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孤儿院的旧房间,被褥里透出陌生的温暖。
【不安全的话就住在这个房间里吧,没关系的,快睡吧】
孤儿院的嬷嬷摸了摸反光的脑袋,关上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的灯已经亮了一整夜,时钟发出铛铛的响声,秒针却停滞不前。孤儿院历史悠久的大摆钟在反光造访的这个晚上停止了工作。它已经奔跑了太久,是时候休息一会儿了。
房间里的反光没有睡着。
明明是温暖的一天却冷得发抖,明明是回到了曾经的家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深色的人影似乎还在眼前摇晃,而定睛一看已经找不到了。
好像被诅咒了一样呢。
【狐狸吗,真讨厌。】
紧紧抓住了红色的飘带这么想着。
【已经有这么多人消失了。】
【所以说接下来就是我吗。】
【啊啊,那之后还会有谁呢。】
【大家都逃不走吗。】
【狐狸啊,真讨厌。】
绝对没有机会了,大家都会被杀掉吧。
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最后还是狐狸的胜利不是吗,就算抓住了他们也——
这么多人都已经消失了啊。
永远都见不到了啊。
真是没用呢,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用处。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不相信吧。
【临终之书和带来死亡的猫什么的】
明明以前都玩得很开心啊。
【虽然说飘带还是不能给他啦】
后来呢,伤害了无辜的人啊。
【果然还是选错人了吗……。】
再后来,牵扯到了不愿伤害的朋友。
【优里也被吓到了吧,那个表情】
所以最后也没有办法挽回吧。
【对于狐狸的事情,毫无头绪】
我真是做得太糟糕了……啊啊。
【我想要逃走啊——】
温暖的床上,亮起光芒的双眼闭上了。
但是终究还是要醒过来的啊……。
大家也一直都在努力,叛徒也还没有找出来。
优里酱因为这个也受伤了。凶器估计就是那本日记吧。
还能想到别的东西吗?
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果然什么都做不到啊。
更加用力地抓紧了手中的飘带,少女从床上爬了起来。
啊啊,什么都不想管了。
【夜幕中飞奔而出的少女,在奔向某个准备关门的快递站之后轻快的离开了暂住的位置,于是她去了哪里,就似乎没有人知道了】
【也许你会在路面上汽车在烈日下驶过时,在反射着耀眼光芒的后视镜里想起她,就像她暂且在用着的名称一样。】
【不过她已经远离了这个故事了,至少在她的脑海中。】
【不也如同她的名字吗。】
【反光,或者说清水 远。】
铃木裕里很早就被快递的电话吵醒。
他站在门口签收了快递,一手揉着头发一手拆着十分轻巧的快递盒。
【是什么东西啊,本来之前被吓得要命好不容易能睡一觉安稳的……】
咕哝着拆开了包装。
一条长长的飘带整齐地躺在盒子的底部,鲜红得发亮。
铃木愣了两秒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盒子。
【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歐羅大陸是一塊沒有信仰的地方,或者說是自己拋棄了神的大陸。
在遠古時期,人們還對神靈有著敬畏之心,那時候的歐羅大陸上有著許多不同的信仰建立在各個地區,然而國家之間總是會發生爭亂,為了資源、財寶等等各種理由,國與國之間開始爭鬥不休,受到波及的人民祈求著上天可以降下神賜,但是,儘管供奉物品流水似地被送進神廟,然而人民的祈禱並沒有獲得實現。隨著戰亂在各地出現,傳染病、火災、強盜也跟著肆虐,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人民憤怒地推翻了神廟。
既然神無法拯救我們的家,那就由我們自己來停下這一切戰爭,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想要獲得和平的人們組成了一個巨大的聯盟,運用著自身的技術與情報干預著戰爭的進行,盡可能地牽制彼此間的爭鬥,國家板塊碎裂又合併,終於逐漸地發展出成了主要的五大帝國。
於是,時間來到了現在─
*
歐羅大陸光源曆2933年,沙漠。
火辣的太陽直射下,整片沙漠因為高熱而產生出了扭曲的影像,在起伏的沙丘之上有著好幾棟與沙地同色的建築物,它們規律的排在一起,圍著它們的是同樣顏色的高大圍牆。
這樣由圍牆圍繞的房子的造型在沙漠地帶各個地方都有,這裏是五大國之一的沙之國坦塔。
擁有著強盛的軍力和扎根於此的各種研究狂熱分子,坦塔的人民除了生活在圍牆內的人之外,也有許多遊牧民族和旅行商人也都在這片沙地之上行走遷移。
在多年前的戰爭之後,歐羅大路南部沙漠之中的各個小國逐漸聯合在一起,雖然不像其他國家有著豐富的水源和食物,然而在艱困的環境之下,他們發展出只有他們獨有的能源和戰鬥力,專門研究生化武器的研究人員大多也都在坦塔,他們將研究出的結果反覆試驗之後吸引各國的注意,並且以此作為交易的籌碼,因此在戰亂之後依舊讓各國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動手。
沙瓦都是坦塔的郊外城鎮,它靠著一座巨大的岩壁而建,這座岩壁檔住了大部份的沙塵,因此沙瓦都也發展得比其他地方來得繁榮。
當早晨第一道曙光照射進沙瓦都的城鎮之中,人們便接連著將布棚搭建好,載著食品布匹的貨車也在同時抵達沙瓦都的市場區。各種顏色的棚子此起彼落的頂著烈日,女人們兜著籃子在叫賣聲中穿梭,裹在斗篷下的手在攤子上挑挑揀揀,小吃攤上的石磚爐子也燒起了柴火,米餅和牛肉在抹上油的石板上煎出香氣,引得早起的人民飢腸轆轆。
安佳捏著好不容易買到的餡餅鑽出人群,灰溜溜的斗篷蓋住了他不同於沙地人民的蓬鬆白髮。
安佳是來自於其他國家的旅行商人,在接到一位有錢人要購買坦塔的軍火清單後,騎了八天的駱駝終於來到了沙瓦都。
咬了一口餡餅,安佳用力抹掉臉上的汗水,一步一步地走回放著私人行李的休憩所。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沙之國家,除了酷熱、乾熱、炎熱之外還真找不出其他形容詞了,坦塔的軍事基地就在沙瓦都旁邊靠著的岩壁之上,為了那位有錢人的要求,除了常用的那幾套軍槍之外,連同實驗室最新研發出來的化學武器也要一套。
最後這個化學武器更是困難了,想也知道人家剛研發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賣給別人來使用?唉呀、要不是那個有錢人出的價格真是高得離譜的話,安佳想自己也不會鬼迷心竅地接下任務。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除了這個之外,他這一路上順手撿到的兩個人也是挺麻煩的。
休憩所,安佳租下的一間單人房內。
此時房間內坐著一名穿著白色襯衫的褐髮男子,他右眼上掛著眼罩,手拿著一份報紙斜靠著牆,面無表情地盯著紙上的內容。在他的左手邊,躺著另一名穿著豔紅色和服的男人,燦金色的頭髮上還有兩個圓圓的耳朵,隨著呼吸一動一動地,他緊閉著雙眼,似乎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之中。
褐髮男子看完手中的報紙之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接著便隨手將卷成圓筒狀的報紙用力地拍到金髮男子的臉上。
隨著啪地一聲紙張貼上肉的聲音響起,本來睡得死沉的男人痛呼一聲後跳了起來。
「唔喔喔喔!該死!是誰偷襲我!?」
金髮頭上耳朵立得高高的,連身後的尾巴都炸毛了。
「安靜點,蠢貨。」敲打他的男子若無其事的扔下手中的紙捲。
「銀古?」他疑惑地看著對方,似乎是在疑惑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四處張望了下後才反應過來這裡並不是他認為自己現在應該待的地方。
「等等、這裏是哪裡啊?我記得我們不是......。」
還沒說完的話被安佳推開木門的聲音打斷。
「喔呀、你們都醒過來啦?」脫下斗篷,安佳笑瞇瞇地伸出手。「那咱們就省略掉那些客套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把救命錢交出來。」
仔細算算自己從沙漠舊地將這兩個當時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傢伙給拖上車後,還先後遭遇了幾場不小的災難,損失掉一部份貨物更是讓他肉痛,這兩個人看著就是有錢人的樣子,安佳打定了主意要狠宰一筆。
唔哇、這人也太直接了吧。醒來後還沒釐清狀況的祭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少年拿出了計算機,劈哩啪啦地拉扯出一個數字。
最後安佳揚起乖巧的笑容加了一句。
「乖,把錢交出來,不然你們當初落在原地的行李我就是吞了也不會還給你們啦。」
写到一半突然很烦,根本写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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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殿下基石的岩缝中,随处可见的黄色小花探出头脑。漆红已淡的石柱爬上青苔,吮吸着夜明时的露珠。
平阔的神殿无言伫立,那建成时拙劣的着色在长年累月间早已磨去了棱角,融入自然的怀抱,就像是末春的几缕夏意,隐隐约约。
严正肃穆的祈祷渗出石扉,与它一道的还有浓郁得让人想起夏季暴雨前屋内的闷热的熏香气息。
“万钧之雷霆,煌辉之炙夏,我们的神乃是云端之眼,引流生命,执拿尺丈,敲定事理,教使万众生而非恶,教使万恶不得肆行……”
诵读经典的有三人,站位稍后的有衣装稍加褴褛的青年,他脸颊消瘦,嘴唇枯干,深绿的里衣套着脏破皮甲,毛糙的牛皮包裹制剑挂在腰间,伸出红纹袖口的手骨节明晰可见,正合十向面前威武人像祈祷。
那偶像身姿精悍,筋肉隆起,若有奔雷怒火之力,手执巨锤,群草自其一端所指蔓生。
不久,神像前的两人止语,合上典籍。他们回目转身,面貌皆露于青年前。二者一老一壮,俱披深绿牧袍,纹以红黄条理。
“全都记得了?”那老的发话,宽面光额不怒自威。
青年微躬,谦逊道:“大都记得了,修士。”
“可好。”壮的修士面容刚毅方正,声音雄浑有力,“库勒兄弟,虽不知你此去要往何处,切记慎行。”
“我自然晓得,我的兄弟。”名为库勒的青年直立正视二位修士,“时我不待,我这便告辞了。”
“愿天上的眼能指引你的道路。”
修士们看着推门离去的青年,低语呢喃,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沿着草径,库勒一路走向不远处那升起袅袅炊烟的镇子,他心不在焉,低声念叨着什么。揉了揉有点沉重的眼睛,来自袖口的铁锈气息让他的脑子稍微清醒了点。
他们应该都醒了吧。库勒这么想着,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时候已经不早了。
路过田地的时候,农民早就已经开始了耕种,友善的人们看见这个还算眼熟的冒险者,都热情地问好。
事实上,深海旅社——库勒至今依然不明白雪伦•阿卡夏,那位双剑的女战士,也就是这个队伍的队长为何要取这个队名——来到这个叫做临颐的小镇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
他们在小镇中四处打听,可是依然没有什么头绪。直接问碎片,没有。遗迹,没有。特别的信仰,好像也没有。奇怪的地方……好吧,这个倒是有一处。
弦月的光辉也指向那一处,那座就连镇中最为博识的长者也不知道名字的山,在山后有着巨大的湖泊,小镇中还有着曾经去过湖泊的人留下的口述……他们到过那,但忘却了所有关于湖泊的记忆。
无数的线索都指向这个神秘之地,今日就是去一探究竟的时刻。
这样想着,他走到了小镇的旅馆。
“嗯……这样可不行啊……”他搓揉着似乎快要挎下来的脸庞,使劲一拉,当他放手让它复原后,那个满脸倦怠的库勒便重新充满了蠢得无可救药的元气。
“我回来啦!”他一边推开木门,一边以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喊着,全旅馆的人都听见了。
入眼是坐在角落的三人。唐•吉诃德,雪伦•阿卡夏还有Yves,他们注意到进来的库勒,却也不理会,除了唐投来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嘿,大清早怎么那样死气……”用尽自己所能的欢快语调向同伴打着招呼,他走向那张酒桌——
突如其来的影子突然掠过头顶,然后小小的脚点在肩上,肉乎乎的爪子伸进库勒的黑发里,胡搅蛮缠地开始揉动。
“库勒回来了喵~”小女孩撒娇般的声音从后脑处传来,想都不用想,库勒就能猜到是谁。
“Zyme!住手啊啊啊啊!”
战士悲惨的哀嚎逗笑了另一边看戏的三人。为了阻止自己继续出丑,他赶紧伸手去赶头上的猫妖精,可还没等他摸到,Zyme就以他的脑袋为跳板,跃到别处去了。
扒拉着乱作一团的头发,这位战士发现除了无可奈何地叹息外,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到了。
“好了,不闹了。库勒你过来吧,我们有点新的发现。”
和事的是作为队长的雪伦。她平静了笑意,正式而又平易近人地说着。
“噢……”库勒没精打采地走到长凳边坐下,“话说还有一个人呢?”
“鲁诺莱亚还没起来……”
正当雪伦说起这个名字,楼上的房间便“吱呀”地一声打开了。
一个大黑长袍走了出来,他轻轻合起门扉,把持着那从不离身的里拉琴,脚板敲击木梯“咚咚”地下楼,来到桌前。
“我的脸上粘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他好像对所有人一言不发盯着他的情形十分不解。
“噢,当然没有,你的脸上除了它应有的东西外什么也没有。”
“那就好。”
他抖了抖肩,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了。
这就是鲁诺莱亚,在无名之城遇到的精灵吟游诗人,雪伦也认识,于是就把他招进了队伍。
他撑住下巴,手指搭着微突的颧骨,拇指轻摁下凹的双颊。精灵的绿眼睛扫视周围,然后开口询问:“各位聚集在此,想必是有什么事要研讨吧?”
“嗯。”游荡者回应了他,“事实上,是关于湖的事情。”
“昨晚的……地图……”
沉默寡言的Yves少有地说话了。唐颔首而言:“对,就是地图,我已经向他人确定过了,我们曾经去过湖边,但是回来后就忘记了——只有我们带回来的这张地图证明我们去过那。”
库勒顿时感觉头大了一圈,他打断道:“等等,什么去过湖边,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闭嘴等着,接下来就是要说这个。”唐把库勒的话赌了回去,他取过放在一边的纸卷,在桌上摊开,“这就是地图,上面标注了我们该去的方向。有想起什么么?”
库勒凑近一看,这赫然是附近的模样,其中标注了一条通往后山的道路,黑色的箭头似乎指向了湖的下方。
恍惚有千百蚊虫振翼,脑中的某个地方拉起了腐朽的记忆。草地,泥路,衣摆,记不清音色的话语,失形的徽记,模糊的男人……一切组成了残缺的画像。
“好像……有那么点印象……”战士喃喃自语,“可我不记得了。”
所有人都点头赞同着。
“看来……一切都只能等我们到了那里才能揭晓了。”
唐的话语为这次研讨划上了句号。
“呼啦!”
猫妖精拍打湖面,溅起无数水花。游荡者在湖边看着,脸色怪异像是反胃快吐出来的表情,他抬起脚,想了想又放下,重复好几次。
“怎么了?”雪伦有点担心他。
“没……没什么……”他语气古怪地回应道。做了几个深呼吸,他的神色却丝毫没有轻松的征兆,似乎沉浸在内心的纠结中无法自拔,就连库勒来到身后都没注意到。
战士蹲在石滩上仔细地挑摞石子,塞进身上的每一个口袋。他看向唐•吉诃德的背影,心中谋划着什么……
终于,他把身上的口袋塞满了。库勒拍打着手,做了几个热身运动,露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机会只有一次。”他的表情严肃而专注,“三,二,一……”
恍若离弦之箭般,库勒猛地撞向毫不设防的游荡者。
“啊!……”
来到湖底的时候,库勒的脸上多了块青斑——被唐一拳打的。他的“帮唐•吉诃德摆脱不想入水大作战”计划是这样,直接把自己和游荡者撞进水里面,然后再看着办。
不过很显然,现在这个计划已经失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瘦的原因,虽然把游荡者撞进水了,可自己被弹回来了。
结果就是自己被其他人制服,然后一顿胖揍……
不过疼痛至少把疲倦的精神清醒了不少。他乐观地想到,又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悲哀。
他把思绪回转,视线捕捉到了不远处水中孤岛般的平台。他在水中艰难地挥舞手里发着白光的钝剑——这是照明术和磨刀石的功劳——也不管他们有没有看见,就一头扎向那里。
就在氧气快要耗尽的那一刻,库勒终于登上平台。
“呼,呼……”库勒趴在地上,像一条垂死的老狗。其余的四人也带着某位遗都的伙伴游进来,纷纷抱怨起这路途的漫长。
稍作修整之后,他们发现这里并没有刚开始时在湖的上方发现的神殿。
“这个地方……看起来非常古老。”这是鲁诺莱亚的声音。
“还是四处探索一下吧?”雪伦总是很会考虑。
众人便在小平台上搜寻起来。
鲁诺莱亚高高捧起在角落找到的无面人像,让队友们都看到了这个东西:“没有面孔……是否象征着什么?这个工艺似乎在哪里见过……”
“或许是那个把地图给我们的人的信仰?我们记不住他的脸是一种神授权能,这就可以解释了。”库勒摩挲着手臂。
众人彼此相望,并没有什么头绪。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往那去吧?我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指着平台后面的通道,雪伦提议着。
听到雪伦的提醒,大伙才发现这里的空气的确有点糟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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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如期而至的只是命运,突如而来的才是意外
全篇207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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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特看向面前这位不速之客,脸色越发难看。
他最讨厌在这种时候被打扰。
“汝是新兵?”见对方面生,且并不像认识自己的样子,埃斯特沉着脸发问。
“那不重要。如果你的遗言就是这些,我现在可以动手了?”来人似乎才看清埃斯特的面貌,满脸意外地不禁大声叫了出来:“你是那个迷糊鬼罗利?”
“哈?”埃斯特骤然听见自己共生体的名字,不禁愣了愣。
……话说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家伙的种族就是那些生活在落日山脉附近的暗夜精灵吧。
那昏迷的罗维克西斯就是被用来作为引别的神族上钩的诱饵?真不愧是以暗杀与藏匿著称的家伙们。
“不记得我了?纳德拉啊。”报出自己名字的纳德拉嗤笑出声,“看来以前对你的惩罚还不够让你记忆犹新啊。”
惩罚?
喂,吾的共生体哟,你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在这名魔族通过记忆互通得来的信息里,这身体的原主以前经常欺负的家伙的样子与面前的精灵完全重合,但似乎是完全不记得那样的事情地愣在那里,这使得自称纳德拉的少年颇有些不耐烦了。
啊啊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动手就对了。
于是纳德拉擅自地动了起来,手中握住的刺刀准确无误地指向埃斯特的面门。
但是,本以为会呆站着来不及反应的目标却“刷”的一下躲开了纳德拉的攻击,闪到了另一边。
“啧。”在这里开战根本就是错误的选择,周围没有什么能够藏匿的阴影,使得纳德拉根本无法发挥出原本的实力。
“动作很慢呢……”埃斯特似乎是嘲讽地低低出声,一边观察着身旁的环境。
只要是有植物有生物的地方,就是自然术士的天下。
然而在纳德拉眼中这该死的神族只是一味地躲开他的攻击,并没有要还手的意思。但一直这样逃来逃去的有什么意思啊混蛋!
所以他怒吼出声了,并快速地闪到埃斯特近前,对着他的脖子就要刺下去:“有本事你别躲!”
埃斯特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躲开了,他的瞳孔微微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右眼下水滴状的金色图案也越发亮起来。在还不知道实力的敌人面前贸然出手,的确是个莽撞的家伙。罗利以前就被这样的精灵欺压着不成?
不过像罗利一样迷糊过头的家伙,埃斯特只能说活该了。
在这样想的同时埃斯特瞥到了一旁的荆棘丛。啊,这种程度的话只要是没穿铠甲的家伙都能刺穿皮肤吧,所以按照面前这个在太阳大到死的沙漠里还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神经病的露出程度,刺成筛子应该是没问题了。
而且仙人掌什么的也不少呢……虽说是死亡沙漠。当然对于广阔过头的这片地域而言要恢复从前的模样根本是不可能的。
思绪又飘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应该说埃斯特就从没有将视线真正聚焦在什么人身上过。
纳德拉明显发现敌人有点心不在焉,心里大喊了一声卧槽,除了烦躁更多的是愤怒,被小看的感觉充斥着大脑。
X的,大热天还围着围巾的神经病看劳资不勒死你。
他狠狠拽住埃斯特的围巾将埃斯特拉到了近前,看见埃斯特仍然古井无波的眼睛纳德拉更是快气炸了,举起刀朝着埃斯特的脸就刺下去,我看你怎么躲!
这家伙似乎从一开始就很不安定呢,埃斯特仍是心不在焉的想着,在纳德拉手起刀落的一刹那埃斯特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大力拍开了纳德拉举着刀的手臂之后狠狠地敲击了他的手腕,致使刀子掉在地上之前迅速接住,然后快步绕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纳德拉身后,在跳起来肘击他的后颈的瞬间又踢了一下他膝盖内侧,在对方因为惯性朝地上跪下去的同时将刺刀毫不留情地深深扎在他的左肩上然后又拔了出来抵住他的喉咙。逼得纳德拉将差点出口的痛呼咽了回去。
“汝……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啊,新兵。”他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嘛,不重要了。
埃斯特的瞳孔仍然闪烁着金色,罗利并不强壮的身体导致埃斯特做完一连串动作以后感到有些疲惫,但现在绝对不可以露出破绽,就连紊乱的气息都被埃斯特强行憋住,装作正常。
在这不远的沙下有什么东西匍匐着迅速移动过来,正对着埃斯特的方向。
“可恶……呃……”纳德拉低吼出声,他的左手臂似乎失去知觉地垂在身侧,只能用右手撑地勉强保持平衡,锋利的刀刃紧紧贴着他的脖颈,稍微再进去一寸就会鲜血迸流,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突然之间一条暗红的东西突然缠上了纳德拉的手,上面布满尖刺,将纳德拉的皮肤划破。这条荆棘枝并没有停下地继续沿着纳德拉的手臂向上攀着,紧紧缠住他,尖刺也深深扎进了他的肉里,并且随着荆棘枝的移动在纳德拉的肉里移动着,鲜血肆无忌惮地从伤口中簌簌流出,染红了纳德拉身旁一片。
纳德拉痛的呲牙咧嘴,身体微微颤抖。
埃斯特皱眉,举起刀横向划了下去。
纳德拉直直的倒下了,头部摔到了前面。血液混合着其他的什么东西将沙地染得脏兮兮的。
……
——那家伙当初将吾杀死的时候,怀抱的是怎样的心情呢?
埃斯特将刀丢在地上,又看了一眼地上那摊红彤彤的纳德拉,捧起一些沙子盖住了他的身体。
拍拍手,抹掉溅在脸上的红色液体,埃斯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嗯……这件之后不能穿了……
慢慢走到地上名为罗维克西斯的另一摊旁边,埃斯特顿了顿,最终还是虚脱地坐下了。
“如果这次战争过去还活着的话……能不能来一次旅行呢?围巾……总有一天要还给赫瑟尔姐姐……身体……………………”
长久的沉默之后,埃斯特闭上了眼睛。
罗利,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吾要休息一下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双眼睛返还了清澈的一片绿色。
-Fin-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22岁的格林先生从梦中惊醒,晨光仅是微现,他翻了翻身,最后还是选择起身早些准备自己出行的着装。虽然话是这么说,其实也只是挥动一下魔杖而已。作为一个出色的成年男巫,这理所当然。
那是一个关于回忆的梦,是少年时期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他自己几乎都快忘了曾经有过这样一件事,但却突然闪现在了昨晚这个没什么特别的平凡的夜里。
【梦】
“嘿我愚蠢的傻哥哥!别总待在房间里我们出去晒太阳嘛!”永远有着百分百健气的Joyce冷不丁从他同胞哥哥的身后冒了出来,猛地把双手搭在对方肩上。
被吓的少年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蓝色玻璃瓶,死死盯着身后的人说“——哦!我想你应该庆幸你英俊机智的哥哥居然还有着敏捷的身手,否则我要是把这瓶药水不小心全放进去,我们俩就都永远看不到外面的太阳了!”
怎么说也是经历了一场有惊无险的大难,可Joyce却完全没当回事地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转向哥哥手里的那些瓶瓶罐罐。他无聊地随便鼓捣了一番,结果也没发现什么收获,就当正准备收手的一瞬间,他瞟见了边上的一本被折了角的教科书,这本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魔药书上赫然写着他所想搜寻的那个答案,“增龄水的制作方法”。
仿佛是找到了宝藏一般,他一口气没憋住,直接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难不成你是为了去约那个真奈美学姐又不好意思自己矮人家一截所以就想自己喝增龄水吗”
“唔?!”
“我刚才说得该不会是真的吧……”
“唔……”
“哥哥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特别好懂而且特别傻……”
“要不帮忙,要不滚!”似乎是害羞了的Dorian憋着气大喊。
对方终于无法控制地狂笑起来,但身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弟弟(自称),Joyce还是夸张捋了捋自己得袖子以表示乐意帮忙。
此刻的Dorian内心大概有吃了一百颗比比多味豆那么复杂,为什么自己那点小心思总能被这个好像什么都不懂的蠢弟弟发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双胞胎效应?有时候这还真令人头疼。不过暂时他也无心思考这些了,用力摇了摇头,马上把注意力又集中回增龄水的制作上,随手又把步骤里面简单的部分都圈了出来,直接扔给了Joyce。接到任务的弟弟也是立马投身进入工作状态,毕竟他的哥哥没有他帮忙是不行的啦,他这么想到。(当然才不是这样)
其实增龄水的制作也不是那么复杂,只是略微有些繁琐,否则两个二年级的学生也不会豪言壮志地要自己来做。虽然如此,整个作业的过程可真的不那么顺畅,除了本身的制作以外,两兄弟还要四处躲着同学院的学生以防被发现。这倒也不是因为做增龄水是件多么影响校纪校规的事情,毕竟优雅的格林家始终是秉承着要在严格遵守纪律的情况下捣蛋的原则的,但是我们骄傲的格林家小少爷Dorian还是羞于让别人知道自己这么丢脸的小心思。
经过几天的努力,当最后一滴美丽的如蛇院象征一般绿色的魔药水滴入坩埚,一阵猛烈的烟雾和沸腾的泡沫一起涌了上来,两兄弟眨巴着同样绿色的大眼睛惊喜地望着眼前的丰收成果。
“嘿终于成了!”两人不惊欢呼着击掌,然而“咳咳,我可不会太感激你,是你自己说要帮我的”,缩回那只击掌的小手,Dorian别过头支吾着说。
“说得好像我会期待你感激我似的,哎,我这么人见人爱,乐于助人的好弟弟真是太少见了,我简直要被自己感动哭了。”Joyce心知肚明自己哥哥的傲娇属性,摊了摊手说道。然后紧接着下一秒,这颗鸡毛金色脑袋里又冒出了一个想法,“我说哥哥,唔,至少我帮了不少忙,你说我能不能试试喝一点儿。”
“放心吧,你喝了也不会长高的”无情的回击。
“嘿!这可说不准!你看Yuuji哥哥一个暑假就长了10cm,搞不好我哪天也就蹭得长高了呢!”被戳到痛处的Joyce一下子就炸了毛脱口而出,又突然反应过来“不,不对!谁说我是想看看自己长多高才要喝增龄水!”
“哈哈哈哈哈哈,唉我可怜的傻弟弟,只有我这个善解人意的哥哥能帮他了”笑得岔气的Dorian坐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递出了刚刚出炉的增龄水。
看着眼前自己奋战多日的成果,Joyce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打开了瓶盖。
“你说,万一我长得太帅,你可千万别太嫉妒,毕竟我基因好”
“我说,我们基因一样样儿的,所以你赶紧喝”
瘪了瘪嘴的Joyce失望地摇了摇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增龄水上,他紧紧闭起双眼猛地一下子把药水灌了进去。
一秒,两秒,三秒……
仍旧没有什么动静。
十分钟过去了……
Dorian已经无聊地开始收拾坩埚。
一个小时过去了……
僵在原地一直不敢动的Joyce愣愣地开口道,“哥哥我……”
“你真的长不高了”已经整理完房间的Dorian无情地秒回道。
“嘿!这不会是真的!就算长不高我也不会一点儿也不变啊!”Joyce不放弃地补充。
把最后一瓶药水放回箱子的Dorian装腔作势地摸了摸下巴思考起来,这么一说这个蠢弟弟的话好像有那么点道理,那为什么喝了增龄水以后的他会一点儿都没有变化呢?难不成……
“难不成……我没有未来?”眼前的人几乎是颤抖着说出了那句Dorian正放在脑中的那句话……
两兄弟就这么沉默着一言不发看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安,与其说是呆在了原地,不如说是连移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终于首先是Joyce沉不住气地开口:
“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虚弱得言语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完全是用着最后的一点点力气说出了这句对自己的判词,和平时那种元气截然相反,那声音就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鸟一般。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呢!”豆大的泪珠直接从Dorian的眼眶里滑落下来,他立马上前抱住这个自己平常每天都要打十次架都不解气的捣蛋弟弟,紧紧地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身上的一些什么全都传递给对方。
拥抱这个行为,恐怕对于格林家的双胞胎来说,仿佛是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他们打架,勾着对方的脖子,互相揪着头发,用扭打在一起来形容他们才是最适合不过。而现在,两兄弟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互相依偎着,哥哥用双手紧紧环住弟弟整个身躯,用自己来承重对方的全部分量,弟弟则是无力地完全瘫倒在哥哥的怀里。
这样的场景,不用拥抱来形容,又是什么呢。
“哥哥我,我不想死,我还想参加魁地奇,我还想骑着你给我的扫帚去弄坏你藏在钟楼上的黑魔法书,呜——”哽咽着嘟囔出一长段好像下一秒就看不到这个世界一般的话语,但Joyce那泣不成声的哭腔,连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而且我昨晚悄悄在你的扫帚上下了咒,你要接近我的书你的扫帚就会自己烧起来,所以你不会得逞的。”明明是说着不得了的对白,但Dorian的语气却是充满了安慰和心疼。
恐怕,此时两兄弟的对话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懂互相的含义,那是只属于格林家双胞胎之间的,他们自己的独特心灵感应,是他们交流心声的唯一途径。
就这么互相拥抱着,我们这样形容此时的二人,仿佛时间都停止了,空气凝结在蛇院古老的城堡里,蜡烛的火焰比平时摇曳得更加诡异。黑夜的吞噬下,让希望的光显得那样无力苍白。
打破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空间的是这样的一句话。
“你放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沉默半晌的Dorian突然开口。这句话说得一点都响亮,也不豪气,语速不快,而且还带着刚才哭过的余音。
但这是Joyce听过自己哥哥说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这句话带来的安心和之前深深的脱力感猛烈地混杂在一起,浓浓的睡意扑面而来,他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回应着:
“恩”
这个静谧的夜晚似是发生了一件美好到凄凉,又不幸到温馨的讲述兄弟爱的故事。那让我们看看真相究竟是如何。
在门限的最后一刻急着从图书馆跑回寝室的Yuuji一定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那对每天打到不可开交恨不得撕了对方的双胞胎弟弟们,居然,居然缱绻着一起睡在宿舍的地板上。
是的,他的英文和日文都不够用了,如何形容他们现在的姿势,他总不能,用“拥抱”来形容两个弟弟吧。
仿佛看到了人间末日的Yuuji内心奔过了千万头人马兽,飞过了几亿只猫头鹰,然后才终于慢慢开始接受现在的自己是醒着的这个事实。总之,无论如何自己都得先把这两个人搬回他们自己的床上,否则也太有失格林家的身份,尽管其实他们三兄弟的另一个室友维早已经对周遭发生的一切事情见怪不怪了,但他自己既然身为长兄,总得为弟弟们的各种不那么优雅的行为做些善后工作。
把Dorian搬回床上的时候,本来被他袍子盖住的地上还残留着一本被折好了页码的魔药书和一张散落的小抄。人总有些好奇,就算他是平常不苟言笑的格林家老大,他也有权利好奇一下难不成是自己的弟弟喝了什么情迷剂,失心剂,不然怎么会拥,额,缱绻在一起,原谅他真的用不出“拥抱”这个词。
结果也没有什么特殊发现的大哥,亲切地为自己的弟弟的小抄进行了修改。
“这里,药剂分量抄错了。”
……
……
……
【现实】
一想到小时候那件事的真相,格林先生照着镜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英俊的脸庞照映在镜子的中央,镜中人一副嘲讽的面容:
“而且就算是真的没有未来,喝增龄水也还是会长大的啊,当时都是被你这个白痴给误导了。”
“嘿我的兄弟,你明明那时和我想的一样好吗,你没资格说我傻!”
“好了好了,哪有时间和你吵,魔法部今天也堆了一天工作。”
“说得我多愿意和你吵似的,要知道,我们也就早上这会儿能说说话”
“我会早点回来”
“恩”
最后亲手整了整自己墨绿色的领结,格林先生无奈地笑着向镜子挥了挥手,踏上了每天都要前往的去工作的那条曲折充满魔法又神秘的道路。
今天的格林先生也是那么优雅英俊,健气的金色短发梳得整齐蹭亮,绿色的双眸魅力撩人,身上散发出的贵族气质仿佛是与身俱来的光环一般。哪儿也看不出是当年在霍格沃茨里的捣蛋小霸王,唔,还是说是那个有些自以为是却动不动就要掉眼泪的小哭包来着。
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有人这么说过,双胞胎的灵魂其实是一体的,本就无法区分彼此。他们就像一个人的两面一般,也因此只有他们在一起,才算是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所以啊,没有人会特意去问,魔法部那位青年才俊的格林先生前面的名字究竟是什么,也可能就算问了他们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比如当年知道真相的那些人,他们也绝不愿意再提起那年那天的那件事,。况且,他们所知的事实,也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
不过,他们,他,现在很好。
【いずれ去りぬ贵方にさへ届かぬは 罚でしょうか】
“你这下又要跑到哪里去啊~”南叶一甩长剑,两道交叉的银色弧线直直朝洛离弦砍去,即墨凡羽右手一压长柄镰刀的尾端左手向上抬,黑色的镰刀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刚刚还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银色弧线此时却像是被击中的玻璃一样成了无数碎片。
“谁说我要跑了,”即墨凡羽轻轻笑了笑,抡起镰刀砸在地上借力跳起避开袭来的银色剑光,南叶步步紧逼到即墨跟前,哪料到即墨一用力向南叶背后跳去,南叶调转剑势却看见即墨横向挥起镰刀直砍来,他用力一握剑柄一时间剑光四起像是银色的洪水要将即墨包裹。
即墨凡羽临时改变用力方向抡起镰刀向后砍去,弧形的刀刃在地上转动带动他向后跃去,那边南叶看即墨向后退便向前冲去银色的剑光向飘带一般在他四周闪耀着。
“这么早就用了吗?”即墨凡羽微微皱眉,用手拧动镰刀柄上的一个旋钮,黑色的影子一般的东西从刀上漫开,即墨抡起镰刀刀尖砸在地上出现了一个深坑,影子一样的东西在刀刃前形成一个法阵,又在即墨身后出现了一个。法阵微微旋转然后一瞬间释放,即墨在身后法阵的推动下向南叶冲去。
顷刻间银色的剑光和黑色法阵相撞,然后同时碎裂。两人也倒飞出去,南叶挥剑带动剑光直冲到地面,一片尘土飞扬。即墨凡羽在空中用一根手指滑动旋钮似乎在调节什么东西,身体周围同时出现四个法阵,他挥动镰刀法阵中出现了许多线一样的物质交叉缠绕在镰刀的刀刃上。眼看即墨就要直砸到地面上了,他横向挥动镰刀黑线在一瞬间像弹弓一样将他向正前方跑去,即墨在急速的移动中又滑动旋钮,一个法阵出现在正冲过来的南叶脚下。
“叮铃~”四人同时抬头向店门口看去,即墨凡羽的脑海里不禁滚起了满屏的弹幕------那个梳着黑色单马尾穿校服外加一脸不耐烦表情的女生,分明就是离萧。
“这就是你说的另外一个同伴?”即墨小声地冒出了一句话,南叶转头发现即墨正一脸“你在逗我”的看着他。
“啊介绍一下,”南叶选择性无视了即墨站起身来,“这位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离萧。”
“洛离弦,”洛离弦又从包里摸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这货我就不用介绍了啊?”南叶又指了指一边已经快要风干了的即墨说道。
“啊,好久不见,”离萧冲他点了点头。
“好,好久不见,”即墨回过神来,心里还在卧槽着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的离萧到柜台那点了一杯柠檬茶,随手把书包挂在椅背上坐下,“所以说这次的综合水平检测是我们四个人合作吗?”
“正解,”南叶微笑,“我们正在讨论应该选用什么项目。”
“有个项目我倒是早就想试一试了,”离萧从书包里抽出一个大本子放在桌子上摊开,“模拟对战。”
“没想到你还在用这种传统的方法啊…”南叶把头伸过去扫了一眼,“武器方面你没问题?”
“没有,电子技术方面呢?”离萧抬起头看向斜前方的洛离弦,正打算把本子调转方向移过去,结果洛离弦抬起手从手腕上放出一束光扫了一下本子,对方手机上就出现了本子上的内容。
“我看也是没问题的,”南叶笑着说,“其他方面就由我和即墨来喽?”
等等,即墨突然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了,说好的这不是八月十五号呢?
“应该是没问题了,”离萧把本子合上收回书包里,“那么我们现在最好讨论一下回去上课的问题。”
“明天中午在学校体育馆集合,接下来你们应该是不会有课了,”洛离弦合上手机。
走出店门,站在候车亭里等车。即墨凡羽偷偷瞥了离萧一眼,发现她依旧脸上带着一点不耐烦,并没有发现自己在偷偷看她。天气还是令人难以置信却已经持续了几年的热,虽然候车亭配备了空调但还是挡不住蝉鸣声给这一切加上了夏天的色彩。
夏天啊……
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些实感。
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活在夏天里。
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像励志小说中那样,同伴之间会闹出一些看似无法弥合的矛盾却又在千钧一发之时互相理解,也不会出现所有人都在一时间突然奋发缔造出了本来无人看好的成就。
时间在忙碌中无形的向前滑行着。
“所以,今天就是最后的调试了,”洛离弦说道。
他们四人此时正站在体育馆的中心,明天这里将会变成展示成果的地方。
“仪器呢 ?”离萧看了看本来是看台的地方,那里现在已经分区摆满了大包小包。
“刚刚截了一个好像是送空调的人来帮下忙,”南叶看了看体育馆的大门口,“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体育馆门打开,一个穿着T恤衫的男子背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依稀可以看出他满身的肌肉。
“啊,来了,”南叶踮起脚挥了挥手,“这边这边!”
男子走了过来,背上的那个似乎是他自己体积近十倍的箱子此时却被他似乎轻而易举的背着走了过来。在规定的场地卸下箱子,男子打开箱盖却又拿出了一个相比较而言的小箱子背在了背上。
“好空调,格力造,掌握核心技术,完美变频就是格力,”男子看向他们,严肃地说道。
“……好,”四人一齐点头,目送那个魁梧的身影消失在体育馆的门口,以及他背后箱子上醒目的蓝色的格力标志。
“真的是……送空调的啊……”
“好像叫博德,是来临时打工的,”南叶回过神来。
“真敬业啊。”
“下面是由机械系学生南叶、离萧,艺术系学生即墨凡羽以及洛离弦顾问带来的全息模拟对战。”礼堂里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舞台上投影出了此时体育馆里的情形。
全息模拟技术,其实在泄漏事故之前就已经被广泛运用了。全息网游也正在发展中,但由于污染区的怪物给那些有志青年在现实世界中实践的机会所以发展缓慢。不过对于高中学生来讲运用全息模拟技术是极其少见的,综合水平检测中也只出现过那么几回。
体育馆里的光熄灭,南叶对即墨凡羽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戴上了头盔站在了场地的一端,即墨也出现在了另一端。离萧按下启动按钮,场地四角的一起放射出光线,出现了一个模拟的空间,即墨凡羽和南叶手持武器出现在了场景里。
然后就出现了开头的景象。
南叶脚下的法阵在一瞬间爆发,黑色的光影从南叶脚下喷发,南叶手中的剑也瞬间爆发出了一股银色的光影横向爆发了出去,即墨凡羽挥起镰刀跃起直劈向南叶,却透过头盔看到了对方脸上的一丝笑意。
南叶的剑光一瞬间改变方向向下喷发,南叶借作用力向上跃起,脚上被黑色的线一样的物质缠住。
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南叶松开手的剑,一手一把抓住即墨的长柄镰刀的柄,另一只手抓住即墨的手腕一扭,即墨一手脱离武器,两人都向下坠去。
南叶旋动柄上的旋钮,一个法阵爆发把即墨凡羽震了下去,自己也落地。走到即墨身边吧镰刀的刀尖隔在即墨脖子边的地上。
“花式地咚,”南叶笑着说。
光线退去,场景消失,两人摘下头盔。
礼堂里爆发出了响亮的掌声。
接下来的事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来了,无聊的颁奖典礼,四人从校长手中接过了奖杯,四人在庆功宴上喝汽水喝的欢天喜地……
庆功宴后是传统的烟花表演,即墨凡羽在五光十色的天际之下看向了另一边正在和洛离弦说着什么的南叶,看着对方绿色的眼睛映出了夜空中绽放的夏日花火。几朵星点跃上天际然后碎成无数彩色的碎片从天际坠落而下,一排排升起又落下。
“明明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叶走到了即墨的身边,“总觉得今年的有点不一样啊……”
“……是啊,”即墨凡羽有点晃神,南叶却在此时握住了他的手。
“很棒的夏天啊,”南叶笑着冲他说。
いずれ散りぬ花火にさへ灯すのは
他无法形容自己对南叶的感情,明明是他在那么多年前把自己生存的意义定格在了夏天。但在这之后的几年里,南叶有无数次的、几乎每天都在否定着当年自己对他的评定。他应该去仇恨南叶,也应该把南叶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把自己的春秋冬否定却又给予了自己夏天的实感。
即墨凡羽在这么多年后终于第一次试图去正视自己出现在南叶的世界中的意义。
罪でしょうか
灿烂的烟花终于只留下了天边的一片烟尘,人群渐渐散去。南叶拉着洛离弦先走了,即墨有点心不在焉的向候车亭走去。
“即墨。”
即墨凡羽转过头去,看见离萧依旧面瘫却有点犹豫的神色。
“有什么事吗?”平日里最寻常的微笑在此时却十分的勉强,他有点庆幸此时的一片夜色。
“很抱歉,”出乎意料的,离萧说出了道歉的话,“之前对你那个态度,明知道……”
“没关系的,”本来离萧就有点犹豫的停顿了一下,哪里想到即墨抢先回答,“不用介意的。”
“啊,是吗……”
“车来了,我先走了,”即墨凡羽努力摆出一个自然的微笑,转身上了此时停靠的悬浮车,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这辆车通向何方。
离萧站在那里,目送他上车然后随着车的升空消失在了这片或许是掩护的夜色中。
足下揺れる火を 隣で眺めたあの日はもう...
即墨看着窗外的景色闪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知道这辆车是什么线路,也不知道已经做过了多少站,抬头看线路发现尽是自己不熟悉的地名
“果然太慌张了吗……”小声嘀咕着在下一站下了车,发觉此时已经到了靠近污染区的一片荒凉的地带,看地形似乎是座山,周围只有公路两旁的路灯和一间不大的候车亭还有不知通向何处的一条马路。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回家的那班车……”正当即墨抬头看向候车亭里的线路图时,脑袋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了。
“等等……这里是……”
他目光有些呆滞的走出候车亭看向外面。
“不会吧……”
淡く淡く千切れた恋を
“嗡……”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南叶掏出来发现来电显示是即墨凡羽。
“这么晚了为什么要打电话…有事不能明天说吗……”虽然很疑惑南叶还是接起了电话,“喂?即墨?”
“南叶…我找你有点事能过来一下吗?”
……
即墨凡羽站在候车亭里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怔怔地看向外面的一片黑暗,路灯的光线无法透进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辆悬浮车停靠下来,南叶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一定要到这里来讲?”
“……跟我来。”
空に讴うほど切なく
沿着马路走了很久,穿过了不知道几个岔路口,又穿过了一片森林,即墨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路了。
也许也是最后一段了呢。
“到了,”他站在森林外的一大片空地上,那边就是悬崖,即墨伸出手指向悬崖下方的一片有点低矮的房屋,其间只有寥寥几盏灯火。
南叶走了过来,疑惑的把目光投了过去然后瞬间愣住了。
“那里是……”他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滴血液都凝固了,一个声音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否定的话语。
“那里是我从前的家,”即墨目光没有焦距的看向了南叶,南叶心里有什么东西随着即墨的话被狠狠的刺穿了,“几年前,杀了我父亲的人。”
“是你吧。”
“唰-------”即墨背后撑开了一对浅绿色的、鸟一样的翅膀,然后闪动着飞向空中向南叶射出了一阵羽毛。
一切与南叶记忆里的那个中年男子重合,他明白自己似乎应该被即墨杀死,被他心中的朋友杀死,这似乎是理所应当的。
但为什么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大喊着不要呢。
南叶一瞬间向后跃去避开了射来的羽毛,根据他的分析这应该是需要冷却一段时间的技能,他终于还是从包里掏出了那个本来是为了防身而随身带着的盒子。
见第一波攻击没有成功,即墨从空中俯冲向南叶,翅膀最外的几根打羽毛向刀刃一样的刺向了南叶,南叶从盒子里抽出了一柄猎刀与羽毛撞击发出了兵刃相交的声音,似乎有几点火花冒了出来。
即墨转身继续攻击,双翅不断折叠伸缩着变换攻击的角度,南叶用盒子坚硬的外壳和猎刀勉强接下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停下……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了……”南叶无力地断断续续的说着。
然而即墨好像丝毫没有听到南叶的声音,南叶在夜色中依稀看见了即墨的脸,面无表情、丝毫不见平时的笑容。
这就是你真正的表情吗?
明明在过去的几年中你无数次有机会置我于死地或是像这样跟我打一架,为什么要等到现在……还是说……
你和我一样。
不断的逃避着过去给自己背上的沉重的责任,期望着时间带走对于那件事的一切,回忆、情感、我的悔恨与自我厌恶以及你的仇恨?
南叶停下动作,眼睁睁的看着一根羽毛直向自己的心口刺来。
“嘭!!!”几团光从身后窜出直接击中了即墨凡羽把他炸了出去飞向了悬崖。
南叶睁大了眼睛,快速跑了过去伸手抓住了即墨凡羽的领口,他感受到了周围不知何时出现的另外一个人类,明明刚刚并没有感觉到……
即墨浑身是血的看着他,身后的翅膀抽动了几下似乎想要攻击他却收了回去。
一片寂静。
“其实…我真的把你…当成了……朋友……”即墨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
南叶猛地抬起头。
“……我也是。”
南叶看见即墨满是血的脸上似乎想要浮起一个和往日一样的笑容。
然后渐渐失去了所有生机。
他松开手,即墨的身体向下坠去,然后从下方传来了落地的声音。
“对不起……”
手无力的垂在了那个位置,上面满是鲜血。
いずれ去りぬ贵方にさへ届かぬは
身后传来了人的脚步声,一个身着红黑相间洋装的人从森林里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一把闭合的洋伞几行金色的符文渐渐隐没。
“你比以前更加精准了,”南叶说,他当然已经猜出那是谁了,能瞒过他的感知的只有从那里出来的人。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那里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南叶目光呆滞,依旧凝视着刚刚即墨坠下去的地方,脸上不知何时一片冰凉。
罚でしょう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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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你最近看见即墨凡羽了吗?】
洛【没有,去查了一下发现他的档案没有了,大约是转走了吧。】
离【这样啊……】
P.S.插入歌词均来自ROOT FIVE的夏恋花(作词:TOTAL OBJECTION),感觉很合适就用在这里了。由于我完全不会日语所以是根据ShioRi_N的翻译理解的,如果理解有误欢迎指出。非常感谢ShioRi_N制作的字幕,拯救了不会日语的我。
担心开学太忙我就先打个卡……快来个人拯救一下妹妹,不然真的要一直当牛头人酋长了(泣
皮鞋踏过石阶的声音是“踢踏踢踏”,书包晃着胳膊的声音是“倏唦倏唦”,大口喘着气的声音是“呼哧呼哧”,就这样,小岛红叶挎着书包一口气冲上神乐坂前长长的石阶,越过校门以及门前欢迎新生的告示板,蹦跳着走进了她梦寐以求的学校。
换做在三个月前,她肯定不会因此而如此激动。爸爸小岛叶沢是茶道家,妈妈小岛优子是全职主妇,显示喜欢摆弄花草偶尔练练插花,姐姐小岛葵是不折不扣的文学少女,诗或是舞台剧都写过一些,在校园里似乎也小有名气。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小岛红叶却与这书香门第的气息很不相符。最擅长的运动是短跑和爬树,从小就爱混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里玩沙,看上超过十行的文字就昏昏欲睡,还因为咖啡因过敏而成了家中唯一不能喝茶的人。总体来说,小岛红叶与整个小岛家都显得不搭调。
临近毕业时还抱着“既然我和妈妈还有姐姐这么不一样,干脆也就不要再读神乐坂了吧。”的想法,想跑去读专门的体育高中,但刚在家里提起这件事就被极力反对。被爸爸一句“小岛家的女孩子竟然不读神乐坂?!我不允许!”打击到之后,又被姐姐安慰了“没事的哟,红叶的话肯定和神乐坂很合得来的。”葵姐大骗子!小岛红叶在心中反驳道,毕竟母亲和姐姐都是大和抚子般的女性,咋咋呼呼的自己怎么看都和神乐坂不相配。
不过毕竟是国中女生,很容易心浮气躁。暗自生闷气的时候小岛红叶忽然在姐姐的书桌上看到了一卷录像带,不怎么安着好心,反倒有一些报复的恶意,红叶偷看了那卷录像带。
什么都没有的屏幕渐渐被舞台剧的场景所代替,红色的幕布沉沉地挂在舞台前,红叶皱皱眉,她对舞台剧可没有什么兴趣,正想着退出录像带还给姐姐时,播放器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略带冷质的女声,小岛红叶想遍脑中所有的形容词,似乎都找不太出合适的词语,但总归是个美丽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傲气,但的确是得体礼貌的。小岛红叶回头,屏幕上的是一位红发的少女,双眼同声音一般,透出一点高傲,但随即被自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优雅掩盖。
啊啊,我就是想成为这样的人啊。小岛红叶心想着。虽然奔跑的时候的确能感受到快乐从心底涌上来,但是停下之后,湿透了的衬衫和经常蹭得脏兮兮的脸却经常让她感觉尴尬。走过公园时无数次想蹲在沙坑边玩沙,可当自己真的双手沾满沙子,正想开心地大笑时,却被周围的人们用奇怪的眼神看待。于是在五年前开始就在新年许愿时祈求神明让自己变成一个能和葵姐一样的优雅女性,可惜的是,这个愿望至今还未实现。
是的,小岛红叶认真地盯着那屏幕上的少女,她的一举一动仿佛有某种魔力,红叶觉得自己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尽管看不懂她究竟在出演着什么剧目,但小岛红叶还是坚持看完了整部舞台剧。把放录像带的盒子翻过来看了看,一个清瘦但有力的字迹在上面写着“哈姆雷特 神乐坂学园二年级濑户爱丽”。
如果能够去到这样的人身边,肯定能够学到很多然后改变吧?小岛红叶这样想着,忽然就决定了要去报考神乐坂了。
小岛葵知道这件事后颇为高兴,事实上,整个小岛家都十分的高兴,因为红叶终于不再任性,与他们达成一致了。夏天过后姐姐考入明治大学,也告别了神乐坂,似乎也觉得要做些什么纪念一下。小岛葵就趁机换了个发型,原本的三股辫被解开,散发落至肩际。
“葵姐,能把这发绳给我吗?”小岛红叶看着桌上葵解下的红发绳问道。
“当然可以呀,”葵答道,“不过红叶你要拿它做什么呢?”
得到了许可,红叶第一时间从床上蹦起,把红头绳系在自己的辫子上。
“幸运物啦幸运物!有了葵姐的头绳,高中的我一定能成为一个优雅的女性!”
是的,所以这一切都可以轻易地解释小岛红叶究竟为何对入学显得如此激动。穿过种着樱花树的中庭,绕过带屋檐的走廊,她走进大礼堂。学生的位子早按班级排好,不过红叶没有去寻找自己的班级,相反,她将目光投向遥远的三年级。
“要是能见到就好了呢。”她在心中想着,目光在三年级的座位上扫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想要寻找的身影,她叹了口气,正想放弃,回过头时却偏偏在礼堂入口处看到了那个人。
那是她仰慕多时的学姐,今年刚升上三年级的濑户爱丽学姐。
欢兴忽然充满了她的内心,她一时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仿佛粉丝见到偶像般,她只能愣愣地看着对方的背影一点一点走离自己的目光,最后在三年级的座位上优雅的坐下。对,就连坐下的姿势都如此优雅,透出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整个大会小岛红叶都怎么在状态上,除了低着头嘿嘿地傻笑之外,她几乎什么也没做。好容易熬到结束,她整理好思绪,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应该去当面向学姐表达一下自己的爱慕之情。
对的,这样才比较得体。小岛红叶这样想着,高中果然不一样,连我这样的人也学会这种复杂的礼节了呢。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抚了抚自己从姐姐那儿要来的幸运红头绳,勇气从头绳上涌出,她对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状态下,同手同脚地走到礼堂门口,在那里拦下了她崇拜的学姐。
“那个……濑户学姐、我、我是红叶!之前看过你的舞台剧表演,实在是太吸引了!所、所以报考这所学校也是想要能够见到学姐……呃、那个,怎么说呢,就是想说……我、我非常喜欢学姐!!”
没有经过头脑,这些语句就自然而然地蹦了出来。等到小岛红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
她鼓足勇气抬起头,学姐几乎要高过她一个头,还是那样熟悉的眼神,她看到对方有些无可奈何地轻轻地叹了口气,眨了一下眼睛,开口道:“谢谢你喜欢我……不过,我已经有恋人,抱歉。”
非常标准的拒绝句式,仿佛在说明着对方经常遇上这样的事情。
“啊、啊,非常抱歉……那个、呃,我……”
在小岛红叶还在搜寻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歉意时,对方早已对她礼仪性地轻点一下头,随后离开了。
小岛红叶回过头去,只看见那背影越走越远,像是她在屏幕上见过的那样,逐渐走向幕布之后,被某些沉重的东西盖住,然后看不见了。
喜欢这样难以形容的东西原本占据着她心,但此刻它们瞬间就被抽出了,心和脑一样,空空荡荡的,红头绳还垂在耳边,她忽然就蹲在礼堂边的走廊上哭了起来。
糟糕的入学,红头绳并没有为她带来什么运气,失恋的火曜日,小岛红叶在阳光中伤心地哭了起来。
【强制恋爱】第三阶段——游乐园
“伊生,你知道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在停电后陷入一片混沌的校道口,站在淅淅沥沥过滤着月光的榕树下,伊生回过头看着那个眼睛透亮却一脸茫然的女生,偌大的笑容在脸上绽开。
“知道啊~心动的感觉就像在游乐园坐过山车时的感觉一样嘛,咻——的一声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掉下来!”伊生张开双手作滑翔状跑到小嶋篱的身后一把抱住她,把脸使劲地埋在她松软的外套里,带着鼻音含糊不清地说。
“最后停靠在平缓的地面上,让人感觉很安心。”
“......伊生”
“嗯?”
“你是不是在变相说我是飞机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有啦~”
“今天的巧克力豆不给你了,没收!”
“啊啊啊!!!别这样嘛小篱!!!你怎么可以绑架wuli巧克力豆宝宝!!QAQ”
“巧克力豆宝宝是什么鬼啦...哭可没用!把手拿开!!”
“......”
——————————————————
学校里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开放的游乐园即使已经到了半晚时分依旧人满为患,伊生抬头看了一眼游乐园里热闹哄哄的样子,眼神忽闪了一下突然扭过头拔腿就要走。
小嶋篱一把拽住一个劲想往外跑的伊生,简直哭笑不得:“你跑啥啊你跑,不是你自己说要来游乐园的吗?”
“是这样的,游乐园这种小朋友玩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要玩了,多幼稚啊......”伊生摇晃着脑袋瞥了一眼不远处呼啸而过的游乐设施,更加焦躁地把小篱往外拉。
“你怕?”捕捉到伊生一闪而过的目光,小嶋篱嘴角上翘揶揄地说道。
“怎么可能!!这区区过山车,有什么好怕的!”正准备双手叉腰体现一下自己的士气,却冷不丁地听见一大串失魂落魄的尖叫声,伊生浑身哆嗦了一下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小嶋篱一把将伊生拦腰抱起,顺了顺她有些乱翘的长发,大踏步走进游乐园的大门,:“乖,放心,我们不坐过山车,姐姐带你去坐摩天轮。”
夏末秋初的风带着和煦的暖意和些许微凉,透明的玻璃外折射着一片缤纷的落日光景,甜橙色的夕阳拨开重重云层轻盈地跳到摩天轮的小包厢里,细小的光尘在包厢内飞舞,撞到两个人的脸上,晕开浅浅的一层暖色。
小嶋篱淡橘色的金发映衬着暖洋洋的霞光,整个人笼罩在一圈让人无法移开眼眸的光晕里,简直像天使一样。
伊生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生,心脏突然很用力地跳了一下。
“呐,小篱。你说,女生和女生又不能生孩子,撮合我们有什么意义啊?”刻意压制下心里不安的悸动,伊生扭头望向摩天轮下面欢快雀跃的游乐园,她张口问着,自己却不知道是否真的想要得到问题的答案。
——————————————————
摩天轮已经爬升到了一定的高度,从包厢里望下去的游乐园仿佛一个小小的玩具盒子,装着一群前来寻找快乐的孩子。
可是这些孩子到底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快乐吗?他们真的感到开心吗?太远了,根本没有办法看清孩子们脸上的表情。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哈哈~”小嶋篱静静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伊生,女孩子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娇小啊,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从摩天轮的窗口掉出去,真是让人没有办法不担心......
似乎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伊生转过头来看她,小嶋篱一惊,挠了挠头发别过头去看窗外:“这种问题不需要考虑吧,反正都来了。”
“通知书上写的是,现在我们国家总人口急剧下降,为了撮合出更多的情侣让他们爱上彼此然后谈恋爱结婚生子,好让国家人口数量回暖,所以才有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游戏不是吗?”伊生盯着小嶋篱转过去的小半部分侧脸,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女生和女生没有办法交配,所以根本不可能达到这个游戏的目的。不觉得奇怪吗?这样一来,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政府已经研究出女性同性繁殖的技术,这样即使是两个女生也可以达到繁衍的目的。另一个就是,这个游戏其实另有目的,所谓的强制恋爱不过是个掩护。”
伊生起身站在小嶋篱的面前,双手捧过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
“你觉得,在强制状态下的人类,真的会爱上被迫分到一起的搭档吗?嗯?”
薄如蝉翼的双唇毫无预兆地覆盖了下来,冰凉却带着柔然触感的部位在肆虐地揉搓着,滑腻的舌头熟练地撬开牙关滑进小嶋篱的嘴里,不急不缓地舔舐着每一寸的口腔内壁。
小嶋篱震惊地盯着伊生,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伊生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让她感到陌生而恐惧。
“呐,小篱,有的时候也不一定非得要多喜欢,欲望是可以替代所有感情的。”
唇瓣温柔地摩擦着小嶋篱的耳垂,淡淡的吐息轻拂过她的耳畔,一双滑嫩的小手像蛇一样从小嶋篱上衣的下摆滑了进去,轻轻地抚上后背,撩过内衣的暗扣。
“喜欢哦。”
“什么?”
“小嶋篱喜欢伊生哦。”
正欲解开内衣扣的手闻言一顿,身体不易察觉的僵了一下。伊生抬眼看着小嶋篱眼睛里弥漫出来的笑意,突然像被火烫到一般向后退。愣愣的盯着面前的女生的笑容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嘁,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人在感到危机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行动,你不过是为了让我收手罢了。强制恋爱什么的,根本不可能。被别人喜欢上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行驶到终点的摩天轮缓缓靠近地面,伊生不顾摩天轮旁工作人员的惊呼,打开门从离地面还有一米高的包厢里跳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小嶋篱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从简单来说,魔法就是以自身为导体,通过文字和物品对元素进行操控而出现的产物。
身体的魔法亲和性约高,传导性就越好,使用的魔法威力也就越大,但是肉体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所以一个魔法师一次性能使用的魔法数量和级别在每个阶段都是一定的。元素的亲和力可以通过后天的练习和药物以及道具进行一定量的提升。
而用于操控的文字因人而异,对于不同的体制,对于魔法的操纵侧重点也不尽相同。通常是由先人将发现的魔法的现象理论进记录保存下来,后人学习这一魔法需要对这里现象理论进行总结和提炼,对于同样的魔法现象进行的总结方式也不一样,所以每个人的魔法语言也是千差万别的。越是强大的魔法总结起来也就越困难、越具有个例性,而通常的魔法经过了长时间的传承基本上已经如同公式一般简单易懂。
不同种族的魔法系统也具有很大的差异性。
【凝视的语言——龙族魔法】
龙族是比较独特的所有的魔法都可以不通过吟唱和阵法来进行实现的种族。他们天生拥有一双魔瞳,可以只通过凝视来使用几乎所有的魔法。
龙族魔法以大型魔法为主,以消耗元素量庞大而著称(相对于其他种族而言)。作为唯一完整延续了古神时代魔法体系的种族,龙族的魔法其实是相当粗糙的,但是同古神时代相同,他们的魔法都是直接对元素的操控,使元素又普通形态直接转化为自己期望的样子。但是这样的魔法使用方式使魔法的入门变得相当困难,需要大量的时间练习以及对魔法非常精确的总结,但一旦掌握便使之后魔法的学习和运用大大简化,龙族甚至可以将只见过一次的魔法接近完美的复制出来。
龙族比较独特特的是对于吐息的强化魔法,可以使普通的吐息带有更多的属性(恶趣味)。
【天籁之音——精灵魔法】
精灵族因为天生体质的原因,相较于其他种族他们更类似向于元素本身,魔法使用的特异性在他们的身上的表现便没有其他种族那么明显,相同的咒语普遍适用于几乎所有的精灵。但是精灵的魔法血缘限制性很强,部分魔法只有特殊血统的精灵才能适用。
精灵将咒语编成乐曲,通过节奏来进行细微的操纵。这也是为什么精灵的魔法师所有种族中最优雅的和华丽的。
【凡人之智——人类魔法】
总的来说,由于人类的个体间差异性过大,并没有形成具体的魔法体系,并且古神并没有直接传授魔法于人类,所以人类最初的魔法体系都是对在其他种族的体系基改造之后的产物。
人类的寿命相对于其他魔法种族过于短暂,所以人类对于魔法的研究一直以简化学习和使用方法为着重点,对魔法进行精确的等级和属性划分、将魔法公式化,这些都是人类魔法的主要特点。
反正死线已经过了......
反正我也没写完......
反正也是没有分了......
反正就将就着看吧......
(1)
道爷觉得摊上大麻烦了。
最近秀二闹出了一些动静,其实秀二一天到晚都要弄出一点动静,不弄出点动静我才会觉得摊上大事了,因为这意味着秀二在蓄势待发一个更大的动静。但关于这件事,道爷表示不能简单对待。他说这件事可能导致互相牵制已久的特事区和frei之间微妙的势力平衡彻底瓦解,和平时代或许将一去不返。
对我来说这到是 一件挺好的事。
一件大事。
秀二失踪了。
虽然我觉得道爷以上的猜测纯属猜测,秀二何德何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只不过是一个高跟鞋变态而已,整天都只知道想着给自己找乐子,这次说不定也只是找乐子去了,过几天还不就回了吗?但道爷却不着么想,我不知道那天他们去巡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道爷那天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平常少见的肃穆。虽然他也希望自己只是想多了,此事会如何发展下去,还要看我们两个接下来会找到一些什么。
所以现在,在特事区其他人都去武力镇压引发骚乱的frei成员的时候,我却只能陪着道爷在街上慢慢地到处转悠,企图找到一点关于秀二的蛛丝马迹来。
可恶!我也是很想战斗的啊!我最不在行的就是找人,比起找人我宁愿对着无论是谁都好的家伙一拳头打上去啊!再说要找人也不要找秀二这种不耐打的家伙嘛,找到了又怎样,又不能打他一顿出气,会打坏的。
但道爷对我说,秀二作为一个高级文职人员知道太多的秘密,如果他之前的猜测属实,秀二已经被frei抓去套出了某些情报,或着更坏的情况,秀二本身就是frei派来的间谍,那么现在我们可能的动向和大部分数据都将暴露给敌人,输掉是必然的事。我的想法是,谁知道秀二是不是被我们这边派过去frei当卧底了?电影里不经常演吗,看似反派的配角最后被英明神武心怀天下的主角验明正身沉冤得雪啥的,然后我们就是主角,现在正在准备用我们团结友爱的心去感化那个二货秀二……
但道爷只是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2)
后来我们遍寻无果,我甚至提议去lovehotel看看,但被道爷无情地驳回了。然后道爷沉吟良久,说:"走,我们去frei的根据地!"
我登着眼睛像看鬼一样看着他,想着这家伙不会真是老糊涂了:"你要去送死我可不要陪你,特事区明文规定B级及以下成员除任务允许外不可进入frei所属区域,违者做间谍论处,你不记得你的第二任室友是怎么死的啦?"
但道爷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是我说得太过分了,惹得他伤心了?啧,老年人就是心灵脆弱。
所以我只好安慰他:"要么这样,我们一起去lovehotel找找看吧?女人的裙子底下最好藏东西了,要是我被人追杀什么的,我也往哪里躲。反正你这么一大把年纪,去那种地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原来从憎恶里,你可以取到自由,人若爱你,他就愿意进你为他造就的囚笼里去。"道爷突然抬起头,冲着我笑了笑,轻轻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刚刚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这句话,果然是老了啊,年轻气盛的时候我总是念叨这句话来着。说着什么无欲则刚之类无聊的废话,就觉得天下都是自己的了。"
"什…什么意思啊。"我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只是想说,制定规则的是少数人,而生活却是大多数人的事情。特事区这条规定为什么会被写在这里,你我都很清楚。年轻人,不要被什么东西约束了而不能尽情的舞蹈。"
啪、啪、啪
有人在什么地方拍了三下巴掌,接下来是一连串高跟鞋打在石板路上发出的声响,有一个人从拐角处闪出来。
秀二!
"说得真好,我都忍不住出来喝彩了。"他愉悦地笑着,"但是如果能带着镣铐跳出美丽的舞蹈,不是更美妙的一件事吗?”
“我们大约不是在说同一回事。”道爷绷着脸盯着那个家伙,大概是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破绽来,不过从我的角度上看去,秀二仍旧只是像平常那样笑着,一副找到了乐子的表情,让人看着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的乐子找到了自己这个倒霉的家伙身上。
————————日常分隔线,上面那玩意儿我写不下去了——————————————
16、①其实我以前的头发比现在要长很多,直到有一天下了一场雨。——一个回忆杀【屁咧】的开头
②那天我一个人去出任务,打完架神清气爽的就往回走,结果半路上下了大雨我又没带伞。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好似穿着衣服洗了个澡。道爷帮我打开门,惊讶地问:“你干嘛要穿着衣服去洗澡?”
我没带伞啦!
③之后我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之后,估计是太渴望享受天伦之乐,道爷突发奇想要帮我吹头发!我受宠若惊地躺在床上,道爷搬了把凳子坐在我边上,拿着吹风机帮我吹头发。因为吹着很舒服而且刚洗完澡身上热乎乎的,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时的场景是多么的和谐啊:女孩安详地躺在床上睡着了,一旁是和蔼的老爷爷拿着吹风机动作轻缓地吹着她的柔软的长发。
然而想想现在,我只能说世事就像脚上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某人变成高跟的。
④半梦半醒间我突然惊醒,房间里头隐隐约约有一股糊味。我往旁边道爷刚刚坐过的凳子看去,只见我的头发被扯过去晾在凳子上,而吹风机出风口向下树立在我的头发上。
!!!来人啦!救命啊!拿水来!已经冒烟啦!
⑤就在我手忙脚乱的时候,我看到,秀二躺在平时道爷躺的床上……=△=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
⑥“哟,醒啦。”秀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揉了两下,“道爷有事出去了,他要我帮他看着你一下,话说你们寝室好暖和啊我一下就睡着了。”
那你倒是看着啊结果你眼睛都不睁的就睡着了啊!我头发现在已经烤成脆的了一梳就掉渣你赔啊!
⑦后来我把底下烤焦了的那一截头发给剪了。
17、其实那次下雨过后我的头发还是比现在要长一截的,但是再后来的某一天,我又在寝室里头吹头发,道爷突然气势汹汹破门而入,我吓得手一抖……然后我的头发就被卷到吹风机里去了。
后来我把那个吹风机扔掉了。
———————————————————————————————————————
(3)
“秀二,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道爷眯着眼睛问。
“老朋友这么久不见,你就非得要摆出这么一副臭脸吗?”秀二还是笑着,一脸‘我可没做坏事’的表情,“我这几天可是很辛苦的好吗,之前被frei的人追着打,连通讯器也被打坏了。你知道的呀,我只是个文职人员,这趟活真是累死我了……”
道爷打断他的话,用更有压迫感的声音一字一句逼问到:“我是在问你,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lovehotel。”那个家伙毫不犹豫地微笑着说。
骗人的吧!
依据龙族文献的记载,古神在全盛时期曾尝试为自己创造同类,以自身灵体和精神为素材创造出的直系后裔。
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虽然创造出了类似世界最初混沌属性的生命体,但是并不稳定。在多次尝试稳定失败后,古神将其交由“生命”的[精灵]照顾。在古神时代,作为古神的长子在空中神殿受到供奉。后在“生命”的[精灵]的暗中操作下,作为特莱格和艾丽娅的女儿再一次降生。
古神的次子降生于古神时代中后期,已经开始衰弱的古神无力照顾新生的幼子,利用生命之源使其融入了生命循环,至今下落不明。
“呼…呼…”
盛夏的午后,行色匆匆的少年在人群中穿行。少年的眼角是湿润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泪,青色的碎发也黏黏糊糊地贴在了额上。蝉鸣声此起彼伏,似乎是在嘲笑着少年,在这样的天气还做激烈的运动,着实愚蠢,也难怪如此狼狈不堪。
“赶、赶上了……”
晃动的视界逐渐平稳,不远处的树下站着熟悉的少女。橙色的蝴蝶结挽起发,把其绑成俗称为环形辫的发型,刚好露出小巧的耳。似乎是结束了补习就直奔这里,少女此时仍穿着平日的校服,不知已等了多久。少年的心上泛起了罪恶感,鼻子也不由得一阵发酸。明明是他邀的约,却让对方等了那么久…。
而少年也并非是刻意要迟到。原本计算好时间做了准备,临出门前却被双胞胎姐姐拦了下来:
「一会儿有包裹要来,妈妈说让你收了再走。」
线圈装订的画本上写着这么行娟秀的字,再往上是少女歉意的眼。和健全的自己不一样,姐姐先天失聪,虽然不缺乏言语的能力却终究是不擅长,平日里只靠纸笔与手机交流。而听不见门铃声的姐姐自然也无法独自在家签收包裹,少年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知道了……那我再等一会吧。”
少年放慢了语速,却并不仅仅是为了方便姐姐阅读。姐姐似乎是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什么,擦掉原来的话重新写下。
「怎么了?」竖起画本的同时,姐姐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发,突然想起什么又收回来加上一句,「耽误你约会了吗?」
“!”
一语中的。不擅长掩饰表情的少年霎时红了脸。即使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姐姐惊奇的视线,自小就不曾对姐姐有所隐瞒的少年主动交代了对象:
“嗯…是和卯月……”
抚摸着少年的手顿了顿,少年不明所以地看向姐姐。
「那真是太好了。」姐姐柔和地笑了起来,眼中的歉意更甚,「下次小卯月再来我们家的时候我会和妈妈一起补偿她的,这次真是对不住…」
姐姐的笔顿了顿,忽然另起一行:
「但是,你们俩在一起时给人的感觉却一点也没变呢……是交往不久吗?」
“啊…!小蓉!”
少女明快的声音将蓉生从短暂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少年回过神,快步向少女走去:“抱歉…让你久等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神也暗了下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明明是我约的你……”
“没有的事!因为小蓉事先给我发了短信,所以我有绕了绕路才来,并没有等多久哦。”卯月摆出灿烂的笑脸,习惯性地拍了拍少年,“毕竟樱有些不方便,这也是没办法的呢—”
少女的宽慰多少让蓉生安心了一些,但称谓上的差别又让少年消沉了起来。他努力驱赶掉脸上的阴霾,双眼有点发红:“作为赔罪,请让我请你吃刨冰吧。”
“嗯!”
小蓉。樱。
同一天出生的双子,于你而言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个停留在儿时的需要你照顾的玩伴,另一个已蜕变成与你并肩的人。
——该如何才能摆脱名为过去的影子。
堆积的冰渗透塑料杯壁,手掌湿漉漉的。蓉生用纸巾擦拭着替少女拿着的杯子,不让冰凉的水珠落在少女的裙摆上。
“呜——哇。”卯月咬着勺子发出含糊的一声,左手握拳下意识地用掌根抵住了头。“好冰…”
蓉生见状轻声笑了起来。
“唔——小蓉也吃嘛!”少女将插在杯子里的另一个勺子抽了出来,挖了一勺递给少年,“我一个人吃不掉啦!”
“啊…嗯。”蓉生望了一眼勺子,却犹豫了起来。双手都占着腾不开,直接凑上去未免有些太过于厚脸皮。他踌躇着,不声不响地红了脸颊。
“唔唔!要化掉了!”显然少女没有在意少年的表情,只是注视着勺上的吃食。融化的冰顺着勺子柄淌了下来。情急之下,少女把勺子几乎是用捅的塞给了蓉生。
“……呜?!”
蓉生吃了一惊,回过神来已经是二人都叼着勺子的状态。少女漫画里明明是令人心动的情景,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变成了类似谋杀的惊心场面?
少年哭笑不得。
短暂的休整后,少年与少女去附近的庙会逛了逛。等意识到双腿传来阵阵的倦意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鳞次栉比的屋蓬悬挂着彩灯,远远看去就汇成了几条暖色的河流。
“写什么好呢…”少年对着面前的短笺犯了难。他用余光偷偷查探着身侧的少女,暖黄的灯光偶尔在她身上停留,翘起的睫毛向下投下一片阴影,却遮不住眼瞳里的明亮。而那少女好像感受到他的视线,把脸转向他微微一笑:
“小蓉写好了吗!”
“呃……还没。”蓉生不好意思地错开了视线,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面前的纸笺上,“‘生命消逝的速度能够慢一点’啦,‘辗转在世界的魂魄能早日解脱’啦…”还有‘卯月能够重新认识我的存在’啦,“完全无法选择……啊。”
说话间忽然起了一缕风,吹乱了少女的发。趁着她抬手整理的间隙,又夺走了她的纸笺连同她的愿。蓉生眼疾手快,伸手就捉了回来。
“谢谢……唔。”
然后忘记了自己的纸笺。
素来忧愁善感的少年半垂下眼睑,他的鼻子有点酸。明明是用来寄托人们心愿的纸笺,却因自己的疏忽无法完成身为纸笺的使命…
“给。”
有些模糊的视线从前方递来细长纸笺,末端有几条难看的折痕,应该是刚才拿回来时没注意弄上的。卯月将自己的短笺递给少年:
“不介意的话写在一起如何!”
“诶…可、可以吗?”
“嗯!不要紧的!神明大人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大概!”显然会错了意。
蓉生接过卯月的空白纸笺,下意识地翻了一面找到了熟悉的字迹:「希望大家的愿望都可以实现」。少女害羞地发出了“唔唔”的声音。
少年的眼神柔和起来,提笔在句末加上了「×2」。他揉了揉眼,并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变红:
“这个,不放高一点可不行呢。”
“嗯!”
虽然是这么说,实际做到却并没那么容易。蓉生属于发育晚的类型,尽管从年初到现在半年已经猛地蹿高了近十厘米,却依然只有171的高度。少年犹豫着,眼前人影一闪。再抬眼,刚刚还在眼前的少女已经灵活地攀上及膝高的花坛,转而登上旁边的围栏上方。
“诶、诶!卯月快下来!我来就……”
“唔唔可是,”站在高处的少女努力保持着平衡,摇摇晃晃地将短笺往接近竹子顶部的地方绑,“小蓉怕高吧?我记得的哦!以前的时候。”
“……”
少年默默垂下头,脸一寸一寸地被阴影所覆盖。
——该如何才能摆脱名为过去的影子。
而专心系着短笺的少女自然也没能注意到,无论是恋人的表情,还是自己的脚尖。
“所以,小蓉在下面好好保护我就…哇啊!!”
“诶?”
听到惊呼声少年蓦地抬起头,身体比大脑更早一步——
(好轻。)
上前接住了少女。
“……。”
带着明显折痕的纸笺在看似离天空很近的地方轻轻摇曳。
“Safe!”
在落地之前率先被少年从背后抱在怀里的少女微微转过脸宣布道。蓉生舒了口气,微微降下胳膊把少女放回地面,却没有立刻放开手。逃过一劫的少女看不见蓉生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动作。
“唔唔真是吓了一跳!小蓉力气居然那么大了……”
她听见从后上方传来的抽泣声,与此同时紧锢着她的身体也微微颤抖了起来。卯月动弹不得,只能用抬起右手有节奏地抚慰着少年的肩。
“卯月。”
少年抽回手,反复在脸上抹擦。他抽着鼻子,声音里染上哭腔。
“我……”
在这个少女将要对上视线的瞬间。
“!”
伴随着巨大声响身后的天空盛开了接连不断的花。理所当然的,卯月的视线上扬,交汇,错开。蓉生看着礼花在恋人的眼里绽放与凋谢,最终也被掠夺了心神,忘记了要说的话。
“唔唔你刚刚说了什么?”
在被突如其来的花火的震撼冷却之后,少女想起刚才的对话,出声问道。夏夜的风游走过庙会的巷口,食物的香气与焰火的烟味全都收入囊中却还不满足。它穿梭在竹叶中,纸笺上下翻飞,而后挣脱了捆绑的细绳,向着半空中盛开的花追随而去。
“嗯…”此时蓉生的眼是略带红肿的,仔细看还能在眼角看见尚未干涸的泪。“七夕快乐。”
接连不断的礼花带着要把夜驱散的势头在空中怒放,落下的光映亮了卯月的脸庞。“你也是呀。”她说。
__________________
虽然已经定了CP但其实是第一次写卯月,不知道有没有ooc
因为是七夕想写点什么所以就写了(`・ω・。)然而姐姐还没有户口,晚点再上
我这边七夕还没有过!所以是赶上了(这人)总之七夕快乐!!
阅读感谢w
小鸟们根据私信QA,整理了一口气方便阅读的版本。选取了比较重要的10个问题……
有其它问题欢迎私信小鸟或者到http://elfartworld.com/works/70886/(完整版QA)下评论。
人设小组地址(彩色人设纸在INFO标签下):http://elfartworld.com/groups/811/
企划补充信息:http://elfartworld.com/works/71212/
单色人设纸+补充信息:http://elfartworld.com/works/70928/
【【【【【【【【【【【【【【【【【【【【【【
(1)Q:企划审核制的话,有人数限定,需要占位吗?
A:大阿卡纳的牌数为22张,答案是yes,有限定。不能占位抱歉!人设审核小组会随时更新剩余的可选塔罗!
————————
(2)Q:请问是全玩BG还是可以BL/GL 并存?
A 以BG为主,但是考虑到性别分布,可能无法达到完美的11男+11女,所以可能会搞出那么一两组BL/GL,不愿意的话到时候大家根据牌阵自己调节就好!反过来同理。
【让大家谈异性间的不纯交往是小鸟们的本意……但是开企以后如果个别角色非要谈同性的话,就让小鸟们吐血占卜一把吧……违背性向谈恋爱压抑情感对身心健康不好。不过为了性别平衡,人设期间还是NL恋爱企划。谢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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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Q:如果分卡牌后 分到手里的不是喜欢的 可以去抢喜欢的那张吗?
A 抢听起来不太好,我们通过互动来改变命运吧(……)同牌阵的卡牌是可以通过互动触发小鸟的二次/三次/N次占卜改变牌位,从而对调命运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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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Q:请问企划如果开启有场外吗?
A 之前小鸟们抱团讨论过,觉得填满场内以后才会根据情况开始考虑开设场外。
在一个对象指定的恋爱企划中,场外的加入可能比较困难,那么烦人的审核过了以后还只能在企划里当个背景板,也对不起我们的鸟心。虽然我有准备场外专用的赤红版·审美爆炸人设纸,但是被另外两只小鸟枪掉了。
【关于场外的补充:小鸟们目前认为还是根据场内报名情况在决定要不要开场外比较好,如果开了场外的话会第一时间通知之前意向参加企划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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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Q:UR一定会和N卡组队吗?
A 双UR也是可能的,把命运交给占卜之神吧。
【补充:同理双N,双SR,双R也存在可能,大家可以撒新感觉养生派魔法糖,也可以走争取一起进化到UR的励志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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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Q:企划是纯画手企吗?
A 不是,不过是以绘画交流为主的企划。虽然文手可以通过审核,但不会太多。而且报名的文手请在确定有合作画手帮忙完成卡面+人设纸后再私信官方。谢谢理解!
【更新:目前企划不再招收文手,谢谢各位文手太太们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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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Q:想知道恋塔罗什么时候开企呢
A 在收齐场内人设后的两周内!不过原来企划别名已经被定成恋塔罗了吗怎么又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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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Q:如果一開始因為提交審核的作品比較潦草被拒了,有完成度比較高的新畫以後可以二次審核嗎?
A 可以,但还是最好一开始就按照要求,给近期画的比较认真的图吧。谢谢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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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Q:“【1】审核作品(私信审核号3+近期作品/使用elf常驻号提交入组申请)”这句话,那是不是小鸟你说的意思是,有段时间在eif站的,可直接给(审核号)小鸟自己的eif常驻号,并说自己要加入小组的意思?
A: 对
【补充:其实我的意思是直接用常驻号申请加入小组……这样这边的小鸟就能简单轻松快捷地给审核号一排链接/UID让多位一次性过审核了……不过其实这样没差?】
————————
(10)Q:可以对调其它牌阵的命运牌吗?
A:不行。
【补充:对调其它牌阵的话就需要全部洗牌了……即使不是恋人,场内的角色还是可以自由设定关系和互动。】
【【【【【【【【【【【【【【【【【【【【【【
因为小鸟昨晚睡过去了所以早上才更新QA到公告……谢谢大家的理解??
“呜呜......阿欠可以放我下来了噢.......”
“你跟着我就对了。”
刚刚稍微跑了一会,脚开始疼起来。
阿欠倒是明显的注意到了我的异样,蹲下身来。
“上来吧。”
“......诶?”
“我背你。”
“诶诶诶?!我没事啦不用这样.......”
“说了我背你,上来。”
她依然蹲着,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快点。”
“诶诶......好吧......对不起麻烦了......”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人家,不过恭敬不如从命,我还是让她背了起来。
她的右臂截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装假肢,不过她这样很麻烦,只能用一只手背我。我下意识的双手紧紧抱住她,这才不会掉下来。
“果然......还是给你填麻烦了吧......对不起......”
我慌张地对她说,她的目光依然躲避着我,就像一开始遇见阿欠一样,她的目光一直躲闪。
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十分温柔,和外表看上去十分不同。
虽然比我小,但是比我帅气多了。
我心里默默想着,手上抱紧她的力度又紧了紧。
阿欠真的是超级帅的女孩子啊,比我小那么多,却比我高那么多......又不怕蟑螂,做事又这么果断。为什么会那么悲观呢,明明比我厉害那么多。
她似乎也稍微有点累了,将我放在大厅的等候椅上。自己也顺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她额头上全是汗,但还是一言不发。
我感觉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认为刚刚给阿欠填麻烦了。
紧张的问“果......果然...还是给你添麻烦了吗......对...对不起......”
她皱了皱眉头,转过来,终于第一次直视我的眼睛。我看到了她的眼中,是无尽的黑暗。又不自主地望了望她扎了绷带的右臂,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她缓缓地开了口,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话,声音稍有沙哑“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道歉诶。”
“诶?!我我...对...对不起?!!”
她叹了叹气“所以说啊,你别那么弱气啊。”
刚想继续低头道歉,就感到有头上有些温暖。原来是阿欠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抚摸着。
“诶......诶....那个.......”我显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慌张地问道。
“不用道歉。”
她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却带着点温柔。继续摸着我的头。
“你啊,至少也是个大人吧?比我大那么多,你不用那么担惊受怕的。”
“诶....那个.......”
“所以呢,别一直慌慌张张地道歉,虽然被困在了这种地方,但我们至少还是好好地活着啊。”
“啊...那个.......好.....”我感到心里有股暖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怯生生地回答了一声
“所以,”她站起来,向我伸出手。“继续探索了噢,要尽力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阿欠的眼神依然避开着我,但是我稍微看到阿欠的嘴角往上翘起了一点。我愣了愣,朝她一笑。
“好的!”
悲惨的是,站起来,就摔倒在地上。
好的由于时间问题我就一会儿在评论里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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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粘稠的液体从紧闭的衣柜缝里喷出,就像被猛地捏爆的橙子般猝不及防地喷了人一脸。
那液体把他的面容染得一片模糊。它们义无反顾地在空中冰冷,拖着长长的尾迹从脸颊上滑落,寂静无声。
他缩回停在柜子把手上的手,抑制不住颤抖地,抹了一把脸,再将手摊在眼前。
——是血。虽然只是借助和普通人无异的夜视力,虽然他那么想说服自己那是在空气里放久了的高锰酸钾溶液或者红葡萄酒,虽然他那么不想承认那个人被拉进柜子里化作肉浆和骨泥。但血还是血,既不是凭借触感也不是凭借颜色味道,单单是大脑第一反应出的既定概念罢了。
“……为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说得恶狠狠,却滑坐到地上,头垂得很低,让头发搭在眼旁遮住了视线,仿佛这样便能与外界残酷的现实隔绝开,缩在自己狭小但舒适的空间里。
——想逃避吗?
——没有。
——我还没说你想逃避什么。
——都说了没有!
——不要装了,哥哥。我听到你的音乐了。
——别太嚣张了,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沈行——
“H……Hilda?”
熟悉的人名被念出,带着不可思议的恐惧。他才想起来这个房间里还有别人,一起目睹了Hilda的死亡。
“她死了。”他的声音平静,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会……”梳两个辫子的女孩茫然地擦了擦脸,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Hilda她……哎?”她惊恐地望过来,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什么答案似的。
什么啊,干什么看着他。看着他就能倒带重来吗?看着他现实的炸弹就能永远沉睡在寂静的海底吗?他明明什么都做不了。
他明明什么都做不了。
“是。”他重复了那个事实,“这里也是,那里也是。都是她。”带着组织细胞的粘液一滴一滴地从柜子缝里流淌出来,在地上漫开一大滩,浸湿了他的膝盖。 他用手指触碰那些冰凉的粘液,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这里就是这样啊。随随便便,就夺走一个鲜活的生命。”
——看吧,我没有逃避。我早就可以接受任何现实了。
——是吗。她的死,也不会给你带来波澜吗?
脑海里的那句话仿佛一支冰箭狠狠地贯穿心脏。他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双手在血水中攥成拳头。
——可我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想办法和她一起变成肉酱吗?!还是放声大哭两嗓子就显得我比较有人情味呢?!从以前开始你就只会远远地站在那里说风凉话,你那么厉害通透的话倒是做些什么啊!
——你的意思是要怪罪于我吗?因为我什么都不做,要怪罪于我吗?
他蓦地睁大眼睛。自己刚刚有一瞬是存在那样的想法的吗?把眼前的一切推给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去承担吗?
没等他作出回应,那个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哥哥,你没变。就像以前那样自私自利,卑鄙无耻……潜意识里一直存在的吧?“要不是谁,如果谁没有做什么,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这样的想法。好像找到了可以被怪罪的对象并向其“复仇”,你就是聪明的,你的灵魂就能得到慰藉了……这次你想怪谁呢?
——……我不知道。
怪谁去?现在没准正看着这出好戏的界外魔女吗?让他们察觉到这个世界诡谲的莉莉亚吗?拿到柜子钥匙并且无视警告的Hilda吗?没能眼疾手快地阻止她的自己吗?
她最后留在世界上的话是,“沈行灿,之前你确实说过‘遇到在意的柜子就试试这把钥匙’吧?那我就来试试了哦?”随着她的移动,那头蓬松的橙色短发一颤一颤的,衣摆被带起来划过漂亮的弧度。钥匙在锁孔里咔嚓一转,仿佛少女生命凋零的提示音。
那果然是怪自己吧。如果他没在下午不小心说错话的话,那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突然跳出自己和Hilda一起把波奇送回家的片段。那个上午阳光很好,不用滤镜就能把人照得又白又好看。少女被他调戏得红了脸,快速向前走了几步,却又慢下来等他牵着狗跟上。或许是记忆有自动切题的功能,他觉得自己坐在红得泛黑的血水里,眼前却是那条干净的路,笔直地延伸向远方。两个稍高的身影肩并肩,领着那个较矮的,缓慢而坚定地在他眼中消失成一个点。
其实那条路没那么长好像能走到永恒,这大概只是他的愿望而已。至少在记忆中守护住那段时光,虽然它也许再也没有重演的机会了。
守护?
敏感地挑出这个关键字。是了,他的“弟弟”之所以那样问他,并不是真的让他找出归咎的对象,因为以这为目的的力量总带点同归于尽的狠劲儿,而现在他需要的不是这个。
人在真心想要守护别人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比保护自己时更大的力量。虽然这个词已经很少出现在他的意识里了,但纵使是自以为是,他也还是想守护点什么。
人与人的缘分是很奇妙的。有些时候你的旅途经过繁华都市,与无数人相识笑谈却并没有谁能走到你的心里;有时你走过漫天繁星的山野,在那里和仅有的一人相遇,却产生丝丝绕扣的羁绊。所以,因为是那个独特的人,所以不够漂亮也没有关系,高挑还不可爱地穿着增高鞋也没有关系,可能只是擦肩而过……也没有关系。
他站了起来,想拍拍自己的衣服,最终却并没有这么做。
——差点被你绕进去了。遇到问题先想怪谁这种思维模式大概每个人都有吧,找人质问,将自己的怒火都倾泻出去……但这种问题以后想也可以,现在如果不想方设法打破这个局,悲剧的轮回就会生生不息。
——你在说大话。身为地道的中二病你对于这种话不是信手拈来么?你的音乐可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坚定哦。
正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穿着严谨的长裙子,棕色卷发披在肩上,那正是诱导并旁观勇者们的莉莉亚。她沉默地看着柜子的方向,似乎早就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那个音乐音乐的破病到底是什么原理,但休想用这种东西断言我的人生。
他转向莉莉亚。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发生了你弟弟大老远和自己精神沟通这种玄幻的事情吧?
——见鬼当然没有了,我弟弟比你可爱多了好么?你是我。能带我走出来的人就只有我。
“莉莉亚……你究竟想让我们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拯救自己。”对面的魔女这样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