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文是在手機碼的,也是在手機上丟出來的,不知道格式會不會有點亂(什麼)
字數不含標點的話是5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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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我出生以來,見過最震撼、奪目的景色。
耀眼的燈光、雀躍的觀眾、配合著稍然開始的音樂。
我從未想過自己能站在台上,親身目睹這樣的情景。感覺就像以前自己是在遠遠地看著一幅油畫,而現在自己卻身在油畫之中。感覺,很奇妙。
以前雖然有參加過合唱團,但是合唱團的表演與偶像的表演,感覺完全不一樣。
縱然如此,我還是故作鎮定的轉頭瞧了一眼身旁的晃。
「……台下的螢光棒,很紅,有點像火?……你不害怕嗎?」
「真正的火又不是這種顏色。」
「……嗯」看來我是被他當成傻子了啊,可惡。不過他大概也沒發現我內心其實很不冷靜吧,沒被發現,這很好。
音樂越來越響亮,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過去的我,大概不會想到自己也有作為偶像而站在台上唱歌的一天吧?
而這一切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那時無意說出的一句話。
01
過去的某日。
女子張開雙眼,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媽你又暈倒了啊。」少年看到母親醒來後,稍微安心了,把母親扶起後,就去把自己帶來給母親的日用品放好。「還好這次是在街上暈倒,醫生也說了只是留院一兩天就好,要是像之前那次一樣,在家裡暈倒就糟了。」女子被扶起後,看了一下四處的情景後,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原田悠把東西放好後,就拿了一張椅子放在床頭,然後坐下。他自幼就知道母親身體不好,幾年前那個人有外遇並與母親離婚後,她的身體就越來越差,每隔一兩個月就會突然暈倒或是因為頭疼之類的小毛病而入院。最近母親入院的頻率更是比以前高了,這無疑是會令人擔心的狀態吧。
二人就這樣保持沉默地呆坐著,即使二人思考著同樣的問題,但誰都不願意先開口提及「母親身體差了很多」這事。
兩分鐘後,母親首先意識到沉默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身體最近越來越差了,再這樣下去,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小悠出人頭地嗎……」
悠愣了一下。他猜到母親會先說自己身體不好的事,但下半句卻把話題轉移到自己身上,這點他可是萬萬想不到。
「呃,出人頭地大概是想指什麼?」悠勉強試著回答了問題。
「嗯……變得有名?」
「媽你真的有在回答我的問題嗎,完全沒有解釋清楚」
「原來沒解釋清楚嗎。」母親聽到後只是輕輕笑了一下,「不過我是真的希望小悠可以出人頭地,有成功的人生——咳!咳!」
「媽你先別說話了,我去斟一杯暖水給你喝吧。」悠趕緊拿了一個水杯,並去病房的另一邊斟水,同時他開始在想能快速成名的方法。母親對他而言是世上唯一的親人,可以的話他是想盡力實現母親的願望的。不過要成名……上電視?上電視的話……只靠畫畫是不可能的吧。但也總不可能是去參加才藝表演之類的東西?嗯……
此時,病房外突然傳來了幾個人的聲音。
「P*fume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女子天團!P——*——F——U——M——E——!老哥你竟然連這都不知道,還沒看過她們的Live?太過分了!」
「哈?現在全國數一數二的女子天團分明就是Cl*is!P*fume的時代早就過去了,你這傻孩子就別在胡扯吧!」
「這裡可是醫院!梓紗,小滿,你們給我過來,別在這裡丟你們媽的面!」
……他們是一家人吧,好吵啊。不過當偶像……現在偶像確實是很流行來著,當偶像的話是不是可以快點成名呢……「哇,水要滿了!」突然悠發現水差不多要斟滿了,就慢慢的走回去拿水給母親喝。
不過他一邊走回去,一邊還在認真思考剛剛在想的問題。原田悠有一個習慣,就是當他思考的十分入神時,會不知不覺地把自己在想的東西說出來。
於是當他走到床頭時,他自言自語地,説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如果當偶像能成名,那我也不是不能成為偶像……媽你怎麼這樣盯著我?”
02
開學日。
早知道自己的媽還會隨身帶著一份私立夢之咲學院的申請表,我就不説那句話了。
倒也不是討厭或是抗拒偶像,不過偶像什麼的,真的要當的話還是挺麻煩的吧?我還是挺討厭麻煩的事情的……不過現在才來埋怨也是無補於事,話說這所學校還真大啊。
時值初春,學校四處都是各種大大小小的花,有些很早就開了,但更多的是在準備含苞待放。剛剛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幾棵櫻花樹?學校這麼大,我都忘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看到它們了,不過它們開花後一定會開得很美吧,到時一定要把它們畫下來。
……再在學校轉了幾個圈後的就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這學校也太大了吧。
我看了一下手錶,還有5分鐘就要遲到了,得要快點找到路回去,也許我應該找人問路?不過都這個時間了,大概不會有人在這裡逛——
還真的有人在往這邊走啊。
來者是一個與我一樣,穿著偶像科校服的學生。他的領帶是綠色的,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三年級的學生。淺啡色的長髮被束成一條低馬尾,如果不是他比我高整整一個頭,而且穿著校服,我大概會把他認成女的?但是現在不是盯著人不放的時候吧,我得要趕緊過去問路才行。雖然有點怕向陌生人說話,但是他看起來很溫和,完全不可怕,應該能放心問路的!
我快步走了過去。「那,那個……不好意思!請問……主校舍在、在哪裡?」
前輩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你是迷路了?」我望上去,點點頭。仔細一看他的眼睛是紅色的,顏色固然不像紅寶石般漂亮,但是卻十分有神,很能吸引人。這就是「偶像」的魅力嗎?
「我也正準備回去主校舍了,一起走吧?」説罷他就拖起我的手。「啊……」我很少被人拖著手來著,有點不習慣,「啊,是我太大力了嗎,不喜歡被拖著的話,我可以鬆手……」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搖搖頭説:「前輩的手很溫暖……我不討厭……」
「不討厭的話就好了,繼續走吧!」然後他就開始帶我回去,順便教我怎樣認學校的路。原來每年都總會有幾個新來的學生迷路,果然這所學校很大,對第一次來的人而言還是挺容易迷路的。看來我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前輩啊。
「對了,現在是不是快整點了……」
「不是吧,你看看那邊那個時鐘,才54分」
「……真的是54分啊。」……我的手錶怎麼會快了整整5分鐘啊。
「嗯,我們到了。」前輩指了一下前方一座建築物。「對了你叫什麼?」
「啊,我是1-B的原田悠。」
「我是三年級的椎名晴。那我先回教室了,你也要快點回去啊!」說罷他就往校舍跑去了。椎名晴……晴前輩嗎。是一個好前輩呢。我也得要快點回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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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年級……新組合可能需要一年生的新成員呢……」
03
到教室後不久,班主任就進來了,然後編了一下座位。編好後我看了一下坐在身邊的學,望望左邊的,再望一下右邊的,然後就是後面——視線對上了。坐在我後面的那個人有一頭黑色短髮,夾了一個黃色的髮夾,與他的眼睛顏色一模一樣,還帶著了一副白色框的眼鏡。我們互相望了對方一下後,我就把頭轉回去了。
該怎麼説呢,明明只是對望了一下,但是我現在莫名其妙的,很不爽。
總之就是不爽。
老師把座位的編排都寫在黑板上了,於是我決定看一下身邊的人的名字。後面那個的名字……這怎麼讀啊。
寫作栗花落晃……姓栗花還是栗花落?應該沒有人會叫落晃,就當他姓栗花落吧。栗花落,沒聽過的東西啊。這是要逐個逐個字拆開來讀嗎。栗是くり,花是はな,落是おち,最後的晃是……あきら?是讀作あきら吧?那麼名字連起來就是くりはなおち あきら(Kurihanaochi Akira)……這名字好長啊,有這麼長的名字嗎?不管了,雖然他看著令人很不爽,但還是先打個招呼吧。
我把頭轉了過去後面。「你好……」晃聽到我在叫他,就看了過來。「我是坐在你前面的原田悠,你是叫……栗花落晃吧?」是這樣讀吧,くりはなおち あきら。讀起來很奇怪不過算了。「以後就……多多指教了。」
他聽到我叫他後,先是愣住,然後對著我擺出了一副營業式微笑。「原田同學你搞錯了。」我果然讀錯了。「我的名字讀作つゆり こう(Tsuyuri Kou),而不是你剛剛的那個叫法。請務必好好記住。」
這個人雖然擺著了一副笑容,但他分明是在不爽吧。
他分明是在不爽吧。
是.在.不.爽.吧。
配上這副虛偽的笑容,越看就越不高興!
「是的,對不起,現在知道你的名字怎麼讀了,栗.花.落.晃.同.學。」以後再也不會搞錯你的名字了。「要是因為我讀錯名字而覺得不爽的話,可以直接說出來的,請不要強逼自己擺出這種笑容。這種表情,看著就很不爽。」我試著很冷靜的把這串話說出來。讀錯名字確實是我的問題,但是看著他,就是不想好好的道歉。這種表情,真是令人不快。
「是嗎,那我會改的,原田同學。」他依舊擺出那副營業式微笑。可惡,看著真想糊他一臉。我再這樣對著他的話,恐怕第一天上學我就要跟人吵架了吧。老師似乎沒注意到這邊,於是我趁老師望過來前,先把頭轉回去。居然要與一個這樣的人同班,真是……超不爽的。
沒猜錯的話,晃也很不爽吧。也許在第一眼看到對方時,彼此就已經看對方不順眼了。萬一之後部活,甚至組合一樣的話,那就實在是太痛苦了。
在這裡讀書,部活與組合都是必須參加的。部活的話,我還是找個可以畫畫的部活參加吧,但組合的話——之後我應該有一段日子都要在找組合吧。老師好像説可以一年生自己組,但是這所學校沒什麼與我相熟的人就讀啊。不知道晴前輩的組合會不會招人?唱功的話應該問題不大,以前被拉過進去一些合唱團唱歌,就是偶像唱的歌與合唱團唱的歌類型不一樣,發聲技巧會有分別。……最大問題應該是體力吧。身體雖然不像母親一樣差,但是體力不好這點……
真的能夠找到組合嗎……
04
幾天後,我發現身邊不少人都開始找組合了。有組合是由幾個同級的同學們一起組的,也有一些組合因為原成員畢業而要招收新成員。
——當然也有些組合,是二、三年級的人們新建的。
Aposta。晴前輩新建的組合。我還以為晴前輩是在其他人的組合裡面,沒想到是晴前輩作為Leader,自己新建一個組合。話說Aposta是什麼意思……這個圈圈、盤……啊,是……賭場?所以Aposta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看團徽,這個是以賭場為主題的組合吧。晴前輩與賭場……?
試著想了一下晴前輩在賭場裡面的樣子。嗯……?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進了這組合後,會發生各種很神奇的事。不過晴前輩是好人,有他在的話應該會沒事吧。
應該。大概。可能。會沒事吧。
無論如何,就先試試申請加入吧。不過申請後我還要經過考核才能正式加入,考核到底會考什麼呢?唱功、舞蹈……唱功的話要一些時間練習,估計自己練習一下唱歌後就能回到以前被拉到合唱團時的水準。就是舞蹈,需要體力,而且——我不懂跳舞……這個……
聽起來就很麻煩。
可是,成為偶像可是我的夢想——
不,這真是我的夢想嗎?
這個「夢想」並不完全是我的「夢想」。
「偶像」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這所學校的?
面對這樣的前路,我很迷茫,很害怕。
「……我怎麼走到了天台了。」學校天台今天放學沒什麼人在,正好可以讓我安靜一下。當然從四周傳來的喧嘩聲還是十分響亮的,但四周沒什麼人這點就足以讓我稍微安靜一會兒了。我找了一張長椅坐下,靜靜的望著天空。
為什麼要成為偶像?
為什麼要實現母親的夢想?
為什麼要唱歌?
為什麼?
手機突然響了。鈴聲是我小時候第一次在合唱團時表演的歌。那次雖然是一大群人一起在唱歌,但是母親在表演後一看到我,就很高興的抱住我,又摸頭又讚我厲害之類的。
「媽?是的……你今晚親自煮晚飯?不會突然在廚房暈倒吧?……不會嗎,不我還是先回家吧,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媽你別笑!那我先掛線了!」
是的,那天表演後,母親笑得十分燦爛。
「唱歌」的意義,是「這個」嗎。
那成為「偶像」的意義,大概不會與「唱歌」的意義差很遠吧。
「原來,是『這個』啊。」
05
在那天之後,我算是稍微理解了一下,「偶像」的意義。
笑容。為自己帶來笑容,以及為觀眾們帶來笑容。
雖然自己總是沒什麼表情,但是努力一下的話,總有一天我也可以,成為一個帶著笑容而閃閃發光的偶像吧?
考核那天除了考了唱歌以及舞蹈外,我最後還被問了想當偶像的理由,於是我就把那天我領悟到的事,說出來了。這不僅僅是要實現母親的夢想,而是為了自己的未來。
最後我終於成為了Aposta的一員。
「這裡就是練習的地方啊……」推開大門,我首先看到了晴前輩,然後就看到了另外兩個成員。他們很快就自我介紹了一次,髮色偏紫、髮尾還染了淺金色的三年級是一之瀨秋,看來與晴前輩挺熟的。橙色頭髮二年級是赤堀孝太,感覺是個老實人呢 。
不過組合不是有五個人的嗎,還有一個在哪裡呢……
「晃你回來了啊。」後方傳來了開門聲。「是的前輩,是最後一個成員——」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名字。
我把頭轉過去。
怎麼是你啊。
「啊,原田同學嗎。」我們互相對望了一下後,晃先給了我回應。「……是的,原來我與栗花落同學是在同一個組合呢。」這下就尷尬了,不過其他人還沒有意識到我們的關係不太好。最壞的事態啊。
這時秋前輩拿出了軟尺,説是要量一下隊服的尺碼。「前輩,我們的隊服會是怎樣的?」晃問了他隊服的外貌。「那個嗎,之前我們已經設計了一下了。圖應該貼了在那邊的白板上。」於是我看了看。等等那兩套短褲的是什麼一回事。
「你們兩個會穿那兩套有短褲的隊服,」
還真的是給一年生穿的啊。
「還會加上兔耳朵。」
……當我們是兔女郎嗎。
「畢竟說到賭場就是兔女郎吧,可我們幾個高年級的做不到這種角色。」
還真的當我們是兔女郎啊?!
前途多災多難啊。
序章 END。
*
不知不覺就寫了好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出來,第一次寫這麼多東西,不知道算是寫成怎樣,而且好像不是太掌握到組合成員的性格_(:з」∠)_不過廢話倒是很多(???)
放了少許捏他在文章其中一部分對話,看得懂的自然會懂(?)
孩子媽以後有時間可能會丟場外,畢竟場外沒有限定交設定的時間,有空的時候再去找組合裡面的人幫忙吧( ˘ω˘ )
總之能看到這裡的各位,十分感謝(。・ω・。)ノ♡
目前场内还可以报名的职位包括:
反坦克助手(弹药手)1人
重机枪助手(弹药手)3人
榴弹手1人、步枪手1人
场内人数不限的职业都可担任班长,目前班长还差1人
[1]
“嘿……哟。”
铃响之后不久,断断续续地下了阵雨。这一轮游戏以来就总是如此。不同于暮春时节的梅雨季,二月的雨是更为阴冷绵长、更没有盼望的。日复一日冲刷着人们对于晴天的希冀,逐渐将它打磨成了消沉的样子。
好在值日将近尾声的时候,雨水敲击砖瓦的声响终于有了渐慢渐弱的趋势,堆在耳侧肿胀的透明面团随之融化。汐见在放松下的神经的同时,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将垃圾袋抱得更紧了一些,向着偏移原本路线一个钝角的方向走去。
校舍后方的小路偏僻又静谧,抬起头也只能看见高墙与高墙阻隔出的狭小视野。也不知是哪班的学生粗心将木板伸出了窗外一大截,经过雨水的洗礼后染上了深褐色,突兀地侵入了汐见自在的空间,让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
——不,不对,比起这个还有……
确认四下无人,汐见拨开墙根附近的灌木丛,弯腰拾起几天前被他丢弃在这里的饭盒。
蓄积的雨水濡湿了袖口。
[2]
“汐见同学。”
将做过手脚的午餐设法换给早川的隔天早晨,汐见尚未来得及落座,就先被转过身来的前桌叫住了。
——被察觉了吗。
第一反应如此的汐见望着早川,无法从对方一如既往漠然的神情中猜出他的心绪。按理说,应该不会有特别明显的痕迹,但若碰巧早川同学是对味觉特别敏感的类型……
——不,还不必慌张,就算是被发现了也可以装作不知情。
——只要推给不存在的加害者就可以了。
早间教室独有的嘈杂不知为何而被无限放大,用尽全力撕扯着耳边的空气,这让汐见一瞬间听见了夏日蝉鸣的错觉。由喧嚣引起的浪从教室的每一侧汹涌而来此起彼伏,强硬而不留给汐见任何逃窜的余地将他吞没,向头颅中灌入几近晕眩的感觉。冥冥之中是谁在用锐利的目光锁住自己,又是谁看着他做着“施害者”的口型?
汐见呼吸急促,心乱如麻。他紧紧抓住课桌的边缘,仿佛只要如此,就不会被罪戾的黑洞卷入其中。
“昨天——”
扣住桌沿的手指不自觉地施力。
“谢谢。”
放松了。
或许是不擅长道谢吧,不明真相的受害人隐隐露出难堪的神色。他将前一日借来的饭盒物归原主:“已经洗过了。”
汐见暗暗呼出一口气,懈下紧绷的神经。
“唔、……哦,谢……呃……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吧…呃。”
正因如此,仅能存在于心底的语句才一不留神趁机掉了出来。汐见自觉失言,猛地抬起头,刚好对上早川迷茫的眼。
“诶?”
“啊、这、这个……那什么,我对自己的料理水平不是很自信!而且、而且因为我味觉从小就有点和别人不大一样——所以!有点在意,哦对了!”
不留给早川细想的余地,汐见连忙转移话题。
“午餐!今天的午餐,我打算去食堂买面包来着,需要帮你带一个吗?”
早川一瞬间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不、我自己……”
“上位的家伙、差遣我去…买午餐来着。”汐见打断他的话,努力扯出无奈的笑脸。他的余光扫过周围一圈,没有找到多余的视线。“还是说……”
“?”
汐见缓缓眨了眨眼:
“你找回…你的、饭盒了吗。”
[3]
新年的那个早晨,汐见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回来的。醒来时,天空正涂抹着蔓越莓的颜色。
腹中的沉吟提醒着少年这并非是一日之初的朝霞,这让天空看上去又多了分莫须有的悲凉。他忽然想起忘记给民绘发拜年的短信,匆匆忙忙翻出手机后却又霎时失去了所有力量,任凭它摔在床沿、落至地毯中央。
“……………………。”
汐见长叹一声,支起胳膊,将额头压在手背上。思绪避开不想碰触的漩涡,左兜右绕,向着比昨天更为久远的地方奔去。
“……对了…三千院…………”
虽然是带着试验的想法实施出的行为,少年仍是提心吊胆地度过了最初的几日不安。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且不说事件的受害者,唯一的目击证人也没有充当正义的使者,甚至如选择性的失忆症般从未向汐见投去任何多余的目光。
也是呢。即便是感同身受的被欺凌者,汐见对于那个时候被殴打的少年选择的也是淡然漠视,更何况不知下层疾苦的上位者。只是当时少年怀揣着的是不被人挑衅就不去招惹别人的心思。现下试验的结果、连带着参与游戏的蠢蠢欲动,在这个时点从被遗忘的搁浅中复苏。
可惜的是,那一轮游戏的King过于温和,连带着整个班级的氛围也更偏向于和睦,即使想做点什么也无法享受到游戏的乐趣。
这次就不一样了。
身为曾经的被欺凌者,汐见深谙在暗地里无声无息地使绊子的各种方法——幸运,而又不幸的。
[4]
然而计划归计划,实际操作又是另一码事了。
上午的课一结束汐见就疾步溜去了小卖部。幸好是男校,为了早点吃上饭而行色匆匆的学生大有人在,脚步再赶也不会引人怀疑。炒面面包的味道足以掩盖药粉,视觉上药粉即使没有完全融化也不会被特别留意。
关键是在哪里下药。
在太过偏僻的地方反而可疑,显眼的地方却也不方便下手。汐见一边在自己的面包上咬了几口作为记号,一边四处寻找着适合做手脚的地点。时间的流逝不容他再多纠结,汐见瞄准广场的一个角落不紧不慢地走去。
兴许是因为难得的晴天,广场边缘三三两两聚集着享用午餐的学生。汐见背抵着石柱,小心翼翼地掀开包裹着面包的保鲜膜。他努力试着让呼吸平稳下来,再三往衣摆揩了揩手心的汗,从口袋摸出一小包药粉。
存在感稀薄在这个时候变成了难能可贵的优点。即使形迹可疑,也没有人将自己的目光投向神色慌乱的少年。于是汐见强行克制住喘息,将粉末均匀地洒在炒面上,注视着药粉的颜色慢慢变深,慢慢溶解,慢慢消失不见——
将包装重新裹上面包之后,汐见抱膝蹲下,将脸埋在臂弯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平复心境。
——搞定了。
“……汐见同学?”
“?!”
然后就被身后的某个声音吓了一跳。
“什、什么事…”
汐见的思绪霎时中断,一直萦绕在周身的轻风忽然变得格外凛冽,寒意隔着外衣从背后的石墙传入身体,连手脚都瞬间变得冰凉。他甚至来不及收起表情就抬头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正对上了双海好奇的眼眸。
“我没事啊,倒是你有什么事?”双海从墙的后面探出头,歪着脑袋狐疑地打量汐见。
汐见不知双海究竟来了多久、看了多久,又或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在这里注视着自己。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为自己辩解。
“……。”
——拜托你先说点什么吧!!
就像是听见了汐见心底的祈求,双海握拳将食指的关节抵住下颚,难得的揪起了眉头:“难道说……”
“不……”
“是生病了吗?”
“啊?嗯,是、是啊,被发现了呢。”今天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撒了谎,连反应都变得灵敏了许多。汐见苦笑着放松了四肢,偷偷抹去又一次渗入掌心的汗渍,“大概是……肠胃炎。”
双海点点头:“呐,汐见同学。这样的话要不要去趟保健室?”
“好……啊不行。”再晚的话早川可能就不一定会等着自己了。倒不如,“那个,双海……”
“诶?”
“保健室的话,我,一会儿自己去就行了。但是,这个……”汐见将装着面包的袋子提起,“能不能、现在……先帮我交给、早川同学?”
“嗯,可以呀。”
——只有两个面包。理所当然的,早川也势必会拿没吃过的那个,所以拜托别人转交也没关系。
——只是……
“双海。”汐见再次叫住正欲离开的少年。他合下眼睑低垂视线,很快又张开,目光笔直地看向这个素来好奇心爆棚的唯一友人:
“请你、务必……不要偷吃啊。”
——虽然并不会有什么的影响。
——虽然,你并非是我期盼着的存在。
望着轻笑着“那不是当然的吗”的双海,汐见自己也说不清,内心揪起的那一块奇妙感触,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名字。
[5]
回家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雨,不过汐见事先带了伞没有受到影响。但随着夜色的加深,雨势却越来越大。担心雨伞的骨架支撑不住这狂风骤雨的侵袭,汐见只得先躲进附近的候车亭。
雨水顺着玻璃一波接着一波向下淌,恶作剧似的将世界涂抹成了扭曲的模样。主干道上车流不息,明黄的灯光在布满水迹的玻璃上铺散开,转瞬即逝,却又如海潮一般屡屡复返。
“……。”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雨点不连贯地敲击着遮蔽物。
——说来,那时也是。
汐见忽然就想起了,初秋的那一个夜晚。是身为靶心时,为了不让自己的处境越来越无可挽回而采取了某个行动的那个夜晚。
回荡在空旷校舍的脚步声,暗夜中静静绽放的妖冶的花,深入骨髓的寒冷秋意,无法克制住战栗的身体,以及……
——以及……是什么来着?
他摘下眼镜按按额角。
——想不起来了。
无意间的侧目一瞥,衬衫的袖口还残留着浅浅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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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没动笔退化得一塌糊涂……角色也有点记不清楚了()老实说自己写的时候也比较混乱所以应该有ooc吧……果咩!!
谢谢早川同学借角色让我干坏事(合掌)拖了这么久不好意思……!
然后感谢阅读UuU
吼——第一章的主线,三家参与的废院深夜战,到现在就结束了!
23日上午八点,将会公布最终战果!并且公布各个阵营得分最多的战力最强!
23日至25日为休息日 请好好犒劳各家的战力最强,然后休息休息右手吧!
第二章主线将会在26日下午发布!
作为企划主对各位诚挚地说一声辛苦了!第一场战斗就如此火热,实在是感动非常感动…叽叽叽
(四)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Salgado一惊,他扶着墙咳嗽了几下,鬼知道刚才那气体究竟是什么。看着地上一滴滴的引路血渍,想起刚才那被反将一军的画面,Salgado感到愤怒,非常的愤怒,愤怒到一瞬间失神,被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占据了身体。
再次睁眼时,瞳是红色的。
“See…you…later…吗?呼……再见面,碎尸万段吧。”
八木濑川用袖子捂着鼻子咳嗽,Pridey的这一发爆破弹打乱了她的节奏,她的注意力成功从攻击转到了防守。多年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她很快猜到了对方的小把戏,猛的挥臂,袖风扇走了挡在眼前的烟雾,另一只手也早已做好出拳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冲来的只有一个黑影,看体型是George。
“怎么了小狗狗?你的伙伴们抛下了你吗?”
八木笑着一爪击向他,毫不留情。他向后一闪身躲过了第一击,然后也一拳揍向八木。她来不及用魔法防御,眼看就要挨上一拳,对方的拳头忽然开始虚化,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眼花了。下一秒,无数飞虫扑面而来。
“咿呀————!!!!”
八木慌乱地拍打虫群,换谁忽然被这么多飞虫攻击,都会不知所措。在八木赶虫的同时,真正的 George已经闪到她的身后。用最快的速度反应、躲闪,但八木的袖子还是遭了殃,被利爪撕碎的布料随风飘落。
“可恶!”
George并不是一个人,科诺的枪击作掩护,Pridey抄着铁棒球棍挥向八木。一瞬间形式颠倒,对付三个人还是有点吃力,即使她根本不想承认。更何况角落里还藏着一个。
八木还是没搞明白这些该死的虫子是从哪来的,一直扰乱着她的视线。三人从三个角度进攻,还距离这么近,再幻化出枪有点不太方便,只好上拳头了。防御魔法集中于挡住枪击,八木徒手挡住Pridey的棍击,就势抓住棒球棍,转身连棍带人把Pridey甩向George。理智很多的George怕伤着Pridey,急忙稳住并接住了他。仅这一个瞬间,八木的拳稳稳地落在George 的脸上,George被打飞了出去,Pridey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George!Pridey!”
“下个是你!”
距离足够远,八木重新幻化出枪,科诺无从反击只能闪躲,一枚子弹擦过他的脸颊,血从伤口中溢了出来。而这次八木不会只在原地观赏,她冲过来了,用自己的魔法防御自己的子弹,抬手挥爪,像是要把尖锐的指甲刺进科诺的肌肤。危机近在咫尺,而“英雄”总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科诺闭眼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个怀抱,以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我来晚了。”
爪痕落在背上,血在薄布料上晕开,但科诺闻到的可不是这新伤口透出来的气味。
“你——”
伸手触碰眼前的人,摸到的却是一片湿漉漉,科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血红的一片。
“嘿。”Vis笑着偷吻了下科诺的额头,用手指抚过他脸上的伤口,然后转身看向八木濑川,眼神比刚才更严肃,“我可没什么绅士风度,这位小姐。”
手中握着刀,一把真正的刀,比刀片要踏实很多。
“休整下去看看他俩,还有个疯子在等我们。”
Vis能感觉到Salgado身上存在着一种矛盾,搞不好……棘手。
对于八木而言,这只是多了只小老鼠罢了,还是个受了伤的小老鼠。她向后跳拉开距离,毫不犹豫地开始开枪。
“既然你没有绅士风度,那我也不用那么淑女了。去死吧,”
Vis挥刀尽量多的挡开子弹,却避免不了一些擦伤,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他从来没在意过。
Mex本想出来帮忙,但Vis让他继续暗中观察,顺便随时提防那个面带笑意的条子。他操纵着虫们包围这个房间,又联络着散在走廊里的三两只,刚才起有几只他忽然联络不到了。
“你是在找他们吗?虫子先生。”
来不及恐惧这来自背后的压迫感,尾巴刺向声音的来源,带着毒液的尖锐尾尖刺入来者腹部,对方却毫无感觉一般抓住了他的尾巴。
“可爱的小把戏,但是确实——”
加大的握力让Mex吃痛,他皱眉不可思议地看向这个中了他的毒还活蹦乱跳的家伙,Salgado,不,Nilo的笑容,令他心里发毛。
“你果然比紫毛先生无趣多了,完全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T.B.C
「請等一下。」
召喚蝙蝠並讓它們組成平日裡慣用的鐮刀後,伊卡普蕾斯一路小跑地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賽勒德。
實際上伊卡普蕾斯倒沒必要跟著賽勒德。這次理基亞的對手是對於血統純度較為不重視的笛芙爾家族,相對重視血統的德拉庫拉家族而言笛芙爾家族的吸血鬼們優勢並不突出。血統不純使得他們失去意識操控能力,召喚蝙蝠的能力相較純種吸血鬼而言也弱化不少。相對的,他們手中有以血液為動力的血族科技。雖說對吸血鬼只能起干擾作用,但不容小覷。
這次是伊卡普蕾斯來到理基亞後第一次參與戰鬥,因此她在出陣前就將各方陣營相關資料記住了大概。不過……這好像沒什麽用。
十五分鐘前,包括她在內的四位隸屬於理基亞的人員還在這所廢棄醫院裡悠閒的玩撲克。
這麽半吊子的襲擊真的能夠完成任務嗎?她很想這麽問,可惜這種難得的責任心沒多久就屈服於撲克牌的趣味之下。
跟大家一起玩的話,就不會寂寞了。上一次這麽融入團體之中是什麽時候?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或者說從伊卡普蕾斯出生起就沒發生過。這樣能夠和大家一起玩耍的自己看起來……也不像是「累贅」吧?
但是任務還是要好好的去完成啦。所以伊卡普蕾斯現在就跟在賽勒德後邊,拿著鐮刀,保持警惕的同時也十分好奇地左顧右盼。身上的黑軍裝在廢棄醫院昏暗的空間裡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
「現在要去哪裡?」
腳下的走廊似乎沒有盡頭,眼前的景物不斷重複。所以說啊,笛芙爾家族的吸血鬼們在哪?
「……」
賽勒德並沒有正面回答伊卡普蕾斯的問題,而數秒後伊卡普蕾斯聽見了手槍上膛的聲音
——「他們」來了。
茹達斯方面給的情報現在得到了充分的肯定。嘛,雖然不清楚教會的規矩,但中立陣營似乎也沒說不能向其中一方透露情報。
出現在走廊上的敵人們大概有五人,清一色的混血吸血鬼。
「咦,理基亞居然有純種吸血鬼?」
「又不是只有德拉庫拉才有純種,你瞎咋呼什麽。」
「去了理基亞的純種……是被遺棄的吧?畢竟現在的理基亞什麽物種都有耶。」
伊卡普蕾斯出神地盯著手上的鐮刀,一言不發。
…………
「家族不需要你這種多餘的東西。」
「……」
「什麽啊這種態度,純血了不起嗎?」
「……」
「前任家主已經失蹤了喲,所以你也趕緊從這裡滾出去吧。礙事的傢伙。」
「……」
……被遺棄的……吸血鬼……?
所以名字是伊卡普蕾斯?
不是。才不是這樣。伊卡普蕾斯腹誹著,將手裡的鐮刀握得更緊。
…………
兩方在短時間的僵持在賽勒德開槍的一瞬被打破。為首的吸血鬼肩部被子彈擊中,只好退後幾步躲進角落裡恢復。
剩下的四位笛芙爾家族的吸血鬼則分成兩組,分別攻擊賽勒德和伊卡普蕾斯。
鐮刀在狹窄的走廊裡有些伸展不開,因此伊卡普蕾斯一度只能防禦。
「純種吸血鬼就只有這種程度?好弱啊。」
似乎聽見了敵方的嘀咕,伊卡普蕾斯不免有些煩躁。
「……討厭……」
「什麽?」
「……我啊,最討厭只會嘲諷別人的雜種。」
輕飄飄地扔下這麽一句話,隨後上前幾步將手中的鐮刀砍向笛芙爾家族的吸血鬼。
「呃呃呃?!」
眼前的敵方吸血鬼馬上反應過來,敏捷的往旁邊一閃,躲開了伊卡普蕾斯的攻擊。與此同時另一名敵方的吸血鬼則從她的背後襲擊,伊卡普蕾斯勉強憑藉體型優勢躲過血族科技的槍彈,但在混亂中也不慎挨了機槍。鐮刀也因此脫手飛了出去,在落地的瞬間化為一群蝙蝠散去。幸而血族科技的彈藥對吸血鬼作用不大,只能多少干擾她的行動。
「別碰我。」
好不容易找到空隙擺脫兩名笛芙爾家族吸血鬼的糾纏,伊卡普蕾斯趁機飛遠,與他們保持一段距離。她現在倒不奢望賽勒德能夠過來幫忙——畢竟他現在也是分身乏術。更何況伊卡普蕾斯現下急於擺脫「累贅」一名,能夠自己解決的敵人絕不會拱手讓出。
那兩位笛芙爾家族的吸血鬼一路小跑過來,像剛剛那樣一前一後的跟她對峙著。
真麻煩。伊卡普蕾斯不滿地伸出雙手召喚蝙蝠,使其變成兩把在巷戰中較有優勢的脅差。隨後猛地上前一步用左手握著的脅差捅向她眼前那位笛芙爾家族吸血鬼的腹部,在身後那位吸血鬼衝上來的瞬間轉身將另一把脅差捅進他的眼眶。在伊卡普蕾斯鬆手的時候,兩名笛芙爾家族的吸血鬼不得不捂著傷口後退一步,與她保持距離。
笛芙爾家族的吸血鬼們以混血吸血鬼居多,血統的混雜使他們的回復能力減弱不少。在這一點上,純種吸血鬼的優勢顯而易見。於是伊卡普蕾斯就這麽扔下這兩隻吸血鬼不管了。
然而事實證明她這麽做是錯誤的。在她背對著那兩位笛芙爾家族的吸血鬼向賽勒德走過去的時候,之前被她捅傷左眼的那位吸血鬼向她舉起了手中的槍。
「?!」
伊卡普蕾斯只看見賽勒德驚愕的臉,隨後身體便失去平衡,直接以平地摔的姿勢摔趴在地上。當她呲牙咧嘴的時候才意識到腰部中彈的事實,於是忍著疼爬起來召喚蝙蝠變成手槍,也不管打沒打準,噼里啪啦對著那兩位笛芙爾家族的吸血鬼就是一陣亂打。後來賽勒德似乎也加入了這場單方面的槍戰,因此最後到底有沒有打中,亦或者是誰的子彈才打傷了笛芙爾家族的吸血鬼,沒人清楚。總之最後的結果是——理基亞小分隊把笛芙爾小分隊打跑了。真·打跑了。
「你剛剛這麽浪費彈藥沒關係嗎?」
「沒有吧?子彈不夠的話召喚蝙蝠就好啦。」
「……」
「說起來……同僚……」
「不知道。」
字数5503。
先对可能发生的OOC以及各种BUG致歉!拖到死线前才完成也非常抱歉……
完全式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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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看那本名册?”
“嗯。总是幻想着自己能想起什么,看来只是白费功夫。”
暖黄色的灯打在那本残破的书卷上,在燃烧后的焦黑和暗红血迹上反射出一道纤长的光。我妻真二的手指在纸张变硬的血点上摩挲着,扫出些许碎屑后,那些被污浊的字迹和大火吞噬掉的照片依然模糊得难以辨认。不知多少次费尽心力,依然无法从它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他眼睛有些酸痛,摘下眼镜揉了揉睛明穴,少有地叹了口气。
这是他付出了点代价从吸血鬼那得到的,但那代价多多少少让他好几天心里都五味杂陈——那个男人让他当了三天的随身血袋。这件事情说出去简直是吸血鬼猎人的屈辱,不过如果能得到与他过去直接相关的信物,被男人抱在怀里、放他舔舐脖颈、扎入贪婪的獠牙,尽管当时恶心得胃液翻滚,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的。
他急切地想了解自己的过去,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找回记忆的机会。
当他第一次翻开这本被吸血鬼赶尽杀绝的公会名册,心底切切实实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不过很快,这梦寐以求的实感被迷茫所冲淡——上面记载的大部分人,他从前的同伴,在看到的那一刻,脑海中只是充斥着“你们是谁”罢了。
而被完全烧焦的最后一页,隐隐约约写着“P”开头的名字,以及照片幸存的一角金发,让他产生奇怪的感觉。他分不太清这到底是什么感情,怀念?熟悉?苦痛?懊悔?他抬头用余光瞥过一眼身后的金发少女,心想莫非这就是那晚他会同意少女“邀请”的原因。
但这本用尊严换来的残破名册也并非没有带来收获,上面好好地记录着他的名字、照片,还有更重要的,出生年月。
简单计算一下,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他心里相当地失望了一把——本来凭着自己这股天不怕地不怕要报仇的热血情怀,还以为会二十出头、甚至更年轻一些。而这个年龄对很多普通人来说,早就身为人父,他却还是一张连过去都没有记载的白纸。
“我妻先生,就算只是在用余光,也明显得让人知道你在看哦。”
帕戎刚刚从浴室中出来,浑身还散发着热腾腾的温度,暖暖的空气混杂了沐浴乳的花香,把头顶姜黄的灯光散开,照在她还滴着水珠的金发上,像是那晚铺在她头顶薄薄的雪花。她站在真二身后,身着一席能完美衬出修长身材,又不会掩盖掉曲线的睡裙,轻轻地擦拭头发。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真二连忙别过头去,这等女主角出浴后,若无其事站在男人面前的福利场景,让他不知如何面对,“倒是你,好歹也是捡了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回来,这样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没问题吗?”
“帮助了别人,全心全意对待他,对方也会被感化,最后大家都得到了幸福——故事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嘛。况且如果你图谋不轨,早就在第一天下手了,根本没必要每次都和我一起出任务,跟保镖似的保护我,虽然只有一次而已,在我出去的时候没有到深夜遍体鳞伤地回来,而是在家做好料理……”
帕戎仔细数着几周内真二做过的事情,一边说,一边露出颇为自豪的微笑,仿佛公主感化了恶龙,世界从此太平一般。
真二脸颊有些发红,理屈词穷地说句“够了”打断对方。这种臊人的话再继续听下去,受到的打击就不亚于给男性吸血鬼当血袋了。
“别太天真了,那是因为对你不好没有任何好处。假如有人对我说把你推上床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可以恢复我的记忆,或者更干脆地帮我除掉仇人,那我会毫不犹豫下手的,你明白吗?!”
“是是。”
帕戎显然没有把这毫无实际意义的恐吓放在眼里,她附和对方,像是在平复一个害羞男孩起了波澜的心。
跟她继续说下去也没用,这位沉浸在童话世界中的大小姐似乎根本不知道现实的「恶人」为何物。真二无奈地想着,小心把快要散架的名册放入抽屉。
外面静的出奇,这条平日不算熙熙攘攘但多少也有些行人的街道,今日竟早早地进入安眠。真二萌生出不详的预感——每一次暴风雨前,似乎都有一个平静的夜。
很快,他的预感得到灵验。
一只蝙蝠从狭小的窗棂缝隙中挤进来,落在真二手上,化作一张漆黑的纸条,上面写了几行猩红潦草的字。
“快去准备,十分钟之后出发。”
真二立刻换了一副神情,眉头紧皱,如同被告知了重要的突发事态。
“教会炸了我们的据点,以及今晚十一点,也就是一个小时后,笛芙尔的那群混蛋要来挑衅我们了。”
十点五十分,两个吸血鬼猎人到达了组织的据点之一——一所废弃病院。虽说是据点,帕戎并非每次活动都会参与,真二又对除猎杀吸血鬼外的理基亚任务和社交没有任何兴趣,他们也和那些初到访的不速之客一样,在迂回曲折的病院楼道中迷失了方向。
为了防止遇上人数众多的笛芙尔主力军,他们没有选择正面突入。真二在勘察地形时,找到了一个和树枝相接的二楼窗口,于是废了好一番功夫,他在不发出任何刺耳声音的前提下敲碎玻璃,又注意不让树枝划破帕戎白净的皮肤,把她拉到树上,最后,确认漆黑一片的房间内的确空无一人,他才安心进入战场。
抄小道保证安全的代价则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找不到照面都不曾打过几次的同伴,更不能预料到下个转弯是否就是双方激战的主场。
不过这对于真二来说都不重要,一无所有的他,哪怕欺骗自己也要坚持到底的生存意义,便是将该死的吸血鬼赶尽杀绝,尤其是身为罪魁祸首的那些纯血种们。
“我妻先生,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等吧。或许会有教会的中立者在,我们可以和他们谈谈……”
帕戎清楚地知道真二如此积极前往据点的目的是什么,这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于是在吸血鬼出现之前,她先拉住真二,试图劝说他平静下来,找到一个和平解决事端的方法。
“中立者?你知道中立的定义是什么吗,”真二干笑几声,不屑地问道,“很简单,随时、随地都可以倒向任意一方。说他们是墙头草比较形象,但他们追的可不是风,是最切实际的利益。”
“但是好好谈的话,一定可以……”
帕戎依旧坚持自己的理想主义,她身出手臂拦住真二,却被后者无情地打了回去。
“总之,我跟那群麻烦的家伙没什么……”
真二突然沉默。
他在拐角处看到了“人”影,以及跟在她身旁的几只蝙蝠。
毋庸置疑,99.9%的情况下,只有纯血种才有这样如此自由操控蝙蝠的能力。
他遇上了这样的敌人,就绝不会放过讨伐的机会。
他取出长剑,推开阻挠他的帕戎,在黑暗中自顾自前行。眼睛刚好适应了暗环境,周围的景致变得清晰许多。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废弃的医疗器械和碎玻璃渣,与吸血鬼的路线保持平行,在墙的另一面悄悄跟踪她。
如果前面有相对开阔的地方,就把握时机偷袭——现在这种又曲折又狭小的回廊,他的长剑根本无法派上用场,而对方灵活度极高的蝙蝠们却能收放自如。
他需要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即使没有记住地形,也能尽快预判做出选择的时机。
——镜子!
远远地,他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反光。托这破烂建筑的福,暗淡的月光漏进缝隙,零零散散的撒在各个角落。今天是满月之夜,掺杂了血色的光源使得反光物体自然地蒙上一层油腻的颜色,像是刻意描摹过一般,从背景层中突出并脱离出来。
真二丈量反光的长度和宽度,推测出前方可能是较为宽敞的中厅。再向前走五米,他们两个之间的隔墙会有一段坍圮的空隙,那便是偷袭的绝佳时机。
三,二,一。
他在心中默数,跟上对方的步调,随后踩上断了面的墙砖,让自己攀上一个有利于俯冲和偷袭的高度。虽说是日本人,但他没有忍着那样隐匿气息飞檐走壁的能力,也没有浪人剑士那样高超又自成一派的剑法——就算真的有过,他也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他的心中只剩下执念,尽可能多地解决掉可恶的纯血吸血鬼。这与是否对方是参与公会屠杀的仇人无关,他相信这样一直战斗下去,总有一天,他能把那些家伙的尸体铺成垫脚石,然后把某个高高在上玩弄人心的家伙一击毙命。
“看这边,吸血鬼小姐。”
剑锋距对方不足五十公分,真二轻声说道。他的语气略带嘲讽——已经被人如此接近,对方留给他的依旧是毫无防备的背影……
……不,现在不是了。
黑压压一片的蝙蝠迅速在她身后聚集,合拢羽翼形成圆环,这些圆环又逐个相连,并成一条坚实的锁链,在主人背后挡下了不速之客。真二又向下用力抵了抵长剑,锁链适度的柔韧性和绝对的坚硬度让他的剑完美被牵制。他不快地“切”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与那道不知会不会缠在自己身上禁锢行动的屏障保持一定距离。
Veronica同样后撤几步,将两人的距离维持在一米以上。她装作有些困扰的样子,好像对方在舞会上错误地邀请已经有心上人的女孩一般,问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怕是认错人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虽然有着红色眼眸和尖牙,还可以如此自由的操控蝙蝠,你并不是「吸血鬼」这种自认为高雅的生物,而是活了几百年也烂不掉的嗜血老巫婆咯?”
真二毫不掩饰地像对方表达“你别逗我了”的想法,并换了种方式对她大肆羞辱。
Veronica倒也没有轻易被年轻的人类激怒,她依旧保持着优雅,但方才最低程度的友善消失不见,被厌恶和稀薄的危险气息所取代。
“恕我直言,也不问问对方的底细,优先选择袭击,先生这样是很容易犯下错误的。”
“放心,「不能动手」的理基亚吸血鬼的脸,我早就都记在心里了。至于你是笛芙尔还是教会的人,这与我毫无干系。”
“先生是理基亚的吸血鬼猎人啊,我们茹达斯教会这次可是打算帮你们一把,您就不怕因为一人失礼的行为,破坏了两个阵营将来的合作关系吗?”
Veronica拿出最关键的利害关系威胁对方——她并不想增加额外的战斗,与同伴走散、又碰上不讲理的猎人,她已经抽中不折不扣的下下签,如果再战斗从而卷入更麻烦的事情中去,她就不得不拜托慵懒又讨人厌的Kurt帮忙了。
真二厌倦了那些隔靴搔痒的嘴炮。群体的利益不代表他个人的利益,每当这个时候,他心中有一种“果然”的猜测:自己过去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家伙,否则整个公会的幸存者怎会只有他一人。
他开始不耐烦起来,万万没想到,吸血鬼之中还有这样不干脆、希望回避战斗大家一起愉快过家家的家伙。他一边装作思考回复的样子,让Veronica不起防备心从而召唤更多麻烦的蝙蝠,一边悄悄拧开藏在大衣口袋中的小瓶圣水盖子。
“我说过了,这与我无关。”
准备就绪,他撂下表明谈判破裂的话语,向对面的蝙蝠抛出圣水。圣水划过半圆形的弧线,水滴像花园中的滴灌一般挥洒而出。它们落在蝙蝠身上,立刻起了白烟,于这些魔物的作用如同硫酸于生物碳,很快便把它们腐蚀殆尽。
真二乘着短暂的空隙一瞬间冲到Veronica面前,把长剑用作长枪,径直向她突刺过去。银制剑刃如海中航行划开破浪的巨轮一般划破空气,毫不拖泥带水,带着一击驳倒对方的决心,直指吸血鬼的要害——心脏。
Veronica迅速跳开,重新召唤了蝙蝠,在她手中排列成细长的矛状,形成黑色的冷兵器。她将长矛抵在胸前,再次挡下猎人有力的一击。猎人也没有放弃,抽离长剑,抬高角度,转换方位继续突刺。
对方步步紧逼,让Veronica非常不愉快,半米以内的战斗距离使得她愈发对这场战斗表现得厌恶。她从疯狂攻击的猎人身后召唤蝙蝠,连成锁链,出其不意地绕上他的脖子。她向外挥手,锁链也顺着她手臂移动的方向,将猎人狠狠甩了出去。
真二猝不及防,被锁链提起来,重重摔在墙上。锁链箍住脖颈,让他难以呼吸,坚硬墙壁的冲击也一瞬间让骨骼破碎的感觉在全身游走。他挣扎着摸出另一瓶圣水泼向自己,腐蚀掉那些蝙蝠,捂住口干干咳嗽几声。
“该死的……”
他索性一次摸出三瓶圣水,卡在手指间,一刻也不停歇,再次准备进攻。正当他快要接近吸血鬼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人插入了这场战斗。
“好了各位——到此为止!”
真二被迫顺从地停下脚步,由于速度太快,他向着无人的墙角扔掉圣水,腾出手扶地做俯冲。随后,他起身,警惕地盯着那位不速之客,以及跟在他身边的帕戎。
看对方的神父打扮,怕是教会的人,还是那只吸血鬼的同伴。帕戎跟他在一起,有被掳为人质的可能性,自己绝不能轻举妄动。
啧,麻烦的家伙。
方才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面对满是懒散神情的独眼男子,不约而同地想道。
男子——姑且算是吸血鬼小姐的同伴,Kurt,出乎意料地撇下帕戎,自顾自站到Veronica身边,开口便是一句讥讽:
“哇,老奶奶,你竟然还没有安息……”
Veronica的脸色黑了下来。真二看着他们的反应,一瞬间觉得更像是打情骂俏。无视掉帕戎的嘘寒问暖,真二直截了当地问对方道: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Kurt顿了顿,神情依然波澜不惊,“……我妻真二先生,能不能请您停下攻击,放我们一马呢?”
——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真二把带着疑问与责备的眼神抛给帕戎,后者也是无辜地摇摇头。
“理由呢?”
真二盯着对方空洞的、没有任何情感存在的眼睛。他预感,这会是最难缠的家伙——不加带任何私情,一切只是为了利益,似乎连一个想要坚持的理想都不存在,这样的人,除了利益之外,不可能被其他任何事情打动。
如果去掉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慵懒,他大概会成为危险到极致的家伙吧。
“理由啊……和我们为敌没有任何好处哦。如果你想变成赏金对象贴在吸血鬼世界里,把旁边一无所知的小姑娘也拖下水的话……本该被吸血鬼肃清的公会的唯一幸存者先生?”
真二咬了咬嘴唇,这股被要挟的感觉着实令他恼羞成怒。但是他决不能违逆那个男人,如他所说,如果对方以「中立的茹达斯教会」的名义,向其他组织大肆兜售情报的话,毋庸置疑会引来杀身之祸。最坏的情况,连好心帮助他的这个善良的女孩子也会……
“……”
他默许了对方的提议,把剑收回剑鞘,转身扬长而去。
“……我们接受这个提议,给你们添麻烦了!”帕戎连忙替真二答复,向对方规规矩矩地鞠躬致歉。
“我妻先生,等等我……”
帕戎小跑追上去,而真二却不打算理会她。
他非常讨厌这样的感觉,被第三方中立的人用“重要的人或事”要挟,逼迫他改变主意,顺从对方。
所以他才讨厌和别人接触,一贯地拒绝他人的好意,在世间做个毫无破绽的独行者。因为,自己一旦被打动,就会陷入“感激”抑或“羁绊”的泥潭中无法自拔。他会下意识,并且不计代价地保护他们,哪怕被人要挟,让他放弃一切。
他不应该成为任人操控的木偶,而应该是明察秋毫,毫不羞愧地威胁和利用他人以达到自己目的的引线人。
这才是我妻真二忘怀得彻彻底底的原本的自己。
(三)
“Vis又他——的滚哪去了???”
科诺小声骂着紧要关头老玩失踪的Vis,研究着手里的简易地图——他们几个都是头一次来这个据点,不,应该是头一次听说。理基亚的据点太多,多到几乎没人能了解到每一个的具体位置,就像他们那位传说中的首领一样神秘。每个据点都存放了不同的东西,从军火或毒品到一些高科技的新奇玩意儿,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可能存放了不得了的东西:用来交易的货物,或者是为未来的某一天准备的救命稻草。
“虽然路线是有点复杂,但是应该不至于到迷路。”
“嘿大蒜头该不会被哪个敌人从背后袭击死了?毕竟他看着就一副不专心的样子。活——该。”
“Pridey,集中你的注意力,不然小心下一个是你。“
Mex用风凉话打断Pridey的风凉话,某种意义的“以毒攻毒”。不过他其实并没有看着那么轻松,他的虫早就散到各个角落去侦查,当然了,Vis身上早就藏了一只,不过他是不会告诉他的。Mex绷紧了每一根神经,一边提防敌人从死角出现,一边盯着Vis确保他的生命迹象,并肩作战几次之后他明白Vis有多不容易死,也明白他有多容易让自己置身于濒死状态。只希望现在的他脑袋比以前清醒一些。
“各位。”George皱眉嗅了嗅,“我闻到了令人不愉快的气味,从这扇门背后传来。”
“……来了吗。”
希望子弹够用。
另一侧的Vis,粗暴的踢开一扇又一扇门,他多希望这个该死的废医院里能让他找到什么顺手的武器。
“所以这里他妈的到底是放了军火还是钱??又或者有几个活着的友军能帮我点忙?该死的吸血鬼们也不他妈的挑个好点的地方。这垃圾医院连把可爱的小手术刀都没有吗??”
Vis 仿佛丝毫不怕吸引敌人,他的动静大到估计别的层都能听见。现在的他感觉糟透了,没有武器,没有敌人,在这种既没架可打又没炮可约的地方浪费时间。
“还他妈热得要死。”
他扒掉自己的外套丢在地上,同时走进了一个像是储物室的房间。他用力拉开锈到发涩的抽屉,被铁皮之间尖锐的摩擦声恶心到倒抽一口凉气,啊哈,一枚小刀片。
“谁在外面掉了件衣服,这衣服看着质量还不错啊。”
Vis抬头看向门边,一个穿着警服的小胡子男人站在那里,一手拎着叫不上名字的枪,一手拿着他刚脱掉的外套。
“你不是友军。”Vis快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但是是来给我找乐子的对吧?”
随着话音落下,本该在Vic手中的刀片不知何时已到Salgado眼前,却被对方轻易地用枪挡下,然后枪口顺其自然的对上了Vis。
“理基亚穷到只有这种小孩子武器了吗?不如我考虑收留一下你吧。”
“哦我只是想帮你剃剃胡子罢了。”Vis谄媚似的举起双手示意投降,眼神中的不屑与挑衅却丝毫没有要隐藏的意思,“虽然小胡子也很性感,但我觉得我会更爱你没有胡子的样子。”
“谢谢,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爱我比较好,毕竟我今天的任务是来铲除你们的,只是没想到——竟是个手无寸铁的人。”
“嘿你知道虐恋情深吗?我觉得这样的故事比较有看头。顺便一提,我的‘枪’不比你的差。”
Vis笑着舔了下唇,满意地捕捉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
“……呼,不愧是理基亚的人,长见识了。差不多了,我也不是那么粗暴的人,所以会让你走的快一些的,然后去对付楼上的那几个人。”
“楼上的?”Vis眯了眯眼睛,“不和我多玩会吗?楼上那几个家伙可没有我这么有趣。”
可Salgado只是笑了笑,笑容消失的一刻,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挨过几次枪子儿之后,差不多能摸到躲的时机了,只是人与人用枪的习惯也是有差距的,从眼神到细微的动作都或多或少会有些不同。Salgado开枪的同时Vis往旁边一闪加一个滚翻,躲到了一个矮柜后面,血顺着左臂缓缓流下。Salgado的子弹之间几乎没有间隔,他的攻击并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温柔。Vis不想坐以待毙,但是这该死的密闭房间加上刚才几个动作让他大汗淋漓,他的力气仿佛随着汗液流失一样。有几滴汗流进伤口,刺痛感又让他有些清醒。跟着科诺练了这么久的体术,面对枪又好像没什么用。而不畏子弹的冲?开玩笑,说不好已经有人去袭击他们了,他还需要赶过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Salgado开始觉得家族有些小题大做了,如果都是这般只会闪躲之辈,根本用不上这么多人大费周折的突袭小据点,直接一窝端就可以了。又或者理基亚根本不重视这件事情,即使不靠谱的茹达斯把这计划泄漏了出去。他停止了连续射击,但不代表彻底放松了警惕,只是不想这样浪费子弹罢了。
“不要再躲了。这房间就这么大,难道你在现挖地洞吗?”
Vis 根本没有在听Salgado的挑衅,他盯着眼前画着危险符号的小柜子以及里面一些写着学术用语的瓶瓶罐罐,摇了摇头。
“喂,你化学好吗?”
“什么?”
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莫非自己找到的敌人是个精神错乱的疯子?。
“我啊,化学可糟糕了。”
“你在讲遗言吗?”
“很久很久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老师不让我进化学实验室,只有我不让。”
“你是个念旧的人?悲惨的童年生活?你大可去那个世界慢慢怀念。”
“他说啊……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运气好还是不好。”Vis摩挲着手里的小瓶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标签上看不懂的字符,“我总是能无意中……制造出来点危险的东西。”
毫无预兆的,Vis从矮柜后窜了出来,冲向Salgado。Salgado急忙开枪,一枚子弹成功击中Vis侧腹,击中的一瞬间,他看见他在笑。然后是玻璃瓶破碎的声音,然后是不知名的气体袭入鼻腔,然后他看见Vis赤色的瞳孔在眼前放大,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See you later,babe.”
Vis手指划过Salgado的脸,然后直奔门口。昏倒之前Salgado转身又来了几枪,也不知道有没有击中目标。
“大意……了……”
Mex通过虫感觉到Vis受了伤,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眼下这个情况还是先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八木濑川的魔力不容藐视,幻化出来的数把枪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科诺和Pridey还可以看时机开几枪反击一下,George此刻根本是无能为力。Mex早在一开始就找地方躲好,他试着用虫把Vis引来这边,同时也在努力想着对策,如果说虫传达的没错的话,那么Vis也是刚遇到难缠的对手,并且按着他的作风估计是走为上。这场战,不好打。
八木像是无聊一般的的打了个哈气,咂咂嘴看着努力着的科诺几人。
“肤浅的茹达斯,不出所料,只是没想到这么好的情报都给你们了,你们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一群弱小者聚集在一起也不过如此。”她的语气根本不符这个娇小的身材,可爱的脸蛋配上嘲讽的笑容,仿佛她的灵魂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那边那个,狼族的小鬼,或者是狗狗,你族与我族的渊源也不是一两百年的事情了,我本以为随着世界的发展变迁你们会更强大一些的。故事里你们一族那些骇人听闻的怪力与超神般的自愈能力都去哪了?”
如果她是想激怒George,那么她成功了。对于自己身为狼的骄傲感,他不亚于任何一个狼人,而八木的这番话语令他难以控制的愤怒。
“George!不要听她说的这些!不要上她的当!”
“你是说我很容易受骗吗?”
“大狗已经完全不理智了!怎么办老毛子?我能用爆破筒吗?”
George眼中只有怒火,身体肌肉开始膨胀,几乎要撑爆他的衬衫,Vis此时更是杳无音讯。科诺头疼的要死,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真的要打持久战直到日出?就算现在是夏天,这样被动的熬几个小时,真的很悬。他忽然想起Vis曾经说过的,在战场上,要把所有知识都丢掉,靠本能才能更轻松。毕竟他们的本能,是远比人类发明的武器更厉害的东西,在很久以前,统治这片土地。
“Pridey,爆破筒。”
“啊?等等,不用保护据点……建筑……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儿快拆了,轰。”
“得嘞。”
“Mex,帮个忙。”
就着Pridey掏包装弹的功夫,科诺一手抓住眼看要冲上去的George让他冷静,同时用无线耳麦呼叫了躲在暗处的同伴,另外他能感觉到,他在往这边来。
最后那几下,右后方来的子弹,好运的伤口不深,但还是影响了Vis的步行速度。顾不上血迹会暴露自己的移动方向,楼上的动静可远比想象中的大。他觉得有种挫败感,自己随意脱队,不但没找着武器,还带了伤,有点狼狈,有点不爽。他愤愤地吐了口痰,从刚才起就有飞虫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多希望下次Mex能换个好受点的引路方式。这医院地形错综复杂,Vis在猜是不是老有病人迷路丢了性命这医院才倒闭关门的,不过改作为鬼屋,还是蛮合适的。
楼梯口的小房间,半掩着门,Vis并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的人,但直觉让他一脚踹开了倒霉的门——即使这让他自己也差点摔倒——然后看到了能让他一整天的不愉悦都消散的东西。
“啊哈,找到了。”
T.B.C
第八章
我是被热醒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层厚厚的白色棉被压着,额头前胸后背全是汗。大夏天的谁给我盖这么严实?!想把棉被掀开,却发现浑身软弱无力。掀被子未果的我,因为力气没使好,禁不住嘴里发出倍感滑稽的泄气一般的声音。
这声音吵醒了正靠墙坐在凳子上打盹的徐超,他一睁眼,猛地冲到我床边。见我瞪大了眼睛仿佛在和被子进行搏斗,他这才放下心来,帮我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些,道:“你别乱动,还吊着盐水呢。”
“热死了!”我禁不住这才喊出一句话,忽然又停住了踢被子的动作,“我怎么在医务室里?沈文男后来怎样了?易老头呢?”
“哪有喊自己师父老头的,你这个不孝徒弟。”老迈却油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个秃瓢儿拖拉着拖鞋推门进来,不是易老头还能是谁?
“易师父!”我赶紧改了口,“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请您快告诉我!”
“你才刚醒,就不能消停点吗?”易老头摆摆手,把一个小葫芦扔给我,我慌忙接过,感觉里面晃晃荡荡的,仿佛装着什么液体之类的东西。“把那药喝了,凝凝神。”易老头也不解释那是什么,但在他认真的眼神里,我也不好推辞,只好扭开小葫芦的塞子,一闻——一股说不出来,是难闻还是古怪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只好硬着头皮一口灌了下去——药液透心的苦涩接触到舌头的一瞬间让我禁不住在大夏天里也是打了一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没马上吐出来。
在我禁不住干呕了两声之际,易老头在徐超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缓缓开口道:“你小子这次还算表现得不错,算得上是机灵......”见我着急想开口问,他又继续说:“徐超的确收到你在水下的求助了。”
徐超点点头,说:“是的。当时那条红绳震动得极其厉害,仿佛有什么什么牵扯绳子的另一头在疯狂摇动,一下子就震得我握着的手都要发麻了,我和易师父知道你肯定在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便马上把你从水里扯了上来。”
“小箓湾不仅仅是一条普通的河湾吧?”我脱口而出。
易师父点点头,道:“我是得知打你的那朋友,沈文男在这小箓湾里不寻常溺死之后,觉察这河有异样的。但无奈我已没有体力亲自下河,无法具体探明下面发生怪异之事的原因——”
“所以你就拉了我下水是吗?”我无奈把头重重地倒进枕头里,也没法责备易师父,只好认栽。
“小箓湾不是个寻常地儿,”易师父没有半点惭愧的意思,继续说道:“我对这里尽量时间久远的自然地理地图、历史村镇建设图等等全部调查过了......知道了小箓湾自古以来,便是一条给阴差节省时间来回阴阳两界的捷径,大量阴差和带走死人魂魄所遗留下的阴气,让这条屁大点的小河,发生了普通人所不能见的异变。
东汉末年,正值兵荒马乱,四处是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许多战乱之中一批无家可归的难民逃到此处,见遍地生着芳草树木,还有这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便希望能在这幽静的荒野里躲避战火,能够安然活下去。
难民里只有一位识得些文字诗词的先生,见这小河周围翠竹环绕,衬得河水碧绿幽深,便给这河起名小绿湾。他又嫌‘绿’字过于庸俗,在自己的逃难时也不舍得丢弃而带在身边的卷轴里翻翻找找,寻得‘箓’一字,只识得半字的他便以为和‘绿’同音,在河边大笔写下‘小箓湾’三个字,赢得所有难民高声赞和,仿佛这条河充满了他们对能平安过活的美好憧憬。
这先生殊不知,这‘箓’字意义非同寻常,其本意居然是道教召唤神吏、施行法术的牒文,一旦写下,即使是不会法术之人,只要自身有些许灵气便会让字具有法力——这居然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就形成了一道屏障,阻拦了想要行走捷径的阴差们。
每日不但要勾走大量死人魂魄,若是不走捷径,还要长途跋涉一番才能达到阴曹地府,让凡人阻挠了自己要行的方便,这岂是这些平时就干着最累的活儿,处在阴间最底层的阴差们所能忍受的?
于是其中几个阴差使了点小把戏,居然就引得追杀散落难民的士兵们无意中走到此地——那结果便是可想而知了。没有一个难民幸存,全部被统统行以军邢后直接抛尸进了小箓湾。
而这群难民的冤魂,则可想而知,被阴差们困在小箓湾里久久不得超生。久而久之,聚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你和你的朋友曾经在水下遇到的东西。”
易老头拿起自己身边的茶缸,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茶水,才继续道:“也亏得你们还算幸运,这东西被困得太久了,气力都散去了大半,只勉强成得一个人型作恶,不然你今天,也得交代在那水里了。”
我听完紧皱眉头,起身狠狠地瞪了易老头一眼:还不是你叫我下去的吗!要是我真交代在水里了,我看你怎么和我爹妈交代!
“听您这么说,”徐超开口道,“那阴差之流也不能算是好人了,居然因为工作上的小耽搁,就使诈夺人性命困于水下,明明那些难民都是无辜的。”
“行了行了,这种人间的道理,和那些阴差们说不通。”易老头仿佛有过什么经历似地,挥了挥手说:“他们就是鬼眼看人低。”
我和徐超无奈地对望了一下,就又听到易老头说:“今天你就安心好好躺着吧,我去把那小箓湾和你朋友后续的事处理一下。”说完,拎着自己的茶缸就走出了病房。
我悻悻地躺回床上,嗓子眼儿里还满是刚刚喝的药味儿,怪恶心的。
徐超放了一支水在我床头,示意我好好休息,没再多说什么,也出去了。
我喝了几口水清喉咙,便躺在床上没事做,回想着易老头刚刚说的故事,居然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总而言之在截止之前写完序章了!!时间线是一年前,妹妹的人设还没投场外既然说场外开始之后也可以投我就(ry)因为妹妹是在隔壁君咲的所以名字是平假名的みや,化成汉字就...用了实夜(本来是单字的但是想凑字数(x))
文笔还不是很好www
字数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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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眼前的景色,对于一年前甚至几个月前的他来说都是从未梦想过的。
只是在下面远远地看着就够了,这是他曾经有过的想法。直到站在上面的那一瞬间晃才真正发现,舞台上的视野竟是如此辽阔。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反射着火种般跃动着的荧光棒的光辉,站在这中央像那时一样置身火海,可他已经不会再退缩了。
不会再放手了。即使心脏像要就这样跳出身体一样地跃动着,与其相反的大脑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边自认为完美地做出舞蹈动作边注意着不让头上的帽子掉下来。当然是没有这么做的必要的,因为事先已经做好了就算进行后空翻也不会掉下来的牢固措施。第一次正式演出带来的紧张感让他完全遗忘了这一点。
和眼前的景色一样,他也做梦都不会想到能站在那个人的身后。几个月前他也只是下面的其中一员,只是注视着那个人的光辉,认为这样就足够了。
他能够改变想法全都是实夜的错,也全都多亏了实夜。
既然提到了那就必须介绍一下了,晃双胞胎的妹妹栗花落实夜。如果直接去问他“令妹是个怎么样的人”的话他也只会回答她是个相当烦人的家伙,然后在心里补上一句但也是我唯一的妹妹。
既然是双胞胎,也就只是谁先出来的差距而已。实夜在平时也从不会称他为哥哥。在一些时候甚至会让他作为哥哥的尊严全失。
那天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握着红色的剪子,像不是自己的头发一样面不改色地剪着头发。晃不由得被她吓得后退了几步。并不是所有双胞胎都会心电感应的,比如说这时候的晃就不知道为什么实夜要突然跑到他房间来剪头发。
“实夜…?”被逼到墙角后晃试着叫她的名字。
拿着剪刀的手垂下,视线向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晃你,要逃到什么时候啊。”
说了这样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你不想改变吗。”
之前因为过度惊慌没有闲暇去注意,当实夜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晃才发现她这时身穿的是被汗水浸湿的运动服,说话还夹杂着喘气声。就像是母亲只把体力分给了他而没分给实夜一样地,从小实夜身体就很弱,并且因为跑步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实夜也没有自己去试着锻炼过体力,但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去跑过步了吧。
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吗。总之晃为了排除危险先从她手上拿过了剪刀,轻易地。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就算是这么说,可是实夜的意思他实际上是明白的。
不过就是说既然要上高中了就不能和现在这样性格阴暗又满脑子只有偶像的事情所以除了妹妹外没有能说话的人吧——要是她这么说了的话直接把这句话还给她就行了。
“在我面前装傻有用吗。但是可惜,猜错了。”她微微踮脚撩起哥哥的刘海端详着那张脸,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今天实夜的一系列行动都让他不知所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在两人还小的时候还是能洞悉对方想法的。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当然因为是兄妹所以这样的亲密举动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在实夜认真观察自己的脸自己还说不出一个字的时候他心里只有尴尬两字。仅仅十秒就像有十年之久,直到实夜把他的刘海放下的那一刻他才敢喘一口气。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要不要去梦之咲?”她做出了让晃意想不到的发言。
要知道他虽然作为偶像宅但“自己成为偶像”这种事是一次都没有想过的,也不敢奢望。
“…”
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抱歉我说错了,不是问句。”
再次抬手拉下他别在耳后的发夹,又夹起前发。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又没在担心你。”
实夜从进门那一刻开始就在硬撑着身体,这些晃都看在眼里,实夜也知道晃都看在眼里。本来她身体这么弱久违地运动回来应该好好休息一会的。
后来想起来,好像那天实夜虽然进来的时候在剪着头发,可第二天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还是原来的长度。直到入学晃才开口问那事,而她回答,不这样的话晃是不会听我说话的吧…也就是说剪的是假发吗,真的是被她吓了一跳。
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只是被她拉着前进。明明自己才是哥哥,真是难看。
也让自己说一句装帅的话吧,就算被真正的火海包围也要为了她唱下去…
什么的。
※ 谢谢学姊跟学妹愿意跟我互动
※ 跟学姊的认识过程以后会再写,这次只有简单的提到,但还是关联了
※ 流水账对不起
※ 在开学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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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还有着能嗅到的湿气,清晨含含糊糊地睁开眼时,能感觉到让人想缩起身子的寒意。阳光透过屋外的枝叶空隙撒入房里,光影打在天花板上,就像是动态壁纸一样……
"密,你家的天花板真高级……"这天早上,又是在友人家醒来。
"大哥别开玩笑了?下来吃早餐吧俺都弄好啦!"
宫泽柊人撑起身子,看了眼手机后就又将其随手扔回床上,独自拖着脚步走出房间。这是他在高中友人家里度过的第三天,手机上来自桐生的讯息已经多到他连滑动手指检查都懒了。
哥哥真是一种麻烦的生物,尤其是双胞胎哥哥。
在开学前会先到朋友家住几天,然后就直接去学校。明明都跟母亲解释过了,为什么桐生还要一天到晚来追查自己的行踪?
他甚至特别挑了一个刚搬家的朋友家住,就是不想被桐生找到。
好烦。
"大哥今天有打算去哪吗?"染了一头金发的东城密是柊人的高中同学,没有继续进修的他,因为眼神凶恶,还有显眼的双臂刺青,更别提在学校里糟糕的成绩纪录,在找工作时遇到许多困难,但现在也已经顺利地在电子街里的一间摄影器材店定了下来,也是柊人最要好的朋友。
"想去你店里看看,买个镜头……然后兜个风吧,今天的风感觉很舒服。"
"噢!兜风吗?那是不是要叫上兄弟们?阿武他们之前才说过好久没跟大哥出去骑车,想大哥得很!"东城的眼睛亮了起来,要不是今天要工作,他绝对要好好跟大哥骑一趟。
"……"
"大哥?兜风、要约大家一起出来吗?"东城伸手在不知不觉又发起呆的柊人眼前晃了晃,这样的情况发生次数并不少,曾经有段时间兄弟们还觉得是大哥高冷,后来才发现单纯只是对方想事情时的坏习惯罢了。
"噢……随便,不过拔掉消音器的不准来,吵。"
"好好,我这就告诉大家!"
这天的早饭餐桌上,接下来几乎是东城独自聊着大家的近况,直到他的上班时间接近了,两个人才一同出门。
──
尽管很想把桐生的号码封锁,但是仔细想想这人说不定会跑去用公共电话打电话来,虽然并没有这么试过,但光想就觉得可能发生的事情会有点麻烦……
所以他还是先打了封简短的讯息过去。
【别吵,我会去上学。】简明扼要,柊人自己觉得十分满意。
有时候柊人会觉得自己会这么少话,大概是因为话都被桐生说完了的缘故。
身为同卵双胞胎的二人,长相一直十分相像,就连父母也常会分错,然而除了外表之外,他俩其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甚么共通点。
喜欢的食物、擅长的科目、说话习惯……,讨人喜欢的桐生身为哥哥,甚么都会被摆在自己眼前,当大家开始能分辨兄弟之间的差异时,逐渐开始听到的却是"明明是双胞胎,弟弟却──,要是可以更像桐生一点就完美了……"、"原来你们差这么多啊……有点…恩,没什么……"
双胞胎难道只有一模一样才有意义吗?
明明就是两个人。
所以,在高中时柊人跑去漂了发色,还让发型师剃掉右耳上方一大片头发。纵使天天都被教官纠正,甚至因此还被约谈过无数次,但他仍然坚持着这个与好学生形象完全相反的发型。
为的只是与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完全相反。
他还记得那天回到家父母还有桐生吃惊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特别开心。
宫泽柊人就是这么一个对于自己身为双胞胎如此反感的人。
除了新造型所带来的纷扰,少年身边也不知不觉开始聚集起一些奇装异服的少年,甚至有人开始叫他大哥。只要不造成他的困扰,柊人都不会介意,直到毕业的时候,少年才从老师口中知道,自己身边的友人们是所谓的不良少年,对于柊人驯服了这些坏学生,并且让他们也都能一起好好上学直至毕业,老师感到很佩服。
这件师长津津乐道的事情,少年非常疑惑。明明自己只是很普通的交了朋友罢了,例如东城密就是其中一个。对于不怎么主动与人来往的他来说,他甚至得感谢这些人没让他孤单地度过高中生活。
至于上了大学后的状况……
应该再普通不过了吧。
不刻意去提跟自己同校的桐生,反正音乐部跟美术部也不常混在一起。不被当作双胞胎的生活,这样的时光对柊人来说反而舒适许多。
尽管桐生对此的意见也没怎么少过,但是那家伙的话他一点都不想管。
──
柊人最后买了一个鱼眼镜头。
离开东城的店没多久,正打算往约定的近郊公路骑去时,熟识的绪方学姊来了电话。
似乎是因为人手不足,希望柊人能去学校帮把手搬东西,虽然不清楚为甚么会在开学前就在学校里忙碌,但绪方学姊的委托,柊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或许就算今天有跟其他人的约定,也会想办法改期而去帮忙也不一定。
绪方礼歌在柊人心中的位置,大概就是有那般特别吧。虽然说不清两人是不是朋友,但在柊人眼里,绪方大概是他最憧憬的人了,甚至到了希望对方就是自己的姊姊,那样程度的信任。
刚过午饭时间,这个时间来电话的学姊,肯定忙碌的连饭都还没吃,那人就是那样不把事情做完就不会用餐的努力。这么想着的柊人顺手买了个牛丼,这是学姊最爱吃的东西。
于是,打了电话告知其他人改约在自己学校附近之后,柊人催动了机车的油门。
──
开始玩起摄影之后,相机一直跟柊人形影不离,之前东城甚至帮他弄了一个专放照片的推特,虽然自己没甚么在管理,但推特上追踪的人数似乎一直都有在增加,这是东城告诉他的。
即使如此,柊人也有想拍却一直没有拍摄过的照片。
他想拍人像,更确切的来说是以女生为模特的相片。一直以来他都没怎么跟女生相处过,更别说邀请人来入镜,纵使真的入镜了……大概也只有背景能拍的成……
或许自己一辈子都拍不成女人吧。已经有这种想法的柊人,没想到还会遇到自己想拍的人。
"欸你看、对面那女人不是刚刚早经过这里了吗?"
"哪有,你是记得每个路人喔,傻子。"
"我哪是记得每个路人,就你看那个胸那个胸──"
刚帮学姊搬完东西,柊人跟约好的几个朋友在附近的便利商店会合,拎着矿泉水在外头边喝边等着,才不过一下子没事干,身边已经先到的那几个人就又开始对着路人评论起来。
"说够没,别对路人品头论足的。"顺着几人的目光望过去,喝止几人的柊人看到了他们评论的目标,不得不说,那名少女一看就能注意到她,左右张望的慌张神情跟脚步,不用特别留意都能感觉到她的异状。
柊人一向不会管这类事的,然而对方那头随着身姿摆动的栗色长发不知为何却吸引了柊人的注意力。
樱花的季节就到了,少女怯懦的神情跟姿态还有那头长发要是能在樱花下飞舞,柊人脑海里几乎都要浮现出画面来。
想拍她。直到最后只剩下这三个字。
"欸?大哥?等等啊大哥你要去哪?"
"啊你是白痴喔!大哥看上人家要去搭讪了啦!"
旁人的对话柊人这时是没听进去的,他径自催动了机车,一下子就赶上了对方的脚步,"你在找什么"。
有着一头栗色长发的少女似乎被吓了一跳,脚步先是停下了下,然后才软呼呼地带起笑脸"你好,我想要去浮日大学,明明听说从JR出来马上就能到,却不知怎么回事…"
"你是新生?"柊人疑惑地问,要去浮日大学怎么会往这里走?
"是,啊,莫非是前辈吗?"
是学生感觉更好办了。柊人有些开心起来,"嗯,你走反了,上……"正想叫少女上车,这时才注意到对方身穿长裙。
自己这种座位较高的重型机车,对于穿裙子的女生来说不太方便吧。
"算了。"柊人最后下了车,随手便把车停在路边。将包背好之后,他向少女扬了扬下巴
"走吧。带你过去。"
少女大约矮了自己半颗头,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可以闻到淡淡的香气,这让柊人对对方的好感度又增添了几分,满心都在着墨要怎么提出想让她做模特儿的要求。
"诶,是这样吗??那个,前辈车没关系吗?"跟上脚步的少女疑惑地问,不时又回头看向机车的她,被柊人往人行道内侧轻轻推了过去,他则自己走到了外侧。
"会有人处理。"一直盯着自己的朋友们,看到这一幕应该很快就会去帮他把车子拉走了,他刻意没上锁就是明白这件事。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今年入学设计科的河村纱树,如果可以的话前辈的名字……"自称是河村纱树的少女将视线投了过来,柊人没有多想就回答"影像科二年级,叫我柊人就好。"
他一向不怎么自报姓氏,这是希望他人直呼自己名讳的柊人,一个小小的习惯。
"柊人桑,嗯我记住了。总觉得很不好意思啊让前辈专门下车给我带路…因为来东京是第一次有点怪紧张的,人又多,氛围也和京都完全不一样。"纱树看上去有些困扰,然而从小生活在东京的柊人并不太能理解,简短地答了个"嗯。"之后,又想起自己这响应方式老被说难接话,于是努力地又补了句"会习惯的。"
或许是觉得柊人没有说话的意思,纱树小心翼翼地说了句"我会加油的。",之后便没再开口,安安静静地跟在柊人身边。
他俩走了一段纱树曾经走过的路,然后在一个拐弯往另一头走去,初来乍到的少女这才知道自己是在哪走反路了。
才露出无奈的笑容,身边那人却又突然开口问"你喜欢樱花吗?"
没头没脑的问题令她有些疑惑,但纱树依旧展开笑容回答"樱花我很喜欢的~!"
"嗯,很好。"尽管表情上不为所动,但柊人心里不禁高兴起来,同时一个念头突然窜进脑海里,他从包里拿出了刚才买的矿泉水,学校的大门就在这时落入两人的目光之中。
"这个给妳。进了大门后往右走就能到办公楼了。"他将水放到对方手中,来回走了这么段时间,多少需要点水吧。纱树笑着道了谢,正要转身离开,却又被柊人搭住了肩膀。
"河村同学,我之后要拍摄一组樱花道的照片,妳来当我的模特儿,好吗?"
TBC...
“你知道吗?那座废弃的医院。”
“知道知道,听说那里闹鬼了对吧?”
“隔壁班的人路过的时候好像听到很诡异的声音……”
何止是鬼呢,还有各种各样的奇异生物聚集在那里。赛琳娜刚捧着箱子从快递代收点出来就听见几个少女在讨论理基亚的据点。因为即将开战,平时没什么人的据点一下子都挤满了。
要不要通知他们加强一下结界呢?
算了,反正和笛芙尔的战斗今晚就要开始了,最后都会变成废墟吧,而且就暴力程度来看,很可能是几乎被夷为平地的那种。
看着那些叽叽喳喳的少女,赛琳娜打心里希望那些人类不要太有好奇心。
“我回来了。”
“呀!你回来啦。”一个黄色的身影飞了过来,挽住了她的手。
“又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啊。颠茄?黑曼巴?还是藏红花?啊啊,当归也不错……”红帽魔女眼睛亮晶晶。
“是你家小宝贝寄的的对吧!对吧!对吧!对吧!”黄衣魔女嘴角笑眯眯。
看来在实验室里的两位魔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箱子里装了什么。也是,怎么说这包裹都是紫袍魔女最疼爱的从未谋面的女儿寄来的。
在两位强烈的目光的注视下,箱子打开了,里面装着一个……箱子?
“为防止暴力邮递导致泥土倾倒,开箱前请戴好耳塞。爱你的梅薇斯。啊,这里还有耳塞。哦!真是个贴心的小宝贝。”莉莉丝戴好耳塞的同时也捂住了拉比的耳朵。
“嗯嗯。有个小棉袄就是不一样啊。”菲奥莉娅也做好了防护工作。
“我开了。”
魔女们点点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噗唔。”
尖叫的曼德拉被狠狠地按进土里。
魔女们都松了一口气。
“你真是下得了手啊,也不怕把根摁断了。”菲奥莉娅揉了揉耳朵。
“怎么说都活了100年了,哪有那么容易死。”赛琳娜随手把它放在了窗台上,大有让它自生自灭的意思。
屋中三人,正襟危坐,赛琳娜翻看着以前的笔记,莉莉丝和拉比玩着拍小手,菲奥莉娅正往桌子上摆放冒着热气的茶和用精美瓷器盛放的点心,加上旁边堆着一本本或新或旧的书卷,仅仅是放着就有微尘在阳光的照射中飞舞。似乎是一场悠闲的读书会,如果你能忽略一小块奇怪的烧焦痕迹。
前不久,新研究的魔药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只要一会儿最后活体实验成功就能投入使用,虽然也没几颗。因此突然间闲下来无事可做的魔女们多少都有些无聊。
黄衣魔女摆放好糕点,坐下来准备细细品尝。她刚吃下一口颜色不太对的饼干,突然问起旁边两个百无聊赖的魔女:
“话说你们都做了什么魔药?”
“我把火药浸泡在狼蛛和毒蝇伞的混合液后烘干,当然还有一点点新东西。放入银弹大概可以让他们像吞了太阳一样的痛苦。”少女悦耳的声音毫不在意地讲述着对血族来说十分痛苦的事“可惜我们这次量太少了,只是让他们难受得死去活来而已。”
“那赛琳娜呢?”
赛琳娜拿起一杯热茶“还是老样子,曼陀罗、藏红花粉,糖、罗勒和迷幻菇。”她看了看杯里,还是默默地放下了。
“噫……”另外两位魔女都有些嫌弃,麻药、秘药加迷幻剂……这是在打仗还是在求爱?
在同伴们鄙夷的目光中,紫袍魔女沙哑的声音从宽大的兜帽里飘了出来“我稍稍提炼了一下曼陀罗,一旦起效大概动都不能动吧,剩下的只是赠品。这样一来逃跑也更方便。而且……”
“实验活体!”魔女们眼睛亮了。
哎呀,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从实验室里传了出来。
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只要在安全的地方观望,待争斗结束,就可以捕捉那些没多少体力的吸血鬼了。赛琳娜一想到这,不免有些期待。但转头看见那因为没空打理而变得乱糟糟的桌子,无法忍受脏乱的她立马将所有的书籍和材料都用魔法分门别类并转移到各个木箱子里,比起保险箱,她还是偏爱这种加了魔法的樟木箱。
一切处理妥当,赛琳娜站在窗台前,注视着那棵已经精神抖擞的曼德拉草。在绿叶中似乎藏着几个小小的花苞,大概不久就会开出蓝色的花吧。
“你真是长不大,嫌我太久没回家直说不就好了吗?”
她望着窗外,自己有多久没回去了呢,不记得了,很久吗?可分别就像在昨天,打理多年的小院里,小小的孩子抱着黑猫满脸不舍“魔女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算了,这次就早早结束回去给她一个惊喜吧。那带点什么回去比较好?
远处的喧闹打断了赛琳娜的沉思,“赛琳娜!”耳机也传来同伴的声音。
啊,开战了。要不要去凑一下热闹呢?
“轰”有什么飞上天空了吗?还好没去,反正几乎毫无战斗力的自己过去也不过是添麻烦而已。做好一个后援的本职工作才是真。
声音渐渐安静下来,是时候去挑几只小白鼠了。
也许是在人类的城市里,理基亚的暴力拆迁收敛了不少,至少建筑的轮廓大体还在,可是人类并不这么认为。
“喂!11……”一个试图报警的人突然昏倒在路旁。
“喂!你没事吧?先生!”魔女默默挂掉电话。尽管如此也无济于事,已有几部警车呼啸而过。啧,今晚又有一堆事要做了。
说起来为什么要把据点选在离人类生活区域那么近的地方呢?
因为处理人类没有时间去捉小白鼠,最后还只是去捡点残肢当材料的赛琳娜十分不解。
同时遥远的梅薇斯和黑猫。
“卧槽!赛琳娜的曼德拉草怎么不见了。”
“我寄过去报社了。”
“你这真是报社啊……”
用决斗……给大家……带来笑容……
共2305字,以下正文
☆
卡伊洛斯·艾利克是从洛斯塔学姐那里知道棋牌决斗俱乐部的,然而第一个邀请他去的却是同寝的前辈刘家锐,完全复活的少年嚼着自己熏制的牛肉干问道:“卡伊洛斯啊,我们今晚要打牌,你要来吗?”“我不大会打牌。”“捉鬼牌。”“哦。”
他在晚饭后准时拜访了魔药教室旁边的空教室,屋里的人零零散散,唯有一张小方桌前人到的比较齐,从卡伊洛斯的角度看过去,左手边的位置坐着一名赫奇帕奇的姑娘,一双翡翠绿色的眼睛像是刚诞生的幼鹿一般湿漉漉的,右手边的则是位拉文克劳的学长,左眼前的单片镜静静地反着光,约他来的刘家锐就站在正对着他的方向坐着的紫色短发的学姐身后,前辈向他招招手,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块抹布。
“抱歉,我来晚了吗?”“没有,坐下吧好小伙。”刘家锐提了提手上的抹布,“我还要负责打扫,就不参加了。”“我来帮忙?”“叫你来是来打牌的。”黑发少年双手搭上卡伊洛斯的肩膀把他往座位上按,“好好享受游戏吧学弟。”
怎么感觉好像哪里不靠谱……于是卡伊洛斯多盯着刘家锐看了一会儿,隐隐约约的不安感在对方无言地移开目光之后骤然膨胀,但是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重新调整完心情后,卡伊洛斯将目光放到桌面上,上面摆着一副起码看上去很普通的扑克。
“就是普通的扑克,麻瓜们玩的那种。”拉文克劳的学姐看不下去他这样沉默地患得患失,笑眯眯地将牌在桌面上抹开来,“不会爆炸也不会烧伤你的手,只是一起玩抽鬼牌而已,别这么紧张,好吗?……说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威尔·霍克。”“卡伊洛斯·艾利克。”少年眨眨眼,终于明白过来她到底是谁,“今年就读格兰芬多三年级。”“……哦,是你啊。”拉文克劳的学长终于舍得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出来分神说几句话,“在走廊上和同寝的前辈打架那个?真不愧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很有你们的风格。”“过奖。”“我没有在夸你们。”
这回轮到那位赫奇帕奇的学生出来打圆场:“埃尔南他没有恶意,他就是习惯这么说话了,你不要介意啊。”“我知道我在说什么,麦卡锡小姐。”“没关系,我能理解。”“……”“……”“好啦好啦,那个,我是安德·麦卡锡,他是埃尔南·德·波旁,我们都是四年级的学生。”“请多指教。”“恩,请多指教。”“……”
埃尔南面无表情地略过回应开始给在座几人发牌,举手投足之间完美体现了拉文克劳的高效率,很快别说放在桌面上的牌堆,他连自己手上都没有牌了。
“我脱手了。”他高冷地说道,从座椅边上拿出了一本书翻看起来,没有继续参与牌局的意思。卡伊洛斯看着这位前辈不由得觉得,拉文克劳大概是个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地方,他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晃掉,继续把手里已经拿到的对子丢回桌上,等桌边的三人都完成了这项工作,他便微微偏过身抽出一张安德手里的牌:“……对子,抱歉,我也脱手了。”
于是这轮捉鬼牌就剩下威尔和安德继续对战了,卡伊洛斯并没有准备打发时间的东西,便默默地关注着牌局的进展,拉文克劳伸手抽走一张红桃5,整了整手里的牌,丢下一对黑桃10,赫奇帕奇拿到手的则是梅花2,正好也凑上一对,两人手里的牌迅速减少——也许威尔的还要快上那么一点——很快就接近最终决战的时候。
但是卡伊洛斯总觉得有点奇怪,哪里奇怪他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威尔的运气似乎有点太好了,想到这里,安德手上只剩下一张Joker和一张方块9,正闭着眼睛祈祷着,威尔在犹豫到底抽走哪张,正巧这时刘家锐的扫除告一段落了,他情理之中地走过来看战局如何,卡伊洛斯过于放松的思想比行动慢上一拍,他想和他打招呼,顺便瞥见威尔抽走了那张小丑。
“哇!我赢啦!”拉文克劳的学姐开心地亮出手里的另一张方块9,她愉快地把两张一模一样的纸牌放在桌上,完全没注意到卡伊洛斯震惊的眼神,也没注意到卡伊洛斯迅速地和刘家锐开展了丰富的手势交流,这是流传下来的一套格兰芬多男生独有的交流方法,据说参考了各种各样的手势语言,总之私密性完全可以得到保障——毕竟使用者本人有的时候也看不懂对方到底在讲什么,好在两人动作还算利落,交谈不成问题。
【你】【刚刚】【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
【我】【看到了】
【So】 【What】
【你】【这样】【是】【不对的】
【我】【不想】【威尔】【输】
“你们的手指是抽筋了吗?格兰芬多们。”埃尔南不耐烦地开口,他合书起身,走到情绪低落的安德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麦卡锡小姐,不用这么难过,下轮赢回来就行了。”“埃、埃尔南……”“……”拉文克劳学长一言不发移开视线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这副武装在他看到她从威尔手里接过一包比比多味豆的时候彻底瓦解了。
“等等,惩罚是,一整包?”“不不不,半包而已。”“埃尔南,我、我没问题的!”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安德豪迈地抓起几颗一并往嘴里放,嚼了两口,她停住了,眼神比方才更加湿漉漉,“………………有酸梅和……辣椒……唔……”“……请见谅,麦卡锡小姐。”他动作快而不失优雅地从安德手里拿走豆子,豪迈而不失优雅地往嘴里倒,不失优雅地嚼几口咽下去,面不改色地重复着上述动作,直到正好到了半包的量为止。
“这样可以了吗?学姐。”“自然是没有问题。”威尔适时地递上一杯水,“如果你没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继续了。”“埃尔南……”“麦卡锡小姐。”拉文克劳的绅士把杯子转了个向,“冒昧了,不过我想你比我需要这个。”“不,埃尔南你喝吧……我坚持。”“我明白了,非常感谢,麦卡锡小姐,还有霍克小姐。”“不客气,我们多休息一会儿吧,还可以玩很久。”
他们玩了整整三个小时,吃光了事先准备的所有多味豆,以至于隔天洛斯塔·格罗夫纳因为听闻小学弟居然有参加棋牌决斗俱乐部而邀请他入会下棋玩的时候,卡伊洛斯·艾利克脸色一变,摆手拒绝,并表示短期内并不想看到糖豆或者任何像豆子的东西。
“抱歉,学姐,棋子也,不行。”
这篇是书院……叫我时间旅行者。
上接花心: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0959/
十分感谢两位荔枝人帮我调整剧情和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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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在外面,你们怎的在这儿打起来了?”
林鹰扬被身后传来的声音一惊,连忙转过头来。说话的是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衣衫已经洗的发白,却握着一柄湘妃竹如意头的扇子。“看你人高马大的,怎么还逮着个小兄弟不算完了?” 书生在两人之间交替看了几眼,撇着嘴道:“真想较量何不等到明日笔试?人家要真不是你的对手,自然抢不走你的花小姐。”
林鹰扬被他一噎,只得松了手。还未待他解释,扮作男子的女孩就见有机可乘,身形一矮,贴着墙边跑了开去,马上便没了踪影。书生倒是一副天下终于太平了的样子,见那“小兄弟”已经安全,一甩扇子迈着四方步从拐角离开了。
这么一闹,林鹰扬倒也冷静下来,不再急着去追那女子。如果那女子真如她所说一般,只知道东家长得和自己很像,那她应当也不清楚自己接的是什么人的生意。更何况她功夫虽有月白的架子,却灵动有余根基不足。这种水平尚不能单独出手,估计只是个扰人视听的幌子,而当时下手的才是真正的带头之人。
既然她现在就在这书院里,何不等等看她还能有什么花样?正所谓纵而随之,须可制而后牵。*
午时刚到,花家一个伙夫模样的大汉就赶了过来,笑着告诉大家中庭已经备好了饭菜。林鹰扬满心想着比武时的事情,去的就有些晚了。
谁料他前脚还没踏进中庭,就看见其中一张桌子旁坐着那自称花家哥哥的女子,而她身侧赫然就是当时重伤他的另一名女子。再看下来,周围又有几人与她们谈笑风生,十分熟络的样子。那些人虽神态各异,装束也不尽相同,却各个身手不凡。
联系今日之事思考下来,林鹰扬反而觉得在此遇到这两位女子只是巧合。虽然二人可能得知自己尚在,但也不至于为自己一人摆下这般阵势。能让这么一群人聚在这小小的书院里,必是另有所图,这花家招亲恐怕没这么简单。
虽然还摸不清状况,不过有那二人在,这饭是万万不能去吃了。
出了中庭,林鹰扬在这书院里徘徊了一圈。这书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转了大半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倒是在书堂里发现了不少有趣的抄本。可惜还还没读多久,就感觉天色渐暗,索性把书揣进怀里,向早来的人问了客房的方向,回屋继续研读去了。
只是自从跟上那个男装女子,他就没得个机会吃饭,这上灯还没多会儿便感到几分饥饿。想起第一次进入万贤山庄地宫里的那最后几日,不禁腹中更觉空虚。
林鹰扬踌躇许久,还是决定出去看看买些什么果腹。结果还没走出多远,便被先前招呼大家吃饭的那个伙夫叫住了。伙夫一听他是想出去采买吃食,忙说自己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他得知林鹰扬是错过了晚饭时间,更是一副惋惜的表情,拍着胸脯说今天来的小伙子各个都夸自己饭菜做得好,比那大名鼎鼎的映柳轩都强。这伙夫模样的大汉说起做菜来神采飞扬滔滔不绝,林鹰扬见他说的得意,也不好败他兴致,便应了下来。伙夫很是欢喜,说一会儿包他吃的满意。
花家人倒是手脚麻利,一桌菜没多久就送来了。到真如那伙夫所说般鲜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虽然这书院有些蹊跷,如今美味摆在眼前,实在让他难以抗拒。想那伙夫侃侃而谈时的神态,林鹰扬便认定他是真心喜欢案板之人,不至于在这菜里做什么手脚。况且来招亲的人大多吃过午饭,也没见什么异状。
说服了自己,他就拿起筷子尝了起来。那伙夫倒是也没太言过其实,这桌饭菜果然色味俱佳,而且肉菜居多。这正合了林鹰扬的意,不禁大快朵颐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花家伙夫进来收了盘子,又问口味如何。听得林鹰扬称赞,伙夫很是开心,紧接着送来了茶水点心。林鹰扬虽已吃饱,但这点心实在惹人垂涎,只好先喝几杯茶水解解油腻后再行品尝了。
这时房门开了,进来的是个青年男子。男子发现房里有人,大方的介绍自己名叫田知甚,也被花家安排住到这间。男子虽然年纪轻轻,举手投足却十分干练。林鹰扬听他与自己同屋,就又拿了一个茶杯,邀他一起分享茶点。田知甚也不推搪,接过茶杯便在他对面坐下了。
既然坐在一张桌子上,林鹰扬自然找些话题,“今次招亲可是热闹,不知田兄有几分把握?”
田知甚很是坦率,“并无把握。实不相瞒,我到此不为求亲,只为寻人。”
“敢问是什么人?如果我有幸遇过此人,说不定能帮上田兄一把。”
“是个年轻女子,或许已经乔装过了,应当就在这书院里众多乔装之人当中,”田知甚面色淡然,语气却有些疑惑:“只是没料到这书院里这么多装扮过的人……”
万没想到田知甚竟会注意到这点,林鹰扬接话道:“这么一说,我也已经见到了两位着男装的娘子。”
“远不止两个。”田知甚凝神细数:“至少有五个,除去我先前见过的一位,尚有一聒噪书童,虽然一口一个少爷,却没有书童的样子,无论是看身量还是神态都是女子,还有一个……”
听得田知甚讲点这些女子哪里露陷,林鹰扬不禁感叹他眼力过人。不过看一个青年男子对女子神态打扮一一点评,难免有些好笑,“田兄观察如此仔细,想来很是了解……”
田知甚倒是没发现他话中意思,坦然解释起来,“虽不知她装扮成什么模样,但此处人多,若不仔细怕是会看漏。”
“不过你这心有所属,还打量其他娘子,也不怕她生气?”
田知甚这才明白过来,正色道,“林公子说笑了,我与她只是略有瓜葛,并非这等关系。既然花家着人拦门,我也不想多生事端。等明日落选再出去就是。”
林鹰扬虽然觉得失礼,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田知甚也不恼,神色如常的等他笑完,似乎并不把方才的话放在心上。这回反而轮到林鹰扬尴尬,赶忙又敬了几轮茶,把这篇揭过去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就听到一慢两快的打更声。想到明天还有笔试,两人便打算就此休息。睡前,田知甚嘱咐道这地方可能不简单,晚上休息也不可掉以轻心。林鹰扬深以为然,两人核对一番,就都和衣躺下了。
花心盘算着人应该睡了,便悄悄从房间摸到院内。
她中午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偷了今天那人什么东西。钱袋?玉佩?还是令牌?可别是什么死去母亲的遗物吧,怪晦气的。
之前糊里糊涂的挨了打,她虽然不想就这么忍了,可自己功夫不如人,就算心里有怨气,也只能先躲着走了。没想晌午在正厅吃饭的时候,隐约在门口瞥见一眼,却倒是对方先躲着自己了。又一个下午思来想去,也没得个答案,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她一咬牙,决定干脆趁着夜色把他捆起来问个究竟,省的夜长梦多。
于是乎吃过晚饭,花心便装作找朋友的样子向差役打听了男子的房间,又找了条结实的绳子带在身上。她估摸了一下那人的功夫,硬拼怕是打他不过,便再装了些迷香在袖子里。
站在门前,花心在脑中理顺了一下自己的计划,摸了摸腰间作为后招的小刀,终于觉得万事俱备,抬手在窗户纸上轻轻戳了个小洞。
林鹰扬今日有惊有喜,晚饭吃的又有点多,如今躺在床上实在难以入睡。辗转几轮也不得入梦,他便干脆侧躺在床上思考起来。
和花家弟弟切磋时那女子的招式虽然大多只习得些皮毛,但确确实实带着月白的影子。然而月白来大宋才不过半年,哪来的这么巧的事情?是有人想从中挑拨?又为了什么?是自己碍了谁的眼,还是月白挡了谁的路?若是问题出在月白那边,那这两人又为何要到这书院来?
脑袋里如一团麻线,越理反而越乱了。他正想的焦头烂额,却听得门外隐约有人走动。
如此三更半夜,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果然不多会儿便闻到些奇怪的味道从门方向飘来。林鹰扬也不知这是什么,只好先行闭气,提起耳朵注意周围的响动。这人倒是耐得住性子,似是在门口站定,此后就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再仔细也只听得房间里自己和田知甚的呼吸声。
田知甚呼吸平缓,也不知是睡是醒,林鹰扬知道屋外有贼人来,又不能出声提醒,心中很是担忧。忽然听得耳畔噗的一声,竟是飞来一颗药丸。转头一看,田知甚也是醒着。他指了指药丸,又指了指嘴巴。林鹰扬心领神会,闻了闻那药丸味道没什么异样,便吞了下去。
计算着迷烟应该已经起效,花心推开房门走进屋内。
这处客房和自己落脚的那间并没什么不同,只是房间正中的桌面上多了个熄了许久的烛台和几本旧书。再看侧边,一个人床头放了把扇子。这扇子是不是好东西她是不懂得,不过那扇坠上的珍珠在隐约透进来月光下可是惹眼。
看这牌场,自己这真是偷到哪家大少爷头上了?花心觉得自己大概想起这人是谁了。不过都到这一步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人绑起来,说不定还能白赚一笔赎金。
想着飞来横财,她更是愉快。不过虽然点了迷香,也不能太过放松,她踮起脚尖,向着床铺走去。
林鹰扬听着进门的脚步声在房中间略一停顿,就转向了自己的方向。确定对方是冲自己来的,他反而安下心来。只是不知来者何人,又有何图谋。不过既然脚步声只有一人,他也不急着出手,放缓呼吸,决定守株待兔。
嗒。嗒。
终于等到脚步声停在自己的床前,林鹰扬猛地起身,一把抓住来者的领口。被抓住的人吓了一跳,惊叫出声来,竟然又是那个扮作男子的少女!亏自己还想等她引出后面的大鱼,她却先自己送上门来。
林鹰扬开口要问,却听得下方机关声,床板竟整个翻转过来!林鹰扬反应不及,拉着少女一同向下坠去。
*出自《资治通鉴 》:钓者中大鱼,则纵而随之,须可制而后牵,则无不得也。北宋的书,应该有机会读到了……吧。
Q&A
1.田田呢?
掏出了乐事。
我把花心大大拉入坑了。
以及终于调戏到别人了(出息
【字数:2089】
00.
齐妄醒来时伴随着剧烈的头痛。
大脑晕眩得像是被人套进一口黄铜大钟里然后在外面反复狠狠敲击,尖锐的阵痛如同绕梁的余音回环不绝,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挣扎着睁开眼,扭曲的光影杂乱地投射进瞳孔,费力地纠结成模糊不清的景象。
惨白的天花板在浓重的黑暗中呈现出诡异的姿态,教他莫名想起岛国某部恐怖片里女鬼那张凄厉却惹人发笑的脸。
剧烈的疼痛中,就连时间都成了杂乱无章的线条。
不知过了多久,尖锐的痛觉终于一点点衰弱消散,齐妄试探着动了动指尖,然后小心翼翼地撑起身来,同时感慨着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花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完成了一个平时不需五秒的动作,当终于让自己的双脚踩在地上之后,齐妄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僵硬锈钝的关节,然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出于一个医生的本能以及某些无关紧要的兴趣与习惯,齐妄对于自己身体的各项数据可谓了若指掌,然而此刻他却突然在刚刚的几个伸展的动作之中隐隐感觉到了某种变化。
就像是软件莫名其妙地突然升级顺带被安装了某项功能的补丁似的。
齐妄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手掌。他隐约还记得自己在办公室坐班时突如其来的头痛与困倦。
他走近窗边,望进一片浓稠粘腻的夜色中,某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在脑海中蓦然拉响了警报。
半晌,齐妄默默转身拉开一旁的抽屉,取出一捆同解剖针相类的瓷白色骨棒,走向一边的办公桌。
不多时,他将手中与桌上的骨棒重新收敛整齐,眼中依旧古井无澜漆黑一片,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冰冷玩味的弧度。
啊呀,要变天了。
01.
一道漆黑的身影灵活地穿梭在灯光惨白的走廊,轻巧而敏捷。
虽然现在医院里还尚且没有断电,不过齐妄可是一点也没有乘坐电梯的打算。不用猜也知道那里面塞满了些什么鬼东西,更何况他在前往楼梯间的入口时还看到了一具被夹成半截的尸体。
说好的识别感应呢?难道电子设备也能被病毒感染?
摇摇头,齐妄努力地试图甩掉脑内不断刷屏的弹幕,顺手把手术刀插进刚刚扑上来的丧尸脑中。
时间倒回两个小时之前。
简单收拾好行囊的齐某人拧开门锁,将门微微拉出一条细小的缝隙,扑面而来的是他最熟悉的甜腥味。
仔细地观察了一周,齐妄谨慎地缓缓打开办公室的门。
入目的景象教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唇,鲜红的舌尖飞快地扫过嘴角。
走廊里空荡荡的,刺眼的灯光下,惨白墙壁上的斑斑血迹醒目无比。他垂下眼仔细观察,地上支离破碎的肉块还尚未腐烂。
唔,这里是肺,那个是肠子……
也不知道这些零件究竟能够拼出几具完整的尸体出来。
齐妄一边缓步向前一边漫无目的地想着,随即便被转角处传来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阴影中一只丧尸缓缓露出了头,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仔细地观察着对方,随即皱了皱眉。
那玩意可谓极其不符合齐妄的审美:那张看起来白如石膏形状像是泡肿了的海绵的大脸上是一片不堪入目的血肉模糊,膨大凸起的眼球中不见了虹膜与瞳孔,取而代之的则是两团让人反胃的黄褐色混浊。右边的头皮被撕开,被扯成条状的碎肉有几缕垂下,随着对方的动作晃来晃去,看上去就像是劣质的假发。头盖骨也碎得拼也拼不起来,露出了残缺不全的一块大脑,湿嗒嗒地渗出淡黄色的粘液。
死得这么难看还敢出来丢人,还真是影响食欲啊。
齐妄面无表情地默默叹气。
眼看着丧尸艰难地爬过拐角,离自己越来越近,齐妄却垂眼略略思索片刻,然后突然就笑了起来。
他稳步走向眼前的丧尸,在对方暴起袭击之前,一脚踩爆了他的脑袋。
无比嫌弃地看了看自己刚刚还洁白如新、现在却溅满了黑红色血液和发黄的脑浆的西装裤,齐妄默默陷入了无限的自我纠结中。
直到思绪再次被不远处的声响打断。
左边三只,右边五只。齐妄来回打量一番,露出了一个如同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般灿烂的笑容,而那张苍白的脸也顿时生动了起来。
『送上门的材料啊,真及时——』
而等到八只丧尸中的最后一个也倒下,已经是三十分钟之后了。
那些长相拉低平均水平几条街的可怜丧尸显然在齐妄手里被充分而彻底地压榨了他们为数不多的剩余价值。
而这期间完全不知同情心与恐惧为何物的齐某人愉快地通过逗弄丧尸尽可能全面地更新了自己如今身体状态的数据,并顺带找到了解决对方的最佳方式。
嗯,毁脑毁髓针和手术刀可都是好东西啊。插进去搅一搅,轻松又省力。
当然这期间某些人因为玩得太过以至于有好几次差点被抓到咬到就暂且不提了。
心满意足的齐妄随手将作案工具在血迹斑斑的白大褂上蹭干净,脚步轻快地走向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怀中抱着一个鲜血淋漓的袋子快步走回自己的休息室,脸上一片麻木漠然。
四十分钟后,重新整理一新的苍白青年一身漆黑地走出来,手中拖着两个黑色的旅行背包。
齐妄顺着楼梯间从四楼一路下到负一层。其间除去偷袭的丧尸三两只,还算比较安全。他没有去试图去探索其他楼层。就算自己所在的楼层丧尸少得可怜,其它楼层可未必,毕竟这里可是医院。
再说即便是武力值变高了,自己也始终不是粗糙的武力派啊。
于是目标明确意志坚定的齐某人在底下一层的入口飞快地扫视了一番,确定安全后迅速通过空旷惨白的走廊。
目的地就近在眼前。
他抬手,正准备打开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在腰椎用刀尖抵住。
『别动。』
少年的声音冷淡而微弱,就好像不仔细听便会被忽略一般。
『怎么又是你啊。』
齐妄语调中满是无奈与嫌弃,眼底一片漠然。
字数:6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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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都在痛的琉在黑暗之中用力睁开眼睛。
首先是微弱的光线变化和身边窸窣的杂音告诉了她,至少她还没有因为这一连串的撞击而失明或者失聪;然后她试着抬起头,于是便发现了自己虽然因为一连串的翻滚和撞击有些头晕,但至少没有哪里血流如注或是因为移动而想要呕吐。
人生之中从未经历过如此令人惊心动魄意外的游荡者少女忍着疼痛坐起身来。她得说她很幸运,遭遇了山崩从那样的高处滚落到这个几乎不见天日的地方,身上的伤势却显然不重:要是真的摔折了一两根骨头,凭她的意志力到底还能不能忍住那种剧烈的痛苦进行移动,还是件值得商榷的事情。
游荡者的天赋使她的眼睛迅速的适应了周围强度微弱的照明,凭借这一点光,少女可以确定自己身上甚至连皮外伤都没有,就连裙子都没被尖锐的树枝或者石块划破,只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尘土。这的确是一幢怪事,但也总归是好的那种怪事。琉决定暂且不去多想这样的幸运降临下来的缘由,在确认了自己没有遭受到任何足以妨碍行动的严重伤害之后,她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想要确认自己同伴们的位置。
在一个完全未知的环境里,像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当然要跟那群身经百战的莽夫们在一起,才能保证安全——原本她是这么想的。可是当她定下神来看清了周围的景象时,这位人生信条就是“金钱至上”的骗子商人便完全被四周的东西晃花了眼,完全想不起自己原本想要干点什么了:
天光来自头顶,遥远而微弱,在这幽暗的地下山洞之中不值一提。四周微弱的光线更多的来自于一个不远处的火堆,那旁边坐着一个人,但琉懒得分辨是谁。她已经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了山洞的墙壁上——即便在火堆暖色调的橙红光芒之下,他们四周的墙壁也星星点点地反射着一种温和的绿色光芒,在灰黑色岩石的包裹之中十分显眼,而且通透闪亮,就像一汪翠绿的水。
远处好像有什么人对她说了点什么,但琉完全没有理会。游荡者少女一溜烟地跑到距离她最近的一处闪着绿光的墙壁边上,用手指在那种内部几乎没有丝毫杂质的美丽矿石上轻轻摩了摩,随后便无比郑重且欣喜(欣喜显然要多得多)地大声宣布:“这是翡翠!”
她回过身去,再次抬起头环视着整个洞穴,对着她的旅行者同伴们大声说:“这里是个翡翠矿洞!而且玉石的成色非常好,甚至暴露在了外面!天哪!”她好像有点晕乎乎的,声音回荡再山洞的岩壁之间,“天哪,我发财了!”
“这么说,那的确很值钱。”那是倔强骑士的声音。恐怕她之前也问过专注于墙壁上那些矿石的琉“这些东西值钱吗?”一类的问题,但被掉进钱眼里的游荡者毫无疑问地忽略掉了。“另外,我得提醒你,不是‘我发财了’,而是‘我们发财了’。”
这一份天降横财不可避免的多了几位分享者,使得每个人能够独占的份额大大减少,这让游荡者有那么一个瞬间非常不开心。但琉转念一想,她一个弱女子如果身怀如此重宝——哪怕只是知道这个矿洞的位置,也一定会因居心叵测之辈欲横刀夺爱而下场凄惨。于是她便释然了。
“好吧,我们发财了。”她背靠着墙壁,就像一个商会的领导那样挺直了脊背,张开手让自己的视线扫过远方的队友们——然后她悲惨地发现即便离得那么远,她也依然得仰视才能看得见零的眼睛。
不过这点小小的瑕疵并不有损金钱女王指使他人的气势,也并不妨碍她直接颁布“开矿”的指示。可惜的是这一次她身边的并不是能够供她指使的无知工人,而是在暗月城临时组成的一队冒险者,以及一位来历不明的佩特洁克本地地头蛇。
这样的指令只为她换来芬德尔的一声嗤笑。
“无论如何,请您现实点,小姐。”精灵巡林客说,“且不说我们一不是专业的矿工,二没有趁手的工具;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的状况不是‘我们发财了’,而是‘我们困住了’。”
琉这才从对金钱的狂热之中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她再一次环视四周,这一次她的注意力放在周围那些亮闪闪的翡翠之外:是的,这里是一个山洞,天光遥远而微弱。游荡者很难想像她自己到底是如何从那样高的地方跌落下来却毫发无伤的,但现在她能够确切地认识到,想要通过攀爬达到那么高的地方,从“原路”离开显然是不可能的:且不说那遥远的距离,山洞的墙壁本身就有着一种被流水侵蚀过的光滑感,想要在其上借力也十分困难;另外,这个空间里十分空旷,除了几根能当做柴火的枯藤朽木之外什么也没有,更遑论能吃的东西;最令人绝望的是,虽然深处地下,这个山洞里的空气和泥土却都非常干爽——这也就意味着此处没有丝毫的水源,他们之中没有法师,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撑不了几天。
更别提四周遮掩着未知的恐惧的黑暗了。谁也不知道在这山洞里有什么,他们可能转瞬间就被什么突然冒出来的凶猛生物攻击,也可能突然遭遇无法预测的二次塌方,或者最痛苦的:就被困在这无数的财宝之中活活饿死——薇洁娅保佑,千万别是最后一种,那太可怕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所处境况的游荡者差点把自己给活活吓哭。她一溜烟地从黑暗的山洞边缘窜回到因为篝火而多少显得明亮一些的中央空地上,紧紧贴着从体型上来看最为可靠的武僧,几乎是带着哭腔说:“谁想想办法!不然我们就会死在这儿了!”
高大的男人因为少女的突然接近有些不好意思地试图移动,但转瞬间零就发现自己要是移动的话就会叫事情更加尴尬,于是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队友们。
“就如你所见,整个山洞里没有水源也没有能吃的东西。”芬德尔出声吸引了游荡者的目光,好让零能够悄悄的退走。巡林客在说话时难得有些恶趣味地调换了自己的语序,就为了凭借自己在阴暗的环境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的精灵眼好好地看清楚游荡者惊恐的神色并且记忆下来,“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这儿还有一条小路。”他顿了一下,迅速地欣赏了一下游荡者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眼神,然后接着说,“但相对的也有坏消息:我们不知道它是不是通往地面。”
这不是一个珂旭的信徒该做的事情。在说话之前,芬德尔就这么告诫自己了许多次,但他还是克制不住——珂宁所赋予他的那部分性格正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故而躁动着,况且这(看琉的表情变化)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在少女游荡者的表情又一次变成惊慌失措之前,坐在篝火堆边上的帕亚先生终于决定抢过话题:“我得说,这实在是件倒霉事。但虹彩女神保佑,我们都活着,这就是极大的幸运了。”
“甚至幸运得过头了。”Kk接过了话头:“我甚至没看到有人受伤,哪怕是擦伤!这太奇怪了。”
凯恩斯不以为意,“哈哈哈”的爽朗笑声几乎完全盖住了娜塔莉亚小声念叨“山真可怕”的声音。倔强骑士豪迈地挥了挥手:“生活总会来点惊喜嘛,兄弟们,别太在意。”
“或许这也是因为佩特拉女神正注视着我们。”帕亚带着一副有点梦幻的表情说,那样的表情放在他微胖的脸上显得相当不协调。随后他便开始进行了一段简短的祷告,并且似乎也暗示了一下希望冒险小队的其他人加入,然而这在六位非信徒中间只引起了一段有些尴尬的沉默。
这一次,凯恩斯读不懂气氛的性格特质倒是成了冒险小队的救命稻草。女战士就在胖男人祷告期间,毫不犹豫地向他抛出了一个问题:“帕亚先生知道这地儿吗?这个……坑?”
被打断了的男人似乎不太高兴,但仍然回答了倔强骑士的问题:“显然不知道。”他耸了耸肩,“从来没听说过这儿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当然,我也不可能知道怎么出去。”
“哼,既然我们进得来,那就总是有办法能出去的。”女战士一如既往地乐观。
从最初的惊慌情绪里脱离开来的琉蜷在火堆旁边,仿佛显得有些气恼,不过芬德尔早已经没有继续盯着她看了:巡林客的目光已经投向了不远处一团比其他地方更加幽深的黑暗,那象征着洞穴中一条无光的分叉。
“那条小路。”注意到芬德尔目光的娜塔莉亚面无表情地提醒。
“是的,那条小路。”零跟着说,“从那附近可以感觉到风,或许它能够通往外面。”
“即便不能,我们也只剩下这一个选择了。或许你们会需要火把。”芬德尔补充结论。
边说着,他已经顺手抽出了腰间的双刀,以示自己随时准备好战斗。森精灵首先向着黑暗的小路靠近,眼球与人类构造不同的他在黑暗中的视线更具优势,他自己也很清楚作为一个近战者,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什么。
紧跟着巡林客上前的是女战士。即便倔强骑士总是因为读不懂气氛而闹出笑话,但她作为战士的能力还是值得信赖的。况且,即便她的盔甲已经几乎变成了些废铜烂铁,她仍然是整个小队之中装备的防护力最高的一个——谁叫其他人全都是穿着皮甲乃至布甲呢。
不过在她彻底就位之前,零叫住了凯恩斯,并且递给了她一支从篝火中拿出来的火把。
“芬德尔或许不需要这个,但你和我们都需要。”武僧说,换来倔强骑士的一阵干笑。随后,在凯恩斯回到探索队伍的第二名时,零宣布自己将为整个队伍殿后。鉴于他高大得几乎足以挡住整个小路的身材,这无疑是一个足够令人安心的声明。
于是队伍的第三位便是娜塔莉亚。她在防护上并没有优势,但她足够机敏。一旦遇到了什么,先头二人将会为她留出足够的反应时间——哪怕只是一瞬间,那也足够了。没有人会怀疑,随后这位生于狼群长于狼群的少女就将会以怒涛一般狂暴的攻击将他们的敌人撕碎,字面意义上的。
出于安全,他们将此次任务的委托人帕亚先生放在了整个队伍最中间的位置。笑容满面的胖先生抬手碰了碰贝雷帽的帽檐,算作表达感谢的一种肢体语言,然而只有零回应的点了点头,其他人没有丝毫反应:Kk、凯恩斯和娜塔莉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芬德尔和琉虽然理解了,但却吝于回礼。
这气氛就有些尴尬了,而且此时的琉并不介意叫它更尴尬一点。一直对这个突然出现、来路不明的“情报源”心怀戒备的游荡者在帕亚入队之后立刻便从火堆边上站了起来:“那么就让我跟在帕亚后面吧。我对探险什么的恐怕无能为力,但在监视这方面还是有些自信的。”
队伍中唯一一个外来人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作为队长,零的脸上都是全然的歉意,只可惜道歉的话刚刚准备出口,牧师Kk就说了一句对缓和气氛没有丝毫帮助的话:“这样看来,我就是队伍的倒数第二名了。”
武僧准备好的那些说辞全然被卡在喉咙里。错过了这一瞬间的机会之后,帕亚本人也已经转过了头去当做自己并没听见过游荡者那句昭示着赤裸裸不信任的话,再开口便未免有些不识时务了。结果,零只好干脆把那些字句全都咽回自己肚子里去,赶小鸡似的挥舞着双臂,想要让琉和Kk走进队伍里去。
“——等一下,”就在这过程中,游荡者突然喊了起来,“我们是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是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芬德尔还是给出了回答:“我们希望是这样的。”
听了这话,琉突然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一阵力量,使得她能够灵敏地躲开了武僧挥舞着的手臂,从他的腋下钻过去,回到了空地的正中央,在火堆旁边跳着脚:
“你们就这么走了吗?看看周围,这些翡翠!你们就这么走了吗——这可都是钱!”
现在换成游荡者慷慨激昂地挥着手臂,对其他六个呆若木鸡的同伴们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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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还是拗不过对金钱有着别样执念的少女,从岩壁上尽量挖了几块原矿下来——主要依靠的还是武僧的拳头。毕竟与剑刃、盾牌、弓箭和爪牙相比,零钢铁一般结实的拳头更适合干这种粗放的工作。
现在他们走在黑暗的小路上,在琉的坚持之下,每个人的怀里都揣着一点来自矿洞的纪念品。凯恩斯手中的火把并不能照亮多大的范围,加之这条岔路的内部比他们想象的要宽敞得多,因此为了将小队全员都笼罩在这范围狭窄逼仄的光线里,他们的队形除了芬德尔、凯恩斯依旧站在最前方,零依旧负责殿后之外,中间的部分已经并排挤在一起,有些混乱了。
好在这并不妨碍他们前进。面对着未知且未确认安全的环境,这一路上没有人闲聊,甚至所有人都放轻了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通道之中武器与盔甲的摩擦声、轻微的脚步声、每个人柔和的呼吸声,甚至连火把燃烧时劈啪作响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众人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里前进了一段时间,直到走在最前排的芬德尔突然之间示意大家停下。
队伍因此而稍微混乱了一下,但这次就连凯恩斯都没有白目到开口问话。所有人在原地站定,黑暗深处看不出有什么东西,于是大家只好凝神静听——
“……喀拉喀拉的声音?”零压低声音轻轻地问。
“……像是机械。”芬德尔也压低声音回答。
娜塔莉亚赞同地点点头:“不是风,也不是动物。”她的声音仿佛耳语,“是人造的什么东西,非自然的产物。”
凯恩斯伸长了举着火把的手臂,试图用它凿穿那一团深不见底的黑暗——当然失败了。帕亚倒是有着与普通的商人并不相符的镇定,与他呈现鲜明对比的是已经用自己微颤的手紧紧握着手杖上猫眼石剑柄的琉。
在他们停下脚步,并且所有人的警惕性都已经被最大幅度地调动起来时,走在倒数第二位的牧师Kk开了口:
“如果我使用光亮术的话,或许能看得比火把照明更远一些。”瑞图宁的牧师用仿佛潺潺流水一般的声音说,“但是我每天所能使用的神术是有限的,万一之后遇到战斗的话——”
“——战斗的话,有火把就够了。”队伍最末尾的武僧说,“如果知道敌人是什么的话,我相信这里有人在黑暗之中也能挥剑。但如果没法确认面对的是什么,就无法制定对策,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Kk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其他人对此也都没什么异议,于是瑞图宁的牧师便做出祈祷,施展了他的神术:一团柔和但明亮的光球凭空产生,仿佛太阳压制星辰那样,立刻将火把微弱的光芒压了下去,通道里顿时亮如白昼。所有人在这有些突然的光芒下眯着眼睛远眺,只见到小路的远处是一个弯道,那拐点处隐约有一团仿佛金属制品的东西微弱地反着光,似乎是齿轮运作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那是什么?”第一个发问的是对人类社会以及造物还不甚了解的娜塔莉亚,然而她的问题没能得到回应,因为在场的人里没有一个能够将它认出来。
本地的怪东西当然该问问本地人。或许是出于这种想法,琉从自己的手杖里抽出了匕首,干脆地抵在了帕亚那布满了脂肪的后腰上: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游荡者毫不客气地问。
作为被胁迫的一方,胖先生并未露出丝毫惊慌的态度,而只是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紧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帕亚以一种和他肥胖的身材丝毫不相称的敏捷,首先避开了琉手中的刀刃,紧接着以一种不合常理的姿势矮下身去,伸出一条短胖的腿来,用自己的小腿踢在了游荡者少女的脚踝上,叫她立刻失去了平衡向后仰倒。
这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当帕亚先生重新站稳,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态度时,凯恩斯和芬德尔才刚刚反应过来对方的攻击举动并且提起武器、做出战备的姿态;娜塔莉亚也才刚刚伸出爪子与牙齿,做出威胁的姿态;就连一向机敏的零也只来得及越过没反应过来的Kk,伸手接住了倒下的琉,没叫她真正与地面亲密接触。
“这位小姐,这样不太好吧?”来路不明、但仿佛确乎没有敌意的胖先生对周围火药味十足的气氛视而不见,一派好整以暇的气度。其他人都因为帕亚明显表达出来的这气场而渐渐收敛了杀气,只有仍然还不能了解这些的娜塔莉亚仍然凭借本能行事:遭遇了威胁的肉食动物正准备饿虎扑食,刚扶着游荡者堪堪站稳的零立刻意识到不好,立刻又上前一步,在血案真正发生前先用钢筋一般的手臂钳住了娜塔莉亚。
气氛的确再一次紧张了起来,只剩下读不懂气氛的凯恩斯还能够真心实意的称赞:“哼,你的身手不错嘛,帕亚先生。”
这一句话倒是来得不错,几乎要凝固了的空气因为这难得恰到好处的恭维而逐渐缓和。之前被紧张的气氛逼迫着绷紧神经的零也终于能长出了一口气:“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琉别直接展露出敌意啊……”
“那好像不是什么有危险的东西。”芬德尔的声音从稍远的地方传来,将队伍的注意力重新引向那个金属物品的方向。精灵巡林客的身影已经半掩在黑暗之中了,但他的视力仍然能够让他看清远处的物品到底是什么。
“看上去像是个金属做成的人偶,至少在这个距离里没有危害。”他说,并且示意队伍跟上,“无论如何我们都得要往前走,经过那东西的。如果要上前看看,或许我们最好一起。”
没有人对此表示异议。整个队伍以一种颇为谨慎的态度一点点向前挪动,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可能的威胁有了具体的方向与形体,零执意要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即便原本的前锋芬德尔想要反对,也拧不过武僧两米三二的身高和健壮的手臂。
“我只是不想有人受伤,你可以多信任我一些。”零对芬德尔说。后者叹了口气,“或许你也可以多信任我们一些,比如相信我们没人会因此受伤之类的。”
说话间他们仍然在前进。武僧一边警戒着前方,一边似乎想要将话题继续下去,但将要出口的话却因为前方的异动立刻被他忘到了爪哇国去:
咔哒咔哒的声音比之前响了些,地面上那只锈迹斑斑的、仿佛是被废弃了的金属人偶在没有外力作用的情况下动了动它纤细的手,凭借纤细金属棒的支撑而坐了起来:
“这里是……?啊,”那金属的人偶开口说起了话,“初次见面,各位……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