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想要说实话。
这种现象还真是奇怪不是吗?
雨天的时候,即使神经连接再怎么精确,Leo缺失的腿和手臂还是觉得抓挠无方的疼痛。他呻吟着去触碰,也只是摸到令人错愕的金属材料。不管过了多久仍然是不习惯啊……他也没有起身,无精打采地抬眼看着雨水打在外层玻璃上,又缓缓滑落。窗户和内层之间的植物隔离区域里明明沾染不上水汽,却显得湿漉漉的。房间里暗蓝色和橙色的微光交织在一起。
自动咖啡机发出短促地嗡鸣。Leo听见热水自动排出的声音,哗啦啦地令人满足。光是听着声音就感到热气。仍然没有费神挪动。他看着助太刀研介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像助太刀这样全身义体的家伙本质上不需要吃美味的食物,喝有提神效果的咖啡。可杀手却固执的追求生活质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宣扬维持旧有生活习性的必要,头头是道地讲述着自己完美的厨艺怎能因为换了义体就轻易浪费掉。
切…真是傻瓜。Leo不禁失笑。助太刀总因为长相冷峻以及杀手的身份被误解,其实是个比曾经的自己还感性的家伙吧。Leopold这么想着,看着对方把给他的那杯咖啡放在床头柜上。
“小心烫。”低沉的男声响起来,他却意外的没有因为人声打扰了宁静的气氛而不爽。Leo眯起眼睛感觉助太刀的声音如同午后猫咪地喉音一样令人愉悦。看着对方站在原地抿了一口自己的那杯。Leo盯着日本杀手的嘴唇和唇须,在杯沿随着动作颤动。他不由得吞咽了一下。而助太刀该死地就能轻易感觉出来这些。对方哼笑一声放下咖啡,钻回床上,从背后伸出手来。Leo刚想叫他滚开,那只手臂却环过他的胸前握住了他手臂和义体交接的部分,那里因为粗糙的手术,即使与好的义体连接仍然有虬结的筋络突出来。而助太刀的原生义体内,由于完整改造的优越性,运用了很多仿生人的结构特性。有完整的血液循环系统,甚至有逼真的人工体温。一直以来很怕冷的Leo败在了温暖之下,即将出口的抱怨变成一声叹息。
“今天下雨了,很难受吗?”
“还好……好多了。”
人类的身体和精神,本质上是不可分离的,Leo一直都这么固执的认为。也因此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有些格格不入。
“我是个天主教徒,我为一切事情而忧虑。”他也偶尔拿自己童年时期的信仰开玩笑,只不过他没有说过至今他仍久保留了很多宗教倾向的观点。不说出来只是怕他人误解。甚至连修一郎都没有说过。为了讨自己爱的人喜欢,还真是没出息啊…Leo嘲笑着自己。
即使在政府军时期,也总因为自己活着只是因为没有勇气寻死而感到惭愧。直到他遇见齐椒山,看到为了生存而那样努力挣扎的人,他感到敬佩…人类虽然很容易就走向腐败和肤浅,却恰恰因此显得坚强而令人感动。
一开始在Leo看来,助太刀保留着那么多人类的习惯,也不过是愚蠢又可怜的自我博弈罢了。为了欺骗自己,说服自己还是人类。虽说是嘲笑助太刀,然而每一次在心里,这些都只会化为自嘲。欺骗自己这一点上,修一郎比自己牛逼多了。他忍不住笑起来。
但电子信息脑又意味着什么呢?Leo一开始并不很明白各中的概念。不是他蠢,只是在截断四肢之前他都不曾认真考虑过。他一度认为自己现在的存活状态很违背自己的信条。
在那个陌生的城市被人锁在地下室里,像毫无感情的机器一样对待的Leo曾经想过放弃。既然失去了灵活的双手,创造出来的东西差强人意。自己的存在意义本身也就很微弱了。只是这样去见父母和妹妹真是不甘心啊,明明当时下定决心要替他们的份一起活下去的…身上被划伤的刀口结痂又被链条磨破。他真的认真想过放弃。人类有时真的太残忍了,他快要承受不了。可神到底不愿放过他。被人搭救重建天日的那天。他站在雨里,感觉雨水流过义体和身体的衔接处。感官微妙的差值,让他混乱又幸福。他低头看着被雨水打湿成翠绿色的草叶,在多数都市里已经见不到的野花。正是在这种平日无人问津战乱连连的城市才得以看见。他震撼地感到自己其实想要活下去,是想要活下去的啊。有个像难民一样的孩子企图躲在他的衣摆下面,他转头看着他,脸上布满灰尘因为雨水而混成细小的浑浊水流,弄得一脸斑驳的小男孩,咧开一口不齐的牙齿冲他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也许我还是爱人类的。”他想到。Leo把身上仅剩的大衣脱下来送给他。看着小男孩想放风筝一样开心地奔跑。
“我当时在心里无奈地笑着,心想,衣服不是这样用的,小鬼。可是却不忍心刺痛他单纯的快乐。” Leo看着桌前白气逐渐消散的咖啡,屋内的温度好像被助太刀调节过了,因此干燥温暖起来。他没回头,罪魁祸首在身后沉默地听着,手指轻轻在他皮肤上滑动,义体接口处的神经有些发痒。Leopold能清晰地感觉到原本已经不存在的手臂,仿若注射过久,血管里冰冷又刺痛。他颤抖了一下。助太刀在他身后收紧了一点手臂。
“喂,你这家伙不是又睡着了吧。”Leo明知对方没睡,可忍不住想打破这种对方在为自己担忧惋惜的尴尬局面。
“没有。” 助太刀的下巴正好靠在他肩头刀伤的结尾处。Leo感觉到他的胡须,比自己的要硬多了。“我在想,你总是这么感性,会不会很辛苦。”
“听起来一点也不像赞美。”
“哦?我倒觉得很美。”
“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我是说,被人折断的花,仍然想要把花香留在人类的手上,不是很美吗?”
“乱七八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Leopold听出了其中的比喻却实在无法直面这样肉麻的比喻,他只好满脸通红地骂道。
“塞伊,你可别改…我就喜欢你这样。”助太刀把脸更深地埋进Leo的头发里。两个人现在用的是同一种味道的洗发水。
“哇啊!我要受不了你了!”Leo挣扎着挥开他的手臂翻身面对他。眼睛对眼睛的这家伙也就没脸继续说下去了吧!没想到助太刀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甚至笑眯眯地抬手,用拇指描着他的眉毛。“明明都是义眼,真想看看你眼睛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噫…冷面助太刀你笑的好吓人。”Leo故意道。
“想到想要挖出来据为己有。”
“………变态狂。”Leopold真实的感觉到从脊梁骨窜上来一阵麻。归根结底这个人还是危险人物。助太刀却完全不以为意。一副我就是变态大坏蛋的坦然笑容。
“怎么样?暖和点了吗?身体还疼吗?”
Leo看着他黑色的长头发垂在枕头上。他甚至不需要这多余的三分之二睡眠。可是这家伙却为了自己而浪费时间。说什么反正没有塞伊一起感觉也是浪费生命。
“我也是啊…”
“什么?”
“没什么,想就这样躺一会儿。”
“好啊。”
“如果换了电子脑,你就能连接我的视觉神经了,还能传输记忆之类的。”
“你这样就很好,神秘的男人比较性感。”
“卧槽。”
“哈哈哈!”
啊……第一次,感觉很轻松。Leopold摸摸自己的右眼,他感觉那份延绵不绝细如流水的疼痛减弱了,应该是自出生以来。它总是如影随形。而今,他伸出手指敲了敲助太刀的脑袋,Leo想着,不管助太刀是个什么玩意儿,AI、机器、人类……他都是爱他的。好轻松,Leopold Servantes不用讨父母的欢喜,不用为了死去的人延续生命,也不用因为报答军队的恩情去战斗……作为自己而活。因为他曾说过,“我爱的是塞伊温柔的本性,跟什么神来之手武器大师又或者骂不骂我变态狂都没关系。(“搞不懂你是抖S还是抖M.”Leo吐槽。)做你自己就好,我爱的是你本人,其他什么都无关。毕竟就算没有你造的武器我也超厉害。(“喂!我刚刚有点感动!”)”
“喂,Leopold!”Leo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疑惑地抬起眉毛。“要是还冷的话,就运动一下。”看着助太刀一脸真诚的邀约,他低头又抬头看看对方,大喊着“你这个变态!老子还腰疼呢离我远点!”把他踹到了床下。
作为自己而活吗?Leopold看着少女加特林柔软却危险的机身,笑起来,“我倒觉得我变成你了,真伤脑筋,那种满嘴胡说八道的大叔。” Leopold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真伤脑筋,又下雨了,算了,去Tranquil喝一杯吧。走了,Rudolf.”
助太刀看着坐在对面哼哼唧唧的Leopold. 他看起来很开心。
通常而言助太刀不是这样行事的,他总是计划万全,最大程度的掌握情报,如果可以的话,一整个任务都在暗处,确实地干掉目标然后跑路,没人发觉。这便是他所笃信的杀手的本真了。成为一个专业而沉稳的杀手是他的职业目标。但他也不是一开始便以此为人生目标。小时候,他也曾经是个普通的少年,被祖父用传统的武士道精神教导,光明正大的战斗,慷慨地为人…义理为先,冷静自制。后来加入了黑道之后也无外乎助太刀的本能里总是追寻着这些。尽管被舍弟们嘲笑为“助太刀大哥总是这样扑克脸,陪酒小姐都要吓跑了” 他便握住樱吹雪的刀柄,稍稍拔出一寸,所有人都安静地闭嘴了。但这都是变成杀手十二面相之前的事了。
没人会想到作为“冷面助太刀”的他,能够完美地隐藏在那么多不同的角色之后。其实没有那么多诀窍,只要沉默和倾听就够了。毕竟在信息爆炸地如今,千百条信息流,在数秒内白驹过隙。电子脑处理信息的速度已经让使用者几乎失去了“为人”的速度。缓慢地了解对方已是不可能,谁都想在瞬间表现自己。而这也方便了如他一般,隐藏在黑暗中的捕猎者。
另一方面,被称为人脑操纵义体大师的他认为这更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毕竟这东西就像小时候练习书法和剑道一样,只需要集中精力练习就可以了。关掉信息网通讯几秒钟?大概现在很少有人能坚持住。如此这般,助太刀的一生都按部就班地进行。在这个世道变化莫测之时,很多人都难以承受,但他一直记得,祖父对自己说的话,只要能思考,便可以在这世间生存下去。但思考的结果,助太刀总是对自己感到失望。他觉得自己太缺乏作为人的概念。大脑的信息储存在各个义体间切换,虽说实体意识永远在本体里,但自己作为一个全身义体化的存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切运算都精准无误,没有病痛,连一壶清酒下肚,都会在感到醉酒之前直接被义体分解掉酒精。他也想过,如果能够作为一个正常人类生活,自己也许会有正常的爱人,娶妻生子?下班后为了收支烦恼,陪孩子堆沙堡,手指里充满泥沙潮湿的触感。骑自行车摔破膝盖,在爱人的责骂下哈哈大笑。悲伤流泪也好,感到孤独也好,因他人受伤或赠予温暖。一直以来他渴望更为像“人类”一样生活。也因此他总是被那些充满不确定因素的人吸引。比如自己现在所在的鬼生组的老大。那家伙大概令大多数手下或合作者头痛,他却有时在无奈中确实地感到有趣。毕竟作为一个计算精确的义体人已经如此无趣。
他最终转头看向面前那个被称为“武器大师”的家伙。因为他半带威胁的要求,自己不得不去帮他取到一个白色的手提箱型唱片机。这个年代谁还用这种东西听音乐?从见面的第一秒助太刀就知道他是个怪人。可是因为射伤了他就心血来潮地将他绑架回来,还让他看见了自己的仓库,这是万万没有计划好的。何况自己还蠢到头十句话里就说出了很多自己的真实信息。可眼前这个人完全如另一种生物一样。
明明自己是威胁他性命要求他造武器的罪犯,对方居然随遇而安下来,还任性地要求自己给他找唱片机和黑胶音乐。“既然是个乐手,即使是装的,也给我好好搜集唱片吧?反正你把我关在这儿我也跑不了。” 他额头上的两点,如同豹子花纹一样,随着他的表情舒展开来,助太刀仿佛看见自己笔下的书法笔画动了起来。 他揉揉眉头,“怎么能……”
“啊?”Leopold抬起头,看向他“你在那边阴沉沉地坐着,我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枯萎了,杀手先生。”
这个人连说话方式都感觉像另一种语言!助太刀站起来,走向他。“拒绝暴力,打伤我你就没枪用了。”Leopold继续低下头,他根本就知道助太刀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却偏偏要讲些这样的话。如今他终于能够熟练的操作义体,先前他手上装的那种垃圾货色再怎么熟练也不可能有多精确的操作吧。修一郎满意地看着他现如今那双用自己义体的边角料(不,其实是专门拆了一个义体)制作的双手。这家伙还要坚持双腿要用他自己设计的豹子型义体。说什么“既然都机械化了就有点机械化的美感吧。你这种榆木头是不会懂我的审美情操的。”
“还有多久。”
“幸运如你,今晚就能完工了。”
“那么出去吃点东西吧。”
“哈?可是我想把它做完…”
“不差这一会儿,吃饭要紧。”
“喂,等等,怎么能打断大师的制作……你!诶?围裙…哇啊!放我下来混蛋修一郎……”
好死赖活地,助太刀把Leopold拖了出来。对方刚刚还七不耐烦八不愿意地,一出门就像那种出门散步的小狗子一样开心起来。想想,这也是他被助太刀带回来之后五个月以来第一次被允许出门。
“就在来这个城市之前,大概是我旅行到的第5个城市吧,也有人认出我来,要求我造武器。把我打了个半死还在脖子上拴着链子,就像对待狗似的,毫无对武器大师的尊重。” Leopold点起一支烟,他们站在拉面店外排队,烟雾消失在霓虹灯牌间。全息影像的吉祥物,一个留胡子的日本老大叔和一碗巨大的拉面不停在店门口旋转着,还偶尔发出“料好足!欧一西~”这样的声音。每次它一说话Leo就会咯咯发笑,明明都听不懂日语吧。
“听起来不像只是‘不尊重’。”助太刀评价道。
“差点就挂了。虽然你没立场说这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助太刀心里倒很是佩服Leopold这种气量,感觉他在黑道里说不定能混个好位置。
“我也没说我是好东西。”他真诚地回答。
“啧。” Leopold眯起眼睛。
助太刀盯着他的义眼,银色的瞳孔和黑色的材质在眼眶里缓慢地滚动。同样也是义体,似乎看见的东西与自己完全不同。他很想知道Leo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按说义体或是生物性的身体都不过是躯壳,有什么区别?只是朽坏的快慢不同,偏偏这个人似乎身体里装着什么宇宙银河系一样让助太刀搞不懂的事。难道真的能听见神的话语不成?他从鼻腔里对哼出了一声对此想法嘲讽地笑声。并不是他不信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态度,然而人如果没有什么寄托就会变的可怕。及时换成义体,助太刀的背上还是保留了孔雀明王的纹身。信神或是打坐,只不过是一种必须保留的习惯。突然停止会令自己不知所措而已。
“吃完饭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拉面的热气打在脸上,Leo抬起来的脸有点儿发红。他的义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就像是突然进门被温暖的空气弄的模糊的眼镜片一样。这家伙又因此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助太刀怀疑他是不是被关傻了。不过也因为这样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交谈。
“听说这个城市保留下来了一座教堂。”
“嗯,已经废弃了,几乎没人去。”
“那就去看看吧,导游。” 又变成导游了吗。
“好。”
Leopold又眯起那双巨型猫科动物一样的眼睛,打量着助太刀,“我说,你是不是看我快完成了,舍不得我了?还是心里有愧?”
“吃面。” 助太刀伸手把Leopold的脸按进巨大的红漆拉面碗里。
看着对方狼狈地抬起头来骂他混蛋,助太刀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啊你也会笑啊。”
“我以前也笑过吧。”
“只有在看《最后的武士》里欧格仁被氏尾打的时候你笑个不停……”
“哈哈哈!”
“怪人!”
“刀术段位差太多。”Leopold记得对方挤出来这么一句评价。这分明不是重点好不好。
他们最终徒步走到了那间废弃的教堂。这座城市因为保留了不少古代遗迹,还有很多人愿意去广场上参观巨大的天使柱雕像。只不过这个教堂已经废弃的无人问津,而城市规划也无心管理,不拆除也不重建。就暂且放任它呆着。居然有几只鸽子逗留,久不见人的生物被脚步声惊扰,扑棱着翅膀飞了两步,Leopold跑了两步逗弄它们,鸽子们哗啦一下飞上窗沿。夕阳金色的光透过破损的彩玻璃,一半变换了颜色投射在石板地上。Leo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朝着布满青苔的十字架下走去。
助太刀用手拍拍座椅上的灰,靠坐在椅背上看着他。高耸的天顶在头顶收成一束黑暗,那时候的人们还坚信着只要建筑够高就能接近神。
“你相信神存在吗?”助太刀冷不丁问出这话。
“存不存在,跟我是否相信是没有关系的。”
Leopold没有回头,他仍然抬头看着雕像的脸。
助太刀憋憋嘴,点了头,算是认同。
“别人的误解也并不能定义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吗。即使自己也不能完全的认识自己。”
“我还是很有兴趣认识认识你的。”
“切。”Leopold转回头来,一半的脸埋在阴影里,他的义眼染上玻璃下绿色和橙色的光。“别人眼里的我,我眼里的我,还有真实的我,你想认识哪一个?”
助太刀站起来,并没有走近。
“每一个。”
“噗哈!”Leo笑起来,“我得提醒你,修一郎,很难有人能承受真实的对方,毕竟,人们在黑暗里互相摸索已经耗尽了耐心。”
助太刀没有说话,这家伙还是固执的叫他“修一郎”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自己就看见了名牌吗?不过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
“我有足够的时间。”助太刀说道。他站在破损墙壁的位置,阳光照的他看不起对面,Leopold的脸模糊成一片金色,他调整眼睛的感光度,对方又再次清晰起来。他才看见Leo在笑。
“一个杀手还真敢说。”Leopold翘起嘴角。,“哦,我纠正,十二个杀手大概确实比我活得长。”
“Leopold.”助太刀走近他,直到自己的影子把对方盖住。Leo终于有些紧张错愕地抬起头来。他对对方这种表情稍微满意了一点。
“什么?武器还没完成,你不要杀我灭口吧。”
这家伙怎么还在胡说八道。
助太刀用左手抓住Leopold的下颚低头吻了上去。皮肤的温度化成数字信息传导进大脑,助太刀此刻却觉得自己真实的活着。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Leopold有点喘,助太刀看着他眼睑上的睫毛阴影颤动了一下。那只金色的眼睛显现出来,然后惊讶地睁大了。
Leopold一把推开他,他用手背遮住嘴。皱起眉头看着助太刀。仿佛觉得愤怒此时是个安全的地带。“你…”
“留下来吧。”
“留下来?”
“我知道这么说很过分,不过,就像看见美丽的武士刀,可能一辈子只能遇见一次。想要占为己有。”助太刀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不是武士刀。”
“只是个比喻。”
“我知道!”
“……”
“我…”Leopold的手垂下来,他低着头。夕阳总是变换的很快,Leopold的脸隐藏在阴影里,与他头顶的耶稣平静的面容不同,他仿佛是一座充满困窘和痛苦的雕像。助太刀瞬间明白了自己总是被他充沛的感情和对这个世界鲜明的感受所吸引。
“我说过吧,看到真实的我你也许会感到厌烦,我只是个充满麻烦的人。不要那么天真了。武士刀也不过在御架上显得美丽。挂在腰上也不过跟其他的刀一样只是武器。”
“你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我以为美丽的武器是拥有自己的灵魂的。”
“啊!闭嘴!”
“你不会想让我现在闭嘴的。喜不喜欢这柄刀光看是不行的,当然是用过才知道。”
“你……”
“承认吧,你也喜欢我。Leopold,我没有阻拦过你,可你一直没有离开。”
“真过分啊你这家伙。”
“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
“……”
“快要忍不住了,想拆开刀柄看看这刀鞘里到底是怎样美丽的风景。”
“如果你弄错了呢?不是什么喜欢,只不过是过于寂寞随手抓到的慰藉而已。好奇不过稍纵即逝的玩意。”
“Try me.”
“这回答可不具有说服…”
修一郎又吻了上来,Leopold伸手攥住他的衣服想扯开他,最后却变成了单纯地抓握。这一次Leo回应了他。助太刀知道这个回答凑效了,而对方也给出了答案。至少他刚才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如此包含“感情”的举动。从见到Leopold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断的发现了很多自己不曾认识的自己。也许Leo也一样。
他离开他,Leopold都快站不稳了,他抓着助太刀的手喘了会儿,一副有些挫败的样子,弄的助太刀直想发笑。Leo抬起脸,他的脸上又呈现出刚才在拉面店里那种有些泛红的样子来。
“这个回答可以吗?”
“真是个混蛋…我怎么会上了你的贼船。”
“从你被我的子弹击中的时候就跑不掉了,我不想放掉的猎物是跑不掉的。”
Leopold的表情突然柔和下来,眉上的两点再次如同水墨画一样动起来,他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可能是你的音符就击中了我吧…”
“我说的就是这个。”
“去你的,自恋狂!”
小提琴冲锋枪诞生的那晚,也正是助太刀灵魂停止流浪的那一刻。他仍然不知道神是不是真的能看见他们这种污浊之人,但他却很感谢那座废弃的教堂。他同情起无法感受的天使来,也深深为自己这种恶魔,在世间偷得了片刻欢愉而感到侥幸。
喜歡:
☑ 有蕾絲的衣物,紅色的食物 (蕃茄,草莓...)
☑ 嘗試新事物
☑ 看到別人的笑容
討厭:
☒ 暴力, 妨礙打掃的人, 處理自己過長的頭髮
☒ 強光,過大聲量的噪音, 鈴聲
☒ 不能理解的情感
其他:
✿ 臉色偏慘白,經百百建議,將嘴唇塗紅,紅色眼影令自己看起來健康一些。
✿ 手腕跟脖子由紅線縫合, 容易損傷甚至脫離身體, 隨身攜帶針線包以便縫合斷肢。
✿ 自覺無表情的臉令人不舒服, 跟別人對話前會戴上個半面具,
眼睛部份以輕薄蕾絲材料遮蓋。
✿ 頭髮持續生長, 她用方法將其挽起以防拖在地上。
✿ 早上,午間會穿斗篷阻擋陽光。
✿ 完美的主婦人材, 擅長各種家務, 會自動自覺進行清潔。
✿ 比起詛咒的能力, 更希望擁有治癒系魔法。
✿ 當感應到四周的怨氣,髮尾會根據其強弱漸漸變黑。
Word Count: 6365
前言:萌新写手,真的不是很会把握人物性格,希望大家多多担待。我尽量会把出场篇幅长的人物给响应了,如果想/不想被响应的盆友们麻烦私信我哦~都可以改~╰(*°▽°*)╯长文最后有圈地自萌小剧场(就不算字数了)
Section 1. Flipped?
出场人物:
G1-道林·范·海辛
S1-布莱特
我叫露西尔·诺斯特达姆。是的,就是那个预言世界末日的诺斯特达姆..的后代。从小因为预言能力的觉醒而跟奶奶住进了欧洲的某片密林之中,在密林里的生活无忧无虑,跟小动物们的相处也十分融洽。准确来说只有跟小动物的相处融洽,麻瓜们好像因为我能看见命运的颜色并且说出不好的预言,在害怕我会诅咒他们。真是奇怪的想法,我还没有正式学习魔法呢,怎么懂得怎么诅咒人呢?(难道学会了你就要诅咒他们了嘛,喂!)然后在我满11岁的这一年我收到了来自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取录信.
一个小女孩励志要做一名成功的预言家的故事开始了!(大雾)
“轰隆-轰隆-”开往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火车有节奏的行驶着,露西尔回想起魔杖店老板说的话…“喔,真是有趣~落叶松的木头,没有意识到自己天赋的巫师嘛…上一个拥有这个短杖的主人…天目么…有趣,有趣!”虽然听得模模糊糊但就是很在意,意识到自己再想下去也没用,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向火车的过道走去。
在路过某一节车厢的时候,“我叫道林·范·海辛,是个猎魔人!”听到“猎魔人”这个称号的露西尔好奇地往车厢里看了一眼“猎魔人,我记得奶奶不是说过现在已经没有猎魔人存在了么?”心中默念的露西尔在看向道林的瞬间,也看见了他命运的颜色,那是一种接近透明的粉红色。“一个男孩子的命运居然是粉红色的~”露西尔忍不住噗呲地笑了出声,意识到这样偷听别人说话不太好,就匆忙走开了。可惜的是车厢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露西尔来过。
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到站后,所有的一年级生由狩猎场看守人Logan Harrod先生陪同乘船进入学校。霍格沃兹从远处看就像一座活着的城堡,再加上湖上的雾气,显得越发的不真实起来。“这个城堡真宽敞啊”第一次看到这样宏伟的建筑的我不禁感叹道。然后不顾众人的眼光,在城堡内部的装饰上左摸摸右摸摸。“呼”深呼吸之后我终于冷静下来了,一年级必须要在入口大厅等候学长学姐们入坐,才能进入交谊厅进行分院仪式。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跟那么多人呆在一个房间呢,紧张死我了!冷静下来的我看向了人群,在一群一年级生中我突然发现有一个人的命运是没有颜色的。“啊啊~我的预言家梦想到此结束了,居然有看不见他命运的人!”我有点开心的想道。(喂!)那是一个有着蓬松棕色短发,灰色眼睛的男孩子,他的眼角微微上翘,眼角有一颗泪痣。“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呢”我喃喃道。在我痴迷(?)地看着这个男孩子的时候分院仪式已经开始了。“布莱特”叫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个男生慢步走上了前台,坐在了分院帽前的凳子上。当戴上分院帽之后,“嗯?你是个有趣的孩子。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在你这个年纪却像你这样的孩子了。有趣,斯莱特林吧。”一片掌声中,布莱特在斯莱特林的餐桌坐下。
“露西尔”
……
“露西尔·诺斯特达姆!”
什么?到我了?哎呀!糟了糟了!我慌忙快步走上台,对着教授抱歉地鞠了一躬。
“嘻嘻,那个女生前面看她之前的男生都看傻了”
“哇,真的假的!?”在我之后的女生们小声地讨论着。
“诺斯特达姆,这个姓氏的孩子啊。有自信,又缺乏创造力。很善良,又不够努力。”分院帽好像很烦恼的样子,我小声嘀咕“能不能跟着去斯莱特林呢…”“斯莱特林?呵呵呵,不行哦~格兰芬多!”随着分院帽大声地宣布了格兰芬多之后,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我摘下分院帽,微微一笑走向了格兰芬多的餐桌。万万没想到坐在我对面的就是偶然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看到的粉红色命运的男生,他叫什么来着?我努力地想着他的名字,试探地说道:“你好,范海星!我是露西尔·诺斯特达姆,你可以叫我露西尔。”本来一脸期待的男生,脸色暗了暗“我不叫范海星,我叫道林·范·海辛,是个猎魔人,你如果记不住的话可以叫我道林!”“好的,道林。”我看着斯莱特林的餐桌,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等我回过头,道林又像一只大型犬一样用星星眼望着我。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呐,道林,你说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很特别,然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调查他,是什么感情呀?”道林全身一怔:“特别么…那这个人肯定是你的狩猎对象!”说完肯定地点了点头“根据我猎魔人的多年经验,魔物喜欢掩藏自身,可是不管他们怎么伪装都会有蛛丝马迹可寻,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隐蔽调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在道林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猎魔史的过程中,我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我轻声说道:“那改天一起去狩猎吧(≖ᴗ≖)✧”“好啊!”道林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远处的布莱特突然后颈一凉o((⊙﹏⊙))o
Section 2. Junior X Senior
出场人物:
G2-唐娜·多拉
“呐,那边聊得很愉快的一年级,我是你们的学姐唐娜·多拉, 欢迎你们来到格兰芬多哦!“ 露西尔循声望去,看到了拥有着惊人美丽金发的女生,再回头看看道林,发现他已经蒙在了座位上。“媚娃的血统么…” 我出声喊着道林的名字“道林!道林!” 可能因为猎魔人的经历,道林回神得很快,看起来只是出现了短暂的幻觉。多拉学姐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一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入学一年之后好久都没见过这个反应了。我只是见你们是新生,想跟你们介绍一下学院的事情而已。“我发现道林好像也习惯了直视多拉学姐,看来只是第一印象的冲击太大了。”多拉学姐,你好!我的名字叫露西尔·诺斯特达姆,学姐可以叫我露西尔。介绍学院的事情是指?“露西尔问道。 道林也在积极地跟多拉学姐介绍着自己。”啊~就是每个学院的院长,级长之类的事情呀!格兰芬多学院的标志是狮子,代表着英勇无畏,你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道林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多拉学姐接着说道:”我的学院的院长是布雷夫·怀特,他是…“露西尔激动地接话:”我知道!布雷夫教授是很有名的占卜师,在占卜界里非常有名!我来霍格沃兹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见见这位占卜师,如果能一起探讨占卜的事情就更好了!“学姐笑着,高深莫测地说道:“那布雷夫肯定开心坏了,他是一个很好说话的院长噢~这个嘛…你们在霍格沃兹久了就知道了~今年听说是五年级的级长负责带领新生去宿舍,那带道林去宿舍的就是那边那个看起来校服不好好穿,留着个狮子头,然后说话很大声的兰斯学长。而带领露西尔的是那边坐姿优雅,有着金色长发的琳达学姐。“听着多拉学姐的介绍,露西尔与道林一眼就在高年级组的座位中分辨出了两个五年级级长。”真的是个性分明的两个人呢!“露西尔心里默默感叹道。
”啊,对了!那边那个在人群中扎堆,疯狂聊着八卦的一米八五半透明人是我们学院的幽灵卡西雷尔,如果你们有什么有趣的话题也可以去跟他分享~或者想知道什么事情也可以去问问他哦~“之后多拉学姐还介绍了关于不同课程老师的事情,但是由于大多数教授都是新来的所以她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在介绍到麻瓜研究学教授唐·璜的时候,脸色一暗,嘟着嘴说:”唐·璜就是个老顽固!”我们好奇地望着学姐,只见她哈哈一笑“你们早恋可千万别被他发现了呀!”于是露西尔跟道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嘛,对于道林这种钢铁直男还有露西尔这种情窦未开的小朋友来说,早恋什么的…估计不能吃吧)。
在介绍到学校禁林的时候,道林表现得异常的兴奋,露西尔仿佛看到了一只大型犬对着骨头狂流口水的样子。“禁林中有很多类似于狼人这样的危险生物,平时课余的时候你们千万别自己随便跑进去哦~”道林眼睛一亮“什么!?狼人?天啊!作为一个优秀的猎魔人,这个禁林说什么也值得一去!露西尔,我们狩猎的机会那么快就到来了呢!学姐要不要也一起呀?“多拉学姐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们过度胡闹被猎场看守人发现的话,可是会给格兰芬多学院扣分的哦!”道林看着好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熄了热情,他在一旁默念道:“不让直接去的话,可以偷偷组织去,狼人什么的一定要猎到!嗯,就这样决定了!“(喂喂,你确定嘛?一定要在这种犯法的边缘疯狂试探?)听到道林碎碎念的露西尔感觉这个像大狗狗一样的男生也有着自己奇怪的坚持呢,从来到霍格沃兹开始,就碰到了形形色色有鲜明个性的人,真的是太有趣了!
Section 3. Roommate X Roommate
出场人物:
G5-琳达·休斯
G2-艾莉西亚·拜伦
G1-艾谱丽·潘恩
G1-雅典娜·埃斯佩尔
G1-娜塔莉亚·列宁耶夫娜·斯捷潘诺夫斯卡娅
迎新晚宴,在边吃边聊中很快就结束了。此时格兰芬多的五年级级长果然来集合一年新生了。 一年级很快被分为男女两组,我跟道林也约好上课时再见。在级长的带领下,所有新生来到了格兰芬多宿舍画像的入口,画像突然动了起来“口令!”“坚决拥护艾玛·怀特纲领!”“口令正确!”级长带着新生走入画像,随后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看起来是一个公共休息区域。 随后男生组跟女生组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琳达学姐边走边解释道:”我是琳达·休斯,格兰芬多五年级的级长,前面的口令你们记不下来也不用太在意,反正这个口令会经常更换,因为现在有很多新生,我们会尽快更换成简单易记的口令然后转达给你们的。还有女生宿舍的安全大家也不用担心,在格兰芬多宿舍中,只有女生能进入男生宿舍,而男生不能进入女生宿舍,如果有男生试图进入女生宿舍,便会有魔法阻止他们。“
在女生宿舍的入口附近,有一个凤凰花纹的壁炉,在琳达学姐点着壁炉里的火时,壁炉前的凤凰飞到了半空中,在壁炉的上方徘徊。露西尔正感叹着眼前的这一幕,便听到琳达学姐接着说道:“这边便是女生宿舍的入口,平时这个公共休息区大家也可以随意使用,休息室里的物品大多都是有纪念价值的古董,当然也有像拼图玻璃这样的娱乐用品,格兰芬多塔的顶层是音乐触发式观星台,新生第一年观星学都是必修,如果有需要的话你们可以去看看。”随后学姐开始念起了宿舍分配名单“露西尔·诺斯特达姆,你的房间号是…,你的随身物品已经放到你的床位旁边了,去找你的宿舍吧。”“谢谢,琳达学姐。“学姐听到我的话后,对我微微一笑。露西尔觉得这个琳达学姐是一个办事认真,很可靠的学姐,是一个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也能找她商量的存在呢。
听完自己的房间号,露西尔懵懵懂懂地来到了宿舍门前。“好像我是最后一个被分配到这个宿舍的呢,好紧张啊,推开这扇门就会见到我的室友了么…”随着“吱呀”的一声开门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跟学习室一样的圆形房间,五张床像花瓣一样平等地围着房间中心摆开。房间的中心有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女生与一头红发的女生在争吵着,红头发的女生说:“喂…….我说,把你家宠物挪开点儿行吗?”银白色头发的女生皱着眉头应声道:“安娜只是长得大只了一些,并没有惹到你吧。“房门对面的床上坐着一个一边眼睛被绷带遮住的女生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地一切,旁边靠窗的床位有一个抱着一盆植物的女生有点慌乱地样子,仿佛是想出言制止但是又害怕的样子。”阿拉拉,这是什么情况?吵架?还是刚认识就吵架?发生了什么呀!?“露西尔内心不断上演着各种小剧场。一边眼睛有绷带的女生站起来对着我走了过来:”看来你就是我们最后一位舍友了呀,你好哟,我是二年级的艾莉西亚·拜伦,因为高年级的宿舍位置不够我就被安排到这个宿舍啦~““你好,我是露西尔·诺斯特达姆。”说完我们便握了一下手,在握手的时候感觉手里被塞了个东西。我从手掌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标记,刚想把手抽出来,艾莉西亚就用一个要拥抱我的姿势在我耳边说道:“这个是标记丸哦,在森林冒险中使用的方便的道具,一旦染上颜色,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洗不掉的~”说完便把手松开了,还发出了咯咯咯的开心笑声。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心有一个红色的大叉记号,心里默默吐槽道:“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宿舍没位置才住这里的,绝对是因为性格太差!”叹了一口气,看见抱着一盆植物忙着劝架的女生对我点了点头“露西尔,你好,我是艾谱丽·潘恩。”我也对她点了点头,她软绵绵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舒服。可能是艾谱丽的劝架起了效果,在争吵的两个女生也停了下来。红色头发的女孩对我说道:“你好我是雅典娜·埃斯佩尔,喜欢料理,侦探小说和摇滚乐。”“你好…”“哼,喜欢那么吵闹的音乐,你果然很幼稚。”银白色头发的女生打断了我的发言,抬着下巴对我自顾自地开始了自我介绍:”你听好了,我叫娜塔莉亚·列宁耶夫娜·斯捷潘诺夫斯卡娅,这是我的宠物安娜。“没有人顾得上在旁边炸毛地雅典娜。我认真地重复着银白色头发女生的话:“嗯!娜塔莉亚·列…列德尔娜…蛋挞华夫饼斯基卡雅与安娜…”她往前踏了一步,小脑袋抬得更高了“是娜塔莉亚·列宁耶夫娜·斯捷潘诺夫斯卡娅!”我挠了挠头:”娜塔莉亚·列宁华夫…华夫…”雅典娜在旁边毫无形象地大笑了起来。娜塔莉亚瞪了她一眼,然后别扭地扭开头,避开我的眼神,小声说道:“叫我娜塔莉亚就可以了…”我对着她们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好呀,娜塔莉亚,雅典娜!”这时艾谱丽走上来跟我们说:“大家都认识了,就好好相处吧,首先先整理好各自地行李吧。”娜塔莉亚与雅典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对彼此哼了一声,便向各自的床铺走去。艾谱丽也对我笑了一笑,抱着植物走向了自己床边的窗台。我一回头,才发现我的床位居然在艾莉西亚的旁边,看着自己手心的红色标记,我有一种预感,这一年绝对不会太平了。_(:з」∠)_
Section 4. First Class
出场人物:
G1-道林·范·海辛
S1-布莱特
跟室友来到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的一瞬间便看见道林在教室的一个位置上对我疯狂挥手,我无奈地向室友眼神示意了一下,便走到道林旁边地位置上坐了下来。其实我挺不理解的,毕竟他性格开朗,又喜欢呼朋引伴的,身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为什么还非要我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我坐下没多久,道林便悄悄对我说:“你还记得我们狩猎的约定嘛?”我点了点头,然后道林就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卡片,对我比了一个“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眼神。我还没来得及看小卡片的内容,穿着一身笔直的西装的阿诺德教授便走了进来,简单地向我们介绍了一下课程内容还有他的授课理念,便让我们自由讨论了,而他自己悠然自得地坐在讲台上看起书来(为什么莫名的像卡卡西啊!?( ╯□╰ ))。我举着小卡片问身边地道林:“这是什么?“他慌慌张张地把我举起卡片的手移到桌子下,对我说道:”你别这么光明正大的呀!“然后指了卡片上的一句话给我看,卡片上的蚯蚓字写着:
有意者请于今晚22点在打人柳树下见
(注:……)
然后他看着我拿着小卡片的手疑惑道:“你手心这个红红的标记是什么?纹身么?”“嗯,某人的恶作剧。”我有气无力的答道。身边都是那么有个性的人也挺累的呢,我叹了口气,想着既然答应他了,要不就去吧?这时候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走了过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分院的时候引起我注意的那个男生!那个看不到他命运的男生!“啊~好好奇啊,为什么我的天目对他不管用呢?对教授们不管用还能理解成为他们有防止泄露个人情报的魔法,但是这个男生跟我一样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像是纯血的魔法师,应该不会那么高级的魔法才对”。在我沉浸在思考中的时候,他跟身边的道林聊了起来,我看到道林给了他一样的小卡片,两个人还说了“老乡“什么的。”噫!?什么他们两个原来认识么?太好了,道林能不能也把我介绍给他呢?或者他会不会今晚去打人柳树那里呢?这样我们自然而然就会认识了!怎么办?道林!你快把你旁边的我介绍给他啊!““……当然,好的。我是说,今晚见。”在这个男生支支吾吾答应下要赴约的时候,道林手舞足蹈之余终于想起了他身边还有一个我。他对男生说:“这个是露西尔,她也是今晚会来的人之一。”我内心窃喜“干得漂亮道林!唉(⊙_⊙)?等等,我什么时候答应我今晚要去了?算了,算了,不管了!“我抬起脑袋对着他笑了一下,用自己觉得最好听的声音说:“你好~”这个男生笑了一笑,随后又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好,我是布莱特。”说完便顺势坐在了道林地另一边空位上,跟道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我按捺着内心乱撞地小鹿,“终于跟他说上话了,怎么办我是不是话太少了,所以他没怎么跟我对话(因为布莱特是真的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呀━━( ̄ー ̄*|||━━),不要着急露西尔,奶奶说过认识就是成为朋友地开始,嗯!反正已经认识了,之后还会一起行动,你有机会好好了解他的!”平静下自己心情地露西尔,专注地听着他们的话题,然后开始能慢慢地插上几句话了,当然这个离不开道林刻意带话题地帮助。我感激地看向道林,对他比了一个“真不愧是交际高手”的眼神!
露西尔的第一节魔法课就在这样过山车的心情中度过了,还有她对本来不怎么感兴趣的夜晚狩猎冒险也期待了起来~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小剧场 Ⅰ.
道林:露西尔,听说你有天目的能力,能看见别人未来的命运?
露西尔:啊…关于这件事,道林你信么?能看见别人命运什么的?
道林:那么厉害的能力呢!为什么不信呀?宁可信其有。
露西尔:可是我的能力不完全哦,大概只能看见命运的颜色。
道林:啊?那在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呀?
露西尔:?就正常的样子呀…
道林:可是你可以看见别人命运的颜色不是么?那世界不就跟万花筒一样?
露西尔:万…万花筒?(°ー°〃)我看见颜色只是在注意力特别集中的那一个瞬间啦!
小剧场 Ⅱ.
艾谱丽:我拿来了雅典娜刚刚烤的蛋糕噢~你们要不要吃啊?
露西尔:哇,雅典娜好厉害呀~
娜塔莉亚:…甜点心究竟有什么好的?它最大的作用除了腐蚀你的牙就是让你发胖,知道吗?
露西尔:噫?吃甜点可以让人心情愉快呀,还有这个小蛋糕做得多可爱呀,娜塔莉亚也很可爱,感觉跟小蛋糕很搭哦~
娜塔莉亚(脸红):你…你说我可爱什么的我可一点都不会高兴哦!今天我就勉为其难尝一口好了。
品尝蛋糕ING…
娜塔莉亚:没想到那个雅典娜也有一技之长嘛!
艾谱丽:所以是好吃咯?
娜塔莉亚:谢谢款待(红着脸,转身走开了)
露西尔:虽然以前就觉得了,娜塔莉亚别扭的样子好可爱啊~
艾谱丽:嗯嗯!
(二脸痴笑(*^_^*))
小剧场 Ⅲ.
背景:禁林冒险ING
(露西尔偷偷拉起莱茵的衣角,让莱茵跟自己走到了队伍后面)
露西尔:太好了!我以为今晚的活动不会碰到女生了呢~
莱茵:?……
露西尔:话说你是哪个学院的呀?你长得好漂亮哦,头发跟眼睛的颜色都好美,是有精灵的血统么?真好啊~感觉小动物会很亲近你的样子~虽然你现在都不怎么说话,但是你的颜色很温柔,有一种让人沉静的力量,其实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
莱茵:……(面对滔滔不绝的露西尔很无奈,但是觉得这个女生真的看到自己太激动了就没接话)
露西尔:话说你不觉得这个氛围很适合我们聊一些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嘛?我跟你说呀……
莱茵:那个不好意思,我觉得我需要打断你一下了,我是男生来的。
露西尔:哎(°ー°〃)???
小剧场 Ⅳ.
背景:禁林冒险之后
Diego:露西尔,我听道林说你……
露西尔:我能看见命运的颜色?
Diego:对呀!对呀!你知道我是什么颜色么?
露西尔:你是像太阳一样的,温暖的黄色。
(莱茵碰巧路过)
Diego:哎~好神奇呀!那道林呢?
露西尔:粉红色
Diego:那莱茵呢?
露西尔:蓝色
Diego:很意外每个人的颜色都很适合呢~
露西尔:嗯0-0
莱茵(疑惑的内心活动):那是在干嘛?猜内裤的颜色?等等,等等,道林是粉红色∑( 口 || (碰巧穿着蓝色内裤路过的莱茵…)
小剧场 Ⅴ.
背景:人马先生的家里
人马先生:怎么今天只有你们两个来我这里喝茶呀?那个平常跟你们一起行动的斯莱特林的小朋友呢?
(道林忙着捣鼓他的猎魔人道具)
露西尔:他今天学院有点事情。
人马先生(趁着道林专注的时候):你是不是对那个小朋友有特殊的感觉呀?
露西尔(略慌乱):人马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人马先生(得意):嘿嘿嘿,凭我观察人类幼崽那么久,这一点能力还是有的~然后呢?你要怎么行动呀?
露西尔:嗯…当然要先了解他了…
人马先生:嗯嗯,然后呢?
露西尔:了解完喜好之后,就可以把他栓在身边了呀,用他喜欢的与不喜欢的东西就可以把他牢牢控制住了~(*^_^*)(笑)
(人马先生:露西尔这个人类幼崽意外的很危险∑( 口 ||)
道林:你想饲养眷属的话,我推荐你这个项圈,这个可是我的自信之作@#¥……%#¥@#¥性能绝对有保证的哦~怎么样?
露西尔:好像不错呢~
人马先生:欸!?Σ(っ °Д °っ开玩笑的吧?
露西尔:开玩笑哦~布莱特可是无欲无求的人呢(笑)
(人马先生:这根本分不清真假呀!我摔!(╯‵□′)╯︵┻━┻)
*字数7250,有修改
*希尔达篇的第一章,提到很多人,但感觉篇幅都不多,厚脸皮响应了一下,只提到几句的就……(对不起是我懒了人太多了!)
*布莱恩演技教室绝赞好评招生中
01 对角巷与霍格沃茨特快
对角巷总能遇到一些难对付的家伙。虽然希尔达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碰到佐伊•苏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你好啊希尔达!”佐伊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腾出手来揉希尔达的头发,“今年是想要改变形象吗?”
“别碰我。”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是不是说的有点过分了?她赶快加上一句:“我是说,我的头发……被人施了恶咒。”
她在说什么胡话啊!但事已至此,面对佐伊的笑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说。
“手会肿起来。”
佐伊笑出了声,又用力揉了两下她的脑袋:“那我就等着看我的手会不会肿起来好了。”
希尔达自知发挥不佳,她从前是不怎么乐意讲话的,导致现在讲话的时候常常无话可说。但为了能成为一个成熟独立的人,她不得不在这方面做些努力。
说实话,有点麻烦就是了……
她以去魔杖店保养为由,拒绝与佐伊同行。
“那不如我们一会儿在冰淇淋店碰头?你会去的吧?”
“可能。”可能挑个谁都不在的时间去,希尔达想。
她推开魔杖店的门,迎接她的店员还是个熟面孔。安杰洛刚送走一位顾客,看到希尔达走进店门,提高嗓音喊到:“欢迎光临!”
“我想保养一下魔杖。”希尔达用安杰洛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说。
“没问题,”安杰洛接过她递来的魔杖,仔细地观察,“没错,我记得这一根……松木,独角兽毛,十又四分之一英寸,等等,你是希尔达?”
杖匠瞪大了眼睛:“你的头发是不是……跟上次来的时候有点区别?”
“是的。”希尔达点头,“我的头发……”她不太想提及父亲糟糕的剃头咒,又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说:“它们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
“哈哈哈……”安杰洛干笑两声,转而专心观察起魔杖的状况。
“嗯,魔杖的状态很不错,平时勤于擦拭可能会让它的状态更好,”安杰洛递过一块魔杖布,还有一张小卡片,“这是本店的积分卡,多光顾会有优惠哦!”
他又补充道:“另外最近店里也开始出售相关书籍,有兴趣的话要买一本吗?”
希尔达顺着安杰洛的手指,转向柜台另一侧,那里摆着许多书。她凑近去看,书名是《手持魔杖的方法》。
“根据各人的性格,握着魔杖的方式也会有区别,”安杰洛抽出自己的魔杖,“比如说有的人喜欢握着魔杖的时候伸出食指,有的人会把拇指放在掌心里面。这本书里面有详细的分析,还有对正确使用魔杖的一点研究。”
希尔达稍微来了点兴趣,算算口袋里的钱还足够,便买了下来。她向安杰洛道了声谢,走出店门。
她今年本想买一只宠物,但逛过宠物店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无论是猫头鹰,猫,仓鼠还是蒲绒绒,都有着绝妙的手感,难以取舍。也许以后会遇到更喜欢的也说不定,这样想着,她离开了宠物店。
她看了看自己的购物单,基本已经全部填满了,还剩下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买到。她口袋里装着沉甸甸的金加隆,那是父亲给她的资金——用来购买一把属于自己的飞天扫帚。这笔可观的资金能让她毫无压力地买到一把性能不错的扫帚,这让她不自觉地挑起了嘴角。
“是的,我想要这一把。”她把钱袋放在柜台上,镇定自若地面对着店员有点疑惑的目光,“我已经是二年级生了,我知道校规。”
她走出店门,八月的阳光暖洋洋的。手中的扫帚沉甸甸的,有着漂亮的形状,光滑的柄和蓬松柔顺的扫帚尾,她迫不及待地想骑上这漂亮的伙伴,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她把扫帚提在手里,向冰淇淋店走去,祈祷别遇到什么难以处理的事件
冰淇淋摊那里都是些熟面孔。佐伊对希尔达的新发型赞不绝口,到底是恭维还是真心话她也懒得去分辨。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又围着她的扫帚叽叽喳喳,希尔达买了芒果口味的冰淇淋,静静地看着他们说笑。她到这时才有了暑假快结束的实感,仿佛回到了大礼堂的那张餐桌上。
是啊,就快开学了。
霍格沃茨特快上并无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希尔达与正在巡逻的叶翎星刚好碰面,对方胸前的级长徽章看起来很漂亮。
“你好。”希尔达主动问候。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给她添了不少麻烦的猫的毛绒绒的手感还记忆犹新,叶翎星送她的占卜书也被她在暑假里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
叶翎星有点吃惊,但她依旧称赞希尔达的新发型不错。
“你看起来比之前有精神了。”
希尔达藏起自己内心的小小得意,略微点了点头:“谢谢,级长徽章……与你很相配。”
她恰好找到一间没人的包厢,这让她觉得轻松自在。但只是出去上个厕所的工夫,她便找不到原本的包厢是哪一间了——也许因为另外的学生占据了原本的车厢吧。她匆匆跑进一间包厢,希望能找到自己存放的行李,不过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一间包厢的座位上,手里捧着一只毛绒绒的天竺鼠。
“它是凯撒,”天竺鼠的主人莱茵说,“我想你可以多摸摸它,它看起来挺开心的。”
希尔达从善如流,快乐地摸起了天竺鼠。直到差不多快要更换校袍的时候,她才找到自己行李的所在之处。如果自己能早点掌握飞来咒就好了,希尔达忍不住懊恼地想。
02 平静的日常与演技培训教室
新学期与往年无甚区别,开学宴会照常举办,随之而来的就是日复一日的课程。分配宿舍的结果让希尔达有些意外,叶翎星和她热情的表姐克里斯汀,还有曾经打过照面的七年级生威尔,四年级的芭芭拉以及五年级的露西亚,全部都是高年级生。
她无疑感觉到了一点不自在,不过宿舍内成员都不难以相处,彼此之间的共同点也让她们很快融洽起来。
拉文克劳女子宿舍内通常充满了严谨的学术氛围,她们会花大量时间停留在图书馆里,并且将图书馆里的空气也一并带回宿舍。
“关于处理魔药材料,我有效率更高的方法,但需要精准的控制力和大量的练习”,“水晶球内出现的影像当然有不同的解读方式,我倾向于其本身就有丰富内涵的可能,它往往结合了不同时空中的将会出现的数种可能性”,“我们需要探寻一种更加有效的背诵方式,只是死记硬背的话,即使记住也会很快忘记,我推荐用唱歌的方式来背诵魔法史”,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宿舍里日常发生,总让希尔达产生一种自己也是O.W.L.的应考生的错觉。
这也没什么不好,她想。她飞快地吸收着新的知识,这让她感到充实而又愉快。
她对这样日复一日平静的日常生活并没有太大的不满,唯一让她觉得不自在的是她自己的问题。她希望自己能够变成一个别的什么人,原本这种愿望还是一团模糊的想法,但现在她慢慢能看到那个形状了。她想拥有能跟他人自在地交流的能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光是讲话就疲于应对。她没想过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实现它。
也许自己需要一个老师。某天一觉醒来,十二岁的希尔达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二十岁的希尔达偶尔会回忆起自己那段幼稚到极致的学生时代。接受着周围人的宠爱而不自知,一门心思地想要变得“成熟”,因此做出了不少蠢事,好在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现在回想起来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可爱。
她那时只顾着关心自己。这不意味着她就对周围的人和事冷眼相待,但她的确少了些温柔的心思。在人际交往方面,她向来显得笨拙又迟钝,听不懂他人的话语里隐藏的情绪,这让她险些酿成大祸。
不,倒不如说是另一个人险些酿成大祸……想到这里她嘴边带了温柔的笑意,虽然现在想来不过是一点小事,不过当时她可着实痛苦了一阵子。但这种痛苦也给她带来了许多未曾想过的东西,她,或者是他们,都因为这件事获益良多。
她尝试推测整件事情的开端,跨越时空揣测当年那个男孩的心情,最终找到了那句话:
“要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呢?”
十二岁的希尔达鼓起勇气,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挺直脊背。
03 布莱恩的心之剧场
希尔达•库珀并不是个惹人讨厌的家伙。恰恰相反,只要稍加接触,就能知道她是个可爱的孩子。平日努力又认真,虽然偶尔说话会有些不客气,但失言后流露出的慌乱反倒显得可爱,头脑聪慧,成绩不错,又没什么傲气,也不会乱传谁的闲话,是个无论是谁都能心无芥蒂地相处的好孩子。
如果没有那把飞天扫帚,布莱恩相信他会和希尔达成为不错的朋友。那不是她的错,他后来对自己说,是我太狭隘了。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法在面对希尔达的时候心无杂念。他会想起自己糟糕的营业额与目标的距离,想起魁地奇球场上的阳光,想起对角巷的橱窗,还有母亲那把已经躺在垃圾桶里的扫帚。他想着这些的时候依旧要露出笑容,虽然笑容已经变得如同呼吸一般自然,但这不能阻止希尔达的棕色短发变得像烈日一般刺眼。
这些不是她的错,但那句话却的的确确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布莱恩平时不怎么待在公共休息室,课余时间他有一大半时间在图书馆内复习,剩下的时间除了在图书馆内查询改良入浴剂的资料,几乎都在黑湖边练习学过的魔咒。他只是心血来潮打算调查学院内的学生对公告板的重视程度,观察哪个广告更加吸引学生的眼球,没想到希尔达会出现在他面前,说,布莱恩,我想变成你。
好吧,准确来说,她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如何能像布莱恩一样,自然地与他人交流”,对不善言谈的希尔达来说是再合理不过的愿望了不是吗?
但愿望往往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实现。布莱恩能够像现在这样,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无人知晓,他只觉得面前的女孩子可笑,她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对自己的想法也一无所知,她拥有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对她报以怎样的羡慕与嫉妒之情,但现在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是的,崇拜,天哪。这太好笑了。
他真有种冲动,把自己的外表撕碎,露出伤痕累累的内里给她看,看啊,你崇拜的人只是一个小丑为自己编织的外壳而已,你为何想要变成他这般丑陋?你只会给自己平添痛苦,快回去吧,你不知道他有多羡慕你……
可他是布莱恩,他不能这么做。布莱恩会尽力倾听他人的苦恼,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这次也不例外,而且……是她自己想这么做的。即使那把扫帚并不是她犯下的错误,但这次的话可是她说出口的,是她请求自己教她谋生的技巧,并且刺痛他的心的,这样的话,即使发生什么也都是她咎由自取吧?
“我不能……很好地表达……很多东西我说不出口。但你可以,而且不会让别人不舒服……我想知道……对不起,也许很为难……但我想知道,我要怎样才能做到像你一样?”
多么真诚的双眼啊。她越是真诚,布莱恩就越是痛苦。
“没关系,放轻松,这很简单,”他单手托着下巴,向女孩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首先试着微笑吧,库珀。”
人生就如同戏剧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同时也都是观众。好吧,我换一个例子。我们面前的棋盘上,有许多棋子,骑士,皇后,国王,它们各司其职,小卒不能回头,但它可以升变,无论它之后变成什么,都要扮演好它全新的角色。你也一样,既然决定了改变,那么就扮演好你想扮演的角色,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你想成为谁?观察他,模仿他,想象一下,如果现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去面对?比如我们初次见面,你要怎样与我搭话?对方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一本书还是一袋巧克力蛙?他喜欢读书,或者喜欢甜食,也许他对着巧克力蛙皱眉了,那他是否真心喜欢,还是什么人送给他而他难以拒绝?那么你要说什么?说什么可以让对方有话可讲?你要去思考,去观察,这需要时间,没关系,你还有大把时间练习。
现在试着微笑吧,你不太擅长笑,我知道的,但如果是去模仿什么人呢?如果现在让你置身舞台,你需要扮演一位优雅的天鹅公主,你一定得微笑,不然演出就会因此失败。你现在不再是希尔达•库珀了,你只是个演员。来,我们练习一次。
……
你笑起来很好看,我是说真的。
04 首场演出
希尔达打算从今天就开始练习。实践出真知,布莱恩是这样对她说的。尝试一下与你感兴趣的陌生人聊天吧,也许开始会有些困难,但只要多加练习,无论是谁都能掌握这个方法。希尔达谨记于心,连去图书馆时都留心观察,很快她便找到了想要搭话的对象。
她深吸一口气,向一位正拿着一本麻瓜科普读物的高年级生询问道:
“我可以坐这里吗?”
一个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希尔达成功从对方手中的书里找到了话题切入点。由于家里母亲是麻瓜出身,她也读过不少麻瓜读物,对于麻瓜世界有一定的了解。她顺利地与这位蓝德尔•奥德里奇,拉文克劳的级长之一攀谈起来。
“我也觉得麻瓜的一些发明非常有用,你听说过因特网吗?麻瓜们正在尝试使用它通信,这可比猫头鹰的效率高多了。”蓝德尔•奥德里奇显然对麻瓜很有研究。希尔达从未听说过因特网这个名字,不免也好奇起来,但她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是在开朗模式下,说话的方式也相较之前有了改变。
“与飞路网有什么相似之处吗?事实上,我对麻瓜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那个人会怎么说?他的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他会注视着对方的哪里?希尔达偏了偏头,睁大了眼睛,又微笑起来。
“那是用电力驱动的,解释起来需要花很长时间,如果你日后选择了麻瓜研究课,教授会为你详细讲解,不过我想麻瓜们有很多书科普这些东西,都是些很有趣的书。”
“我想那些一定会很有趣,我会考虑选麻瓜研究课的。”
短暂地交流后,希尔达拿出自己的课本开始温习。她现在感受到书的可贵了,至少面对它你不用费心思考书在想什么,也不用与书对话。她开始觉得累了,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比想象中的疲惫得多,可她还得继续,熟能生巧,也许会一点一点好起来也说不定吧。
晚餐时间她挨着布莱恩坐下,给自己面前的食物施了个酒精鉴定咒,确定没有异样才放心大胆地品尝起来。无论吃什么东西都要鉴定一下,这已经成为希尔达的习惯了,毕竟她也不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失去了一整个晚上的记忆。
“感觉如何?”布莱恩关心她的实践成果。
“我很累。”希尔达言简意赅。她已经把开朗的外壳脱掉了,她需要点喘息时间。
“你需要更多的练习。一旦你决定成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人,就得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生活可不会给你喘息的时间。”布莱恩严肃起来,希尔达不由得点了点头:“明白了。”
“要记得微笑。”
“好。”
因此希尔达回到宿舍里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一整个下午都没见到你,你去哪啦?”克里斯汀揉了揉她的脑袋。换做平时,希尔达总会闷闷地应声,然后钻进自己的四柱床,但今天她显然找到了新的应对方式。
“我一整个下午都在图书馆,”她笑着说,“你有事找我吗?”
宿舍里的其余五人齐刷刷地把视线盯在希尔达身上,屋子里安静至极。
首先行动的是威尔•霍克,向来头脑清醒的她立刻想到几种可能性,伸手来探希尔达的额头:“不像是发烧,希尔达你又喝醉了吗?”
“我保证我没有,我头脑清楚,并且没有摄入酒精。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知道你上次喝醉的时候表现得有多清醒……”威尔摇摇头,其他人也投来关切的目光。不明情况的克里斯汀与叶翎星耳语片刻,算是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她作势挽起袖子:“来吧,我们一起把这个不听话的小酒鬼送到床上去!”
“等等!我是真的没有喝醉!”希尔达慌乱地挥起双手,心里默默向布莱恩道歉:对不起,这次的剧目实在是演不下去了……
希尔达简略地向大家说明了前因后果,又换来一阵长久的沉默。
“虽然我能够理解你想要改变自己的心情……”威尔叹了口气,“但做到这种地步,让人不由得很担心你啊。”
“抱歉……”希尔达低下头。
“简直像是变了个人!真的是吓了我一跳,但是那样装成别人的样子不会很累吗?”克里斯汀戳了戳希尔达的脸。
“很累。”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虽然与蓝德尔的对话让她觉得还算不错,但冷静下来思考,她也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否真的有必要。她对麻瓜读物的兴趣事实上远远没有自己口中的那么大,她也从未打算选择麻瓜研究课。她说了谎,只因为自己正在扮演他人,就说了谎。
她在把世界当成舞台的时候,彻底地忘记了站在她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类,而并不是什么演员。
“别勉强自己啊,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们说,我们都会帮你。”威尔过来揽着她的肩膀。
“我认为你不需要做什么刻意的改变,顺其自然才是最好。”芭芭拉推了推眼镜,一旁的露西亚也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叶翎星没开口发表什么意见,大概是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只冲着希尔达点了点头。希尔达明白她的意思,她无需做任何太过刻意的改变,只要无愧于心就好。她再次低下头:“我很抱歉。”
这阵小小的骚动很快平息下来。也许是因为白天太过疲惫的关系,希尔达很快便睡着了。第二天的早餐时间,她再度坐到布莱恩身边,告诉他,她不再需要继续扮演他人了。
有一瞬间她似乎捕捉到男孩脸上的惊愕,但那仿佛是什么东西引起的幻觉,很快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是吗,那样也好。不过我想你早晚有一天能用得上,比如在真正需要表演的场合。”布莱恩依旧微笑着,他没有多说什么,态度如同往常一般礼貌亲切。希尔达突然想到,布莱恩的微笑会不会也是他尝试扮演某人的结果?如果是的话,他该有多么疲惫啊。她没问出口,因为布莱恩吃光了盘子里的烤香肠,离开了座位。
她后来回忆这一刻,思考着如果她问出口了,那后来的事情会不会变得有些不同?但她始终没能想出一个答案,只好作罢。而当时的那个孩子,很快把那件事情完整地抛在脑后,开始思考如何应对下午的魔药课。
她又成为她自己了。
05 落幕
果然这不适合她。布莱恩快步走在走廊上,寻找下节课的教室。鞋子踏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这帮助他快速取得了冷静。她不需要用这种手段谋生,因为毫无疑问的,她身边都是爱着她的人,她不需要用这种手段取得他人的喜爱。希尔达•库珀可贵又可笑的纯真保护着她免受伤害,不像自己,只能靠着欺骗塑造温和的假象。她能迅速脱身当然是件好事……
布莱恩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他本来就不该教她那些东西的!嫉妒让他失去理智,甚至想将一个无辜的孩子……不对,她不能说是全然无辜……但那不是她的错,她什么也不知道……
无知既是罪恶!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咆哮起来,她给了你实实在在的伤害!
不行,我不能……布莱恩紧咬嘴唇,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下节课就快开始了,他绝不希望自己迟到。
这次他没造成任何不好的后果,但谁知道下一次会怎样?布莱恩下定决心,自己必须远离希尔达•库珀。这对他们彼此都好。他想着,甚至露出一个笑容。
但命运似乎捉弄着他,让他无法将“库珀”彻底剔除出他的生活。
在试图向拉文克劳的新级长推销入浴剂的时候,对方盯着他看了许久:“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你认识库珀吗?”
“我想你说的一定是希尔达•库珀,是的,我们算是普通朋友。”布莱恩大概猜出事情的缘由,但佯装不知地询问道,“为什么突然提起她?”
“你们给我的感觉很相似。”
“那可真是个美妙的巧合。”
希尔达不愧是个拉文克劳。布莱恩在心里苦笑起来。
TBC
学生会主席——
男主席:
科林·麦克唐纳(斯莱特林)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259
女主席:
空缺
级长——
【格兰芬多】
·五年级
男级长:兰斯·赫特福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5747/
女级长:琳达·休斯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139/
·六年级
男级长:克里斯坦·海登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5815/
女级长:弗罗伦斯·佩姬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491/
·七年级
男级长:空缺
女级长:安德莉亚·霍金斯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7043/
【斯莱特林】
·五年级
男级长:尼尔·阿特拉斯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5621/
女级长:卡蒂·麦克唐纳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754/
·六年级
男级长:安斯沃斯·曼纳斯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676/
女级长:珊莎·坎贝尔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8303/
·七年级
男级长:科林·麦克唐纳 (学生会男主席)
女级长:阿莉克夏·安娜·奥尔德里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200/
【拉文克劳】
·五年级
男级长:蓝德尔·奥德里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5627/
女级长:叶翎星: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176/
·六年级
男级长:罗德里克·怀特: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253/
女级长:克莉丝·克里斯提尼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838/
·七年级
男级长:莱安·卡尔: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5648/
女级长:威尔 霍克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5498/
【赫奇帕奇】
·五年级
男级长:克劳提茨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5820/
女级长:莫妮卡·墨菲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505/
·六年级
男级长:摩西·格林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5549/
女级长:琳·斯科皮恩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5741/
·七年级
男级长:雷卡·艾弗隆德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5548/
女级长:于祁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457/
*空缺名额可继续申请
被逼赶稿
可是我没有思路啊!!!(躺尸ING _(:з」∠)_)
于是我觉得让大家来决定好了…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某日,欧洲的某处被漫山红叶包围的小村庄中
村民A(新居民):哎,你知道嘛?其实附近的森林深处是有住着人的!
村民B:全村人都知道哦,你少去招惹她们,她们是几年前被大火活活烧死的一对夫妇家剩下的那一老一小!
村民A: 嗯? 一老一小?为什么要特意离开村庄到深山老林里去生活呀?而且好像你不太喜欢她们的样子…
村民B:哼, 当然了,不止是我,全村人中谁会喜欢一个扫把星!说什么那个小姑娘有预言的能力,能看见一个人命运的颜色.结果都是说一些不好的事情!好的预言从来没有出现过!到底是预言还是乌鸦嘴还两说呢!
村民A:那么厉害嘛?那不是跟神明差不多了?
村民B:什么神明!那就是个乌鸦嘴,咒死了自己的父母不说,还把村里人也咒死了两三个,包括我的妹妹!
村民A:可是我听村里人说你的妹妹是摔下一个洞窟被困而死的.
村民B:都是因为我们在进山采药之前碰到了那个扫把星,说什么看见了死亡的颜色.要不是听完这句话后我们心神不宁,怎么会出事!
村民C(猎人):你们在说露西尔的事情嘛?
村民B:干嘛要提起她的名字!
村民C:不要反应那么大嘛!至少她们住进去之后就没什么事情发生了.
村民B:真的没有怪事发生了?
村民C:非要说怪事的话…我倒是经常看见她在跟小动物说话…
村民A:跟小动物说话?是在开玩笑嘛?哈哈哈哈哈!
村民C:好像是真的在谈话的感觉.
村民B:真是给人不好感觉的小孩!
村民C:不过最近我只见到她的奶奶进出那个林中小屋,还有奇怪的是小屋旁边有几只猫头鹰…
村民B:管他什么猫头鹰的!那个乌鸦嘴不在了才好,反正她就讲不出什么好话!你也少问她们的事情了,万一被乌鸦嘴诅咒就麻烦了!
村民A:……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A. 从月台开始写浪漫的邂逅故事~
B. 从买必需品开始瞎写
C. 前面那些罗里吧嗦的跳过,我们直接分院吧!
求助大众评论+投票
✦ 星山 千羽世 {Hoshiyama Chihase} - 母親
本地女裝小品牌的首席設計師,最愛用可愛的髮飾耳環把女兒裝扮得漂漂亮亮。強烈相信把致愛的女兒變成可愛的小公主。從小就是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女生,除非你能說服她,不然她對自己的想法是絕不會動搖。為人性子急,很容易發怒, 會訴諸於暴力及尖叫。
✦ 星山 龍琉 {Hoshiyama Tatsuru} - 父親
一個富藝術性的髮型師, 常在探索新靈感。因為與妻子的偏好有極大差異,兩人幾乎每日也會吵架。他正是眠眠那髮型的操刀者,會給女兒一些酷酷感覺的耳環。他的品味老實說有點奇特但本人並不認為。男人是想就去做的那種人,偏好快速有效率的做事方式。當與眠眠相處,為了配合她的緩慢步伐,常會捏自己大腿來忍耐。通常是兩夫妻吵架最先投降的一個。
✦ 星山 桃 {Hoshiyama Momo} - 哥哥
在唸化妝專科,同是沉迷動,漫,遊戲的狂熱愛好者,房間中放滿手辦。最愛的L*ve L*ive女孩是妮可與花陽。就是他把眠眠帶進御宅族的世界,貢獻自己的金錢於手辦,遊戲及相關商品上。他有將重覆了的扭蛋送給眠眠的,然後請求使用她的臉蛋來練習化妝的習慣。例如一個防狼器的鑰匙扣及一些少女偶像的扭蛋模型。這些用心的小禮物令眠眠很開心。
✦ 加藤田 心{Katoda Ai} - 舅舅
眠眠兼職侍應的咖啡店店主, 為人嚴肅自律。時常因為太過了解那兩夫婦個性而擔心眠眠的生活。他有一個永遠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為何那兩個任性的人能夠生出像眠眠般討人喜愛的女孩子? 由於在女性顧客眼中,男人是個優質的目標,所以從他那裹得到過多鍾愛的外甥女獲得了很多非必要的注視。
有着如此不負責任的父母,小女孩怎樣安然無恙地長大至今仍然是個謎。極大程度上歸功於她舅舅的照顧吧。因為父母的無憂無愁與任性的個性,眠眠慢慢學會獨立並上手家務, 把預先準備好的食物翻熱是其中一樣還是小女孩的眠眠懂得的事情。
舅舅還未搬來的時候,當她父母其中一個去上班,另一個才去睡覺,兩人工作異常繁忙。因此有些時候會忘了準備子女的膳食。透過時不時被餓的經驗,眠眠發展出一種可以以小睡保留能量的奇怪能力。她發現當她不動時,她不會感覺到饑餓。因為不覺得是什麼令人擔憂的事情,她並沒有出聲。她那粗心的父母在女兒某天在課堂間倒下並送進醫務室前完全沒有發覺。雙親察覺這件事後仍然想不出解決辦法,慌張的母親致電她弟弟尋求意見。舅舅來訪那天很惱怒地把兩人痛罵一頓,他立刻作出搬來眠眠母親從眠眠的祖父繼承的房子住的決定。(眠眠的母親一直是所有兄弟姊妹中最受關注的一個,固執,笨拙,依賴性強, 被寵壞的小姐跟其獨立兄弟姊妹很不同。聲稱若不可嫁給眠眠父親,她會自殺什麼的。家人經過一番嚴肅的討論後, 都覺得應該把房子留給那令人擔心的她。儘管眠眠母親有着自己成功的事業,作為一個獨立成人仍是不及格。)
回歸主題,當目睹眠眠母親嘗試做個合格的母親而差點把廚房炸掉,那個有能耐的男人願意從此負起包辦眠眠一家的膳食的責任。他用自己儲起的錢在眠眠家附近租了個地方開始了一間小小的咖啡店。眠眠的生活跟一般青少年沒有分別,除了父母於學習上沒有向她施加任何壓力。父母自由放任的撫養方式對孩子追求他們真正夢想是極大的幸福。當眠眠哥哥告訴父母他要學習化妝專科,他並沒有遇到強烈反對。另一方面,眠眠並未想到她未來應走的方向, 舅舅不在時,父母之間有可能發生的爭執已經全部佔據她的心神。眠眠有顯示出在製作服裝方面的興趣,但未有足夠的熱誠去考慮相關的事業。
眠眠深知她舅舅的親切,時常銘記於心希望有朝一天回報他。在繁忙的假日,她會在咖啡店幫忙。因為舅舅堅持要支付她薪金,這可算是她的兼職。眠眠很享受在咖啡店被咖啡及食物的香味包圍的時光, 臉上總會掛着小小慵懶的微笑。
除了那富藝術性的父親一些任意的請求外,少女的生活可說是極好的。作為一個髮型師,眠眠父親總是在嘗試新東西,永不疲倦。唯一的問題是他喜愛在女兒身上測試他的創造力,做各種各樣的試驗。於是,眠眠獲得個鏟車頭(Undercut)及古怪的髮色,眠眠不只一次向她老師解釋她那頭染髮。雖然知道那是父親表達對她的愛的方法,但眠眠母親對他的愚蠢行動常常表示不滿。她對那鏟車頭完全破壞女兒漂亮的樣子感到非常憤怒,兩人差點鬧致離婚,那是幾年來其中一場兩夫婦比較大的吵架。幸好眠眠說明她不介意,並且訴說如果兩人分手自己會很傷心,最後才沒有事。跟父親一樣,眠眠母親有着把女兒當穿衣娃娃的習慣,而她哥哥也會用她的臉來嘗試一些化妝技巧。個性溫和的少女因為愛着她的家人從不介意這些那些。知道她隨和的態度,不能停止自己行為而有着罪惡感的家人總會給眠眠各樣的食物作為貢品。眠眠覺得這樣很棒,單純感到家人是多麼寵愛自己,自己又是那麼幸運又快樂。
七七的魔法基本是詛咒系的黑魔法。蘇醒的死者通常身體有怨念累積,積聚的怨念會轉化為他們所能利用的能量。因為是負面能量,用於創造暗黑魔咒比其他系的有效。七七很少使用她的能力來害人,只是從不幸事件的受害者身上的負面情緒收集能量。
1)蝴蝶效應
這魔咒給予她使其目標不幸的能力。當觸碰到目標,那範圍的皮膚會浮現0-9的數字。目標意識到該數字時,魔咒就被發動,帶來與該數字相關的不幸事件。
限制: 施行魔咒必須直接觸摸到皮膚,若被衣物遮蓋,不能施咒。魔咒於三小時後會自動解除。給予目標的不幸皆不致命不嚴重,只是累積起來令人煩惱的瑣細事情。目標要意識到數字才會被影響。(例如:目標A被數字9魔咒影響,他早餐有9粒藍莓,牆上的鐘時針指向9,他在縫補裇衫上的第9顆衫扭。若果A邊吃邊數藍莓的數量,他的碟子可能在他吃完早餐前跌在地上; 或是他抬頭看鐘,發覺是九點,A可能上學途中遇到意外令他遲到。更甚,如果A發現他正在縫補的扭扣是第9顆,他的縫針可能會刺到自己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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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attoo Kiss (大約是紋身的輕吻的意思....)
跟第1個魔咒相似,這魔咒意在為目標帶來麻煩,而非傷害。當施行這魔咒,像灰燼般的蝴蝶會輕吻目標,留下蝴蝶形態的紋樣(依據目標,紋樣會有所分別,e.g. 白色蕾絲蝴蝶圖案。被咒者會獲得將自己觸碰的東西化成灰燼的能力。
限制:雖然看來很強大,但這魔咒只會持續30分鐘。
在緩慢飄動的蝴蝶碰到目標前,如目標能夠成功躲避,該魔咒會判定失敗。生物不會受此魔咒影響,只有死物會。每週七七只可以施行該魔咒一次。該魔咒消失後,化成灰燼的物件並不會自動復原,但可以用其他復原魔法使其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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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武器
七七的武器是平常她用於挽起長髮的兩支簪子。簪子為白金色的,以紅珊瑚及綠松石裝飾,其實是兩把模擬蝴蝶羽翼的剪子。以魔力鍛制,當七七把它們拉出來,它們就會化為刀刃。七七很少利用武器形態, 因為其重量對她脆弱的手腕負擔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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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魔杖
主幹以通透水晶所製作,裝飾用的珠子下面是紅珊瑚雕琢成的蝴蝶,再來是彩虹黑曜岩。尾端在鑲嵌細小紅珊瑚珠子的冠冕上有顆圓潤的粉色珍珠。
✦ 原名傾如墨,前身是架空中國傾皇朝的貴女,雖招妒被毒殺,但從未心存怨恨。死後不得安寧,被壞道士喚醒, 成為只聽從道士的指令行動的工具。
✦ 屍身一度損毀,將被棄置時被道士師父發現,用紅線縫合傷口,以符咒施法令她沉睡,命其好好安葬貴女。道士師父命人造了一副華美的棺木,可惜道士草草將她屍身埋於黃土之下罷了。棺木釘上數口七寸長釘, 以法術消去她的記憶以防她報復。間接令她消去大部份身為人類應有的自然情感。
✦ 某日出現的巨大黑洞將塵土捲起,把棺木帶到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魔法只有科技的地方。對當地人來說,不定時出現的黑洞每次都會帶來奇趣新奇的東西,價值高的東西會被政府公開拍賣。
✦ 小小發明家九十九是個喜歡收集奇怪東西的天才,整天在自己的研究室做實驗。他的青梅竹馬百百拍下了棺木作為他的生日禮物。
✦ 一次實驗爆炸, 九十九發現了七七, 一個他從未看過的存在。好奇於她的秘密,他聲稱自己是她的主人。如白紙一般的她,輕易相信他的說話並聽從他的命令。
✦ 因為有着灰色的頭髮眼睛, 九十九以原子序數77的化學元素"銥"為她命名。七七的存在令他沒空感到寂寞。以前,儘管百百頗常來訪,九十九還是不時感到孤獨。七七最初就像剛出生的嬰孩般, 教導她的工作執行起來很不順利,連"銥"是自己被給予的名字也理解不能。性急的他想不到自己會花費他寶貴的時間引導她,為此感到意外。
◎字数:2742
◎与序章没有关系的另一篇
一、邀约
新学期的第一周总是相较于以后的日子要来得更为轻松,无论是课程还是学生。
霍格沃茨图书馆像任何图书馆一般有着安静的氛围,这为将要在此呆上一整天的拉文克劳们营造出一种舒适良好的阅读体验。
和大多数拉文克劳一样,蓝德尔喜欢图书馆的阅读环境,因此那天他正在馆内阅读他自己带来的麻瓜科学书。上一次他这么做还是一年级的时候,那时菲尼克斯不惜以10点学院分的代价烧了他的书。
但五年级的他又重新开始了这个有风险的举动,因为他发现自己需要尽快地再多读一点这样的东西。
当蓝德尔读到第42页的时候,他听到一阵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并感到一道严厉的视线正在他与书之间徘徊。
这是一种熟悉的视线,以至于他仅仅保持着看书的姿势也依然猜到究竟是谁在此时打扰了他与麻瓜科学的美妙约会。
“阿特拉斯先生,你好啊。有何贵干呢?”
在问候声响起后,来人最终将他的视线停留在蓝德尔上,他看到对方垂着眼睑专注于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文字,语气轻快而没有抬头的意思。
“你这样很失礼,奥德里奇。”
他先是对对方没有礼貌的举止批评了一番,然后将那本挡住了蓝德尔脸庞的书抽走,“当你和他人说话的时候,你应该正视对方。”
“你这样也很失礼。”
蓝德尔礼貌地对上这位斯莱特林的特别的眼睛,脸上挂着同样礼貌地微笑,“你的祖父没有教过你吗?当拉文克劳在看书的时候,不要去打扰他。”
“没有。我的祖父又不是拉文克劳。”
他眉头紧蹙,仿佛不这么做他的灵魂就会从眉间掉下来似得。尼尔·阿特拉斯时常用这类严肃而又凶恶的表情待人,就好像不知道笑是什么,蓝德尔听菲尼克斯说过,他们寝室曾经试图帮助他不要变得如此凶狠,甚至用到了咯吱魔咒。
“你永远不会想知道尼尔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
菲尼克斯如此形容当时的事情,表情比踩了一脚巨怪的唾液更加惊恐,“老兄,真的。我现在觉得他这样真挺好的。梅林的胡子,那实在太可怕了。”
于是往后再也没有人打过让尼尔露出笑容的主意。
不过,在微笑这一方面,蓝德尔倒是十分擅长,尤其他想到这件趣事时,脸上的笑意变得真切了。
“那么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阿特拉斯先生?”
说罢,他便看到尼尔将他的书放回他的面前,以一副高傲的姿态站得笔直。如果不是以鼻孔示人,或许蓝德尔会感到对方真的带着诚意。
“蓝德尔·奥德里奇。”
他正式地开口,声音不大也不小,因此只引起了周围几个人的注意,“这个周末,请你和我约会。”
然后蓝德尔的笑容有那么一丝僵硬。
“什么?”
“请你和我约会。”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要他再说一遍!
蓝德尔觉得好笑,他知道对方是认真的,甚至是真诚的。毕竟眼前这位不苟言笑的斯莱特林对他执着的追求已经让整个霍格沃茨都习以为常了。
这件事甚至可以追溯到他们二年级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只有12岁时。只有梅林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尼尔竟然那时就开始向他告白了。
他记得那也是一个如同现在一般气氛严肃的下午,准确来说是在晚餐前,更早之前克劳提茨告诉他有个斯莱特林的二年级,他亲爱的兄弟的室友正跑遍整个霍格沃茨在找他,后来他被兄弟们于大礼堂前故意被抛下,好让他独自面对和现在一样眉头紧蹙的尼尔·阿特拉斯,然后对方就告白了。
他说我喜欢你。
他说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蓝德尔当时没有现在这般冷静,他是一个12岁的孩子,从来没有考虑过情爱之事,实际上他很愿意相信尼尔当时也没有考虑过。
于是他说不可以。
他说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然而三年级,尼尔在追求他。四年级,尼尔在追求他。直至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这个冥顽不化的斯莱特林。
他看向这个像是铁了心要与他死缠烂打的少年,他一直暗自觉得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好看得要死,而现在,快要凝实的执念几乎要从这双眼睛里掉出来。
好吧,他突然想到,或许这会是我需要的。
他好像突然有了什么有趣的计划,笑容里充满了某种目的性。尽管如此,那些不熟悉他的人眼里这依然只是一种熟练的官方的微笑。
“好啊。”
他开朗地回答,声音却平静如冰凉的湖水。
/
就结果而言,菲尼克斯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理所当然地,他感到疑惑。在他们的基地里,他对蓝德尔挑了挑眉,带着狐疑的眼神发问:
“你想对尼尔做什么?”
他当然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会突然从一个性冷淡骤变成一个正常人,对谈情说爱起了兴趣,即使他们现在正值普通巫师应当谈恋爱的青春时期。他想到兰斯的室友查理,这位格兰芬多五年级生如今成天与他们院的杰西卡在一起,每当他走过哪条走廊或是哪个角落碰见他们时,菲尼克斯确定自己清楚地看到那些从他们背后飘出来的粉红泡泡,他们的爱情甜蜜的像是蜜蜂伯爵的糖果罐。
但如果说到蓝德尔或是尼尔,菲尼克斯认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与粉红泡泡搭边。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那颗机灵的脑袋恶作剧般为他展现出这两个人腻在一起的情景,只这一个镜头菲尼克斯就觉得自己的胃里有什么在翻滚,立马恶心坏了。
蓝德尔永远不会突然喜欢上尼尔。那么,这次的约会显然是他带着别的什么目的。
“就是约会啊。”
但当蓝德尔从他捧着的《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中露出脸的时候,菲尼克斯看到一张假惺惺的无辜的脸蛋,他立刻明白这恶心表情真正想表达的内容——他不想说。
“得了吧,兄弟!”
菲尼克斯拉过他边上的椅子坐下,伸手为蓝德尔的空杯子添上热茶,“尼尔是个不错的家伙,就是有些死脑筋。尽管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中了诅咒还是喝了错误配方的爱情魔药才会喜欢上你,但这可不是你戏弄他感情的理由。我的意思是,他喜欢你就已经够可怜的了!”
“谢谢。”
蓝德尔边道谢边拿起那杯泡得刚好的薄荷红茶,浓郁的薄荷味在他的嘴里扩散开来,“我也十分同情他竟然喜欢上我这样的性冷淡。”
这听起来仿佛蓝德尔很有自知之明,“但我没有戏弄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卖他一个人情。”
“这根本不是人情!”
兰斯听了夸张的大叫,他用看弱智的眼神去看他的好兄弟,“你在给可怜的阿特拉斯一点阳光。想想他那个榆木脑袋,他根本会把整个人都给你,这根本是命债!你这坏心眼的家伙!”
“那你们要去哪里?”
克劳提茨擦着他的魔杖,漫不经心地加入这个话题。菲尼克斯被这个问题提醒,跟着问出一串问题:
“对啊,那你们都准备干些什么?晚饭之前会回来吗?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们会去帕笛芙夫人的茶馆,求你,这太恶心了。”
“我们是要去霍格莫德,但不去茶馆。我猜想只是普通的买点东西,共进晚餐之类的。因此可能晚餐以后才回来。两个大男孩儿,你指望我们能干些什么特别的?如果非要说,刚好我需要一只新的羽毛笔,文人居羽毛笔店是个好去处……或许还有羊皮纸……”
那这只是一次购物。菲尼克斯听到蓝德尔开始为自己的出行列出一份清单时,越发同情起他的朋友,可怜的尼尔竟以为这是约会——他当然会相信这是约会,毕竟他们两个从来没有一起单独出去过。对尼尔来说,这就是约会。
菲尼克斯突然觉得自己在周末以前见到尼尔都会忍不住露出怜悯的眼神,尤其当他发现这条清单现在已经开始加入了兰斯和克劳提茨的需求。
由于企划在序章结束后第三种族灵的数量极端稀少,因此将延期招收至3月25日!
PS:希望看到这条公告后的大家,把没有上传企划主页的角色人设纸及时上传!否则当第一章结束后将无条件死线!
(917字daze!)
“下一个,雷齐•安哈普!”
被念到名字的时候,雷齐正在发呆。
仰望着礼堂的天穹,细数着上面的繁星——虽然分院仪式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对于雷齐来说,这种事情只意味着麻烦。
雷齐讨厌麻烦。
不想和人竞争。
不想和人比较。
考试的话六十分就好,人生的话希望比妻子长寿。
像就读的学院这种东西,随便怎么样都没有问题。
毕竟存在本身便有意义:斯莱特林不会比格兰芬多更好,拉文克劳也不会超越赫奇帕奇。
不打算努力的话,学院间的差别根本毫无意义。与其将期待浪费在分院上边,倒还不如尽情摸鱼,等待稍后的晚宴。
“喂喂,到你了到你了!”
莉亚娜紧张的伸出手指,猛戳着雷齐的后腰——这让后者感到非常难受,同时又有点委屈。
干什么啊?干什么啊?
要去‘面试’的人是我耶!你不加油也就算了,谋害我的腰肌是想作甚?
但没时间抱怨了。
在教授们的注视之下,雷齐到了动身的时候。
他迈开大步,走到了教授们的面前。然后毫不犹豫的,将那顶破破烂烂的分院帽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赶快结束吧!
雷齐打从心底里这么想着。但是和他的期待不符,那顶啰嗦的帽子却还有话要说。
“啊哈,一个有趣的孩子。”
“……”
“聪明……没错,非常聪明,而且也不缺乏勇气。我该把你送到哪里?格兰芬多?还是拉文克劳?或许斯莱特林也还不错?亦或风平浪静的赫奇帕奇?”
你这不是说了一圈吗?大佬你靠不靠谱啊?
“哪里都好,快点结束就行。”
雷齐不耐烦的在脑中思考,督促着帽子快点做出决定。但分院帽却对这种不配合视而不见——雷齐越是想要赶紧结束,这顶帽子反而越想说个明白。
“哦不不不,这可不行。分院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亲爱的,我得给你挑个最好的才行。”
“没关系,我对自己的适应能力很有自信。”
“那也不行我的孩子。一定有一个最好的选择——我说,你就没有点自己的想法吗?”
那还真有。
说到这个话题,雷齐的眼睛突然一亮。
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非得说出来才行。
“有倒是有的……但这样不会显得太过任性吗?”
首先封死退路。
“当然了我的孩子,自己的想法远比‘命运’重要,如果你真的想去哪里,我当然会予以支持。”
“真的没问题吗?真的可以由我来决定吗?”
然后加固保险。
“当然了,不要害怕,我的孩子。你是想去格兰芬多吗?我就知道,狮子们总是自——”
“请让我退学!”
最后一剑封喉。
“——赫奇帕奇!”
阅读前注意:丹妮和卢西的安定骨科粮
我不管了我发了呜哇啊啊啊啊啊 意味不明的流水账 毫无剧情和逻辑的卢西单方面bb 怎样都好啦我去写主线了rua!!!
【谢谢时不时在文里出现一下打酱油的塞西尔 非常靠谱了!
【字数3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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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西恩用羽毛笔沾了沾墨水,看着只写了开头的论文,突然没了思路。他又往望远镜里看了一会儿,再次确认星星的位置,但这么做其实没什么用处--他已经把能做的准备都做好了,不论是观测,大纲,还是知识点,他都了然于心。不配合的只是他的大脑而已。
他索性放下笔,坐在空荡荡的天文学教室里发呆。也许之后去拉文克劳塔楼,从那里的小图书馆借点书来看看会有所帮助。
虽然有些对不起答应了把下课后的教室借给自己自习的特蕾西教授,卢西恩仰头看着星空发呆,完全没做到“物尽其用”。
“哥哥?”
他听到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是自己最熟悉的声音,和从推开一小条缝的门中钻出的丹妮尔的脸。
“还不回去吗?已经很晚了,”丹妮尔走到他身边坐下:“塞西尔学姐告诉我你在这里。”
丹妮尔自然地靠在卢西恩身上,跟他一起看着夜空:“论文很麻烦吗?”
“其实还好,我只是在偷懒,”他揉了揉丹妮尔的头发:“已经上过第一节课了吧,难吗?”
“稍微有点,不过魔法史很有趣”
“嗯……那我之后把笔记给你?大概会让你轻松点。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塞西尔,或者来找我。”
“嗯,谢谢。”
卢西恩尽量维持不动,拿过羽毛笔开始写下一段落。丹妮尔的体温和气味让他很安心。
“我之后也要学天文学对吗?我听过这是必修课。”
“是的。”
“不知道会不会很难……不过我喜欢星星。”丹妮尔乖乖地靠着他,像是安分的中型犬。
“别担心,特蕾西教授是很好的老师。”
“不过那个时候哥哥已经毕业了。”丹妮尔有些遗憾地说。
“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卢西恩侧头蹭了丹妮尔一下表示安慰。他觉得自己找回了平时写论文时流畅的感觉,卡死的大脑突然被淋上了润滑剂,重新高速运转。散碎的知识和信息自动排列连结,组合成完美的形状。
丹妮尔见他加快了书写的速度,就没再说话,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窝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摸出一包曲奇放到卢西恩左手边。
“宵夜。我之前还考虑帮你带杯热巧克力。”
“谢谢。”卢西恩没抬头,下笔飞快地写着论文,顺手掰了一块塞到丹妮尔嘴里:“好吃吗。”
“明明是带给你的。”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叼走了曲奇,又伸出舌尖卷走卢西恩指尖的曲奇屑。
卢西恩笑笑,羽毛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地游移。
等他写完论文的初稿,丹妮尔已经睡着了。
丹妮尔的作息比卢西恩规律得多,小姑娘完美地保持着军队一样日程安排,早睡早起,晚上差不多到点就会自动休眠,早上又在五六点醒来,非常精准,还会每天晨跑。
卢西恩把文具收好,动作尽量小地背上书包。他小心地横抱起丹妮尔,穿过空无一人的教室,把星辰和夜空留在身后,走进闪着昏黄灯光的走廊。
离宵禁还有几分钟,跑回去应该能确保不被夜巡的教师抓住。不过比起那些,卢西恩觉得不让怀里的女孩子惊醒要重要得多。
丹妮尔并不是太重,至少能把她就这么带回休息室。
卢西恩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本能地被那些高远神秘的东西吸引,大概是父母的遗传。那些就算投入一生也未必有结果,抽象又不切实际的东西诅咒一样诱惑着他付出精力和时间。他不得不承认刚入学时那顶老帽子建议他去拉文克劳的正确性。
他当时还是拒绝了,因为太过恐惧。漂浮于星空中固然吸引人,但是人类还是注定要脚踏土地才能生存。他还没有坚强到和父母一样毅然决然地全身心投入到虚无又邈远的探求中。
丹妮尔靠在颈窝的头发毛绒绒的触感和一次次地稳定的呼吸把他从无意义的胡思乱想中扯回来,又像是在鼓励他多想一点。如果是在丹妮尔面前,好像永远不用担心关于“恰当”和“合理”这类的问题,丹妮尔总是安静地在他身边,稍微弯起大大的眼睛,笑着对他说“是吗”或是“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这不是说丹妮尔没脑子一样地赞同他的所有观点,只是丹妮尔不会因为什么原因--不如说--因为任何原因改变对他的看法和信任。他很感激这一点。
他能想起来很多关于丹妮尔的事,把她从树林里揪回来,收到她邮寄的花,跟她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书,还有从自己十二岁生日后她每年一次的告白。
说的话每年都一样,但是每年都很有冲击性。
卢西恩没法抑制地翘起嘴角。
丹妮尔的告白真的只是如字面所说地告诉卢西恩自己的感受而已。他甚至觉得丹妮尔都没有期待过他对此有什么反应,类似说出“我喜欢吃草莓蛋糕”。至于要不要真的买一个草莓蛋糕给她,她并不在意,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当然,小小的女孩子用的语气认真到庄重,显然不能用“草莓蛋糕”举例;况且她也不喜欢草莓蛋糕,生火腿和奶酪会让她更高兴一点。
而对卢西恩自己来说,这句话和握住心脏的威胁没什么两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用纤细但是锋利的刻刀雕在血管里。
他从来没有问过丹妮尔是怎么把对他的认知从“哥哥”变为“喜欢的男性”,丹妮尔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实质性的变化。反倒是自己从那之后先动摇起来。
一旦认识到星座,抬头看着星空时总会无意识地把星星连成既定形状。丹妮尔平时若有似无的陪伴在那之后立刻清晰起来,一举一动都引人注意。
她会在睡前给卢西恩送一杯热牛奶,早上叫他起床,有机会就坐到他身边,所有这些细碎熟悉的片段串联在一起后让每个理所当然的日常变成异常。提醒着卢西恩,有个人在他旁边,在看着他,还需要他。
丹妮尔的诉求和体贴像是地心引力,让他从半空落回生活,而后他的世界有了上下之分,有了方位之别。尽管目标和前路依旧飘渺迷蒙,思维也依旧混沌纠结,但是她证明了卢西恩确确实实地存在着,还有一块立足之地。她是路标,是燃烧的壁炉,是秋日最后一只走过树林的独角兽,是冬日首先亮出歌喉的银翅鸟。
当这个有漂亮翠绿色眼睛的女孩子撩起垂到耳畔的深色发丝,着伸出手的时候,无论是星辰宇宙还是浩瀚书海都抵不过她的一笑。
卢西恩不想简单地用什么词句来总结丹妮尔对她的意义,所以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那句“我爱你”。
深夜的学校安静地包容着某些不老实学生小小的夜游。
卢西恩留意着周围,不让巡查的舍监发现自己。鲜少有的体验让他觉得有点刺激,怀里的丹妮尔也为这次冒险添了些老套的“护送公主”一类的剧情。
他想起还小时丹妮尔独自去家后面的森林里探险,直到傍晚都没回来。因为父母不在家,卢西恩不得不自己去找她。不熟悉的树木和泥土的气息,渐渐变暗的光线都让他越发心慌。最后他从小树从中刨出在尝试生火的丹妮尔,有些生气地扛着她回家。虽然嘴上不饶人地数落了丹妮尔一顿,在看到她有些委屈又不甘的表情时,气早就消了大半。
卢西恩缩到墙角,躲过带着提灯的舍监,略加思索后换了另一条路。被抓住扣分可是很不划算的,八成还会附加课后劳动。被丢给拉尔夫教授或是特蕾西教授还好,毕竟可以学到点东西,如果是落在自家院长手上八成又是带孩子。卢西恩皱着眉头稍微加快脚步,他可没兴趣照顾丹妮尔之外的人。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他把再多点的课后时间留给丹妮尔。
从他入学到现在,已经有五年不得不自己度过没有丹妮尔的大把时间。课程很充实,他七七八八的课也让自己陀螺一样不停周转在不同的教室,图书馆,和宿舍之间,但是只要以有空闲,他还是会想到丹妮尔。这么一想,搞不好其实自己不在丹妮尔身边的时间更多。每次从返校的火车下来,看到来迎接自己的丹妮尔时,也确实要花点时间适应这个在飞速成长,不断变化的小丫头。
卢西恩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会对她有超出了亲情的喜爱,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来源于这份距离感。
他觉得这个发现还挺有趣。
丹妮尔也是因为类似的理由才会喜欢自己吗?大概从她表白的时候起,丹妮尔就没有再把自己当作是哥哥了吧。
他对这个单方面的猜测有些失落,但是仔细想想,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就算是关系有所变化也无所谓。况且他知道自己并不想把丹妮尔交给任何人。这份独占欲也只有在这个稍微变质的感情里才不至于腐蚀到自己。
这样也好。怎样都好。
藏着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桶近在眼前。
卢西恩努力掏出魔杖,指挥着自己的书在桶上敲出正确的节奏,稍微欠身抱着丹妮尔回到温暖的休息室。壁炉里的火像是从来不会熄灭,印着周围的植物,影影绰绰的投影像是回到了家后面那片森林。
他把丹妮尔躺到沙发上,脱了袍子给她盖好后从空白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写了个便条,然后折成纸鹤。他几年前从学长那里学了个小法术,可以让纸鹤飞去某个人身边。虽然这个有些浪漫的法术的根本目的还是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卢西恩对它的用途非常单纯:比如现在打扰八成还没睡的塞西尔,请她过来把丹妮尔带回寝室。
纸鹤扇着翅膀往女生寝室飞,暂时无事可做的他坐到丹妮尔身边,对着壁炉发呆。
丹妮尔睡着后就不太容易被吵醒,不像他自己,就算只是有人推开房门都会被惊醒。虽然才醒过来时脑子不太清楚,但是他确实是醒着。
所以其实丹妮尔几次晚上偷偷跑到他房间他都知道。也知道丹妮尔有几次趁他睡觉偷偷亲了他。不过他并不打算让丹妮尔知道。
像是怀揣着恶作剧得逞的隐蔽的窃喜,他偷偷保存着这些会让丹妮尔害羞到放弃思考的秘密。
丹妮尔很好看。尤其是在光线比较暗的环境下。她漂亮的轮廓会被光影勾勒得很好,平时稍微有点忧郁的脸也会更加柔和。比如现在。
在自己袍子下的女孩子像是睡在柔软小窝里,毛绒绒的兔子。
卢西恩听到女生寝室那边传来脚步声,和猫抱怨的小声咕哝,他能确定那是塞西尔。
“晚安,丹妮。”他凑到熟睡的丹妮尔耳边,温柔地沉声说道,轻轻在她额头留下个羽毛飘过一样的吻。他留下丹妮尔安恬地继续睡在壁炉旁边,睡在自己的袍子下面,融进火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回自己的房间。
*联动格拉尼斯【http://elfartworld.com/works/176903/】
玫红色的霞光漫下了青黑的山谷,映着归巢的燕子匆匆的身影,掠过湖水的凌波。苏醒的夜枭抖下了羽毛上的露珠,拍打着翅膀,用低沉的鸣叫将女神的教诲送向远方。只有寂静的夜风看见了闯入夜幕的少年,它俯下身,好奇地问他,你来自何方,又要到何处去?
“嘘,我要偷走今夜的星光。”少年说,他走起来像一只黑猫,优雅而静谧。
你要如何带走满天的星光?夜风疑惑地道。
少年转过身,神秘地将食指竖在唇边。他让夜风噤了声,扬起手中的树枝去够夜空漆黑的帷幕。他张开双臂,拥住天边泻下的银色光辉。教堂的晚钟庄严而遥远,像在宣布表演的开场。
-That time of year thou may'st in me behold
【你在我身上会看见这种景致】
他漫步于黑夜,悄无声息地,伸手挽起月光的银纱,松叶绿的眼中是波澜不惊的笑意。少年踏在荒野上,低声吟着优美的十四行诗。
-When yellow leaves, or none, or few do hang
【黄叶全无,或者是三三两两】
- Upon those boughs which shake against the cold
【牵系着那些迎风颤抖的枯枝】
他转动着拥有魔力的木杖,卷起满地的枯枝败叶,窸窸窣窣地在空中骚动着,将它们编织成结实的口袋。
-Bare ruin'd quires where late the sweet birds sang.
【唱诗廊废墟,再不见好鸟歌唱】
枯叶的残音惊动了夜枭和燕子,它们扑簌着羽翼,在枝叶间共鸣成一首奇妙的回旋曲。少年的杖尖轻舞,咏唱的歌谣与轻点的光芒将埋于泥土的树干化为琴身,将黄叶掩埋的枯枝拉成琴弓,榕树的气根凝结成弓的须毛,在蛛丝编织成的弦上迸出响亮的和音,与暮光一起翩翩起舞。
月的光辉就在这时洒下来了,它们为杰出的演奏者披上赞誉的银纱,柔和地环绕在他的身旁,跟着缓慢的引子拉起手,一起安静地聆听。
少年的身体随着投入的演奏轻轻摇摆,树木与蛛丝奏出的是万象的歌谣,就连遥远的星星也不得不动容,它们互相拥挤着,想要听得更清晰。而他的弓尖一转,活泼的跳弓如清凉的溪水一般冲淡了沉重的夜幕,夜晚的狂欢开始了,蟋蟀跳到石块上为少年和音,蛇在草叶间扭动着细细的身躯为少年伴舞,夜风也流入了其中,将月光披给少年的银色披风吹起,将轻快的乐声抛上高高的云霄。
-In me thou see'st the twi-light of such day
【你在我身上会看见这样的黄昏】
-As after sun-set fadeth in the west,
【夕阳在西天消退到不留痕迹】
-Which by and by black night doth take away,
【黑夜逐渐来把暮色收拾干净】
一束明亮的火光划过了黑色的天际,随着点点的晶莹从天空坠落,树叶的口袋发出阵阵的声响,像是在和着少年奏出的乐曲一般。而他的手臂微微扬起,快而频繁的全弓将舞曲拥上了高潮,接二连三地,星光也不断向着他凝聚,落下星尘的雨。而他没有任何的停顿,就像周围发生的这一切不用去看也在心中明了一般,用他的提琴持续高唱着,少年是光辉的中心,抑或是他就是光辉本身,舞蹈的鼓点与口袋里的星光一起旋转、尖叫、奏鸣,热情的火焰夹裹着炽热的音符卷起群星的风暴,将沉默的夜空点燃。
然后,乐曲在最热烈的高潮画上了句号。一如少年高举在空中的琴弓,久久,再无声息。
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寂静。没有满月的银光,没有惊叫的鸟儿,没有歌唱的蟋蟀与舞动的蛇,甚至连夜风也消失在微凉的空气里。只有少年一个人在原地,独自站在星光的环绕中。他优雅地弯下腰,将手放在胸前,向着并不存在的观众致以敬意。
-Death's second self that seals up all in rest.
【死亡的影子把一切封进了安息。】
然后,他融入了无形的黑夜。
1.
这是西纳蒙·露尔第一次见到道尔顿家的独子。
那是他即将开始第一年霍格沃茨之旅前的夏天,炎热得毫无道理,尽管伦敦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雨天,也无法冲走那几乎令人窒息的炎热,只是对于拥有奇迹的巫师来讲,那不过是一道咒语便能解决的小事罢了——年幼的巫师男孩坐在窗台上无意识地晃着双脚。因为父母今天有事出门,他跟着在圣芒戈魔法伤病院做治疗师实习的哥哥彼得一起到了圣芒戈魔法伤病院,可彼得自然是没空陪他玩的,脚一沾地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懂事的西纳蒙知道不能给哥哥的实习添麻烦,他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治疗师们来来往往,然后透着被玻璃模糊的窗户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直到彼得喊住了他的名字,并带着他到了那个人面前。
“这位是劳伦,劳伦士威尔·道尔顿,在霍格沃茨的斯莱特林学院就读四年级,是你的前辈了。他是我的上司——阿格莱娅・道尔顿夫人的儿子,今天是来找母亲的。”他的哥哥轻快地道,“劳伦,这是我的弟弟西纳蒙,他今年九月也要去霍格沃茨了。”
然后黑发的巫师便点了点头,微笑着向小男孩伸出了手:“准确地说,彼得——是母亲叫我来的。你好,西纳蒙,很高兴认识你。今后在学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可以来问我。”
他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点青春期开始变声的低沉,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着极好的教养,像是对着跟自己同龄、甚至年长的绅士说话一样尊敬,绿色的眼睛像雪霁后露出的松叶,明明看起来并没有比自己大多少,却十分成熟而稳重。西纳蒙一时间竟然呆住了,向来不擅长在生人面前表达自己的男孩嗫嚅着,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劳伦……”他感到声音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甚至连咬到了舌头都没感到痛,只是本能地抓住哥哥的衣服不放,下意识地吞咽着。
一时间,劳伦伸在半空中的手显得有些尴尬,收也不是,悬着也不是,而站在他们中间的彼得连忙开口道:“抱歉,西纳他有点害羞,见到生人会紧张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劳伦的平静并没有因此而变化,而是了然地笑了笑,手缓缓地垂了下去。那一刻,西纳蒙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劳伦是那么遥远,明明在和善地笑着,却全身上下都在透露出一种疏离感。
“不、不是的……对不起……”愣了几秒钟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的西纳蒙慌乱地摆起手,不善于交际的他有些害怕地吞咽着,然后灵光一现一般,胡乱地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将自己摸到的第一样东西递了出去,“请问你吃、吃糖吗……!”
话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傻气,空气寂静了下来。西纳蒙不敢去看劳伦的反应,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满脑子里充斥着“完了完了完了”的念头,跟淡然的少年站在一起只更加凸显出他的稚气,男孩只觉得心脏正在疯狂撞击着自己的胸口,血液在脑海里沸腾,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打破这微妙的气氛,连茶室里嘈杂的人群都变得那么遥远。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依稀听见对面的少年轻笑了一声,略微冰冷的触感划过他的手心——劳伦接过了他慌乱间递出的糖果,弯下腰摸了摸男孩柔软的卷发,微眯的绿色眼睛里盈满了笑意:“谢谢你。”
头顶的压力如少年的语气一样轻柔,只是微微的触碰便离开了,却像有什么在西纳蒙的心上轻轻挠过一样,男孩本能地张开了口,却又合上了——他一定是得了失语症,因为喉咙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见劳伦看起来神色如常,西纳蒙悄悄松了口气,扯了扯彼得的衣角,圣芒戈实习生会意,圆场一般地转移了话题道:“对了,劳伦,你的小蜥蜴起了名字吗?我想西纳一定会很愿意见到它。”
“嗯?因为我是昨天才买回来的,暂时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名字。想要摸摸它吗,西纳蒙?”
像是在响应少年的话语,西纳蒙这才看见一只趴在桌上的棕黄色蜥蜴忽然高高地竖起了尾巴,小家伙还不到巴掌大,身上却被刺围满,此刻似乎正因为围在身边的人类增加而充满了警惕,鼓起喉咙张开嘴威胁地露出了带尖牙的舌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就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它好像吹气球一样整个身体胀了起来,当西纳蒙刚颤抖地抬起手想要去抓它时,它就猛然转过头露出一副“敢过来我就咬你”的凶狠表情,明明很小却沸腾着捕猎者的气息,吓得男孩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他回过头去看劳伦时,劳伦也偏着头在看他。
沉稳的松叶绿和明亮的翡翠色在空中相遇,互相映衬着——斯莱特林少年正用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鬓边的卷发,他站在旁边,像是发现了极其有趣的事物一般从头到脚打量着男孩,而在男孩疑惑地想要发问时,劳伦放下了手,那种试探性的眼神从他的眼中消失得一干二净,快得男孩根本来不及细想——他凑过来到了西纳蒙的身旁,不动声色地从小蜥蜴的背后伸出手,以极快的速度将它包进了手心里,换来了小家伙拼命扭动身体的抗议。
“它没有牙齿,不会咬人的。也没有什么力量。”少年一边用指腹刮着它的下巴一边道,“只要在抓它时别让它发现就行。”
这下西纳蒙能够清楚地看见那只小蜥蜴了,两只圆圆的小眼睛长在它的头两侧,甲质的皮肤覆盖着全身,看起来没什么威力的小爪子认命般地搭在主人的手指上,厚厚的嘴唇看起来像是在撅着嘴,昂着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当劳伦递过去时,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接,蜥蜴小心翼翼地用爪子试探着前方的新陆地,在安全登陆之后,它舒服地趴在了西纳蒙的手中,笨拙的模样再无半点方才的威严,甚至连皮肤上的深色都慢慢退去,变成了柔和的淡黄。
“鱼蛋糕。”他忽然没来由地想到了某种淡黄色的小吃。
“怎么了,西纳?”
彼得不解地弯下腰,西纳蒙低声喃喃道:“鱼蛋糕……它长得很像昨天妈妈去麻瓜市场买来的鱼蛋糕……”
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劳伦已经忍不住发出“扑哧”的笑声,少年歪着脑袋打量着西纳蒙手中的小蜥蜴,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弯起的弧度:“抱歉,失态了。鱼蛋糕……这个名字不错,很合适它。”
“等等……?”西纳蒙慌张地摆了摆手,“不,不是的,我并不是在起名字……”他本能的觉得这种开玩笑般的滑稽名字根本不适合眼前成熟而优雅的少年,可劳伦却一副兴致满满的样子。
“不,这个名字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灵感,亲爱的西纳蒙。”劳伦毫无自觉地凝视着威胁般挥舞着爪子的小蜥蜴,“鱼蛋糕,今后它就叫鱼蛋糕了。”
西纳蒙一头雾水地看着少年将手中似乎一点也不高兴的小蜥蜴接回去,转过头用魔杖逗弄着,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自己随口念出来的名字。这更加让他感到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有一个女性治疗师站在茶室门口叫住了劳伦,少年收回了魔杖,礼貌地微微欠身表示歉意,他再次跟彼得握了握手,并对着西纳蒙笑了笑,轻轻将用过的椅子移回了原位,便稳步地离开了。他像一片羽毛一样轻快地飘过西纳蒙的视野,又悄然地消失在面前,一如少年的浅笑一样淡然。
劳伦士威尔·道尔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很多年后,甚至是离开了霍格沃茨之后,西纳蒙·露尔都不敢自信地回答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劳伦就像伦敦的天气一样变幻莫测,仿佛隔着一层雨雾,就算近在咫尺,也遥远到难以触摸。
2.
“劳伦!果然在这里,快到这边来,阿格莱娅在叫你呢!”
听到她的呼唤,那个正在与名叫“彼得”的实习生攀谈的巫师少年点了点头,跟说话的对象告了别,轻巧地将身后的椅子移回了座位,快步走了过来,少年的身高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过了她,却并没有给人额外的压力,反倒十分随和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弯下腰,在手背上落下优雅的一吻:“许久不见了,薇拉夫人,您还是那样年轻漂亮,若非熟识,我几乎要误认为您是新毕业的实习治疗师了。”
“怎么会。”哪怕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薇拉也被夸得不住感到脸颊发烫,“劳伦也长高了不少,今年已经是四年级的学生了吧。”
“是的,您记得没错。”劳伦微笑着道,向楼梯抬起手做出了邀请的手势,颇有成年绅士的风范,“女士优先,我们边走边说。”
治疗师忙不迭地走在前面为少年引起了路,作为他的母亲、魔咒伤害科最权威的治疗师阿格莱娅·道尔顿的老同事,她可以说是看着这个少年长大的——虽然估计一年也见不到几回,但每一次见到劳伦,她都会不禁在心中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礼貌的孩子,最后只能下定论不愧是大家族中生长的独子,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有他一半的稳重、少一分叛逆就好。
“那是你养的宠物吗,劳伦?”她指着他肩膀上趴着的小蜥蜴问道,“鬃狮蜥蜴?”
“您的眼力真不错。”劳伦称赞道,将那只淡黄色的小蜥蜴从肩膀上拿了下来,“是鬃狮蜥蜴,还很小,不过非常可爱,我叫它‘鱼蛋糕’,似乎是一种麻瓜小吃的名字,您觉得如何?”
薇拉不禁愣了愣,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无论是用食物作为名字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还是“麻瓜小吃”似乎都与眼前的少年气质完全不符合,可这个词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偏偏又那么自然,仿佛有着毋庸置疑的权威。当意识到少年那双松叶一样的绿正在看着自己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停顿有些过长,治疗师掩饰般地伸出手指碰了碰鱼蛋糕脸边柔软的刺,换来小龙张大的小嘴:“我没有见过那种小吃,不过作为宠物的名字非常合适。阿格莱娅应该也会同意你带着去霍格沃茨的。”
——所以,劳伦也是有孩子气的一面的吗?
她有些欣慰地在心中偷笑,领着少年拐过一条走廊,绕过了一个因为半边脸被坩埚炸黑而龇牙咧嘴发出呻吟的巫师:“四年级了,也就是说明年就是O.W.Ls的考试,劳伦想过自己要做什么吗?果然还是治疗师?”
“不出意外的话也是治疗师吧。”斯莱特林少年不假思索地道,将鱼蛋糕放进了长袍内侧的口袋,“我个人比较想去药剂和植物中毒科,比起解咒,魔药方面更适合我,我是这么认为的,当然,还要看六年级的N.E.W.Ts成绩。”
“原来如此。”不但想好了职业,甚至在这个年纪连更细的分科都想好了——她暗暗乍舌,“前面就是阿格莱娅的办公室了……噢!下午好,格拉尼斯,阿格莱娅的说教终于结束了吗?”
“下午好,薇拉夫人……如你所说,阿格莱娅婶婶还是不太赞同我返校。”
被她叫住的是一个正从办公室里走出的珍珠色短发少年,带着些许苦笑回应了她。
劳伦听到了这个名字,在她旁边微微挑了挑眉。而这个小动作正好被薇拉的余光捕捉到了。
格拉尼斯·苏利斯——那是一个全魔咒伤害科都认识的年轻人,因为从小中了黑魔法的诅咒,曾经命悬一线,即便经过了治疗师们的多年努力,现在的他仍然全身上下都有可能随时蹦出一道很深的伤口,即便身体状况极其虚弱,他仍然坚持着要回霍格沃茨就读,而为他主治的阿格莱娅一直想劝他放弃寄宿学校、留在圣芒戈安心接受治疗,恐怕刚刚为止还在试图说动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苦命的孩子应该也跟劳伦差不多大吧,有着主治医师阿格莱娅・道尔顿的这层关系,他们俩说不定在学校里也认识?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劳伦已经主动走上前,热情地向格拉尼斯伸出了手。
“下午好,亲爱的格拉尼斯,我不知道你今天也在这儿。”
格拉尼斯似乎一瞬间有些讶异,但他马上就伸手回握,露出了开朗的笑容:“下午好啊,劳伦,开学前来见见阿格莱娅婶婶吗?”
“是的,妈妈叫我来的。你是来复查的吧,情况顺利吗?”
“挺好的。”格拉尼斯放下了手,抓过墙边的拐杖——他的身体里各种大大小小的损伤太多,需要靠支撑才能正常地行走,“阿格莱娅婶婶担心过多了。我是说,都是老毛病了,就算偶尔吐血了也有补血药剂,不是什么大碍。”
“没有大问题吗?那真是太好了,我想妈妈终究会同意的,期待在学校里见到你。”
他们简单地互相道了别,就分开了。薇拉看着格拉尼斯艰难离开的背影,回过头向劳伦耸了耸肩:“格拉尼斯也真是辛苦……阿格莱娅不同意他去学校的决定,果然也是担心他在霍格沃茨里出意外吧……毕竟一直在圣芒戈里照顾着他长大,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了吧。”
“……嗯。”
“没想到劳伦也认识他,是阿格莱娅介绍的吗?”
“嗯。”
出乎意料的是,劳伦没有像之前那样从容地跟她交流,他只是简短从喉咙里发出了回应,微微眯起眼凝视着格拉尼斯的背影。少年很快就注意到薇拉在看自己,转过头来向治疗师温和地笑了笑,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微微欠身示意:“谢谢您带我过来,薇拉夫人。您那边一定也有不少事情,抱歉耽搁了,请赶紧去忙吧。”
“啊……好,那么下次再见,劳伦。”她下意识地挥了挥手,看着办公室的门在眼前合上,脑海里又一次回放出劳伦方才复杂的眼神。
——是她的错觉吗?劳伦好像不太高兴?
不太可能。那可是劳伦,他的身上怎么会出现那种毫无理由的莫名波动呢?恐怕只是自己看花了眼、过于敏感而已。
薇拉摇了摇头,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办公室去。
3.
阿格莱娅·伊尔·道尔顿挥了挥魔杖,让格拉尼斯所有的病历在空气中叠好,指挥着它们有序地在自己的办公桌右上角摞成了一堆,而劳伦——她的儿子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下午好,妈妈。”
他关上办公室的门时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充满了大家族的良好礼仪教养,这个小细节也让阿格莱娅十分满意。她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坐姿,向自己唯一的后继者摊开了手:“坐吧,劳伦。喝点红茶,要加点什么?方糖?牛奶?柠檬?”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魔杖点向桌面,茶壶便自己浮起来为旁边的杯子倒满了清香的英式早餐茶(English Breakfast),装着奶精的小罐子也飘了过来,缓缓地向深红色的液体里注入清亮的白色,“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加点牛奶。”
“不了,谢谢。”劳伦在她的面前坐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袍子下摆,声音中带着一丝礼貌的歉意,“我一般什么都不加,谢谢您的好意。”
“啊,是吗。不过,偶尔尝试一点新的味道也不错哦。”
阿格莱娅略微有些尴尬地放下了魔杖,她将面前的杯子递到了少年面前,假装不去看他似乎对那杯被牛奶荼毒的英式早餐茶不感兴趣的模样,转换话题道:“假期都在做些什么?”
“看了一些祖父书房里的书,有关魔药对诅咒的缓解作用的研究。”劳伦流利地回答道,就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从袍子内侧拿出了一叠羊皮纸,“——如果需要的话,这是我做的笔记。另外我还尝试配制了一下福灵剂,我想应该是成功了。”
“给我看看,亲爱的。”阿格莱娅接过了他手中的羊皮纸,她一页一页浏览着上面工整清晰的字迹,都是些高深的魔药学理论知识,每一个点都做了归类,显然是真的读懂了,这是作为治疗师世家的道尔顿家族继承人应该有的能力,她也没有显得惊讶,只是简短地赞赏道,“虽然没有细看,但你做的不错。”
“谢谢。”劳伦微微颔首,对着母亲的赞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少年眨了眨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将手伸进长袍的内侧抓出了什么来,语气中难得带了一丝紧张:“我想要带一只宠物去霍格沃茨,您同意吗?是一只蜥蜴,彼得他们很喜欢。”
女性治疗师微微向前倾了身体,她看见那是一只幼年的鬃狮蜥蜴,软软地趴在巫师少年的手心,但一嗅到环境里有陌生的气味,它就直起了身子,向自己张开了带刺的喉咙——只不过于它的体积而言实在没有什么伤害性,她的学识告诉她爬行类的宠物在照顾方面比禽类和哺乳类要轻松得多,应该也不会耽误学业。
“你喜欢的话就没问题。”阿格莱娅结论道,视线从蜥蜴身上离开了,“不用经过我的许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少年眼中罕见的波动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却好像被另一种情感填满,松叶般的绿仿佛镀上了一层霜,音调也拖慢了一些:“多谢,妈妈。还有什么事情吗?”
“明年就是O.W.Ls年了,其他治疗师必需的科目有没有不擅长的?”
“无需担心,上学期的成绩非常稳定。”他将蜥蜴放回了自己的口袋,淡淡地回答。
劳伦口中的“稳定”一般是指无一科在E以下。至此,阿格莱娅便再无什么可担心,她将十指交叉着放在桌面上,权威的女治疗师平时并不怎么见到自己的儿子,一般只有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会跟他聊一聊近况。在劳伦长大去霍格沃茨就读后,她连圣诞节也没有回过家了。不但因为工作繁忙,更因为他几乎从小到大就没有让自己操过心,跟方才的格拉尼斯——那个明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还要硬逞强的孩子不一样,若不是她刚刚才跟自己最担心的病患格拉尼斯分开,有时候甚至会忘记劳伦比格拉尼斯还要小三岁,一样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不过是个14岁的孩子而已。
而像这样偶尔面对面跟他坐在一起,阿格莱娅才发觉,劳伦真的是长大了,青春期的到来让少年迅速地长高,五官也开始带有成熟的气息,那双绿色的眼中平静如玉,看似宁静平和,却隐隐中带有犀利,哪怕短短的时间内与他对视都能感觉到有什么在将自己抽丝剥茧般、透彻地直视到心底,像极了他的父亲,已经颇有年轻家主的风范了。
她不禁又回想起先前与格拉尼斯的争执。那个被诅咒缠身伤痕累累的格兰芬多少年坚持要回到霍格沃茨去读书,但她很清楚他的身体很难保证出席率,要努力追上其他人的功课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格拉尼斯从小就在圣芒戈的病房里度过,她看着他一次次站在死神的边缘,看着他在病房里度过没有家人的夜晚,看着他在意识到自己的病情有多危险后反而干脆地丢到一边、试图像任何一个正常巫师一样生活,而他究竟在霍格沃茨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朋友、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放心而强行糊弄也不为得之。
——这点倒是跟劳伦一样。她偶尔会从同事孩子的口中听说劳伦在学校里混得很开,便也没太通信过问了。不过是眼前这个孩子的话,应该跟逞强的格拉尼斯不同,是真的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吧。
“还有什么事情吗,妈妈?”
少年柔和的提问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张了张口,还想要问什么,却忽然发现自己想不出更多的话题了。
暑假、成绩、成为治疗师的准备……以劳伦这大多数圣芒戈的治疗师都跟他攀谈得十分开心的性格,交际方面想必也不是问题,她手下的实习生彼得就很喜欢他……然后,还有什么话题……
——对了,格拉尼斯。格拉尼斯一个人在学校里,如果出了什么紧急的问题,劳伦也可以提供接应。
“你跟格拉尼斯怎么样?”
“啊……?”劳伦不解地看向她。
“你们从小就认识了吧,从我成为他的主治医师开始。”女治疗师回忆道,“但刚才他来复查的时候,我问他暑假有没有朋友去找他玩,他看起来支支吾吾的,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呢。”
听到她的话,坐在她面前的少年眼中从不解变成了然,又变为了更难以读懂的某种情感,他斟酌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们是朋友,但是,如您所见,假期我做了很多事情,不光是格拉尼斯,我也没有跟其他的朋友玩耍,像布雷特、索纳塔他们,我也只能保持通信——但我们在学校里很亲密。”
“啊……也是。”阿格莱娅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劳伦的话中无懈可击,只能叹了口气,“格拉尼斯的病情很糟糕,万一有什么突发的情况,判断就交给你了。”
少年点了点头,安静地道:“请放心,既然这是妈妈拜托我的,我一定会做到。”
话题到这里便又一次中断了。阿格莱娅忽然发现母子间的话题实在少的可怜,而少年面前的英式早餐茶里,未被均匀搅拌的奶精还在慢慢地打着旋,仿佛在提醒她劳伦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动过。治疗师交握的十指微微收紧,她感到喉咙里有些干涩,试图打破这个局面:“不喜欢牛奶的话,我来再倒一杯吧,听家养小精灵说你很喜欢在下午喝红茶。”
“不用麻烦您。”
劳伦客气地婉拒着。阿格莱娅灵机一动,又一次转动魔杖,道:“彼得给我带来了一种味道非常醇香的药草茶,我觉得你可以尝尝。”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坚持,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味道,劳伦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接过了阿格莱娅新倒的茶水,家族良好的家教让他优雅地端起了茶杯和盘,轻轻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就像任何一个英国的绅士一样,过了一会儿,他将杯子接近唇边啜了一口,眯起了眼睛,赞扬道:“确实非常好喝,有香草在里面吗?”
“是的,很不错吧。”阿格莱娅悄悄松了口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我想你可以带一点去学校——如果喜欢的话。”
劳伦的嘴角比方才要笑意更深,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治疗师甚至感觉到儿子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他微微偏头,向母亲致意:“非常感谢,我会好好收藏的。”
话题终于打开了些许。治疗师放松了下来,她坐直身体,微笑着道:“说起来,亲爱的格拉尼斯也很喜欢这种味道,每次他来的时候都会喝这种茶,所以我也让他带了一些走。”
而几乎是瞬间的、再明显不过的——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阿格莱娅清晰地看见少年刚刚绽放的柔软弧度凝固在了嘴角,劳伦将茶杯放回了桌面上,缓缓地、彬彬有礼地,语气中却充满着强烈的疏离感:“我忽然想起布雷特约我一起去对角巷买课本,虽然辜负了您的好茶,但我恐怕要先行离开了。”
“发生什么了,劳伦?”治疗师皱起了眉头,犀利地指出儿子的借口,“你看起来在对你的母亲生气,毫无预兆地擅自离席是很不礼貌的事情,我相信这些管家有教给你。”
“怎么会呢。”
黑发少年慢慢站起了身,他说话的声音仍然很优雅,也带着清浅的笑意,却比以往的语速要快了许多:“难得与您的茶会,我也非常期待的,但对友人爽约也是一种不礼貌吧。请放心,万一亲・爱・的・格拉尼斯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寄信如实告知的。”
劳伦在阿格莱娅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了办公室门口,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对着一年也难以见上几面的母亲露出了灿烂却刺眼的笑容。
“顺带一提。”他语气冷淡地道,“我从来不喝英式早餐茶,最喜欢的下午茶是格雷伯爵(Earl Grey)。”
然后,他在治疗师的面前轻轻合上了门,一如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仿佛那扇门从来就没有打开过一般。
4.
有时候,人生中会充满了巧合。
当布雷特・布洛克看见他的室友抱着几本书从丽痕书店走出来时,对方也看到了他。绿色眼睛的少年显得十分意外,但马上就快步朝他走了过来:“哎呀,梅林……没想到真的在这里见到了你,亲爱的布雷特。”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解,少年顿了顿,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你听我说,刚刚我在对角巷的入口撞上了索菲娅・里昂——我们亲爱的校刊编辑,说要对我进行暑期采访,而我实在不太擅长应对她,于是便告诉她跟你有约作为推辞,没想到转过头就跟你遇上了。”
“那可真是巧合了。”布雷特点了点头,却没有拆穿他室友随手编的借口,他对隔壁拉文克劳学院的八卦小报有所耳闻,他的室友经常被拦截下来,试图从温和而神秘的道尔顿家继承人身上找出一些可看的八卦,而室友总是能谈笑自如地蒙混过关,擅于跟各种人群周旋的绿眼少年不可能因为要逃避里昂的采访而拿自己挡箭牌,或许是有别的原因吧。不过既然碰到了,他也没有要执意分道扬镳的打算,便开口主动邀请道:“那我们不如一起去买剩下的学校用品吧。你觉得呢,劳伦?”
他的室友——劳伦士威尔・道尔顿微微偏头,笑着回答道:“不胜荣幸。”少年将书本全部用一只手托住,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学校寄来的清单,“我刚刚过来,只来得及买了书……你呢?”
“我也刚刚过来,买了几只新的羽毛笔,可能还要去一趟书店。你都买了些什么?”布雷特晃了晃手中的布袋示意,他弯下腰去看劳伦托着的书,顺着书脊扫了过去,然后疑惑地道,“《食肉树大全》……我不记得我们有需要它。我想你可能买错了书单……”
“噢不是的,亲爱的布雷特。”劳伦将清单收了起来,双手抱紧了书本,“我假期写信给了黎,托他去问了问N.E.W.Ts的草药学课本,想趁着还有时间提前阅读一下。”
“哦……原来如此。黎今年也七年级了啊。”
“是呀,我们寝室唯一的七年级前辈,今年是最后一年跟他一起了。”劳伦遗憾地道,看向了前方,“明年的新室友会是一年级新生吧。”
“是的。不过不愧是劳伦,已经能自学七年级的书了。”
他的室友摇了摇头,谦虚地笑道:“我只是对特定的科目比较擅长,不算什么,跟拉文克劳那些毫无死角的全科目天才要差得远了……你要去买长袍吗,布雷特?我可能要稍微买大一点的了。”
“……对,我也需要。”
布雷特不禁有些讪讪地撇开了视线。他知道他的室友出自钻研治疗型魔法的道尔顿家,只要是在跟医疗有关的科目上,劳伦总是显得过分聪明,似乎那些晦涩难懂的术语根本不能称之为障碍,其他的科目也非常稳定。即便是在他们院长——以要求严格和固执著称的魔药学教授科尔温的课上,劳伦也几乎从未被挑过刺,甚至去年的缩身药水还得到过教授难得的夸赞,而他本人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一如既往地从容,就好像那是他应得的一样。
而这种悠闲感有时候实在有些刺眼。
得到他人的赏识,诚实地感到高兴就可以了,摆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反而在旁人眼中看着不舒服吧。劳伦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是这就是他本身的目的?
“是我的错觉吗,布雷特你好像长高了不少?”
劳伦的声音将布雷特的意识拉回到了现实,他们已经站在长袍店里由被施了魔法的银色卷尺围绕着测量身尺寸了,他愣了愣,边维持着抬起手让卷尺贴在旁边的姿势边回答:“对,昨天大致在家里量了一下,有5.6英尺差不多。”
“跟去年开学相比长了差不多四英寸左右呢,难怪我们站在一起差不多高了。”劳伦在心中计算起来,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不由得打趣道,“你这是用了增高魔法吗?”
“我也不清楚,说不定是呢?按这个速度下去,没准很快就会超过你哦。”布雷特笑了笑,等卷尺完成了它的工作,他放下手,忽然注意到劳伦的长袍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扭动,“那是什么,劳伦?”
少年顺着布雷特的视线低下头,嘴角扬起了轻微的弧度,他拉开长袍的内侧将那团淡黄色的东西抓了出来:“昨天刚刚买回来的,它叫‘鱼蛋糕’。”顿了顿,劳伦又补充道,“不过,这当然不是我起的名字。”
“那是谁?”布雷特好奇地道,凑近了去看,他记得劳伦并没有兄弟姐妹,“这可不像你的命名风格。”
“一个迷糊的小家伙。”
劳伦含糊而简短地结束了他的对话。布雷特知道他的室友时不时会做些难以理解的事情,见对方不解释,他也懒得细问,只是更加近距离地打量着“鱼蛋糕”。小小的蜥蜴立起前半身,试图显得很高傲地昂着头,厚厚的嘴唇撅在那里,看起来为自己被闷在口袋里而感到很不满意,但这副有些傻傻的憨厚模样却反而让它更加可爱了,那一圈围绕在它脸边的软刺看起来手感极好,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当然,良好的家教会阻止他直接这么做。
“挺可爱的,你要带它去学校吗?”布雷特站直了身体走到一边看向忙碌的店老板,试图不让自己去看那只歪着脑袋打量着自己的小蜥蜴,“等长袍挑好了,接下来你要买什么?”
“我的羽毛笔倒还有。可以陪你去买书,或者我们还能去神奇动物商店——我可能要给鱼蛋糕买一些钙粉,你的‘菠菜’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有道理,我也要给菠菜买一点猫粮。”布雷特赞同道。
菠菜是布雷特家的暹罗猫,她性情非常温和,因为年龄已经算成熟,也不太淘气,不知为什么除了自己之外跟劳伦最亲密,如此看来跟鱼蛋糕也会相处的不错吧。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劳伦的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要摸摸它吗?”少年的声音自然而随和,松叶般深沉的绿里夹杂着友善的笑意,“鱼蛋糕不会咬人的,虽然它看起来有点害怕……”
小龙在他的手掌高高竖着尾巴,整个下巴像拉风箱一样鼓起又松懈下去,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胁性——因为在布雷特几乎下意识地伸出手时,它的小爪子动了动,向后退了一步,但被手掌包住身体抓起来后,却只是象征性地蹬了蹬腿,并没有显得非常抗拒。
他的拇指顺着鱼蛋糕张开的嘴边缓缓滑过那些柔软的小刺,滑过圆滚滚的肚皮,硬硬的皮肤和肉质的柔软形成了奇妙的触感,光是拿在手里就感到非常舒服。布雷特用食指戳了戳它的头顶,换来疑惑的偏头后不禁笑道:“真的不会咬人。”
“对吧,跟黎养的那条小蛇有点像。”
“嗯,很可爱。”布雷特一边刮着它的背一边无意识地回答,看着劳伦转身走到柜台前去从老板手中接过两个人的长袍,他陷入了沉思。
偶尔,他真的会产生劳伦是个好人的想法,可这个人又实在捉摸不透,哪怕已经做了三年的室友,他也无法下定论。但跟劳伦维持着现在的关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作为“朋友”,性情温和又聪明的道尔顿家继承人确实是个完美的选择。
他们离开了长袍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新一年的打算和暑假发生的事情,顺便猜测着斯莱特林学院都会迎来什么样的新生,就在经过笑话商店的门口时,有人高声地叫着他们的名字跑了过来。
“布雷特……布雷特!嘿!还有劳伦!看这边!”
布雷特和劳伦一起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粉红色的狮子头张开大嘴,咆哮着跟他们打招呼,每张开一次口都会从里面掉出草莓味的糖拐杖,而声音的主人身上还穿着巫师袍子,滑稽地挥舞着一对粉红色的狮爪从地上捡起那些小拐杖。不祥的预感和熟悉的声音立刻让布雷特认出来了那是谁,他立马撇过头想当作不认识,而劳伦却笑眯眯地迎上去,从狮子的爪中接过了一根糖拐杖。
“午安,亲爱的索纳塔,来买学校用品吗?”
——哦拜托,劳伦,你就不能当作没看到他吗……不,劳伦的话,可能是故意的吧。
看见了劳伦扬起的嘴角,布雷特毫不怀疑他是看出了自己内心的拒绝才跑过去的,不禁长叹了口气。
——刚才自己是为什么会觉得那家伙是一个好人呢?
而下一秒钟,随着一阵粉红色的草莓味烟雾,粉红色的狮子效果消失了,他们的另一位室友索纳塔・斯科皮恩站在烟雾消失的地方,潇洒地撩开一头桃色的短发,然后将一只脚移到身后,弯下腰,将手放在胸前作执事状,声音也有模有样地压低了下去:“许久不见了,两位先生,有没有过一个欢乐的暑假?”
“非常不错。”布雷特认命地走了过去,“刚才那个是什么?”
“你猜?”
索纳塔神秘兮兮地摆出噤声的手势,而劳伦则一边用手指绞着鬓发一边犀利地道:“狮头变形糖吧。”
“你怎么知道的……啊!看招牌是犯规的!”关子没能卖成,索纳塔显得很受打击,他指着弯下腰去看橱窗的劳伦忿忿地道,“这样不就没有猜测的乐趣了吗。”
“因为……牌子贴在那里,想不看都不可能。”布雷特摇了摇头,“你到笑话商店来干什么?”
“看到有新品所以好奇嘛……你们就不想偷偷买一些好玩的东西回学校吗,说不定就会派上用场哦?”
“不,我不觉得这些东西在学校里会有什么用——除了会被教授们抓到丢出去以外。”布雷特试图打消索纳塔的异想天开,根据他往常的经验,这种事情在他的这位室友身上,一向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大几率会把自己也拖下水,可站在一旁的劳伦却突然兴致勃勃地推开了店门。
“那布雷特站在外面,我们进去转转。”少年眨着松叶色的眼睛,回过头道,“或者你也一起来看看?反正又不是一定要买东西。”
望着一脸期待的索纳塔和一脸无辜的劳伦,布雷特摇了摇头,无奈地跟了上去:“只要别再把逃课糖掉进我的菜里就行……”
5.
当它睁开眼睛,扬起了脑袋时,周围是一片混沌而柔和的光芒,从梦中苏醒的疲倦感充斥着它的全身,陌生的气味和逐渐清晰的光景都在告诉它自己来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
它立起了四肢,机警地爬上了面前的那块被岩石,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将爪子搭在了上面。没有任何凭依悬浮在空中的温暖光源从头顶上方洒下,正好的温度烘烤在岩石上暖烘烘地。它居高临下地站在岩石顶端俯视着视野所及的全部,然后立刻捕捉到有什么在飞快地从下方掠过——
机敏的捕猎者行动远快过它自己的思考,在它反应过来之前,刻在身体里的本能就已经让它顺利地捕捉到那个不听话的猎物,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咀嚼了起来,小虫的挣扎在天敌压倒性的力量下毫无任何反抗之力。
它满意地扬着头嚼着嚼着,逐渐回忆起来——它是昨天突然被带到这个地方来的。
被一个顶着一头黑毛的人类幼崽。
正想着,“咚咚”的撞击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它警觉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就看见那人类幼崽的脸正凑在那里,一边小口地啜着深红色的清香,一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下一秒钟,它就被那个家伙抓了出来,它气愤地挥动着爪子想要挣出他的钳制,却反倒被扣得死死的——它被肚子朝上抓了起来,尽管它奋力鼓起下巴表示抗议,想要回到温暖的居所里去,却只是被放在了手腕上——它的利爪死死扣紧了脚下那团绵绵的东西,然后迎接它的是一个放大了的脸。
这是它第一次近距离端详自己的新主人。人类的少年拥有一头微卷的黑毛,跟成年的人类不太一样,身上的气息更加清净一些,五官也没有那么深刻。他眨了眨松叶色的眼睛,嘴角饶有趣味的笑意越来越深,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他用手指划过它身体边缘柔软的刺,刮过它硬实的脊背,最后,蹭了蹭下巴,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逗弄令它忍不住滚动着喉咙,缩起了脖子。少年却发出了轻笑,似乎很满意它的反应,将它放在了肩头,它想要反抗,但脚下的新陆地过于狭窄,甚至连来回爬行都做不到。
“您要出门吗?”
恭谨的人类女性弯下了腰,眼神却不住地飘向它的新主人。而少年站起身,在她收起空杯时露出了温和的弧度。
“是的。”他安静地说,“谢谢你,辛苦了,不用送我。”
他的声音随和而轻柔,即便是视力不佳的它也能看见那女性匆匆转身走开时通红的脸庞。在女性消失在视野里后,少年才卸下了那副笑容,望着女性的背影流露出淡漠而毫无温度的眼神。
冰冷得就好像他刚才的温柔全部都是心血来潮一样。
-Fin
*字数14851,不要问我为什么不算分也写这么多,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多
*列车上约的剧情没能写到非常对不起!!会移动到第一章来写的!!!对不起跟我约的大家!!
*标题Csardas是著名小提琴曲查尔达什舞曲,开头优雅华丽,从中间开始愈发欢快,逐渐走向高潮,跟本篇的文章节奏相似。另因为劳伦擅长演奏小提琴,应该后续标题都会走古典乐曲系列
查尔达什舞曲演奏视频: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14441567/ (真的很好听)
*开头的英文诗句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严格来讲跟格拉尼斯竟然还算青梅竹马?!但是是气氛超诡异的青梅竹马?!
*中之人真的有一只叫鱼蛋糕的鬃狮蜥蜴,名字是室友取的,是就地取材
*没了。我觉得写的太长了应该没人看(自暴自弃)中之人第一次写蛇,卡文卡的非常非常痛苦,这里要哭着感谢红鸟老师、硝烟老师、阿绯老师和小象的悉心指导建议,我爱你们(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