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体检进行时
“咚咚咚”一阵阵短促的敲门声传入了我的耳朵,我猛地睁开了双眼,习惯地看向布满粉色碎花的窗帘。因为晚上睡觉前没有关窗的缘故,阵阵微风让带有荷叶边的窗帘飘荡起来,像粼粼微波。
虽然很不情愿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叫起来,但我还是本能地跳下床。空气中涌动的寒冷毫不留情向我袭来,我的身体不禁颤了颤。真冷呢,我这么想着,打开了门。
终于要开始了呢,改造计划。
狭小的楼道中站着四个黑衣人,显得十分拥挤。这些陌生的人即使戴着墨镜,也遮不住眼中的冷酷无情。领头的那个人从黑色长风衣中掏出了一张卡片,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是……真茗小姐吗……”我被她包含威严的气场震慑住了,低下头,轻轻的嘟囔一句,以确认她的身份。用余光瞟到了她幅度不大的点头之后,我吁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而又激动的心情,抬起头向她笑了一笑。
“我准备好了,真茗小姐。”
一路上,沉寂无言。
我努力地想要和真茗小姐聊上几句,可看着她的那张冰块脸,我进想不起来之前在脑内演练了成千上万次的说辞。嘛……毕竟我本来就不擅长和别人交谈啊,更何况是陌生的人……想到这,我低下了头,曾经经历的一切一切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同行无情的嘲笑、粉丝失望的叹息、公司首脑带有怒意的咆哮……这样软弱的自己,真的能在这个计划中生存下来吗?我抬起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
嗯,阳光正好。
不料,真茗小姐却开口说话了:“你在担心吗?”我看着她,不语。“一开始的话,无论是谁都会对自己抱有怀疑的吧,但是到最后,大家一定会坚强起来,努力的想要在这个改造计划中生存下去的,难道不是吗?”,她笑着,看着我,“因为啊,你可是这次改造计划中,为数不多的自己提出改造的人啊,你的内心一定不希望自己再这样生话下去吧。所以,加油吧,薏米。不要让我失望。”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
不知不觉中,到了体检的地方了。
跟着真茗左拐右拐,我们终于走进了一间房间。房间中陈列的器材器具,都是学生时代在熟悉不过的了。
任由工作人员摆弄,终于完成了体检。
“那么,祝你好运。”
游戏,开始了。
剧情一直卡在我这里不太好所以为了进度我又来献丑了
最后让吉吉开导了一下陷入胡思乱想的深影
◆◇◇◆
藤原深影看着眼前两个忙碌的小家伙,无奈打量起了自己比平日显得幼小的身形。
虽然算着影雪降临的日子事先吩咐好了防寒准备,另一种影响他却是怎么也逃不过的。只是往昔或者化形不够清晰或者视力听力减弱,像今天这样倒退回少年模样的情况倒是头一回。
千冬今早见到自己时基本没有认出是谁,被告知情况后立刻把当天的功课抛在了脑后,兴致勃勃地拉着自己又叫来了密,仿佛同龄人似的玩在了一起。当然主要是自己被当成了小家伙们的换衣人偶。
原本抱着游戏心态的夜明神在看到千冬和密捧出做工精致的女用和服后落荒而逃了。这样的日子或许不该出门,不过夜明神心想凭着自己的经验也断不会因为区区影雪就发生意外吧。
“这样的日子不知浅见小姐在做些什么呢……”
一路随意走着,脑中印出了各种各样的小巫女,或是因为神社事务不得不走出暖暖的屋子而冻红的脸,或是开心吃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而满足微笑的脸。
半晌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不经意就想到她。
初遇给对方留了个不算美好的回忆吧,听说自己对江户城不熟悉小巫女却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导游,两人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对喜好交游的夜明神来说,这样的情景在过去几百年中不断重复上演着,这次却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想着想着刚收势的影雪又纷纷地落了下来。
◆◇◇◆
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为自己撑伞的人,感到熟悉又陌生,刚想出声时对方却先开口了。“太好了,真的是浅见小姐,与以往装束不同我还以为要认错人了。”嗓音同样熟悉又陌生。
定了定神少女试探性地问道:“是深影……吗?”不会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变的吧,想起之前遇到的伪影,心有余悸。
【我才要觉得认错人了呢!】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后少女在心中默默吐糟着。
少年模样的夜明神满意地看看少女换上的厚实衣服,又因对方毫无遮盖地站在雪中而不禁严肃了声线。“浅见小姐是要去哪里吗?看这雪时停时续的,不如让我送你一程吧?”随即为了缓和气氛又回复了平日嬉笑的语气,“好冷好冷,这种时候总是特别想念朝裕大人那样由火而生的萤者呢。”
被询问了目的地的少女欲言又止,神色踌躇,走在身旁半步远的夜明神却不曾看到这些。顺了一口气,少女说道:“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你能陪我走走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
日向很快发现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侃侃而谈的夜明神每次都能把话题扯得很远,换做平时这些故事她是很乐意听的,只不过今天……
被影雪覆盖的町中行人较少,永暗贴出的告示警示着影雪的危险,但即便如此也比不上玩雪对于孩童而言的诱惑。
两个小男孩从他们坐着的休息处跑过,其中一个掰了一半手上捧着的食物交给伙伴,然后一起小口咬着金黄色甜软的瓤逐渐走远,冰凉的空气中留下几丝馋人的香气。
深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身来四处张望。“浅见小姐之前说过想一起吃烤红薯的吧,正巧气候也适宜,就是不知在哪里有卖呢……”
眼看夜明神抬脚作势要走去附近查看,日向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不用去啦,我今天没什么食欲,改天吧。”声音闷闷的,虽说有些感动这样的小细节对方还记着,多次被岔开话题让她心情焦躁了起来。
这次轮到夜明神目瞪口呆了。
日向很明显地从深影脸上看出了自己食欲不振这个消息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震撼,不满地嘟起了嘴。“我在你心中究竟留了些什么印象啊……虽然也能猜到几分……”又想生气又想笑。
深影看着低垂眼眸轻笑出声的日向,心跳不知不觉漏了一拍,以前从未有过的局促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今天的浅见小姐看起来很特别呢,是服装的关系吗,还是因为我这身高的视角比较新鲜……”不知是想告诉对方还是说给自己听,就如方才在雪中,却错觉对方下一个瞬间会消失不见。于是下意识地就将伞递了过去,挡开那些仿佛要将她吞噬的雪。
一阵急风吹起,日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伸手想要抚平被吹乱的长发。原本笑着想上前帮忙的夜明神半伸出去的手却因此僵住了。
日向脖子上的围巾被风掀开,白嫩纤细的脖颈上,散布着一道道狰狞的黑斑。
◆◇◇◆
少女的手被轻柔地握着,夜明神在坐着的少女面前蹲下,试图安抚她。但少女忘不了夜明神前一刻的眼神,那是厌恶的眼神。
【他看我……就像看到脏东西一样……】
“其实已经好很多了,之前手臂上也有,现在都不见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啊……”声音颤抖却强装镇定。
“浅见小姐,我也并非知晓具体治疗方法,只能凭着经验猜测,之前烦恼着的事果然还是没有解决吧?以及这或许是我自作多情……”夜明神顿了顿,“你的烦恼与我有关吗?”
少女感到有什么在脑中爆炸了一样,一阵眩晕侵袭而上。
【可以承认吗?我不就是为此而来的吗?可是……】
她想起以前有过类似的对话,然后那个影子对她说,若是感到困扰以后就别再相见了。
在混乱的思考中少女脱口而出:“不是的,与你无关。”
“是吗,那就好……”忽略掉心中那道不明原因的些许失落,夜明神继续追问着,“那么是与家人或朋友的矛盾吗?我无意探听你的私事,只是我见过那些因为没有解决根源问题而反复发作的人,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我以为只需静待你会慢慢告诉我的,可是……”
手腕一紧让少女吃痛地将手挣脱了出来,推开身前的夜明神跑了出去。
“抱歉语气不太好,我只是……我怎么会觉得这么着急……你对我来说为什么会这么重要……你是我重要的……什么?”夜明神追了几步,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再看时少女被几个貌似家属的人带走了,领头的长发青年意味深长地朝夜明神呆站着的方向望了一眼。
◆◇◇◆
“麻烦您走这趟了,只是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千冬将阴阳师迎进屋,顺便嫌弃地瞥了瞥无精打采趴在案几上的忧郁少年深影。
“其实,有什么不可以呢。”从深影嘴里一点一滴套出断断续续的叙述,鬼月忍不住想翻个白眼给他,不过看在对方是初心者的份上还是保持着风雅耐心开导。“是人类还是萤者都无所谓,既然有意,何必退缩。”
“可是她的问题似乎与我无关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以为我懂人类,可现在又觉得什么都不懂。”深影抱着头又从案几滚到了地上。
“呵呵,藤原深影不是最喜欢多管闲事了吗,怎么轮到自己的事却如此畏手畏脚。”给满地打滚的让了让空间,鬼月不怀好意地微微眯起了眼,“那么,要拱手让人吗?”
实验记录 T-98816-OC108/G12
G12被加以较高安全级别的限制措施,引进G6-G11的收容区域中。G12表现非常困惑并在G6-G11的攻击行为下不剧烈地挣扎。暴露持续四分钟后,G6-G11切断了G12的左前肢,并对其大面质的组织造成严重损伤。G12及其左前肢被允许退出收容区域并被重新控制。
注释:回顾此次实验,G12未进行攻击的尝试,在实验中及结束后陷入木僵状态。给予电痉挛治疗后,对其收容和保存环境的调整被纳入考虑。
迪格雷从漫长的麻醉中醒来,首先迎上来的是一阵不太尖锐的饥饿。阿加莎的缝合手术也正好到了收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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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格雷,你这个没用的孩子。”阿加莎的指尖缠绕着的魔术一样纯净的光环像是列出算数式一样精密地编织成型隐入断裂的皮肤,伤口两侧生出细细的肉丝、蠕动地纠缠着彼此连接直至重新变为一体。“恐怕是世界上最没用的孩子了。……今晚要吃汉堡排吗?还是海鲜番茄炖饭?”
“是。我认为汉堡排比较好,母亲。”天分不足的迪格雷只是注视手臂重新被连到身体上的景象,然后垂下手用它系上纽扣。如同罗列着算式的微光仍然覆盖着尚未愈合的缺失皮肤,继续发挥作用。
实验一旦结束,迪格雷便不再继续称呼阿加莎为博士,而要叫做母亲——这样做是被允许的。天花板上附着的监视设备中传来愉快的男性声音:“你们怎么样,阿加莎?到中央控制室来,我们的生日派对快要准备好了!”
安全通道的门在身后依次关闭,然后换气装置释放液态氮气,嗤嗤地作响。被称作G6-G11的个体在监视设备的深绿视野中逐渐停止漫无目的的游荡活动、像是被暴雨浇融的泥块一样伏倒下去。那黑影已经很难形容成人类的形状,增生着怪异的骨架和肉瘤。历时72小时的身体检查以确定他不会产生类似的恶性发展之后,叫做迪格雷、有时也叫做G12的个体会被再次投放。
迪格雷在扉页上画下第155笔。横着的四笔用一条竖线贯穿。然后翻到对应今天的那一页。
『生日派对装饰得很漂亮,还有喜欢的汉堡排。今天的实验也没能有什么进展,对不起。身体检查有点可怕,没问题。总会有办法的。被爱着是件好事,必定是好事才对。』
——在右下角画上一个圈,今天的剧本到此结束。他从被叫做迪格雷的角色中脱离出来,合拢皮质封面的记事本准备执行睡眠程序。
——真以为煎得过头的汉堡排好吃吗,被叫做迪格雷的?他在灯光下举起手来。和荧光灯的颜色相似的惨白的手。下次回答海鲜炖饭试试看?但是他毕竟不是迪格雷本人,万一穿帮了怎么办?阿加莎的“没用”毕竟还是在斥责迪格雷,如果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剧作者冒出来责骂“演得真差”,那岂不就成了他的问题?
……难得剧作者还在台本上列明了这个步骤,说不定汉堡排也没那么难吃呢。他以和坐在椅子上脚踩不到地面的身高不相符的老成态度叹了口气。不过就是稍微煎焦了那么一点。至少睡的床还是舒服的,书架上的童话书也常换常新。
不过在有机会回答“海鲜炖饭”之前,还要有一次投放实验。
他富有效率地进入迪格雷的角色,顺从地贴好实时监测数值的电极。到了束缚带的步骤就要借助别人的帮忙,阿加莎把迪格雷的双臂和双脚分别固定在轮椅的锁链上,双手与双脚之间再用安全锁环相连,再穿上为了让迪格雷不会死得太早的胸腹护具。这期间换气装置勤奋地工作着,确保收容措施内充满足够实验体们活动的氧气并上升到不至于影响关节灵敏度的室温。
迪格雷被滑轨送过两道安全门,闸门依次在迪格雷身后落下。接下来直到阿加莎下达允许为止,迪格雷都不能操纵椅子的活动——异样地蠕动着的影子/迪格雷的兄长们已经准备多时了。迪格雷当然是阿加莎亲生的幼子,但面前的这些没有一个拥有这样的殊荣——所以他们现在连理智都很少具备而迪格雷还知道害怕。
广播里传来博士机械时钟一样的倒计时宣告。
三.
二.
一.
实验开始。他在心里漫不经心地补全这句话。
……开、始?
迪格雷的手脚在痉挛迪格雷无法控制迪格雷无法自主呼吸迪格雷抽搐疼痛。迪格雷在剧烈的耳鸣他像烧着了一样痛他在挣扎吗实验体过来了过来了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他被自己喉咙中连声带都要撕破的惨叫惊醒了。那声音实在是含混不清到已经远离人类,委实不像是他的演技做得出来的东西。
啊啊。是这样没错。他不是扮演G12的其他人,他就是G12。被在活着的状态下折断手脚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疼才对。
“G12,需要提前结束吗?”阿加莎的关心从扩音器里传来。他的牙齿在电压之下剧烈地打战,根本无法挤出具有意义的发音。“G12?”
像是接触不良的电路一样,有什么东西呲啦呲啦断续地被点亮又微弱地闪烁着熄灭下去。左手前臂离断。右脚掌离断。
再怎么捏脸也不会醒来的噩梦。
/
附录:
项目编号:G12
项目等级:Safe
收容措施:G12由于其已被证明的服从性和可沟通性,被允许保存在一间5x5米、拥有充足的生活设施和活动空间的房间内。玩具、书本和其他娱乐设施需每个月提供充足的替换,并提供至少每星期一次的睡前故事。食物每天提供三次,如果G12提出要求,可供应一次零食。当G12发生木僵症状时,电痉挛治疗必须被提供。过程中,血氧状况及脑活动必须一直处于监控之下。
请回答下列问题:
【在1534-1582年间最著名的战国武将是谁?】
知念華音的回答:
當然是织田信长了。能回答老師額問題我感到十分榮幸。順便一提,今天的上泉老師也優雅得耀眼呢。有興趣的話要不要去我家喝下午茶呢。老師最喜歡的玄米茶,今天也準備了呢(笑)
老师的意见:
知念同學的回答相當正確,看來同學有好好溫習日本史,老師很高興。
謝謝同學的讚賞,說到優雅,我們亦是彼此彼此。同學談吐高雅,擁有良好的自我修養的紳士。(微笑)
親愛的同學的邀請,老師又並會拒絕呢?同學記得老師喜歡玄米茶,老師很感動。不過同學也要小心被說成巴結老師呢,因為老師很容易就被賄賂...咳咳總之,先謝謝同學了。(笑)
星宿五玉的回答:
都没有我记得的人啊,所以就是没有什么特别著名的武将吧!
老师的意见:
非常遺憾星宿同學的答案是不正確。正確的答案是织田信长。作為老師,老師建議如果同學不會回答題目時,可以胡猜一下,例如是愛迪生,畢加索等等,這樣老師還能給同學加上創意分。
當然這樣的答案也是錯的,所以同學還是努力溫習吧。(笑)
櫛名蓉時的回答:
战国■■之一织■■长,于桶狭间■破今川义元的■■■名震日本。后通过拥护足利义■■■■■■制京都,将各个有力敌■■■逐个击破,掌握了一大■的日本领土。施行大量■■■枪的战■■■行兵农分离■■励自由贸易,整顿交通■■■等革新政策,开拓了日本通向■■■■■■■■68年至1582年间■■■■■■本政治局势■■导人推翻了室町幕府,■■■■■■■■■■■■以上的■■■■■步向■结。但在即将一统全倭■■■于京都本能■■■■■■■■光秀谋反而自■■■束■■煌的一生
老师的意见:
雖然有某些地方看不懂,但櫛時同學的回答看起來甚像正確答案,還是讚賞一下吧。同學要好好練習,如果老師改卷時看不懂同學的答案,同學的努力也就白費,甚是可惜。不過還是能看出同學有用心念書,期待同學下次的表現。
1、
“海哥,你见过破冰船吗?”
白色的浪花跳跃升腾,撞击在陡峭的岩石上,碎裂成无数飞沫。巨大的礁石从海水中穿出,以不同的角度伸向天空,相互交错、彼此相接,那副模样仿佛巨人的战场——长矛、利剑和巨斧在撞击中毁弃,深深刺入大地,最后锈蚀得无从辨认昔日形状。
夏日耀眼的阳光穿过岩壁上的缝隙,一直射入海底,海水像蔚蓝通透的宝石,浅海处的珊瑚礁和沙滩都看得一清二楚。海鸟高鸣着,风里携带着潮湿腥咸的味道。
小小的女孩子背对着太阳站着,晒成健康肤色的脸颊微微泛红,裸露在短袖连衣裙外面的手臂柔韧又结实,苗条挺拔的身躯仿佛岩石上生长出来的幼树一样。
她就站在那里,说着半年前和父亲一起在北国旅行的经历,说异国的城市和长相奇特的人群,说一望无际的雪原、高耸的冰雪构成的山峰,以及仿佛亘古不变的灰色的天空和灰色的大海。她说到乘坐的船遇到了难得一见的严寒,被冻在出海的港口,是前面装着厚重钢板的船只从吃水浅的地方发出沉重的闷哼,一下冲到冰面上去,水面以下的冰块就嘎吱嘎吱地,被船体轧得慢慢破碎,接着那艘船倒退一段距离再向前猛冲,好像狐狸扑向雪地里的猎物,或者野牛分开积雪好让后面跟随的牛群前进,挤开冰块,让可以通行的航路延伸到他们身边。
——啊啊,真是奇怪。
明明是属于阳光、属于海风和岩石,连声音都仿佛能让黑暗消散、让植物生长一样的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流动的空气变得安静下来,湿润凛冽的气息充斥了四周。
——好像真的看见雪覆盖了大地一样。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默默地听她说话,看她努力回忆、努力形容的模样。直到女孩终于停顿下来,意识到两人之间只剩下远处的海潮声和海鸟的鸣叫的时候,才站起来,盯着她仰起的脸和不停眨着的眼睛,把手里的遮阳帽扣在她头顶上。
“真了不起,去了那么冷的地方哪。”
2、
或许是因为那些景象过于鲜明,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当天的天气、海的颜色、家门不远处表参道旁边石像投下的阴影、祭典的人群、她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水的样子。
以及,那个小小的金属盒子放进手中冰凉的触感。
他出生的那座小城算是港口城市,但不算繁华,人口也不多,还沿袭着相当保守的生活方式,岛上排列着一排排民居,几乎没有高层建筑,海风吹过的时候,家家户户门廊上的铸铁风铃会摇摆起来,发出悠远的回声。城市一面靠山一面临海,山上的河流从市镇中穿过,一直汇入海洋。山上有神社鸟居,以及绕着注连绳的巨大树木,而海中升起的礁石上面,也有祭祀海神的庙宇。
而在这些民居之中,也有少数几座显得不太协调的西式建筑,其中规模颇大的一栋就是白川家的宅邸,家主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商人,传说年纪轻轻就靠头脑和胆量做成了几笔大生意,本来下半生都可以衣食无忧,但大概是无法安定下来的性格,一直还在带船队出海。
海商有位钟爱的夫人,生下孩子不久后就因病去世,父亲因此对女儿非常疼爱,而爱护的方式却十分独特,或许是骨子里豪迈的血液使然,他不仅给女儿起了威风凛凛的名字,对她的行动也百无禁忌,就算是长期航行也让女儿跟在身边,只要不做太过危险的事,不伤害别人,无论干什么都可以。
为数不多在家乡度过的日子,她总是和本地差不多大的孩子混在一起,一点不像个大小姐的样子,和大伙儿打闹成一片,就算被喊了外号也不生气,挨了打或摔倒也只是嘿嘿笑着,有时候也会奋力还击。
七岁的时候,她顺着帆索爬上桅杆,连水手都看得胆战心惊,可是父亲却站在甲板上镇定自若,等她下来的时候还抱着她一脸自豪,说什么不愧是自己的女儿,总有一天会代替自己航行出海。
而十二岁的时候,她已经随船去过好几个国家了。
尽管如此,她似乎仍然十分眷恋家乡。女孩说过,不管见到了怎样新奇有趣的景色,只有这里最让她感到安心舒适,而且不管航行多远,总有一个时刻,会想着要回来,想要把看到的事情告诉自己熟悉的人。
由于两家人住的很近,又有生意上的往来,两位父亲逐渐结成了好友,或许是因为年龄相近,又或许是被他沉静稳重的性格、以及说不完的奇异故事吸引,她对他总是报以特别的依赖和信任。
而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开始数船队归港的日子,期待看到那耀眼的笑容,期待听到那对他来说,既清澈又悦耳,正如她的名字,仿佛传说中古老而美丽的生物,从海面冲向天空时发出的声音。
3、
他在相邻的城市读书时,每一年的夏休都会赶上镇风祭。
海港遵循着古老的传统,夏至的时候会举办祭祀。传说是为了镇压风神,让海上不要出现风暴,让风向顺遂出海航行的人的心愿。当地人几乎全部都会参加,他们穿着各色服装,抬着一节从山上砍的木头,登上海边礁石上的神殿,在那里祝祷之后,把它斩成两段抛下大海,让它顺着海流一直漂流下去。据说这样可以威慑代表“风”和“木气”的神灵。
除了不记事的时候骑在父亲肩膀上看过一次以外,女孩总是因为各种原因错过祭典,这次终于因为船队进行补给的时间赶上了祭典的日期,虽然过不了几天又要出发,她还是早早就跑到祭典的集会场去。
但是,“观看”祭典和“参加”祭典似乎是两码事,她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开始觉得疲惫无聊,于是他带她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攀上附近的一块礁石,它与海神殿所在的孤岛距离很近,但位置更高一些,不知经过了多少日子,两块岩石之间已经被奔涌的海水侵蚀,形成了从中间断开的,桥梁一般的形状。
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祭祀的场景,两人就在那里开始漫长的等待。
远方的云随着风堆积起来,蔚蓝的天空呈现出像水冲刷过一样的颜色,海水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那里只有他们两个,周围只有成群结队的海鸟,世界好像为他们而静止。
他们热切地交换着彼此的所见所闻,两个人说着,然后停下来彼此注视,因为一点点小事笑起来,再重新开始继续交谈。
直到远处的太鼓声响起,人潮涌动起来,青色、红色和白色的队伍缓缓前进,抬着巨木的队伍沿着环绕小岛的阶梯拾阶而上,两人才安静下来。
女孩的眼里闪烁着好奇而投入的光彩,而少年静静注视着已经重复过十几次的景象,无法抑制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时光还剩下多少呢?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他和她对未来同样茫然无知,拼命地交换自己和对方的事情,说不定是因为内心深处同样潜藏着总有一天要失去彼此的预感。
虽然只要念诵那个名字,心里就会升起温柔和喜悦,虽然每一次分离都让人觉得沉重,虽然一再祈祷着能够永远在一起,虽然目前没有明显的预兆……
如果有一天真的失去了最为珍视的朋友,至少要再多记住一些关于她的片段。
4、
当巨大粗壮的树干被相对站立的两人斩成两节,再被众人推到悬崖下方的时候,天空中竟有水珠飘下来。风没有把空中的云吹散,而是让它们继续翻卷弥漫,而云层的颜色和厚度也发生了变化,阳光被云层遮蔽,蔚蓝的海水变成灰蒙蒙的一片。
“要变天了。”
“咦?”
“真不巧啊,明明再迟一会儿,祭典就全部结束了。”
“难道是祭祀的方法不对吗?风神大人发怒了吗?”
他笑着摇摇头。无论何时,都有无论怎么祈求都无法顺遂人愿的事情呀。他想。
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不久雨珠就越来越密,不远处的人群加快了脚步,但岩壁上伸出的铁架构成的阶梯因为雨水变得湿滑,大家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前挪动,因此而挤到了一起。那其中有老人,还有领着孩子的父母,队伍摇摇晃晃,似乎每前进一点点都很困难。
有人从岩石的一侧看到了他们,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但随即为后面的人推着继续向下走去。
该往回走了,不然一会儿要淋雨的。他催促道。
她略略有点迟疑,双手抱着单肩背着的小包,把它从身体一侧换到胸前,最后还是点点头,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又温暖又柔软,隐隐还有种同龄其他女孩没有的,坚定有力的感觉。他们就这样相互支撑着,不断压低身体,向低处伸出脚,有时需要轻轻地跳一下,才能到达下面的岩石上。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看到了同样向下行走的队伍中,有个矮小的身影被挤出了人群。
那是濑户家五岁的男孩,因为母亲弯腰去拉前面的兄弟姐妹,被人潮推挤踩空了台阶,保持不住平衡地向外迈步。
父亲急忙伸手去拉,但那个孩子还是向后摔倒,从护栏的缝隙之间坠落下去。
岩壁上的人群骚动起来,男孩的身体像重物一样沉入两块礁石下面的漩涡,不再清澈的海水变成一股股浊流,翻卷着泛起白浪,那个小小的黑色头颅立刻看不见了。
祭典的人群里传出惊叫和悲鸣,他抬起头,刚好捕捉到旁边蹲下来,一跃而下俯身入水的身影。
——喂,你在做什么啊?
他急忙跑向沙滩和海面,跃过巨石之间的缝隙,跳进呼啸的海潮,向漩涡的中心移动身体,浸湿的衣服变得沉重,雨水和海水的飞沫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的是腥咸的味道。
不要紧的,两个人一定都没事的,她一定会平安……
最先从祭典返回的大人已经踏上了沙滩,他们踏入海浪,朝海流所向的方向奔去。
他几度下潜,还是找不到想要追寻的目标,于是他浮出水面高喊着那个名字,声音盖过了海浪咆哮。
仿佛回应那个呼唤一样,她踩着水从浪涛中抬起头来,打湿的长发贴着脖子和肩膀,用力托着濑户家男孩的手臂,把他高高举出水面。
5、
回到沙滩上,她趁大家的注意力还放在被救的男孩身上时,顶着雨丝从围拢在一起的人群中间钻出来,匆匆沿着通向城镇的陡坡快步走出去。
“你还好吗?”
她不回答,只是一味地向前走,步子越来越快,最后几乎要奔跑起来。
“去哪儿?要回家吗?”
天空已经变得昏昧不明,远处的浓云之间有白色和紫色的电光闪烁,沉沉的雷声好像就在身边似的。
“去我家拿把伞,把湿衣服换掉吧。”
登上返回半山坡的台阶,踩过潮湿的草丛,面前出现了被树林掩映的鸟居,以及道路后面青黑屋瓦的房子。听到这句话之后,她才怔怔地停下来。
父亲和长兄不在,家里只有母亲和妹妹,直到她换上干燥的衣服,用毛巾擦了头,喝下加了糖的麦茶,蹲坐在走廊上望着外面扯天触地的雨幕时,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身上卸下来一样,她开始抱着膝盖抽泣起来。
怎么了?受伤了吗?哪里不舒服?他急急地问,接着跪坐下来,把视线放到相同的高度,从侧面盯着她通红的脸。
“坏掉了。”
她从怀抱里拿出一团湿漉漉的东西。
他这才发现那是她一直带在身上的小包,即使跃入水里的时候也没有拿下来。她从里面取出一个金属物体,放在坐垫面前的榻榻米上。
它看起来像是铁皮罐头盒,但远比那要精致,外表布满金色的浮雕装饰,虽然稍微带着划痕和磨蹭的痕迹,可是并没有减损它的美丽,反而让它带上一种年深日久、古老而柔和的感觉。
正面是小小的钟面,现在指针已经不再转动,时间停在大约开始下雨的时刻。
他用手指摸索着铁盒底部,触摸到一枚把手,轻轻转动以后,盒子上面的圆形盖子缓缓打开,一只青色的小鸟伸出头来,一边慢慢地旋转,一边上下点着头。
但随即,金属零件之间传来阻滞的感觉,似乎再转下去,薄薄的铁片、轴承、齿轮就会崩毁,精巧的小型机械就会分崩离析,在他手中碎成一堆废铁。
他停下来,摇了摇那个小盒子,里面传来微微的水声。
“这是那个国家的八音盒,本来可以播放很好听的音乐的。”
她睁着眼睛,大滴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他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么哭过。对她来说那大概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假如时针不再转动,假如小鸟不再歌唱,假如如水流一般的音乐不再鸣响,似乎就有种无可取代的象征、连接无法触及的遥远地方和眼前现实的纽带被切断,她所描述的事物就将永远冰封在空茫死寂、什么也不存在的白色世界里。
——是这样啊。这样就没问题了。
“可以修理的。”
“真的吗?”
“真的,拆开把水倒出来,把零件擦干净,有必要的话替换一下,就能够重新运转了。”
她捂着嘴,深深地吸气,止住抽噎,然后用力握着他的手腕。
“请一定要修好。”
“嗯,一定。”
那双手的手指慢慢地收紧,她低着头嗫嚅着什么。
“因为,那是……”
“嗯?”
纤细的手指缓缓放开,女孩还带着泪水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下次我回来的时候,一起听小鸟唱歌吧。”
6、
次年春天,他收到了第一封来自远方的信。
好久没有联系了,你还好吗?
爸爸说,这次要在以前从来没有到达过的国家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开始进行一段很长很长的航行。
这里的房子都建在沙海上,现在天气已经很热了,太阳好像比我们住的地方那里的大了一圈。也许又要晒黑了,不对,是已经晒黑了吧。
海岛上一定还很凉爽吧,好想念神社附近的树荫。
比起以前进步了很多,很有大人样的文字之间,有很多被划掉和涂黑的痕迹。大概是冥思苦想了一番,咬着笔杆才写出来,又反复修改过吧,他想。
从那以后两人以一两个月的频率互相通信,自己的书信有时送不到她手上,但一如既往地,邮差总会送来印着各地邮戳的信封。
——知道在世界之中相隔遥远的地方有另外一个人能够理解自己,这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细心地拆解修理了那个八音盒,更换了里面的零件,为它重新上漆。那音乐真的如同想象一般清亮透明,婉转悠扬。
他把它妥善安置起来,偶尔才拿出来擦拭更新。似乎觉得它身上带着某种不应被改变和触碰的东西。
不管是明天、后天,还是更远的未来,不管经历多少艰难险阻,她一定能到达想要去的地方,完成想要达成的目标。
然后,不管是明天、后天,还是更远的未来,她对自己而言都将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即使无法拥有同样的道路,这样纯粹的心情也不会随着时间产生任何变化。
总有一天能再见到她。
少年这么想着。
7、
来到帝都三个月了,他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一定要说的话,除了经常要外出以外,和过去的差别也并不很大。
伯父对他十分倚赖,几乎把店的事情全部交给他打理,还打算不久之后和伯母一起搬到城里去住,大城市的资源和消息都很丰富,即使没什么生意,每天的时间也不会虚度。
而鸟群在夕阳下飞回黑色的树林时,他总会想起一件事情。
——上一封信是第二十七封,记得信件中说,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她们全家会乘坐邮轮到达帝都附近的港口,这次终于不用坐自己家的船了,期待之余,竟然会觉得有点不安。
——为什么会这么说?
大概是因为近乡情怯吧,或者是兴奋心情的余韵,他努力用想象驱除脑海中那一丝阴影。
——你会变成什么样呢?
——会长高吗?会变得成熟些吗?那因为许久未见产生的陌生感觉,要多长时间才能消解?
——你想看的东西,一直静静地等着你回来呢。
当黎明再次到来,他便在心里给日历做上又一个记号。
窗外的浓郁的树荫已经逐渐稀疏,树叶渐渐变黄飘落,远方的山影晨雾蒸腾,就算在房间里,空气里也带着一丝寒意。
走进流理台附近简朴的餐桌,他看到平时不怎么早起的伯父一反常态地背对着门,坐在那里读报。
听到脚步声,伯父冲他扬了扬手。
“快看,船只相撞的大海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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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飞自我太长时间,写这种疯狂烧脑,如果有BUG和OOC请戳……反正一切都可以用失忆来解释【【【
*和这个多少有点关系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525/
*可以连着心姐的这篇!强烈推荐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829/
*龙姬人生补完计划,大家随便看看不要在意……
*不要笑了,人人都有中二的时候不是吗【【【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我们终于
来到了这一天
桌垫下的小卡片
无数回忆连结
今天男孩要赴女孩最后的约
[唱]
如歌词所诉,这一次,有两只狼剧组穿越时光,回到最初的起点,回到一切开始之前。
这期,是第一次参与狼人游戏的人们的故事,也是幕后策划者的第一个杀人盛宴。
本期作为有两只狼一切的开端,是很穷的,没有奖金作为奖励,活下来能得到的,只有自由。
具体背景故事和玩法年后放出。
大概吧。
【DH GAME•世界观】
一百年后,沉眠数亿载的“尼德霍格”苏醒在大地上。
它携带着前所未见的复杂物质侵蚀了一切,瘟疫横行,无数人感染,死亡,乃至变异。
感染地区每一寸空间都被各种致命病原体填充,未来先进的医学也对其无解。
【人类】借助科技,建造起巨大的防护屏障和人工生物圈,延续文明。这消耗了大量能源,导致人类无法使用大型武器进行感染者清除。
以基因工程技术制造,具有动植物特性的【亚人】已存在了五十年。他们与人类的相处方式分为两种极端:一部分与人类位于同一利益网络,世代从事公务、科研、医疗、工商业等,位于社会的中等,中上乃至精英阶层,表面上有等同人类的权利及地位,却被潜规则及偏见束缚;一部分则出逃至贫穷混乱的法外之地,靠各种肮脏手段求生,他们的身体素质和生育能力极强,导致落后地区亚人横行。当然,其中也不乏希望证明自身,谋求出路的。
具备自我意识与情感的【人工智能】也步入社会。为防叛乱,其内部植入了服从机器人三定律的最高指令。除此之外,他们才学会像人类一样思考,拥有性格,兴趣和习惯——而非简单执行任务。
“尼德霍格”物质放射出异常辐射,对电子设备造成干扰,令生物衰竭,但部分人类及亚人接受辐射后产生了异能。出于对自身能力的忌惮和各方面干涉,异能者大多加入档案,隶属人类总部。少数物质片段附着在生物体上,则产生难以检出的隐性感染者。
人类与非人,共同面临这场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
药物研制成功前,为防感染扩散,上千万难民被军方杀死,失踪者不计其数。
屏障外被隔离的感染者频繁暴动,冲击防护屏障。普通士兵畏惧病毒,军方被迫放宽征兵条件,大量未成年人,亚人和罪犯进入军队。由于能源不足,耗能较小的自主AI开始投入作战,医疗与警卫。
事实上,人类早已发掘出“尼德霍格”遗骸,并对之进行秘密研究。“黑龙之骨”流入黑市,政府与黑道不断以无辜平民与士兵进行人体实验,研究病原体对生物的影响,制造战用【半机械】,人造人与人造病原体。
两年前,感染区出现一名自称“尼德霍格”具有龙类特征的男子,展现出轻易摧毁军用AI的可怕实力。与此同时,变异【病原体】聚合成的人形怪物,兼有普通生物与病原体部分的【半病原体】,被瘟疫侵蚀的【人类感染者】与【亚人感染者】,与“尼德霍格”姿态相似的龙化感染者纷纷出现,聚集于黑皇麾下。
为抵御感染者进攻,人类组建了仿生机器人部队“衔尾蛇(Ouroboros)”,空战特种兵部队“维德佛尔尼尔(Vedfolnir)”,海军部队“克拉肯(Kraken)”等,病情得到药物控制的感染者也被征召。
一年多前,数所进行人体实验的地下机构突然受到黑客攻击,中枢计算机系统崩溃,实验品成批出逃。由于人员及资料滞留,军方未能及时歼灭所有出逃实验品。经查证,该系列攻击为隶属“尼德霍格”组织的计算机技术人员所为。
该事件后不久,感染者向防护屏障全面进军。
战争正式爆发。
“尼德霍格”,如北欧神话所言,是蛰伏在地球底部的黑龙,文明的毁灭者。当地球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它便将之清除,维持某种平衡,而后陷入沉睡,等待下一个轮回。
洪流汇聚,丧钟奏鸣,大地深处的入殓师传来邀请。
我们能否战胜命运?
黄昏,还是黎明?
神扬起权能之手
一针一线织出宇宙
线于外部构造
针自内部雕琢
大地震颤
飞鸟流窜
智慧的造物奋起
追赶线的踪迹(探寻针的遗痕)
黑暗无以令人惊惧
神的子民绝不容忍欺诈和背弃
今日我们奏响挽歌
————————————————————————————————
【尤加特拉希】
创造世界的神明,将它的恩惠施予众生
扎根生长于圣域,所有宇宙的交集点,一切圣教教徒精神的归宿
该地区交由七引导者+裁决者管控并维持各链接的稳定
信仰尤加特拉希的灵魂将得到升华
【塔克捷桑特】
虚有的神明,役使信徒为他们所信奉的真主献出生命
教徒宣称它骨肉间冰冷的烈焰能侵蚀摧毁尤加特拉希的枝干
塔克捷桑特不存在真神,它只需要傀儡,它企图吞并尤加特拉希,它的形式是邪术,它的存在是邪教
【诺格勒修尔】
即人间,人类所存在的宇宙,不完全等同于现实
主线中该宇宙处于公元21世纪20-40年代,文明水平处于初中级阶段,总人口85亿
人类于10世纪起与到达此宇宙的精灵接触并留下相关记载,其后百年间历经数次冲突,目前与精灵的关系趋于稳定,但更偏向于排斥
该宇宙中以人类外貌生存的精灵即通常所述“非人类”
•绝大部分人类无法逆行进入圣域及其他宇宙
【喀琳达伦侍】
精灵的原生宇宙,已知精灵分散于该宇宙多个次级地区,以种群作区分单位
古代精灵分离出三条进化路线,一条向人形靠拢,另一条延续兽形,第三者目前不明
同时该宇宙存在且仅存在唯一一名人类
【盖孜德籁伊】
毗邻圣域边境的一个帝国,终年闭塞,鲜与外界通信,又因常年阴冷的环境和不使用任何彩色的文明被称为黑色世界
该地居民也属于精灵,他们产生自己的政权对此地进行独立统治。由于体质特殊,部分居民死后会保留意识,它们长期在荒野上徘徊,使得大半个国土,如同一片无形的荒冢
晚上20:00 汐月按照之前打赌输了的结果..在NIBONIBO上开生放送..与各位聊天...
NEET:哟!各位晚上好.这里是NEETHide..今天我们来闲聊吧!正好..推上有几个有意思的问题呢~
Q:NEET你对于晒妹行为的看法?
A:我觉得嘛...这种人就应该到德国骨科看看..想我一样有个能干的妹妹多好~
刚一说出口.一片[花式晒妹!][德国骨科]..的弹幕刷满了屏幕.
NEET:各位.我不是故意的!!!等一下..有电话诶..
哟!我可爱的妹妹!有什么事吗?明天让我做土豆炖肉?OK啦!只要是妹妹的.....[一阵恶寒...]嗯嗯...我们看下个问题吧!
Q:NEET你有女朋友吗??
A:你们见过neet有女朋友的吗?!.说实话..我连我们班的同学都没见过几次呢..
如果你们能好心收留我的话.我真是太感激了!但是因为要工口的事是收留是禁止的!
Q:NEET你这个狗学霸!明天再不来学校你就完了!
A:= =你是班主任吗...有本事打电话啊~
又有电话...哪位?老师!...对不起我明天一定去学校!!对不起!!![这是FLAG吗!?]
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弹幕上一片...你也得flag综合症了吗? 不交450连老师都不保你.]下一个问题啦!
Q:NEET你有什么黑历史吗?
A:这么直白让人如何回答....黑历史什么的..一定没有啦! 你们说..我当时解说gal的时候还在写小黄文呢~怎么能作为黑历史呢?[弹幕:黄段子手!!!]
NEET:时间也不早了呢...今天先到这吧..对了..下一首歌也已经决定好了..不过现在是保密事项呢~各位..明天也要好好加油哦~
结束生放送之后..NEET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直到第二天...微博和推上发满了..[NEET不来个黄段子吗?].
晚上20:00 汐月按照之前打赌输了的结果..在NIBONIBO上开生放送..与各位聊天...
NEET:哟!各位晚上好.这里是NEETHide..今天我们来闲聊吧!正好..推上有几个有意思的问题呢~
Q1:NEET你对于晒妹行为的看法?
A:我觉得嘛...这种人就应该到德国骨科看看..想我一样有个能干的妹妹多好~
刚一说出口.一片[花式晒妹!][德国骨科]..的弹幕刷满了屏幕.
NEET:各位.我不是故意的!!!等一下..有电话诶..
哟!我可爱的妹妹!有什么事吗?明天让我做土豆炖肉?OK啦!只要是妹妹的.....[一阵恶寒...]嗯嗯...我们看下个问题吧!
Q2:NEET你有女朋友吗??
A:你们见过neet有女朋友的吗?!.说实话..我连我们班的同学都没见过几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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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3:NEET你这个狗学霸!明天再不来学校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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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这么直白让人如何回答....黑历史什么的..一定没有啦! 你们说..我当时解说gal的时候还在写小黄文呢~怎么能作为黑历史呢?[弹幕:黄段子手!!!]
NEET:时间也不早了呢...今天先到这吧..对了..下一首歌也已经决定好了..不过现在是保密事项呢~各位..明天也要好好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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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20:00 汐月按照之前打赌输了的结果..在NIBONIBO上开生放送..与各位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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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NEET你对于晒妹行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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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ET:各位.我不是故意的!!!等一下..有电话诶..
哟!我可爱的妹妹!有什么事吗?明天让我做土豆炖肉?OK啦!只要是妹妹的.....[一阵恶寒...]嗯嗯...我们看下个问题吧!
Q2:NEET你有女朋友吗??
A:你们见过neet有女朋友的吗?!.说实话..我连我们班的同学都没见过几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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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ET:时间也不早了呢...今天先到这吧..对了..下一首歌也已经决定好了..不过现在是保密事项呢~各位..明天也要好好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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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人造半妖】、【妖异】、【SPST】分类下的人设投稿已关闭
润宁曼活动需要组小队喔
1~3人的队这样,大家可以找起小伙伴啦,
找好伙伴不论阵营统一敲YM社长 UID110379 QQ905811620
到时候活动单位是小队
所以最好都找一下小伙伴这样
27号晚9点切,没有报的就当单飞啦
-P11-
有机车轰鸣着驶过,车头灯刺眼的光照了进来。黑暗中奇牙坐在桌前,没有开灯,没有声响,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那里而已。
回来已经几天?三天,还是四天,他努力让自己回到正常的生活,所以他按时起床,按时吃饭,找事情做,不让自己空下来。可是唯独夜晚无法度过,他睡不着,就算强迫自己躺着,也只是很浅很短的睡眠,然后他醒来,努力清空大脑,有些事情有些画面还是会悄无声息地爬上来,占据着他,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所以他起床,翻一本书,打开电视,或者就是安静地听着外面世界的声音。
他不去想,可是他又怎能不去想。
她的笑脸,她生气的脸,她说话的语音语调,她把喜欢的食物留到最后吃的习惯。
可是已经见不到了。
她柔软的身体,她雪白的肌肤,她松松又有点蓬的头发,她身上的味道。
可是再也见不到了……
奇牙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沉浸在对她的思念中,既然是忘不了,不想忘,又何必故意不去想起。
他守住了与摩鲁佳的约定,回到了α。Ω已没有了她,所以留在那里对他而言没有意义。有那么一瞬间去下一个世界线的想法跳到脑中,可是奇牙马上否认了它,他无法想象去见别的她,每一个都是她,但每一个都不是她。
室外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世界周而复始孜孜不倦地运作着,奇牙今天想要去做一件回来之后一直拖着没做的事。
当他出门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变亮,α还是秋天,清晨略低的空气对已经习惯了冬天的奇牙来说并不寒冷。他在短袖T恤外只套了一件单薄的外套,慢慢走在街道上。拐角的咖啡店门口停着一辆货车,伙计们正把成箱的咖啡豆、面包、牛奶等货物往店里搬。
奇牙绕开他们,继续往前走,他的目的地在繁华市中心的一条小巷里。
越往中心地带走,人就越多。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在车站已经可以看到不少身着西服的上班族,马路上的私家车也多了起来。奇牙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个工作日,他散漫的步伐以及休闲的穿着似乎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
到了那扇熟悉的暗红色木门前时,奇牙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是一切的起点。当他抬手去握门把时,门却突然开了,一个梳着双马尾的金发少女出现在门后。
“啊!奇牙!好久不见!!”少女的嗓音依然元气可爱,“快进来快进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比斯琪,“真的很久没见到你了。”
比斯琪见到奇牙显得很高兴,她的打扮依然像以前一样,穿着有很多蝴蝶结的粉色连衣裙,发尾依然有着完美的卷度,而外表,依然是十三岁左右的少女模样。
最后一次见到他已是几年前,这里的店主是她介绍奇牙认识的。当时奇牙在很焦急的状态下联系了几乎所有他想得到的人,寻找让他再次见到摩鲁佳的可能性,之后比斯琪帮他联系到自己的一位朋友,便再没遇到过他。
“奇牙你又长高了!你到底有多高?!”比斯琪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还有你见到摩鲁佳了吗?”
关于第一个问题让他回忆起一些事情而什么都说不出口,所以他直接给了第二个问题一个肯定的答案。
比斯琪本来想说那很好啊,但是她突然注意到奇牙的状态,他看上去就像她所熟悉的那个少年,沉稳、冷静、没有多余的感情放在脸上,可是哪里有些不太对,虽然他依然看上去不错的样子。
比斯琪可不会直接去问他,她知道他的脾气性格,能让奇牙消沉的事情应该是真的严重,如果他向她寻求帮助,到时候再挺身而出就行。
所以比斯琪让奇牙到内室去找店主,自己则挥挥手与他道别。
看着一跳一跳的金色发尾消失在门外,奇牙很感谢她什么都没问。他穿过一个回廊走向内室,眼前出现了另一道深红色的木门。他轻轻地扣了两下,门打开了一条缝,他推开它走了进去。
一个看不出年龄的男子坐在桌前摆弄着一些水晶球,他看到奇牙时对他微微笑了一下表示欢迎,然后桌前的一张椅子滑出,奇牙坐下后椅子又自动往桌子的方向靠了靠。
“这次怎么样?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吗?”店主依然在摆弄着手边的东西,“不过看你的表情,结果也不太令人满意吧”
奇牙没有否认,他原本不太想来这里,只是每次回到α后要向店主提供他想知道的信息是当初他们两人之间定下的约定。
“不要那么冷淡嘛,跟我说说这次你见到她了吗?”店主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奇牙的脸。
奇牙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店主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你怎么没留在那里?”
别人真的可以很轻松地问出这样的问题呢。奇牙停顿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因为她死了。”
店主听到他毫无感情地这样说道,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抱歉……我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想笑一下缓解尴尬,又觉得现在大概不是发笑的时候,“难得你穿梭到了其他世界线并且找到了她,却遇到了这样的事。看来摩鲁佳在这里的结局还不算最差,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店主还在对面嗯嗯啊啊地说着什么,奇牙却没有听进去。他刚刚的话语中混着很奇怪的信息,奇牙回想了一下才捉住重点。
“等等。”奇牙打断了店主的自言自语,“你说摩鲁佳在这里的结局不算最差,是什么意思?”
店主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奇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因为你最近去的世界线她是死亡结局嘛。”
奇牙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店主被他看得不自在,又自顾自的说起来,“所以说嘛……这里的摩鲁佳只是失踪移动去了别的世界线,比起死亡,到底还不算最差嘛……”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吓了一跳,奇牙猛地站起来抓住了他的衣领,逼迫他看着自己。
“这个世界的摩鲁佳移动到了其他世界线?”店主在奇牙的气势下只能轻轻地点点头表示肯定。
“我要你描述一下我来找你的前后经过。”奇牙放开了他坐到椅子里,店主摸着心口喘着气。
“所以说……你这是怎么啦?”奇牙非常严肃,店主只好按照他的要求叙述起来。
当初奇牙找到自己,是因为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消失了,她被查明移动到了其他世界线,所以奇牙想借自己的能力去找她。可惜具体是哪个世界线无法特定,而自己的能力虽然可以帮助人穿梭,却也无法选择去的是哪一个,但奇牙还是愿意去,所以自己帮助了他,并且约定每次回来之后要到这里来“技术交流”一下。
奇牙听完他的话,证实了心中所想,他见店主正不安地看着自己,于是说出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摩鲁佳的死亡是奇牙去其他世界线的原因,而一开始只是想去看看活着的她,没想到每个世界线的她都会在同一天死亡,于是穿梭的目的变成了守护她避免死亡结局。
店主听完他的话惊讶地张大了嘴,“那……那就是说……”他无法顺利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嗯,就是说,这个世界线摩鲁佳的结局改变了。”奇牙看着对面,“而相关的事情也改变了,比如你的记忆。”
店主听他这么说,害怕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好像有人正在窥探他的脑袋似的,“那……那你为什么还记得原来的事情?”
奇牙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简单地分析一下的话,如果现在α中摩鲁佳的结局改变是因为他的穿梭造成的话,那他的行为就是因,既然这个结局确定了,因必然不会变,即是说他的穿梭行为不会改变,作为穿梭主体的他的记忆,也许是因此才被保留了。
店主表示赞同他的分析结果,不过奇牙觉得也许自己的想法并不正确,既然实际上造成自己穿梭的因是摩鲁佳的死亡,当他的行为并未改变时,因也不应该有变化,但根据店主的说明,α摩鲁佳的状态却由死亡变为了失踪,这点奇牙无法解释,但从结果上来说,摩鲁佳的失踪也会成为他穿梭的因(在店主已改变的记忆中也是如此),所以虽然α有了变化,但到目前为止一系列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出现很严重的前后矛盾的扭曲。
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显得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原点的摩鲁佳并没有死去。这个想法让他有了很奇怪的感觉,他在想自己是否应该要继续穿梭,这样才有可能会遇到那个遗失了的原点。
可是你与摩鲁佳约定好了,不再穿梭。
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这样说道。奇牙皱起了眉,与Ω摩鲁佳的约定他当然没有忘记。只是……只是……
他想见到她,渴望她在自己身边,而现在得知α的她并未死去,就像是绝望中被打开了一扇窗,只是……他渴望见到的应该只有那个她……
“我过几天再来。”奇牙推开椅子走了出去,留下店主一个人苦苦地消化着这一切。
与来时不同,奇牙现在走得飞快。他没有打算回家,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边思考边游荡,身边三三两两的人群经过,他与他们擦身而过。
奇牙很明确自己爱着Ω的摩鲁佳,可他刚刚被告知α的摩鲁佳没死,而她是一切的起因,这让他有点混乱。奇牙想要守住与她的约定不再穿梭,但继续穿梭也许可以找到那个失踪了的原点。他承认自己被这样的可能性所吸引,这又让他厌恶自己。
最后他来到一座喷水池边上坐下,看着不远处有一些孩子在逗着鸽子,而他们的母亲正从一座小教堂出来。教堂门口有神父正在向周围的人布教,他沉稳的声音传开,有不少人正在听他的教诲。
周围有孩子的嬉笑声,母亲们聚在一起的闲聊声,背后喷水池中传来的水声,奇牙在这样的环境下低着头思考了很久。突然神父的声音钻入耳中,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神说:我是阿尔法,我是欧米伽,我是首先的,我是最后的,我是初,我是终……”
是的,万物都有终点,万物都有起因,而这一系列穿梭的起因是α的她,而自己的终点,却在……
奇牙猛地站起身的时候鸽群成群地飞上了天空,翅膀发出的嗦嗦声像是在催促着奇牙。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差劲,不明白自己在犹豫什么,他心里的感情那么明确地只朝着一个方向,他明明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会去想别的可能性。
她们都是她,但她们绝对都不是她。
他几乎是跑了起来,心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他又路过了那家咖啡店,橱窗里排列着精美的蛋糕。这让他瞬间就想起那天的气温,咖啡的香味,他抢了蛋糕后她不满的眉头。
还有很多很多。
她煮的咖喱,她喜欢的胡萝卜的形状,她看书时蜷着的腿,她害怕虫子的样子,她种在阳台上的小番茄,她手掌的纹路,她颈窝的温暖,她穿浴衣的样子,她思考时点鼻尖的习惯,她害羞的红晕,她吻他的感觉,她在窗前看着绝美风景的背影,她……
有一道泪水从他脸颊滑落,奇牙停在了道路中央。自从回来之后他还没哭过,现在却有抑制不住的泪水从眼眶中满溢出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想着的摩鲁佳,全部只有那一个她。
可是……她死了……
是的,她死了。
经过他的行人纷纷朝他投来疑惑的目光,有几个年轻女性走过时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次,甚至还停下脚步犹豫着是否要去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奇牙抬起手胡乱地抹了抹脸,他掏出手机点亮了屏幕,翻出两个人的合影,呆呆地看着。照片中她温暖的笑脸刺痛了他的眼睛,奇牙直直地望着她,“要是Ω的结局也能改变就好了。”
这个想法毫无根据地跳了出来,奇牙的肩膀僵了一下,接着他反转方向朝着那扇深红色的木门全速奔跑起来。
店主在同一天第二次见到奇牙时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得抑郁症了,可当奇牙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时他又觉得似乎无法完全否认。既然作为一切事件源头的α的结局改变,那Ω的结局改变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听到店主也赞同这样的想法,奇牙的眼中泛出了光彩,他马上提出要再去Ω,可是当店主仔细检查了他的状态之后,提出了一些现实的问题。
“有一个好消息与二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奇牙抬头看着店主,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随口说了一个随便。
“那我先说其中一个坏消息。”店主坐了下来,“你想回Ω,但是我没看到你做的标记。”
奇牙猛地想起摩鲁佳最后自己切断了标记,所以他确实失去了返回Ω的指向标。他看向店主的眼神一定很惊悚,因为店主整个人都抖了一抖。
“所以还有好消息嘛……”店主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到,“我看到你身上有一个别人做的标记,上次我见到你时你身上没有任何东西,所以它应该是来自Ω。”
奇牙不懂怎么会这样,但似乎他又有了回去的可能性。Ω的摩鲁佳不会念,但奇牙本能地觉得一定是她无意识地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印记,而现在,这个印记变成了他能回去的唯一途径。
“但也不要高兴地太早,因为还有最后一个坏消息。”店主继续向奇牙解释,“鉴于这是别人做在你身上的标记,所以你一旦去了那里,就无法再次回到这边,而不能回到这里,没有我的帮助,你就无法再次穿梭世界线。”
奇牙看着店主的眼睛,给了他一个很明确的答复,“我还是要去。”
店主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自己,只是他有义务提醒他一下,“如果你还是像现在这样穿梭世界线的话,也许有一天可以找到α的摩鲁佳。而你一旦去了Ω,则再无这个可能性了,而你甚至不知道Ω的结局是否真的发生了改变。你真的想清楚了?”
一个淡淡的笑容爬上了奇牙的嘴角,这也许是这几天之内他第一次真心地展现出的笑容。他声音很轻却说的很肯定,“我想清楚了。”
一直以来,奇牙不知道自己飘飘荡荡会到哪里,但Ω的摩鲁佳明显是他,还有这一系列穿梭的尽头,她是一个定量,原本她存在的世界并不可测,却被他以一定的概率观测到了,所以他现在下定了决心,要回去Ω,就算那里依然没有她,至少那是她存在过的世界。
他选择那里成为自己的终点。
———————————————————————————————————
写在P11之后: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
终于可以把关于α与Ω的那句话写出来了,神父说的可不是我自己编出来的。还有那些点题的东西,所谓终点,可是关乎两个人的。
下周还是正文,终章。但是还没有全部结束,再下一周是另外一个番外(我更喜欢的一个),最后连着两周会放特典。
第一个特典只是因着我自己的喜好,第二个,我想只要是喜欢奇牙的,必定不会失望。不过第二个特典需要一个很重要的人帮忙,所以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不过一定会放,真的延后的话就尽情期待吧。
关于特典我想就先卖个关子好了。唯一能说的是,第一个也许会让人失望,但是第二个绝对不会。
截止至1月26日,SPST PC人数13,NPC人数2,人满,现已关闭此分类。
人造半妖欢迎自己设定自己的制造者,没有具体设定的,故事环节设定为NPC[ROSE]所负责。
目前SPST人员名单如下:
PC:
神奈川 辰巳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611/
雨宫 透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559/
青木初子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531/
如月菟原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460/
花津宫朔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354/
夏川 沙罗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293/
青木玄英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179/
柊 涼夜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799/
月岛梓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482/
雨宮礼治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343/
茨木十色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321/
浜野 明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715/
佐佐木 天心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686/
NPC:
Rose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8150/
泉 清里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9500/
01
六六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踏足人类社会了,似乎自从那个替她起名为六六的男人死掉以后,她就再也没离开过两个人居住的房屋。
“我不喜欢人类社会,”那个男人曾说,“六六你呢,喜欢吗?”
“不知道啊,”六六趴在他身边翘着腿,一脸认真,“我喜欢你的屁股。”
男人听着就笑了,揉揉六六的脑袋,说:“六六你啊,总是这样。”
哪样啊?六六托着腮,不明白。
后来男人死了,六六把他葬在屋旁,坟上种了棵树,每天浇水,幻想有一天树长大了,比一个六六还高,上面会不会结出好多个男人,挂在树枝上,随着风晃来晃去,屁股又挺又翘,跟生前一模一样……哎呀,好厉害啊。
可惜,直到树长得比三个六六还高了,它也没结出过果实,更别说长出屁股又紧又翘的男人了。
不过六六也没有多失望,因为小屋位于深山里,人迹罕至,每天除了照顾果树,六六就只能在山里乱跑,偶尔遇到个过路人,便偷偷跟上去恶作剧,只是往往吃亏的总是自己。六六学不会放弃,一个人天天如此,乐此不疲,倒不觉得孤独寂寞,毕竟在遇到男人之前,她就已经独自生活了很长久的岁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六六换了好多次毛,毛色变得深了点,改变忽然就发生在某一个夜晚。
六六救到那只重伤的半妖时,月亮早就高高升上了天空,她从山沟沟里把半妖拖回了家,对这种一半人一半妖异的生物很感兴趣,于是把它放在床上,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问了好多问题,半妖气息虚弱,好像下一秒就要厥过去,却还是一一答了。
“你喜欢人类社会吗?”六六问他。
“喜欢呀。”半妖回答,“可惜我回不去了。”
“啊?为什么回不去啊?”六六问。
到了凌晨,半妖伤势过重,没撑过去,死掉了,六六感到很失落,因为半妖说的关于人类社会的故事,她只听完了一半。
人类的社会,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呢?六六躺在自己的窝里,想了一晚上,得不到答案。
第二天,六六把半妖埋在了男人树旁边,她拍拍树干,对着风中沙沙作响的树说:“我陪了你好多年,现在换一个人……妖来陪你吧。”
说完,她拿着小包袱,蹦蹦跳跳地下山了。
02
六六下山遇到的第一个人类,是个女人。
看上去年轻又苍白的女人一个人坐在门口晒太阳,六六蹦过去,对她打招呼:
“嗨。”
女人转过头来,过长的刘海遮住她半边脸颊,露出来的那只眼睛有些吃惊地微微睁大。
“你是谁?”她问。
“我是六六,”六六回答,想了想,又补充,“山犬,你知道吗?”
“我知道,”女人收回吃惊的表情,说,“我叫青木初子,是这里的研究员,你是……”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赶紧压低了声音:“你是新来的妖异吗?”
六六听不懂她的话,只是直觉上认为应该否认,于是摇了摇头:“不是呀,我一直在山上呆着呢,什么是研究员啊?”
“研究员……就是……”初子低头想了想,拿手比划了一下,接着转移话题,“你应该离开这里。”
“为什么?”六六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
“被人发现了,也许会把你捉起来。”初子说。
“为什么?”六六问。
“他们也许会认为你有危险。”初子答道,又说:“不要问为什么。”
“哦,可是我没有危险啊,”六六抓抓自己的尾巴,努力回忆过去伤人的经历,得出结论是,自己根本不会伤人,况且……六六瞄了瞄青木初子的胸部,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你不在我的狩猎范围之内。”
“????”初子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六六抬头望天,深山里的天空总是被树木的枝叶遮挡,很少看到这样辽阔的蓝色,延伸到远方,仿佛没有尽头。六六感觉有点无聊了,她想看看更热闹的地方,她决定向初子告别,于是从初子手中的袋子里拿了片煎饼,正要塞进嘴里时,忽然看着另一个方向,发出一声惊叫:“哎呀!”
“怎么了?”青木初子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正在离开的背影,是研究所里的同僚,夏川沙罗。
“哎呀!”六六又叫了一声,“好有弹性啊!”
“什么?”初子问。
“胸部啊,”六六用手在胸前夸张地画了一个弧,“大胸部,你知道吗,就是我们两个都没有的东西。”
“……”初子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六六已经拉开步子要冲过去了,初子赶紧拉住她两边宽大的袖口。
“你放手啊。”六六急了,她拽拽袖子,初子赶紧抓得更牢了。
“胸部啊,胸部要走了!”六六用力地跺脚。
“那不是胸部,是沙罗,沙罗大概是要到她姐姐那里去。”初子说,她盯着六六,表情有点紧张,“你要干什么?你要……伤害她吗?”
“不是啦!”眼看着沙罗走远,六六急得不行,赶紧跟初子解释,“我想摸摸啦,摸摸!”
她张开手指,做了个揉揉的动作,问:“你没有摸过吗,软绵绵的胸部?”
初子迷迷糊糊地回答:“没有。”
六六捂住脸,做了个超级吃惊的表情:“哇,你真的——超没乐趣诶!”
“啊?”初子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了。
“胸部是神明赐予女性的瑰宝呀!”六六说。
“什么呀?”初子疑惑。
“哎,说不清啦!”六六抓起初子的手腕,拉着她向前走,“算了,一起来吧!让我带你认真体会一下女性瑰宝的美好之处!”
“哎?!”初子被拽得踉跄了两步,“等……等一下……”
“不能等啦!”六六决绝地向前奔走,“瑰宝已经走远了哦!”
“不……不是啦……我还有……”
被六六几乎是拖着往前走的初子,在一片混乱中想起,自己正进行的研究还没做完啊……只是出来休息一下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03
夏川沙罗取到了要拿给姐姐的东西,一转身就把青木初子抓个正着。
这位朝夕相处关系不错的研究所同事正蹲在某盆花后面,和一只大耳朵大尾巴的妖异缩在一起,假装没人看得见她俩。
“……”夏川沙罗咽下嘴里的零食,叫了一声:“初子。”
初子一抖,缩得更紧了。
夏川沙罗:“……”
“你在干嘛……我看到你了。”沙罗无奈地说。
“啊……”初子慌乱地站了起来,有些脸红:“沙罗……”她喏喏地说:“我……”
初子低头看着花盆,正努力思考着如何向沙罗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手上力气松了点,就那么一秒钟的松懈,六六已经挣开她,欢呼着朝沙罗扑了过去。
“胸部!”
六六踏着花盆跳起来,很轻易地飘出一段距离,尾巴挺直保持平衡,双手张开前伸,两眼放光。扑到沙罗胸前五厘米处时,被蹲在沙罗肩膀上的猴子勾手揍了一拳,立扑。
沙罗:“……”
初子:“……”
“这谁啊?”沙罗望着脚边面朝地扑倒的妖异,一贯面无表情地问:“新来的?”
“不是……”初子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说,“她叫六六,是只山犬。”
六六趴在地上,捂着鼻子打滚:“啊……疼疼疼……”
“你跟她在一起干什么?”沙罗奇怪地问。
“我……”
说话间,六六已经爬了起来,不死心地又要往沙罗身上抱,猴子“吱吱”叫了两声,一个飞窜,跳到六六面上,六六倒地,两者登时打成一团。
初子:“……”
瞥了一眼纠缠不清的两只,沙罗挪了两步,观察着初子纠结的表情,也不再继续追问,抬脚接着向前走,“既然来了,就跟我一起去看看猿美吧。”
“可是……六六……”初子跟了两步,犹豫地朝后看了看,六六已经跟猴子打出了三米远,两人所经之处,腾起一小片灰尘。
“啊,放心,小吉不会输的。”沙罗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初子感觉很无奈。
04
两个人走了不一会儿,在路上见到了夏川猿美。
“哎呀,小沙罗。”长相与沙罗有八分相似,但身体更丰满成熟的猿美笑眯眯地朝两人挥手,“今天怎么回来啦?不用呆在在研究所里吗?”
“啊,姐姐,我来给你送点东西。”沙罗说着,把怀里的包裹递给猿美。
猿美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是一套精致的画具。
“呀,谢谢小沙罗。”她笑眯眯地道谢,把包裹扎起收好,又朝初子打了个招呼,“初子你也来了呀。”
三人客套了几句,猿美正要邀请沙罗和初子一起去家里坐坐,一声高昂地尖叫突兀地打断了她。
“啊!!!!”
初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有了不妙的预感,她转头去看,果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六六。
沙罗的猴子小吉还咬着六六的肩膀,两只“小动物”打了一身的灰,六六整齐的衣服乱了套,被小吉用爪子勾破好几条线,脸上也多了几道红印子,但六六这会儿毫不在乎自己的狼狈,她正表情呆滞地盯着夏川猿美。
“天呐……”六六两眼发直,喃喃自语,“我的妈妈呀……”
她颤抖着向前走了几步,眼中尽是不敢置信,似乎还有泪光在闪烁。
“真不敢相信……”她捂着嘴,声音哽咽了,“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完美的……胸部!”
初子:“……”
沙罗:“……???”
“咦,哪里来的小妖异?”夏川猿美也看到了六六,她好奇地冲着正陷入巨大感动中的小东西招了招手。
这就像一个信号,六六的运动神经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她如脱缰野狗般猛冲上来,初子拦都拦不住。
“胸部!”六六激动地大喊,嗓子都喊劈了,尾音跑出去十万八千里,她欢快地抛弃了沙罗,扑向了猿美的怀抱。
阳光直接落在六六脸上,晃得她头晕目眩,然后在猿美胸前五厘米处,她被人抓住了衣襟。
如月菟原从夏川猿美身后探出手来,一把拽住正往前一蹭一蹭的六六。
“哪里来的小不点?”如月菟原一手揽着猿美的肩,一手将六六拉开段距离,晃了晃,“没人教过她不能往别人的女人身上乱凑么?”
他从帽檐下打量这只妖异,却发现小不点根本没正眼看他,还一直盯着猿美近在咫尺的胸部,口水都要滴下了。
“哦。”他冷笑一声,仔细瞧了瞧,说:“山犬啊,正巧,抓回去解剖了做研究吧。”
初子打了个激灵。
六六终于回过神来,她扭脸看向如月菟原,迷茫地开口:“啥?你谁啊?”
如月菟原:“……”
六六,卒。
——EDN——
六六的妖都大正浪漫谭到此结束,我们下期再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