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婉拒你的拒绝】
吃早饭的时候基尔没看见半卫兵,问了一下利亚斯才知道,那家伙在挨了自己一记头槌之后被送去了阿尔维斯那里,独立走到床前,阿尔维斯还没给他重新处理完伤口,他就睡着了。
“啧……本想今天上午把他扔回岛上的。”基尔嚼着熏肉拿过阿尔冰手里的橘子酱罐,没理会他的哀嚎:“那今天先去岛上问问有没有人家丢了人的。”阿尔维斯一脸沉痛地说:“老大你这是什么说法……”那神情感觉就像好白菜给什么拱了。基尔舌尖从割熏肉的刀边走过,飞来一瞥:“有意见?”“不敢,不敢。”
今天换凯尔留守在船上,在甲板上听风涛声。到傍晚众人回船上,凯尔带着问了一下搞清楚那个人是谁家的了没有。阿尔冰一拍大腿:“到处问过了,对着他那个头儿一比划,人家就摇头了——这岛上压根儿没有长到那么高的人儿。”“难不成他是海上遇难漂来的?前天在比较远的海域应该发生过风暴。”凯尔回忆起这些天的风。
“有这个可能。”阿尔维斯抱着新进的药品钻进门,利亚斯微笑着抱了一包衣服进来:“找裁缝给他做了一身不会太肥的衣服,他在哪儿?我拿去给他试试。”“你对那小白脸真上心。”“阿尔冰你想说什么?”“嗯没什么……”
“他还没起来的样子。”凯尔说到这愣了一下:“今天一天他都没动静。”
“不会吧?体力这么不行?”阿尔维斯也是一愣,随即跟利亚斯小跑去了船医室。后面基尔双手插在口袋叼着烟进了门:“什么情况?”说着蹲下帮凯尔和阿尔冰捡刚才进来的人丢在地上的东西。阿尔冰重新汇报了一遍,基尔皱着眉吸一口烟,又转身出门:“真是麻烦!”
老远就听见阿尔维斯和利亚斯满甲板跑着:“他又跑哪儿去了?”基尔被刚吸进去的烟呛得连连咳嗽,弯下腰正好看见一道白影从船底以流畅的曲线滑过。
“喂!你在下面干什么?!给我上来!”
下面半卫兵从水里冒出来,甩了甩满是水的头发地冲他绽开一个笑容,随即一个腾跃再落下,打出一个漂亮的水花,向绳梯游去。
基尔顺了顺气,正要吸第二口烟,就见半卫兵从绳梯那边无比轻巧地小跑过来了,完全看不出昨晚还只能趴在地上的样子。基尔不禁有点怀疑昨晚自己是不是被诳了。
“这么快就跑起来了,不错啊。”
一朝一夕间半卫兵盛满玫瑰酒的眼含着同样潋滟的光,湿漓漓的轮廓之后是玫瑰色夕阳。他歪头笑了笑,抿着嘴的样子甚是乖巧。基尔有点还是早晨那会儿的错觉,随后吐了几个烟圈:“我们上岛问了,你不是这座岛上的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半卫兵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那……你是从哪儿来的?说不清你也指个方向。”基尔掐灭了烟,看见半卫兵又迟疑半天,专门补上一句:“不许碰我。”被这么一说,半卫兵便又摇头。
基尔重新点了一支烟,从鼻子里出了股烟雾,那样子让半卫兵差点笑出来,他问:“你之前是做什么的,这你总答得出来吧?”这下他的眼中显出了神采,他拍拍不死鸟号的栏杆,又拍拍墙。
“你……是水手?”基尔挑挑眉,半卫兵拼命点头满脸写着:留下我留下我留下我留下我!
“老子最不缺的就是水手。”看着对面这个高个子满脸的兴奋碎了一地蔫了下来,基尔叼着烟嘴角描上了锐利的笑。
“岛上也有渔船,三天后我们备好必需品离开这里,你就留在岛上好了。”半卫兵脸上的表情变化他看得真切,留下一句话踱步离开:“这三天你就到岛上去找找生计吧。”
夕阳黯淡后,利亚斯看见他们的小鱼的剪影,在湿透的星辉之下那么美那么苍白,眼中的玫瑰色仿佛结了晶,结进了一层模糊的影。他的指尖掠过眼角,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像是握住珍宝一般微微握起了拳。
利亚斯正要上前询问,只见他爬上栏杆,仿佛被夜风吹得透明,继而从那里跃下,留下水声回荡在逐渐失血的水面上。
《法术理论基础课程(全四卷)》
作者:圣乔治神学院教授集体创作
诺维斯六〇六四年版
此为圣乔治神学院指定课程“法术理论基础”教科书文字版本。除学期末检验测试外,全部课程要点在第九学年结束后初等法师资格测试(笔试)中为重点考察内容。
以下为内容目录
第一卷《法术的实质》(上、下卷,五年级用)
序:生活中的法术现象
第一讲:法术的存在
第二讲:法术的来源与诸神的法术
第三讲:何为分有
第四讲:法术的实质
第五讲:法术与施法者
第六讲:道具法术
第七讲:正统法术与异端法术之区分
结语:由表及里,由内而外
第二卷《法术作用机制》(上、下卷,六年级用)
序:初学与进阶之间
第一讲:主体与施法者
一、施法者的定义:施法关系中作为法术来源的主体或神祇
二、神明赋予主体以施法资格
1.先天条件:血统或物属性(具有施法资格的无生物通常分有了神赋予法师的施法资格)
2.后天条件:通过信仰获得神的肯定。
先天后天条件二者缺一不可。
3.神本身不是主体,但是完全的施法者
三、一个完全的施法者的基本属性
1.施法资格
2.认知法术的能力
3.辨别法术的能力
4.对作用物施法的能力
5.接受作用物反馈的能力
6.法师是完全的施法者
四、不完全的施法者
1.异端:缺乏施法资格中的先天或后天条件。
2.其他不完全的施法者
第二讲:作用物与目标
一、作用物的定义:在施法关系中作为效果体现的主体
二、作用物与施法者的关系
1.一个主体可以同时作为施法者与作用物。
2.作用物从属于施法者
三、目标的定义:施法关系中作为法术承受者的存在
四、示例:作用物与目标分离的施法关系
第三讲:法术的介质
第四讲:对法术的感知
第五讲:法术作用机制——唯理派的看法
第六讲:法术作用机制——实在派的看法
第七讲:当代法术作用机制理论
结语:正、反、合
一年一度的春节吐槽大会……啊不对是春节联欢晚会就要开始了_(:3"∠)_我知道正在看这条公告的你们绝对不是春晚派的……但店长我是唉(黄豆害羞)所以特此开放春节活动给你们玩\(0w0\)
(毕竟现在开情人节副本也有点儿晚了……orz)
自今日起,至2月25日晚24时(正月初七)为止,投稿主题相关作品后,除基础奖励外还有一定概率获得随机红包一枚!
本次主题为【一碗面】;
【一碗面】:据说除夕之夜吃一碗面可以让来年变得顺顺利利,所以身为最爱妹妹的哥哥的你决定露一手——创作相关作品即可。注:所有哥哥获得限时技能[面类烹饪],在25日之前可以习得任何一种面条(方便面挂面冷面炒面意面等等等等)的烹饪方法——当然好不好吃能不能吃就随缘了_(:3"∠)_
投递tag为【官方活动→一碗面】
红包内奖励:0~2000円不等,并可能极低概率掉落技能机【羊羊羊】
本次依然有投票环节,记票方式暂时保密(但是企划页自带投票功能的概率不高_(:3"∠)_因为弄着很麻烦(……)),会按家庭计算(兄妹)总票数,票数最高的三组家庭可获得额外红包一个。
【羊羊羊】????? A级以上可用 变得毛茸茸,据说可以完美防御一次攻击。
农历羊年专属技能机器,可在羊年相关传统节日类活动中均有可能获得。
ps:因为客观原因,店长可能无法第一时间给予奖励,请多多谅解。
Pps:如果同一组家庭获得了多个【羊羊羊】技能机器,也可以申请将重复的技能机器兑换为1000円硬币。
孩子总是比大人来的敏感许多。
直到似鸟拉了拉他的外套,野津虎助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看着鹿鸣馆后幽暗的花圃发呆了许久。个子高大的年轻海军低下头,看向了身边的少女。
自从调职离开佐久间中佐的手下,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将近2年,而身边的这名女孩也已经逐渐显露出了少女的姿态。浓密而又柔顺的黑色短发用发卡别到了脑后,平日里宽松适合行动和服也换成了可爱的洋服。
“等的人,还是没有来吗?”
“是呐,我想她大概不会来了。”
虎助只觉得心烦意乱,的确如似鸟所说,他所约定之人迟迟未在舞会上出现。即便自己无数次想从熙攘吵杂的人群中寻找那清原铃的身影,但迎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已。说不定原本对此抱有期待的自己才是最愚蠢的。
清原家讨厌军人可是有名声在外,而之前到访时,清原正则那客套的言语他也可以感到,其实自己在这个家内难以得到容身之地。
不论今日她是出于被父辈阻拦而无法来到此地,还是因为因为她……并不想见自己,都并不算是意外的结果。
鹿鸣馆的花园丝毫不输于本馆,无论花圃还是喷泉都仿造西洋们的样式设计。在柔和的月光之下,他看着似鸟关切的目光——这位小姑娘似乎有些紧张,手指紧紧的攥着。偶尔这位年仅13岁的小女孩脸上,也会露出和自己那以严肃著称的前上司——佐久间中佐极为相似的表情。
虎助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似鸟披上。一半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笑容,一半是因为晚春的夜风还是会让人感到阵阵凉意。明明提出带着因为害羞而没有好好完成舞曲的似鸟来花园散散心的是自己,此刻却辜负少女的期待一人在旁边发呆也实在太过失礼了。
“走吧,去花园里转转。”
用双手拍了拍脸,他将额发一股脑的向脑后退去,原本精心准备过的头发也因此彻底的恢复了原本杂乱的模样。决定打破这沉默,虎助拉起了少女的手——这是今天的第二次,也是他认识似鸟这么多年来第二次这么做,这位佐久间家的女孩一直莫名的排斥着这个动作。不仅如此,似鸟在自己身边也会收起一贯的活泼,变得安静许多。这多少让虎助困惑,他甚至觉得少女是不是害怕着自己。
两人漫步在花园之内,空气中弥漫着晚樱的香气。虎助恍然想起了某一次远航,他从某个极西的岛国带回的一本图册,似乎会绘着妖精和精灵的故事,虽都不识人间烟火,但却与妖异有所不同,就好像自己身边的这位少女一般是一种轻盈而又优美的生物。
似鸟并没有说话,这名少女一直有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气质,身为半妖的少女今天收起了翅膀,似乎是为了配合这件洋服,虽然没有提过,但虎助更喜欢她露出翅膀的模样,就好像在这名少女身边,从未顾及过自己的半妖身份的自己一样。
“似鸟,要去上学了吧?”
似鸟只是点了点头,安静的花园中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年轻的海军中作感到自己焦躁仿佛被夜风抚平,他露出了微笑,此刻他需要做的只是沉醉在这逐渐飘落樱树花瓣之中。残留着香气的淡粉色瓣叶划过他的脸颊,滚入手心,手心传来柔软触感让虎助忍不住握紧了手指,他感到似鸟纤细指尖也回应着他。
“喜欢跳舞的话,明年让佐久间先生办一场生日舞会吧。”
似鸟睁大了眼睛,似乎对这话感到不解,虎助忍住了想要就这么揉揉对方脑袋的念头——他记得似鸟并不喜欢被当做小孩来对待,并接着说了下去。
“害羞的话,到时候我陪你跳第一支舞也可以。”
似鸟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她点点头,学着佐久间的样子严肃地伸出手,“一言为定?”
虎助看着少女的表情,这个晚上第一次有发自内心的笑意从他的脸上满溢出来,他伸出手,随后缩回四根手指,轻轻地与少女勾了勾。
“啊,就这么约定了。”
————————————————————————
恩,我们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狠。
也不要问我舞会的上篇在哪,晚点补上吧
虎助约了铃铃但是对方直到最后一刻也没出现在舞会上,就这样结束了
原本在铃铃的下篇里有前置,大概是姑娘家都不大喜欢军人,也不支持两人见面
其实这就是一个两个人都没错错的是世界的故事
不要问我下篇在哪……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玩了,大概晚上就会自然的回到脑洞里来吧ORZ
黑狗君有故事的B面,那,铃铃的鹿鸣馆舞会之夜,开始咯。
序章•后篇
一
少女抵达鹿鸣馆的时候,已经能听到悠扬的乐声从本馆的方向传来。
那个人送的礼物比想象中更花时间准备,比预定的时间来的要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少女这样想着,悄悄从树后探出头,开始搜寻意中人的身影。
在鹿鸣馆前往来的车流已经渐渐稀疏下来,虽然还有些身着西洋礼服的侍者在引导来迟的宾客进场,可在那些人之中,并没有少女说熟悉的高大身影。
他也来迟了吗?少女这样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了如鳞片滑过层层落叶般的低语。
“你也是吗?”
少女轻叫了一声,下意识往一旁跳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做出了警戒的姿势。
“你也是因为穿错衣服所以才等在外面吗?”
伴随着再次重复的问题,声音的主人以一种超乎想象的优雅从房屋与巷道拐角形成的阴影中缓缓现出身影,在少女眼中,那恍若是天鹅在月光照耀的湖面上滑行。
二
“金太郎说,不穿西洋礼服的人就进不去,只穿上衣的话就更不行。”
有着清澈眼眸的妖异如此说。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尾的他优雅而有礼,和少女从故事中说听闻的妖异完全不同。
也许妖异并非都像故事里那样喜怒无常呢。少女这样想着,轻轻行了个礼。
“不,我只是在等邀请我参加舞会的人。”
蛇尾的妖异挑起眉,轻轻吸了口气,随即如此断言。
“你的伴侣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你呢。”
三
作为人生只有区区十数年的人类,和有着数百年人生的妖异争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少女是在从有冰线划过脸颊的感觉传来时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名为纪之的妖异并不是个坏人。和守旧的祖父口中喜怒无常的妖异正相反,纪之即使在争论的时候也优雅而有礼,更不曾有过半句虚言。可即便如此,少女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从纪之身边逃开,逃去一个能让她重新寻回安全与自信的地方。
那条蛇不过是个因为无聊而想要捉弄她的妖异罢了,少女在将逃亡付诸行动的时候对自己这样说,一不小心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得快点和虎助先生汇合才行哪。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附近传来男人和女孩子谈笑的声音。
四
不该因为好奇所以想要去寻根究底的。
这是铃偷窥到两人面容时心中唯一的想法。
那个满脸宠溺的男人脸上露出的笑容,对于铃来说真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名为野津虎助的男人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绝无半点虚假。只是,这一次在那个人身边的并非是身着振袖的她,而是身穿雅致的西洋礼裙,清秀可人的女孩子。倘若她没看错,似乎还比她的年纪要小上几分。
“下次让佐久间给你办一场生日舞会吧,”她听见虎助的声音如此说,“害羞的话,我陪你跳第一支舞就好。”
有着一头漂亮黑发的女孩子神情严肃地抬起手,虎助一瞬间露出了愕然的表情,随即大笑着和她拉了拉勾。在那一瞬间,铃突然意识到,虎助脸上所露出的光彩,是她平时所不曾目睹过的,灿烂而夺目。
铃就那样屏息躲在树丛后面,呆呆凝视着洋溢着幸福感的两人,宛若一只被琥珀停滞了时间的小虫。
直到纪之清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世界才又一次开始转动。
“刚才进去的女孩子,身上有八咫鸦的味道呢。”
铃仰起头,闭紧了双眼。
五
虎助在走出鹿鸣馆的一刹那便看到了对面行道树下的熟悉身影,他快步冲了过去,却在距离少女只有几步远的地方被她眼角边的泪光定在了原地。
“怎么样,好看吗,虎助先生。”
少女露出一个绚烂的笑容,轻巧地在原地一个旋身,秀发顿时如乌云般散落开来。霎时间,虎助恍惚觉得刚刚划过她面颊的泪珠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之中。
“呃……啊,很好看。”
胸中仿佛有一万个声音在咆哮,可虎助的喉咙却干涩得连挤出这几个字都感觉力不从心。
和我想像中一模一样,他神思恍惚地想着,混没注意不知何时少女已经接近到两人吐息可闻的距离。
“谢谢,”少女的低语如惊雷般将虎助从沉思中惊醒,他低下头,看着身前抬头仰望他的少女泛红的眼圈,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不,他心中的声音大吼着,别这样!
虎助感到少女握住了他的手,他下意识地反握回去,却感不到一丝温暖。刺骨的寒意从手中传来,冰冷而坚硬,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月色真美呢,虎助先生。”
虎助感到一股战栗自灵魂中升起,她刚才说了什么?在繁杂的思绪之潮中,他颤抖着抬起手,可当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身前除却如水的月华已然空无一物。
“再见,野津君。”
少女的呢喃声犹在耳边,虎助猛然回身,却只能看着淡蓝色的矢车菊悄然远去,最终消失在视界尽头那随风飘落的樱岚中。
序章•完
这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42187/】的后续
卡……死……我……了……快……让……我……发……糖……【遗言
字数3615
明明阿进的怀抱和话语是那么的温暖,被风吹过的泪痕却像是在提醒自己一样刺痛着脸颊。
结果,哥哥还是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他自己的身上。
本来应该由我来承担所有的责任的。
本来把哥哥送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的。
可是当听到哥哥说,想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眼泪和自己的决心,都不争气地在一瞬间决堤了。
其实自己并不想他回去。
其实自己真的很需要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可是……
贪恋了最后一丝这个怀抱,阿步推了推阿进。意会了的阿进松开了阿步,把她身上的毛毯重新整了整,温柔地看着她。
“您今天……”阿步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改口道:“哥哥今天晚上,打算怎么过……?”
阿进一瞬间露出有点尴尬的神情,思考了一番,在阿步坚定的眼神凝望之下,终于放弃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如实说道:“……说实话,我没有去处……本来就想在这附近找个长椅过上一晚的。”
“那怎么可以!”阿步的声调有些升高,看着有些惊讶的阿进,她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绪,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哥哥,请和我回家。”
“……这样好吗?”阿进的表情黯淡下来。即使是年幼的阿步也自然听得出他没说出来的话外之音。
“……爸爸妈妈那里,请让我来和他们解释。”阿步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阿进的单手,以表示自己决心的坚定。
阿进皱着眉头回握了阿步的手:“我不是说了,爸妈那边我明天会去找他们商量的,你可以不用担心……”他顿了顿,露出了有些伤心的神情:“还是说,你不相信哥哥?”
阿步用力地摇了摇头。见状阿进就说:“那就听哥哥的话,乖乖回家。哥哥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明天……”
“……太狡猾了。”低着头的阿步的声音很轻很轻,阿进只听清了这三个字,有些担心地叫了声:“……阿步?”
“哥哥说过……想做我的哥哥,对吧……?”看不清阿步的表情,但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阿进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嗯。我说过。”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阿步继续说道:“那么,我就会把哥哥当做我的家人……”
然后她突然猛地抬起头,对上阿进的目光。此时阿进看清楚了她的表情。
她泪眼盈盈,但一脸毅然。
“家人受到伤害,伤心的时候,我怎么可以坐视不管呢……!”
阿进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为哥哥,保护关心妹妹简直就像是天职。
但他竟然没有想到,妹妹也同样在乎着他,想要帮助他。
他们的目光总是在别人身上,却总是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我知道了,哥哥也相信你。”
阿进把一只手搭在了阿步的肩上,另一只手并没有松开阿步的双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不过,哥哥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我们,一起去。”
========================
当阿步拉着阿进回到了家附近的时候,她听见了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是妈妈的声音!”
阿步稍微加快了脚步冲出了转角,看见了穿着单薄衣裳一脸焦虑的母亲。
“妈妈……!”
“!!小步!!”
看见了阿步的绫美朝她跑了过来,但当她注意到了阿步身后的阿进的时候,本来憔悴的面容又扭曲了。
“是你……!你不但侮辱我家的阿进,还想带坏小步……!”
眼看着母亲又要激动,阿步连忙抱住母亲的腰,低声哀求道:“妈妈!我擅自跑出去是我自己的错,并不关哥哥的事!”
母亲的表情渐渐趋向了愤怒:“步!!你居然……你居然叫那种人哥哥!”
“妈妈……!”
“你的哥哥只有进!要不是,要不是他死了……!”
看着妈妈这个样子,阿步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抱住妈妈的腰不断地叫着妈妈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就在这时——
“绫美!”
黑崎健志从另一个拐角跑了过来,他也是一幅只穿了睡衣就跑了出来的模样。
他看见了三人,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跑了过来拉住了母亲,说道:“绫美!不要激动。冷静一点。”
随后对着阿步说:“阿步,不管如何,赶快和我们一起回家。有什么事情那之后再说。”
“爸爸……!”
“我明白的。”健志点点头,看向了阿进:“……你也一起来吧。”
=====================
到了家里,父亲把母亲先送回房间里安顿了下来,然后下楼来到了客厅,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么,来告诉爸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满脸疲惫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阿步。
看着这样的父亲,阿步心如刀绞。
因为自己的任性,让周围的人伤心难过,这和她原本的初衷大相径庭。
明明有很多话想解释,但一时间她竟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话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快说呀。不是要好好承担起责任的吗。
不断地这么给自己暗示着,可心跳只是越来越快,而脸则是越来越通红。
“阿步。”
身边响起了阿进的声音。她感到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不要怕,哥哥陪着你。”
只是这么一句话,便给了阿步莫大的勇气。
她在阿进鼓励的注视之下缓缓开口,从如何知道哥哥扭蛋,到如何遇到进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父亲紧锁眉头听完这一切,想要用眼神向阿进确认这一切是否是小孩的空话,但却发现阿进的眼神没从阿步身上移开过。
他叹了一口气,又细细地看起了自己的女儿。
自从儿子死后,在工作的同时又要照顾一时崩溃的妻子,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女儿少了些关心。虽然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是没办法的事,但他也知道,这只是借口罢了。
“居然要让女儿来担心,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啊,我。”
“爸爸……?”
“没事,爸爸自言自语而已。”健志笑了笑,让阿步紧张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关于哥哥的事情……”
“嗯。爸爸相信你。”
这句话说得太过云淡风轻,以至于阿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发出了惊讶的单音。
看着这样的阿步,爸爸不由得笑出声来,说:“怎么,你还以为爸爸会不相信你?”
阿步急忙摆起手否认:“不,不是的,只是,没想到……”她停了下来,有些难过地说道:“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
父亲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着说:“爸爸当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接受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只不过……”他直起身子,越过茶几,摸了摸阿步低下的头:“因为我知道我家步是个不会说谎的好孩子,所以我才相信的。”
“……!”
阿步没有抬起头,也没有说话,但在她的膝盖上,有几朵水花溅了开来。
爸爸坐回沙发上,看向了那个自称阿步“哥哥”的人,道:“……还有,关于你的事情。”
“是。”把纸巾递给阿步之后,阿进转过身面向了爸爸。
“如果步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会同意你留下。”
“……!您说的是真的吗。”
“啊啊。我想过了,因为进的事情,我们对步的关心的确少了很多,这是我们的责任。”
“爸爸,我并没有感到你们不关心我啊!”
“谢谢你,步。但你听爸爸说完。”
安抚了阿步的爸爸,对着阿进诚恳地说:“虽然这么说,真的很抱歉。但是……”
“从今以后,能和我们一起,关心照顾阿步吗?拜托你了。”
爸爸站了起来,对着阿进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阿进被这个举动弄得楞了一下,半晌才急忙站起来,扶起健志。
“您怎么这么说呢!我这里才该是,您能同意我留下来,简直是感激不尽了。”
他看着健志有些苍老的脸,紧了紧眉头,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
“还有,就算您不说,我也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阿步的。”
健志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青年,不经觉得眼前一热。
如果阿进平安长大了,会像面前的青年一样吗?
“谢谢你……”
===============
黑崎家客厅的灯终于熄灭了。
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床的阿步,还在那里辗转反侧。
“那么,等到了明天,我会去说服绫美……”
“不,请让我来吧。”
“你……”
“本来就是关于我的事情。如果我不能和绫美小姐商量清楚,从今以后的生活也会很困难。而且……总不能让一切事情都交给您和阿步去做。”
“……我明白了,那么,明天早上我会先和绫美说说,接下来的,就靠你自己了。”
“是的。谢谢您。”
回想起哥哥和爸爸的对话,阿步内心充满了不安。但精神和身体上的疲累还是让睡意占据了她的全身,她慢慢地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吵醒的她感到一阵眩晕。但她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把自己收拾完毕之后,就啪踏啪踏地跑下了楼梯。
“早上好,阿步。”
迎接他的是哥哥的笑脸。
“早,早上好。”
阿步似乎有些无措,憋了半天才说出了下半句。
“阿,阿进哥哥。”
听到了这句话,阿进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母亲似乎还没有下楼,早餐是简单的烤土司。
边往杯子里倒牛奶,阿步一边担心地问这问那。
“哥哥,昨晚你沙发睡得还好吗?不会太冷吗?”
“啊,没关系的。健志先生给了我备用的被子,还是很暖和的。”
“那,你的那副眼镜是……”
“啊,这个吗。”他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是健志先生的备用眼镜。虽然度数还是有点不够,但总算是可以不影响正常行动了。”
“是吗……”
发现除此之外没有了话题的阿步,只好默默地抓起盘子里的吐司咬了一口。
整个吃饭的过程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氛围。
背起书包,穿好鞋子,阿步担心地回头看着送她到玄关的哥哥。
他在那里露出微笑,温柔地目送着阿步。
“哥哥……”
“怎么了?”
“…………”
无法掩饰心中的不安,阿步不由得抓住了阿进的衣角,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感受到了阿步的担心,阿进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和她齐平。
“别担心,交给哥哥。好了,上学去吧。”
“嗯……”
“出门的时候要说什么?”
阿进拍着阿步的背,帮她打开了门。
“……我出门了!”
“嗯,路上小心。”
阿步开始头也不回的朝学校的方向奔跑。
仿佛这样就可以不用想象今天放学后回来家里的模样一般。
TBC(BY冻月)
2094年8月2日 白川回福禄贝尔后(Hurray去福禄贝尔)
#1
Hurray看着白川整理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白川瞥他一眼,“怎么突然想结婚了?”
“一直想,只是没和你说。”
白川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理着处理不完和处理完了也不能扔的文件。
“这次来还想去见一下你父母的。”
“……见我爸妈?”白川停下动作看着Hurray,他无法想象Hurray和自己父母交谈的画面。
“迟早的事吧?”Hurray说得好像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不结婚也没差吧?”白川又继续整理,尽管已经是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了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并没有真的想拒绝,但就是说出了拒绝的话。
不知道Hurray是被白川说服了还是被拒绝伤心了,总之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先,回酒店了。”
悻然离开,上车后,Hurray心里不太是滋味,走得有点突然。他知道白川不是真心拒绝,但还是忍不住地难受,因为在他原来的世界,他要想和白川在一起的话还是比较困难的,更不用说结婚,所以……
Hurray趁着红灯使劲捋了捋前发,冷静下来,觉得刚才那样实在不是自己的风格,但想想已经快到自己住的酒店了,Hurray苦笑一下,干脆第二天再找白川吧。
#2
白川承认自己说了不恰当的话,但那是事实!Hurray突如其来的小心眼让白川不太适应。而且白川不敢相信第二天一整天Hurray竟然都没找他,难道已经回国了?不可能……
总之白川也没联系过Hurray,太忙也是事实,一直加班到十点白川才松了口气,觉得差不多可以走了,办公楼里基本已经没人了。
拿起车钥匙白川才想起来,今早新闻好像说晚上他们办公楼门口这条路要封路。
白川一边在心里计算着回去的路线一边去了停车场,突然他发现自己车的天窗竟然开着。
他愣住了,左右看了看,右手放在了别在腰后的手枪上,白川尽量保持安静地往车那边移动。
走到车门边,白川一下迅速地打开车门并将手枪指向车内。
没有任何人,白川愣住了,而且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天窗开着了……车门一打开玫瑰都涌了出来……
白川把四扇门都打开,发现玫瑰真的是塞满整个车厢的,后备箱里也是。
Hurray你在搞什么……白川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开心,现在车里一股玫瑰味,白川蹲下,捡起一朵,花都只剩了花苞,带刺的梗都剪了,“噗”,停车场里回荡着白川的笑声。
他关上车门,开始徒步往外走,他不确定Hurray到底想干嘛,也许只是为昨天道个歉。这时拨不通Hurray的手机,白川姑且就先放弃了车。
对了,封路了。白川从停车场里望出去,发现街上特别黑,附近所有办公楼的灯基本都灭了,不知道为什么路灯没开,难道这里停电了所以封路?
他走出停车场,往右边看可以看到路口摆着路障。
突然左边的两个路灯亮了,他忍不住笑出了声,Hurray是从路面探头看着自己吗?他看了眼探头并往亮了灯的方向走,随着白川走到的地方,路灯都亮了起来,并总是有更前面的路灯先亮起来以指引方向。
这条路一直往左走到底便是福禄贝尔南江的码头,江风拂面给人入秋的错觉。路灯一路亮到其中一艘船前,最后一个聚光灯亮了起来,白川看清,是一艘叫……“Marry Me”的小型邮轮,船周边的水面上也漂着玫瑰。
白川开始不知所措,他笑着摇头,用手捂着嘴,并四处张望还有没有其它亮着灯的船。
确实终点应该就是这里了,舱门开着,他不敢走上船,一步也挪不动了,他很高兴,又有点想哭,但江风吹得眼睛很干涩。
“白川……”Hurray从船上下来了。
白川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就死死看着Hurray。
“白川你昨天拒绝我,我想了一下,我也没有求婚,你确实没理由答应我。”
白川还是死死看着他。
“我其实,毕竟是第一次求婚,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Hurray少见地有点不知所措,他从内侧袋拿出一个小盒子,白川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戒指。
Hurray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盒子,拿出戒指,并伸出手示意白川把手给他,“和我结婚好嘛?”
白川右手捂住心口,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Hurray,“结,我结,如你所愿。”
小剧场:皇上,你还记得在大明湖畔把你拦下的交警吗?(下)
尔康【魅葵】(追上去〈难得再次入戏〉):紫薇你别走啊,我们有话好好说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呢!
紫薇【雪莉娅】(入戏,淑女跑还往后看看):我才不要呢,反正我们两个是没有结局的,我和你在一起就会让你受罪,我是个累赘啊!
尔康【魅葵】:……不会的!你才不是累赘呢!其实你有时侯还是挺有用的……
紫薇【雪莉娅】(听到魅葵的话不小心摔在地上):哎呀!(心の声)卧槽你才只是有时候有用而已!!啊啊啊!!!
尔康【魅葵】(担心,跑上前):没事吧……
紫薇【雪莉娅】(落汗):没事没事。
尔康【魅葵】(扶雪莉娅起来):……
紫薇【雪莉娅】(抹汗):……
重新归位。紫薇走到悬崖边上,尔康在后面阻止紫薇别再走了……
紫薇【雪莉娅】(再次入戏):你不要骗我,悬崖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尔康【魅葵】(吞口水):……那真是悬崖……才不是浮云呢……
紫薇【雪莉娅】(往后退):不要再劝我了,我才不会相……
台词还没有说完就因为雪莉娅后退的步伐太大就无预备的真的掉了下去。
众(惊):哦卖噶哦卖噶哦卖噶!!!
尔康【魅葵】(猛地拉住)
众(拍胸口):哎呀妈啊,吓死人了……
尔康【魅葵】(努力往上拉):……雪莉娅你该减肥了……
紫薇【雪莉娅】(怒):滚!!
于是尔康一滑,两个就掉到了那小树枝上。小树枝可怜的摇晃着。魅葵压着雪莉娅,一脸不适应。
紫薇【雪莉娅】(怒骂在一边看好戏的众人):啰嗦死了,就没有人来救我们吗?!
众(一副淡定样):放心吧放心吧死不了!
子兮(微笑):而且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呢?
紫薇【雪莉娅】(汗):多冷淡的几个啊……
尔康【魅葵】(疑惑):雪莉娅我们还要演下去吗?!
紫薇【雪莉娅】(看看自己的状态,魅葵压着自己自己压着可怜的树枝):这种情况下你还演啊!!!
尔康【魅葵】(再次疑惑):那我们就挂在这里吗?!
紫薇【雪莉娅】(囧):你觉得该怎么做呢?
尔康【魅葵】(头上灯泡亮起):果然还是跳下去吧!
紫薇【雪莉娅】(吼):要跳你就自己跳把!
树枝可悲的动了动……
紫薇【雪莉娅】(哭):啊啊啊,好恐怖啊……
尔康【魅葵】(嘟嘴):看,你淑女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紫薇【雪莉娅】(捉紧魅葵):我不管,你快带我下去。
尔康【魅葵】(摸雪莉娅的头):好吧,抱紧我,我带你跳下去
紫薇【雪莉娅】(被魅葵的话吓到):你真要跳下去啊?!(看不算高不算矮的悬崖)还是不要了吧……
尔康【魅葵】(无语,然后拍胸脯保证):喂喂,怕什么……放心,我什么技术!
紫薇【雪莉娅】:我可没听过你还有跳崖的技术啊!
尔康【魅葵】(囧):我才没有跳崖的技术,反正这点高度没关系!
紫薇【雪莉娅】(吞口水):好吧,我相信你~
尔康【魅葵】(笑):嗯,放心好了……
树枝不堪重负再动了一下。
现在说一下情况吧!雪莉娅压着的树枝已经要升天了哟~他们既然还在闲聊耶!哇靠!好厉害哦鼓掌~~!!
“咔啦——”树枝泪奔的掉下了悬崖,而雪莉娅当然也就掉下去啦!奇怪为什么没有声音?好吧这些都不是吐槽点重要的是现在可爱的魅葵已经要挂了!
为什么呢?因为在树枝咔啦的一声魅葵眼疾手快的捉住了一块石头,而雪莉娅没那么快啊,反应不过来就捉住了魅葵的脖子上的项链,所以现在魅葵属于缺氧状态。
魅葵(脸被憋红):放……手……啊……
雪莉娅(心疼的看着魅葵):对不起啊,可是我放手的话我就掉下去了啊!
魅葵(缺氧状态灵魂出窍手当然就捉不稳啦)
于是两人就掉下去了,“啊啊啊啊啊——————魅葵你这个笨蛋!!”雪莉娅看着自己手上拉着的项链的另一边的魅葵,已经灵魂出窍了嗯!
“啊啊啊啊啊——————你们真的不来救我们啊!!!!”雪莉娅已经不想吐槽那一群在嗑瓜子的“同伴”了!
子兮(双手交握):放心吧,我会好好复活你们的!
洋子(双手交握):我也会好好复活你们的,阿门!
“混蛋——————你们能怎么复活喂————”雪莉娅泪奔了!!!!对!手上牵着这个灵魂出窍的人已经没什么用了有木有啊!!!
“啪。”有人拉住了魅葵和雪莉娅。
雪莉娅(停止泪奔看着眼前的人):小面具?猫灵?你们来啦?
小面具和猫灵:当然,主人有难嘛。
雪莉娅:那你们会飞吗?
小面具和猫灵(眼角闪光):当然!
雪莉娅(看到希望的曙光):真的么?
小面具和猫灵(低头):当然不会……
雪莉娅(接着泪奔):那你们出来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小面具和猫灵(慢慢偏远):果咩~
雪莉娅(惊):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走啊!!!!!!(心の声)你走了我那把你压在下面的我就没事了的完美计划怎么办啊!!!
于是就在雪莉娅和魅葵落地的时候,一大波的叶经理又出现了接住了两人,无人受伤。
雪莉娅(脸朝地):啊噗。
魅葵(背朝地接着翘魂)
雪莉娅(艰难的站起):哎哟妈呀,吓死我了!阿里嘎多叶经理!你比上面那群家伙可靠多了!
悬崖上,众(一脸不开心):切、没死啊!
斯洛尔(嫌弃):切、既然没有死……
洋子:可恶,这样都给他们活下来了!
子兮(咬手指):可恶!!!
大黑(可惜的看着下面的人):没有死掉呢……
小白(愤怒):下次一定要让他们死掉!
雪莉娅(在崖下大叫):你们心灵已经变黑暗了吗?!
于是重头戏到了。导演【斯洛尔】(摆手):好了好了,既然他们还活着我们就下去吧,下一场吻戏。
众(奸笑):好的…………(一个两个拿着相机屁颠屁颠的跟着斯洛尔)
雪莉娅:等……为什么没有人说这里有吻戏?!
斯洛尔(我淫.荡的笑,我淫.荡的笑):有啊,就在剧本的第@#¥%页。
雪莉娅(落汗):好阴险的笑容啊……反正吻戏我不拍啊!而且我和魅葵都是女的啊啊啊!而且魅葵都已经这个样子了!(看天气):而且天也快黑了!
导演【斯洛尔】(阴沉着脸指着魅葵):女的又怎么样!性别不同怎么恋爱!百合万岁!给我弄醒她!
众(同阴沉):遵命!
雪莉娅(吞口水,心の声):大家怎么变得那么恐怖了?!他们要对魅葵做什么!?
于是就听到了一连串的招数名字,然后还听到了一连串的惨叫,吐血的声音。
雪莉娅(双手合十):魅葵,请一定要活着回来!
魅葵终于(!)重新(!)站了起来,看到那个样子雪莉娅直接一口老血喷出老泪纵横,这特么还是个人嘛!!!
导演【斯洛尔】(无奈):唉哟,这里又倒一个,赶紧伺候着!
众(奸笑):好咧!(逼近)
雪莉娅(惊起):不用了不用了,我没倒我没倒。
导演【斯洛尔】(阴险):那,吻戏还拍不拍?!众(关节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咳咳……
雪莉娅(惊得张开嘴巴,心の声):这一群野狼!!!!禽兽!!!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的初吻啊!!!而且对方还是女的!!!是魅葵喂!!!怎么我也不会……
众(“咔啦咔啦”):咳咳咳……
雪莉娅(举白旗):我认输……
众、导演(一脸“算你识相”):嗯…
然后,开拍。
雪莉娅(无奈泪奔):呜呜,这什么世道啊……
尔康【魅葵】(汗):我死了算……
紫薇【雪莉娅】(泪小声):你说他们可能会同意让你死吗?(指指一脸阴.险的几人……)
尔康【魅葵】(接着汗):呃……
紫薇【雪莉娅】(灵光一闪):错位!
尔康【魅葵】(没反应过来):啊?什么东西?
紫薇【雪莉娅】(抱住尔康,错位中)
众(激动):哦~!~!!!!!!(一阵闪光灯飘过)
导演【斯洛尔】(不爽的嘟起嘴):咔!不准错位!给我真亲下去!
众(立马怒了):你们既然在错位!(“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紫薇【雪莉娅】(惊):啊,被发现了!
尔康【魅葵】(惊):原来这就是错位啊!
NO.1
紫薇【雪莉娅】(无语):魅葵……我……我亲一下就好了啊……马上就放开啊!
尔康【魅葵】(呆):怎么才算一下啊?
紫薇【雪莉娅】(思考):嗯,大概一秒钟吧!别管那么多了!(心の声)这样就不算是Kiss了我真聪明!!!
尔康【魅葵】(严肃):好!收到!
导演:开始!
紫薇【雪莉娅】(抱住尔康,然后亲一下立马放开)
尔康【魅葵】(还没反应过来):唉?唉?!
众(丢砖):你搞什么神速啊!!!!
导演【斯洛尔】(毫无悬念):咔!
NO.2
紫薇【雪莉娅】(吞口水):呃,魅葵……我亲两下就好了啊……马上就放开啊!
尔康【魅葵】(呆):怎么才算两下啊?
紫薇【雪莉娅】(思考):嗯,大概三秒钟吧!(心の声)这次就加长时间吧!!!!
尔康【魅葵】(严肃):好!收到!
导演:开始!
紫薇【雪莉娅】(抱住尔康,然后亲了两下赶紧放开)
尔康【魅葵】(落汗):嗯,有点效果……
众(刚准备按快门):你们两个!!
导演【斯洛尔】:咔!
雪莉娅,魅葵(石化)
NO。3
紫薇【雪莉娅】(吞口水):呃,……我亲五下就好了啊……马上就放开啊!
尔康【魅葵】(呆):怎么才算五下啊?
紫薇【雪莉娅】(思考):嗯,大概十秒钟吧!(心の声)这次够了吧!!!!
尔康【魅葵】(严肃):好!收到!
导演:开始!
紫薇【雪莉娅】(抱住尔康,然后亲了五下缓慢放开)
紫薇【雪莉娅】(喘气):呼呼呼,可以了吧
众(快速按快门按了无数次):好好好!!!可是还是太快了!我一激动镜头花了!
导演【斯洛尔】(无所谓):那还不简单,咔,再来一次!
两只(风化):你们在玩我们吗?!
NO。N
导演【斯洛尔】(摆手):好了好了过了过了。
两只(瘫在地上):死斯洛尔……
众(看着自己的相机):呵呵呵…
导演【斯洛尔】(看看黑色的天空):好了,时间不早了,不玩啦~
众(伸懒腰):今天真是好开心!
魅葵,雪莉娅(心の声):那是你们!!
————分割线————
这是一个叫做星河湾的城市,星河湾是个古代和现代设计结合的城市,故事的地点在竹林中心,星中心,星中心是守护者居住的地方,一般有结界,但是结节一般为128日结节变弱 所以有传言结界128天一开。
但是这个观点……
是错误的!!
其实是因为在这一天物精灵和守护者们都来玩新还珠!星中心没人管!所以才会结界变弱的!!!233333
小剧场,完!
小剧场:皇上,你还记得在大明湖畔把你拦下的交警吗?(中)
做完衣服和道具,换好后的大家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装扮。
斯洛尔(坐好):好了好了,开拍!第一幕!小燕子翻围墙,五阿哥误射!
小燕子【子兮】(看着高高的悬崖,自己用御火术飞到半空中):你们两个倒是走快点啊!
紫薇【雪莉娅】(抹汗):喂喂!你犯规!!怎么可能走的快你用飞的耶!!!
金锁【苏诺】(无奈的跟在后面,嘟嘴):为什么这个角色是个跟班呢……
紫薇【雪莉娅】(眼睛变成一条线):啰嗦死了,你个奴婢……
金锁【苏诺】(拉下脸):话说到了没有啊!?!?
小燕子【子兮】(看悬崖):就到了就到了你们坚持一下。
紫薇【雪莉娅】(入戏):不行了,子、、啊不,小燕子,我走不动了!
金锁【苏诺】(转身看):啊?这样就走不动啦?快起来。
紫薇【雪莉娅】(恶汗):笨蛋!按剧本行事!!
金锁【苏诺】(恍然大悟):对啊,我们走不动啦……让,让…下句台词什么来着?
众人(嘴角抽搐汗死)
导演【斯洛尔】(再次坐好):好了好了,跳过跳过,到五阿哥误射哪里!
小燕子【子兮】(做作的擦擦汗):终于上来,那么皇上在哪里呢?
鹿【洋子】(萌萌哒的泪奔):为什么我要演那只被射的鹿啊,我跑我跑我跑~
小燕子【子兮】(指着鹿):喂喂,洋……那只鹿你别乱跑啊!!
远处人马奔腾。
皇上【阿陌】:哈哈,让我见识我们大清朝的孩子们的力量吧!
众(落汗):呃……
皇上【阿陌】:孩子们!举行个比赛吧!
尔康【魅葵】(骑在马背上,举起手):……哦
班杰明【梦祭】(入戏中):那么我就去那边画画了,你们好好玩吧!
五阿哥【大黑】(变出扫把开始飞,结果摔了下来,抹抹汗[心声:我还是用走的吧……]):诶,放心吧,我们走!(带着尔泰尔康)
尔泰【梦祭】(指对面[心声:换服装换来换去心累啊嗷嗷]):看,那里有一只虫!【原本台词:哥快看,那里有一只熊!】
尔康【魅葵】:……
导演【斯洛尔】(汗):错了!
尔泰【梦祭】(尴尬的一笑,再次指对面):哥快看,那里有一只熊!
五阿哥【大黑酱】(笑):哈哈,那我先过去咯!一定是我狩猎到第一只猎物!
尔康【魅葵】:……我也去【一不小心,摔倒了】
尔泰【梦祭】(扶额,叹):放弃了!
五阿哥【大黑酱】(寻找洋子和子兮):诶,真奇怪,他们人呢?!
鹿【洋子】(依旧泪奔):我那么大的目标既然没看见吗?!
小燕子【子兮】(落汗):笨蛋……你服装道具做这么大干什么……挡住我了!
五阿哥【大黑酱】(找到,拿起出扫把,甩过去):看我的!
小燕子【子兮】(差点没晕过去):是拿弓箭!!不是扫把!!(囧)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御火术飞到上空让扫把打中自己)啊!好痛!(倒地[心之声:呜呜卧槽我不应该让扫把打到的好痛啊啊啊])
鹿【洋子】(逃):我的戏份终于完了!!!
五阿哥【大黑酱】(跑过去看):哎呀,好像打到了一个姑娘!还伤的不轻的!姑娘!姑娘姑娘!
小燕子【子兮】(拿出那些画卷):让我见皇上,皇上!啊~!(晕过去)
五阿哥【大黑酱】(大叫):来人啊来人啊!胡太医胡太医!
跳过……
小燕子【子兮】(顶着头顶的大包):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啊。(挂)
皇上【阿陌】(急的四周转圈):来人啊!快救活她!朕不准她死听到没有!朕不准她死!朕要她活着!
导演【斯洛尔】(看摄影机):好、咔![等等你哪来的摄影机!?斯洛尔:变的!]
导演【斯洛尔】(大叫):下一场!皇上安置小燕子在皇宫,令妃宫里皇后初登场!
皇上【阿陌】(坐在床边):原来你叫小燕子啊!
令妃娘娘【洋子】(入戏):皇上,她没事吧,她和你长的真是太不像了呢。[心声:哼唧正常的角色!!]
皇上【阿陌】(难过的摇摇头):朕对不起他娘啊。
令妃娘娘【洋子】(抹抹皇上的头):不要伤心了皇上,人都找回来了,你先回去吧,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皇上【阿陌】(点点头):嗯。
皇上走后,“皇后驾到!”
令妃娘娘【洋子】(眨眨眼睛):啊咧?
皇后【栗子】:我我我、只是来来来看看看皇上说的那那个姑娘的!(栗子怯场了……)
容麼麼【小白】(抹汗小声):守护者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啊……
令妃娘娘【洋子】(鞠躬):皇后吉祥。
皇后【栗子】(蒙,混乱):你也吉祥你也吉祥。
容麼麼【小白】(再次抹汗心の声):这可怎么演下去啊!
皇后【栗子】(走到床边看小燕子):啊!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啊!
众:啊?!
导演【斯洛尔】:咔!再来一次!
容麼麼【小白】(吐槽无能):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咔了?!
皇后【栗子】(抖):啊!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啊!
众:啥?!
导演【斯洛尔】:咔!再来一次!
容麼麼【小白】(汗):守护者,台词是‘就是一个普通的姑娘!’
皇后【栗子】:就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啊!
众(拍砖)
导演【斯洛尔】:咔!再来一次!
容麼麼【小白】(泪奔):永远轮不到我了!
于是这一段被很和谐的卡掉了……
导演【斯洛尔】:咔!下一幕,众人寻找出走紫薇!
众:奇怪,怎么一下子跳那么快!
尔康【魅葵】(无奈的,不按剧本):……紫薇快出来。
紫薇【雪莉娅】(抹汗):什么鬼,魅葵怎么不按剧本……
尔泰【梦祭】(安抚):哥、你冷静一点,要按剧本行事……
五阿哥【大黑酱】:果然我们还是出去找一下吧,把小燕子叫上!
尔康【魅葵】:……
五阿哥【大黑酱】(汗):诶……
过渡。
小凳子,小桌子,小蚊子,小虫子【叶经理】:格格,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小燕子【子兮】(叉腰):当然是玩啦,啊不不不,去大杂院。
大杂院。
小燕子【子兮】(拉柳青柳红过来):你们两个知道紫薇在哪吗?!
柳青【小白】(入戏):这……
柳红【苏诺】(微笑微笑):当然知道啦,他们就在……
柳青【小白】(小声):白痴!剧本剧本!
柳红【苏诺】(惊醒,转头叹气):我们不知道。
众(哭笑不得):这也太瞎了吧!
逼问出了紫薇在后山(?),众人立马赶了过去。后山小茅屋里。
尔康【魅葵】(一脚踢开门):……紫薇你在这里吗?
紫薇【雪莉娅】(汗如雨下):魅葵你就这么想快点结束剧情么……
尔泰【梦祭】(安抚):哥、你冷静一点……
五阿哥【大黑酱】(入戏一脸嫌弃):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小燕子【子兮】:四大才子你们赶紧给我去找!
四大才子【叶经理】:他们长什么样呢?!
小燕子【沫琦】(思考):嗯,有鼻子眼睛和嘴巴。
众(掀桌):这不是废话吗!!!
尔康【魅葵】(难得入戏):……啊,这里离一个地方很近,大黑,带我飞过去!
五阿哥【大黑酱】(怒吼):你是要骑马过去的啊!!!而且!!!我不会飞啊啊啊~
尔康【魅葵】(惊):……(看那匹马的表情越看越像在鄙视自己)混蛋你在鄙视我吗?
马(心の声):我什么时候鄙视你了啊!!!
尔泰【梦祭】(汗):哈哈……果然还是找点什么东西代替一下吧……
终于到了幽幽谷。
紫薇【雪莉娅】(泪奔撒花):终于来了么?我撒花撒的我啊……花都谢了啊!
尔康【魅葵】:抱歉……
紫薇【雪莉娅】(吐槽):你还好意思道歉吗?!话说你怎么会发现我的啊!!!剧本上不是这样写的!
尔康【魅葵】:……啊,糟糕……
导演【斯洛尔】:咔!
紫薇【雪莉娅】(把花丢过去):魅葵你就这么想快点结束剧情吗!?(一脸欲哭无泪)
尔康【魅葵】:……
导演【斯洛尔】:嘛嘛……再来吧……
紫薇【雪莉娅】(入戏,站起):啊,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尔康【魅葵】(追):……紫薇,跟我回去吧……
紫薇【雪莉娅】(逃跑):不要,我不回去,金锁你快帮我挡住他!(跑走)
尔康【魅葵】(追上):紫薇,你等……
金锁【苏诺】(挡住):喂,想去找雪莉娅必须得过我这关。
尔康【魅葵】(卷衣袖):……就是说你要阻止我是吗?……要打架是吗?
金锁【苏诺】(卷衣袖):可以怎么说吧!呵呵……
于是两个人真的打起来了。
众(嗑瓜子):你说那边会赢呢。
导演【斯洛尔】(吃薯片):我觉得吧,按剧本发展呢,当然是尔康赢啦,按现实发展呢,当然也是尔康赢啦!
众(搬板凳):但是他们这样打,戏要不要拍了……
尔康【魅葵】(纵身飞跃过苏诺):……不跟你耍了(追上去)
金锁【苏诺】(一脸不甘心):可恶!
紫薇【雪莉娅】(无力吐槽):魅葵我该夸你还是骂你呢……
小剧场:皇上,你还记得在大明湖畔拦下你的交警吗(上)
阿陌【激动的一指】:哟西!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雪莉娅【疑惑的看着竹林中地上的一本包装精致的厚厚的本子】:诶?
子兮【故作冷淡】:不就是本书么?用得着这么激动?
苏诺【捡起来】:哇!好漂亮的感觉。
梦祭【凑近】:诶!这个好像是……
梦祭还未说完,苏诺手中的本子就不见了。
小白【望天长笑】:我哈哈哈这个是我的了~
梦祭【无语】:小白?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吗?
小白【愣住,看了看手中的本子封面上的字】:新……还……珠……剧……本……!?
梦祭【叹了口气】:是哦。
子兮【眯了眯眼】:这不是人类之前挺火的电视剧么?
阿陌【拍手】:诶诶!好有趣的样子!
雪莉娅【温柔一笑】:小白,你也想演演看不是吗?一起吧怎么样?你一个人演不了的嘛!
子兮【聚集火元素】:雪莉娅你跟她说这么多干嘛,直接打倒她抢回剧本不就行?
雪莉娅【笑得恐怖】:你试试啊?
子兮【收手】:饶,饶你一命!
小白【想了想】:好吧【交回剧本】就这么一次!
苏诺【弱弱发话】:可是就我们几个而已,人数不够啊~
梦祭【淡淡】:不如叫上守护者?相信她们也会来的。
众:好主意!!
——分割线——
阿陌【噼里啪啦解释了一堆】:你们觉得怎么样?
洋子【拍手】:咦?要拍戏吗?好啊好啊!
大黑酱【拉了拉帽子】:好像挺有趣的!
栗子【无表情】:蛮不错的呢。
魅葵【不说话】:……
斯洛尔【激动】:我要当导演!!!
众:Ok!!!我们抽签分角色吧!!
……
洋子【蹦蹦跳跳】:我是令妃娘娘!还有……鹿的说?!
小白【愣】:嗯……我是柳青和容嬷嬷……【众人在暗地里喷了……】
栗子【嘴巴变“0”型】:那我是和那个容麼麼有关的嘛?皇后?
子兮【抹汗】:呃……
……
于是大家都抽好了,也选了几个片段决定演,但就差明月彩霞小凳子小蚊子小虫子小桌子了……
“轰隆隆”的响声传来,叶经理从天而降(23333):我来演明月彩霞小凳子小蚊子小虫子小桌子!
斯洛尔【呆呆】:好呀!
于是众人开始制作服装等等……
单纯秀恩爱,按媳妇的要求把相识相遇什么也塞进去了,就给这个cp一个交代吧,所以时间线很乱细节也没扣重点层次不分明,随便看看吧。
文章有点字数,自己也感觉蛮耻的。我只想说:为什么我一个男朋友都没有过的人要写别人谈恋爱啊!!!还是两男人啊我咋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啊!!!还写得这么苏啊真是好羞耻啊!!!
以上
清晨六点
杜若睁开眼睛,瞪了会儿天花板,想了想早晨的安排,慢慢地坐起身检查了腰上的绷带伤口后,扭身低头亲了亲仍在一边熟睡的人的额发,轻手轻脚地掀了被子下床去洗漱。洗漱完随意用大齿梳子刷刷地梳理头发,杜若换上便服在客厅打了套太极。前辈说自己戾气时常作怪,心事太重,打太极定定神养养气比一味地做体能训练效果更好。打完拳,杜若拿了围裙穿上,开了火摆上油锅做早饭。在油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他熟练地敲了两个鸡蛋煎着,又趁着空闲开了烤面包机丢进去四片切片面包。正当准备转身从柜子里取碗碟的时候听到身后开冰箱的声音。
“芝士片呢?”卫清河眯着眼睛有些迷糊地问,“还有再不取出锅你的鸡蛋就要全熟了。”
“旁边那个冰箱的第二层,你打开的是放中药的冰箱,”杜若扭头看了眼卫清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只穿着睡衣站在冰箱前找芝士片的样子皱了皱眉,“医生,是你叮嘱伤口未好时不能吃半生的鸡蛋的。”说完他上前握了握卫清河的手又开口:“手怎么+凉的,你先去添件衣服。”
“哦。”卫清河撕了芝士片的包装丢在了鸡蛋上,遂转身离开了厨房。他有些好笑地想杜若有时候真是细心过头。杜若向来是考虑事情极周全仔细,也许是幼年丧母又担当着长兄如父的责任,杜若在照顾他妹妹的过程中努力弥补了男人的随意和大大咧咧,多了些女性化的细心和温柔。这种周全已经是他的习惯,并不针对谁,对他的手下,也总带着长辈般的关心,仔细所有人的精神身体状况。有时候甚至在面对三少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地表达些超过从属关系的关心。对于这种对男人而言有些过于细致或者说肉麻的表现,大家在不明真相的时候都觉得好气又好笑。
不过也不坏就是。卫清河靠在门框上微笑着看着杜若围着围裙的背影。
早晨七点四十
“今天几点回来。”卫清河把泡好的茶水倒入保温杯递给杜若。
“和往常一样吧,如果我能回来吃晚饭会知会你一声。”杜若接过杯子塞进包里,“我走了。”
“小心点。”卫清河拍了拍杜若上臂膀,打开了家门。
“你也是。”
上午九点十分
“医生,下一个病人是个老爷子来做体检的。”
“可以了让他进来——”卫清河理了理病历卡,站了起来。
上午九点十五
“杜若,突发任务。二号区有人闹事,具体计划传真给你”通讯仪闪着灯,里面传来三少严肃的声音。
“知道了。”杜若挂了通讯,大声朝正在训练的属下们喊,“集合——”
看着属下们迅速地集队站好,杜若抽了口闷烟。上次的伤还没好就被卫清河念叨了许久,希望这次别出什么岔子。
十一点二十
“清河哥,青门这边到了五个人需要治疗,报告说都是轻伤,但是需要及时消毒。”钟亦小跑进了会诊室,对卫清河耳语道。
“这是您的开药单,这个护士会帮您拿药的。”卫清河摆着职业性微笑让钟亦送走了病人,走到门口翻上了暂停开放的标志,走进了隐蔽在储物间后面的专门给黑帮提供治疗的病房。
上午十一点五十
“手臂被刀划了,大概还有几处乌青,新的也就这些皮外伤。”杜若微微垂着头,视线着在左手,拇指不断按着手指关节检查着灵敏度,受了不浅刀伤的右臂放在桌上,任卫清河钳着酒精棉小心翼翼地消毒。
“痛吗。”卫清河打量着杜若略苍白的脸,不放心地问了。问完又觉得傻气,摇了摇头。这几道划伤相比从前处理过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简直就是轻描淡写。像是前些日子腰上的刀伤,极其凶险狰狞,这次又裂开了,出血量不小,让人头疼。但无论是怎样的伤情,治疗的时候心里总是梗着,他哪怕是一不小心在厨房伤了点手指,虽然不说,自己也是要默默在心里把那菜刀咒个十几二十遍的,又怎么能不在一次一次任务后的治疗中,再像面对千百个病人时那样冷漠的置身事外呢。可自己如此纠结心疼,当事人却总是没什么自觉,风尘仆仆的回来,总挂着彩。若是以他现在的职位又怎么需要次次冲在前面,还总是喜欢替部下挡刀子。那些部下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虽然自己是医生,见惯了伤痛死别,可碰到自家这位,就怎么也冷不下心肠平静地面对这些不可能避免的伤口。卫清河这么想着心下又是一片恼怒又夹杂着悲凄,不觉下手重了一些。
突然,白大褂被轻轻地拉扯了一下。
“不痛。”杜若微微抬了眼,阳光照来,竟衬得目光温柔又潋滟。额发长了未剪,轻轻伏在鼻梁上,乍看起来居然有些孩子气的乖,和委屈。但下一秒,又是那个绝不示弱,倔着骨头说着没问题的杜若。
哎,每次自己傻气的问题,总之被这样傻气的回答堵回去,还能说些什么呢。卫清河忍不住叹气出声,瞥了一眼杜若,又没好气的避开那浅淡的温柔着的目光。
太狡猾了。一边想着一边没好气地缠上绷带。就知道这样的示弱和温柔只是为了堵住自己的唠叨,百试不爽。
“近期都不要做剧烈运动,若是再伤口裂开一个月都不能做任务了。”
“恩,”杜若抚了抚绷带,站起来伸手取了衬衫穿上,“一起吃饭?”
“好。”
中午十二点二十。
杜若从前吃饭的时候是不说话的,他解释说是家教的关系,但是在卫清河严肃的抗议下,也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
“出了点小差错。”杜若败在卫清河相当不好的脸色下,一边垂着头舀着白粥一边解释。
“然后你又给别人挡刀去了。”卫清河用筷子搅着酸菜面,以肯定的口气断言道。
“部下不服从,因私仇想杀害这次留着有用的目标。”
“对部下教导不力,自己战斗力也受损了,看你流血程度估计还被小老大扣着骂了吧。”
“本想利用他对敌人的仇恨让能力得到最大发挥,没想到及时像他这么冷静也已经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杜若没有否认,语气平淡地把话题扯开。
“人呢。”卫清河看着杜若有些惋惜的模样大概猜到了结局。
“被小老大嘣了。”杜若慢条斯理地咽下粥,“可惜了这身手和复仇背景。”
黑帮里不服从和背叛就是死,非常简单。
卫清河听到这里抬眼看了杜若,杜若会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小老大同时在警告我掂量黑帮和私情的重量。上次行动手下重了的原因看来是被看出来了,不过我不会让我的目的和黑帮的利益岔开的。”
卫清河忍不住摇头。上次魁葵在一起扫荡中被打断右腿送到自己这里医治的时候就注意到杜若隐藏在平静面具下的狰狞残忍的气息。果不其然在几个月后一次小任务中对本可以一枪解决的对手进行了不小的折磨。
“如果连亲人都无法保护,那我就丧失活着的意义,”杜若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别担心,也这么大年纪了我知道怎么权衡的。”
啊啊不许我担心不许我反驳总是自说自话的自己做决定。卫清河不满地推了碗:“这么能干那把碗洗了吧。”说完了便起身,也不摆好椅子就转身走了,留下杜若一脸无奈地收拾碗筷。
中午十二点五十。
“别在这笨手笨脚的,该干嘛干嘛去。”卫清河在杜若进厨房洗碗两分钟后突然跑了进来,没好气地撞开杜若,几下除去他手上地洗碗手套和围裙自己戴上。
“那我能去睡一觉吗。”杜若抿嘴笑了,讨好似地弯下腰轻轻把头搁在卫清河肩膀上。熟悉的气息从身后笼来,不带任何杂质的挟裹着寒气的清凉气息。刚认识的时候觉得这种气息极疏离而冷漠,衬着他灰蓝色瞳色发色感觉就像雪峰顶的一片雪,敛着天空的光芒,冰冷得锐利。
可就算是冰寒刺骨的雪,在熟识后,居然能从中体会到龙涎香般的温暖。卫清河又忍不住叹气:“行了,这种小事别问我。别压着伤口了。”
“恩。”杜若轻轻吻了吻卫清河的脑袋,左手习惯性地捂着伤口走进卧室。
下午一点四十。
今天下午并没有什么病人到访,自己又有些挂心杜若的伤口,便让美名其曰锻炼能力让钟亦看顾着诊所,自己在其了然的目光中不好意思地溜到诊所后的居所里,查看杜若的状况。
理论上不躺平的睡姿和明亮的光线并不适宜人深度睡眠,但是杜若认死理一般就是要让自己188的大个子挤在沙发里,还一定要照着太阳,才能好好睡午觉。卫清河以医生的权威施压了好几百次都不见效,也就只能听之任之,最多在心里暗骂明明纹了只气势汹汹的老虎却有蠢大喵一样的习性。这次也不例外,杜若在靠窗的沙发上窝着,倒是一如往常般熟练地找到了合适的姿势腾出了地方没压着大伤口,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陷在里面,盖着薄毯,任阳光洒满全身。午后的阳光绒绒软软的,不那么刺眼,也就这么温温柔柔地浸着这打盹的人。只不过脸色仍有些苍白,神情也不安稳,可见裂开的伤口还是痛得不轻。之前就在逞强板着脸不愿让自己再担忧吧。卫清河半跪在沙发前,掖了掖毯子,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杜若讨厌在睡眠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本来就睡得很浅不安稳常做噩梦,有了人便更没有安全感,觉得多余的呼吸声都吵闹,所以对周围响动非常敏感,有人在身边就容易被惊醒。但这次大概是身体负荷过大,几分钟便陷入了沉眠。
安全感单薄,心事沉重,平日打架训练身体负担也不小。性格又不服输倔强得狠,无论处境多危险受到多大伤痛也不肯露怯示弱,还总想着要照顾别人因而又多出许多杂念勾画了巨大的野心。卫清河伏在一边,默默看着杜若。他给自己塑造的形象太过强大,多少人从中得到荫庇和好处,以至于他自己不得不在外在投来的期望和自己的理想中苦苦维持自己束缚住自己的强大形象。
“没有回头路了。”杜若曾苦笑着这么对自己说。当时自己看着他说完这句话后扭头又深吸一口烟,也忍不住苦笑起来连没收凉烟的心思也没有了。杜若唯一的排解便是手里一天消耗一包的香烟,让整个人沉浸或者说是藏匿在朦胧的烟雾和烟草的香气中,凝望着无法捉摸的远方。他也只是个人类而已,极度的依赖烟草以求心灵上的麻痹缓解,在一次次的噩梦中辗转反侧。然而在见识到他竭力掩盖在尘土中的虚弱后更是被他所坚持的强大所震撼。
“我要活到最后。”一次大任务中杜若重伤,一旦昏迷就极可能死亡,伤势严重到要做截肢的最坏打算。被送往手术室的时候他意识已经不清但仍死命咬住嘴唇保持清醒,一嘴的鲜血,断断续续地说“我,要,要,活下去。”他想要活的意志如此强烈又坚决。卫清河曾动摇不安,他这样孑然一身地拼命地向前奔跑,自己根本留不住他。杜若听闻后眯缝起眼睛笑得不可自制,抖落了不少烟灰。
“有什么好笑的。”卫清河不满地挑高了眉毛,嘀咕道。
“和我一起走不好吗,我会等你跟上来的。”杜若伸手揉乱了卫清河的头发,微笑着摇头。卫清河呆愣住,一会儿回过神来嗤笑一声,一拳狠劲敲在杜若肩上:“说的很容易,可你总自作主张还自大,总想把我放在自己身后的保护范围内,你哪是让我和你一起走的样子。”
杜若侧头想了想,摁灭了烟,十指相交扣住了卫清河的手,无言地交付绝对的信任。
下午三点
“医生,医生。”卫清河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叫自己,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正在包扎杜若的伤口,一个激灵爬起,发现自己躺在原本应该是杜若睡着的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卫清河愣了愣,转头看到杜若已穿好一身西装在一旁整理领带,气息内敛像把抽入刀鞘的利刃,强大又沉稳,之前受伤的疲态已经几乎看不见。此时他正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
“我睡着了?”卫清河瘪瘪嘴,翻身下来,“几点了,你还有工作?”
“是。三点了。还有工作,”杜若转身,对着镜子捋了捋自己睡翘起来的头发,“你也辛苦,记得好好休息。我走了。”
晚上八点五十
“我来帮忙吧。”卫清河看着杜若倒吸着冷气拆绷带的样子忍不住说。
“不用,总是让你帮忙会被你养残的。”杜若见着疤痕狰狞恐怖的形状和仍有一些向外渗血的伤口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要紧,随叫随到。”卫清河在一旁不放心地监督,随口说道。
杜若抬头看了卫清河一眼,眸色冰凉,床头暖光的白炽灯投来一抹柔和的暖色调却仍化不开在内里滞留的沧桑和凄凉。卫清河见了心里也是一痛,仿佛杜若仍如最开始一样,看得见却摸不到,其本人抚不平的伤痛和孤立冰冷的气质如鸿沟一般横栏在他与旁人之间,孑然一身,孤影单人。
“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对自己有点信心,你能保护好我们,我们也具备自保的能力,别多想,没有人会再离开了。”卫清河上前正面对着杜若,捏着他的下巴直视眼睛。
“。。。”杜若沉默着看着卫清河坚定的神情,长叹一口气,松下了绷紧的肩膀,“我努力。”
“啧,”卫清河摇着头懒散地躺上床摆着一副嫌弃的口气拖着长音开玩笑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谁能想到看起来这么高富帅的家伙实际上这么脆——”
“帅?”杜若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印象了。不过到你这里,肯定是血淋淋地进来的怎么可能帅。”
“哼,贵人多忘事当然不记得了,我在帮会大会上可在你讲话的时候见过你几次,真是威风凛凛啊台下的姑娘们血压都高了,”卫清河不无调侃地说,“当然你第一次见我的确是血淋淋的相遇。”
“恩。”杜若顿了顿手里扎新绷带的动作,简单地点了个头。那个时候伤势极其严重,因斗殴,枪战和爆炸一身各种各样的伤都齐全了,骨折烧伤都不落下,能活下来已经是命格硬,但即使在大医院的治疗下来保住了命,人大半的生气却都流走,身体极其虚弱,伤口愈合期一个人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并且妥善调养病体,便依着老大的吩咐在人完全康复之前住在卫清河的诊所里让他看护。本来自己就不喜欢和人亲近,又要被生人这样照顾觉得非常别扭,想着住上个一个月便溜,但没想到一直住到了现在。
“我也是没想到你对我家的房型这么钟情,让你到最后都舍不得走了。”卫清河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棉签盒子。杜若,从前对他来说不过只是脸熟,耳闻其孤立的性格和与其性格不符的极强的组织能力。不过自己是医生,在他眼里送到他这里的不过都是病人,再健壮的体格强硬的性格也不能逃脱伤病带来的肉体痛苦和随之引发的心灵上的无力和软弱。所以在小老大脸色古怪地告诉自己杜若性格冷硬不喜人亲近可能会有奇怪的执着,麻烦自己照顾的时候有些不以为然。众生皆凡人,逃不过伤病痛苦内心空虚,总是要有人陪伴照料的。而事实上,杜若某种意思上真的是“省心”到极点,不哭不闹不吵不叫,能自己做的从不麻烦别人,基本听从卫清河的医疗建议,话少,气场又冷。卫清河深深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被当成透明人对待的。两人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却除了处理伤口饮食调理的必要任务之外没有任何交集。如果不是因为饮食和香烟的问题吵了几架卫清河都怀疑他与人交流有障碍。
卫清河讨厌吸二手烟,对于杜若在屋里吸烟的行为极其不满,更何况杜若身体状况极差,吸烟本就是一种伤害,作为被交代了任务的医生卫清河屡次三番警告杜若不要抽烟。杜若明面上表示会减少抽烟的次数,就算抽也去阳台和屋外抽,但实际上烟瘾极大又习惯独自居住而养成的无意识行为总让屋里弥漫着一股恼人的烟味。虽然凉烟相较一般香烟气味轻了许多,但是在基于杜若如此虚弱的状况下这种不听劝告的行为让卫清河极其恼怒。在几次争吵和威胁赶出门报告老大的情况下,杜若极其不情愿地找了替代品——吹泡泡管。虽然房间里开始弥漫古怪的肥皂水味,但总比香烟好啊,况且杜若一本正经吹泡泡的样子实在搞笑,也算是缓和了一下他冰冷尖锐的气场。
还有一个让杜若这样冷静自制的人发起争吵的话题——食疗。作为一个精通中医的医生,对于食疗用药方面如数家珍,调理病体方面简直小菜一碟,当然,是要在病人配合的情况下。
“这个,不吃。这个,什么东西。”杜若极其不满地皱着眉头,阴着脸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状固体。
“啊,这是中药食疗。”卫清河虽然听出只是埋怨并没有询问之意,但却坚持着医生的立场解释道
“食疗,让我当药直接吃那些中药好了,混在食物里简直是反人类。”杜若极其坚决地说,“我是人类我想吃正常的三餐。”
“我只会做这些,”卫清河耸肩,心里默想你行你上啊我就不信你会做饭了,“要不你来。”
杜若冷笑一声,似是体会出他的挑衅之意,砰地掷下了勺子,深沉地看了自己一眼,捋起袖管走向厨房。
“那之后怎么样了呢。”钟亦像其他新人一般一直对杜若抱有极大的好奇心,在休息时间总缠着卫清河询问从前的趣事。
“很好吃,于是我就放弃我的自制药粥了,”卫清河不得不承认杜若水准一流,着实吓了自己一跳,本以为是或许是个有家族背景的娇气少爷,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不过只限于西餐,中餐很普通。”
虽然有些争执,但是也算是风平浪静地相处在一个屋檐下,日子也算过得顺心,以至于卫清河已经逐渐习惯了杜若的存在,潜移默化地把本来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任务变成自己无意识下的保护心理,在每次杜若受伤时都不由自主地焦急。卫清河知道这种习惯很不妙,在一次杜若出差离开的一个礼拜内这种习惯了另一个人存在的症状开始显露出其纠结的负面。
失眠,恍惚,注意力分散,把卫清河本是理所当然的独居生活搅得一团乱。
都怪杜若,伤势还没完全痊愈出什么远门,老大也不太不体谅下属了。若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岂不是又要忙乱一阵子了。卫清河这样胡思乱想着,试图用照顾杜若本是任务的思想压下一切不明确暧昧成影的杂乱思绪,但显然有些徒劳。即使杜若平日早出晚归,就算相处上也自处得安并不多言,但两个人的气息和气场在磨合中慢慢融洽合拍,突然的失去让卫清河的确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呢,你当时就喜欢上他了吗?”钟亦插嘴道。
“大概,吧?”卫清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自己也不确定,不过我并没有纠结很久。”
“啊,杜若表白了吗?”钟亦眼睛亮闪闪地看着。
卫清河笑着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心理上的变化使杜若归来后的相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当然这可能是我单方面的错觉,卫清河看着钟亦说)自己也心情复杂地看出杜若身体已经痊愈了,但是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自己被这种犹豫吓了一跳,原来这么舍不得他了吗。卫清河苦笑,终于在拖了一周后死了心向杜若宣告他的解放。
“哦,”杜若抽着泡泡(别怀疑这个动词),简单地点了个头。
那一瞬间卫清河感觉有什么东西放下了,又有什么东西沉重得压得自己呼吸都被堵塞了,压抑得很。正当他僵硬地转身准备回房间时听到杜若淡淡开口,“我原来的房子,卖了。”
“什么?”卫清河正沉浸在自己的五味杂陈中没反应过来。
“你开口吧,房租多少,就那个房间。”杜若窝在客厅的沙发里,下巴朝自己睡着的客房努了努。
“什么?”卫清河直接呆愣住。
“我喜欢这里的采光,所以我决定住在这里做房客。”杜若从报纸背后抬起头来,带着坚决不容反驳的声音说道。
“好吧,随你。”卫清河突然感觉有点哭笑不得,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杜若已经打好了这样的算盘。不过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呢。为了采光?卫清河想了想杜若对阳光极好的客厅沙发的偏爱觉得有些道理。但是——
卫清河用力摇了摇头,别自作多情了,他这么想道。
“诶——”钟亦托腮在一旁听着卫清河的回忆,“肯定是因为你啊。”
“啥?”卫清河一脸惊讶地看着钟亦。
“不是吧,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钟亦忍俊不禁,“明明那么了解杜若独来独往的脾气却不明白为什么他愿意和另外一个人一起住在你这小房子里?”
“哼,你倒是个明白人。”卫清河也笑。
“那后来为什么会在一起?谁先告白的?杜若为什么喜欢你?”钟亦如连珠炮般砸来一串问题。
“是杜若先告白的,至于为什么,给出的理由是安全感,以及本来就已经离不开彼此了那么就在一起吧。”
“真是极其简单毫无浪漫可言。”钟亦摇头。
卫清河也摇头,大概女孩子眼中的爱情和他们眼里的爱是不同的吧。能如此相伴已是上天的赏赐,自己是格外珍惜和杜若在一起的时光的。只要杜若能平安地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了。他执拗的脾气,喜欢在思考是摩挲戒指的习惯,缺乏安全感的性格,不知不觉都已熟烂于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深深地注视着你了。
半夜两点四十
杜若喘着粗气,心跳轰隆隆地在胸腔鸣响,头都痛了起来。又做恶梦了,记不清梦见了什么内容,但是那种孤独,彷徨的无力感如蛛网般天罗地网罩下把自己团团裹住,越绞越紧,都快要夺走所有的空气。杜若冷汗淋淋地坐了一会儿,随即扭身准备下床抽根烟,这时左手突然有了柔软的触感——他碰到了一旁熟睡的卫清河的头发。杜若神情慢慢缓和下来,极轻极轻地握住他松在一边的手。卫清河睡得很安稳,平缓的呼吸声让杜若焦躁起伏的情绪也渐渐散去。卫清河能给他安全感,虽然极其不愿承认,但这个比自己年轻了不少的青年的确能以他淡然的心态甚至可以说是无所谓的态度震撼自己过于沉重的内心。“心有猛虎也能细嗅蔷薇啊。”卫清河这么开解杜若。并没有打杀经验或任何强烈的负面情绪亦或是复杂身世的他不能完全明白自己所承受的负担和痛苦,但是这样随意又坦然的心态在相处中带给自己极大地影响,连自己极其锐利的棱角也慢慢的圆滑温和了起来。
他想了想放弃了抽烟的念头,躺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一根根合上,扣住卫清河的手,嘴边噙着如龙涎香般的温暖的笑意,平复下心跳合上眼睛。
晚安。
第一章 下午三点的员工大会
第一节 垃圾工
“神经连接已经完成了,试着动一下。”医生抬起头,透过隔离窗,通过话筒对西亚说道。
“嗯,感觉动作比上次的更流畅了。”西亚伸展左手的手指,感受着从义手传回的信号反馈。
“因为将报废的那条义手的记录做了导入,所以在神经信号的感受方面会比之前好很多。”说罢医生又将头埋入仪器的面板之中,作最后的调整工作。
西亚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新义手,这次的似乎比之前的更加牢固,在外形上也有所加强。
“采用了最新的合金,因为委托人的要求,手臂的设计也是非量产型的,已经超出了民用的程度了。”医生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过,从之前的损坏程度来看,这次的升级也只能适当的增加使用耐久,如果继续以那种强度来使用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坏掉。”
“那到时候又要麻烦医生了呢。”西亚说笑着,心里也明白。
这家公司生产的义肢,不是简简单单就会损坏的,正常生活使用,即使没有好好保养,也能有十年的使用寿命,像西亚这样半年就来更换一次,而且已经损毁了三副,情理上确实说不过去。
此外,西亚自己也无法负担更换义手的高额费用。
“对了,之前提过的附加功能。”
“根据委托人的交代,已经按照要求进行了修改。因为还在测试阶段,请谨慎使用。”
刚走出医院大门,电话如期而至。
“义手已经换过了吧。”电话那头是平委会的侦查科长Charloee。
“您时间掐的可真准,刚刚走出医院大门,劳您费心了。”西亚虽然知道他会打电话给过来,但一点闲暇的放松时间也不给,未免让西亚有些烦躁。
“不说闲话,有个事要你去处理下。”
“我就知道换个胳膊没那么简单,果然还是要帮你们跑腿。也对,你们也不是慈善组织,请问,科长大人,这次又是什么搬砖任务啊。”
“正经点,这次的事不简单,地点已经发给你了,离的不远,快点去调查一下。”
“收到收到,一定完成任务。”
说着西亚便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替平委会干活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虽然不是正式的成员,但也能在完成任务后获得一定的报酬,仅仅从工作角度,收入确实是挺可观的。况且,之前的工作也还轻松,无非是充当消防员搬运工之类的角色,不过,近来的任务性质开始发生了变化。西亚感觉到危险正在慢慢接近,如果不及时脱手,处境可能会很不利。
虽然“黑灵症谣言”事件已经过去三周,但街上还依旧可以看见之前抗议者游行时留下的痕迹,各种标语的牌子,以及随处可见的一些轻微破坏,似乎在某些地方还发生过暴乱,出现了大规模的冲突。此外,还发生了一些针对亚知人的袭击事件。
一个谣言便有如此的威力,社会的架构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的脆弱呢。
是它本身就不如人们所想的那么牢固,还是说,在这之中改造人被赋予了过于强大的力量。
思考还未结束,电车已经到达站点。
西亚下了车,跟着导航经过了两个街区,来到一片废墟前。
“看来这次是当垃圾清理工啊。”
一幢五层的建筑,被从上到下烧了个透。
在询问了周围的住户后,西亚大致了解了情况。
火灾发生于凌晨2点左右,从三楼四户开始,向整幢楼蔓延,好在及时发现,楼内大部分住户在半小时内都撤离了,只有少部分人被困于三楼以上。消防队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此时火灾已经覆盖了整幢建筑的2/3。
电梯已经不成样子,楼道的墙面也都被烧成了焦黑,过道里不时有水往下渗。
西亚来到三楼火灾发生的房间,环顾四周,能烧的基本上都成了渣。
火势看来十分的猛烈,在这样的大火下,似乎没有什么能幸免。
“除了...卫生间。”
西亚的目光停留在卫生间的浴缸上。
浴缸里还有半缸的水,水底散落着大量的墙灰以及浴具的残骸。
还有,一个银色的小物体。
“这个是...”西亚拾起了水中的银色物体,短小的长方形物体,甩去上面的污渍,才发现这似乎是一个便携式数据存储装置,当然,它还有另一个称呼。
“U盘,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用它了。”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着实把西亚吓出一身冷汗。
西亚不明白,在这满是废墟的地面,这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自己的身后的。
“小兄弟,麻烦你把那个东西给我。”西装男伸出手,不紧不慢地说道。
当然不能给啦!
不用管其他的,只要想着怎么安全的从这逃出去,眼下这个男人实力未知,从气场来看,应该不是泛泛之辈,西亚如此想着,并且在三秒内便做出了行动的决定。
开步,低头,侧身,闪过西装男身边,来到阳台落地门前,穿过被烧烂的门框,不用多想,纵身一跃,在空中稍微调整下姿势,完美落地!
除了那个完美落地差强人意以外,其他动作懂做的很完美,至少,西装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啊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依靠身体的硬化,从三楼落下的冲击力还不至于对西亚造成太大的伤害。
稍作调整之后,西亚回头望了下在三楼阳台俯视自己的西装男,接着便转身跑入街道中。
——————————————————————————————
第二节 消防员
“什么,破解不了?你不是说这是上个世代的产品吗?”西亚摆出一脸惊异的表情。
电脑前的男人停下了双手,转过身来。
“的确,这种类型的存储设备早在30年前就发展到极限,没有了升级的空间。之后便停产,被新的产品取代。但即便如此,这种存储设备在当时也已发展成一种十分独立的硬件产品。即是说其本身便是一台架设于主机外的微电脑,在连接电脑之后可以进行相应的操作和存储,当然,它也拥有自己的操作系统和防御系统,所以说,现在的情况等于从一台加密的电脑中获取信息,同时,还需要一台能与其系统兼容的旧代电脑。这种依靠软硬件共同保护的措施确实很难破解。”说话间,电脑男已经点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你说那么多我也听不懂啊。”西亚坦诚地表现出自己在科技方面的理解匮乏,“那你告诉我谁能破解这个。”
电脑男嘬了一口烟,思索了一会回答道:“眼下我周围的认识的人都和我差不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硬件还好说,关键是技术上无法攻破。网上的话,我倒认识一个好手,一个名为“朱红毒蝎”的黑客,近来在攻破政府系统事件上有些动作,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西亚已经受不了这位老同学的说话节奏了。
“她最近失踪了,估计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电脑男耸了耸肩道。
“你就不能给点有用的建议吗!”西亚已经不耐烦了。
“...被什么人给盯上了...等等!”电脑男似乎突然被什么怔住了。
“怎么了?”
“你真是给我带来大麻烦了!”电脑男突然不由分说的怒吼道。
“诶?”
“快点拿这东西走,别再来找我了,我也得避一避。”说着便把U盘塞到西亚手里,并且将他往门口推。
“等等,怎么了呀?”西亚已经完全摸不着头了。
“杀身之祸!”电脑男严正地说道,“有人在追你是吧,你快点走,别把他再引到我这来了!”
说着西亚便被推出门口,身后紧随着关门的风呼和巨响。
看着手中的U盘,西亚这下才想起来,他的这位大学同学是亚知人,就在刚刚,他已经预知到半小时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自己的到来或许真的给同学带来了麻烦,以为逃了之后就没问题了,看来自己对刚才的那个西装男还是太不警惕了。
下了电车后,经过三个街区,西亚依旧感到有人在跟踪他,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简直就像是有人在你身后紧贴着你,然后用眼睛直直盯着你的后脑勺,让你感到脊背阵阵发凉。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是Charloee打来的。
“喂,监工大人,又有什么吩咐啊。”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任务进行得如何。”
“一切顺利,去踩了点,现在正在周围收集信息。”西亚暂时还不想把U盘和西装男的事情向Charloee报告,他觉得这个任务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那就好,像往常一样来就行,尽量仔细点。”
“好好,知道了,您就放一万个心吧。”说着西亚便挂了电话。
走在人群熙攘的闹市区街上,西亚顿感喉咙干的难受,从医院出来以后,整整一个白天,都没有沾过一滴水。
环顾四周,旁边正巧有一家甜品店,心想着西装男暂时应该不会追上来,西亚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好,一杯常温柠檬水。”
“好的,请找位子坐下,稍后给您送去。”
西亚随便找了一个靠边的位子,透过玻璃墙,正好能看见外面闹市区中心来往的人群。
“您的柠檬水,请慢用。”不一会饮料就送来了。
“好的,谢谢。请问,你们这的卫生间和逃生通道在哪?”
“卫生间在那儿,逃生通道的话在旁边的过道走到底处。”
在了解了店内的布局后,西亚大致模拟了发生紧急情况时,可以逃走的方案。
只不过,还没等他开始享用这杯甘霖,麻烦却不期而至。
刺耳的火灾警报响起,没过一会,就从甜品店的后厨冒出阵阵浓烟,几秒内,店内的防火喷洒被触发,还没等西亚做出反应,就被喷出的水雾浇得湿透。
“后厨起火了,大家快点疏散!”从后厨跑出来的厨师对着店内吼道。
话音未落,厨房便传来一阵爆炸声,刚才喊话的厨师被爆炸的气流震飞,店内的女顾客被吓得惊叫起来。
“不要慌,快点从最近的出口出去!”从值班室出来的店长对着店内的喊道,说着俯身背上被震晕的厨师往店门口移动。
西亚也随着疏散的人群向正门移动。
又是一阵爆炸,更强烈的震荡和气流将西亚压在玻璃墙上,随后玻璃墙被震碎,西亚和玻璃碎渣一同飞出店外几米远。
燃气爆炸。
被震飞的西亚稍稍调整成蹲伏姿态,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之后可能还会有爆炸,必须让人群尽快疏散,西亚想到这,环顾人群,发现刚和玻璃墙一同被震飞的顾客中,只有自己还毫发无伤,其他的都受到震波的冲击,并且被玻璃割伤,大量失血中。
此时,市场的保卫人员已经前来疏散周围的人群,同时救助受伤的顾客。
正当西亚想要冲入甜品店救助还被困在里面的顾客,在周围慌乱的人群中,一个黑色的熟悉身影出现,西装男正朝他走来。
“可恶,偏偏这个时候。”
西亚一声骂,起身跑入疏散的人群中。
——————————————————————————————
第三节 记者
晚上九点,西亚坐在餐厅的角落里,搅动着碗里的蛋炒饭,看着电视正在播报的晚间新闻。
“...爆炸事件已造成4人死亡,23人受伤...”
西亚不禁怀疑,白天的爆炸事件或许是西装男干的,还有凌晨的住宅楼火灾。
西装男时不时地出现,并且总伴随着火灾的发生。
西亚感觉到,以自己目前得到的信息以及关系网络,无法更进一步的调查,他拿出手机,找到了Chaeleoo的号码,寻思着要不要把目前的情况如实汇报,或许能让平委会帮助破解U盘的信息。
但转念一想,Charleoo一开始的任务委托只是调查火灾现场,收集信息,并且帮助警方破案。因为事发地点是一幢以改造人为主要住户的建筑,所以平委会有必要调查这之中是否有蓄意纵火的可能。
但是因为西装男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调查步伐,并且现在调查的重心已经完全转移到这个U盘上了。
说实话,西亚对平委会这个组织还是心存顾忌的,对于这个已经给他带来麻烦的小东西,他还不想就这么转手交给平委会。
可是眼下,除了麻烦不断,调查却毫无进展。
“..根据警方发来的后续消息,火灾是由燃烧弹引起,随后引发燃气爆炸。警方称,这或许与近来出现的激进组织有关,纵火嫌犯还在调查中,我台将继续跟踪报道...”
午夜十二点,西亚走在自己也不知道是哪的街道上,街边的路灯忽明忽暗,道路两旁的墙壁上不时有涂鸦的痕迹,大概是还未改造的老街区,周围的建筑还停留在60年代的风格。
心想着是否该找个地方住一晚的西亚,突然注意到,前面不远的路口处有一个人影。
西亚心头一怔,停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那人穿的是风衣而不是黑西装后,稍微松了气。
不知道是否是巧合,当西亚正巧经过陌生人时,一旁的路灯突然熄灭,随即又亮了。
老街区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接触不良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当西亚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早已仰倒在距离陌生人三米开外处,而路灯下又多出了一个身影。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别来无恙啊,猎犬。”风衣男首先发话,此刻,他的右手正反握着一把银色的短刀。
“废话少说,布雷克。”西装男,或者说是名为猎犬的男人没好气的回应道。
“咱们和平办事如何?我只是要那小子身上的东西,拿完就走。”风衣男布雷克一脸笑容,摊了摊手,银色的短刀在明灭的路灯下闪着微光。
“我看你刚刚还想要他的命吧。”听到这话,西亚不禁一怔。
“那是刚才,现在你来了,情况就不同的。”
“既然你知道情况不同,那你应该清楚,我也不会让你把东西拿走的。”猎犬在气势上毫不退让。
“那这样大家可都难办呢。”布雷克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拿刀的手却在不知不觉摆好了架势。
刹那间,布雷克刀刃已出现在猎犬的耳边,猎犬将重心压低,刀刃在猎犬头上三厘米处横切而过,不知何时出现在左手的短刀跟着追击,直向半蹲的猎犬面部撩去,猎犬往后一仰,在距离刀刃两厘米处躲过了这次追击。
布雷克随后挥动的刀刃快得西亚无法看清,但都被猎犬在极危险的距离内躲过。
你来我往几次之后,布雷克停止了进攻。
“我能预知你的攻击,你的能力又能躲过我的追击,这样下去咱俩分不出胜负的。”布雷克对此表现出厌厌烦的情绪。
“所以,请回吧。”
“可是,这样空着手回去也不好呢,不如...”
话音未落,布雷克已经一个闪身穿过猎犬,双手反握短刀朝西亚冲来。
“...让我了结了这小子!”
双刃从左右两侧向西亚夹击而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倒地的西亚毫无闪避之力,只能用双臂去抵挡刀刃。
布雷克却突然将手腕翻转,变交切为对刺,越过西亚的双手,直接刺中双臂。
剧烈的疼痛令西亚全身一紧。
明明已经硬化了身体,可刀刃还是穿过硬化的部分,刺入了肌肉。
在这等力量面前,西亚的小把戏完全起不了任何保护作用。
紧接着一脚,西亚被踢翻在地,仰头只看见布雷克已将刀刃拔出,正对着西亚脖颈处猛刺下来。
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又飞出一把短刀,布雷克中止了攻击姿态,侧身躲过。
而猎犬也已出现在他身后,飞空一腿,布雷克转身双手一挡,在重心失衡的体态下,被击出两米远。
之后布雷克快速调整好姿态,往左右的黑暗处扫视一番。
“看来不这里不止你我呢,猎犬。”布雷克警惕地说,目光继续在四下搜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猎犬伸出手,示意西亚快点站起来。
“这样的情况对我可不利呢,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那东西就给你们,反正这也不是唯一的途径。”布雷克说着,慢慢地向后退去,同时看了看西亚,“小子,这次就放过你,下次遇到,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随后布雷克便快速离去,渗人的话语随着他的身影湮没在夜色之中。
——————————————————————————————
第四节 酒保
凌晨三点,当地一家酒吧。
“你的意思是说,昨日的两起火灾,都是那个叫布雷克的家伙干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我手中的这个U盘,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刚处理完伤口,又听猎犬讲了关于布雷克的情报,西亚此时的情绪有些歇斯底里。
“改造人的起源。”
“什么?”
“几周前的谣言风波中,有一些网络黑客进攻了政府的数据库,盗取了一些机密文件,其中就包括最初期改造人的研究资料和政府的相关批准文件。”
“所以,这里面才是谣言背后的真相?”西亚晃了晃手中的U盘,略带嘲讽地说道。
“不全是,那个里面有的只是一部分文件。为了保险起见,黑客集团将盗取的资料分成了若干份。而我和布雷克的目的,就是搜集齐这些资料。”
“所以我还不知道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呢,猎犬先生。”
“布雷克隶属于一个名为‘秃鹫’的反改造人组织。成员全是亚知人,全都是极端的种族主义者,他们否认改造人在当今社会的存在价值,意图通过种种手段,将改造人驱逐并且破坏所有制造改造人的设备和资料。眼下,改造人的社会处境很不稳定,如果他们获得这些资料,必然会对世界范围内的改造人造成极大的威胁。”
“那你肯定是隶属于改造人保护组织咯,是像平委会那样的吗?”西亚追问道。
“不尽然,比起与政府勾结的平委会,我们的目的更加纯粹。具体的情况,我不方便和你透露。总之,那个U盘放在你那儿不论对你还是对U盘来说都不安全。”
“好好,我知道了,给你就是了。”说着,西亚将U盘交付猎犬手中。肩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西亚自己也十分明白,这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东西。
“还有,你已经被布雷克盯上,今后要多加小心。”猎犬最后叮嘱道。
“好的,我会注意的。”西亚也不想再见到那个可恶的家伙了。
“还有一点,从昨天上午开始,除了我和布雷克,还有一个人在跟踪你,刚才也是那个人救你于危难之中。”
“诶,你是怎么知道的?”
“猎犬的嗅觉。”说着,猎犬微微一笑,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起身挥手离去。
西亚看着猎犬远去,晃了晃剩下的半杯柠檬水,一饮而尽之后,掏出电话,拨通了Charloee的号码......
6200字左右
第二章
戒指的大小恰好合适——阿芒德原本只是比划着套到左手中指上,但始料未及的是戒身一热后,居然取不下来了。阿芒德没有时间对住灯光打量这枚一眼便知价值不菲的“道具”。时间所剩无几。
最后几行中,伊奥的介绍简明:用于打开枷锁的上古宝物,戒身可承受三次驱动,次数满即粉碎——那一队异端为救出“弟弟”下了血本。惊叹之余,阿芒德莫名地失望了几秒,将这些录入脑海当中。
当然,伊奥给予他选择权。如果阿芒德不愿意冒险,他们可以另谋他策。到达费尔裁判所之前总有机会。但阿芒德知道异端的待遇,即使伊奥总是捂住他的眼睛。
令丹恩先生的外甥遭受多一秒的折磨都让人难以忍受。
阿芒德将戒指带上的那一刻想:伊奥和我一样。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丹恩先生是整个教区最出名的年轻学者。他在魔力理论方面颇有建树,但并非以惊人之论出名。而是外貌与出身为他博得非凡的关注。
阿芒德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向前走去。他的脚步声轻不可闻,如同羽毛落在毛毯之上。他没有提灯,黑暗中的浮想联翩是恐惧最好的土壤。
拜托,阿芒德,想点什么……
临近拐角,一副画像目光不善地盯着他。阿芒德呼吸一窒。
有了。丹恩先生的画像如同神使一般俊美。听说曾经引得一批别有用心的读者争相阅读他的著作并寄去充满爱慕之词的探讨信,而画师在聚会中以嘉德之名发誓绝无夸张之笔。
对同为孤儿的伊奥和阿芒德而言,崇敬就与外貌关联无几了,虔诚、正直、节俭、智慧……“第一位丹恩”担得起任何憧憬。
暖意在胸腔中复活。阿芒德谨慎地环顾四周,鼓励自己继续回忆。
“第一位丹恩”常常感叹家族子嗣之稀薄:他的姐姐、姐夫同外甥神秘消失之后,他是唯一一个丹恩。
噩耗传来之时,丹恩先生的知名度随着悲恸欲绝又升了一档。“他消于求索途中。”乔诺斯老师在悼文中写道,未有提及他死于异端之手,因而成山的檄文之上没有又加一篇。
阿芒德读过那些檄文。暂时栖身的修道院被付之一炬,随身携带的新手稿被洗劫一空,每每读罢一篇他都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他想挡在闯入房间的异端面前,代丹恩先生受下残暴的致命一击。
是的,就是这种冲动。包括丹恩先生家人的那一批异端预计今晚运到——伊奥将所有情报如实转述,阿芒德读得出同样的冲动——湾都附近异端暴动,押送者需要折返平乱。而由于与乔诺斯先生相识,押送者选择他的神学院做中转站——罗什纳舍堂会恰好设有地牢。他和伊奥曾经当地下三层的房间是旧地窖,没有黄金至少也应有美酒,不过事实是被押入其中的只有异端。
或是被邪恶力量附身的,仍有挽救余地的人。
能实现丹恩先生实现找回家人的遗愿,危险又何妨?阿芒德按照伊奥的指引隐匿在他们儿时的秘密一角。寻人游戏时,躲在这里谁也找不到。
晚钟敲响之前守卫会换一趟班。兵痞都一个样,上司不在就绝不迟撤,亦绝不早到。异端在伊奥的逼问下透露:押送队伍当中有一位他们的人。同伙保证中间会有微妙的时间差,短暂但够用。只要绕过守卫,打开牢门,再打开限制魔法的枷锁即可。丹恩先生的外甥自然会使用魔法,不然又不至被认作异端——解开枷锁之后,他有能力独自逃脱。阿芒德的任务到此为止。
嘉德啊,请护佑我,我行正确之事。阿芒德的身体已经长开,蜷缩在过去容纳两个人的空间仍然勉强。但他充满勇气。戒指微微发烫。
从内向外数第三间。阿芒德默念,悄悄潜入。守卫果然露出空隙,一切在嘉德的照看下顺利得不可思议。
过道由两侧粗重的金属栅栏与牢房隔开。死一般的寂静充斥着阴冷潮湿的地牢,没有异端叫嚷咒骂或者喃喃祈祷。阿芒德打了个寒战,他几乎怀疑此处是否仍有活人。
“你与众不同。”阿芒德在砰砰巨响的心跳间中听到伊奥说——不,不是这一句。“戒身抵住锁眼,注入魔力。”
老旧的门锁应声弹开,阿芒德踩在一堆稻草之上,见到一团模糊的黑影悬吊在隔间当中。
“呃!”阿芒德几乎惊叫出声。莫非丹恩先生的外甥已经以绞刑自绝?忽然麻绳咯吱一声,阿芒德看见了一双眼睛,虽然浑浊,却透出斗志。
野兽的眼睛。阿芒德想,却突然放松下来,这才闻到一股恶臭。裹在这人身上的布团破烂肮脏,不剩几缕,味道却难以忽视的浓郁。阿芒德勉强凑近他的耳边:“嘘。我是来救你的。”
对方并未搭话,阿芒德管不了那么多,幸好他带了一把锉刀,立即开始细细地割断麻绳。手腕四周的血痕清晰可见,绳索绑得很紧,还有水干涸的痕迹。
“给我吧。”“野兽”沙哑地说。阿芒德一怔,还是将锉刀塞入他的手中。阿芒德眼看着他以堪称专业的速度迅速脱开绳结,由脚尖踱力到脚掌,稳健地站立在地上。有力的手臂伤痕累累,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向下,他的双手依然维持着被缚的姿态,却看不见有形的枷锁,阿芒德围着他团团转:“锁呢,锁在哪里?”
野兽从喉咙中咕噜出类似嘲笑的声响:“我们逃不掉的。”
阿芒德愣住:“怎么会?一定能打开,你注意过锁眼在哪里对吗?”
“没错,”野兽说,“但枷锁不能离开囚犯,除非打开时有守卫长看着——这鬼东西会判断。”
阿芒德追问道:“否则会如何?”
“它会等上一会,然后摧毁你的双手。”野兽咧嘴笑道,“挺聪明的设计,不是吗?”
戴上,暂时无法使用魔法;脱下,永远无法使用魔法。而不使用魔法就应对不了守卫和追兵。天哪,来之前可没听说过这个。阿芒德沉吟片刻,说:“你说它认人?”
“对。”野兽耸耸肩,“只有守卫长允许才行。”
“认不认犯人?”
阿芒德没有得到回答,野兽脏兮兮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阿芒德伸出双手:“那我来戴。”
“小少爷,你考虑好再说话。”野兽立即回道,“风险很高,没人试过这法子。”
“我不是少爷,”阿芒德揪起校装的前襟,擦去手汗,“我得救你,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捕捉到野兽的一丝动摇,阿芒德乘胜追击:“而且,你的手看起来属于一位不错的法师。”
“……一旦这玩意儿铐上你,你别想继续留在这儿念书了,”野兽恐吓道,“你的全勤完蛋了。”
阿芒德叹气:“我知道。丹恩先生的外甥,你就当我不想上祷文课,好不好?”
长时间的沉默,长到阿芒德开始担心这句“俏皮话”不够有趣抑或不合时宜。
终于,野兽叹气,烦躁道:“利贝鲁,我的名字。”
听起来他背脊上的皮毛都炸起来了。阿芒德莫名其妙,还是回应道:“我叫阿芒德。锁眼在哪里?”
利贝鲁将双手收到胸口,尾指对外:“在中心偏右的位置,你靠过来。”
阿芒德向前两步贴近利贝鲁,平视只能看见结实的胸膛。上面布满伤痕,有深有浅。
“别看了,看不见的。”利贝鲁抬高手腕说,“亮出戒指,对准我的左手手腕。锁眼在勒痕线上。”
阿芒德伸手沿着腕侧缓缓滑动,专注地盯着青紫的痕迹。以绳索勒紧的程度而言,说不定浸过两到三次圣水——每次完全干透之后,又再度浸透,如是反复收紧着。同情令阿芒德的心脏紧紧收缩。但利贝鲁镇定得超乎想象,只有呼吸声稍稍急促。
“停,就是这里。”利贝鲁突然道。
四目相对,阿芒德抬起右手与左手平行,轻轻点头,注入魔力。
利贝鲁的双手灵活至极,瞬间阿芒德便痛呼出声:“好痛!”
尖锐的酸麻后,阿芒德清晰地感觉到手腕被强硬收缚在一起。
而利贝鲁没有给予他回味的时间,一把将他抗到肩上:“抓紧了。”
阿芒德的腹部被他的肩胛骨顶到,干呕了一声,连忙双手捂嘴。紧接着天旋地转,强烈的颠动下他意识模糊。混沌之中乔诺斯老师对他露齿而笑——一个充满食欲的笑容。血腥味钻入他的鼻腔,闻起来像谁在把一头小鹿生吞活剥……
第二章 完
再不肝完真的要烂尾了,撒薄薄的一层土把坑盖上……虚圈的大家还是木有出场,改天补个图吧。
PAPA写疵了对不住……
=============================================================================
1、
羊向至高之神祈愿,请免除我同胞的苦难,为何他们都如此弱小,要被猛兽追逐撕碎,每天过着心惊胆战的生活呢。
神灵思考了一下,决定满足羊的要求。
“赐予你们牙齿和锋利的爪子吧。”
羊摇摇头,我的伙伴被利齿咬断了喉管,被爪子撕扯出内脏,他们一定不想自己也变成凶猛的野兽。
“让你们的血液变成毒液,被美丽外表欺骗的敌人,都在你们身边丧命吧。”
羊仍然不愿接受,那样我们将永远生活在黑暗里,永远被人唾弃和鄙夷。
“让你们浑身长满刺棘,变得凶悍好斗吧。”
羊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们已经习惯和平的日子,那会破坏相互依靠的生活。
神灵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求什么?我将造物时忘记给你们的武器,交到你们手中,还有什么不满足?
伤害的力量,会带来伤害的欲望,羊说着。
“那就让你们遗忘吧,忘了苦难和折磨,即使被伤害也体会不到痛苦。”神灵生气地说。
而羊仍不让步,假如那是在荒芜之地也能生存的强韧,面对獠牙也毫不退却的勇气,刺穿身体也绝不倒下的意志,请给我们留下一点回忆,让我们别忘了希望和自由。
你要求的太多了,神灵叹了口气,必须有与之相等的牺牲。
羊想了想,那么,我将自己和我的后代当做牺牲,承受加倍的疼痛和诅咒。
雷霆落到了羊身上,羊变成了不祥的怪物,它的双眼滴落鲜血,四蹄环绕着风暴,行走之处寸草不生,最后,害怕在疯狂中践踏自己曾经的家园,它远远离开了大地,来到大海中央的孤岛上。
长途跋涉的英雄杀死了怪物,将它的身体制成一面坚盾,他发现,这是能让身体不再受伤,心中不再存有畏惧的宝物。
2、
沙漠上的风暴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狂风呼啸的声音一直作为背景,衬托着那些在黑色的树林间、灰白的岩石间、在黯淡月光下微微发光的沙海间喧嚣嘶吼的响声,仿佛一首古怪的交响曲,描述着这个世界的诞生与毁灭,繁荣与衰亡。
然而现在,那在耳边悲泣的风声却停止了,周围一片寂静,什么也听不到。就连灵子的湍流似乎也不再涌动,远处的烟尘消散了,高大的树木从中间折断,纵横交错地散落在地上。原本就显露出衰颓之像的宫殿,已经变成一堆碎石,以某个点为中心四散崩塌,仿佛是被某种巨大的冲击从内部炸开,石头碎片飞散到很远的地方。
石块上沾着某种闪着幽光的液体,在黯淡的弯月下闪着微光,斑驳错杂如同倾倒的颜料,在粗糙不平的石壁上勾勒出拙劣的涂鸦。有细小的微尘从液体上升起,慢慢消失在空气中,而那部分图案也随之消失了。
这就是曾经在这个古怪世界上生活过的生命,所留下最后的痕迹。
突然,某根倾斜的石柱投下的阴影中,有什么东西慢慢蠕动着钻了出来。
那是只有着类人躯体,但面孔仍然模糊一片的“虚”,似乎勉强逃过一劫,想要从藏身之处爬出来,曝露在月光下慢慢恢复。它的两条后肢已经消失,正在努力用前肢拖着身体和尾巴前进,在身后的沙地上留下一条扭曲的痕迹。
当它终于爬出阴影,因为体力耗尽而趴在地上喘息的时候,发现天幕中突然多了一双眼睛。
背对着光线的双眼中,青蓝色的火焰在静静燃烧。
“虚”停下来,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一动不动,浑身颤抖地看着对手。
下一瞬,随着一声钝响,它被重物踏碎了头颅。
3、
——什么都没有了。
不管是见面就要交手的好战对手,还是互相开玩笑的伙伴,像依赖家人一般依赖着自己的追随者,还是默许了自己跟在身边的孤高强者,全部都成了一挥手就会飞散的碎片,发出了最后一点光辉之后,被这一片黑暗虚无吞没。
黑白双子在事先设置好的陷阱中变成了灰烬,化为银狼的四刃被箭矢贯穿了额头,五刃和对手战斗到最后一刻,折断四肢、浑身是血地和对手同归于尽。
那群以制裁之剑自称的黑衣死神,用轻蔑而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是咎由自取,自己走上歧路才获得了这样的结局。而不知从何而来,根本不屑于看他们一眼,认为存在于这片空间的一切东西都是肮脏毒物的白衣骑士,不发一言就开始了驱逐和屠杀,当他们落了下风,甚至不愿接受对手的最后一击,而是发动自毁机制结束自己的生命。
六刃在被长刀刺入胸口的时候扼住了对方的脖子。七刃静静倚着墙壁停止了呼吸。八刃像活着的时候一样,用演出般华丽的爆炸给自己和一大群敌人谢了幕。九刃以自己的身躯阻挡着光之箭雨,而那也不过给背后的从属官延缓了几分钟的生命。
——过去,再也回不来了。
牺牲者全部毫无畏惧地死去,他们一直相信着,和死神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一样,弱者要被强者吞噬,所以面对这场几乎要把他们生存的场所全部毁灭的危机,他们决定拼尽全力战斗,然后坦然迎来自己的结局。
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改变,拥有压倒性力量的强者,仍然毫不在意地践踏着脚下这些“不该存在的灵魂”。越是将双手紧握,那些细砂便越是迅速地从手中流走,最后徒然留下一片空虚。
远处传来悲哀的长啸,那个看上去只是遵循自己本能活着的小暴龙,现在正以能从胸腔里发出的最大声音嘶吼着,似乎在询问同伴的去向。而短发的猫头鹰女孩跪坐在地上,黑色的双眼黯淡无光,她淡黄色头发的朋友倚在她的肩上小声抽泣。十刃中仅剩的几位已经前往下一个战场,创造者毫不在意这一片狼藉,而是颇为满意这些“工具”制造的效果,他带着微笑离开了已经面目全非的这片土地,一如它不过是座孩子无聊时堆积起来,再任凭海浪将其毁掉的沙子城堡。
然后,肆意摧毁和破坏的这股力量,马上就要侵蚀到那个根本不该卷入这场闹剧的地方。
——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这样的自负呢?
这一切都是错误的,没有谁天生就该成为饵食,没有谁理所当然要靠吞食同类活下去,也没有谁能够远离纷争的漩涡,不付出任何代价高高在上地将灵魂当做玩具。
假如在云端的身影听不到脚下的声音,就拼命爬上去,用沾满鲜血的手把他拉下来。假如把臣民的性命当做棋子的君王沉浸在自己的游戏里,就打破宫殿的大门,用剑让他从梦中惊醒。
假如把弱小者视为草芥的征服者再次出现,在他碰到自己身后想要保护的同伴之前,就砍下他的头颅。
残虐者报之以痛苦,自负者报之以屈辱,折磨和利用他人的人,要让他尝到同等的回报。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他们,保护那些留存下来的微茫希望。
犹豫不决只会让悲剧重演,告别的时刻到了。
那个人必须消失。为了这个目的,就算丧失理性、遭受诅咒,再也变不回从前的模样也在所不惜。
4、
新年已经过了好一阵了,但气温仍然很低。人们都希望天气快点转暖,春天早日到来。只有学生们一边哀叹一边抓紧寒假的最后一点时间补完寒假作业,准备迎接新的学期。
还带着丝丝寒意的风吹过街道。庆太缩着脖子搓了搓手,看看穿着短裙的女生们,怎么也想不通她们怎么这么不怕冷。路边站着的邻居家的主妇,明明正在给上小学的孩子围上厚厚的围巾。匆匆走过的上班族脸上看不出来,口鼻还向外呼着白雾呢。
再不快点赶去学校,新换的班主任又要大发雷霆。庆太活动了一下身体,准备跑步奔去学校,这样也可以让身体暖和一点。
刚刚迈了几步,庆太停了下来。
——好冷。
这不太对劲,刚才还没有这种感觉,现在有彻骨的寒意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脚掌和脚趾先变得麻木了,随后是手,指尖变得冰凉,无论放在衣袋里还是使劲揉搓都暖不过来。脸颊也刺痛得难受,眼前的一切仿佛隔了一层没擦干净的玻璃,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庆太转身看看周围的人。
那个上班族的脚步放缓了,他只穿了西装和薄风衣,现在竟然很失态地蹲下来,抱着手臂不再往前走。
女生们也不再说笑,而是手挽着手相互依偎着,一边发抖一边迷茫地打量四周。
还穿着家居服的主妇眼睛看着前方,很焦急地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
——啊,那个孩子摔倒了。
庆太看见那个裹得厚厚的小家伙软绵绵地趴在地上。他奔过去,想要把他扶起来。
随即从肺里呼出的空气结了霜,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世界就在他眼前变成一片白色。
5、
城市上空聚集起了灰白色的浓云,仿佛就要飘起大雪,空气变得异常冰冷,街上的行人都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他们的眉毛、鼻孔、嘴唇上开始凝聚细小的白霜。
周围一片死寂,什么声音也没有,笼罩着云的地区仿佛被冻结在一大块冰里,一切都停滞下来,就连时间似乎也不再流动了。
不过,这条街原本就很少有人经过,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也不过是维持着它原本的模样。站在小巷前的男人微笑了,这一点也不像他在另一个世界那声势浩大的降临。
与其说这是终幕的舞台,更像是谢幕之后空空荡荡的剧场。
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气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所有的棋子都已经进入应该进入的位置,他只需要高举那最后的一枚,把对手的王棋压成齑粉。
男人一如既往地以悠闲的步伐向小巷深处走去,空气中有什么无形的阻碍四分五裂。死神们在落脚点设置的结界在虚圈的王者面前不堪一击,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边前进一边眺望着小巷尽头阴暗的角落,就像捕食者不紧不慢地把奔逃的猎物逼得无处可逃。
突然,那阴暗角落爆发了巨大的冲击,小巷两侧的墙壁和尽头楼房外侧的铁质消防梯都倒塌下来,成了一片碎瓦砾,仿佛要撕碎冰冷的空气一样,冲天火柱喷薄而起。铁柱和铁板由黑色转为红色,发出嘶嘶声,接着在火光中融化、变形、成为扭曲的一团。
男人微微抬了抬眉毛,垂死挣扎的敌手吗,来得太晚了。连武器都不用就可以将他碾碎。
就在他做出手势打算驱逐火光中的那个黑影,突然发现,火焰已经在脚下张开了一张大网。地面随着毕毕剥剥的火焰裂开了大口,那深不见底的缝隙中遍布着浸满鲜血的铁矛。
一瞬间,矛尖穿刺而出,穿过他的身躯,肌肉和骨骼发出碎裂的声音。
接着挟着风的重物从天而降,那是比一座山丘还要大的黑影,气流以其为中心向四周散开,而头顶的浓云也被撕开了一个裂口。
从烟尘中出现的是四蹄着火的野兽,身躯为骨骼构成的铠甲包覆,铠甲的缝隙间喷吐着黑红色的火苗,随着它的活动轻轻颤动,看起来就像血管中流淌的鲜血,随着心跳和呼吸涌动似的。
坚硬的地面响起了蹄声,野兽向那堆交错成一团狰狞铁棘走去,青绿色的眼珠搜寻着应该被消灭的躯体。
“呵呵……哈哈哈哈。”
它的身后传来了轻笑。
那个浅橘色头发的男人早已从原来站的位置消失,他脸上的表情终于产生变化,现出快活的神色。
“居然会变成这样,我真是有点惊讶。”
他用柔和的声音说着。好像与老友相逢的酒席上,听到故人如今的新鲜趣闻一般。
“之前好像试着用那种力量,来保护同类吧?”
野兽的喉咙里发出低吼,躲开了灵压构成的弹雨。
“明明是个两位数,是靠什么成长成这副模样的呢?”
街道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面前战斗的对手。但是,随着沉重的撞击声,他们发现身旁的建筑物碎裂、倒塌,被某种东西开了个大洞。
茨格姆·ending
今天也没有找到唐草。
西芙最近买了个漂亮的本子开始写日记。手帐看上去满满的,塞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画与字,因为她确实有许多东西可以写和画。
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毕竟是一项新的兴趣。毕竟能追求的还有什么呢?光看还不到一个月的日记就知道,新的乐趣和新的体验都是短暂的……好吧,最后一行小小的黑色没变过。
「今天也没有找到唐草。」
她每天都这么写着。
西芙·米兰特知道自己拥有「魔法」,而对那个世界最大的印象是魔法学院那位校长已经回想不起来的模样。
“请把我对魔法的记忆抹去吧,这样对大家来说会安全很多吧?”
她猜自己应该是这样说的,因为连下定决心忘掉一切的理由她也不记得了,还是把自己想得豁达高尚一点的好。
但还记得要找到一个人这件事。
(因为我最喜欢唐草了啊。)
为什么喜欢的理由同样不在重要,西芙·米兰特素来不是在这方面纠结的人。
“西芙,帮我把这箱货搬上去一下行吗?”
“我就来。”西芙跑到和她一起被招进这家超市的小姑娘,轻而易举地搬起对对方而言沉重如山的货物箱。
“真亏你搬得动呢。”同事啧啧称奇,“不重吗?”
“不重啊,我从小力气就比较大。”西芙笑嘻嘻地推了推她,“看在我都帮你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上,你去帮我坐会儿收银台呗,我弟弟来啦。”
对方瞄了一眼西装革履,看上去和西芙有几分相似的男子,贼笑着捅捅她的腰,“看上去挺帅嘛,有对象吗?”
“你少来……”西芙哭笑不得,“他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不会吧?!那你都多少岁了?!”小姑娘重点跑偏。
“你猜?”西芙眨眨眼,又推了她一把,“我先去啦!”
她在“洛基”先生面前(当然现在弟弟已经不再这般自称,但西芙喜欢这样调侃他)比划起来,“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每次当西芙想到对方,总是还不到她肩膀的小鬼嘟着嘴,和她闹脾气的别扭模样。
“姐姐,我已经三十岁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明明已经快三十六岁,看上去还不过二十年华的亲人,“爸妈说玩不动了,回了老家,有时间回去看看吧。”
“你知道我对时间没什么概念嘛。不过父亲母亲也是六十多岁的人啦,该休息了。”西芙笑起来,又摇摇头,“我这个样子也只能给他们添堵,还是算了。”
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十年如一日的模样,西芙自己心里清楚。但那个所谓在魔法学院度过的八年她实在记不得,委屈不可能是没有的。
弟弟也不再劝她,反而绕开话题谈起他自己最近的生活,侃了足有近半个小时又问,“这次又准备在这里干多久?”
他已经见到西芙换过无数行业了,超市售货员看上去不是多好的工作,却不是最让他不满意的一份。经历过不少次心惊胆战后他已经学会淡然对待姐姐三月一刷新的爱好。
“不知道呢,不过最近觉得有点无趣了。”
“我记得这才半个月。”刷新速度是不是有点快?
“你管我?”西芙音调一变,那边就住了口——对方是多年来作为食物链顶端的西芙,他没那个胆子反驳。
“那还找?”
“找!”
“这就不觉得无聊了。”他小声嘟囔。
“无聊不也把你拉扯大了。”西芙眨眨眼,“我都能把你养这么大了,找个人有什么难的。”
“别把养我和大海捞针比啊?!”
“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西芙如今要拍到弟弟的头是不行了,只好退求其次踮起脚拍拍他的肩,“我还能活很久呢,总能找到的。”
我宁愿你找不到。
这句话他不敢说,但却发自真心地这样盼望着。
因为他是这样了解自己的亲人。
比起干脆找借口不回家的父母,得益于那见鬼的中二病,他很自然地接受了姐姐非常人的能力。但后来他发现仅仅如此是不够的。
所以他想自己永远也不会把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诉对方。
只要一天找不到,西芙·米兰特就还有走下去的动力,就还能看到第二天的阳光。
不得不说,这令他非常安心。
毕竟对于清楚自己注定无法陪伴魔法师走到最后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着更重要的了。
~save~
真结局:【怀揣希望的明天】
3235字。
================
命运的流向 18
那是已经无比遥远的梦境。
他已经陷在这个梦境中很长时间了——从魔族入侵开始,他就已经在做这个梦。
时间的长河把深陷过去的记忆冲刷到了他的现在。
梦里烈火燃烧,梦里黑色的烟雾并着惨叫冲上了天空。
而过去的他只能僵在一旁,不敢上前、僵直着身体眼睁睁地注视着这一幕。
——他什么也做不到。
没有什么是他能够做的。
费伊·叶茨深陷在这个梦里。
他知道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他知道他方才所经历的事是真实,他也知道他现在所梦见的一切是真实。
罪……应该已经进入校长室了吧?
在最后一刻他看到了学生会会长的最后一击,那景象迅速地在他眼中远去。
但他能确信他们已经成功,最终罪大概会进入校长室与魔王直面,他带着这样的确信沉入了梦中。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他该做的事了。
燃烧殆尽的祭祀现场有人正在打扫地面上的灰。
高温、火焰,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烬,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它的发生。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声音说。
他的过去如是说道。
这是命运流淌的方向,是已经被决定了的事实,是他将被推向的彼方。
就像他看见校长室的门就在不远处的走廊上,可魔王的分身阻拦在他身前。
罪远比他更接近那里——无论是身份还是力量。
所以费伊放弃了。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有这样的感觉,他的命运并不流向那里。
……那他为什么还要奋斗?
费伊·叶茨自己是无法为自己找到答案的。
他看见自己正在已经一片漆黑的校园中徘徊,想做的事情一直没有着落。
他所关心的人——关心着他的人——Kuriki因为不擅战斗而一直留在宿舍里,他已经快要两年没有见到金发魔法师的身影。
他注意到学校的图书馆里一直呆在那里的幽灵已经失去了踪影,科学社的社长先后都已经消失。
他听见有流淌着的河水发出声响,这所学院里有湖,却并没有河流。
有人拉住他的手,说快走吧,不要成为祭品了。
对方的面容早已在千百年的时光中消失无踪,他只记得他被拉着手,两个身影带着他跑进了迷雾深处。
那里起了雾——林雾,深深浅浅地围绕着他的身周。
费伊·叶茨并不觉得欣喜或者恐慌,又或者终于能够离开的自由。
他什么也没有感到,他就像那里的雾气,看着存在、实际上却无法触摸。
那两个人在森林边汇合,“我去代替你”,他听见话语。
梦里的他抬起头,缭绕的雾遮盖了视线。
他们一把将他推进了森林之中,河流的流向在这里发生了改变。
“对不起。”某个声音,从梦里响彻到了梦外,“你会没事的。”
“——没事吧?!”
费伊一醒来就听见的Kuriki的声音——那声音就在近处响起,硬生生将他从昏睡之中拽起。
蓝灰色头发的魔法师的面容在视野中从模糊变得清晰,他眨了眨眼睛,发现光线已经从窗户里透了进来。
“太好了!费伊醒了!East我就说让我叫他有用吧!”
“的确有用啊。”家妖精的声音听起来很想把“的确”变成“居然”,他从Kuriki的肩头上跳下,站在了费伊边上,“你已经睡了很久了。”
那声音显得格外冷淡,带着面具的脸看不清楚有任何表情。
“睡了……我睡了有多久?”费伊开口问道。
他扭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宿舍,看了两年黑暗中的宿舍,此时此刻明亮的房间反而让他有些不适。
——光线回来了。
这也就是说罪已经成功解救了校长吗?
“你是被那个学生会会长送回来的。”East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小时——他把你送回来的时候光线就已经回来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学校就能恢复正常了。”Kuriki补充道,“太好了,费伊。”
“啊啊,的确——”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消息,不是吗?
费伊·叶茨对自己说,他闭上眼睛就似乎又看见了那个遥远的梦,他索性不再去理睬那样的梦境,他撑起身体,想要至少看看学校里现在的状况——
“……?!”
一阵剧痛随着动作刺进了他身体。
“呜……!”超越以往任何时候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他眼前一黑,转瞬就又倒回了床上。
“费伊?!”耳边是Kuriki的惊呼声,他慌忙身手扶住自己的室友,但手指的碰触却让疼痛感加剧了,他只得松开了手。
费伊蜷缩在床上大口喘息着,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彻底拆散而后再度粘合了一样,每一个缝隙都散发着被切开时的疼痛。
他好不容易才撑住没让痛楚夺去自己的意识,密布的黑暗逐渐从眼底散去,他抬起头勉强露出了笑容。
“没事的……”他对Kuriki说道。
虽然看不见,但他可以肯定Kuriki现在一定慌得不成样子,East落地变成了大人的模样,他一把拽住了Kuriki。
“别慌。”——家妖精果然不愧是这个宿舍真正的霸主。
“但、但是费伊他……!”
“……是增魔药水的副作用。”
增魔药水……对。
费伊想起来了,他在与魔王分身战斗时一口气让自己喝下了太多的增魔药水,连续的消耗自然已经让他的身体无法承受。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剧痛——考虑到他们战胜了魔王分身,这样的代价着实算不了什么。
他轻轻扯了扯唇角,在疼痛中那表情看起来一定格外扭曲。
“我没事的。”他再一次说道,用声音来掩盖那些暗色的火焰——
那些从他开始做梦起,就一直在燃烧着的东西。
费伊·叶茨翻了个身让自己仰躺在床上。
“没关系的。”他说。
——就算有,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他。
那是他自己选择的、他命运的流向。
“真、真的吗?”Kuriki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他又闭上了眼睛,“没关系的——让我、休息一下……”
……这样的疼痛,像不像被火焰烧灼后该有的痛楚呢。
那团火焰一定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燃烧的吧。
甚至早在他成为换生灵前,早在那片海开始出现在他的世界之前。
——那是他原本该接受的命运。
河流在遇到山时改变道路,而在那里出现的,一定是它原本可以抵达的地方。
费伊·叶茨再度闭上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发觉自己的内心竟然有些指望这样的剧痛能剥夺走他做梦的力量,可惜,事与愿违。
那些梦仍在他闭上眼睛是向上涌出,他茫茫然地看着火焰燃烧,自己的双手被绑上了绳索。
……啊啊,一定是这样。
他心想,他果然早在那时就已经死去了,这件事原本已经被决定好。
只不过有人强硬地将他扭曲了,以一个人类的身份,以关心着他的人的身份,以换生灵的身份。
人生在世毕竟总是受到各式各样的人看顾的、不是吗?
可费伊·叶茨终于也明白,自己大概是无法回应那些关心的。
就像他终于明白那个挂着冰冷微笑的自己是无法消失的一样。
他终于发觉那种冰冷与愤怒的火焰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它是他的一面,就如同换生灵的那个他也是他的一面般。
费伊·叶茨这个人是站在镜子前的——他向镜中窥探着,在那里总有另外的自己。
而他总有一天会被它们中的一个吞噬。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复杂的换生灵。”
家妖精的声音从近侧传来。
费伊勉强地睁开眼睛,他觉得自己大概什么时候又已经睡了过去,但他并不确定。
因为即便闭上眼睛他也仿佛身在现实,火焰从脚底开始燃烧他的身体,疼,他分不清这种疼痛来自梦里还是梦外。
他有些昏沉地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家妖精,East的身影遮挡住了一面光芒,逆光,还带着面具。
“……Kuriki呢?”他问。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East大概是笑了,但没有实感,East的面具似乎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我就知道你会第一个问起他。”他说,“开会去了,因为魔族入侵结束,所以在礼堂召开学生会议——之类的吧。”
“哦。”他想,那大概就是和他们一开始错过的那个是差不多的东西。
East低头注视着他。
“你很关心他。”
“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和那个校长一样?”
“……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
“但你会保护他。”
那边的West发出“汪呜”一声。
费伊再度闭上了眼睛,他有一瞬间又看见了过去的光景,只不过他的角色被替换,他拉着谁向前跑去。
“——无论是你的哪个侧面。”East又说。
“对……”费伊几乎要笑出声,“无论哪个我。”
East一定已经注意到了吧?现在的他所深处的这片命运的泥沼。
一旦河流停滞不前,那么水流就会汇聚在一起变成一片沼洼,他无法前进,亦无法后退。
“无论哪个我。”他缓缓说道,一字一句、作出承诺,“无论生或死。”
对他来说那个被他替换的孩子就是有这么重要。
那是他已经失去的某部分的某种象征,他说不清,这或许是由于他们的约定又或者并不是,但他们之间无疑有所关联。
也许如果他们并不出生在这个世界他们将会是兄弟或者挚友,没有人可以确认。
East深深地注视着他。
“那么,那个金发的魔法师呢?”他问。
而费伊·叶茨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East看不到的地方,他握紧了拳。
“他并不需要我。”这声音缓缓的,如同流水。
……他终于意识到他还不配站在那个人身边,他还没有资格与力量。
他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