奥丁呆了四十年的地方游荡着。
由于奥丁的个人意愿,梵夜和乌丝收到流火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赶在葬礼时到达此地了。谢天谢地,四十年总算勉强磨平了乌丝对奥丁抛弃流火的不满,再加上梵夜的制止,流火至少不用担心乌丝会一把烧了奥丁坟前的玫瑰花。
流火在村子里走着,却在一家酒馆的阳光棚下见到了一个正在享用一杯龙舌兰的老人。
白发,红眸,一件中性样式但实则是女款的披肩,胸口别着一朵今天葬礼发放的白玫瑰。
“您好啊,”流火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要了两杯咖啡,“我觉得您有点面生?”当然是面生的。她心想。
“是的,我不是这里的人。”老人微笑了一下,“我是看到报纸的讣告才来的。我是奥丁伯爵的朋友。”
“原来如此。”流火点了点头。咖啡很快送上来了,流火把其中的一杯推到了老人的面前。她拿起桌上的方糖罐子,对着老人的咖啡杯抖了抖。罐头里的方糖被惊动了,一连滚落了五块,统统掉进了老人的咖啡里。
老人的笑容愣住了,他放下手里龙舌兰的酒杯,“您是不是认识我?”他上半身前倾,眼睛盯着流火,显露出少见的失态。
“我是你的老朋友了,帕加索斯。”流火叹了一口气。
END
梗:
流火的鸢尾花:意味得不到的爱。
奥丁的梗桔:意为永恒的爱。
管家名加西亚:是《百年孤独》一书的作者名。
奥丁对流火的道谢:关于奥流的分手,来自奥丁五十岁时,因为不能接受自己和流火的时间差,因此决定和流火分开。奥丁认为如果和流火一直生活下去,流火理论上是不会死亡的,但他会一直老去,在有许多年沉淀之后再分手可能会对流火造成很大的伤害,因此决定趁早结束这段感情。但是流火不愿意接受,她认为自己可以忍受老死时的分离,所以拒绝听从奥丁的安排。奥丁的感谢是因为最后流火还是被强制接受了四十年。
乌丝的不满:因为奥丁和流火的争吵内容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所以乌丝只是单方面以为奥丁发生了各种原因,但是结果是抛弃了自己的妹妹。很长一段时间差不多是想烧死奥丁的。
葬礼:采用奥匈帝国国葬,但私设如天,除了三敲门基本什么都改光了。圣灵殿是随便编的,但是大部分教堂会有一个专门安葬某些权贵人物的地方,一是为了纪念这些人,二是为了补贴教堂的资金。因为如果有人要把自己的遗体安葬进去,是需要一大笔安葬费给教堂的。
阿芙艾拉领主:私设,阿芙艾拉意为乡村。
伯莱比匈伯爵:私设,伯来比匈意为预估、预言。
圣吉亚勋章:私设,吉亚意为导游、引路人。本文设定所有担任过致新世界考官的人都会获得圣吉亚勋章。
奥流的戒指:奥丁在从流火手里拿过戒指的时候,有非常认真地摸了一遍流火的手,然后就摸到了流火手套下面一直带着的戒指。
以及律师说奥丁有女性访客时都会戴梗桔,是奥丁在暗示自己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并不能接受其他的追求者了。
好吧也是老男人的浪漫。
流火的爱和恨:爱就是单纯的爱,恨是对于奥丁的一切行为让她根本不能忘记,但是又没有接受她。
方糖:帕加索斯对咖啡加糖的执着。流火认出了帕加,但是由于帕加没有记忆了,所以他没认出流火。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奥丁比所有人都死得早的故事。
……
***具体见企划书→传送门【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139/】***
【假面舞会】
【报名截止时间】04/28 正午12:00
----
【活动时间】 04/28
----
【假面舞会报名格式】
训练师名字: 04/28 14:00 ~ 05/10 08:00
CID:
随机匹配意向:男/ 女 / 皆可
是否有内定名额:是/ 否
内定对象训练师名字:
CID:
(请复制黏贴上面格式并填写、→→→__私信__←←←给官方参与报名匹配)
----
*由于舞会是在一栋建筑物内进行
所以【参加舞会的训练师暂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各位也想挑战同时反派剧情的训练师可以在舞会中途或舞会之后去码头
----
【反派环节】
【活动时间】
04/28 08:00 ~ 05/10 08:00
----
-本章节出现的反派干部为:
西蒙【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091/】
绿之助【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7143/】
-训练师在本环节时间内可以:
①与反派干部互动(【注意:无法发生战斗】)
②与反派部下战斗(反派路人设定见↑企划书)
祝大家企划愉快!
我看见了光。
准确的说,是太阳光。不同于地下人造的白光灯,这光芒温暖又炫目。温和的洒在人们的身上。作为爆破主力,我自然是排前享受阳光的人。
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提灯的烛火已经熄灭了。我笑了起来,周围人已经从爆破带来的大脑当机中回过神来,人声不绝于耳。
转过头,站在我身边的黔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上方,接着,不出我所料,他捂住自己眼睛一副“妈的老子瞎了”的表情。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用适应了光线的眼睛看着上方。
因为上头已经协调好了关于人员撤离的事项,所以爆破是不会伤及无辜。也就是说,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围观群众,但是附近的武装人员会尽自己所能的阻拦我们。想到这里,我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看向上方。
已经有人开始顺着废墟试图爬到地上了,我也不例外。放慢步伐慢慢走着。虽然上头好像没说我可以上去,但是只是稍微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瓦砾的声音,人们的脚步声,当我到达地面上时,空气立刻清新了起来。周围是一片树林,目光所及之处有着一片居民区。这时不得不感叹上头的人在某些方面上算是仁慈而已精明的。仔细一看,天空暗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适当的雨能净化空气,这是父亲所说的话。
啊,父亲。
是的,那是我加入地下黑手党的理由,也是我现在存活的理由,我想找出他,然后质问他,为什么要将我抛下,独自一人离去。保护我?还是因为绝望而抛弃我?我想质问他。如果答案是前者,我需要一个解释;如果答案是后者,我就亲手杀了他。
身后传来某人的脚步声,我猛地转头,但看清来人时便收起了攻击的架势。是裂齿的同僚Gray,他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手上的匕首,似乎在笑话我的神经过敏。
“Gray啊。”
我将匕首插入腰间的刀鞘,看着他。
“和子,和你商量个事……。”
“我有事。”就是去找我那个把我擅自扔在火场里的老爹然后给他一枪,再质问他为什么要把我扔下。
“这是lus姐的命令。”
我沉默了,看来有活儿干了,但我还是不死心的说了一句,“我有事要做。”
Gray看我的眼神跟看智障似得:“你要找爹?”
我愣了一下,接着想起在某一次裂齿的组员们去星云酒吧喝酒时我有提到过加入黑手党的理由,那时候Gray就坐在我身旁,全程没有漏听一个字。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就是说这种时候吧。
“地上已经疏散群众了,你没必要在地上找他,说不定他已经撤离到了别的城市。”
我沉默了,感觉自己仿佛缺失了什么似得。Gray看着我,又说了一句令我重燃希望的话:“当然,如果他是雾之枭的人,他也有可能会还待在雾之枭。”
“真的?!”如果我是只狗或者猫,此时我的耳朵一定竖起来了。
“我骗你干嘛,又没糖吃。”他瞪了我一眼,“不过这也要你完成任务才行。”
“说吧,只要不耗时。”
“去暗杀这两个人,安度因·弗逖和潘多拉,减少无辜者的伤亡,除此之外手段不限。”他给了我一份名单,上面大致是这两个人的住所和一些基本资料。像这样年轻却又极有天赋的人,被人盯上也是理所当然。我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接过了那份文件。
“一切为了地下的荣耀。”
◇周奇谭◇第十一周。
关键词:眼睛、咸鱼、方块
赋诗一首ˊ_>ˋ
——
我的画简直没眼看
我已经是条咸鱼了
我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