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开学前以及对校园祭有所闻,但是到了大家准备的时候,怜才感受到这种以前学校没有尝试过的气氛。放学后大家围在一起,讨论着接下来的准备。
“要不就决定是兽耳大正女仆咖啡厅吧!”很快大家就分配好了服装和负责的动物,怜看着画在草稿纸上的草图,对之后的校园祭产生了极大的期待。等到放学的时候,去2A课室外面等待青岚放学。
在回家的路上,怜跟青岚说,“校园祭那天,前辈来我们班玩一下吧!”“你们班打算做什么准备?”“先保密!也许一定会是很惊喜的。”怜竖起手指。
等到校园祭的当天,青岚的手机上收到了怜发过来的短信:“前辈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看一下哦。”后面配了一个猫咪的颜文字。青岚收到短信后,往楼下走去,1A的教室正好在2A的楼下。走下去的时候,发现连走廊都装饰了起来,学生们站在教室的门口,给路过的人派传单,每一个教室都是不同的主题。
青岚推开了1A的门,“欢迎来到女仆咖啡厅,请尽情享受这一天吧。”女孩子们穿着大正风的女仆装,还有戴着兽耳,看到有人光临,她们走到了青岚的面前。而怜和平时不一样,总是高高扎在脑后的头发放下来,擅长运动的身体被平时少见的裙装装饰得更加高挑,戴了红色的毛绒猫耳,还戴了系了铃铛的颈环。明明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但是怜意外地适应过来,甚至得心应手。她走过来,牵起了青岚的手,“前辈往这边走,我带你去座位。”怜的手不大但是柔软,虽然之前牵过了很多次手,但是在此情此景竟有一丝不同的感觉,这让青岚有些脸热。
“前辈想喝些什么呢?这里是我们咖啡厅的菜单。”怜把菜单放在桌面,然后拿出了小本子,侧着头等待着青岚的回答,“...那就要一杯冰拿铁吧。”“好的,请稍等片刻。”怜去前台放下了菜单后,又转身回来。
她站在青岚面前稍稍转了一个身,裙摆轻轻地飘起来,“前辈,请看!我第一次穿这样地衣服,你觉得好看吗?”她蹲下来,仰头看着青岚。青岚察觉到怜直白的目光,忍不住移开了视线,在近距离还能看到怜今天化了淡妆,嘴上的唇膏亮亮的像透明的果冻,“欸...很好看的,不过怜不用去照顾其他客人吗?”
“也许今天是前辈的专属女仆?”怜歪了歪头,脖子上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前辈可以摸一下猫耳朵哦。”
“欸?可是摸了会弄乱发型的。”青岚不敢伸手并摇了摇头。“完全没问题的,也许如果前辈不摸摸小猫的话,会很失望的哦。”“......真的可以吗?”怜点了点头,甚至稍微低下头,似乎靠在了青岚的膝上,青岚伸出了手,摸了摸戴在头上的猫耳朵。
毛绒绒的,非常好的手感。
在触摸的时候,怜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怜,好可爱......”青岚小声地说到,但是被怜听到了,她安心地把头枕在了青岚的膝盖上。
感情が 重なり合った,
这份感情啊 相互重叠着,
運命のこの夜が,
这决定命运的夜晚,
いつまでも,
一直到永远,
永遠であればいいのに,
若真的存在所谓海誓山盟就好了,
革命となった この時間が,
如革命一般的 此时此刻,
君に笑顔をくれた,
你绽放出了笑容,
揺れる髪に 私は手を触れる,
摇摆的长发 用手去触摸。
————《朝日》
周围的人不断地讨论着,讨论着未来,讨论着明天的太阳,盘旋着落下的太阳,又走过一圈的年轮。
原来是这学期最后的一天,夏季已经缓慢降临,大家期待着接下来的假期,讨论着要去哪里玩。对于怜来说,大概率也像以前的暑假一样,回乡下度过一个炎热的充满蝉鸣的夏季。
可是,今年却有些舍不得,是看过了繁华的都市,还是不愿离开那个人,她在不断地摇摆。
同班同学也开始讨论起了升学的问题,从高一迈向高二,往成年又迈进了一步,作为小孩的时间又在缩短。
好想逃离,怜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在远离人群的时候,遇到了青岚。她在舞会的角落里,手里拿着刚吃完蛋糕的碟子,勺子上残留着少许奶油,静静地看着不远处跳着舞的两个人。怜走过去,拿过碟子,“前辈,要出去透一下气吗?”
青岚答应了,两个人牵着手偷偷路过了大人的世界。
夏天的夜晚还是有点闷热,偶尔吹过的风带走了些许热量。走到离舞会有一些距离的花园,两人坐在了喷泉边上。离开后,嘈杂的人声终于减弱成可以隐入山林的轻声。
“前辈明年要升上高三了,而我也要升上高二了。感觉时间过得好快……”怜撑着头,看向了远方飞舞的萤火虫。“我有点不想长大。因为听到同学在讨论,想读什么大学。”
“那前辈有想过读什么大学吗?”
“可能父母会让我去学护理专业以后去医疗系统吧。”
“原来是这样,那前辈你觉得你会喜欢这份工作吗?”
两个人的沉默让蝉鸣的声音更加大声。
“我不知道。”青岚还是回答了,“但也许是份体面的工作吧。”她低下了头。
“我们好像都要成为无趣的大人呢。”怜叹气,就算奋力地奔跑到最后还是要面对现实。
现实是什么,没有前辈的一个月假期,还是最后都要融入沙丁鱼罐头。她所热爱的,似乎无法成为支持她生活。
“要不跳个舞吧。”怜突然想起,站起来伸出手邀请青岚,“虽然我礼仪课可能开小差了,如果我跳得不好的话前辈一定要教我哦。”
无人的花园里,月光倾洒在地板上,落下了两个少女的阴影。怜笨拙的舞步被青岚牵引着,旋转的裙摆,交融的呼吸。
不小心跳错的舞步让两人相拥,怜小声地笑着,震荡着的胸腔里两颗心逐渐贴近。
“前辈,我们能不能不要变成无趣的大人?”
看来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你们这次准备的很充分呀。”梅拉看着眼前四人和浩浩荡荡的宝可梦大军,“那么,就拜托你们带回啃果虫了。加油!”
“我们真的有必要安排这么多人吗?”洛蒂问。由于队伍中全是水系宝可梦,她根本没计划过来草系道馆,“而且为什么我也要来?”
“可不要小瞧梅拉的宝可梦……我和莉唯的火系宝可梦在她那里完全没有优势。”伊莎回忆着上午的战斗。她和莉唯双双挑战失败。“这片果园里,还有好几只强大的宝可梦看守,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没关系,这次咱们可是把所有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宗一哥还做了那么久的特训呢。”莉唯安慰道,“只要不和它们硬碰硬,我们这么多条腿,总能拖住那些宝可梦。大家的对讲机都准备好了吧?”
“没想到道馆后面能藏下这么大的一片果园。”宗一观察着周围的果树,“这么多结果的树,要找出藏在里面的啃果虫可不容易——啊,不过这些苹果树的状态真不错,叶子青翠,果实都很饱满,最适合做苹果料理了。”
“梅拉之前说这里藏了多少啃果虫来着?——啊,希娅,先不要吃!”
不知何时,炎兔儿已经跳上枝头,摘下几个苹果分给了其他宝可梦们。伊莎话音刚落,她们脚下的土地开始震动。树叶剧烈地摇晃着,一个巨大的影子拔地而起,气势汹汹朝众人追来。
“是土台龟!”莉唯喊道,“大家准备好,我数到三,我们兵分两路!”
随着莉唯一声令下,宗一、洛蒂还有几只宝可梦迅速从土台龟身前穿过,跑向道馆另一侧的树林。她和伊莎则趁着土台龟被吸引注意,悄悄绕到它身后,向着树林深处跑去。
“洛比特,跑起来,去前面等我们!“见土台龟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伊莎赶忙下令,“希娅,用弹跳到树枝上去,去另一边找啃果虫!“
”芙芙,我们也跟上!“莉唯一个翻身跨上喷火龙的背,而喷火龙将润水鸭抓在掌中,振翅飞到树顶的高度,跟在腾蹴小将身后。
只见腾蹴小将弯腰蓄力,待火焰将全身包裹后,奋力向前冲去。在蓄能焰袭的作用下,速度越来越快。炎兔儿则是三两步踩上了树顶,一蹦一跳地跨过树枝,朝着左方的树林奔去。腾蹴小将身后燃烧的足迹被润水鸭喷出的水流及时浇灭,留下一路轻烟。
“啃果虫——你们在哪里?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落在后面的伊莎不忘呼唤着迷路的啃果虫们。她瞪大眼睛,尝试自己找出啃果虫。只可惜,想要在满树的苹果中看到一只藏在茂盛枝叶中的啃果虫,无疑是大海捞针。她突然听到耳麦中的叫声:”莉唯,希娅那边好像有发现!”
“收到!洛比特注意,希娅在你身后八点钟方向。”莉唯站在喷火龙背上俯瞰着脚底,“我们这边还发现一只正从果园深处逃出的啃果虫,马上开始营救!”
喷火龙和腾蹴小将双双掉头,朝着后方冲去。莉唯很快就看见炎兔儿抱着啃果虫,惊慌失措地从树顶跳过来,身后是一串疯狂蔓延的巨大树根。
“是疯狂植物!希——”莉唯想从前方接住炎兔儿和啃果虫,却没注意身后一只热带龙突然从侧面撞上了它们。她一个趔趄,从喷火龙背上翻落下来。炎兔儿希娅看到这一幕也慌了神,一脚踩空,被疯狂植物击飞到了一边。
喷火龙急忙侧身俯冲,一个翻身在低处抓住了主人。可她再想要往前冲时,却被热带龙从侧方超车拦住了去路。眼看炎兔儿就要狠狠摔在路边——
“希娅,快传球!”
炎兔儿将啃果虫放在脚尖,一个倒立抽射。腾蹴小将则是踩着巨大的藤蔓起跳空翻,在空中就接住了啃果虫,抱在怀中。热带龙想要追上去,却被一阵尖锐的叫声震得抬不起头。
“做得好,达娜!”伊莎从后方赶来,及时用精灵球回收了快要坠地的炎兔儿。“洛比特,快去追前面那只啃果虫!”
腾蹴小将此时已经撵上被远方枪林弹雨追杀的另一只啃果虫,正好一边挎住一只。还未回神的热带龙则是吃下了空气斩和翅膀攻击的双重反击,歪歪斜斜地落到一边。
”好险……伊莎,我看到洛比特抓到那两只啃果虫了,我们快跟上去!“
”莉唯,伊莎,听得到吗?“耳麦里传来了宗一的声音,“我们……我们发现最中心的啃果虫了!快来支援我们!”
宗一和伊莎这边似乎顺利许多。凭借着路米的波导,他们很快找到了藏在树林边缘的一只啃果虫。门口那只巨大的妙蛙花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当宗一钻到树丛中,抱出那只瑟瑟发抖的啃果虫时,突然被一记飞踢踹开了。
“宗一?!”洛蒂急忙赶上去。火恐龙眼疾手快想要抢过啃果虫,却被甜冷美后的强力鞭打给击飞到另一边。水伊布则是及时溶化躲过了攻击。
“千治,我们走!”宗一捂着差点脱臼的下巴让勒克猫使出了吼叫,不想甜冷美后却丝毫不为所动。正在这时,闪焰王牌从后方一记飞膝踢,正中甜冷美后的胸口,顿时将她击倒在地。
“好险,还好有艾克在!”路卡利欧此时也赶回来,和洛蒂一起扶住头昏脑胀的宗一。水伊布则是贴心地将啃果虫放到自己背上。所幸,宗一站了片刻就恢复了精神。
“现在只差中间那一只了吧。路米,前面的情况如何?”洛蒂观察着眼前的路卡利欧,“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难道是中毒了?”
伊莎和莉唯先一步看到了战争的中心。果园深处,败露球菇正与奥利瓦打得难舍难分,不时有种子机关枪,飞叶快刀,大团的蘑菇孢子,还有会炸开的种子爆弹向四面八方飞来。喷火龙先一步飞上高空,却发现了更糟糕的事:热带龙也朝着这个方向飞过来。
“这怎么可能过去?”眼前的景象让莉唯犯难,她发现喷火龙喘着粗气,振翅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芙芙也支撑不住了……糟了,是太阳之力!”
“我们这边也……也不行了……”宗一和洛蒂从另一边的树林中出现,搀扶着中毒的路卡利欧。“啃果虫就在他们中间的那棵树上……可它藏得很深,我们的宝可梦也很难绕路过去。“
”既然如此……好像也只能硬碰硬了!“伊莎下定了决心,”各位,我们就把这里当成是道馆战,直接进攻过去吧!“
”没错,现在正是绝地翻盘的时机!“莉唯指挥喷火龙稳稳落地,”芙芙,快使用热风!“
果园中掀起一阵炽热的风暴,登时将两只草系宝可梦烫得直跳。啃果虫也因为受不了炙烤而急匆匆地从树枝深处跑了出来。火恐龙和闪焰王牌见势,也用喷射火焰和火焰球从两方支援,压制住从后方赶来的热带龙和甜冷美后。勒克猫猛冲过去扑倒了暴露球菇,全然不顾孢子让他染上了中毒效果,反而借着毅力特性咬得更紧。腾蹴小将看准时机,以双倍奉还弹回了奥利瓦的种子机关枪,及时接住了仓皇逃窜的啃果虫。
几道火系绝招下来,果园后方此时已经变成一片火海。所有正在激战的宝可梦此时都齐刷刷地转向四位舍友,口中汇聚起一个闪亮的光球——
“是日光束!”莉唯此时已经收回了所有宝可梦,和伊莎抱着啃果虫往外跑,“宗一哥,洛蒂,动作快!”
“千治/水伊布,使用求雨!”
勒克猫和水伊布合力,唤来乌云让整片果园笼罩在倾盆大雨中。草系宝可梦们的日光束也因此被拖延了时间。趁着这个时间,四人朝着身后对战场地的方向没命地狂奔。
据周围的路人描述,草系道馆那天光芒四射,先后有五个人被晃到去看眼科。
”虽然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梅拉打量着四位被淋成落汤鸡的舍友,还有四只瑟瑟发抖的啃果虫,欲言又止,“不过算啦,我也知道那群家伙不好对付。给,这是你们每一位的道馆徽章,还有我特制的树果礼盒。”
“梅拉小姐……”宗一撩开湿到粘在脸上的刘海,“打扰一下,您这里有没有毛巾啊……阿嚏!”
看到时尚达人宣传的时候小唯正独自游走在街头。
黄昏时刻的阳光斜角打在城中河道上,泛出一片波光粼粼。和朋友一起体验项目很有趣,独自感受异国风光也不差。路过某家商店时看到有不少人围在落地窗前讨论着什么,但听语气不像是争吵的氛围。出来玩自然要热情参与一下当地人民的日常,小唯凑近试图搞明白他们究竟在看什么。
“是喵喵大师!”
“有登刊的机会,那可是最棒的时尚杂志!”
人们都在热切地探讨,拥挤和吵闹让小唯只抓得住只言片语的关键词,然后就被从后方挤上来的人推搡出去。但有关键词也足够,小唯寻了一家报刊亭,用一份杂志的钱和一张讨人喜欢的嘴,获得了老板的热情安利。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就着夕阳余晖小唯快速翻阅着手中的时尚杂志,还没看完,但小唯已经不打算看下去了。简单来说,不是他感兴趣的范围,但是把书带回去给十月看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当小唯即将合上杂志准备起身离开时,腰间的某个精灵球晃了晃。
看来自己的宝可梦有点别的想法呢。对宝可梦十分纵容的小唯伸手摸向腰间时脑中已经复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但他的手摸到正在晃动的确切的那枚精灵球时,神色变得有些微妙。
那个位置,是沙奈朵的精灵球。
甩手丢球,小唯看着漂在身边的沙奈朵陷入沉默。
自己的沙奈朵,尽管有着飘荡的裙摆状结构,但确确实实,是雄性来着。
因为丢球而导致合上书本的动作被打断,时尚杂志此时正摊开某一页摆在小唯腿上。而摊开的那一页上,是一位身材高挑的模特拍摄的写真图。
一位身着黑色礼裙的女性侧脸,从手中的花束和头顶的纱网来看,还是婚纱。
嗯……倒也没有规定说只有女孩子可以穿裙子,而对于宝可梦来说更不必强行用人类的观点去束缚。
但看着沙奈朵用念力飘起杂志并将那页写真后的店面介绍摊向自己来表达意愿的沙奈朵,小唯脸上的微妙神色更甚。确认过沙奈朵的意愿,小唯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样,自己的宝可梦,陪自己走了这么多年的劳模队副队长,当然是满足啦。
“好好,我们明天就去看衣服,顺利的话当天就能拍完出图,怎么样?”
得到满足的沙奈朵在空中转了一圈,给了自己的训练家一个贴贴之后主动钻回了精灵球。
事实上第二天的临时行程比想象中顺利得多。
向接待人员表达了是自己的宝可梦想要拍摄的意愿后,婚纱店的员工表示本店的服装均为人类款式,宝可梦摄影另有专店并为小唯提供了地址。向沙奈朵确定只是想要照片而非写真图里的指定店面和款式后,小唯前往了店员提供的宝可梦影楼。
影楼不小,似乎还兼有服装出租服务,不时能看到主人和宝可梦一同换装后推门而去。而进店后的沟通也不愧于专业的宝可梦影楼。
在小唯叫出沙奈朵阐明需求,并表示细节部分全由沙奈朵自行决定后,造型师唤来了一只爱管侍,从外观来看,这是一只雌性爱管侍。“让宝可梦们直接沟通,效果可能往往要比和我们的效果更好呢,而且爱管侍已经是我们店的老员工了,很值得信赖哦!”
感知到造型师发自内心的认可和赞扬的爱管侍发出了愉悦的叫声,而后又投入进与沙奈朵的交流中。
不愧是广受好评的影楼,即使一向对于穿着打扮没什么讲究的小唯看见打扮后飘出来的沙奈朵也要真情实意夸赞一句十分好看的程度。
基于沙奈朵本身的裙摆状结构,从腰部套上的层层叠叠的大纱裙不需要裙撑也能蓬起,并随着沙奈朵的飘行而微微摆动,让点缀于其上的流光摇曳如夜空中的星星辰。腰部向上则是简单的深v款马甲,起到衔接作用的同时也注意避开了胸口的鳍状部位,原本被成为对训练家一片真心的部位在黑色的配色下似乎变得更艳丽了些许。
双手部分则带上了同样黑色的手套,右手却举着一捧纯白的花束。抬头看向头部,王冠样式的头饰被超能力固定于头顶悬浮,是王冠又更像光环。头饰下半部分固定的黑纱将面部遮盖住了八九分,从飘扬起的缝隙能窥见那其后的一只红瞳,在造型师进行了化妆之后平日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时更多却是锋芒和杀机。
本就觉得沙奈朵的新造型似乎和预想中有点差距的小唯看完同样以沙奈朵意愿为主导的成品照片后心头的不确定逐渐扩大。等到沙奈朵卸完妆回到小唯身边,另一边的写真也已经打印好,电子档则传入小唯的邮箱中。
返程的路上小唯看着满足了心愿,连在自己身边漂浮时似乎都更活跃一些的沙奈朵终究是没忍住开了口:“沙奈朵,你这个照片拍的时候主题真的是婚纱吗?我怎么感觉你当时相比于婚礼更像是要上战场……”
沙奈朵似乎被说中了什么,但并没有立刻回答。
中途他们去了邮局将用来投递稿件的照片寄往宣传上的地址,沙奈朵仍未对小唯提出的问题给出答案。
直到回到住处,沙奈朵飘去隔壁十月的房间带回来一本书。
那是一本小说,书中的主人公的家族受到敌对势力攻击,以至于才举行婚礼没多久还处于蜜月期的主人公再次换上一身黑纱出席了葬礼,随后她将穿着这身衣服坐镇家族,悼念自己的家人,也为敌人们送去一次次葬礼。
其实并没看完整本书的沙奈朵不知道剧情的前因后果,也没能理解书中人物的种种爱恨情仇,它只看见了那副插图、听到十月吐槽的只言片语。
所以它想换上一身与之相似的服装,它想告诉自己的训练家——
【我将为你战斗,为你带来每一场胜利。
并,永远爱你。】
相关剧情: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60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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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前往多洛克地区的旅途源于一次作弊的小把戏。夏日将至,将吾家澡堂所在的商店街委员会办起抽奖活动。或许是为了吸引更多顾客,负责人偷偷做了手脚把特等奖的奖券藏了起来,直到活动将近尾声才投入了奖池。将吾把一切看在眼里,曾经从事灰色行业时掌握的技艺还未生疏,没过多久就将那张能够兑换多洛克旅行套票的奖券收入囊中。
别误会,若非有人率先破坏规则的公平性,将吾也不惜得再拾起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本领。自从继承双亲运营的澡堂,大多时将吾都只是一名乐于助人的热心市民:碰见腿脚不便的老人家就载他一程,捡到走失的宝可梦就挨家挨户地打听,即便是炎炎夏日,在旅行途中目击中暑的小女孩晕倒在地当然也要施以援手。
“先在阴凉的地方休息会儿,等日头下去了再走吧。”将吾一边指挥泳圈鼬为小女孩补水一边把病患移动至树荫下。等女孩醒来,还不忘留下劲爽汽水与混合了文柚果粉末的好中药。“虽然是给宝可梦使用的药,但对人也有效,放在鼻子下闻、或者抹在太阳穴的地方就会好受一些。汽水是冰镇过的,可以当作冰袋敷在额头上。即便变温,只要拜托双倍多多冰就能重复使用吧。不过真奇怪啊,明明有冰系的宝可梦陪同居然也会中暑……要好好和他们交朋友喔?”
尽管没有女儿,经营澡堂的经验让将吾很习惯和不同年龄段的客人打交道,小孩子当然也包括在内。那时将吾心里想的,大概只是想给萍水相逢的孩子留下一个可靠又亲切的路人叔叔形象,谁知定义“萍水相逢”的权利却根本不在他的手上。
发船时间将近,将吾顾不得挑选,匆匆买下特产森之羊羹的礼盒便返回船上。好在登船的队伍排得很长,一时半会儿不用担心船突然开走。将吾是在关都地区上的船,无需再次检票,便小声念叨着“借过”穿过提着行李箱的人群。
“小朋友,年龄不足十二周岁是不可以独自登船的喔,必须有一个成年监护人陪同才可以。”
“——可是可是,我之前参加比赛各地跑的时候也没有人拦我?”
“很遗憾,多洛克地区的规定就是这样……这样吧,我来帮你联系家长,你先在边上等一下如何?”
临近检票口,争执的声音逐渐清晰,看来导致队伍停滞不前的原因就在这里。很多地区的孩子大多在十岁前后就会踏上旅途,多半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地区差异”这回事。临时找来家长陪同想必不太可能,这样下去,这小孩恐怕也只能放弃这次旅途了吧,真是可怜。将吾心里念叨着同情,脚下的步伐一点也没慢下来。他苟着身子挤出人群,正要塔上登船的楼梯时,背后突然传来了激动的喊声:
“叔叔、叔叔叔叔!!是那个在路上给我奇怪药粉的叔叔!”
仿佛有锐利的视线如芒刺背,将吾默默祈祷着这声叔叔千万别是对着自己叫的转过身,尔后绝望地对上小女孩的视线。眼看导游握在手机上的手像是准备顺势改打报警电话,将吾连忙迎上笑脸:
“是小雫啊,原来你也要上这班船?要不要叔叔帮你拎箱子?看起来好重呢。”
如果假装是认识的人,不知情的人就会解除戒备了吧。将吾庆幸自己先前救助小女孩时,多看了一眼行李箱上的名牌。
“唔,是世良先生吧。”记忆力超群的导游准确叫出将吾的姓氏,“这个孩子是世良先生认识的人吗?事实上,因为白水小姐未满十二周岁,我们这边不太方便放她独自上船……”
嗯嗯,我知道哦。
“但如果白水小姐是和世良先生一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这还真是……啊?”
预料外的展开让将吾一愣,显然没料到导游乔凡尼也只是一介忍不住会对小女孩心软的新社会人。那厢白水雫已经手舞足蹈地欢呼起来。
“咦?叔叔是我的监护人吗,那我可以上船了?”
“当然可以喔小乘客。”乔凡尼蹲下身,在将吾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前率先为白水雫的船票打了孔,“欢迎你来多洛克。”
“——也就是说你被缠上了啊。”
几天后的黄昏,游轮再次在港口停靠。将吾趁着离城市近收得到信号,给原本是自己妻子的女性打了电话。曾经为他改名成世良美来的女性如今已经换回原本的姓氏,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将吾只剩下厌恶。
“不是挺好的吗,你也稍微体验一下带小孩的感觉如何?”
“这种事情平时上班的时候体验就可以了!我本来想着就算让那孩子上了船,要是完全碰不到那问题应该也不大。没想到她就跟我住同一间房,难怪会被人当成一起来的。”
“啊……对哦,你现在是正经人了诶。哇好搞笑,会把小孩子吓哭的人现在竟然在做这种事,你前同事看到应该会想哭吧。”
“被你说中了,他们之前组团光顾来我家生意的时候已经哭过了喔。”
如果将学生时代的将吾与美来描述为恋人、三十岁前则是家人,那么现在的二人只不过是拥有许多共同回忆的故友罢了。听着电话那头的明朗笑声,将吾想起美来在离开前憔悴地碎碎念 “已经无法再忍受了”,由衷觉得就这样下去也不错。
将吾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和美来汇报,美来也是。他们的通话在无关痛痒的插科打诨中结束。略带腥味的海风擦着将吾的脸颊,他背过身去,用手掌和身体挡了风,熟练地咬上一支薄荷烟。鞋跟敲击木板的声响从身后响起,打火机的火光亮了又灭。
“真巧。”将吾看清来人说道。同住椰蛋树房间的海尔维蒂没有回应将吾的招呼,只是用冷淡又像是审视的目光打量将吾。在成年人面前就不用避讳了吧,将吾这么想着又一次拧开打火机的盖子。这时海尔维蒂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啊,我有问过船员。这一块是允许吸烟的……你要吗?”
姑且还是给接下来几天都要共处的室友留个好印象吧。话虽如此,不清楚海尔维蒂究竟在想什么的将吾,只能像学生蒙题似的把他认为可能正确的答案都填了上去。很显然海尔维蒂并不吃他这一套,刚刚从阶梯上踏下来的脚又落回阶梯:
“不用。我不打扰了,换个地方吹风也是一样。你请便。”
“我的脸皮还没有厚到把女士赶走还能坦然处之。”将吾调侃道。他把两次点火都没有点燃的烟草装回盒子,几步赶上海尔维蒂。“我改主意了,留小雫一个人在房间里我也不太放心,还是先回去好了。”
“哦?是么。”
“她好像很期待晚上的舞会呢。你也会来吧?”
不知是不是已经隔得距离太远了,将吾没有听见海尔维蒂的回答。他从已经下到最底部的阶梯又往回登上几级:“甲板上还是挺冷的,不要因为风很舒服就吹太久喔,晚上会头痛。”
“……可以请你把多余的操心放对位置吗。”
“当然没问题。那么回见。”
确认到海尔维蒂并不是为了做什么需要避人耳目的事情才特意躲到甲板的角落来,将吾安心踏上了回程。
宗一平时的穿着非常简朴,不像是热衷于时尚的类型。然而,在听说喵喵老师的事件后,在海滩边辛苦准备了一天烧烤的他竟然主动要求要打扮自己的宝可梦,甚至决定自己亲手制作服装。只是,他的设计草图令舍友们大受震撼。
“阿太这是……套了个章鱼香肠?”莉唯打量着涂鸦。
“不愧是宗一,连服装都很美味呢。”洛蒂忍不住笑了。
“这其实是模仿章鱼桶的戏服。”宗一解释道。
“千治这一套……很漂亮的小裙子呀。不过头上为什么有两个大包?“
“这一套的灵感是哥德小童。”
宿舍暂时陷入了沉默。
“大家可能觉得有些突兀,但我的灵感,其实是我们老家每年的拜神祭会。”宗一说道,“在那一天,为了感谢海神大人的保佑,村里家家户户都会穿五色宽袍,戴上各种宝可梦造型的面具。我们也会把自己的宝可梦打扮成其他宝可梦的样子,还会举办选美大赛呢。虽然这个环节和祭神没有多少直接关联,但还是非常有趣的……我每年看到精致的服装和面具都会拍照哦。”
“原来如此!”莉唯接话道,“虽然宗一哥的画风有点粗糙,但是宝可梦元素的装扮的确是个好想法!”
“这么有特色的装扮,肯定能让喵喵老师眼前一亮!”伊莎说,灵机一动,“不如我们就利用这两种宝可梦的元素,给阿太和千治装扮一下吧!”
就这样,四位舍友一齐动手,用帆布袋给火恐龙制作了亮红色的背心,下摆剪成了许多布条,分别用黄色金属扣点缀。他的头顶则是宗一改造过的红色摩托车头盔,两边同样点缀着亮黄色耳包,可以从头顶拉下与章鱼桶面部类似的护目镜。千治则是套着黑色的斜披风,胸口和内部点缀了白色蝴蝶结,四脚套着黑色护腿,脖子上还系着富有关都特色、黑白相间的巨大绳结。
“效果太棒了!”洛蒂激动不已,“等咱们出街的时候,哪怕是喵喵老师,也要多往这边看几眼!”
“只有一点美中不足。”伊莎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我还是……更想看千治穿小裙子嘛。”
“给艾路戴上了吗?讲究头带。”
“戴是戴了……但这样真的弄对了吗?”
“你给他戴成什么样了?我看看。”
“怎么就默认是我搞砸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弄,所以是艾路自己戴的,但是……”
“但是?”
“这个东西好像不太适合他……戴得很勉强,在玻璃上看过一次自己的样子之后就不太愿意见到别人了。”
“这样啊——”
静看得出来,屏幕里的那个人正在生气的边缘了,但那张脸上却越发笑眯眯的。
“这可不好哦,艾路明明收到了礼物,怎么能一次都不戴给姐姐看呢。”
每每这种时候,她总感到一股威压穿透屏幕扑面而来。都快到嘴边了的那句“你也不是他姐姐啊”也被生生咽了回去。
这个人……果然是花岩怪。
她装作往下看地板上的什么东西,低下头去,瞥向正躲在一边的艾路雷朵,使眼色叫他趁那个人发飙之前赶紧过来。
艾路一下躲得更加远。
“静是来问关于装扮建议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只是我在路上偶然碰到的事情,有这么出名吗?”
“洛托姆都告诉我啦。”
到底怎样才能管住那个大嘴巴啊……真想回去就让爸爸把它的语音模块给卸装了。
“嗯……总之呢,静应该先买一件吊带……”
“是给宝可梦穿的啊!你明明都知道的吧!”
她一巴掌拍在电话台上,好像足够用力就能给那个故意装傻的人一点教训,却只能拍到硬邦邦的通信屏幕。那个人不给她回应,只是仍然捧着话筒眯眼笑着、自顾自往下说。好像她早就料到这样。
“有想好让哪只宝可梦参加吗?”
“应该是小叉吧?她对这些比较感兴趣嘛。但是她不肯穿不是粉色的衣服,我手边一个合适的饰品都没有……”
“说起来呀。”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突然一下打断,“静的包包里不是有讲究围巾和讲究眼镜吗?让那些孩子们一起戴上……对对、然后干脆组成一个战队的样子登场吧?”
那个人好像把自己都说兴奋了,越提议越来劲,眼里放光、眉飞色舞的。
“你……没有打算认真讲的打算的话,我就先挂了。”
那个人表情难得一变,不再笑了:“啊呀?我在认真讲啊?你看阿狃都已经期待得不得了呢。”
静扭头一看,另侧的阿狃居然真的好像被这个滑稽的想法给打动了,自己跑到宝可梦中心的落地镜子前和其他你挤我、我挤你,开始盘算着要以什么样的姿势出场。
但阿狃根本不在摄像头的视野范围里……姐姐怎么知道的?她是女巫吗?
“好吧……我会带他们去的。但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什么时候翻了我的包包?”
“嗯——谁知道呢?”
……不、果然只是花岩怪。
看看……应该是这样穿过这里,然后缠起来打个结……一用力,直接勒得玛狃拉喘不了气、下意识地抬出爪子抓上她胳膊,静才总算知道松手。
啊……对不起,系得太紧了?要不还是你自己来吧。
玛狃拉拍拍她的肩膀作为安慰,然后就低着头去捣鼓自己的饰品了。
那这样一来,还剩下最后一副眼镜。想来想去,果然还是那家伙最适合吧……而且这三只也是从最开始就一直和她一起旅行的伙伴。
她不禁叹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从背包里翻出宝可表。
“多边儿?你还在吗?”
敲敲屏幕,宝可表的那一块小小区域亮起灯光——因为电子设备发展得格外快,现在看宝可表总的显示屏觉得太小了——里面只露出几个像素点、细细短短的圆锥形物体,那是多边儿更新补丁之后脑袋顶上生出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只要这个东西在屏幕里,就代表多边儿在宝可表里。那个东西上下挪动了一下,是它的回应。
“今天要拜托你去参加一个……”
还没说完,屏幕上出现“×”的符号。
“拜托你了!看在一直以来旅行这么久的份上…”
“×”符号仍然杵在那。
“……如果这次你参加的话,我答应你去祝庆市找宝可表公司的人扩充内存条。”
那三只带着各自的饰品站在了高台上。上一个人展示完毕过后,音乐一停,那踩着地板咚咚咚下去的脚步声回荡在剧场里,更加显得突出。
一曲音乐渐弱,又一首曲调升起,这是她带在洛托姆数据里唯一的一首音乐——大湿地庆典时会用到的盂兰盆舞配乐。虽然不太贴切……或者说和眼下的氛围根本搭不上调,但也是唯一有的了。有总比没有好……也许吧!她一捶大腿,给自己、也给罕见地并排站着(或飘着)的那三只打气。
“无论结果怎样……你们都是我心中最棒的!轻松地上吧!”
静给每只后背都来了一掌,顺势把他们往前推了出去。
剧场里,现代化的装潢、流光溢彩的灯照,配合着盂兰盆舞的曲子和吆喝声、几只宝可梦或踉踉跄跄或精神萎靡的步伐,可以说没有一处地方是和谐的!但气势上不能输!还是要按预定好的那样大喊一声——
请看!
……
安静到远处音箱蟀的鸣声都听得见。
底下躺在座位上的喵喵抬起墨镜,看了看这一幕,然后坐起来,对着边上一个人比划了半天,完了又躺了下去。
“喵喵老师说……”那个人向他们传达。
她和台上的三只宝可梦一同屏息凝神,握紧了拳头等待着那个评价(可能不包括多边)。
“‘你们的服装在哪里喵?’……这样的。”
冀州刺史李恢曾纵情声色,蓄养姬姜三十多人。
一日深夜,李恢瞥见自己镜中影像,讶道:“我为酒色所伤,竞憔悴至此。从今往后,戒色戒酒!”
李恢乳母听闻,跑去将此言告诉宠妾王氏。王氏大惊,担心被逐,慌忙询问对策。乳母说:“你且去向真仙观道士学黄赤之术。李公不能离声色之乐,只管于‘声包’二学上下功夫,保你衣食无忧。”王氏大喜拜谢,将头上金钗赠与乳母。
过了月余,李恢打开侧门,把婢妾们放出去,让她们自谋生路,唯独留下王氏。李恢捻须笑道:“以前一妻多妾,现在一妻一妾,已是大有进步。”
后来李恢被太清门人杀死在滹池旁,王氏也不知所踪。
——节选自《仙人遗稿·豪爽》
“布丁…我们是不是来太早了一点?这个时间大家应该还在吃饭吧……”波莉挽着仙子伊布缎带般的触角,缓缓走在普莱海滩的边沿。才从林木荫蔽的步道踩到阳光下白莹的沙砾,就被炎蒸的暑气熏了满头满脸。波莉抱起伊布快速小跑到了覆有薄薄海水的沙地,才轻轻把它放下。海水带着凉意漫上脚踝又在片刻后悄然退去,润凉宜人。
“没有穿鞋子的话,直接踩在沙子上会烫到哦。在水上就会好很多啦!”有节奏的踩水声伴随着手腕上触角尖雀跃地翘动,波莉的心情连同仙子伊布一起愉悦起来。波莉一边走一边抬起手挡在额际遮挡阳光,朝附近寻找水枪活动地点。
“……啊!看到了看到了!”
不远处竖着的一把蓝顶太阳伞下整齐地码着一排宝可梦形状的水枪,是索伊SNS上的没错!波莉兴奋地揉了揉布丁一侧耳朵,示意伊布看过去,又小跑到伞下。“来得早还是有来得早的好处嘛!水枪的款式还很齐呢…就是你了!轻身甲鱼!”波莉蹲在伞下,满意地掂着粉色鱼鳍的甲鱼,正打算着找找储水口看看水量,后背突然被意外到来的水流激了一个激灵。波莉猛地蹿起身来向后看去,又被正面呲了一脸。
“诶诶、诶?!!…索伊!!现在居然已经开始了吗?”波莉一手糊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一手扣着甲鱼水枪的扳机胡乱往前甩了两记,看清来人标志性的白发后脑内立刻想到了身份,手忙脚乱地一边逃窜一边还击。
“玩水嘛,就是随便一点才有意思啊。”索伊松开水枪扳机轻快地回答。身后的波加曼和火稚鸡一个抖水一个泼沙,撵着润水鸭打闹得欢腾不已。
波莉绕着椰树和索伊周旋,两人越行越远。退潮来得迅疾,不过片刻海岸线就褪去了大片,濡湿的白沙裸露在滩涂上,踩上去细腻绵软。远看去似乎又有人陆续加入了水枪活动的行列。“那位是…伊莎小姐?大家都穿了好可爱的泳衣哇。”波莉探头朝后看去,又转头和索伊对上眼神。无言的交流后,两人转身猫着身子蹲伏在造景的巨大螺壳后,悄然挪进黑发少女顾盼走进的位置,侯准时机倏地站起身揽住人,水枪朝天射出一道水线,洋洋洒洒落在沙面,再空中映出一刹那的虹彩。
“Surprise!!有没有被吓一跳!”波莉正揽着伊莎嬉闹时又挨了一击水弹,回过神来又嗔又恼地回望身后。“索伊…!怎么又偷袭我——”又抓起水枪朝着狡黠地扮着鬼脸的索伊反击起来。
“现在是波莉被吓了一跳嘛——”伊莎哈哈笑着加入了水枪乱斗,一面追逐一面用手腕上的发圈扎扣起头发方便活动。追逐间不时到海潮浸岸的地方用手扬起水花打闹。
波莉把浸湿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一把捋到身后,不住地扣动水枪扳机,却突然哑了枪,小股的水流有气无力地从甲鱼口中吐出来,似乎相当疲惫的样子。
“啊……没水了,我去装一点!”于是快步走到海水边卸下水罐装满了水,回身正准备迎击溅射到背后的水花,却讶异于不见人影。
“等等…诶!润水鸭…?”相当活泼的小家伙神气地喷吐着水流,玩得也相当投入的样子。波莉回过神来,“你好像不是索伊姐的润水鸭诶…难道说…”波莉朝不远处嬉闹的人群中看去,水蓝色高马尾的活泼少女赫然在列,洛蒂灵活地跳转身体,快速穿躲在水花之间,水弹激飞的沙滩上惊叫嬉笑不断。波莉追上人群,将水枪对准洛蒂后背。“这次真的真的轮到我了…看我偷袭!!”
“偷袭就不要先念台词再动手啊——!”
洛蒂旋即一个闪身超右后方躲去,直射的水流溅射到了伊莎的前襟。黑发少女顺势将水枪对准了波莉。“索伊姐能不能给水枪加个追踪功能啊…!下个课题做这个可以吗啊啊啊可恶——”波莉一面招架伊莎和洛蒂的夹攻一边胡乱喊叫,趁刚才灌过水的甲鱼水枪水量充足,调大了出水量反击。
突然左手手腕被熟悉的触感缠绕住制住了行动,波莉侧头发现湿漉漉的仙子伊布半挂半躲地靠在自己身后,连带着自己朝着左后一倾,迎面竟然是水伊布和润水鸭。“早知道就把宝可梦零食包用防水袋带在身上了——、波莉本着打不过就把水搅混的心态将宝可梦们往人群中引,这下子彻底分不清楚到底是哪边来的水花了,实在是混乱的激战啊……
海岸涨起的潮水与薄暮斜阳一同到来。持续了数小时的水枪大乱斗终于告结。波莉与几人相互告别,游戏后劲的兴奋还没有散掉,波莉将水枪放回原处,用浴巾给布丁擦理毛发,语气带着雀跃的尾音。
“今天晚上来吃海鲜冷面吧!”
作者:格子
评论:笑语/求知
淡蓝的海浪把微咸的风荡了几荡,遮阳的伞将巨大的阴影投向脚下,嬉闹的人群追逐着缥缈的未来,变成他人眼底的风景。
“不跟他们一起去玩吗?”友人将冰凉的可乐贴上少年的脸颊。
“不……”拒绝的话卡在嗓子里,简短地问题将他的思绪拉回到曾经。
盛夏,对于宫崎佟悟来说,是永远错过的同学聚会,是祖父衣襟萦绕不散的艾叶香气,是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这繁盛的季节于他,唯独没有肆意的玩闹和邀约。
所以,不什么呢?不想去?不喜欢?还是……不知道……呢?
他在夏天被带走,在夏天被爱,最后在夏天被遗弃。而这一切,看似与他有关,实则与他无关。
宫崎几乎没有后悔过自己做出的选择,这并非因为他是个心志坚定的人或者天赋异禀的聪明,而是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做出不同的选择会有什么区别。
他的人生经验一向是如此的。
祖父不喜欢父亲。这是家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祖父认为父亲懦弱、无能、优柔寡断,这是他亲口对佟悟说的。
“佟悟可不要长成那样。佟悟是要继承我衣钵的,成为能够撑起宫崎家的男人。”严厉的老人眉目间充满慈爱和期待的另一面,一度让他错以为自己是被深爱着的,于是竭尽全力想要去回应这份期待。
他学着变坚定,学着每件事都放上利益的天平反复考量最优解,连祖父眉眼之间的严苛都学去三分。所有人都对他赞不绝口,夸他少年老成,心智成熟,可担大任。
是的,所有人,除了他的父亲。
6岁的时候,喜欢的家教老师突然就不来上课了。他去找祖父想要知道原因,到门前听到的是暴怒的父亲和祖父互相争执。
“……你……冷漠……还要找那种人……来教佟悟……让我的儿子也变得跟你一样!自私!冷酷!”
盛夏的暴雨和这句话同时冲入耳中,惊雷阻止了搭在门把上的手,突然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他突然明白,自己身边出现的人,发生的事,都会变成一对互相较劲的父子角力的牺牲品,角力的结果与自己无关,与那些无辜的人无关,与所有选择和挣扎无关,作为筹码的自己只能选择接受。
于是,在之后那些关于学校的选择,老师的选择,同学的选择,课业的选择……他都放弃了心存任何在两个成年人暗中拉扯中找到自我的幻想,选择顺从最后那个胜者的安排。
直到,直到这种顺从再也无法保持下去,12岁的时候,他毫无预兆地被告知要到异国他乡去“留学”,他最后一次抱有幻想。他以为这是父亲的先斩后奏——通过送走他,祖父定下的继承人,来剥夺祖父对于家族的掌控。于是他想要去告诉祖父,求他想办法留下自己,求他将自己纳入庇佑的羽翼下,为他遮挡这场气势磅礴的,名为抛弃的暴雨。
然而,当他站在门口,对上祖父怜爱和略带不忍的眼神的时候,他突然就知道了答案。
“佟悟啊,有什么事吗?”祖父是愧疚的吗?大概吧,不然说话的时候,为什么有些哽咽呢?祖父是愧疚的吗?大概没有吧,不然为什么能如此云淡风轻地问出这个问题呢?
“没什么,来跟您道别。”少年单薄的身影在房间门口的光影里勾勒出简单的形状,他声音淡淡的,像是什么都懂了,又像是什么都不懂。
“佟悟,你太通透了。”老人靠在宽大的扶手椅里,低低地说,“太通透也太聪明了……”所以你的父亲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你成为继承人,而我也没办法从他手中保护你。
“请您照顾好自己。”以我为代价换来的父子亲情,请好好享受吧。带着这样几乎诅咒般的祝福,他无法克制自己沙哑的嗓音。
“嗯,去吧。”这是这位老人,对自己看好的继承人,对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男孩,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生的最后一句话……
也许有人是注定要被抛弃的。
在异国的岁月里,宫崎佟悟终于说服自己相信了这一点,比起将一切归结于自己处理情感关系方面的缺失,或是踏入反复自责的漩涡去奢求不存在的亲情,再或者,像父亲更喜欢的,他的妹妹宫崎妙子那样天真娇憨,假装蒙起眼看不懂虚伪的粉饰太平和虚假的一团和气,如果能简单地相信,自己单纯只是命中注定被抛弃的那一个,会好受一点吧。
他只是倔强地不肯接受掺有杂质的和乐,流于表面的交流。所以在一点一点的交往中,固执地磨平了对他们的所有爱意。
沉闷的天遍布着阴云,被雨洗刷过的明净窗上挂着水痕,有人会为我的离去而哭泣吗?
会有人为我哭泣吗?
清俊的少年将视线从手表移向血管鲜明的手背,无端地想到这个问题,然后又逃避般将念头挥散了。
如果是普通的留学,应该是有日常的问候和假期的欢聚的吧?然而他是不一样的,他是……“被抛弃的”。因此,等待12岁男孩的只有五年的不闻不问。是晚年收获的天伦之乐太过来之不易吗?不过,那是祖父和父亲的天伦之乐,是他们和妹妹妙子的天伦之乐,那跟他这个牺牲品又有什么关系呢?
宫崎佟悟紧接着想起,名为宫崎妙子的小姑娘,自己那个娇憨可爱的妹妹。
从各种角度来看,他们可以说是非常相似的兄妹了,同样有几分不安分的发尾,同样喜欢方框眼镜,同样有漂亮的浅色瞳孔。唯独不同的,只有对于佟悟来说最致命的那一点天分,小姑娘天生的娇憨和亲昵的天分、熟视无睹的天分,无论过了多久,他都无法适应。
“父亲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回到家只是拥抱一下他,他就会很开心~”妙子经常如此轻巧地告诉哥哥,仿佛发现了那个男人慈爱的一面,于是急切地想要跟哥哥分享。
然而对这句话,佟悟只能回以无奈的轻笑。
这不过是,“小女孩的伎俩”。
但偏偏人们就是吃这一套,那个男人期待的,无非就是这般合家欢的虚伪。哪怕苍老的祖父,最后期待的,也不过是站在光里的自己,能服个软,找他求求情,饰演一番依赖长辈的娇憨样子,让他们感觉被依赖,感觉被需要。
可是,祖父却没有考虑过,6岁到12岁,他已按照他的要求把自己磨砺出坚定的棱角,一个12岁的孩子,如何能做到既心如枯木,又阳光赤裸呢?从早被教育成锋利冷漠的模样,过早地懂得了他们之间的拉扯和不堪,已经变得通透,变得清明,他又如何去扮演一个天真的稚子,趴在他们的膝头为了糖果献上甜笑呢?
他只是不合适而已。
所以当17岁的他被接回来,面对着灵堂里祖父表情严肃的白发遗像行礼告悼时,面对妙子愧疚的眼神,他也是如此清楚地明白,他也好,妙子也好,他们都是被操纵的傀儡,被贴好了筹码待价而沽,最后被选中的,不是最优秀的,不是最努力的,而是最合适的。
他的内心是如此清明,清明到他恨不得自己能蠢一点,看不懂里面的缘由,这样他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妹妹偶尔愧疚的问候,也许这样,他们双方都会好过一点。
然而,他如此透彻地清楚,自己只是不合适而已。优秀得不合适,聪明得不合适,被祖父喜爱的不合适,被父亲讨厌的不合适,让所有人都痛苦的不合适……
他只是不合适,所以他不恨她。但他没办法这样坦然告诉她,于是只能在她的愧疚和讨好中装作熟视无睹。
我真是个糟糕的人啊。宫崎佟悟常常这样自我厌弃地想着。
也许是在人生最早的阶段过早地耗尽了所有的热情,他从没指望过自己能融入什么集体,所以也从不主动去做什么努力,哪怕别人伸来的手,他也抓得随意。他终于成长成跟自己讨厌的那个男人一样的存在,轻易搅浑他人经营良久的情感,然后抽身离去,看精美仿若艺术品的幸福碎成一地残渣。
他忍不住唾弃自己,因为那种深藏着愧疚而唾弃自己,因为那种顺水推舟的粉饰太平,因为自己终究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于是日子在痛苦和奔波中辗转流逝,像雨和海浪,以一种温柔而残忍的方式,反复冲刷着他,将那种苦痛刷新。
在还没有向无形的规则屈服之前,他曾经无比地羡慕妹妹,那种普通和平庸,那种温柔和娇俏。他没办法恨她,相反地,他爱她,羡慕她,隐秘地渴望成为她。
但他恨那造就了自己,又抛弃了自己的两个男人。均等地仇恨着,用力地仇恨着,从心底仇恨着。
这种仇恨成为了他的力量,他的支柱,他的一切。他没办法放下,没办法挣脱,没办法原谅。
连带着与他们极度相像的自己,他都无比地厌恶。
不知何时,身边的喧嚣似乎都停歇了,宫崎佟悟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只有他独自面对着广袤的大海。
宫崎佟悟抬头望向海那面的地平线。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他漫无目的的目光落在机械表盘上,看着秒针一圈圈地转动,规律的,平静的,寂寥的。
无数次地,他曾经想过,死亡的国度会是如何的静谧安宁,也许是一条漫长的河,盏盏花灯载着逝者跃出破碎的美,也许是一座华美的宫殿,里面游荡着空虚的灵魂,也许是空无一人的庭院,里面洒满了永恒的夕阳,也或许,就是此刻,独自拥有一片空无的海洋,在最燥热的盛夏坠入深蓝的深渊……生乃一条无尽危路,唯有死在尽头停驻,而他将欣然接受这拥抱……
沙滩上一行孤廖的脚印蔓延向岸边,与水花声一起被丢在身后。
如果将自己的恐惧具象化,会是什么呢?裹着气泡不断下坠的途中,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曾经他一直认为,自己最恐惧的是被抛弃的事实,他不敢从生活中汲取力量,因为马上就会有人夺走它,他不敢对任何事物有所期待,因为马上就会落空。在繁花似锦,喧哗热闹的盛夏,他被永远孤独地留在了寒冬。
所以,他拒绝了沙滩排球和烤肉架,拒绝了热情的音乐和漂亮的比基尼,拒绝了纷纷扬扬的梦境和欢乐,哪怕驻足也只有短短的片刻。
然后他就略显狼狈地移开视线了,不敢多注视一秒不属于自己的热闹。
生活是一场漫无止境的坠落,驱使他不断下坠的,不过是无法抵抗的地心引力罢了。
那么现在呢?
猛烈的窒息感将他从那种安宁的坠落中拉扯出来,他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像突破了某种桎梏,猛地从深海浮出水面,遥远的喧嚣人声骤然拉近,宫崎佟悟睁开了眼睛。
“哟,醒啦?”友人松开了捏住他鼻子的手,半蹲在他旁边,冰凉的可乐贴上他的脸颊,冷得他一激灵,清醒了不少,“不跟他们一起去玩吗?”
“不……嗯,一起去吧。”他拉住了友人伸来的手。
现在,他的恐惧,大概就是一场关于坠落的,夏天的梦吧……
END.
濛濛一池春水。
野杏早发,花朵只打满几条残枝,无意争惹春色。林中却有两个穷极无聊的赏花人。“你知道这里的果实甜么?”“我看未必。不过这花的确漂亮。”
宁羡云抱着臂,落后几步,任前行的同行人拐杖点路。行脚僧年轻、很有一把力气,恨不得当年的元宵一吃,便匆匆换上粗布僧衣;而他,被对方半拖半拽上来,春寒料峭中仍瑟缩着,恨不得往两肩的翻毛上,再披一条客栈的棉被。他眯着眼,遥望远方晨雾环山。
“此地有山有水,风景甚好……只是未到季节。”
就像每一个眼高手低的爬山人,宁羡云呼哧带喘,对接下来好像登天的路途举双手投降。过度疲劳蒙住了他眼睛,说这话的时候,正值小河上脏兮兮的冰漂过去,在两人脚下碰出清脆的声响。行脚僧只是缄口。
“如今四处都是爆满的客店,想找个清净些的住所,也只能上山。客栈中连早饭也没有,又有多少人是为风景而来?这座山附近的寺庙,此时都闭门谢客了,大师又是为何到此?”
他在风里昂着头,好像等着什么。
行脚僧终于开口,依旧简短:“师门有令。”
“我亦如此。”宁羡云看着他说。
太阳渐渐出头。行脚僧将拐杖插入土中,坐到一块被春雨洗净的大石上,自胸前掏出一捧干粮:“日出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是被扫地出门啦,”宁羡云道,“幸得借您一力。”严肃地号了声佛,行脚僧亦点点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而后宁羡云独身往杏林里走去。雨后泥泞的土质,前路嶙峋,他脚下却越发松快。他往后看了一眼,行脚僧仍坐在石上,花枝下伸,将僧袍遮住,直至似从未来过。
他曾见过好杏花。多年之前,他曾是少年,头上绑着多次缝补的黑冠,拄着地下捡的探路的棍子(一日下来,手心擦得通红),双腿颤抖,却依旧咬牙跟上,草鞋跟着绣前头绣着金线的靴子走同样淌泥溅水的路,直至峰顶。前人迎着夕阳,也累得不说话。他们曾经这样一前一后走了好几年。
宁羡云用斗笠和行客的装束匆匆掩盖自己那张不再年轻的脸,在上巳前奔波。又是一年杏子开在林间,这已经是长在山腰,有人修整,充满了讨喜的甜色的杏;这一次,花瓣不再是刀,锋利地将他切割。他进驻一处模样翻新过的客栈,里面已经住下各色赏花之人,每个都戴着假惺惺的笑脸,想在前置任务里多解决几个自己潜在的敌手。
“住店。”宁羡云自袖中寄出一角银子,得了间上房。——此地说是上房,不过是比柴房稍好些,有个简单的床板及桌子罢了。宁羡云屋里还放着个半人高的花瓶,结果饭没吃到一半,忽然闯进来两个店员,什么话也没有,闷头就把花瓶连花一齐抬走了!
花像箭一样盛在里面,临走前还开得艳丽,好像对他笑,宁羡云并非爱花之人。说得再深些,甚至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被褥也有一股湿淋淋的冷意,夜雨中睡得倒是安稳,窗边,松开的窗栓里冒出漆黑的冷气。宁羡云委在被褥堆里吹亮了火折子,揉了揉脑袋,唯独眼睛明亮。他起身时,客栈极静,听不见一声鸡鸣。他蓬头垢面,推了推趴在柜台上不动的账房,见敲不醒,便折回屋里去,掩门,闭窗。再出来时换了身装束,身姿齐整,鞋子、手套束紧,不落一丝冷风,披风用厚重的缎子缝制,只是料子陈旧,织物黯淡无光。他将斗笠夹在腋下,腾出手搬开客栈前门的门封,搬了半天,甚至将门封扳裂了一道缝,仍岿然不动,累得直呵白气。在没见一丝人影的客栈中饶了几圈,最终撩开后院蓝布帘子——一大清早的,烧火和劈柴声也寻不见!山上的住户果真异于常人也。
太阳彻底出来了,露水也将消亡。杏林好似无穷无尽,他漫步在这片静谧的香气当中。他停下来,杏林亦在面前繁衍,树枝挤挨衣袖,沙沙地摩挲着,好像已经诞生出自己的意识,强将他拦在归途之外。
“是我孤陋寡闻了。出门在外,以和为贵的道理,在中原竟已经过时。”宁羡云扬声说,“算着时间,各位若再不肯现身,恐怕会更失礼啊。”
他抱拳道:“在下区区无名之人,是该先拜南面的,还是西面?”
各处便从变了调的香气当中露出刀枪来。有使刀剑,也有内家,身上斑斑血迹,把隐身的树干染得斑驳。正如群鹰盯着一条蛇。
“为杀一人,聚集如此多的力量,也太大材小用了,诸位义士。”宁羡云说,“不乐意被利用的话,相互让个方便可好?”
宁羡云穿过武林绞肉机飞旋的扇叶,对溅在脸上的血似乎无知无觉。在山上,他接触过的人都死了,而在此处,客栈里残余的活口被驱赶着相逢。
深夜,窗户从外面推开,先被斩落的是一双手。短刀捉不住,旋转着,楔入床板当中,距离睁开的双眼不过一寸。厮杀从未停歇,临上山前,宁羡云在屋里将被血浸透的衣服换下,撕开布条勒紧绽开的皮肉,他面无表情。他闻到花瓣当中的浓香,后院的水井是其源头,在他踏入其中之时客栈注定是一片静悄悄的死地。他绕开横七竖八倒在水井旁、中毒而死的尸体。
前一日,宁羡云洒出些毒雾。现在前来截杀他的大部分人,都开始流血。
说起来应该是没人见过史家满门抄斩的模样,那时候仍是同一片杏林,只是守株待兔的官兵,溅了好多血的花,当时他从袍袖里吹散五米之内的毒雾,手里刚学的全散在那条必经之路上,一身黑衣,从袖袍里却散出如雾般紫意,无人敢近,便大胆地跑上禁地山林,偷偷地,去看那一片吹落的花海。史鹤峰比他灵巧,一身外功,经常在赶路时候用来掏峭壁上的红果,尤其是杏树,专找熟透的,自己吃得口唇糊黏,史鹤峰就用那贵族制衣店里千金难买的衣料兜熟果,下来随便经水一洗,还抱怨自己没有宁羡云那种简单的短打可穿。杏果上彻底熟透了都有一抹殷红,花海里面淡粉至雪白的杏花带着每一瓣上的殷红飘向他,在蒙着脸的侠客们将秘乎其神的毒师团团包围的时候,他却早已消失不见,而那些紫色烟尘,后来经检查,也只是花粉。
宁羡云隐姓埋名前来天下雅座,这副瘦弱病躯十多年来没能逃脱同一个命数,即为上下几层武林人士馋涎的磨刀石。就如同史鹤峰夤夜回程赶的那条路,尽管遍布血腥,可关隘越是轻轻放过,跟在身后的宁羡云心就越沉,那时他经历太浅,弱冠无知罢了,怎么可能想到“必先予之”呢?半路当中稍作喘息的所有机会和希冀,不过是设网之人故意散步下的诱饵!
“我也曾见过好杏花。”
斗笠下露出一双无喜无悲的眼睛:
“只是,果实总是酸涩。”
“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过去惨死的一家。固然是钦犯,死得出师有名,江湖中恐怕没几个门派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在正道武林的拥护之下,死得安安静静。”
他洒出一扇浅桃色的云雾,触之则腐。他躲过大部分暗器,小臂中针,立时麻痹而面上分毫不显,反手将掌心在粗糙的杏树上豁开口子,乌血流泻,直至攥紧自己鲜红的伤口,他继续说:“朝廷无道,胡乱诛杀重臣,无辜者被赶尽杀绝,十不存一。有那无法眼睁睁看着家人受辱的,也都在逃亡中被追兵……分开。”
变掌为拳,在格挡和刺穿当中,粉色浓雾漾出浓淡不一的波纹,
“史家的幼子,正是被诸位阴沟里的鼠辈,截杀在自己的家人面前。”
那一家子孤儿寡母的血,从脖子里喷出来,愤愤泼溅到杏花上,艳丽之下只剩更苍白的花朵。人血经历几场骤雨就洗去了,那一年结的杏上却都生出来异样的红虫,果实还没有成熟就尽数落下来,全埋到了后山,次年,只长出稀稀落落的几棵新苗。多年后,山林中还有邸鸮夜哭的传说。
“那时候出手杀他的人,辗转好几个年头,是该都被灭口了吧?”
有人忽然不言而返,踩着其他杀手的惨叫与露出骨头的伤躯窜出阵幕。锋刃相交,徒劳无功的喝声:“停下来!妄图逃走的人,会被——!”
“阵法在自相残杀结束前不会解除。你们往上撞,只会与我方便。”宁羡云淡然道。
而毒雾腐血,噬人,剩者连连倒退却踏进死门,只听数声哀嚎,留在林间,在宁羡云面前的只剩下两人。
仅剩的两人对视一眼,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在前,吸引宁羡云火力,由另一人绕后等待那唯一的时机。
青铜面具口角溢血,面容惨绝,他仍紧紧扣住了宁羡云的手。宁羡云毒指深深刺入前者心脉,这是他唯一弹身不得的时刻,只听风声倏静,变动即看此刻。
拔出的剑即将劈在宁羡云的肩膀上,将他砍作两份——
细微的兵器开裂之声。
“你认为我会露出两次同样的破绽吗?”
怒目与杀招都随着分离的头颈,变成虚妄闲谈。耗费两条性命的近身一击,在宁羡云算计之下,仍失了准头!
最后一人在地上乱滚,衰竭的呼吸,抠挖自己的脖子。他双目欲裂,额头上暴起根根青筋:“你……不可能!史家已经绝种……史家也没有你这般年纪的人苟活于世!”
“为什么?你如此信誓旦旦,竟比我还像是那场惨案的幸存者。只是,你现在怎么穿着杀人者的衣服?尘埃落定,你大可以猜一猜,我现在又是被哪一方所雇佣呢?”
对方脸色倏然大变。
“想逃?”鬼魅般的身形,丝毫未有强弩之末的征象。他只来得及感到一丝香风滑过鼻尖——他的双脚已经失去控制,直挺挺滑下山崖。
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衣摆。
“让你这样寻死可不行。”
一样小物,从杀手内衫当中滑脱,落入宁羡云袖中。宁羡云站在悬崖风口上松开手。“若我不是只有这些剂量……罢了,能不能捡回这条命,端看你自己吧。”
他粗喘两声。此时才像一个耗尽全部体力的重病之人,露出病容来。他拧了把斗笠上的血便匆忙下山,血水流过他的脚印。更远处,有人手抚杏枝,意味不明地注视着。
你是在骗他?
谋定而后动。你我的敌人,让他早早讲败不好吗?。斗笠往两边拨开。露出一双汗湿的,年少的眼睛,况且一指甲盖花粉而已!只能算是诈降罢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道义上有缺。另一长身的少年踏进清溪,俯下身撩水在脸上,清洗那些粉扑扑的过敏的红斑。
那么,你想要如何?
我想如何……嗯,你过来些。
瘦者不疑有他,凑过耳朵去,被一捧冰凉的溪水摔在脸上,大喝一声,逃走了。长身者在后面捧腹。
枯黄的画面流进水中,旧到不可触摸。
“……怎么总想到之前不好的事。”宁羡云咕哝道。
杏花美是很美,但溅上血就算了。他并非惜花之人,可这世上有太多花,值得一个不爱花的人,为存续其美而杀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染上了惊神的毛病。又低头看了看身躯,手腕青筋绽开,手心擦了又湿,自嘲一声。
“我是过来替你点卯的。”舔了墨的笔力透纸背,“可从没说过,还要替你死。”他在客栈里瑟瑟。春夜冰冷且湿,三天人血便臭了,自己的血浸过毒汁,能撑更长的时候;既然信中所写路线已破,魔教必另有代替他进入上巳的眼线。无论如何有些热闹不是他该踩的,他便直往无遮大会所在地——泰山而去。
END
闯进我第一篇小说的女主角是任方圆。
任方圆和我同一天来印刷厂报到。同样是退休顶职,来自郊县,紧挨着五河的六合。一开始,我俩自觉矮人一等而同病相怜。等到在夜大中文班不期而遇,顿时惺惺相惜。当我得知任方圆还会围棋时,简直高山流水相见恨晚。
其实,要说江城老土地,我才是真正当之无愧。我爷爷、奶奶,祖宗百代都是江城人。爷爷当年在江城开茶馆。半个世纪前,江城有一场举世罕见的浩劫,爷爷就在那一天不见踪影。
河中流淌着一爿又一爿破衣烂衫,每一片破布都浸着血渍;马路上坍塌着一堆又一堆废墟,每一堆废墟都掩埋着一个温馨的家庭;桥堍下交迭着一沓又一沓鞋子,每一双鞋子都记录着一个活生生的魂灵。满世界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满世界都飞舞着枯焦的灰末,象一只只驮满冤屈的黑蝴蝶……
奶奶抱着我爹,在街上急急地走。原本讲好躲出城去,爷爷只说打个招呼就回来。怎就不见影呢?
找不着爷爷我还活着干啥?奶奶当时想。事后,她却很有点后怕:
“我死了也就罢了,但许家的根呢?死了一个,不能死了一脉!”
奶奶那年二十才出头,左眼下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就象老是有斑斑血水,从眼角淌下来。永远淌不完,永远擦不掉。奶奶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也比实际的长相要丑得多,加上脸上还有意抹了锅灰。
茶馆已成废墟,中间一个好大的坑,像是通往地狱的黑洞。
奶奶高一脚低一脚到处搜寻。每一块断砖碎瓦,都像一个个蓬头灰脸的惊魂。奶奶辨认着熟悉的印记。她什么也没发现。
就在那一瞬间,奶奶突然明白爷爷再也不会回来了!就象冥冥中有人提醒她一样,奶奶变得从未有过的害怕。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她搂紧了怀中的我爹,发疯似地穿街过巷,向城外逃去。
在仓惶躲闪的奔波中,奶奶居然在死尸堆里,救出了一个伤兵。
“他的背影,像极了你爷爷,简直一模一样!”
在往后的几十年岁月中,奶奶经常念叨。 我不知道奶奶是怎么想的,莫非找不到爷爷,她想把这伤兵,给我爹当后爹?
“他是个打鬼子的,我能看出来。”奶奶说,“他叫祭城,就是祭奠这座城市。是他告诉我的。他还得去打鬼子。他当然应该去。”
伤兵跟着奶奶一直摸到城外,郑重其事地向奶奶敬了个军礼:
“大姐,打完鬼子,我再来找你!”
说完,匆匆消失在夜幕中。
奶奶就这样抱着我爹,逃难到了八十里外的乡下。
爹在成年后的一九五八年又进了省城。爹却没在城里娶媳妇,是因为奶奶不愿回城来。爹要在乡下找一个本份的女子,好照顾奶奶。
奶奶在每年的这一天,要来一次江城祭奠爷爷。奶奶眼中的江城,哪怕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依然是满目废墟和满耳朵鬼魂的呼喊。她怀念着死去的冤鬼,却不愿意和鬼魂住在一个城里。
“鬼气太重,小辈长不旺。”这是奶奶的至理名言。
奶奶能讲一口道地的江城官话。老爹的话,多少有一些抹不去的五河口音。一代不如一代,我的语言,不光烙有乡下泥土的印奶奶能讲一口道地的江城官话。老爹的话,多少有一些抹不去的五河口音。一代不如一代,我的语言,不光烙有乡下泥土的印记,而且躲躲闪闪。一半是自卑,一半是畸形的自尊。另有背面的一大半,是由各种各样阴差阳错的屈辱,熏腌成的忌恨。
自从进了省城,也许怕露馅,我很少在生人面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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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落在岩石对战平台上,激起涟漪。无数雨滴反射着周围的一切,瑞秋与气喘吁吁的玛力露丽正紧张地注视周围场上的雨水。少女的洋装被水花溅地斑驳。
而站在她们对面的分明只有一位身穿出藏青色机能风服装的训练家。
突然数滴半透明的雨珠凝结成型——就是现在!!
“玛力露丽,使用冰旋!”不经意间,瑞秋轻轻跺了跺脚,向玛力露丽传达着什么。
寒气凝结在玛力露丽身遭,隐匿在雨水间的对手仍洞察着一切。玛力露丽缩成一团,所触及的雨水尽数冻结,凛冽地冷风裹挟着冰雨在场地上形成一团巨大的寒风气团。
“芊芊,躲开后使用水炮!”
千面避役露出身影,尾巴与四肢交替在接触地面稳住身形。同时指间发出湛蓝色的璀璨光芒,两道实心水柱在空气中飞速穿行。呈现出清澈的蓝色,透过灯光的照射,水柱在空中飞速旋转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水柱与气团接触的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喷溅,一股巨大的能量释放,将汹涌的气团毫不费力地撕扯粉碎。
一切散去,地面只留下一个深坑。而名字叫做芊芊的千面避役和它的训练家惊讶的发现它的双脚下的积水已经被刚才的攻击冻结成冰与场地牢牢沾在一块。
“得手!用挖洞突袭!”
千面避役脚下传来微微的震动,玛力露丽的攻击即将到来。
“芊芊,感受震动,然后在恰当的时刻用水流裂破!”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芊芊的头上也冒出了些许汗珠。终于在某个玛力露丽靠近的时机,冰层出现松动,千面避役尾巴猛地一拍地面腾空而起。
稀薄的水之力量在它身边凝结,在顷刻间却汇聚成豪迈的泉涌,与挖洞出来的玛力露丽撞个正着。
浓烟被千面避役的尾巴劈开,只留下不省人事的玛力露丽倒在地上。
“玛力露丽失去战斗能力,千面避役获胜。”
凶巴巴的刀疤沼王向千面避役举起红旗宣布胜利。
瑞秋叹了口气,将玛力露丽收回宝可梦球。她啪的一下跪坐在地上,挤出衣角的水,“又输了……”
她感到有阴影照在脸上,抬起头,看到对手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英瑠,刚刚那场对战打的很尽兴,有兴趣在晚上的舞会上共舞一曲吗?”
这一刻,仿佛有一道光芒闪耀在瑞秋面前。
DJ沼王举着音响,音乐声响起,人们、宝可梦们在在舞池边起舞,活泼或是优雅,欢快或是庄重,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包容着一切的情绪。
瑞秋在舞池边的吧台上坐着,重新熨干的衣物上散发着柑橘的香气。面前则是一杯令人惊艳的蓝色荧的果汁。
杯中的果肉与沼王形状的冰块在舞池的灯光下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繁星点缀其中。
在透明的玻璃杯壁上,冷气凝结成一层薄薄的雾气,漂浮着一朵精致的薄荷叶,为整杯果汁增添了一抹清新的芳香。
这是她自己调制的,如果自己再大点说不定能试试鸡尾酒版本的。
冰块取自冰砌鹅,用柑橘果汁、冰糖和薄荷叶还有调味。咸咸的冰块能中和柑橘果汁的涩味。
她趴在桌边等待着舞伴的到来,或许自己来的太早,冰块已经有些融化。
沼王……流出来了——
她摇了摇脑袋又双手拍了拍脸颊,用自己标准性routine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剥离。
抬头便看到了英瑠,那个蓝色色调的少女的身影。
“Good night!久等啦!”
一旁戴着蝴蝶结的傲娇的玛力露丽扭着脑袋将手伸向英瑠身后的千面避役。
而瑞秋则递上了那杯冰凉的果饮。
“专门为你调制的,没等太久,这里有点热,冰块化的还是有点快的,快喝吧。”
“那就thank you啦!”
浅浅的涩味如同少女内心的不甘与对胜利的可恶一样在杯中倾诉着,英瑠如此回味并猜测着制作者调制果饮的心情。
两名少女在舞池跳华尔兹舞的场景充满了优雅和浪漫。舞池中,灯光柔和而温暖,一曲悠扬的华尔兹音乐在空气中回荡。
少女们穿梭在舞池中,舞姿轻盈而优雅。
她们手牵手,互相依靠,通过优美的旋转和舞步,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舞姿轻盈如飞,如天鹅般优雅。她们的动作配合默契,步伐精准而协调,仿佛置身于一个浪漫的童话世界中,尽情享受舞蹈和音乐的美妙。
瑞秋足尖轻踏地面,旋转旋转旋转,如同一只优雅的七夕青鸟。
突然,她的手从英瑠手里解放出来,舞蹈风格瞬间改变。
一段即兴的舞蹈,旋转旋转旋转,她泄愤似的将几次对战的不甘化作舞姿,足尖践踏舞池,然后又轻盈地跃起。
随着音乐旋律的重重落下,瑞秋也停了下来轻轻喘着气。只有将情绪宣泄出来,才有机会去承载之后新的感情。
只是,头晕……转得太快了。
“跳的很棒哦。”英瑠在一旁鼓励着,伸手搀扶着瑞秋。
“顺便我提前看了一下宿舍的分配,我们是舍友哦!时间不早啦,我送你回去吧。”
“诶?”
提早食用过晚餐后,三人回到客房为晚上的舞会进行准备,除了要换衣服,十月表示至少要画个淡妆,小唯和小信则没有额外打扮的意向,换过衣服后便在阳台上吹着风等待。
小唯:“总觉得寿司其实不太够吃,你说我们舞会之后要不要再去吃点什么?”
小信:“我倒是没有很饿,但是小唯你不是带了食物吗?”
小唯:“都上船来旅游了怎么也要享受一下游轮服务嘛,毕竟饼干和面包什么的,在野外吃多了有别的选择时还是不太想用它们凑合。”
“确实……不仔细想的话觉得吃一口也无所谓,但是用在野外的状况对比一下就会觉得在游船上却连一口正餐都吃不到实在是太惨淡了呢。不知道自助餐厅在舞会结束之后还会不会开呀,我今晚就想去吃冰淇淋~”回忆了一些遭遇意外导致只能两个人分一块硬邦邦面包的小信露出了一些难以下咽的表情,然后迅速转移注意力阻止自己继续回忆起某些糟糕的事情。
“我准备好啦,我们走?”认真打扮后的十月显得比白天一起胡闹时矜持得多,换上裙装后连步伐都是肩平跨稳步子小却稳的样子。
“漂亮,虽然和熟悉的样子完全不同,但是很好看哦。”
“出发咯——”小信非常有热情的蹦蹦跳跳冲出了门外。
夜晚的海面上漆黑一片,只有遥远的星辰闪烁,却更显得伯德西餐厅里的灯火辉煌。到场的时间不算早,此时场内已经有不少人抵达,在正式开场前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也能看见有人独身但身旁陪伴着宝可梦,看来是打算先和自己的宝可梦共舞一曲。
“说起来,我们要怎么跳是不是还没讨论过?”靠在墙边的三人也靠在某处墙边,等待舞会开场前闲聊两句。
“我觉得,还是十月姐姐和小唯来跳比较合适,我——是观众!”小信比了比自己的身高,然后摊了摊手。
小唯则将目光放在场中沉思片刻,丢出了一枚精灵球。红光闪过,蓝白交织的身影出现,是小唯的沙奈朵。
“虽然十月今晚很好看,但是第一支舞我还是决定——沙奈朵,拜托你啦。”
小唯的沙奈朵,虽然种族问题导致看起来是裙摆飘飘的美人模样,但实打实的,是一位雄性宝可梦。此时正以一种无语又习惯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很靠谱却难免不时抽风一下的训练师。随后以一个多年治疗位终成男妈妈的心态露出了无奈又纵容的笑容,将手搭到小唯伸出的手上,轻飘飘的一个空中转身飘在了小唯身边。
无论去哪里,无论做什么,我都会陪你的。
“……这就是宝可梦和训练师的羁绊?我怎么感觉这个词不该用在这个场合呢,我们不是来参加舞会的么,怎么搞出了一副要上战场的气势?”如同有一盏无形的聚光灯打在那边小唯和沙奈朵身上,这边的十月笼着裙摆附身在小信身边低声吐槽。
“嗯……小唯确实很喜欢宝可梦呢!”虽然感觉重点似乎并不对,但不方案小信努力点头表达对小唯和宝可梦羁绊的认可。
主持人简短的致辞后,主灯光组熄灭,舞台灯光亮起,而音乐声也缓缓奏响。原本在场外的游客们也纷纷滑入舞池,开始了舞会的第一支舞。
第一支舞的节奏舒缓,即使是小唯这种对舞步没什么研究的人随着节奏和他人同步转圈圈也能跳出不错的架势。当然,更重要的点在于沙奈朵悬浮的姿态让小唯完全不必担心踩到舞伴脚这种尴尬并会打乱节奏导致后续一系列惨案发生的事情。
左三步,右三步,咦其他人好像不是三步?算了不必在意,下一个舞步是转圈……向前,向后,再转一圈……
总之,在小唯要被舞池里其他人带迷糊之前,第一支舞的伴奏结束了。
回到小信和十月身旁的小唯仗着场地边缘没有灯光,十分没形象的倚在桌子边。“十月啊你和沙奈朵跳吧,我不行了,我感觉我要被绕迷糊了……怎么跳舞会比训练还难啊!好担心踩到别人,还好舞伴是沙奈朵。呃,除非你不介意两步一踩三步一绊的情况重复整首曲子。”
“原来你也有靠不住的地方嘛,没关系,你家沙奈朵这么漂亮,我不亏!”十月整整裙摆,向沙奈朵伸出了手,“麻烦你啦。”
既然已经开了一个头,那么重复第二次就变得很简单,沙奈朵再次滑入舞池,这一次身侧是同样有着飞扬裙摆的十月。两道窈窕的身影伴着音乐一同前进,后退,回旋,白蓝和白粉的裙摆交织,在柔和的灯光下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咔嚓。”缓过劲的小唯掏出手机将这一幅画面永久保存。
第二场舞后的休息时间,十月也和沙奈朵回到场边。
限于身高没法很难找到舞伴的小信在场边的椅子上无所事事的晃悠着腿,不时窜下去向服务员讨来一杯饮料。
十月看着再一次窜走的小信推了推小唯,“我记得沙奈朵也是超能系?我家的超能妙喵能把我抬起来,你家的沙奈朵跟你走南闯北想来要更厉害一些吧?能不能把小信托起来?看把孩子寂寞的,都喝了三四杯饮料了。就算不能跳舞,让沙奈朵带着他在舞池里飘着转两圈也算重在参与嘛。”
“你说的有道理,我赞同。但这件事能不能成你要问沙奈朵,毕竟是它出力。”小唯耸了耸肩,在这种事情上他一向给宝可梦们很高的自由度,宝可梦们不喜欢的事情他是不会强求的。
沙奈朵则露出了眯起眼睛的笑意,它了解自己的训练师,也正是因为这种包容,他在最初还是拉鲁拉丝的时候才会从无数路过之人中选择小唯。
第三场舞,由全程维持着念力托起小信的沙奈朵主导。由于浮空,不必纠结步伐的小信在沙奈朵的操作下尽情享受飘来飘去、空中旋转的乐趣,直到一曲结束被带回小唯身边仍意犹未尽的扯着小唯的衣服,双眼亮晶晶表示还想再来一次。
不知来自何方的画外音:
“我宣布,本次舞会最佳选手——小唯的沙奈朵!”
夏天的太阳总是热衷于早早就打卡窜上天空,然后尽情释放自己的光与热,让天亮得更早,气温也热得更早。而这一点对于小唯和小信来说似乎都不是问题——小唯会一如既往的在五点半起床然后带着自己的宝可梦出门慢跑,而小信则无论冬夏的赖在被窝里任由睡意支配。
照例晨跑回来的小唯迅速给自己冲了个凉顺带洗漱,招呼小信起床后开始收拾行李。行李收拾到差不多,就给二人的宝可梦准备早饭。其间小信带着还没完全清醒的表情晃悠进浴室洗漱,等到宝可梦们享用完早餐回到精灵球,小信也恢复活力满满的样子收拾好自己剩下的行李,二人便下楼前往旅店的餐厅处理自己的早饭问题。
“我刚才出去外面可是不凉快,你今天还要热牛奶吗?我看到刚才好像有人盘子里有巧克力酱,你要抹巧克力酱还是继续夹三明治?”小唯一边朝远处打量着,一边看守着煎蛋。
“要冰果汁!也要巧克力酱!”“早上喝冰的会肚子疼,只能给你拿凉的。”把漂亮的单面煎蛋递给小信,“去找点水果,给我也带一份,然后找个地方给坐着去吧,我一会去找你。”小唯转身开始寻找面包和饮品。
等小唯带着面包片和果汁找到小信时,不意外的发现小信自己去找水果时顺便拿了甜品,一份焦糖布丁此时已经被吃的就剩了个底,而另一个盘子里剩下的残渣则表示这里曾经有至少一块小蛋糕。
“这家的布丁好吃么?”小唯把装着涂好巧克力酱的吐司片递给小信。
“唔,焦糖的部分不够脆,你看这都和杯底在一起黏黏糊糊了。”小信嘴里叼着勺子含含糊糊的回答,并把布丁杯推远表示有巧克力酱的场合不打算尝试剩下那点黏黏糊糊的糖浆。
“毕竟天这么热,你吃水果和蛋糕的时候化掉了吧,下次再想一次多拿的话我叫六尾出来和你一起,让它给你冰一下。”小唯腰间精灵球的某一个稍微晃了晃。
吃饱喝足,确认好行李,在前台退房时小信还以乖巧可爱的外表和灿烂的笑容得到了前台赠送的薄荷糖。
一切准备就绪,下一站——港口!
“为了您和其他游客的安全,请各位在检票登船的过程中尽可能收好您的随行宝可梦,如有特殊情况,请前往特设通道进行检票——”广播中循环播放着安全须知,小信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小唯则低头在手机上摆弄着什么。
【我们已经在港口大厅了,你到哪里了?】
【我可能还要稍微等一下,要不你们先上船?】
【那我们在过了检票和登船中间的地方等你,这段路里不能放出宝可梦,找人也比较简单。】
【也可以,那待会见!】
通过安检来到等待地点的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待,直到——
“游——川——唯——好久不见!”从小唯背后伸出一条胳膊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身,是一位顶着灿烂笑容的女性。和上次视频时一脸丧气的样子不同,换上了轻便旅游打扮的十月显得朝气蓬勃,似乎连一头橙发都更鲜亮了几分。
“哦,那个确实不是你的错觉,我出来之前做了保养来着,之前干枯又掉发我都快以为我要秃了。这是小信吧幸会幸会我是十月和你们一起凑拼团折扣的那位,诶呀你看起来比小唯小时候可爱多了,吃奶糖吗!”
“吃!”“等一下你今天早上已经吃了很多甜食不能再吃了!”“就吃一块这可是姐姐的见面礼!”“诶你就让他吃嘛就一块没问题的!”
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何况爱吃甜食的人肯定都是好人!
如此嬉闹着,三人你追我赶的上了船。而最终小唯也没能成功阻止小信把新到手的奶糖吞下肚。
办理完手续找到房间的三人抬头看着门牌上的大葱鸭,“不是可爱的宝可梦呢……”“但是大葱鸭的葱很好吃,卷饼蘸酱非常妙!”“那这么看来这个门牌也不错,至少很有特色。不换了就这间房吧?”
征得另外两人的点头后小唯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第一眼是面对大海的露天阳台,顺着栏杆向更远处望去海天逐渐连成一线,偶尔还能看到长翅鸥和大嘴鸥掠过窗口飞向更远方。“海景阳台!就冲这个阳台就算没白出来——我可以在这里晒一天——”十月从小唯身后探出头看了一眼屋内,然后迅速的冲向阳台,尽情伸展双臂试图拥抱大海。
“好好好,晒一天,先过来把你自己行李拿走,收拾完了你想在阳台上睡觉都可以。你究竟往箱子里塞了多少东西怎么这么沉?”本来想用膝盖把十月的箱子顶进门的小唯发现自己居然一下没能顶动箱子,看着外表可爱体积也没有特别大的箱子发出疑问。
“出来玩当然要多带点衣服好拍照啦,你这种常年在外的糙人是不会懂美少女的爱美之心的,这种难得的机会我可不能放过。”十月,刚刚脱离工作苦海的社畜发出了听起来就十分惨淡的感慨。“我想要这边靠窗的房间,你们两个可以吗?”回应的是小唯从另一个卧室房门后比出的ok。
“小唯小唯,我想去这里!”进门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检查房间安置行李,然后就可以窝在舒适柔软的沙发里探讨如何开始享受出行了。小信掏出一张从前台摸来的地图铺在茶几上指着
位于最上层甲板,占据了中央区域的露天泳池。“嗯……你去玩倒是没问题,但是你的风妖精恐怕不能和你一起玩了。”小唯回忆了一下以往给风妖精清理时的模样,露出了些许痛苦的表情。
一旁的十月掏出手机查了查这种自己没见过的宝可梦,想了一下自己的七夕青鸟,“七夕青鸟也不行,泡沫栗鼠的话……之后去海边找一块人少的地方可能还行,但是泳池恐怕也会被嫌弃吧,和很多人泡在一个池子里什么的。一家鼠倒是可以下水,但是我怕人多看不住它们,两只小鼠实在是太小了,胆子又不是很大。”
小信左看右看,“那要是这么说的话,风速狗那么大只恐怕也很难在船上的泳池里玩得尽兴吧,风速狗可是比小唯你还大一圈呢。那我们都别带宝可梦了,之后也有海滩的形成可以玩,去大海里尽情玩水好啦。”
“说的也是,那我们就准备自己的东西出发吧。”小唯丢出风速狗的球,“看家就拜托你啦,等我们下船再带你去海边尽情玩。”回应的是一道红光后占据了几乎半个客厅的大只宝可梦,蓬松有光泽的毛发昭示着宝可梦良好的状态。落地的风速狗十分热情的把头埋进小唯怀里拱了拱,然后叫了一声表示收到。
十月和小信回房间去找泳衣做准备,而小唯,本来就坐着的小唯被凑过来的风速狗完全埋没了,已经看不见了呢。只有一句发闷的“小信——东西我分好了在红色的防水袋里直接拿出来就行——”从风速狗肚皮下传来。
占据了最上层甲板近一半的露天泳池,除了常规的泳池部分,还设立了数条水上滑梯,不时能听到有人从中滑出,带着兴奋的尖叫和巨大的水花砸入泳池里引发更多的笑声。
相比于另外两人,年仅十二的小信显然更能表现出对玩耍发自内心的喜爱和热情——主要表现在距离泳池还有两三米的时候就已经蹬飞拖鞋三步并作两步然后——
“扑通——!”
小信号深水鱼雷发射!
巨大的水花飞溅,片刻后浮上水面的小信游回岸边冲被水花淋湿的两人招手,“水温刚刚好,我要去那个大滑梯!”“走走走,我们一起,小唯也来啊。”相比于深水鱼雷的小信,十月的下水方式优雅很多,是从旁边扶梯一级一级爬下水的。但下水之后也被调动了兴致,目光被中央的水上滑梯牢牢吸引。
还留在岸上的小唯:“为什么你们第一件事都是下水,那边明明有从岸上过去的路……”
“来泳池先下水扑腾才有感觉嘛,走,小信,我们排挤这个不懂情趣的家伙。”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显然十月和小信都并非拘谨之人,迅速勾肩搭背组成小队,踩着水默契抛弃了小唯向着水上滑梯前进。留下多年相处熟知二人性格的小唯笑着摇头,然后从岸上快人一步的前往排队。
等到二人从水中扑腾到滑梯入口,旁边已经领取好气垫的小唯已经等候多时,正坐在池边上撩着水。“嘿嘿,我就知道小唯最可靠啦!”将橘色和绿色的气垫分别递给十月和小信。
虽然船上的游客不少,但分到每个区域其实也不算太多,三人很快就抵达了滑梯顶端,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依次等候的钻入了滑梯。
照例按照小信十月和小唯的顺序,等到小唯钻进滑梯时前两人已经不见踪影。回旋的滑梯和飞快向下的激流,最后依靠惯性仿佛打水漂一样的在横向的水面上冲出去,而姿势不对则可能向下翻滚炸出个大水花,并难以避免的被呛几下。但这无损小信和十月再次爬上滑梯感受向下快速滑行的乐趣,而小唯则体验过两三次后更乐于在池子里享受漫无目的飘荡的悠闲。有时被冲力推走,就再趴在气垫上慢悠悠划两下水调整方向漂回来。
从滑梯上冲下来很刺激,但是一直游回去再爬上滑梯顶端也是个费体力的事情,等到小唯漂够了,又来回在池壁两侧游了数个往返,年龄上一大一小但上头后毫无差别的两人才算尽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一前一后爬上岸边的沙滩椅,毫无形象的一人占据一把然后放松摊平。
“呼——好累,好久没玩这么刺激的了,感觉整个人都燃起来了!”十月仰躺在沙滩椅上,一副仿佛用了一招燃烧殆尽的模样。小信则盘腿坐在椅子上看向泳池寻找另一位同伴。“十月姐姐这就不行了的话,之后可是还有两周的行程,要好好锻炼才行呢!小唯——在这里——”找到小唯的小信在椅子上大幅度地挥手,看得出两年的游历至少让这位小少爷在体能上有了足够的长进。
“哎呀,我可是多年社畜久违出门,以往走过最远的路也不过是从家到超市去采购而已。再说了,实在走不动的话,我还有七夕青鸟,就算不方便飞行,相信小唯不会介意让风速狗带我一段的。嘿嘿,我馋小唯的风速狗很久了,能骑一次帅气狗子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啊!”
听到小信呼喊的小唯走进就听到某人对骑乘风速狗这件事兴致勃勃,“也可以,风速狗够大,载人没问题的。找个平地让风速狗带你好好跑一圈,不过跑起来速度太快你觉得害怕不要用力揪风速狗的毛,趴下身子说出来它能理解的。不过嘛,你的体力确实应该练练。”
“知道啦知道啦,小——唯——妈——妈——你看我这不是决定出来走走么,好的开始时成功的一半,有在努力啦。”十月仗着连嫩耍宝的样子惹来小信的偷笑和以往就没少被这一招应付的小唯一脸无奈。
“行,那现在妈妈桑要关爱小朋友们的午餐计划了。这也中午了,太阳热起来水里也没那么凉爽,一上午也没少消耗体力,不如直接回房间换掉衣服准备吃午饭?我看宣传单上有自助餐厅,西餐厅,还有特设的寿司吧应该也是特色,打算去哪一个?”
“提起来都很不错,难以决定呢。不如猜拳吧,输者淘汰,按照最后的获胜顺序挨个吃一次!”十月思索几秒,发出了成年人的声音: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那么我是自助餐选手!”听闻此言,小信举手表示:我是小孩,我也全都要!
“西餐厅。”“寿司吧!”
“一,二,三!”
“一,二,三!”
小唯代表的西餐厅率先出局,第二轮则是小信获胜,于是今日的午餐将在自助餐厅进行,晚餐则是体验寿司,西餐厅则是轮到明天。
以简单迅速但有效的方式决定好餐厅选择的一行三人回房进行简单的冲洗和换衣。刷开房门的小信却在地上发现了走时没有的一个信封。
“怎么了,怎么堵在门口不进去?”小唯从小信身侧探出半个身子看小信捡起的卡片。“不管是什么一会再看吧,都浑身湿着小心着凉,先进去冲洗擦干慢慢研究。”
片刻后三人重新聚在客厅上,十月和小信在研究信封里的内容,小唯则在一旁借助沙奈朵的半个翻译和风速狗的默契回溯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舞会邀请函呢!邮轮和舞会确实很搭,我绝不会错过,你们两个呢?不过这么说来我们要不要找舞伴也是问题呢。”这是稍作休息又恢复活力的十月。
“很感兴趣!要参加!我会跳舞!”这是从上船以来就活力满满的小信。
“所以你们根本就没人在意这封信是从门缝塞进来的么……”这是大概搞清楚邀请函来源的小唯。
“反正在船上,又没有什么其他人。固定地点可能有人不回去,总不能各个地方挨个找人发放,卡在门上又担心掉落,从门缝塞进来不是很合理嘛。”十分放松的十月觉得这完全不是问题,自在的摊在沙发上摆了摆手,“小唯啊你就是想太多,就算真有什么问题,这上面不是写了能带宝可梦么,没什么问题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解决不了的话,咱们三个一起上去打。”
“这个不可以!我的风妖精不擅长打架的!打架,还是让小唯上吧,小唯的宝可梦很能打哦。”尽管说着自己不擅长打架,但是小信完全没有在担心打架事项,看来是十分信任小唯呢。
“不,那根本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算了,总之既然要参加,那我们下午去看看商店有没有合适的衣服吧。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可没想到舞会这种事情,带的衣服对于舞会来说还是不太合适。十月你呢?”
“我是没少带衣服,游轮舞会的话比较得体的裙子就可以吧?如果要那种很华丽的多层大裙子的话那我也没有。但是逛商店就算不以买衣服为目的我也绝不会错过,我想要毛茸茸的玩偶,还有各种纪念品!”
“你带了那么多东西真的还能装吗?你总不能让七夕青鸟一路给你背行李吧。”即将前往解决三人的午饭,而三人的宝可梦又都体积不算小巧,还是让他们在客房里解决午餐比较方便,小唯一边熟练的掏出各种口味的宝可方块和食物进行投喂,一边提出灵魂质疑。
“哼哼,我家的七夕青鸟可是非常爱我的,就算提出这样的请求也绝不会拒绝我,你说对吧!”回应的是七夕青鸟笑成眯眯眼把头探向十月进行了一个贴贴。“但是我当然不会那样做啦,到时候直接找信使鸟物流之类的邮走就好啦。”
并没去参与观景台上介绍会的三人组,似乎对某些人的存在毫不知情呢。
但,毕竟是出来旅游,就算不去关心导游经历了什么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吧?
豪华的双层自助餐厅。
在这里,各地美食均有窗口来满足不同地区游客的饮食偏好,而即使并非自己熟悉的口味,也可以进行一番大胆的尝试。
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从踏入大门就萦绕在身边,引得玩耍一上午的三人本就略感饥饿的肚子更是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回应这美食的诱惑。但在开始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坐在哪里呢?
小信从口袋里掏出地图,“一楼的话可以看到隔壁室内公园的植物景观,但是去二楼的话可以坐在室内水池的旁边,可能会看到其他游客们的宝可梦在水下玩耍的样子,都很心动呢……”
“再猜个拳好啦,反正我们要渡海,在船上要呆很多天呢。没什么选择题是猜拳或者翻硬币解决不了的。”
于是简单有效的选择方案后,三人在一楼落座。虽然是餐厅的一楼,但却是隔壁室内公园的上层部分,因此整面墙的落地窗向外看去能以高处的视角将室内公园一览无遗。
“我留下看东西,你们先去取想要吃的东西吧。”留在座位上的小唯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掏出手机向下拍了几张照片。或许是因为双层的可选餐品真的很多,十月和小信都没能很快的回来,无所事事又不方便放出宝可梦打扰他人用餐的小唯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手账本开始写写画画。
【夏天很好,晒太阳也很舒服,但是今天大家都兴致很高似乎忘记涂防晒了,在水里倒也还好,但不下水的话要记得提醒大家涂防晒。】
【游轮上提供很大的室内水池,可惜没带白海狮和拉普拉斯它们出来。不过诺恩博士那边毕竟也是海岛,对习惯能随便在海里畅游的它们来说,恐怕这个水池其实也不算能玩得尽兴的场所吧。】
【感觉六尾今天不是很活泼,吃完东西就钻回球里了,是因为外面太热了么?再观察一下,如果多洛克的天气让它觉得不舒服还是传送回去好了。】
【……
还打算再写点什么的时候,只听数声沉闷的碰撞声,是十月和小信回来了。
第一眼被吸引目光的是看上去就极具分量的两盘面食,多洛克经典餐品。一盘淋着红色散发着酸甜味道的番茄肉酱,另一盘则是奶香浓郁的蘑菇白酱,无论哪一款都能十足调动人们进食的欲望。小信手里则以一种叠放的形式维持着平衡带回了三份汤品,同样浓郁的奶香和发白的颜色,隐约可见飘在其中的蛤蜊肉。
小唯:“很香,看上去就很好吃,但是你们两个直接拿了这么多主食没问题吗?”
十月:“因为很饿了嘛,拿的是三人份,你也先不要起来了先吃一口再去拿,我看很多人都拿了这个,应该是很不错的。哦我看那边还有很多人在排冰柜,想来提供的冰淇淋也味道不差,走之前提醒我一定要尝一口。”
而小信,作为年纪还在生长期的小孩子早就不顶饿,在二人还在闲聊的时候已经分走自己的那一份面条和浓汤开始大口吞咽。
面条吃起来飞快,很快桌面上的食物被扫荡一口,第二轮的食物寻觅是小唯和小信。执着于均衡饮食的小唯去挑选了各种水果和蔬菜沙拉,而小信则是端回了两大盘各式肉制品。仅香肠就有数种款式,新鲜出炉的肉串还在散发着热气,另一盘冷碟切片搭配蘸料则看起来格外适配面包。
“等一下,先不要动,刚才那桌都饿了太着急忘记拍照了,这一桌我要先拍一张!”
咔嚓一声后,十月便开始鼓捣手机,片刻后一张背景是公园绿植,前景是美味佳肴——并且一看色调就是经过加工的照片被上传到三人的旅游群中。十月这才心满意足的开始享用第二轮的餐点。
“可恶,还想吃,我刚才看到那边有刚出炉端出来的披萨了,可是我吃不动了!”十月的眼神飞向选餐区的某个角落,此时三人已经吃下了不算饮料的四轮食物,就算上午消耗再怎么大,这也是一个能让每个人肚子都变成鼓鼓模样的量。
小唯:“你之前说要吃冰淇淋来着?但我的建议是之后还可以吃,你还是先不要急于一时比较好,现在吃猛了晚上闹肚子可不好受。何况晚上还有舞会,总要留给穿裙子一些富裕的空间嘛。”
在十月对冰淇淋恋恋不舍的目光下,午餐就此结束。离开餐厅的三人决定从室内公园穿过进行消食,然后前往宝可梦商店来点紧张刺激的购物环节。
简洁宽敞的宝可梦商店,入口处摆着宣传册子,小唯顺手抽出三本递给另外两人,“药品零食什么的我们就不必再买了,我带了很多,等上岸还有地方特色可以随时去吃,我们还是主要去特产区吧?哦对,还有舞会的衣服……我可没参加过这个,小信你有什么经验吗?”
被点名提问的小信露出了一个十分茫然地眼神:“唔?我觉得只要不是你箱子里那种花里胡哨的T恤和短裤就可以了吧,毕竟大家都是来旅游的,感觉多半都没准备特别正式的款式……就算是我家比较有钱也没有那种经验啊小唯你究竟脑补了什么!”
小唯:“就,一些对有钱人的滤镜?哈哈哈小信不要捶我我错了!要说真的脑补了什么,大概是礼服款的小小信?肯定很可爱吧。”
两人打打闹闹跟着一马当先在前领路的十月来到了纪念品专区,入目的是——沼王和乌波!
十月:“不愧是以沼王为形象的旅行团,好多乌波和沼王哦!”
嚷嚷许久要毛绒玩偶的十月冲到堆着大小不一的玩偶货架上,紧随其后的是蹦蹦跳跳的小信,小唯则慢悠悠晃去了隔壁货架巡视。总觉得把十月和小信一起丢出去会有一种带不回来的错觉……是错觉吧?怎么说也是二十五的人了。
“诶呀是地方形态的沼王,虽然看起来土土的但是这个表情好可爱呢!小信看这个,这个乌波手偶有不同的款式耶!”十月左臂环着一条棕色的半身沼王抱枕,右手套上了一直蓝色的乌波手偶对着小信比比划划。小信则沉浸在一款圆形绒面抱枕的触感中,挑中一个抱在怀里后又看中玩偶,但大号的那个在高处的货柜却够不到,正在努力跳起扯下来一个却半天没能成功,把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正当小信拄着膝盖喘息的时候,虽然也没高多少但至少够得到货架的手从上方拿下来一只乌波玩偶,“别见外嘛,喊我就好啦。你想要的时候这一款吗?”“嗯!谢谢十月姐姐。”得到心仪玩偶的小信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这个T恤印花很可爱,来一件,给小信也来一件,十月也不能落下。
这个帽子带小翅膀,可爱,给小信来一个。
这什么,毛巾,来点。
这什么,风扇,来点。
这什么,手机壳,来点。
书签,徽章,笔记本,都来点。
等到十月和小信推着购物车找到小唯的时候,小唯身边的购物车已经塞满了品种繁多的各式纪念品,让人难免怀疑这是不是把货架上每一样都拿了复数。
十月瞪大眼睛:“你对这趟出行这么,热爱吗……?”
“……那当然是因为已经按照你们的喜好帮着把你们的份也拿了,你们两个半天都没能从玩偶区出来我就知道你们一时半会出不来了,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喜欢的我送回去。”原本只拿了T恤和帽子的小唯推着车回到玩偶货架看到两个人挨个尝试手感就知道别想他们能迅速抽身,转身推着车以按照喜好直接扫荡的模式游走于其他各个货架中。最后带着满满一购物车纪念品在明信片柜台进行盖章业务。
“不愧是小唯呢!”十月的吐槽被小信的直球噎在半道,只能将其归结为小唯善于照顾人的属性再次发功,然后将自己的那份纪念品搬进自己的购物车准备结款。
设施完善服务到位的游轮在纪念品邮递业务上也分毫不差,只需填写地址,无论哪个地区都不额外收费的邮递业务完美满足十月本来打算至少从船上搬下行李到找邮递业务点这段路程要比较辛苦的顾虑。
什么?小唯和小信的礼服?
众所周知相比于女士们简繁不一花样繁多的裙装,男士们基础款的舞会着装实在是没太多可选项,何况其中一人还是个儿童款,在游轮上只为了一场舞会,随便买买就好了。
小唯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