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
“总觉得今晚会有大新闻啊……”
今天司马源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办公室内重复嘀咕这句话了。
“队长说的大新闻到底是什么?”
“说不准,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就算问他,他也只会像这样给出无意义的回答。
“对了,说到今晚,有件事需要提醒队长。”
“?”
“从北欧过来的支援者,今晚就会抵达魔都的国际机场。”
“哦哦,那家伙要来了吗?”
一提到司马源口中的“那家伙”,他似乎突然就来了精神。
司马源年轻时曾经在国外游历过一段时间,呆在北欧期间和“那家伙”结识,如今当时还是修行巫师的两位已经在各自祖国的巫师部门担当要职,原本私底下一直保持的通信往来也因为各自肩负的工作日趋增加而中断了好一阵子。
“客人只有他一位吗?”
文员问道,
“虽说不好让外国势力过多干涉我们国内的事件,但如果我们对付的是‘赫尔’的话,应该可以从北欧那里多请求几名援军吧?毕竟这也算是他们那几个国家的事情。”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件事情应该从另外的角度来考虑。”
“另外的角度?”
“你知道有些神器原本只是没有经过任何魔力处理的普通物品而已吧?”
司马源突然开启了别的话题,让对方一时摸不着头脑。
“对……诸如人们的神话和信仰之类的长期影响,也会赋予物品传说的属性,让它获得本来应该不具有的能力。”
“没错,比较著名的例子就是梵蒂冈教会保存的都灵裹尸布和朗姆斯基之枪。”
司马源点了点头,
“这个道理也可以应用在事件上,有一种观点认为,如果达成了能触发神话传说中某个事件的条件的话,那么那个事件就会依照人们过去所相信的那样发生。
“用在当前的状况的话,若是我们请北欧的那些‘神’跑到魔都来跟赫尔战斗,那么就相当于在魔都一步一步地凑齐发动‘那个事件’的条件。”
“队长难道是说……?”
“没错……北欧神话中预言的世界末日——诸神黄昏。”
“……”
文员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么想来,赫尔在这种时候来到魔都的目的或许就是这个,之前她还企图捕获霜巨人……
“……!!!”
司马源忽然想到了某件事。
“……对……我居然这才想到……现在因为黯月的临近,那个东西很有可能……如果被赫尔知道那家伙要来的话,或许真的会……”
“队长,你说什么?”
看到司马源突然间神情严肃地低声呢喃,文员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马上通知特别行动队的成员。”
司马源下了命令,
“现在立刻集合,到国际机场。”
钢铁的教堂内,魔都的邪魔们聚集于此。
“里斯,塞尔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看到几乎无时不刻一起行动的两人现在竟然只有一人出现,死魂曲不禁问道。
“我也正奇怪,他刚刚明明还在的……”
里斯左顾右盼,却依然不见那人的身影。
“那家伙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沙提没好气地说道,
“倒是那个在我们最需要她的时候不见踪影的‘赫尔大人’,突然又告诉我们到这里集合,到底是要怎样?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找到神知,而不是在这种地方——”
“已经找到了哦。”
一个声音突然闯了进来,中断了在场所有嘈杂。
教堂的门缓缓打开,随后某个物体被丢了进来。
“那是?!”
那物体从众人头上飞过,径直撞在讲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定睛一看,那是因为接连的倒霉事而衣襟破烂的神知。
“神知?!你逃出来了?!”
关心他的同伴们立刻围了上去。
“没错,他靠自己的力量独自脱身,真的是非常了不起呢~”
吸血鬼真祖现身,伴随着她那充满嘲笑声的话语。
“赫尔!”
沙提瞪着真祖,身体因体内的怒火而颤抖。
“我没事……”
神知伸手搭住沙提的肩,从地上艰难爬起。
“你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啊!”
“要不是赫尔在最后关头出手,我说不定还没办法活着回到这里……”
“你真的还‘活着’吗?”
面对里斯刻薄的讥讽,神知也只是看似虚弱地呵呵一笑。
“他确实还活着,你们尽管放心就是。”
真祖冷笑着说道,
“总而言之,你们已经确认了同伴的安危,所以现在马上给我去干活——”
“等一下!”
这次冲着真祖喊出声来的是死魂曲,
“神知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逼迫他去战斗吗?”
“有任何异议吗?”
“怎么可能没有?”
死魂曲面对着真祖步步逼近,附近的其他人都畏惧着他不同以往的气势,自动为他退开了一条路。
“说什么合作,其实你只是把我们当成达成你自己目的的工具而已吧?”
“哎呀,你很有自知之明嘛,可以,这很不错。”
“你这——”
“住手!”
神知的声音制止了死魂曲差一点就要发出的攻击,
“这一次我自愿参战,所以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
“……啧。”
死魂曲一咋舌,不情愿地转身离去。
“没有异议了的话就马上跟我走。”
真祖再次催促,
“我们……去迎接我哥哥的到来。”
一架小型私人飞机飞过魔都的夜空。
飞机内的唯一乘客,一名身型魁梧、犹如历史书上的维京人般壮硕的男子正在闭目养神。
“托尔先生,再过二十分钟我们就要抵达魔都的国际机场了。”
听到驾驶员的提醒,被以雷神之名称呼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眼,透过机舱的窗户向外看去。
“我还是第一次来魔都呢。”
现在飞机正在长江广阔的江面上飞行,不远处就是建设在江岸边的国际机场。
“跟源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在这种状况下呢……”
托尔抬头,凝视着悬挂在高空中的明月。
“司马先生说不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和你见面呢,他可是只邀请了托尔先生一个人。”
“只让我过来应该不希望让末日发生在他们这里吧,毕竟那个叫赫尔的不幸之女也在——”
“……抱歉打断您,托尔先生。”
驾驶员突然神情严肃,紧盯着仪表盘上的雷达。
“怎么了?”
托尔意识到,有状况发生了。
“江面——”
不等对方说完,托尔就感受到了。
魔力,暴涨的魔力,从飞机下方的江面源源不断的涌出。
就算是把地脉挖开也不会突然冒出这么大量的魔力。
“恶魔……”
托尔急忙看向江面。
带着这种程度现身的恶魔,要么是特别多,要么是——
“!”
——特别大只。
原本平静的江面卷起了巨大的漩涡。
漩涡的中心仿佛通往无限深渊的洞口,一条巨大的蛇形生物从那洞口中钻出。
巨蛇的体型已经远远超过了江底的空间可以容纳的程度,它朝着托尔乘坐的飞机张开可以将其一口咽下的巨口。
“回避动作!”
驾驶员拼命摇动着操纵杆才让飞机免于被吞噬的命运,然而蛇口闭合的动作产生的空气震动化作乱流,让整个机身以可怕的频率和幅度摇晃。
“驾驶员,打开舱门。”
混乱中,托尔却不为所动,反而还一脸笑意地看着肆虐的巨大怪物。
“托尔先生,这——”
“‘不幸之女’果真名副其实……”
托尔从他的座椅边举起一柄和他的魁梧身姿相称的巨锤——让他获得了现在所使用的这个名号的那件神器。
“……居然把我的宿敌给招来了。”
RULES:
简况:
巫部邀请的支援者——北欧雷神托尔在即将抵达魔都时遭遇了巨大恶魔耶梦加得的袭击。
目标:
本次剧情上的战斗目标为:
红——抵达托尔所在并进行援助;
癌——阻碍红组成员帮助托尔。
过程:
7月24号前以跑团的形式完成,详情请见QQ群。
字数4155
呃……感觉响应有点打扰……?暂时先不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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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星期日早上,希尔达在阵阵头痛中睁开了眼睛。
也许是昨晚睡觉没关窗子……被吹成了偏头痛?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看向窗子的方向——嗯,是好好地关着的。
环视周围,她发现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在。
床头的钟显示现在已经九点一刻,她完美地错过了早饭时间。
还好今天不用上课。她庆幸地想。
不过如果要上课的话,室友们应该不会不管自己的吧。
头还在痛,她想着要不要去医疗翼看看,把一只胳膊用力伸进便服袖子里,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什么地方呢……床头柜上面有一个空荡荡的盒子,里面不知道装过什么东西,本该在那个位置上的东西却不见了……
没错!她的企鹅不见了!
这一事实让希尔达立刻睡意全无。她飞快穿好衣服,跳下四柱床,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床底和附近,但是并没有找到企鹅的踪迹。
她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以下是她脑内各种人格的内心独白:
不就是个企鹅玩偶嘛反正你晚上也不会再抱着它睡觉了不是吗但是这是学姐送的礼物丢掉了不太好吧比起这个你不是应该想想有没有可能是谁拿走了它吗可是宿舍里其他几人都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喂我看你还真是喜欢这个玩偶呢就别硬撑着了晚上当个抱玩具睡觉的乖宝宝吧不我才没有承认我喜欢它呢我没哭!
总之她确实没哭。她想起自己之前看过的《巫师大侦探》里面,侦探每次想要找丢失的东西的时候,都会问丢东西的人:
“你最后一次见到它,是什么时候?”
于是她也开始努力回忆,她最后一次见到企鹅……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着?
回溯记忆比想象中的困难。希尔达努力思考,总觉得前一天晚上企鹅被她一直抱在怀里……不不不,这不对。她怎么会抱着企鹅呢?
她觉得自己的头疼更严重了。
还是去医疗翼吧……先把头痛治好,再问问室友究竟怎么回事好了。
她走出房间,来到公共休息室内。
“嘿,小希尔达。”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是她不认识的学姐,虽然打过几次照面但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她也不记得有向她做过自我介绍。
她是谁啊?但既然是学姐……她便礼貌地回应了一声。
“真冷淡啊,还以为你会来抱抱我呢。”那个短发的学姐有点惋惜地说。
哈?她没听错吧?
为什么这个学姐会有她会去抱她的错觉?还是说只是玩笑?
肯定是后者吧……
她同时觉得整个公共休息室的气氛在她出现之后就不对劲了,好像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她,有几个学长学姐还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难道是因为她起得太晚?
不……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啊。
她努力把这份异样感抛在脑后,打开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
霍格沃茨城堡结构复杂,楼梯也随时变化着位置。寻找医疗翼的过程有点艰难,不过好在她知道大体方向,只要知道这个,毫无疑问会最终到达目的地。
呃……前提是她寻找医疗翼的理由依然还存留着。
她才走到一半,就觉得头痛减轻了不少。看来是不用去医疗翼了。
她今天原本的打算是去图书室借一本有关猎魔女的历史的书,一是因为魔法史课上有提到,二是她认为这部分过于无聊,能让她好好在黑湖边打个瞌睡。
但是现在她的计划必须改变了。那个企鹅玩偶是华莱士学姐的礼物,不能轻易丢掉,她必须要找到它(实际上这只是她说服自己的借口)。
总之先问问多尔芬?她跑哪去了?从一大早就没见到她的人影,也许是去了图书馆吧。
拿定主意,她便向图书馆走去。
多尔芬果然在图书馆。
“嘿多尔芬。”她直入主题,“你看到我的企鹅抱枕了吗?”
对方似乎对她的问题感到很惊讶,犹豫了半天:“呃,你不记得你把它……”
“不记得了,一大早醒来就发现它不见了。”她有点懊恼地说。
多尔芬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希尔达,别告诉我你是真的忘掉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我该怎么说呢……”
“什么事?”她一头雾水地看着多尔芬,后者脸上有种狡黠的神情,这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知道它在哪?”
“放心吧,它没丢。不过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你是说昨天晚上?”希尔达努力回想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然而巨大的心慌感摄住了她——她想不起来了。
她只记得昨天晚上的时候坐在床头吃妈妈寄来的糖果——准确来说那是一盒巧克力,有种不可思议的奇妙味道——然后她好像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忘了呢?”她伏在图书馆的桌子上,小声嘟囔着。有人给她施了一忘皆空咒?谁会这么做?还是多尔芬在说谎?
鉴于后者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她还是倾向于相信前者。
“我都做了些什么?”她问多尔芬。多尔芬似乎知道她昨晚的行动,好像还对此感到很开心?真希望是她的错觉。
“你知道吗,有些事情不自己发现,可是会缺少许多乐趣的。”多尔芬眨了眨眼睛。“所以我就不提前剧透啦。”
希尔达愣了一会,她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复。
她又问了几次,得到的是“如果你撒娇的话我没准会告诉你”的回答,于是她非常果断地放弃了挣扎。
果然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
她借了猎魔女的书,独自一人来到黑湖边的草地上,摊开书页,脑子里却不停地回忆昨天发生的事。
她昨天早上收到了妈妈寄来的糖果,不过她一直没有拆开看。直到晚上的时候,她才打开,发现那是一盒巧克力。吃过巧克力之后的事情她便全都不记得了……是巧克力的问题?
她以前可不知道巧克力会使人失忆,显然这条路走不通。
那之后呢?
她努力回想,却只想起一点记忆片段,模糊不清地在脑子里旋转着……
好像有谁……摸了她的头?
而且不止一个人!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摸她的头啊!而且她居然没有逃开……这不魔法!
梅林的……管他梅林的什么呢!
对了!是公共休息室!
她昨晚似乎去了公共休息室……但是她又做了些什么呢?
她急匆匆跑回公共休息室,很走运,鹰环的问题她很快就有答案,然后她冲进门内,随即冷静了下来。
她总不可能真的去问每一个人“您好请问您昨晚在这里吗您记得我昨晚做了些什么吗”,那显得太傻了,更何况这里的大部分人她都仅仅是打过照面……她根本不想与他们扯上关系!
但为什么她觉得那些人的眼神里总有种……说不明白的意味?好像是看到一只摇摇晃晃的雏鸟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的感情……
希尔达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这时门旋转着打开。
是鹤鸣学长——希尔达感觉燃起了希望,但一瞬间后犹如一盆冷水浇头——紧随其后的正是她绝对不想看到的佐伊•苏。
“嘿希尔达,你好哇!”佐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昨天晚上还真够呛,是不是?”
“……我不记得了。”她别开脸回答。
“天哪!”男孩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来。“真的?”
她不太想说话,真的。
一旁的鹤鸣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希尔达没事吧?头疼吗?”
“没事。”
“那就好,昨天稍微吓到我们了,下次可不要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了啊。”鹤鸣学长温柔地笑笑。
来历不明?她可不记得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一旁的佐伊咳嗽了两声岔开了话题。
“希尔达的巫师棋下得不错嘛,差点就要赢过我了。”
“巫师棋?”
她刚想反驳自己根本没有跟佐伊下过棋,却总觉得这件事好像真的发生过……
她……好像还输掉了?
还没来得及消化掉这庞大的信息量,紧接着鹤鸣的话让她更加震惊了:
“看你这个样子,我做的醒酒汤估计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啊……”
“醒酒汤?”
“对啊,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经过两位学长的一番解释之后,希尔达大概知道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啊可恶。
震惊地听完全部内容之后,她迅速地把自己关进了宿舍里面。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酒量居然差到一盒酒心巧克力就能让她彻底丧失意识的地步……以后可千万不能喝酒了……酒心巧克力也禁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简直不能更加羞耻了……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居然……居然做出了那种丢脸的事!
她正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她的企鹅到底去了哪里啊!
“看看这是什么?”
有人拍了拍她的头,她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眼前的俨然就是她的小企鹅。
“多尔芬?”
“你昨晚喝醉的时候硬塞给我的,还给你,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女孩笑着说。
她看了多尔芬半晌,接过企鹅,小声说了声谢谢。
犹豫着要不要把失而复得的企鹅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又再次听到多尔芬的声音。
“没关系,即使喜欢抱着企鹅,希尔达也一样很帅气啊。”
她刚想感动地道谢,对方却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更何况昨天晚上你抱着它在几乎全学院的同学面前走了三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希尔达要到很久之后,才得以在冥想盆里看到这次事件的全貌。
而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到了能把这些年少往事一笑置之的年龄——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哀叹着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毕竟,那可不是什么意外巧合,而是一场恶作剧啊。
不过今晚的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抱着企鹅玩偶入睡,这也算是可喜可贺了。
附加:
冥想盆片段一:
“呀,这孩子是喝醉了吗?哈哈哈好可爱,来让姐姐抱抱。”来自六年级的威尔•霍克。
“抱抱。”
“哎呀好乖,摸摸头。”
“我也想摸一摸!”
“我也……”来自不明真相的鹰院群众。
“不要着急,请排队,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景。”来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佐伊•苏。
“真的没关系吗?希尔达到底吃了什么啊?我去做醒酒汤给她吧。”来自鹰院良心学长鹤鸣。
冥想盆片段二:
“我……我要跟你下棋。”摇摇晃晃的希尔达坐在佐伊面前,“如果我赢了的话你……你以后不准跟我说话!”
“好好,那就来一局好了,可不准中途反悔哦?”
“这算是欺负后辈吗?”白发的学长担忧地问。
“这可是她自己要下的。愿赌服输咯。”男生笑着回答。
冥想盆片段三:
“别哭啦……我又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
“呜哇哇哇哇哇……”
“别哭了好不好?不然要我给你一个抱抱?”
希尔达听到这话打了个激灵,不住地打起嗝来。
“嗝,我不要你,嗝,不要!”
“算啦,不吓唬你了。我们是好朋友嘛,对吧?”
女孩愣了半晌,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嗯。”
脸上还挂着泪呢。
冥想盆片段四:
“这个给你。”
“你自己拿着啦。”
“不,送给你。”
“你不是离了这个就睡不着觉吗?”
“我……我没有,只是……”
“喜欢而已啦……”
“那喜欢为什么要送给我?”
“因为,很重要。”
“很重要。”
说完这句话,短发的女孩便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另一个女孩子叹了口气,却又露出一个微笑。
今晚就短暂地拥有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吧。
她为希尔达盖好被子。
冥想盆片段五:
“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了。”
“……”
“别不理我啊,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糖。”
“哦,是这样啊。那再见,我们不同路的!”
“……”
希尔达回到公共休息室内,这个时间没有什么人,她便看了会大部头的历史书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
她拿起手边的包裹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上面的缎带有被拆开的痕迹,盒子的形状也有了小小的改变。
也没注意到某个学长狡猾的笑容。
那可是火焰威士忌哟。
塑沙者
“遵从博特乐的旨意。”
——塑沙者柯洛·格利泽
在坎维北方的广袤戈壁中,博特乐的信徒在那里寻求沙漠的庇护。
传说中,博特乐曾经交给他的信徒们一块拥有强大力量的宝石,它能够操纵沙尘,他的信徒因此得以顺利离开围困他们的沙暴。
自那之后,虽然博特乐收回了那块宝石,但他的牧师们也相应地拥有了相似的能力,在那之后,这部分牧师将这种能力研究并发展到了极致。
这就是塑沙者,他们操纵沙子并使之为己用,现在的塑沙者已经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博特乐信徒的领导者。
冒险:
塑沙者可能会以与牧师相同的理由外出冒险。
但在他们诸多的冒险旅程中,许多塑沙者都把寻找当年博特乐赠予他们的宝石为己任,而对于宝石的用途也导致了博特乐内部出现了分歧,导致了教派分裂。
特质:
塑沙者是神术的使用者,任何要成为塑沙者的人首先要成为一位牧师。
他们拥有操纵风沙的力量,随着塑沙者越来越强,这种力量也会变得越来越强。
但在一些传说里,这种力量最终会带走他们的生命。
阵营:
所有的塑沙者都倾向于混乱阵营。
宗教:
几乎所有的塑沙者都是博特乐的信徒,而剩下的则会追随博特乐的一些从神。
种族:
沙漠精灵和人类占据了塑沙者的半壁江山,在剩下的种族中虽然也有塑沙者出没,但人数远少于这两者。
其它:
【教派分歧】:在塑沙者内部对于关于“沙魔法之石”有着诸多分歧,一部分的信徒认为他们必须寻回沙魔法之石,并且除去其中的诅咒;而另外一部分信徒则认为他们可以利用沙魔法之石
包括其中的诅咒做更多的事;还有一些信徒认为他们应该放弃继续寻找沙魔法之石。
进阶要求:
必须能够使用至少一个神术II。
塑沙者神术:
LV1 沙尘
花费半分钟时间进行呼唤,你能够掀起一场维持约五分钟的扬尘,用以遮蔽敌人的视线。
这一能力会随着你等级的增长而加强。
【企划效果:无,剧情用】
LV2 无特殊神术获得。
LV3 塑沙
当你到了这个等级,你可以用沙子塑造出你想要的物品,甚至能够将沙子塑造成活生生的生物。
这些被你塑造的事物可以存活至它们被毁灭,具体可塑造的数量由你的等级决定。
【企划效果:一章一次,在接下来的一周里,获得+2清扫分/千字(P)的加值。】
LV4 神术III
一章能够使用三个I级神术,两个II级神术,一个III级神术。
LV5 无特殊神术获得。
LV6 沙尘神术
在沙漠环境中,你可以获得更多的优势。
你可以随身携带约七千克的沙子,来帮助你获得这项优势。
【企划效果:+1得分/千字(P)。】
卷宗学者
“嘘,安静点儿,这些书卷里隐藏着历史。”
——卷宗学者安纳特马·依尔
卷宗学者是书卷的研究者,他们研究几乎所有古老的典籍,追寻有所古老的踪迹。
比起一般的牧师,卷宗学者更像是历史研究者,他们最大的目标就是还原所有历史的模样,他们从任何一个教会典籍中寻找关于过去的蛛丝马迹。
在这种动因的趋势下,卷宗学者走遍世界各地,寻找各种古迹与遗失的记载,他们会定期与位于费尔法尔的学会进行交流以分享他们的发现,根据学会的说法,卷宗学者的最终目标是还原未
写之年那段没有任何记录的历史。
冒险:
卷宗学者通常都会前往世界各地,他们寻找各种各样的古物,研究其上的知识,探寻过往的奥秘。
一个固守一地的卷宗学者被认为是不称职的,真正的卷宗学者总是会前往那些最偏远、最封闭的地区。
特质:
卷宗学者是神术的使用者,尽管不是每位卷宗使者都有牧师身份,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能够使用神术。
阵营:
在善恶双轴上,卷宗学者往往倾向于中立,他们喜欢不带立场的角度上看问题。
但在另一个方向上,由于大部分卷宗学者出自牧师,所以他们大多倾向于守序。
宗教:
最初的卷宗学者来源于牧师,所以总体上来说,卷宗学者的信仰趋于多样化。
不过在诸多信仰中,大部分卷宗学者是历史之神的信徒,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拉玛的信徒。
种族:
任何能够使用神术的种族都能成为卷宗学者。
但相对而言,人类更喜欢用他们有限的生命却追寻历史的足迹。
进阶要求:
要求能够使用神术I。
卷宗学者神术:
LV1 黑暗学识
通过研究各种各样的书卷,卷宗学者学会了那些通常牧师无法学会的知识,他可以在战斗开始前对自己的敌人进行研究,以获得更大的伤害。
【企划效果:一章一次,获得+10的清扫分。】
LV2 神术II
一章能够使用三个I级神术和一个II级神术。
LV3 抄写卷轴
你可以花费一定EXP,从神术列表中挑选一个能够使用的神术,以卷轴的形式带在身上。
该过程使用的EXP不得使你的等级发生改变。
LV4 无特殊神术获得。
LV5 无特殊神术获得。
LV6 神术III
一章能够使用三个I级神术,两个II级神术,一个III级神术。
LV7 无特殊神术获得。
LV8 心如止水
因为精神上的专注,你已经不再会受到外物的影响。
【企划效果:不再受DEBUFF的影响。】
字数6029
……联动角色太多好烦啊!一个个找UID好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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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莫拉酒馆的事件只是旅途中小小的插曲。
“一个人类和精灵的恋爱故事,说不准诗人正是其中的男主角。”
伊格如是对黑德爱尔解释,后者对那个陌生人的来历表示出了足够的好奇,毕竟她只看到青年大打出手后的那一幕。
她下意识的略掉之前那个不吉利的故事,虽然这是促使三人同席的原因。
在朋友重逢时不讲扫兴的事情是常识。
伊格假装自己隐瞒的心安理得。
“眼睛出了点小毛病,不过不碍事。”
她这样解释脸上的黑布,并且在黑德爱尔怀疑的眼神中,配合的陪她玩了把逗弄孩童常用的数手指游戏。
“那莉芙呢?”
“莉芙她……”
大概是发酵年头不够或是配方问题,微甜的果酒到最后竟是品出了几分涩意,沉积许久仍未化去的酸腐翻腾着从喉咙直冲脑门,硬生生是将“还算好”三字压回心腑。
“我很好。”
黑德爱尔对言简意赅的抢答不甚满意,影舞者的敏锐直觉令她意识到二人肯定隐瞒了什么。
“嗯……没事就好。”
让他人自揭伤疤是件很残酷的事,既然她俩都不愿意说下去还是不要刨根问底为妙。
犬妖精晃晃杯子。
“嘿你俩真是抠门,牛奶没了也不提给我续杯。”
“不是想着你要换口味吗?”
伊格接过话头,仿佛之前的短暂沉默从未发生过一般。
是的,不愉快的事还是少提为妙。
“牛奶续杯,请来杯度数高点的酒,老板。”
趁着侍者调配的功夫,她耸耸肩小声为方才那抹不合时宜的神色开解。
“最近酸东西吃太多,连喝几杯果酒牙要倒了。”
——在胡说啊。
嗅觉无法骗人,属于新鲜莓子的气味一点也不酸。
即便明明从德鲁伊身上闻不到半点独家过期神莓蜜饯的味道,黑德爱尔还是配合的评价了番某人手艺。
“从很久之前我就想说,伊格你做的蜜饯明明是酸饯,闻起来和吃起来都是。”
犬妖精神气活现的擦掉嘴角的牛奶胡,在她嗅来,和让她联想到柠檬的伊格不同,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个百分百的甜党,几乎所有的勾兑饮品内都要加足够的糖分,原本浓郁的海腥味在此处尽被甜腻的香气所掩盖。
“蜂蜜是你自幼就爱惜无比的宝贝吗?我到现在都能迎面闻见你脸上的酸样儿!”
尽管生意繁忙,上菜速度并不慢,从侍者小心翼翼的神情来看,或许和刚才的那场大闹密不可分,可惜凛月是吃不到这里的特色菜肴了。
琥珀色的液体浓郁到似是化不开的糖浆,从其中扩散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辛辣气味。
伊格捧起杯慢条斯理的晃了晃。
“这没办法啊,我总不能买光无名之城的存货嘛。”
酒液入口,所经之处仿佛被小火苗一掠而过轻轻炽烤,Sweet Knife这名字取得恰如其分。
“顺便一说,我养父曾经觉得我最适合的野性变身是熊。”
打趣中旁听者似是想起旧事,嘴角弧度越发明显,有那么一瞬间黑德爱尔甚至以为莉芙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凑过来,下一刻自己就会伴着畅快的笑声像个布娃娃那样被抱在怀中。
然而直到分别,她的预感都未成真。
莉芙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微笑着,偶尔插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从头到尾。
几天后。
德莫拉通往暗月城的门进出方便,两年前还只是仅有寥寥数家商铺的无名之城,现今不得不说在繁华度上已直追某些商业重镇。
遥想起之前那条几乎一手由几名有商业头脑冒险者支撑起的乱糟糟街道,不得不说财帛动人心这句话名副其实。
好歹暗月城算是个四通八达之地,逐利为先的商人们不一窝蜂涌进才是怪事。
运载着海产的四架马车从身旁隆隆经过,浓厚的海腥味引得行人纷纷瞩目。
二人避至道旁,伊格心不在焉的从小贩处买了袋肉干,撕成细碎的一条条喂给莉芙。
“不回去看看么?”
广场上人群熙熙攘攘,不知身处何处的吟游诗人弹奏着故乡熟悉的民谣,若不是凛月,大概这是她两年内头一次听闻乡音。
“不去了。”
伊格摇摇头。
培根瞅准机会,一口咬掉她手中的纸袋大朵快颐。
绿都的门被王廷所把持,进出者均要经过严密盘问才可放行,且严格限制通行人员数量,虽然弄不起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和这群在奇怪处莫名死板的家伙打交道并不愉快。
说不想念奥连他们是假话,但此时点回去不是很合适,追踪者之事仍毫无头绪,贸贸然归乡说不准还会给他平添不少麻烦。
而且从温斯顿的反应来看,奥连自己可能也不甚方便出面,休养之时,连家书传递一事都让老法师跑腿,并在信中嘱咐她不要轻信他人所言。
因此她们只是来接人。
黑德爱尔想要让她们帮忙照顾名年轻的翼族。
伊格倒是对此没什么意见,让莉芙重拾笑颜的旅途上,旅伴多寡无足轻重,而且据黑德爱尔所说,名叫弗德瑞莉的翼族少女有点呆里呆气。
“也不是说她傻,就是思维方式太怪,托付给别人不放心。”
她亦不好辜负这份信任。
“那莉芙呢,愿意帮忙吗?”
天平一旁是友人一旁是亲人,显然莉芙为重。
“伊格愿意我就愿意。”
在一众人中,找到昵称弗德的年轻翼族女孩很简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收拢翅膀坐在广场中央的喷泉立柱上开心晃腿,而在其出示作为身份证明的弦月后,孩子和她的新任保姆们即算是成功会师。
虽然于居然会掏出信交给盲人看这点上,再次坐实了黑德爱尔口中弗德有点呆的结论。
通过莉芙之口,伊格完全可以自行绘出黑德爱尔一脸语重心长絮叨不停的神情,明明只是封托人照顾弗德的信,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却长篇大论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内容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甚至连弗德的饮食癖好都交待的一清二楚。
“黑德汪汪长大了诶。”
莉芙晃晃手中字迹密布的几页纸,将其对折好后重新塞入信封。
伊格对此万分赞同,虽然她的最大感想是让自己来教授弗德箭术的黑德爱尔,应该没什么资格说弗德呆。
——我不小也不呆好吗!
远行的影舞者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脑中鬼使神差窜出句毫不搭调的话。
伊格之前没有当教师以及照顾小孩子的经验,所幸弗德并不像自己孩提时碰到的小霸王们那样难以管教。
顶多是不好沟通。
就拿教授弓箭距离。
“无风情况下,箭飞行的轨迹就像扔东西一样,心里算准落点,射出去就好了。”
伊格的简略说明收到同样简略但需要猜测及讲解说明的回答。
点头,点头,摇头,点头。
“弗德听懂了‘无风情况’‘像扔东西一样’和‘射出去就好’,不清楚‘算准落点’,是不是这样呀?”
小翼族将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一样。
于是莉芙正式担当翻译机一职。
弗德学的快归快,但伊格目前为止还没有半点让她实战的打算,根据风速调整力道方向是熟能生巧的活计,况且她不是很敢想象混战中弗德在天上一通乱射误伤己方所造成的后果。
小翼族小心翼翼的将匕首插好,整了整刀鞘,出其不意从天而降捅几下就跑,估计会是今后大半时间内她最主要的攻击手段了。
另一个令伊格头痛的是,弗德过分强烈的飞行欲望。
翼族喜好翱翔天空不假,但这孩子经常不分场合地点都扑棱着翅膀想要往高处窜,一不小心就会离开视野飞到远处,实在不方便看护。
而接受市长的委托倒不算是计划中的一环,准确的说是为了更方便旅行而为之,现今三人没有十分明确的目标地点,交给他人来决定也不失为一种决策办法。
“用不用再找些人?”
接下任务后伊格随口询问。
“都听伊格的。”
点头。
被其余二人托付决策权的德鲁伊有些压力巨大。
从她个人的角度来说,在未知面前更愿意选择和他人结伴而行,以应付各式各样的突发情况,但对方从人品实力上是否值得信赖则是关键问题,这两点考察起来不但不甚便利,而且留给她的时间也没有太多。
当初的伙伴基本已四散天涯几近音讯全无,目前看来若没有命运之神的眷顾,只能另寻他人。
伊格将手指凑至唇边慢慢啃咬——不知不觉中,她也感染了莉芙爱咬指甲的坏习惯。
——虽然这似乎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是伊格和莉芙吗,能再次碰到你们真是幸运。”
金发的青年精灵兴高采烈的招着手,和他人相比,遮住双眼有野兽随行的伊格在人群中很容易一眼认出,更勿论有翼族同行的情况下,大部分行人都会主动让路避免碰撞。
比起和素未谋面者一起旅行,伊格选择加入凛月的队伍。
起码这个自称诗人的游荡者身手不错,也足够机敏不会主动惹事上身。
他身旁的精灵男子正对着名卓尔女性大献殷勤,后者脸上写满了明晃晃的不耐,但这丝毫不妨碍前者嘴中吐出一串串的溢美之词,将女子的美貌夸至天上有地上无。
可惜好像起了反作用,二者之间的距离不减反增。
物理意义上。
“切洛。”
察觉到视线的男子报上自己名号后,立马复归撩妹大业。
“诺艾尔。”
卓尔女性颔首致意。
“左边的是伊格,右边的是莉芙。”
作为牵线者的凛月担当部分说明役,就是不知道他的讲解有没有被忙于讨诺艾尔欢心的切洛听进去。
“翼族是弗德瑞莉,可以叫她弗德。”
伊格适时接过话茬,腼腆的小游荡者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在互相报上职业后,六人小队就这样简单落成。
第一个任务来的极快。
风聚风散。
和家乡截然不同的树林。
相似的绿意,相异的乐章。
众人循着种子指示一路前行。
历经例行查探,伊格捡起地上模样酷似风铃的果实,应该正是这个小东西引得林间铃声大作。
弗德歪起脑袋,好奇的把玩着这个新奇的小玩意,一番摇晃戳弄后,她终于找到了正确玩法。
立刻沉溺进去的小翼族,不时把风铃在耳边轻轻摇响,伴着林中大合奏神色间掩不住的惊叹,爱不释手的模样和发现有趣玩具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玩心顿起的小家伙基本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兴奋的飞上树枝自顾自的把玩起到手的玩具,方才的劝告威胁立马被她抛诸脑后。
伊格只好任其自由行动,大概她也闯不出什么乱子。
逗留此地看不出半点所以然,无论怎样查探,这都只是棵除了果实异常外普普通通的坚果树而已。
任务还是要继续。
弗德在呼唤声中振翅而下,手中果实叮当直响。
风卷,林未鸣。
众人离去的脚步戛然而止,警戒心极高的莉芙甚至已做好战斗准备。
除了种子光芒所指处朝着风向移动外,并无他事。
跟随唯一的指引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树木如倒退般快速掠过身际,眼前豁然开朗。
湖畔的林中小屋勾起伊格些许孩时记忆,当年她和那位巡林客学艺时,所住之处也是类似的环境,所不同的是他身为精灵更喜欢在门外装点些花草编织的小工艺品,大多数都是在指导伊格动作时随手而为。
拜他所赐,伊格对精灵语半懂不懂,领悟大致意思不成问题,这对于没有刻意学习想法的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可惜到最后,她连这半个师父的名姓都不知道,连具体面容甚至都被时间侵蚀的模糊不清。
“叫我巡林客先生就好。”
阳光和煦,神色开朗到盖过枝叶间跳动光斑的男人笑着递给孩子自己新编的花环,后者不知所措的接过打量半天,在他眼神授意下勉勉强强的塞进去挂在脖子上。
他愣了下,随即发出一阵更为畅快的大笑。
“是戴在头上的。”
巡林客比划了下。
“就像我这样。”
大概,他是除了莉芙外,唯一一个能把花环带的既自然又好看的人了。
凛月的敲门声打断不合时宜的回忆。
“抱歉打扰了,有人在家吗?”
培根忠实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确认屋子附近没有陷阱后,众人的行动也开始随意起来。
放置于屋外的面包牛奶有些奇怪,莫不是主人提前为出外劳作的自己所预备,还是说饲喂什么小动物?
无时无刻不忘漂亮姑娘的切洛认为屋主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眼看一群人对房子指指点点,大感无趣的弗德找到新的玩耍手段,收拢起翅膀的小家伙趴在池塘边将水花撩的哗啦啦直响,无人接过话茬的暮刃也只好凑到水旁,同样无所事事的他一眼看到水中鱼群。
“水中有鱼,可以吃嘛?”
还是没人搭理。
诺艾尔撇撇嘴开始踢门,旁边的莉芙也跃跃欲试准备暴力进屋,伊格打赌主人不快点回来的话,说不准她俩会按捺不住开始破坏作业。
阻止莉芙她还有信心,诺艾尔的话,还是指望切洛吧。
面包牛奶的突然消失令众人侧目,和看神情来看认为是灵异事件的凛月不同,诺艾尔的第一怀疑对象是方才眼巴巴瞅着鱼群的切洛。
“……你就那么饿?”
花花公子如闻天籁,立马屁颠屁颠化身开屏的雄孔雀深情款款。
“刚刚确实有点饿,但是只要看着你我就饱了。”
“……”
抹了蜜一样的花言巧语所换来的是卓尔的愤怒一瞪,诺艾尔大概是把“秀色可餐”误读成了“看见你就没胃口吃饭”。
似乎,切洛这个保险也不是那么靠得住。
沉默间培根有了新的发现,屋主是朝着树林而去,不仅如此,这栋小屋好像还有些其他的住客。
他们居住在地下,准确的说,是木屋的地板之下。
这转瞬间就成了强行进屋的最佳借口。
伊格拽住蓄势待发的莉芙,以半强硬的方式将她带到屋旁的小洞附近,虽然后者在和伊格十指相握时便安静下来,对于伊格的要求,莉芙不会说“不”。
“守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神术的光芒彻底将德鲁伊身形掩盖,所闹出的不大不小动静已足以打断即将出手的队友们,小木屋再次逃过一劫。
抽动着鼻子的田鼠于方才伊格所在之处探头探脑。
披着脏兮兮灰色皮毛的小动物灵巧穿行在洞穴之中,洞内干净整洁且洞壁平滑,看样子绝非土拨鼠等小动物能用双爪所为,比起兽巢,这里更接近修建在地面下的小小房间。
光线昏暗,凭借嗅觉在其中爬窜的老鼠很快就听到一阵阵窃窃私语。
“有耗子!”“怎么会有耗子!”“抓住它!”
对方说的是精灵语。
裹着破破烂烂粽衣的小家伙们像突然从角落里长出来一样,冷不丁的在伊格面前聚成一堆,对着灰不溜秋的不速之客指指戳戳。
曾几何时伊格特别希望自家附近住着这样一群地下居民,只需要几杯牛奶就能帮你搞定不少家务的粽妖精是人人都喜欢的好邻居,尽管他们其貌不扬,但基本没有人会讨厌这种勤勤恳恳的好帮手。
不用想,面包牛奶肯定是被他们所食,作为打理屋内家务的报酬。
老鼠人立而起抓抓胡须,故意用尾巴把洞里扫的乌烟瘴气后掉头就跑。
粽妖精们鱼贯而出,铁爪刷的一声从背后落下堵住洞口断绝退路,爪间的缝隙远远不足他们逃回洞内。
小妖精们望着自家门口突然出现的锋利栅栏,马上意识到中埋伏的他们声线再次提高八度乱作一团。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的?”“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伊格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大,非要类比此情此景的话,或许用误入一大群红嘴鹦鹉地盘比较合适。
吵到让她开始怀疑那些自诩优雅的精灵们,用本族语言吵起架来会不会也是这个架势。
接下来,是属于凛月的时间。
小妖精们操着尖细的嗓音吵吵嚷嚷,本身不算擅长精灵语的伊格索性将自己问题一股脑抛出交给队长兼翻译官,虽然小家伙们很可爱但半天听不清他们说什么,还是很着急的。
切洛和诺艾尔也加入了问询的队伍之中,三人的效率比之前高出太多,七嘴八舌的场面中伊格头痛的揉揉太阳穴,盘膝坐在收回武器的莉芙身旁。
“还好吗?”
二人并肩而坐,培根正依她所吩咐仔细盯紧戏水的弗德,大约是玩腻味掉打水漂的游戏,小鸟总算想起旧爱,取出风铃果实再度摇的不亦乐乎。
“嗯。”
见人并未有不耐之类的神色,伊格舒口气帮她理好鬓发,沉吟下开始讲述家乡流传的关于粽妖精的趣事。
“我知道的小故事,可没有一个和绘本上的重复。”
现在的莉芙到底是否真心愿意听她闲暇时搜得的乡间童话,伊格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聆听故事时莉芙的神情,和当年那个缠着她要新绘本的笨牧师,别无二致。
“最后,被惹怒的粽妖精们变成了波加特,不断的给坏富商制造麻烦。”
话音落下,那边叽叽喳喳的小会议也算是告一段落。
“伊格!请变成熊或者随便什么会捉鱼的东西,拜托了!”
莉芙陡然起身面色不愉。
金发的精灵神情尴尬,他完全忘记了这附近不存在抓鱼工具的可能性,而一行人中,也没有豪放到可以无视异性目光脱衣跳进湖中捕鱼的存在。
无法实践方才对粽妖精们请客吃鱼的许诺后果也不会太好,联想起伊格所变的老鼠他只得硬着头皮前来央告。
大致弄清原委后,伊格神色复杂。
拍拍二人衣物上草屑灰尘,以拥抱安抚下莉芙,她大摇其头用干净今天最后一次难得的野性变身。
变成了只看上去没睡醒的棕熊。
正文5735字
我很怀念七岁时的我,还有七岁时的你,因为那时候我们都只是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而已——雅丽蒂亚··白鼬
序曲:
给阿尔芒:
传说因为一个意外,一份创造新神的力量一分为二,然后就有了珂旭和珂宁。
虽说珂宁和珂旭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但他们除了都是善良阵营的神祇之外,无论是他们的性格、他们的行事作风还是他们的教义,似乎都没有任何共通点。
有时候我会想:也许两位神祇之间的差异并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大。
崇尚自由的珂宁在创造精灵时,严格地谨守了一个规则:这些造物必须都是美丽而优雅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恐怕会有一群长相和气质都毫无存在感的同胞,或是一群丑陋得只要一露出长相就会使得其他族人遭受精神伤害的同胞。而重视秩序和规则的珂旭在创造人类的时候,也没有给予他们完全一样的身材和长相,他们之中有的高、有的矮;有的肥胖、有的瘦小、有的美丽不可方物、有的普通到丢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也有的丑陋到必须把长相用面具或者斗篷完全掩盖掉才不会吓到路人。
不过人类保有青春的时间就跟他们的生命一样短暂,即使他们之中的部分个体在年轻时是俊男美女,但他们的外在条件和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总是比不上精灵。一二十年之后,人生的阅历和学习得来的知识会改善他们的气质,但那时候的他们绝大部分都会因为年老而变得过于肥胖或是过于干瘪,皮肤也会失去光泽和弹性,甚至长出皱纹,使他们完全失去年轻时的美,。所以,人类的美丽总是带有一种不完美。
有一些吟游诗人或是艺术家就是喜欢以这种不完美来表达某种深埋在内心当中的情感。月见草就很喜欢这样,他经常会主动去认识一些人类幼童,然后每隔十年就给他画一幅画或者制造一个小雕像,完整地记录他们从年轻到暮年的变化。
但我从不喜欢这么做!在我哥哥把刚死去的你画下来之后,我更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我对他这种行为的厌恶,甚至影响到了我的信仰和我的人生规划,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办法原谅他还有你……
不过如果时间能够逆转,我依旧会在那一天叫住你。
有时候较为年长的精灵会和我们玩一个游戏。他们会把一块珍贵而漂亮的树叶藏在森林的某处(通常都在铺满了叶子的地上),然后让我们去寻找它。如果谁能找到这片叶子,那谁就能把它带回家。我想人类就像叶子:如果有一位精灵(不管他/她是像我这样的高等精灵,还是那些森精灵和沙漠精灵,甚或是我们那些居住在地底下的邪恶表亲都一样),当我们在无数人类之中发现一个充满了美感的存在,这难道不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吗?即使是情感比起其他种族要稍微淡薄一些的我们,也会情不自禁吟唱起赞美诗吧。我想我们与人类接触的过程,就像寻找叶子的游戏。
我是精灵当中特别幸运的一个,不然我又怎么可能在一堆枯叶当中找到鲜嫩翠绿的那个你呢?
可是如果你能不要死就好了。即使我已经是瑞图宁的牧师了。即使女神令我了解到:“死去之物一定会腐朽,而这种腐朽在最后会导致新生命的降生。”,但我始终未能完全放下当年的那件事,我甚至因此而离开了我深爱的家人们,以及我用生命珍爱着的菲薇艾诺。
目前我穿过了门,独自前往了另外一个世界——坎维,进入了一个名为克林菲尔的城市。
我不知道我之后会去哪里,但我想我在一百年内都不想再看见那七幅画作,还有我们相遇的那座珂宁神殿了。纵然它们全都可以称得上是杰作,但它们中蕴含的东西实在太过沉重。即使是精灵,也没办法淡然地面对这一切。
不知不觉已经三十七年六个月零三天了,我想我是时候该从失去你的伤痛之中走出来了。但我不会忘记你的,毕竟你永远都会是我雅丽蒂亚最重要的朋友。
以后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你写一封信,把我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你。我想这看起来就像是,我们一起参与了冒险一样。
我想有一天,即使是我也会得到救赎吧!
你的雅丽蒂亚
以下是信件被撕掉的部分:
还有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在你还活着的时候,还是孩子的我一直没明白我对你抱有的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
但我现在明白了。
我爱你、
我不能缺少你。
——即使你注定要早我一步迎接死忙的召唤,我仍然希望能遇见你。
※※※※※※
再过一年我就一百二十五岁了。
在我比现在要年轻得多的时候,我曾天真地以为时间不可能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虽然时间一直在往后推进,但我所居住的城市气候一年四季都是那么温暖那么舒适那么温柔,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的哥哥们,他们的肉体在接下来的四百年里如无意外都会处在巅峰状态,那些离开菲薇艾诺前往别的地方冒险的人可能十个月后就回来了,也有可能会在十年之后再返回故乡,也有可能会因着内心的呼唤而留在别的地方或者进行无止境的旅行直到死亡来临。
十个月对我来说恍惚只是眼睛闭上又张开,一下子就过去了;十年在我眼里可能要漫长些许,这段期间我可能长高了一点,多听了一些新的传说故事,再学会了几十上百首动人的歌谣,也许我还会想要做些别的什么事情,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们所喜爱的那些冒险者们就会带着一箩筐有趣的见闻和新奇的事物归来。即使是那些不打算回到菲薇艾诺的族人,我也未必会有多想念他们。等我一百二十岁,正式成为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牧师或者德鲁伊,我就能踏上旅途前去寻找他们了。
直到我在七岁那年的春天遇见了那个人。
当时我正在创作一幅油画,我还记得我画的是夕阳下的珂宁神殿,但我总觉得我的画作似乎差了一点什么,使它看起来缺少了一份生命力。然后他就突然闯入了我的视线当中,无论是他那一头乌黑而浓密的头发,还是他当时的着装都是那么的完美。
我抬起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停下,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于是我只好开口对他说:“请留步。”,他惊讶地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灵感好不容易前来敲响我的房门,在给了我希望之后又想要舍我而去,这怎么行呢?我一着急就用了吟游诗人们唱诵诗歌时的调子唱道:“英俊而聪慧的年轻人啊,您打算去向何方?这里有位美丽的精灵少女需要您的帮助,请停下您高贵的脚……”
他终于停下脚步,但他脸上那种有如珂旭骑士团成员的严峻表情,早已经像被大风刮过的蒲公英一样随风散落了。
他一脸茫然地注视着我。我只好安慰自己:至少他的头发、他白皙的脸庞还有他身上的衣着并没有任何坏的变化。这时候他在不经意间把一直隐藏在长袍底下的双手露了出来,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它们吸走了!
这真是一个奇迹!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我放下画笔站起身来,握住了他的双手,仔细观察起来。
如果他当时不是先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再用力地把自己的双手收回长袍底下,我想我会说他是人类当中最完美、最接近精灵的一个。但是很遗憾,我恐怕只能说他比他的同族稍微漂亮一点,仅此而已。
他脸部表情的瑕疵可以在画作完成后再去修改,但我想我很难再在别的人类身上,找到这样一双肤色均匀、肤质滑嫩、纤细修长的手了。
我也收回了我的手,然后坐回了我的画架前,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请退到第二根柱子旁边,微侧着身体,用眼角的余光瞟向我。",他的其它地方都那么适合画在画布上,就是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于是我进一步把我的愿望告诉了他:"我很喜欢您刚才路过这儿时的那个样子。有人说过您看起来很聪明吗?也许比我还要聪明一点。您的外貌使我觉得您将会成为一位维护秩序与法律的大法官,或者是点亮黑暗的珂旭牧师,又或者是对矿黑暗与失序的珂旭骑士团成员。"
听了我的话之后,他的脸突然之间就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难道人类真的不能像精灵一样,永远保持从容和优雅?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的这份不完美,才适合我当时创作的那幅画吧。在他出现之前,有好几位俊美的精灵路过这里,我都没有听见灵感的敲门声,但是他一来,我就马上听见了那阵与众不同又使我陶醉不已的美妙声响。
我尚未来得及将画作完成,月亮就已经取代了太阳高悬在天上。这座神殿的其中一位牧师、我最年长的兄长月见草从神殿内走了出来,招呼我回家吃饭。人类男孩向我们点了点头之后就准备离开,但却被月见草拦下来了。
我和阿尔芒疑惑地看着月见草,月见草蹲下身凝视着我,温柔地问:“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尼斯洛克和其他树行者做了一件什么事情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似乎打算好好整治那些盗伐树木的贼人。”我理所当然地回答说。
“我说的是另一件事。”月见草摇了摇头让我再想想,我看了阿尔芒一眼,那个搞不清楚状况的表情又出现在他的脸上了。
我果然不应该对人类有任何期待。
“前段时间有位年幼的精灵失踪了。当尼斯洛克和其他的树行者找到他的时候,他被一位邪恶的宵银牧师割开了大动脉。如果他们来晚一步,那个孩子就会因为这个血腥的献祭仪式而失去生命。”月见草把双手分别搁在我和那个小男孩的肩膀上,郑重地说道:“没有人知道那个邪恶者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而且前去寻找小孩的人那么多,当中不乏本领高强的德鲁伊和巡林客,而他们都无法将那个危险的宵银牧师抓住。我们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或者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月见草摸了摸我的头:“那个孩子叫芬德尔·西罗先,我想你也认识他的,对不对?他今年就只有五十二岁。你想想,他没有比你大多少,但已经有了这么可怕的经历,你希望你的模特儿也遇到同样的事情吗?”,然后他又对那位因为临时充当了模特儿而过了归家时间的男孩说:“虽然五十二岁在人类当中已经接近老年,但他看起来不会比你年长多少,对我们来说他仍然是需要保护的孩子。”
我那过于丰富的想象力使我在脑海中看见了那样一个可怖的画面:站在我身旁的这个男孩被人割断动脉,仍在一片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红褐色祭台上,惨兮兮地等死的样子。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然后握住了男孩略显冰冷的手,想要确认这双漂亮的手还是完好无缺地长在他的主人身上。我想即使是宵银也会因为这双手而著迷吧,然后他会对这双手的主人露出一个令人胆寒的微笑,然后彻底从我们的身边夺走他。
“我的小女孩,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你明白一个道理,崇尚自由不代表肆意妄为和不负责任。珂宁教导我们:每个生命都是无可替代的。”月见草注视着我的眼睛道:“正如你不应该把一只小奶猫从猫窝中抱走,让它陪你玩耍过后就这么丢在森林里,任由它在对它来说过于寒冷的地上自生自灭一样。虽然你并未残忍地扭断它的脖子,它是自己经受不了寒冷或是缺少食物而失去生命的,但你依然要负一定的责任。”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月见草把我抱在了他的臂弯里,温柔地拍着我的背部。他说道:“你不是故意要使那个小男孩陷入可能的危险当中,所以才让他陪伴你到这么晚的。“我知道你只是因为经验不足,所以才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补充说:“孩童考虑问题时不够周详,所以作为成年人的我们会给予提醒和帮助,这是我们的责任。”
月见草抱起了我,然后对男孩伸出了手:“作为您给我最年幼的姊妹担任模特儿的回报,我想邀请您今天晚上与我们一起用餐,然后我会把你毫发无损地送回你的父母家中。”月见草进一步补充道:“当然,你拥有决定是否接受这份善意的自由,你考虑好了之后可以跟我说。”,然后月见草又看了看我:“当然,你也可以把决定告知我的姊妹。”
“这是我的荣幸。”阿尔芒说。
我们的晚餐时间总是轻松愉快的,即使这天多了一个人类男孩,也没有使我们在心境上有任何变化。在用过晚餐之后,我就和月见草一起把那个小男孩送了回去。
隔天我试着回忆前一天那个临时模特儿的样子时,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的人类男孩忽然站到了我的面前。视线忽然受阻使我有点不愉快,但神殿外围毕竟是公共场所,每个人都有在这里行走或是停留的自由。然而他停留在我面前的时间实在有点久了,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昨天晚上,你请我在相同的时间到这儿来。”小男孩板着小脸严肃地说:“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愿意到这里来,我可以在你的家中享用一顿晚餐,然后在晚间散步时你和月见草牧师会教我一些简单的精灵语。”
我当然记得我应承过我的模特儿什么,但我不确定我面前的这个人类是不是昨天的那个。我仔细地打量着他。他和我的临时模特儿一样有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他的皮肤白皙而细腻,他的表情甚至比昨天我遇到的那个小男孩更加符合我的理想。他的表情从严肃逐渐变成怀疑,又从怀疑变成了受到愚弄的不悦。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不过我已经想到该怎么验证他是不是昨天那个人的方法了,我对他说 :“我想看看你的手。”
他犹豫着把手从长袍底下伸了出来,连通着我的心灵和神出鬼没的灵感的那一扇门再一次被敲响了。我忍不住亲吻了一下珂旭少有的艺术杰作,“艺术收藏家”再次红着脸把手收了回去。我找了一个光线最好的位置请他坐下,一面端详着他的脸蛋,一面给他画像。
那天晚上,我和月见草再一次把他送到家门口。临别前我对他说:“绿色并不适合你,你的这身衣服非但无法衬托你容貌的优点,相反他使你看起来像个身体羸弱的病人。你有红色或者黑色的衣服吗我建议……?,但他还未听我把话说完就气鼓鼓地跑进屋里去了。
他的母亲尴尬地对我们微笑,月见草让我和这位女性说声再见,就把我带回家里去了。
虽然他在前一天才无礼地冒犯了我,但精灵一向是个心胸宽广的种族,经过几个小时的冥想之后我就原谅他了。他是个乐于接受他人意见的好孩子,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果然穿着一身红袍站到了我的面前。然而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起他来,直到他红着脸伸出双手,我才顺利地认出了他。
我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些蜂蜜唐(这是尼斯洛克特意为我准备的)放到了他漂亮的手里,明明是他冒犯我在先,但月见草却让我要先对他表达善意,这听起来真是太没道理了。不过在我稍微有点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时,我发现月见草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这个人类男孩脾气非常坏,时不时就会说出类似:“我想你并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朋友。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任何事情都不如你的人类,你给我一个微笑就已经是一种恩赐了。我认为这不是正常的友谊,我想除非你愿意改变你的态度,不然我不可能再来这儿和你见面。”,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那时候月见草(有时候是我的另外一个哥哥尼斯洛克,一位可以化成鸟类的德鲁伊)会悄悄地尾随在他的身后,直到看见他安全回家才会返回这里。
虽然他总是莫名其妙就生气了,但我还是很喜欢他的。每次都是我拿着一贯蜂蜜唐或者别的什么上他的家去,这时候他的母亲会从花园或者是他的房间把他找出来,我会亲手把礼物交给他,我最后总能在夕阳下的神殿门前看见他的身影。
说好的以后都不想再来见我呢。
人类真是一种难以触摸的生物。
※※※※※※以下是我的小吐槽,不计入字数※※※※※※
【关于灵感来源】
本来我只是想写个三千字左右的短篇的,结果洪荒之力忽然喷涌,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之前一直跟Ether说可以参考我前置文的文风,然而我平时绝对不是这个风格的QAQ
这篇文的灵感来源是微博上的一个历史梗。大概是说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在阅读到法国的红衣主教黎塞留的政治遗嘱和回忆录之后,就开始给他写信,直到八十一岁生命结束时方才被迫停止。不过那些信件和日记都已经不在了,女王让人全都烧掉啦!啊啊好想看QAQ
这本来只是一个身份高贵的迷妹给偶像写信的萌萌哒故事,然而只要加入了女方是精灵、女方曾经每天和收件人见面这两个元素之后,突然就虐了起来QAQ
【关于男主角】
为什么他叫阿尔芒(Armand)呢?因为我懒,起名废,刚好黎塞留他的名字超级常见,于是就……
为什么他双手很漂亮呢?因为黎塞留的手公认非常漂亮【至少我的机油都认同这点】,单凭这双手他就已经是一个男神了(捧大脸),所以我觉得身为爱好艺术的Althea也会喜欢的,于是这个设定也加上。
为什么说他适合红衣呢?因为红是男神的代表色。
然而跟偶像相似的地方就这些了。Althea所喜欢的Armand,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最后:
太困了,先去睡啦!希望不会有BUG
有什么醒来后再说。
爱你们的Althea
在她向我露出那个薄荷味的笑容的时候,我们好像已经成了一对狼狈又自由的难民,在一个离熟悉的城市几十几百几千里以外的地方沿着火车线,步行街,还有护城河堤的石灰栏杆上明灭的彩灯,向前向前。艺术家与难民这两个意象总是联结得那么紧密,我们大概属于后者,在地图上四处流窜。她和我都没有艺术细胞,没法从这流窜里得到什么灵邪的乐趣,除了她偶尔会说这彩灯的电缆在栏杆上画了一片片巨大的开口朝上的二次函数。我叫她数学家不是没有理由的。
“你是第一个叫我数学家的人,虽然有些过奖,我只不过是天生擅长解题而已。”认识她的第六天,她请我去了夜市的甜品店,点了一碗芒果雪花冰放在我面前。这是她第一次与我说超过四个字的句子。“因为一些老毛病,我更习惯被人叫有病的家伙。毕竟我着实是个奇怪的人。”
我觉得你哪里都好。我说,把碗推到桌中央。就算你把雨衣当成常服穿,还总是拉起眼前的纽扣,我也觉得你是一个正常又有趣的人。
那是因为我总该需要一个东西去隔开。每个人都把世界分成我与非我的两个部分,只是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划出这条分割世界的线。她说。对我而言便是这层雨衣,里面的东西,大约是与∑非我一样的重量。在我看来的话。——虽然一般理解起来,里面该是一个大脑,一个患病的身体,数式,字母,无法理解的语言与灰色的逻辑混合在一起,一并盛在这层黑色的塑胶壳里。
而且可以挡住这世界上倾泻的热雨。我说。
热雨。我和她便是在这样的时节相遇的,那时候她还对我没兴趣所以她很闷。六月的南风天是湿淋淋的,带着和了水的死灰的气息。她坐在四楼走廊的栏杆上看着刚刷过的,带着肥皂水味道的瓷砖,因为是在布置高考考场,所以清理比周末前的大扫除更加卖力。天上的乌云有一大片,阴森森地压着。她还穿着雨衣。尽管暂且没有下雨,只是穿着黑色的干燥的塑胶雨衣,拉着帽子遮住脸。正常的朝气的学生们已经急不可耐地拖着书包奔向期末前最后一个假期了,这层楼上一个人也没有。那时她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被丢在栏杆角落的黑色垃圾袋。我对她说过那一刻我心中闪过的比喻,做好了她生气的准备,但她只是说:
“其实哪里都没错。”
虽然这些都是后话。
我们依然留在一个熟悉的地方,眼前是学校的大门。她没有穿她那身著名的雨衣。
我依稀记得我在里面跑过两千米,推过我的自行车,丢掉过三张饭卡。站在校门口,突然我觉得自己回到了一个正要进门上课的学生的角色。门卫经常忘记查胸牌,我便无比自然地摆着年轻人的姿态踱了进去。就算我没有背书包。不背书包在校门间进进出出,对以前的我而言其实是有些尴尬的,所以从前我就算只是出去买点储备粮也会背着书包。现在我并不在意这个便是了。反正接下来,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在我们不在场的时候,学校把胸牌换成手环了。”在操场的跑道上,她像想起什么不算重要的事一样仰头说道,“所以这不是我们的学校。就算你戴着胸牌来也没有用的。”
“就算这样,难道你不是高二三班的吗?我不是高二五班的吗?我们的教室不是还是在西区向阳楼四楼楼梯口右拐的同一道走廊里吗?”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她又笑出声来。“是的。”她说,“但是我们在上课的时候出来散步。而且我没记错的话,明天是高考的日子。”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道。它和我印象里的样子相比几乎毫无变化,只是几栋混凝土砌的小楼忽然糊上了红砖,走廊上名人的挂画也换成了塑料黑框,看上去有些崭新得不伦不类。是的,崭新的不伦不类。如果要说我总感到哪里有些陌生的话,大概归功于这些东西。
“我想我们走进了一个共同的噩梦。它是那么怀旧的,熟悉到几乎流泪的,但是有时又让我感觉到它彻头彻尾都是错的,相似的东西从来就不曾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在操场的绿化带前,她又开口道。我很了解她所说的“噩梦”的感想是什么,因为我瞄了一眼,绿化带里原本那有着深红色叶子的灌木不见了。
“这要看你能记住哪些东西。”我说。
“记住的东西都错了。回来看一看,其实什么东西都和我印象里的有一点差别。果然现实是现实,我认为的现实是我认为的现实。”
大概你所记住的现实都已经被加工过一遍了。
毕竟曾经是穿着雨衣的天才,可能可以被叫做雨人吧。这听上去像一个冷笑话。虽然我清楚地记得她跟我解释过什么叫一个患病的身体。计算强化的学者症候群。其中的一半会有脑损伤与脑疾病,而另一半有一种自闭症系列的障碍。我是后者。她说。我知道,我们都是先天性的病人。
“一件旧事。在我家门口的幼儿园里,我多少也做过一个让所有老师挨个抱着的乖宝宝,让我格外地喜欢那里,和一上幼儿园便吵闹哭泣的小孩不同。我叫得出每个阿姨的名字,她们说喜欢我。后来我上了小学,回来想告诉她们的时候我被她们挡在了外面。——你是几班的?小学一五班!——那你现在不是幼儿园的啦,请你回去!我最喜欢的阿姨和我说。我回家把枕巾都哭湿了。很久之后我才想通她们其实是不会记得听话的孩子叫什么的。”
她同情,或者说共勉地地拍拍我的肩。
“上学让我联想起灾难。和许多人一样。”她说。
“因为我清楚地感觉到我与所有人都不在一个频率上,像一头五十二赫兹的鲸鱼。这种感觉,大概类似老师把你拦在门外不让你进教室。”我们路过西区的向阳楼,它带着新刷油漆的味道,让我想起在街头问过路的那个女人的笑容。“我就经常做这么一个梦,被锁在我熟悉的教室的门外时候。我拍着门喊着让我进去请让我进去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还能上课我还能考试我还在全国数学竞赛拿过一等奖的!但里面什么也听不到。里面在读下一课的单词,每个都和我印象里的一模一样,我都能把它们按顺序背下来了。但这就和我没有关系。
“我醒来就想,我是该落荒而逃,还是干脆死皮赖脸一点在外面读起书来呢?想一想我的风格是后者——我对单词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自作多情地想杠他们而已,我总是摆出一副硬派脸和各种各样的人杠上。不过每次这梦做到我意识到‘他们什么也听不到’的时候就结束了。实际上如果成为现实,首先我就不会去敲门的。”
她仰头望着四楼,我跟着她望过去,不小心看见了楼顶上露出的一大片乌云。
“我知道你本来就很闷。”
“我没兴趣的人看我才觉得我闷。”
“所以说实际上你可以开朗起来啦?”
“我不介意在我喜欢的人面前开朗。”她说,“只是除了你以外我没有喜欢的人。”
一瞬间我觉得她才适合去撩妹。
“自闭的人无论过多少年也依然是自闭的人。这条界限是刻在眼前的,所以我只能是我,非我只能是非我。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来学一学一种新的语言系统,我与我之间,用这种语言交流。自变量是主语,因变量是宾语,谓语划出了函数图象,用语言的性质去描述它的性质。我能熟练地用这种私人的语言去抒情,去对着雨天歌唱,只有当它不被任何其他人理解的时候,我才感到安全。”
她说。
“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乐意做出开朗的引导者的姿态,把这个机会给你。”
“如果用一种动物去形容你的话,大概是海龟。
“绿海龟的心脏九分钟才会跳一次,一本名著里说,它的心脏离开了身体还可以跳动几个小时。它沉迷于生活在自己的密室里,生活上几十上百年,被全世界的时间抛下。我觉得听上去有一点你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听上去能量都很低吧。按照你那样的说法,导数等于零一样的平稳又沉郁。低能量的人通常比较长寿,不是吗?”
“可能吧。”
“我的心脏是不会停止跳动的,无论我试了多少次,它也还在连绵不断的阴雨天里不断地跳着。”
高二五班的牌子变成了高三五班,地砖倒还是同一片,假期前大扫除时他们热情地用刷子和肥皂水刷过的米色地砖。教室里谁也不在。她轻快地翻上栏杆俯视着我。今天她没有穿着雨衣,尽管暂且,马上大概就要下雨了。我总感觉她这么坐相当危险,但我不想阻拦。
“那样我们来重新认识一下吧。”她说,“像那天一样,再来一次。”
“啊,像那样吗?”
“嗯。”
“你是三班的吗?”
“是。”
“高三的吗?”
我把高二改成了高三。
“是。”
“那你,明天便高考了吧?”
“是。”
“你不在家里复习吗?”
“不。”
“啊,我知道你。
莫非你是我们数学老师说过的,三班那个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的保送生?”
早就知道数学好是一门强势的干货。班主任在班会课上会充满憧憬地念那些竞赛优胜的好学生们是多么的认真,是多么的严谨,是多么的自觉,既不认真也不严谨更不自觉的我们听到这些不仅没有如他所想一样羞愧地低下头,反倒更麻木不仁地偷吃起早点来。你去过竞赛吗?——我们互相问。没有,真可怕。——拿奖的家伙一定都长着兔子耳朵和四只爪,不然怎么听着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物种。——说得好像驯兽马戏团一样(大笑)。是的是的,还有三班的那个有病的家伙啊。
“是。”她平静地回答,“该你了。”
我低下头,因为我看到闪电在黑云里划过。雷声响了起来。
“我没有保送。也没有足够自信,我只是头脑空空想出来走一走而已。”
她偏过头,好像要说些什么。不过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把没有温度的眼光从我身上转到肥皂水味的地砖上。我忽然紧张起来,好像刚才那一刻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真真切切地变回了陌生人。她刚刚才给了我那样一个机会的。我连忙想拉点话题,但是的确是头脑空空。
空气黏成一片。
忽然,她跳到走廊上来,几滴水珠洒在栏杆上。下雨了,大概只需要十秒钟就会下成一片狂热的大暴雨,在这种季节。我以为是她主动结束了这角色扮演,但她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指去,那里走出了值班老师。——三班的班主任。他那有点治不好的皮炎的脸曾经是我们班私下的笑话。我怕他隔这么远也能一眼认出来她是那个让他受了不少赞誉的数学竞赛一等奖。
你们是哪里来的?他边朝我们走来边问道。我觉得此时解释比不解释更麻烦,只是他看见了她的脸,一时满脸都是迟疑。“我好像认识你,”他说,“你是不是曾经三班的学……”
“不是,我是六班的。”她轻描淡写地扯起谎来。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她没有穿雨衣。
他偏过头看着我们,感觉像是有一个什么道理苦思冥想也想不透。他伸手摸起口袋来,大约是想打电话给办公室里坐着的六班的班主任了。在那一刻她拉起我的手飞跑起来,和她刚才说的一样,落荒而逃。值班老师的喊声被甩在身后,尽管它秒速三百四十米,我跟着她飞奔而下,跑过楼梯跑过大厅跑过操场的跑道,一直跑到进来的东校门。雨越下越猛,迎头砸在她的身上我的身上我们的手上,踩过一片水洼我的鞋和袜子大概也湿透了。虽然跑相比较狼狈,但是我并不紧张。大概这是我第一次气定神闲地逃亡,从老师的手里逃亡,却镇定到不需要喘气。在校门前回过神来,我感觉刚才大概是飞过来的。从四楼的教室,用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轻飘飘地飞了过来。虽然在暴雨天里飞行听上去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不过每次厌倦爬楼梯的时候,我就会站在门口这样想。
灰白的雨点密密麻麻地洒在不锈钢的校门上,折叠门只开了一条缝。传达室里是黄色的灯光——像是到了晚饭点一样,虽然刚刚上下午课,只是天色昏暗极了。我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去。这句刚才闪现的话又回来了。至少不该去这里,虽然我对它无比熟悉,跑过两千米,推过我的自行车,丢过三张饭卡。
但现在我没有在这里的理由,大概我早就不是个学生了。
我们钻过那条窄缝,不管门卫有没有看到我们——大概是看到了——踩着已经漫到脚踝的水,穿过学校门口那条马路,差点撞上一辆车,我与司机的目光短暂地交接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地跑远了。我们跑进了校门口的小吃店里。以前我们经常在这里买晚饭,里面是一股熟悉的酱味。最大强度的电风扇把风冲到我湿透的身上,让我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箱。
“胡椒面。”她伸出两根手指对店主说。我们坐在角落的双人座,想起刚才飞一样的奔跑,不禁笑起来。
“为什么我们要在自己的学校里没命地逃跑啊。”
“我说过吧,这不是我们的学校啊。”
她没有穿雨衣,像个普通人一样湿成一团。她用手指划着盖在眼前的长发,雨水从上面滑下来,淅淅沥沥地掉在白瓷砖的地上,变成灰黑色的污水。
“我很讨厌下雨天后的白瓷砖。每次雨天都会很难清理。”我说。
“也是。但我便是生在下雨天的魔头,说不定我是一只青蛙吧。”
“不,你比较像一只海龟。”
她愉快地看向我。
“这是一个有趣的印象,和当时你称我为数学家一样。”
面来了。
“接下来去哪里呢?”
“没有想好。”
我望向窗外。全世界模糊在一片银灰色的雨幕里。从学校里逃出来时,我们已经对这里有些陌生了,连那个灰色的路口叫什么我和她都说不上来。我能心算七位数乘法,但却记不住我的过去是在哪里生活的。她自嘲道。前路和未来一样茫然不定。
“去我家吗?”
“随意。”
“那里并没有人,看一下午电视大概也可以。”
“要不要离开这里?”
“怎样的?”
“去几十几百几千里以外。那里有护城河与石灰栏杆上的彩灯,还有雨后充满水的味道的空气。”
“可以啊。”
她露出了笑容。我说过,那是个薄荷味的笑容。我没有问她怎么去,就算听上去并不靠谱,好像我们两个难民样的家伙终究会饿昏到街头。只是当我隔着胡椒面的热气,看见罩着水珠的,她那张清爽的笑脸时,我感到了一种深沉而轻快的幸福。虽然前路与未来一样茫然不定,但不管接下来所向何方,还是无路可去,我也终究不会孤单。
*第一次尝试在ELF投稿写文,希望大家能喜欢(尽管文笔不太好_(:з」∠)_
*字数:2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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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大理石柱上的火盆时而燃烧,时而熄灭,两侧伫立着的双头鹰雕像仿佛监视着走道,潮湿的空气中透露着发霉的味道令人作噁,窗外繁杂的雨点打落在印刻着骷髅模样的蒂凡尼彩玻上,走廊的一侧传来少年和少女的谈话声。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一声巨响,暗绿色的闪光映射在其中一位黄发少年的眼睛里。目睹着一个身影的倒下——他从未预料到这种诅咒降临在自己的身边,内心惶恐的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逃。少年转身奔向走廊尽头的那扇大门。双头鹰雕像的眼睛颤动了一下,走廊被拉长了,尽管自己前进的步伐不止,但是那扇门却离自己愈来愈远,脚步声开始变得紊乱起来,和雨声混为一体。轰隆一声,两侧的墙壁像是高温融化后的铁块而化了下来,地砖开始塌陷,眼前的一切事物开始扭为一团,如墨水一般的黑色逐渐填充自己的眼眶,渐渐地,什么也看不见了……
「尼克?尼克?」成年女性的声音穿入这片混沌之中。
「妈……妈妈?」少年本能地回应道,他感受到,一束光芒将黑暗驱散。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金发的女人,柔和的鹅黄色烛光下是她那担忧的面孔,少年将自己的身子翻到侧面去。柔软的枕头,温暖的被子,还有舒适的床单——他叹了一口气。但还有一件事情要确认,他用手将周围摸索了一遍……
「没有……魔杖……」
少年叹了一口气。
「又是那个噩梦吗?」
「嗯……」
尼克拿起了置于床头柜上的一个金色怀表,拇指划过怀表盖上印刻着的幽灵船图案,揭开表盖,时针刚好指向3点。
「梦终归只是一场梦而已,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听着秒针均匀的嘀嗒声,少年的心稍稍舒缓下来,但是他心理清楚,这一切不仅仅是一场梦,更意味着让他感到恐惧的过去。
「下个礼拜你将是你第一次步入霍格沃茨的日子,新的学校,新的开始。」
母亲的手轻轻地盖在少年的手背上,合上了怀表。
「再睡一会吧,晚安,儿子。」
「晚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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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要做的第一件事莫过于去准备新学期的教材还有生活必需品,然而对于转学生尼克,特别是对于从未来过对角巷的他来说,对角巷可谓是一个由商店、住宅和银行筑起的迷宫——这里是伦敦最大的魔法中心,琳琅满目的店铺吸引着大量的巫师,在此他们可以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尼克委婉拒绝了父母来陪伴他去对角巷的事情,一方面,他认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另一方面,他也清楚母亲最近在医院照顾着一位重症患者,而父亲则忙于一项科学研究,他不想给父母带来过多的负担。
「丽痕书店……」尼克止步于这家商店门口,据母亲所说,这是伦敦最受欢迎的书店之一,霍格沃茨课程要求的教材在此都可以买到。
「《标准咒语,四级》,《中级变形术》,《魔法药剂与药水》……」尼克漫步徘徊于这一排排的书架之间,寻找着和清单上相匹配的书籍,「《黑暗力量:自卫指南》……这是哪门课的教材?」
「妮可你给我回来!」
刚付完钱,街上传来了少女的吼叫声。循声而去,尼克看到从街道尽头的魔法把戏坊里飞出一只小巧的金丝雀;不久,一个矮小的身影也从店里跑了出来,她那清爽的齐肩黄发随着她的步伐抖动着,配上她的短裤,倘若不是她的那一叫声,旁人都会以为她是男孩子。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能够快速地行动或许是她的优势;然而劣势就是,她很难看清天空,更别说她的那只小金丝雀了。
「哪个好心巫师能帮我阻止那只小鸟飞走啊?」
少女追着她的小鸟,正如一个小孩子在追逐稍不留心放飞掉的氢气球一样。
「藤蔓卷起!」
尼克立刻抽出了他的魔杖,一道绿色的光芒从中发射出来。几位路人突然尖叫,只见地面上的若干砖块化为了一条条藤蔓,快速地伸向那只小金丝雀,条条的藤蔓编织成网状,将小鸟飞向的那片天空封住,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鸟笼;最后藤蔓开始缓缓下降,尼克走向前,从中取出了少女的那只小鸟。
「这是你的吧?」黄发少年将手中被轻握着的金丝雀归还给这位少女。
「是,不过从技术上讲,它不应该是这样的。」少女掏出来她的魔杖,「咒立停!」
黄色的小金丝雀变化起了模样,最后变成了一只黑猫。
「这才是真正的妮可,谢谢你救了我的猫,你的变形术魔法真厉害!」少女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至于你…!」一眨眼,少女怒发冲冠,先前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你应该是一只学会送信的猫,而不是一只学会偷吃金丝雀饼干的猫!」
「啊,等一下……」她立马叫住了正准备走开的尼克,
「你还没告诉我的名字呢!我叫比安卡•德•安吉洛,叫我比安卡就行了。」
「尼古拉斯•W•奥布莱恩。」
「我能直接喊你尼克吗?」
「嗯。」
「……对了!你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吧。」
「因为这本书?」尼克从手提袋中拿出《黑暗力量:自卫指南》。
「是啊,这是学校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材,你的反应速度真快!」
「不,我只是个转学生。」
「原来如此,这门课是我们学校的一门特色课程。对了,你还缺哪些东西?我可以带你去买,这一带我可熟悉咯……」
这样,比安卡一路帮助着尼克找到剩下需要买的东西,同时也一路盘问着尼克的事情,虽然他的每一句回答都非常简短,不过有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是,尼克和她一样都是四年级学生,这意味着以后可以在课堂上见面。
「霍格沃茨啊……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学校?」
过去是否能成为过去,未来是否是光明的;注视着时针指向12,少年轻轻地合上了怀表,抱着对新的校园生活的期待踏入梦乡。
字数:5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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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母鸡挥着翅膀驱赶小鸡那样,零挥着长得有些过分的双手驱赶着整个小队的成员们,将所有人拥进神殿的大门里。走在后面、身材娇小的琉经受不住武僧过于庞大的力道,没把握好平衡一个趔趄撞在了前面红发巡林客的背后。芬德尔回头看了看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用控诉的目光瞪着他看的少女,默默地转回了头去,什么也没说。
作为一个嫉恶如仇的珂旭信徒,红发的精灵从一开始就无法完全的信任这位信仰薇洁娅的游荡者女性,但他也没有什么过多的选择——毕竟这任务并没有给他仔细挑选一支全体成员都值得信赖的小队来参加的时间,在市井间的三教九流中拼凑起来的队伍并没有什么充裕的选择。冒险者们相信,一个临时的小队只要能够形成一定的战力,剩下的事情总能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解决,芬德尔也不得不入乡随俗。
虽然他已经开始不可避免的怀念自己在树行者供职时的那些队友们了。
凭借精灵敏锐的听力,巡林客能够听见来自背后大概表示不满的气音,以及一两句混杂着方言的细微咕哝声,想来不是什么好话。但芬德尔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随着他们走进神殿的步伐环顾着四周。
作为虹彩女神佩特拉圣城之中的神殿,这栋建筑有着与它的地位相匹配的宏伟与精致。从敞开着的大门进入大厅,便能看见正前方巨大的女神像。以白色石头雕琢而成的精致神像有着与高大的穹顶相差无几的高度,气势慑人;而女神的表情慈爱而悲悯,仿佛在神威之下又能给予信徒垂怜;四周五颜六色的彩绘玻璃折射了日光,为洁白的女神像披上了一件虹彩的衣装;在佩特拉造像的注视之下,大厅之中一排排的长椅上坐满了正襟危坐的信徒们,他们无一不正用自己最虔诚的心为女神奉上最坚定的信仰,专注于祷告的信民们并没有发现门口新的来客。只有在女神像脚下,唯一一位面对着信徒们,也面对着大门的年老祭司发现了跨越世界的旅行者们,并且投以审视的目光。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庄严肃穆的景象感染了,就连琉都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将手杖收到背后以示礼貌。面对着老祭司审视的目光,也是几乎所有人都运用各自的理解向对方表示尊重——除了不知道阅读气氛为何物的凯恩斯。这位被通称为“倔强骑士”的盔甲女战士仍然在大厅的门口左顾右盼,并且赞叹着神殿的装饰与陈设。
芬德尔为凯恩斯的那些不合时宜的举动而扶额,不过这样的赞叹应该是暂时的,女骑士的注意力总是在不断变化,这样失礼的言语大概过一会儿就会消失,因此没必要特别去处理。更值得在意的是旁边游荡者女性蠢蠢欲动的脚步:或许她觉得如果大厅内所有人都在认真地祷告,她便有机可乘,但值得庆幸的是在芬德尔出言呵斥之前,零首先利用自己庞大的体型挡住了琉的去路,潜移默化间免去了一场尴尬的争吵。
游荡者狠狠地横了高大的武僧一眼,闷在一边不说话了。开始时,芬德尔还有些担忧她会不会借机生事,但后来森精灵发现他们现下里的状况更加尴尬:大厅之中祈祷的人群并不是统一前来的,他们的祷告结束的时间也并不一致。旅行者们在大厅的边缘等待了一会儿,总是能看见有结束了祈祷的信徒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神像下面的老祭司致意,随后离开;或者从神殿之外进入大厅的其他信徒,这些人也同样首先想着老祭司致意,然后坐在大厅中长椅的空位上,开始自己的祷告。不论是先行离开的还是随后到来的那些信徒们,在经过神殿正门的时候都会对着等在一边的旅行者们投以奇怪的目光。
显然,这样看似集会的集体祝祷并不是神殿组织的,而是信徒们自发的,或许一整天里都会有络绎不绝的信徒加入进来,也就当然不会有什么结束的时间。来自异界的小队在虹彩女神的信徒们探究的目光之下坐立不安,且不说因为闯入其他神祇宗教仪式而浑身不舒服的瑞图宁牧师Kk,以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零和芬德尔,小声嘟囔着自己感觉很尴尬的琉——就连不通人情世故的娜塔莉亚都因为气氛的感染而保持安静,不发一语。
唯一的例外仍然是读不懂气氛的倔强骑士。凯恩斯不知为什么反而因这样肃穆的场合以及参拜的信徒们奇异的目光感到与有荣焉,双手插起腰来仰着头:“哼……异邦人的待遇感觉非常不错嘛,哈哈哈哈——”
女骑士的笑声因为外力戛然而止。在她的左边,因为同伴打扰了宗教仪式而感到羞愧的芬德尔在下面一脚踢在她的胫甲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而凯恩斯并没来得及发出哪怕一声吃痛的闷哼,因为与此同时,也想要阻止她太过不妥当的行为的琉已经不动声色地倒转了自己的手杖,将杖头上幼儿拳头那么大的猫眼石直接捅进了倔强骑士的嘴里。
两位立场相斥但却在同一时段采取了相似做法的旅行者充满火药味地对视了一眼,随后双方都明智地选择回过头去,当做这件事情没发生。受害者凯恩斯从喉咙深处发出了点模糊的声响,挣扎着把琉的手杖从自己嘴里拽出来,低下头闷声咳嗽。倔强骑士的老友Kk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好不容易才治好女骑士喉咙里的那一口顽固不化的痰,叫她起码说起话时更像个女人。但这清奇的脑回路和诡异的笑点,真的还有药救吗?瑞图宁的牧师思考着。
就在牧师思考的过程中,芬德尔和零几乎同时意识到了这样等下去是不行的。这场自发的祷告根本没有尽头,想要和此地的神职者沟通,唯一的办法就是扰乱仪式走上前去,去到神像脚下,首先跟祭坛边上的老祭司打个招呼。
队伍之中唯二的两个还在状况内的男性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零像是之前驱赶他们进入神殿一样的,将整个队伍不太雅观地推进到大厅的前方。
迎着老祭司稍有不满的审慎目光,旅行者中经验最为丰富的零首先说话了:“……您好,尊敬的祭司阁下。”他小心地组织着语句,因此稍显得有些吞吞吐吐,“我们是从远方来的旅人,身负一项比较重要的任务……为此,我们有些事情想要来询问您。”
就在这个空档里,令人永远也不知她在想什么的凯恩斯又十分自然地无视了这种严肃会谈的气氛,拽着她的老友Kk开始聊起一些与目前的主题完全无关的闲事来。精灵牧师一脸无奈地想要劝说倔强骑士停下在宗教场合喧哗这种失礼的行为,可不但没有效果,反而只是增加了寂静大殿里的杂音。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芬德尔回过身去叫他们一人吃了一刀柄,才让安静的空气回归了这神圣的殿堂。
皮糙肉厚的倔强骑士凯恩斯只是因为吃痛学会了住嘴,而没有像她一样严密防护的Kk则因为这一记重击直接痛得蹲在了地上。老祭司无言的看着这一场闹剧,直到它结束,行凶的红发精灵向祭司点头致歉为止,他才终于在牧师闷在嘴里的呻吟声中开口说话:
“远道而来的客人吗?”老人审视了一下你们,有些急迫地回答,“那么请各位随我来吧,不要打扰女神的羔羊。”
这或许是因为凯恩斯打扰别人的功力实在是深厚,为了不打扰信徒们的祷告,老祭司才决定要转移场地。因此而感到尴尬与羞惭的其他旅行者们纷纷向东道主行礼,最后才由零拖着因为疼痛而不肯行动的Kk,大家一起跟着老者来到了主殿左侧的一个房间里。
一路上琉都在试着敲打墙壁,但所能听见的一直都只是实心的闷响,这令女性的游荡者只发出失望的叹息。娜塔莉亚一直在好奇地观察着琉的一举一动,似乎搞不懂后者在做什么,直到勉强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的Kk强行用一个挣扎出来的平地摔吸引到了白发女孩儿的注意力。
“那么诸位请坐。”老人站在房间内的长桌边,向旅行者们说道。直到大家全部都落座之后,他才继续说:“老朽名为伊苏利,是这座神殿的祭司。不知各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哼哼哼——”倔强骑士紧跟着便用三个音调不同的语气词做了开场,“咱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
然而她的话再一次被来自桌子底下的一记踢击截断了。在凯恩斯因为疼痛而产生的抽气声中,第三次施展暴力行为的芬德尔平静的面容上毫无破绽,仿佛很自然地接上了前者断掉的话头:
“尊敬的伊苏利祭司,请首先让我为我们冒昧打扰了女神信徒们的祷告表示诚挚的歉意。实际上我们是从女神的荣光所照耀不到的远方跋涉而来的,一路上对佩特拉女神所赐予信徒的福祉多有听闻,希望能详细的了解一下佩特拉女神的意志。”
伊苏利祭司听着精灵稍显长篇大论的客套话,沉吟片刻才询问道:“你所说的‘女神的意志’是指什么?”
“容我冒犯。”巡林客首先点头以示歉意,才接着说,“我指的是佩特拉女神的教义、祂对其他宗教信徒的看法,以及是否有扩大自己宗教的愿景。”
“我们也想知道贵国是否是政教合一的体系。毕竟贵国的外交政策看起来略显封闭,如果佩特拉女神的教廷对此拥有话语权便再好不过了。可能的话我们希望能够在贵国建立起通商线路,确保文化物资的流通和城市的发展。”大部分时间里仍然是个商人的琉对此作出了与芬德尔几乎完全不同的补充。
佩特拉女神的祭司拧着眉,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旅行者们。这样的问题不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游客在正常情况下会希望了解甚至染指的,恐怕伊苏利祭司正在怀疑小队前来的目的。于是看出了这一点的零便也开了口:“唔,直白地说,就是我们可以提供一个能够联通到其他地方的门,以便女神的教团可以通过门去到其他的城市散播教义。但问题在于,这道门所能设置的地点有限而且并不能由我们来决定,现在这位置与城市之中的美景有些冲突,因此我们不得不首先与神殿的管理者沟通。”
伊苏利祭司沉思了一会儿,才决定开口:“女神不排斥其他的信仰,但是女神的福音也的的确确地照耀着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他提出了自己的疑点,“所谓女神的荣光所照耀不到的地方,诸位莫非是从海外而来吗?”
娜塔莉亚在众人谈话的过程中一直皱着眉头,似乎这是在表达一种不赞同的感情。当听见这一个明确的问题时,她立刻开口想要回答:“我们是从……”
但是她并没有完成这个句子,话语声在短促的几个音节之后重新消失在她的喉咙里。芬德尔疑惑地看了看没了下文的白发女子,干脆地接上了她没说完的那部分。
“是的,我们不仅是从海外而来。”他说,“甚至,我们是从此世之外而来的。在世界之外还有诸多世界、诸多信仰,我们便是带着将这些世界联通的使命而前来的。”
这话叫老祭司不得不惊讶了:“你们竟是别的世界的来客吗?虽然我曾在文献中看到过有别的世界,但异界来客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这还是第一次。出于谨慎,我不得不多问:诸位有什么方法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冒险者们面面相觑。他们一开始并没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不过既然他们的身份与任务都是真实的,想要证明也并不会多难。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反应过来的零便开始在自己的口袋中翻找起什么来。芬德尔能够猜得到他在寻找那颗附着着新神第五季神力的种子,也在猜想或许是因为对身材过于庞大的武僧来讲,区区一颗种子的体积实在是太小了,所以难以寻找——但这猜想在琉变戏法一样地从原本应是空无一物的手中拿出那颗种子时被证明是错误的了。
“这便是能生出‘门’来的种子。这当然是非人力所能及的产物。”琉说,“您是牧师,理应能感受到上面所附着的神力。如果您觉得这还不足以证明我们的身份的话,我们还有其他的道具。”
“……咳、是的。”零的脸色有些尴尬,但他仍然拿出了自己的弯月展示给伊苏利祭司,“这是我们作为使者的信物,它也有着可以相互通信的功能。这是凭借新生神祇第五季大人的神力所造的,因此我想这样的物品别处也不可能有。若是您希望的话,我们可以为您展示这护符的力量。”
佩特拉女神的祭司并未作出这样的要求,事实上他在检查过弯月和种子,并且感受到其上的神力之后,便有几分相信了旅行者们的说法。“这确实是未曾听闻的神明的神迹……”他说,“能否请诸位将各人的来处以及所谓‘门’的事情与我细说?我想这件事可能需要祈求女神的旨意。”
几位冒险者交换了一个因目标达成而显得兴奋的目光,便七嘴八舌地将小队的组成、门的来处,门生长所需要的土壤和因此产生的困难一股脑地说给了伊苏利祭司听。老祭司毕竟有些年长,在连番的信息轰炸之下已经稍显精力不济,但他仍旧听完了小队成员们有些繁杂的、且夹杂着倔强骑士不顾气氛的题外话的叙述。
终于听罢这一连串的讲解之后,太阳已经偏西了。伊苏利祭司有些疲惫地点点头,从长桌边上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他说。
——除了凯恩斯之外,所有人都看出了这隐晦的“送客”之意,甚至包括不通人情世故的娜塔莉亚。
在Kk拼了命地将因穿着拼凑出来的盔甲而过分沉重的凯恩斯从她的椅子上拽起来之后,整个冒险小队的人们也都是站在这个房间中的了。于是,老祭司便能接着说:“诸位都是贵客,还请让我这一把老骨头送诸位出去吧。另外,也请告知我诸位休息之处,以便我等在得到了女神的旨意之后告知诸位。”
这是很合理的要求,因此也没什么可犹豫的。琉直接将几人下榻的旅店名称告诉了老祭司,其他人也并没有什么异议。随后,这位老人恭敬地将冒险小队送出了神殿大门,并且与之道别。
小队中的大多数人对此也只是正常的回礼,并且准备离开。但在老者以为双方的交涉结束,并且转回身去时,在谈话过程中一直憋闷着什么的娜塔莉亚突然开口叫住了老祭司:
“老人家——”她拖长了声音以引起对方的注意,“您的女神教导人们,努力之后便会被幸运青睐。那么请问,人之所以生而为人,就是因为努力吗?”
就算对冒险小队的成员来讲,这也实在是个意料之外、且难以解答的问题。因此,没有人率先离去,大家都静静地等待,想要听听老祭司的答复。
那位老者停住了脚步,重新转回身来。他沉吟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最后抬起头来,直视着纳塔莉娅的眼睛:
“老朽认为,人之所以生而为人,是因为有所追求和信仰。”
这句话落在不同的人耳中将会激起不同的想法,就如娜塔莉亚因此而陷入了沉思;Kk露出了赞同的目光;又如琉对此嗤之以鼻,但下一刻也有些犹疑;凯恩斯对此似乎不以为然。芬德尔和零没有什么反应,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大概这二人心中对此有着不同的见解——相似,但却又稍有偏颇。
太阳虽然偏西,但天光仍旧正亮,那道美丽的彩虹也依然悬挂在城市的上空。这一次,冒险小队真正的与老祭司分别,再一次回到了城市的人流之中。
距离夜晚还有好一段时间,或许他们能够趁着这段空档再去接着干点什么,但总归,他们还是要回到临时的住所,用睡眠来打发掉这一夜的时间的。
Chapter 1. 束缚一切的枷锁
没有喜悦,亦无祝福。它诞生于没有硝烟的战争,终结在万劫不复的深渊。
序
静谧中的城堡,隐没在层峦叠嶂的峰丘中。
迷雾终年萦绕此地,幽暗的森林将其密实的遮掩,仅露出一截尖尖的象牙塔顶。蜿蜒缠结的棘蔓与斑驳的城墙相随,覆末了岁月败落的残痕。
这里挽如那末世的失乐园,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与世间隔绝。时光静静地沉睡于此,已然不觉惊度了多少个年岁。
肇端,却恍若初识般,真切到无言痴狂。
Section 1. Return to the origin
一切皆始于一张老画像。
古老厚重的大门开启时发出沉重的击响,伴随着惊起的细尘纷散在空气中模糊了视线。
厅内烛火闪烁,繁复厚实的暗红地毯一直延绵至走廊尽头看不清的阴暗处。
这座威严耸立的古堡随着俗世的沉沦定格在岁月涌流的漩涡里,所之,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庄重,神秘且肃穆。
自厅堂中央石阶向上,在斑驳脱落的暗沉墙纸上屹然悬挂着一幅老旧的画像。画中所呈现的是一个无比正统的欧洲贵族家族,没错,是那种传统的,礼貌且分外疏离的家庭。
他们身着高贵典雅的正装,沉静的面容庄重且肃穆,看不出任何情绪。身姿标准,方位和布局都安排的十分妥当。
如果除去画中人无意透露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的话,一切将会是那么完美无暇,无可挑剔。 阳光透过厚实的窗檐打在画中人苍白的脸上,笼罩出一股昏黄的,暗沉衰败的色泽。
亦如这古堡本身,透着说不出的腐旧感。
Section 2. Lilith
莉莉丝一直觉得,那幅画亦如同她的人生,从起始便是个孽端。
就好似把那全然不合拍的东西硬是压碎了揉捏在一起,永远显得过分疏离。
她从来都不属于这里,这个外表富丽堂皇,实则内里腐朽不堪的鬼地方。
那些贵族间必须遵守的准则和秩序,如同看不见的枷锁,将思想牢牢的束缚于无形中,无处逃离。
那些谴责,那些嘲笑声伴随着漫长岁月所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伤害。它们死死的烙印在骨骸深处,疯狂的纠缠折磨着她日夜不得安宁。
就好似深陷无尽的梦魇,却怎样都无法清醒。
微微皱了皱眉,莉莉丝竭力稳住不自觉发着颤的身子,努力的想要平息掉这里所带给她的不适和恶寒。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一辈子都不愿再踏足此地。
但现下,为了彻底的自由,她必须独自去面对那尽管最不愿相见的“那个人”。
Section 3. Rufus
“不予妄动,一切仍按原计划进行。”
一只修长的手挂断了身侧的老式电话。少年微蹙起眉宇,清镌的面容上笼罩着一股化不开的忧郁。
他静静地伫立在窗边,暗紫色的眸子深邃而悠远,定定的凝视着房间的某个角落,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那个消息,不自主让他联想到了一系列不好的事情。所以,要趁着事态朝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之前尽可能的将其扼制。
他缓缓的拉开房门,在走廊的另一头,一位少女安静地倚在身后的皮箱上,凝神注视着墙上的画像。烛火印照在她酒红色的长发上,折射出一抹虚幻的光影,似梦非真。
这短短的一截回廊,竟像电影老镜头一般慢慢的回放着。
仿若有意识般,两人同时抬起了头。目光在空气中相交,电光火石间,四目相对。周围的一切都仿佛丧失了光彩,瞳中充斥着满满的只有对方的影子。
那是怎样的一副面容,论遍世间也再无法寻出如此相似的两双眸子,忧伤和寂寞充斥其中。
“莉莉丝...”
少年无意识般喃喃道出一个名字,低缓的语气晦暗酸涩,伴着一丝微弱的颤抖。
Section 4. Lilith
“......”
少女并无应声,她淡漠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他...看上去仍是那么优秀,璨烂,耀眼...亦如当初。
“不觉,已四年有余了。你...过得好么。”
路法斯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她身上,如灼烧着的烙铁一般,仿佛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焚烧殆尽。
他仍清晰的记得,他们之间最后的争吵。那个破碎的水晶球,预示着一切的沦陷与破裂。
“不劳费心。” 莉莉丝缓缓垂下眸子,避开了他探究般的眼神。
她拉起地上的箱子,径直越过他的身侧,向身后的书房走去。
红木的书桌,边缘被烧焦了一大块,那是她六岁时不小心推倒烛台造成的;后边是个大书架,一层一层盘旋着向上,她记得在最顶层靠墙边第三排第四个格子里有着她乱涂乱画的涂鸦;再旁侧便是放收藏品的展柜,支架上磕了的一角也是她的杰作。
原本以为再次回来,一切会变得面目全非。却未料到,改变了的,原来仅是自己吗......
少女一边走着,一边留恋似的抚摸着那仅存于脑海中的回忆,仿佛是在缅怀着逝去的岁月。
良久,她忽然呆呆的立在那里。惊讶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破碎的水晶球,那是唯一与这一室豪华极其不相符的存在。
该怎么样去形容,尽管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却仍然被细心地一片一片粘补起来,以至于一个细小的零碎都几乎没有落下。
“......”莉莉丝目光复杂的看向门边的少年,后者依旧无比温柔的注视着她,似乎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视线。
“你变瘦了。”他轻锁起好看的眉,“有在好好吃饭吗?”
“拜你所赐,并没有。”
“...有没有固定的住所?一个人过得累不累?”
“有何贵干,我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说这种无聊的闲话。”已经不想再持续这无谓的对话,莉莉丝不耐烦的出声打断了他。
“那个消息,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吧。”她取出了一叠文件搁在桌上,见其一动未动,似乎是被她恶劣的态度呛住了。便短短补充道:
“有关解药【CH-B2】。”
“现在全天下都在大肆宣扬这件事,你觉得我有多少的可能性是不知情的。”仅仅几秒的迟疑,路法斯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仍旧无比轻柔的缓声述道。
“那就好办了。”没有理会他令人切齿的伪装,莉莉丝递给他一份合约。“把这个签了,你我再互不相欠。”
“呵,许久未见,你对我说的第一件事,竟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东西。”
路法斯看也未看那沓纸一眼,只是轻倚着门框散懒的眯起眼睛,嘴角勾出一抹嘲讽似的弧度。
“你知道我的立场。”
“我不想争吵。”莉莉丝冷冷看着他。“难道非要我明说?!还有三个月便是成人礼。到时候你会作为继承人上位,而我,则会成为这条路上的绊脚石。”
听到这里,路法斯的脸色变得铁青了起来。
“签了这个,放过自己也放过我。我再也不愿作为你人生中的附庸品,处处凸显你的自命不凡。”她一字一句咬的很重。
“呵呵,未料想到头来,我在你心目中,原来就是这样的形象么...”
莉莉丝就这样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怨恨与不满,甚至一点情面都没余下。路法斯无奈的耸耸肩,突然没了兴致再继续维持下去这场无谓的对白。
“看来直到现在,你仍旧没有搞清楚状况。”莉莉丝却依然冷笑着向他挑衅,闪着光的眸子张狂而又危险。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一声不响离开吗?”
“就是因为你这幅自大的嘴脸。若不是为了彻底终结你我之间那可笑的连结,我想这辈子都不会来见你。”
“这便是你做出的选择么...”路法斯缓缓闭起了微颤着的眼睛,待再度睁开时,阴郁的脸上全然没有平日里的从容与温和。
Section. 5 Rufus
“我们之间,难道只能存在争执和怨恨吗?”
仿佛是积蓄已久的感情终于爆发了,他突然仰天长笑起来。
“这些年来,我无一日不在不停的催眠着自己,你之所以会选择离开,缘由是那场意外导致的。也一直,一直盼望着你的归来。没想到,莉莉丝,原来你对我是真的如此厌恶,以至于要用这种方式来斩断我们之间的维系...”
那嘶哑的笑声伴随着他话愈来愈弱,最后,他低垂下头,让额前细碎的发丝遮挡了所有的表情。
“原来真正可笑的,只有我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四周渐渐的重归于平静,只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呜咽悲浅地划向她的耳畔。
倾指间,破窗而入的风席卷了桌上的烛火与之共舞。明灭不定中,路法斯落寞的身影被隐没在了浓郁的阴影处。随着缥缈的火花,时隐时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缓缓抬起头时,惨淡无华的面容已没有一丝血气。
“是你逼我的。”少年梦呓般喃喃自语着,“至少现在,你在我的面前。”
“所以呢?”莉莉丝却不以为然。
“所以。”仿佛终于定下了决意,路法斯微微舒缓了眉宇,续上了她的话。
“我也同样的,做好了抉择。”身后的大门随着他的话语“啪”的一下合上了。
“欢迎回家,我最亲爱的莉莉丝~”
宛如一个孩子找回了最珍贵的宝物,少年空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颜。
to be continued......
以下正文,共2846字
☆
卡伊洛斯·艾利克每年都会被他严厉的母亲和慈爱的父亲踢给,呃,送到他们一个老朋友的酒馆去,从暑假末几周一直到开学的那天,他和他同校同院的学姐一起推着行李去撞通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柱子为止。这段奇妙的插曲延续到的第三个年头,已经站到月台上的年轻人在目送洛斯塔不紧不慢地登上车(并且没有发现他没有跟上)后才把视线移下来,落到搭扣坏了因而合不拢的行李箱上。
毫不掩饰的破坏痕迹,加上算准了他用扔的来卸行李的习惯,就说柯罗诺斯不会就这么简单地原谅他半夜太饿而吃掉了姐姐的布丁——即使第二天他摘了满满一捧的紫菀花去道歉——只是报复在如此完美的时刻到来着实刁钻,就算是他也不免感到微妙的烦躁。
于是卡伊洛斯叹了口气,左手把箱子夹在腋下右手再托上一把迈出了步子,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好像他拿的不是没有施空间咒的重物而是一个轻巧的公文包似的。
「艾利克家家训,没有什么事情是花了力气做不到的,如果有,那就再加把劲。」
然后他就被一个小个子直直地撞到了背,后者跑路不看道,毫无防备又结结实实地撞了个好,这会儿捂着脑袋抖个不停,卡伊洛斯想了想空出一只手抓住他的后领把他拽到一边,免得这个横冲直撞的少年人被经过的行李车再带倒一次。
“你走路不看路吗!”“抱歉。”“你这不诚恳的道歉算什么男人!”小个子傲人的大嗓门震得他耳朵疼,卡伊洛斯不禁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成功让对方安静下来了,“唔……算了,我是杰西·帕克,你呢?”“卡伊洛斯·艾利克。”不过为什么要问我的名字?在他把后半句说出口之前杰西已经跑开了,远远的又回过身来向他挥手,喊得是什么却完全消散在两人间弥漫开来的雾气里,卡伊洛斯姑且也挥手回应了一下,接着不再多想径自登车去了。
「艾利克家家训,思考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如吃肉。」
上了列车卡伊洛斯没走几步他的箱子就发出了不太妙的声音,这让他不得不放弃走远一点的念头,这个不像是三年级的高个子敲了敲附近的车厢门,从门里探出来个红发脑袋,他瞥了一眼来人的脸之后迅速盯住了他的外袍口袋,那里隐隐约约地露出了魔杖的一截。
“水松木十三英寸龙心肌腱!”几个词他说得又快又准,硬是让别人听清楚了,“你是三年前来的我们店的卡伊洛斯·艾利克吧,怎么啦,有什么事吗?”“……请问我可以坐你们这吗?”“喔!当然可以!”他让开道,“啊,箱子要我帮你修吗?”“感激不尽,嗯……”“安杰洛·所罗门,我是个杖匠!也就是做魔杖的人!”
安杰洛推着他往里走,进了门卡伊洛斯看见坐在里面的另外一个人,拉文克劳的学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以不输于安杰洛的热情打起招呼:“延斯·布朗宁,今年二年级,你好,卡伊洛斯学长!”他偏偏头,温和的棕色眼眸闪闪发亮,“隔着门板就听见你的声音了,安吉学长!有那么喜欢魔杖吗?”“干嘛,你有意见?”“怎么会,你可是我见过最好的杖匠了!”
在两人交流的时候卡伊洛斯抽空回忆了一下,他当年确实在所罗门魔杖商店见过这个学长,只不过他当时被淹没在魔杖盒堆里,因此记忆不够清晰,在他进一步发掘印象前,安杰洛也坐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抽出自己的魔杖(可惜卡伊洛斯没有匠人的眼光认不出来这是什么木头)对准了扔在地上的基本已经报废的行李箱。
“【恢复如初】!”他咬字清晰地念道,光芒从杖尖冒出来窜到箱子上,把它修复成卡伊洛斯刚把它拿到手的样子,“好啦,你看这样行不行?”“哦哦哦!学长好厉害!”延斯抢先一步说道,眼中的光芒不减反增,卡伊洛斯自知嘴笨,于是在说完谢谢之后又采取了下一步行动——他从夹层里拿出两大包自家熏制的肉干,一包递给杖匠,一包塞给学弟。
这会儿和开开心心吃着的安杰洛不同,延斯的注意力显然在五年级前辈的魔杖上面,他远远地看了好久也没得出结论,于是拉文克劳特有的好学心油然而生,他提问了:“对于魔法的使用来说,重要的到底是巫师本身的能力还是魔杖呢?”“介个啊——”红发少年听到有关自己熟悉领域的发言连咀嚼都快了,他把肉干咽下去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自豪,“两者都很重要啊,不过魔杖的状态好的话魔法效果更强也是事实,所以平时对魔杖的保养是很重要的。”他又瞟了一眼三年级学弟的口袋,“卡伊洛斯的魔杖状态就不错,你平时怎么保养的?”
突然被点名,卡伊洛斯状况外地眨眨眼睛:“没怎么保养过……”过了三秒他补充了一句,“认识的学姐和我说,不要用魔杖捣碎魔药药材。”“嗯,这也算是可以参考的一点吧。”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安杰洛认真地讲起来,连肉干都顾不上了:“不同的木质有不同的保养方法,比如卡伊洛斯你的是水松木,水松象征冬至——我猜你的生日应该和冬至相近——有种说法是将水松种在坟墓上它的根须会伸入死者的口中……”
这一讲就十分钟没停,卡伊洛斯听得云里雾里但姑且还算比较集中,方才提问的延斯则像是好学状态已经结束,手里拿着肉干悄悄地在搭像是拉文克劳塔的建筑物,在杖匠科普完杖身材料的不同之前,只听得车厢门那边一声脆响,一道影子从门口蹿了进来,叼走了拉文克劳肉干塔的尖顶,回身一跳落在卡伊洛斯身上后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是你的猫吗,卡伊洛斯?”“我不养宠物。”会和我一起挨柯罗诺斯欺负,那样就太可怜了。三年生轻轻摸了两下猫的后颈,轻手轻脚地找到项圈的挂牌拨出来看,“主人姓洛克哈特。”“嗯……这个姓啊……”在安杰洛回忆起来前,有个女孩子敲了敲不知何时关上的车厢门:“抱歉打扰了,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猫?”
西珀尔·洛克哈特在连着道歉了好几次后被兴致盎然的安杰洛邀请多坐一会儿,实在盛情难却推脱不掉,格兰芬多少有的花朵成份也就和她的爱猫一起留了下来,这下这个车厢算是满员了。为了安杰洛讲课方便,卡伊洛斯主动让出座位坐到了地上接着听讲,猫咪趴在他的腿上打盹,他捋了几下猫之后就一直在无意识地捏它的肉球。延斯倒是在这个足有三个狮子的环境里重拾拉文克劳的集中力,放弃继续折腾那些肉干了。
“——总之,只要有了所罗门魔杖布,我们不用很苦很累就能好好养护自己的魔杖!所罗门魔杖布!给你轻柔的呵护!”
啪啪啪啪啪啪。掌声不绝于耳,安杰洛十分满足地拿起第二块肉干,余光瞟见窗外的风景,稍显遗憾地说道:“哎呀,快到学校了。”
十分钟后列车到站,西珀尔先走一步和她的猫消失在人流中(卡伊洛斯感到了微弱的不舍),几个小伙子拿了自己的行李等人走了不少后才下车,卡伊洛斯走在最后面,拎着自己劫后余生的箱子,边找着学姐边下台阶。
然后他就被谁绊了一下,好在卡伊洛斯平时没少受自家老妈锻炼,他只晃了一下就稳住了身形,接着他真切地听到一声咂嘴,声音还有点熟悉,他低下头,看到之前那个小个子。
“喂,你是三年级的,对吧?”他语气不善,“为什么不早点说?嗯?我还以为你是高年级!”“你没有问我的年级。”“我……你……傻大个!我记住你了!”“我也记住你了,杰西。”“不要以为这么说就能吓到我!”“我没有想吓唬你。”“你你你,给我等着!”赫奇帕奇的二年生扯着嗓子精神过头地指着他跳脚,“我肯定会报复回来的!走着瞧吧!”
说完他又跑了,个子小的好处这时候显出来,他就像延斯一样如鱼得水地消失在了茫茫学生中,卡伊洛斯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他哪里。
不过今年的校园生活大概会很有趣。年轻人微笑起来,向着学校前进。
Q:不确定角色的性格无法确定言行怎么办?
A:不要用确切的某A某B,而是以“乘客”“围观群众”“某人”代替(x
由于个人对故事完整性的奇怪追求导致与目前其他支线并不相符,但愿……不要紧(。
另外,由于不可抗力,导游小姐们无法采用Q&A;的方式,人又懒没有询问亲妈,如有OOC请告诉我,会尽快修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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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八日,晚十七时,在这愉快行驶的东方列车上,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案件。
“雷莉……”因惨叫声聚集过来的乘客们见到的,便是呆呆站在导游雷莉尸体旁的,导游麦吉纳。
“发生什么了,麦吉纳小姐?”有乘客率先发问,麦吉纳却没有任何回复,仅仅是看着雷莉倒下的躯体,不住地摇头,身体后退直至抵住车壁,似乎惊惧到了极点。
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过,车厢内还有另一人。
“没见过的人呢……你真的是来旅游的乘客吗?”发问的乘客怀疑地看着他。被众人瞩目、怀疑的年轻人不由瞪大眼:“怎么可能!我是这辆列车的列车员!听到这位小姐的尖叫才赶来的!”
“这样……那就和我们一样了……”“等等,怎么能这么随意相信嫌疑人的话!”“我不是嫌疑人!”列车员反驳。一旁的乘客赞同地点头:“如果他确实比麦吉纳小姐晚到,即便说谎也很容易被揭穿吧?雷莉小姐遇害了,麦吉纳小姐可是清醒的。”似乎恢复过来的麦吉纳点头。
那位乘客立刻没了气势:“那就不是嫌疑人。”
“不过,即便他比麦吉纳小姐晚到也可能是犯人啊?”格雷接口,“只要他先作案,离开后再装作被尖叫吸引的样子跑来就能拥有不在场证明了,说不定他就是这样等待有人发现尸体。”
“所谓不在场证明,指的可是遇害时发生的事哦。”伊莉丝叹气。“什么?”格雷的表情犹如晴天霹雳。真的认为他的推理完美得无懈可击吗,想到那个人是认真的,伊莉丝不禁头疼了起来。“说到底,雷莉小姐真的遇害了吗?”这样说着,伊莉丝向导游雷莉的尸体迈步,却被格雷紧张地拦了下来:“如果你过去留下了脚印这群人说是你杀害的导游小姐怎么办!太危险了!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无辜中枪的围观乘客们:“……”
伊莉丝凝视格雷眼眸,从中读出了认真。“好吧。”伊莉丝妥协道,格雷满意地点头。
这时,一名乘客想起了重要问题:“动机呢?作案总要有理由,没有动机就没有作案的理由了。”“动机?就像侦探小说里那样的吗?”“对,就是侦探小说里那种的。”
说到动机,似乎有些思路。
格雷联系某次为争夺飞艇上服务明星乘客的机会而大打出手的乘务员们,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比如,在工作中因为某些原因结仇?经常争执的同事之类的。”在场众人,无一例外,均扭头看向逐渐冷静、至少恢复语言功能的第一发现人,麦吉纳小姐。总是开朗大方的女性脸色隐隐发白,对于和雷莉小姐存在分歧的同事之名,想必她也是有所自觉的。
麦吉纳小姐很快找到反驳点:“我和雷莉只是在工作上偶尔存在分歧,私下关系很好,并没有起过争执,更不会结仇!”“那可难说。”一名乘客摇头,“现在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是真是假。”“是啊,嫌疑人的供词不可信!”
第二位嫌疑人,确认——麦吉纳·迪尔葵科。
情况压倒性的不利。
对于麦吉纳而言,倘若她不能做点什么洗脱罪名,恐怕会被所有乘客视为头号嫌疑人。这样一想,她反而镇定下来,脑中倒带似的重新审视自己的行动,而后找到了突破口。
“在这节车厢中发现雷莉前,我一直都在第八节车厢的餐厅。就在吧台那边,调酒师应该能为我作证。”
为了验证麦吉纳的证言是否真实,大家一同前往第八节车厢的餐厅。调酒师不仅证实了麦吉纳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这节车厢,且依次作证几位乘客前往和离开餐厅的大概时间,同麦吉纳情况类似的乘客也被排除了嫌疑。
“话说回来,从刚才起就在主张列车员和导游小姐有作案嫌疑的你,能拿出说服我们的不在场证明吗?”
格雷凝神,这句话竟是向他询问的!
“不在场证明啊……”格雷向前踏出一步。提问的乘客下意识后退,被这双眼盯视的现在,有那么一瞬,他甚至以为这个人是一只捕猎的鹰,要求他为他的冒犯付出代价。
不过很快,他就不再恐惧。
“你是认真地在问吗?我说啊,那——么长的火车线,你怎么知道你在某个时段做什么啊!换言之,我突然告诉你一个时间点,要你准确说出那个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怎么可能答得出来啊!拜托,我是来旅游的,才不会像工作那样因为上面要求我在几时到达某个地点战战兢兢看时间呢!”
格雷的……姑且算是证言,过于振聋发聩,导致整个车厢内几乎所有人暂时丧失语言功能。格雷似乎还不痛快,继续道:“不提之前某个时间点究竟在做什么,哪怕是听到麦吉纳小姐尖叫、赶到车厢的时间,有谁注意到了?”
一片寂静。
前一号嫌疑人弱弱举手:“……是、五点……”“你为什么会知道?一直注意表?”格雷问。列车员闭上眼,豁出去一般大喊:“这是我的工作啊!巡视时五点必须要抵达那节车厢!”格雷沉默。这种同病相怜感……
伊莉丝一手按上格雷腰椎,强行让他弯腰:“这位先生非常抱歉,我家的笨蛋丈夫为您添麻烦了。工作辛苦。”
莱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从男人抽搐的腿部来看,他的状态似乎很不好,但从他身旁站立的那位女士来看,应该是不必担心这位先生寻仇的。莱尼硬着头皮开口:“不……没事,您这种说法反而令我不知所措……但是感谢您的信任,请相信我是无辜的。”他一点也不想在那名小姐洗脱嫌疑的现在再次成为嫌疑人备选。
伊莉丝点点头,允许格雷直起腰,代替愚蠢的丈夫解释:“下午路过拜尔文桥时我和丈夫一直坐在座位上欣赏窗外杏花,听到麦吉纳小姐喊叫前不久才从服务车叫了小食和饮料,如果去询问工作人员应该可以证实。”
这样,法尔克夫妇的嫌疑也洗脱了。其他乘客也陆续提供不在场证明,睡在包间车厢的乘客最为轻松,总有人可以从旁作证,轻松便洗脱了嫌疑。
然而,这样结束后,所有人,全部存在有效的不在场证明。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办……?”
这条路,似乎行不通啊……侦探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为什么我们推理不出???
就在大家纠结混乱时,预料外的人出现了。
“发生什么了吗?诸位怎么都聚集在这里?”
本该死去的雷莉小姐,竟然……!
“雷、雷莉?!”麦吉纳小姐受到了惊吓。这次,恐怕不会轻易恢复了。
“怎么了吗诸位?”雷莉小姐侧头,低头审视检查自己仪容,没有问题啊?“这位小姐……”结果,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列车员莱尼,“你刚才不是已经……倒在地上了吗?”莱尼不知道有多艰难才没有说出“死”这个字眼。
“啊,那个啊。”雷莉小姐仿佛想起什么般轻松道,“不知道是哪位不小心,在车厢地上洒了水,工作人员多半还没来及清理,恰巧被我踩到了。结果,不小心晕了过去。”
竟然是这样……紧绷的神经松懈,所有人都长舒了口气。
不过,还有在意的事:“雷莉,那时你身边的血j……不,红色液体是什么?”麦吉纳询问。“是番茄酱。”雷莉肯定道,“热狗没有味道,我去拿,结果,踩到了水,就那样滑倒晕过去了。”
“……”
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中开始的谋杀案件,在一片寂静中画下了终止符。
+ + +
总结:如果发现了躺倒的人,总之,请先探探鼻息,确认是否能够被成为尸体。
#那些侦探片中第一眼看见尸体就知道已经死了的人肯定是凶手#
以这个结论来思考,凶手仍是麦吉纳导游。
最后也无辜中枪的麦吉纳小姐_(:з」∠)_
—END—
--2885--
“做好准备了吧?”零看向了周围的队友,在得到他们肯定的答复后,零将手放上了光球。随后,一道对零来说不算陌生的白光笼罩了六人。
“哦哦!看起来好厉——”
不等凯恩斯嚷完,六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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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啊!”
当然,对于这边的六人来说,凯恩斯的叫嚷并没有中断。
嘛,不过在传送魔法生效期间产生的恍惚可能让他们都没能听到凯恩斯的大叫大嚷吧。换句话说,凯恩斯在魔法生效期间依然能喊出话来,足以证明……
呃,可能她的神经比一般人大条许多。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个过程,当立足的感觉从脚上传来时,零最先反应过来,他机敏地左右环视着,寻找并准备好抵御任何可能突然袭击过来的东西。而凯恩斯喊完话后才发现已经到了一个并非暗月城的地方,她慢慢睁大双眼,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情绪一样。
持续看着凯恩斯仿佛要叫出来的模样让零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他还是决定先看看别人如何。
该说是奸商的灵活性吗,琉一开始还不知所措地左顾右盼,过了一会儿就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轻松神态。而她的伙伴——一只叫哔咕的红嘴鸥,则从最开始就静静地站在她的肩上一动不动,还颇为自得地把脑袋横过来转了90°,再慢慢转了回去,然后小声地啾了一声。
倒是娜塔莉亚在落地后就一直很紧张的样子,虽然没有明显地表露在脸上,身体却崩得紧紧的,还时不时左看右看。零暗自思忖着是不是该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抚一下,但总觉得可能会被过于紧张的她反咬一口。
倒是KK和芬德尔展现出了两人强大的心理素质……不,可能KK只是单纯地什么都没在想而已吧,他对芬德尔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而芬德尔看了他一眼,也耸耸肩,率先开了口:“噢,这里真漂亮啊。”
零在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便不再将精力放在警戒上,娜塔莉亚也同样放松了下来,她动了动鼻子:“这是,雨后的味道。”
在众人所站立的平坦道路两侧,葱翠的草坪延伸了开来,整齐地排列着的行道树上还不时有晶莹的水珠落下,温和的阳光从树叶间投射下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甚至在阳光的另一端,还有一道彩虹,从地的这一段跨向另一端。
而在彩虹的正下方有一座城市,看来那就是众人的目标地点了吧。
“哼哼↗罗曼蒂克一样的气息。”凯恩斯双手叉腰,用虽然带着点语病但是诚挚的语气夸赞着面前的美景,“在克林菲尔这个大沙地几年了,彩虹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是有趣。”
“过去在菲薇艾诺从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彩虹,但……如果要到达那座彩虹之下的城市,恐怕需要很长时间吧。”芬德尔远眺着彩虹下的城市的样子,但是这个动作似乎戳到了凯恩斯的笑点,让芬德尔只好困扰地看着她。
琉眯起一只眼,小声嘟哝着:“一般来说童话书里不都会把宝藏埋藏在那里吗?”
凯恩斯的两眼又一次开始放光:“哼……要是真能找到宝藏,就能给咱买个头盔了。”
“是自然清新的世界啊,会让人想起好事情来。”娜塔莉亚也因为这副美景而显得有些高兴,不过她还是敏锐地听到了琉的自言自语,稍稍歪了歪头,略显不解,“不过,我们也不是来找宝藏的啊。”
“不是吗??”琉看向她,仿佛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是么??”娜塔莉亚的脑袋上也冒出了一个问号。
看来两人的想法是平行线吧,KK在一旁看着两人如此想着。
“……呼,不走吗,我负责后卫吧。”零习惯性地站到了队伍的最后,示意大家该上路了。
“是的!”不知道是在回答零还是在回答娜塔莉亚,琉莫名地神气了起来,坚定而真诚地说,“所以冲吧!娜什么的……总之冲吧!”
“娜塔莉亚,在精灵语里是诞生的意思。”看着已经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列的琉,娜塔莉亚一板一眼地纠正到。而凯恩斯发现琉的背影后,也一边嚷嚷着“让我这个骑士为你开路!”冲了上去。
KK挂着一贯的(什么事都没在想的)微笑,说:“大家开心就好。”
娜塔莉亚歪了歪头,再点了点头,像是赞同一样地,也和KK一起跟上了最前面的两个人的步伐。
“……哈啊。”芬德尔稍稍叹了口气,他总觉得之后的冒险都轻松不下来了,零则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
“啊哈哈……”看着芬德尔的苦笑,零也稍稍翘起了嘴角:“我们也跟上吧。”
就这样,六人怀着来此地旅游的心情,走向了那座彩虹下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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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门接受检查的时候,门卫并没有纠缠不休,连众人的行囊都没要求检查,就算对于体格异于常人的零,也只是惊讶了一瞬间后便笑容相待。询问了一下众人来的目的,也对琉“我们是旅行者,希望在这里休整。”的说辞没有任何怀疑。
“那么,欢迎各位来到卡拉福的首都佩特洁克!祝你们在这里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门卫用笑容将六人送进了城。
“嗯,很温暖呢。”娜塔莉显得很高兴的样子,零也暗自庆幸着这里看上去非常祥和,至少可以放心地留宿的样子。
芬德尔先拉住了已经想要跑出去的凯恩斯:“等等,别急着跑出去。”KK则好奇地打量起了城市里的建筑物。
“噢噢……!和平而繁忙的城市,而且还是首都!!不会错的,这里绝对有着巨大的市场,哦哦哦哦我的商人魂燃起来了!!”琉在一边叨念着众人听不懂的话,她激动地用单手转着自己的手杖,已经在心里写出了在此地开设自己的市场好让商队进驻赚钱的计划书。
零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那么,大家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这座城市应该不会没有旅馆,但是位置在哪却得靠自己找吧。”
“关于这一点,大家跟着我走就好啦~”刚才还在兀自激动的琉此时站到了众人之间,“它已经告诉我这个城市的市场的位置咯。”在她平举的手杖上,则站着在不知何时已经飞出去又飞回来一次的哔咕,它展开了翅膀扑扇着,仿佛在夸耀它的功劳一样。
“可是我们不是要先找旅馆么?”娜塔莉亚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芬德尔则解释到:“一半来说,市场的周边应该会有供行商人或者旅行者下榻的旅馆,找到市场的话,理论上也能找到其附近的旅馆吧。”
哔咕再次从手杖上起飞,众人在它的带领下,确实来到了这个城市的市场。
虽然街道的风格与众人的出身地有着或多或少的不同,但是络绎不绝的人群、和商贩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是给了众人些许的熟悉感。在市场一角的铁匠铺里传出的叮当声吸引了娜塔莉亚和凯恩斯的目光,KK则和芬德尔一起环视四周,试图找到像是旅馆的店——不一会儿,他指向不远处:“那家,应该就是旅店了吧。”
“是哦,而且那家店似乎又便宜口碑又好呢,而且还有房间的样子,大家就去那下榻吧~?”忽然,琉从众人的背后走了过来。
零有些在意正被她抛着玩儿的金币,琉似乎对零的目光有些不满:“我只是卖了点土特产顺便打听了下旅馆而已,别那么看我啦。”说着,她便将硬币轻巧地抛向零,“喏,两间房的钱,别搞丢咯。”
目送着零和KK一起走进旅馆的背影,芬德尔对琉说:“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干的。”
“‘看不出来’是多余的。”琉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给芬德尔看黑脸,“我当然超能干了。”而哔咕却站在琉的肩上,像是啐了一口一样对芬德尔尖锐地啾了一声。
过了一小会儿,零从旅馆里走了出来,向众人致意:“房间定好咯。”
“那,我能离开会儿吗~?”琉举起手,率先发问到。
“啊啊,这也是我的想法。”顿了顿,零继续说,“大家先自由活动收集情报吧,多逛一会也无妨,之后再集合就好。”
琉很愉快地接受了零的提议,她再次转身向众人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一步咯~”
“别惹麻烦,有情况用弯月联络。”零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却只得到了她“OK”手势的答复。
稍微叹息了一下后,零看向了其他人:“那,你们呢?”
不管了我先投一章……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开始互动,我有罪,我痛哭……
拉拉尼哥哥躺一下枪((
↓
唐·璜一坐上这辆列车就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不为什么,只因为坐在他对座的女孩儿看着讨喜又个性得有趣,红色的短发从旁看去还有点儿像他霍格沃茨在读时代的一位拉文克劳的学妹。那位学妹叫什么名字来着?唐·璜思索着,答案呼之欲出缺卡在舌尖,他挠了挠自己越发长长的金发,他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夜空下和低他三个年级的学妹一起看星星,结果第二天被一个不知从哪里闯出来的斯莱特林堵了墙角。啊,想起来了,唐·璜翻开自己右手腕的衬衫,在手腕内侧,一条已经愈合了的肉痕提醒着它的主人那天发生的事情。
唐·璜只记得那时卡尔维诺·菲奥拉万蒂突然从走廊冲了出来,自己高他整整一头却还是被堵了墙角,那该死的斯莱特林不要命了的向自己冲过来,等来的却不是一道将自己变成蟾蜍的咒令,反而是右手腕上的一股热流。再然后他就和这个心黑的小斯莱特林扭打在了一起,唐·璜记得十分清楚,他结结实实地打了对方一拳,足足让矮个子学弟在地上愣了好几秒。这一拳也终于创造了他在霍格沃茨唯一一次的胜利——不管是哪种程度上的——当然最后的结局是双双进入医疗翼,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扣了三十分。
可唐·璜翻来倒去回想了半天,最后也没能想起那位拉文克劳学妹的名字,只依稀想起她名字的前两个音节似乎是法兰,可是是法兰什么……?他的脑子宛如浆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一个砍了自己一刀的斯莱特林记忆清晰,却忘了可爱的学妹的名姓。
当火车发出呜呜声启动时,他还沉浸在回忆中,只差一点儿就要悟到自己其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喜爱女性,归根结底,他优柔寡断又时时退缩,谁知道是怎么被分到格兰芬多去的,被冠以学院耻辱之名的时候,他的心底也曾隐隐泛出一丝和今日相似的忧虑。是否归根结底,他最爱的人,始终就只有他自己一人?他不敢去证实更不敢去承认,他怕对不起那些曾经见过的姑娘,还有,当然最重要的,他的小水晶。他已经几乎要欺骗自己欺骗他人欺骗全世界他已非她不可,他几乎不敢往下想下去,好在有声音拯救了他。
对座的姑娘带着宽边的男式牛仔帽,整个头几乎要没在那后面,一双穿了牛皮靴的脚却没有规矩地翘到了双方面前的小桌子上。也正是这无礼动作所带出的声音打断了唐·璜的思索,他抬起头,庆幸这包厢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更多来打扰他们的人。
他们聊起了天,这是理所当然的,开始也自然是自我介绍,对座的姑娘说她名叫AI,果然是一个符合她奇怪脾气的名字。之后他们谈了些什么?唐·璜觉得自己精神恍惚,他是不是有向她谈起水晶,他获得的无上宝物?他是不是有向她提及自己对于绿色眼睛的无法抵抗,并庆幸她不是绿眸?他是不是有向她说到此行的目的,去伦敦的站台上送一个从天而降的妹妹去母校上学?他究竟和她谈了些什么?
他记不清了,只觉得彼此投机聊得愉快,自出生以来没有人像她这般了解自己,他昏昏沉沉地,宛如坠入母腹,只感到温暖安全,自五岁那年后持续干扰他十八年了的惶恐在对方的目光下消失得一干二净。虽说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唐·璜猜不出她的确切年龄,但他直觉对方比自己年幼——却给他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若是不计得失忘却一切,他要说对座的这个女孩儿,此起莎乐美来说要像他母亲得多。
事实上,当多年之后他终于知道莎乐美并非自己生母、而自己一事无成也的确是被取走了身上的某些东西而导致的真相时,他马上想起了这个姑娘,而后他被告知,那本该独属于他的聪慧,被分了一半给她。
AI的生命由他所构成,当然只是一小部分,其余的配方他不得而知,但在他已经皈依教会,躺在那死人般的木箱子里时,他会在夜晚想到这次旅程,一个奇怪的女孩儿,一个由他组成的女孩儿,然后一切随风而去,圣堂上唱起众生皆苦的妄词滥曲。
当然,在他还未释怀的现在,三个小时之后,他回想这次旅程则是带着满满的怨恨。正如他一开始所想的那样,这是一段糟糕的旅程,他倒了大霉。
所以,当他那从天而降的妹妹多拉·璜见到他的时候,他那本应光彩照人的脸庞,已经被某个意大利佬的拳头揍得青一块紫一块了。
“想要在霍格沃茨混下去,就一定要记得我跟你说的话。第一,不要去招惹斯莱特林。
第二,不要去招惹意大利佬。
第三,不要去招惹斯莱特林的意大利佬,特别是对方有对象的时候。
啊,还有,如果你碰到一个像白毛狐狸似的格兰芬多,也不要去招惹他,千万不要。”
喋喋不休的说教,鼻青脸肿的哥哥,人来人往的对角巷,空空如也的双手,剩余不多了的时间,以上任何一点都足以让一个十岁的霍格沃茨新生感到烦乱,更何况多拉要同时面对它们,整整五个!
经过奥利凡德时,唐·璜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地从那圆形的门廊前走过。
见他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拿着阿方索所写好的便条的多拉有些紧张地问:“我们不进去吗?阿方索哥哥推荐了这家店给我。”
“小妹啊,你不懂,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一支赏心悦目的魔杖来得更令人开心了。事先声明,强力的魔杖就是伤害的最直接来源,我不愿意将你置于险地,你懂吧?我们家人从不去最好的魔杖店,只去最贵的魔杖店。”
唐·璜说罢,忽然停下还在前进的脚步,一个撤步加绅士礼,成功地将多拉的视线从阿方索的便条纸上引到了面前华丽的魔杖店门牌。
“MEDICINE……CASSETTE?”多拉轻声读出了挂在门把手上的木牌所呈现的张扬的花体,随后似乎是不太确定一般,她又回头向她的哥哥确认到,“药罐盒?”
唐·璜点了点头,拉开那像是镀金了的门把,侧头示意多拉走进这个奇妙的世界。在合上门后,他跟在多拉身后,很多余地添上了一句:“那是真的金子哦。”
多拉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所指的是门把手,此刻的她显然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和华丽得像是昨日刚建好的门廊处不同,室内的地板是多年的松木,踩上去还有些嘎吱作响,在多拉的面前,无数魔法用具堆积着,不论是像极了鞋盒包装的魔杖盒(杀伤力当然不可同日而语)还是咕噜噜正冒着不同颜色的坩锅(有些雾气紧贴着多拉的脸颊而起,几乎要把她灼伤)或者是被摆在书架上但却仍不老实、吱吱乱叫的魔法书,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多拉·璜,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儿,几乎不敢相信她所熟知的破床单黑面包和魔杖坩锅一类东西是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中的。
“欢迎来到药罐盒,对角巷最昂贵同时也是最为奇妙的小店,我的妹妹啊,你要知道,在这里,你几乎没有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唐·璜从多拉背后走出,伸开双手,向他不谙世事的妹妹介绍着这间奇妙的店。
“唐,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来我店里做伙计,是我最大的损失。”嬉笑着,多拉发现从店深处走出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少年。
不,与其说他是少年,不如说他只是拥有了少年的身体罢了,那双眼睛即使是多拉也一看便知,那是属于老人的眼睛,独特的、颇有活力的、征服了一切却又看淡了万物的眼睛。有着少年身体的老人长着棕色的短发,大大的帽子盖在头上,挡住棕色的眼睛,个子还不及多拉高,脚下蹬着一双大得可怕的男式皮鞋,擦得锃亮,身上穿着的工作背带裤却脏兮兮的,他抬起头撩起帽子向多拉打招呼:“皮尔斯。”
多拉这才发现他全身上下都染上了一种奇怪的药水颜色,她没法找出任何一个形容词来描述这个颜色,它不断变化着,紧盯着看时它似乎从不变化,但只要目光离开一刻,再回来时,它就已经变样了。只是变化微妙而不可言,到最后,连多拉自己都以为那不过是她眼花,皮尔斯身上其实干净得像刚洗过澡。
盯得时间有些久,多拉这才想起自己尚未自我介绍,上流社会的社交手段似乎总是无法溶进她的血液里,潜意识里,她还是更愿意做她自己,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儿。
“多拉·璜,很高兴能见到你,皮尔斯……先生?”最后的那个单词她发的有些轻微,语气带有疑问,但对方只用笑声回答她,一时间令她有着不知所措,只好转而求助她的哥哥。
唐·璜还靠在前台,见到多拉求助的目光,向她耸耸肩,像是在宣告他也无能为力一般,但随后,多拉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用口型读出了“老家伙”这个词。然后她的哥哥冲她挤了挤眼睛,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静。
皮尔斯的声音从另一边的柜台后面传来:“所以,啊,我知道你是要来选一根魔杖了,这个东西很重要,你懂的吧,就和我们麻瓜的‘墙’一样。”
多拉疑惑地看向唐。
骗人的。枪。唐·璜继续用口型告诉多拉真相,看来这位皮尔斯爷爷的确有很多不愿示人的秘密。
皮尔斯很快拿着几个小盒子回来了,多拉已经知晓其中躺着几根魔杖,需要她去一一尝试,最后由其中的一根挑选走她,就像是在超级市场里挑选一颗成熟的西红柿一般。
她先拿起了一根。
“试试看。”唐·璜在一旁鼓励道。
多拉拿起那根魔杖,在究竟要不要翘小指以显优雅这件事上纠结了几下,最后还是决定放弃。她握紧魔杖,在心中祈祷它不要为她带来太多的麻烦,随后挥动了它。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山崩地裂,也没有把店铺搞得乱七八糟,更别提点亮什么火花了,魔杖安静地被多拉握在手中,但就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来我们只能换下一根了。”皮尔斯递给她一根新的魔杖,多拉赶忙换过来,再次挥动它。
然而这一次,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三根魔杖被多拉抓在了手中,一旁的唐·璜拍了拍她的肩膀,嚷着她放松些。而此刻她只求这根魔杖能给她一点儿反应,不管是掀起木板还是炸开坩锅,甚至是把一旁的哥哥吹上天她都不在乎了,只求它动一下,动一下!
魔杖的确动了,不过没有多拉想象的那么惊天动地,它只是在尖端燃烧了一点儿的光亮,闪动着的小光店几乎细不可见,但多拉确幸此刻店中的三人都看到了那光点。
“好吧,我亲爱的孩子,”皮尔斯此刻才抬出年长者的做派来,语气带点严肃,“你或许会踏上一段艰难的旅程,毕竟这只魔杖它、有些难对付。”
“九又四分之三英寸、樱桃木、媚娃头发?”
多拉很明显地发现她哥哥的语气在读到包装盒上注明的最后一样时陡然抬高了。
“这是一根好魔杖,美中不足就是它有时会过于敏感,”皮尔斯说到,“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多拉小姐,我愿意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去握住这根魔杖。”
多拉这才发觉她觉得踩在小板凳上、站在柜台后面的这个拥有少年身躯的老人似乎有点眼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面,但是是哪里呢?她正想开口询问,唐·璜却拍着双手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媚娃头发?算了,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魔杖会被奥提斯惦记在心上了。”
“奥提斯?那又是谁?”
唐·璜正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他长篇大论的霍格沃茨入学需知,一阵促长、尖锐的钟声就打断了他的预备稿。随后发声的是站在柜台后的皮尔斯,他用欢欣的语气说:
“亲爱的,看来你们错过了11点的火车。”
“哥哥是笨蛋!!!”
在多拉第三次重复这句话,并且狠狠地摔掉了她的二号坩锅之后,唐·璜才觉得真的大事不好了。
他双手合十,蹲在地上对着摊在一堆行李上的多拉频频道歉:“原谅我好吗?我是真的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哥哥是笨蛋!!!”
第四遍。仔细听的话会发现不同于前三次,带上了一点哭腔。
唐·璜如临大敌,女孩子的眼泪是他一辈子的大敌。
“呃,你先别哭,别哭啦!也不是说赶不上火车就没法去上学了嘛,你要是乖乖的,我可以带你去学校的。”
多拉撇了撇嘴,转过头嘟囔道:“早知道听阿方索哥哥的话,不要太理你就对了!”
唐·璜一阵尴尬,刚被妹妹大呼笨蛋,又听到哥哥是如此评价自己的,任凭他是唐·璜有些挂不住。
“再说了,你现在两手空空要怎么送我去霍格沃茨啦!”
眼看着终于能扳回一局,唐·璜优雅地起身,拍了拍妹妹的小脑袋,轻轻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支魔杖。
一支比多拉所拥有的略长、且更加笔直的魔杖。
“我亲爱的妹妹,从今天开始你要记住,对于一个魔法师而言,只要他空空如也的手中握有一支魔杖,他就拥有了全世界。”
于是三分钟之后,多拉·璜的肩上趴着施洗约翰,紧抱着唐·璜的腰,就这么坐着扫帚,飞上了天。
天空还是那个老样子,今天是晴天,白云却都堆在一边,不知在做什么游戏,唐·璜的扫帚从天空中划过,多拉躲在他身后,几乎睁不开眼睛。
“飞得慢一点啦!!笨蛋老哥!”
这样要求了之后,下一秒,突然在空中停滞的扫帚又差点引发惯性将她甩出去。
“大小姐,可是你说要追火车所以一个劲儿地催我飞快一点的。”轻抚着扫帚把儿,唐·璜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那我也不知道你会飞得这么快嘛……”自知理亏,多拉的声音也逐渐缩小。
“哈,没想到?”唐·璜发出了一阵浮夸的笑声,“你亲爱的阿方索哥哥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可是格兰芬多的首席追球手吗?”
“……他只跟我说过你是首席冷板凳追球手,”多拉冷冷地打击道,“更何况,校史上也根本没有提到过你。”
“妹妹啊,我才毕业几年,校史上写的都是一群早就死掉的老头子了。”
“胡说,明明就有提到,而且在魁地奇部分还提到了各院的选手,”讲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口,用充满敬佩的语气说到,“上面还有各年份的十佳进球,赫奇帕奇的拉尼学长在五年前打出的那个球,真是精彩得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真希望我也能打出那样的球啊……”
唐·璜忽然皱了皱眉头,阻止了多拉继续她沉浸在她的偶像崇拜中:“等等、你先等等,在你感叹之前,我姑且确认一下,你说的那个,是那个拉尼·拉蒂默吗?”
多拉静静的点头无疑对唐·璜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所以,那个、那个长得像土豆一样的家伙到底哪里好啦!!!可恶!!”
随着主人的愤怒,扫帚在唐·璜的怒吼中再次加速,翻越多拉目光所及的一个又一个山头。
TBC
人仿佛装满血液的皮囊。
外表被刺破,内容物喷涌而出。
他拾起鲜血淋漓的肉片,递到自己面前。
“请用。”
吸血鬼露出善意的笑容。
明明眼前正发生着如此令人发指的罪恶,而接受了少爷的教诲的茜,却在那个瞬间迷失了自己的判断。
映照在视网膜上的——
那个人类惨死的样貌——
让茜的心中感到了某种——
——愉悦感。
沉睡在大脑深处、被自己遗忘的自己……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最初的记忆,只有身处炼狱的无力感和绝望感。
被扭曲的钢铁封锁了四肢,如此的无力感;
被无尽的烈焰蚕食着身体,如此的绝望感。
“只有你活了下来。”
他将自己从那炼狱中解救;
“‘茜’……这是你今后的名字。”
他给予迷失于此的自己新的栖身之所;
“你只要在我的身边,照我的话去做就行。”
他告诉遗失了过去的自己如何生存的方法和道路。
如果是……
如果是他的话……
或许会知道些什么吧?
对于自己遗忘了的过去,他是否能告诉自己些什么呢?
“我听说了你前晚的表现。”
少爷就站在茜的面前。
房间昏暗,唯一的光源只有几支残烛。
少爷的奴仆从周遭的黑暗中取出一物,递到茜的眼前。
“或许你比较适合用这个。”
被递交给茜的东西,是一柄日本刀。
茜伸手接过,握住刀柄,将刀身从鞘中轻轻抽出。
无论是触碰刀具的触感,还是这个抽刀的动作,似乎都在隐隐地刺激着封印在她脑中的某物。
就和手握竹刀的那时一样。
“镀银的刀刃……?”
刀身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让茜稍稍感到了一丝身为“魔物”的恐惧。
“此乃斩魔之刃。”
少爷却完全不以为意,
“是父亲早年从一名日商住家的遗址中寻获的东西。”
少爷的父亲,是最早由欧洲渡来魔都的吸血鬼,也真是他让自己的血脉在此处扎根,发展成了如今的罪家。
少爷身为人类时的生父生母早已逝世百年有余,现在这名父亲和他并非生理意义上的父子,而是吸血鬼血脉意义上的被继承者和继承者。
然而,即便是以“继承”一词描述,继承这件事也基本不会发生——吸血鬼是永生之鬼,无论再过几百几千年,少爷的父亲都会活下去,都会一直是一家之长,少爷也都只会是少爷而已。
“刀身上并未留下任何铭文,因此不知是何人所铸,也不知曾为何人所用。”
“……”
茜盯着手中的刀刃。
不知其历史的物品,不由得让人遐想连篇。
或许的过去的主人曾将它别在腰间,耀武扬威地从匍匐的平民头上跨过;又或许曾持着它奔赴战场,为了心中所向往的正义挥刀杀敌;也有可能曾将它胡乱挥舞,将一个又一个无辜路人的头颅肆意切下……
……
……被刀刃切开的,身首异处的尸体……
……站在那尸体旁,露出愉悦笑容的自己……
“!!!”
茜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影像。
那影像的胶片被揉成一团,堵在她的咽喉,让她一时无法呼吸。
当然,身为吸血鬼已经不需要呼吸了,这只是她尚未从潜意识中去除的、属于人类的一种感觉而已。
“少爷……”
半晌之后,茜才终于缓缓地将状态调整回来,
“……这把刀……过去斩过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知道?”
少爷反问道,
“既然是镀银的刀刃,那过去的用途应当是用来对付和魔相关的敌人……至于它的旧主是善是恶,被葬送掉的是邪是正,这些早已不得而知。”
“……也对。”
“但那些现在都无所谓。”
“!”
茜抬起头,瞪眼看着少爷。
“这把刀没有受到来自过去的祝福或者诅咒,现在的它仅仅只是一把刀刃而已。
“即便会去好奇或者在意它过去的主人,但也仅仅只是这样而已,他们是谁对于现在来说并不重要。
“从今往后将要使用它的,是你。”
“……”
茜感觉到了少爷想要说的话。
她也觉得自己可以从中找到某些答案。
“是,谢少爷恩赐。”
茜将日本刀收好,向少爷鞠躬致意。
“那么今晚就让它派上用场吧。”
少爷如此说道。
“今晚?巫部那里已经确定好今晚的作战了吗?”
随着黯月临近,魔都内的事态也正变得越来越紧急。
据那个姓司马的大叔说,他预感今晚会有大事件发生。
巫部和罪家肯定会选择主动出击,毕竟这几天来总感觉他们一直落在被动挨打的状态。
“不,今晚你不用去参加巫部的作战。”
少爷摆了摆手,让他的奴仆从附近的案上拿来一张照片,
“今晚我有别的事让你去做。”
01.
福克斯给克莉丝讲艾米·福克斯的事情差不多用了三十多分钟,当然其中有将近一半多的时间都浪费(或者宽容一点的说是耽搁)在了克莉丝含糊不清的提问上——比起福克斯家的事情她明显更对巧克力蛙、南瓜馅饼以及坩埚型蛋糕这类零食兴趣更大(谁不是呢?福克斯暗自想到),而其结果就是克莉丝提的一半多问题他都要问上两三次才能听清楚——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却是几乎每个人都有的坏习惯。
“她跟我很像?”克莉丝咽下了最后一口南瓜馅饼、在伸手去拿第二个的同时难得声音清晰的向福克斯提问到。
“Of course my daring,毕竟她是我的妹妹。”福克斯微笑的说道,狡黠的向克莉丝眨了眨眼,就像是希望对方理解他的双关语一样——而对方虽然理解了但是没有领情,面对这个完全不好笑的冷笑话夸张的打了个寒战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都不是真正血缘关系上的妹妹。”克莉丝尖锐的戳破了福克斯的话,(她的话就像是一把金色的匕首、尖端闪着寒冷的光)将真相毫不留情的挑了出来:“还有别的吗?”克莉丝虽然依旧在冷漠的继续问,但是福克斯知道如果他再不努力一下的话克莉丝很有可能对此完全失去兴趣——永远的。
“当然有,比如在样貌上……”福克斯赶紧回答道,但是话说到一半他就有点手足无措了起来,他不擅长这个——分清左右是福克斯一生的弱点,尤其是在这种镜面描述转实体描述上他永远分不清楚,他花了很长时间去想艾米用绷带遮住的是哪只眼睛(左边,左边?还是右边?二分之一的几率折磨的他想死):“…我用了当年憋算数占卜课论文一半的劲头也想不起具体的了。”最后他放弃的实话实说道,那表情克莉丝看得出来他真的是筋疲力尽了。
“哦,我倒是很喜欢算数占卜,大概就是我憋占卜课论文的尽头吧、我想。”克莉丝松了口气轻松的说道,有点悠闲与缓和的语气让福克斯也松了口气——至少没有刚刚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了、而他也再也不想体验这种感觉了,那真是太难熬了。
“关于占卜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抽象的探究比较适合这个学科,似梦非梦、似蝶非蝶。”福克斯小声的发表着自己的见解,然后一边托着下巴一边继续向克莉丝解释道:“艾米只有一只眼睛、那是真的,她的另一块儿金水晶被自己弄碎了、永远的消失了,化作粉末随风而去了,她能看到的只剩下了一半的世界,这是多么的痛苦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他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旧友,就像是害怕触动了对方一样,但是克莉丝似乎并不在意、她还是跟之前一样认真(有点认真)的听着,在福克斯看向她的时候克莉丝的头微微向左歪了歪、就像是对此表示疑惑一般:“…What a shame.”最终他这么说道,车厢里没了别的声音,只剩下空气被列车撕扯、机械部件相互摩擦,以及车轮永不停息的前进声,有那么一瞬间福克斯都几乎要认为那就是永恒了。
“发生了什么?”克莉丝继续提问到,似乎没有被冒犯到了的意思,这让福克斯轻松了许多(他们之前从未聊过这类话题,在原先的信件交流中福克斯对于他的家庭成员也往往是一笔带过),他弯了弯腰、让自己看上去不再那么僵直。
“我们没看到她,就是这样。”福克斯模糊的说道、留下了一个迷题,但是又很快的解开了:“艾米总是很乖,不吵也不闹,她安静的过分、单薄的过分,母亲希望她学会弹钢琴继承她最骄傲的成就,但是她拒绝了,她总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壳里,就像个哑炮一样——她从没展现过她的力量,甚至父母都接受了这一现实打算把她送到麻瓜学校了,但是那一天还是到来了。”
“这听上去有点像伟大的零,”克莉丝认真的评价道、她伸出了一只手,在空中画了一个零——银色的魔法痕迹停留在半空、福克斯觉得那就像宇宙一样充斥着无穷无尽的轮回:“我们都不是伟大的存在,终究有一天会裂开口,不论或大或小——我们会付出懦弱的代价。”
“她为自己买了单,她付出了她一半的世界,从此她只能依靠你另一半继续走下去。”福克斯用手蹭了蹭鼻子,他似乎不愿意再多说下去了——这就是他的意志、谁也无法改变的了,克莉丝想:“但我们每个人都是罪人、每个人都应承担自己的那份责任——Never escape.”
“……年龄越大、我们的责任越大,责任越大、就会越痛苦。”克莉丝沉默了一下,而后说到——她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一个音节福克斯都能听的很清楚,就像是落在干旱龟裂的大地上连绵不断的雨滴一样,那么清晰、那么安抚人心。
福克斯从来不觉得自己后悔什么、他闭上眼想到,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在五岁那年被母亲领养回家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永不怨言什么,他是最大的、却从不去想血缘之间的事情,他自愿挑起自己应负的责任,他是家里最大的孩子理应这么做——再过一年他就毕业了,福克斯已经决定好进入魔法部工作了,他有信心面对这一切、虽然他并不对办公室的工作有什么兴趣,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就像他决定不论艾米进入哪个学院都放开手让她独立成长一样、虽然他爱她他保护她他曾发过誓给她最好的一切只要能让艾米原谅他,但是孩子总就是要长大,谁都不能因为这个借口而摒弃什么。
02.
“哦亲爱的卡瑞纳,我们又见面了,my daring一个暑假不见你愈发的美丽了,就像星星一样!……哈哈哈不,我可没逗你!等你再大点估计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都要被送给你的情书塞满了呢!……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亲爱的贾斯蒂斯小姐,还请您宽宏大量在晚宴的时候将您身边的位置留给我,我们霍格沃茨见!……哦,瑞秋!亲爱的来抱一个,好久不见了,我假期前送你的那盆黄水仙花怎么样了?…好了别难过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别生气、也别放弃,我们会救活它的,现在开心点!丰盛的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好了,走吧!”
福克斯站在列车的门边跟着一个一个从里面冒出来的熟人打招呼,这个时候他就很惊叹自己的人际了,比他想象的要多——他拿着一盏油灯安安分分的站在一边、看着人渐渐的走光,委婉的回绝了一个又一个邀请,耐心的等待着他还没等到的人,但很快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艾米总是这样,永远在最后她才会露出头寻求别人的帮助、或者说永远在最后她才会展现自己。
“Come on,my honey.”福克斯微笑着伸出手,耐心的等待着艾米的手敷上他的——艾米的手很小、皮肤很光滑,同时也充斥着孤独的凉意,而福克斯的正好相反:他的手很大、补满了薄薄的茧子,同时满载的是温暖的爱意,于是就这样、艾米回应了他,两兄妹的手叠在一起。
“我们晚了吗?”艾米小声的问到——她紧紧的握着福克斯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有的时候福克斯他自己也会诅咒霍格沃茨的时间安排,作为一个自己对于黑夜也并非无所畏惧的人,福克斯有的时候真的不是很喜欢晚宴,但这也没办法、他只能努力安慰自己和艾米,努力看开一点——对于现状。
“当然没有我亲爱的,你看。”福克斯停下脚步,忙碌的霍格沃茨车站在漆黑如墨般的黑夜衬托下、密密麻麻的火光显得分外谣言,福克斯用实际为艾米证明了他们没有晚,实际上他们的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一点错误都没有。
“就像星星一样…”艾米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陆地上的火光、水面上倒映着的火光连成一片,就像是一条明亮的、通往世界彼岸的火蝶之桥一般,它延伸、延伸,年仅十二岁的艾米·福克斯剩余的那一半世界被它填满、不断延伸,抵达了境界线处灯火通明的霍格沃茨——永生难忘。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我亲爱的艾米。”
福克斯蹲在她身边低语着,在她的面颊上留下了一个爱怜的吻,少女没有回应、但福克斯并不在意,每个人都会为它痴狂的,他站起身无奈而又满怀着无限爱意的想到——这样的场景他看了七年,每一次都无法移开视线,今年也一如既往、唯有些不同的是被闪烁的明亮刺痛了眼睛的他险些在最爱的它面前落泪。
“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到那边去呢?”过了一段时间艾米才勉强从它的美丽中苏醒过来,梅林在上、她觉得这一生乃至未来可能都不会有第二次被如此震撼到的感觉了,艾米·福克斯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就仿佛另一边黑暗的世界也被点亮了光一样,梅林在上、她深呼吸着。
“不是我们,而是‘我’了。”福克斯笑着站起身,在妹妹疑惑的眼神中松开了她的手——艾米很听话,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她只会静静的看着你一幅希望得到答案的模样,她从来不强迫任何人——除了她自己,福克斯苦笑着补上这最重要的一点,却又因为没有望见少女眼中恐惧的神色而喜悦,一时间他的表情精彩极了,还好黑夜保留了他最后的一点形象:“我亲爱的艾米,每一个一年级新生抵达霍格沃茨都是要坐船去的,而其他年级的人都是坐马车去的,来年你可以跟安德里安说说(但福克斯想他不会理她,毕竟有前车之鉴)让他带你一起坐,那马车是没有马的我亲爱的,你会为它着迷的。”
“…你说的是那个吗,纳尔①?”艾米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而后伸出手、福克斯随着她的实现看过去,确实是等待着还未上车的学生、一排排的无马马车,他很随意的想回答是的,但是艾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准确的说是一点都没有:“那马不就在那里吗?”
“…………艾米,你能看到吗?他们长什么样?”福克斯沉默了许久,用力的呼吸了一下,霍格沃兹车站夜间的冷空气充满了他的肺部,让他硬生生的冷静了下来——他的声音有一点点颤抖,但只是一点点、他就料到这件事情了,他告诉自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能,它们就在那里,黑色的马、没有肉看上去只有骨架,翅膀大的惊人。”艾米乖巧的点了点头,平静的叙述着自己的所见:“纳尔,那就是夜琪吗?我曾经在书上读到过。”
“不、艾米,别说出来。”福克斯轻轻地说道,就像是在乞求着什么一样,他的声音小的不可思议、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他的唇瓣在张合、他的喉结在颤动。
“夜骐只有那些亲眼目睹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艾米轻轻地说道,就像她哥哥一样。
他们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艾米盯着夜琪看着、就像是为它们着迷了似的,福克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站在她身边,他只能站在她身边,不论他用什么咒语、如何正大自己的眼睛他都看不到那只有直视过死亡的人才会看见的生物,他静静的站着、直到教授催促他们赶紧各自上船(或者是上车)福克斯才做了别的动作——他蹲下身,给了艾米一个紧紧地拥抱、给了他最爱的人之一的人一个永远温暖的拥抱。
“记住,艾米,我们爱你。”
他松开了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他看不到马的马车走去了,然后福克斯上了马车,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一路上他沉默着望着远方、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他却觉得自己能在隐约间看到绚丽的光芒,就像是霍格沃兹点亮了艾米的世界一样、就像他刚刚隐约间望见了艾米轻轻地、认可的点头一样——他们理应期待希望、希望从不会弃他们而去。
03.
“福克斯!”被身边突然出现的福克斯吓了一跳的卡瑞娜小声的叫到:“梅林在上!你从哪儿出来的!你怎么这么晚分院帽都开始唱歌了!”她惊讶又生气的情绪涌上心头,小声的叱责着面前这个不论是身高还是年级都比她高得多的人。
“我亲爱的贾斯蒂斯小姐,今天您生气的样子也美的像玫瑰花一样,”福克斯笑着说道,而后用微凉的手敷上了卡瑞娜的脸,对方一幅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拍掉了他的手、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而围观了这一切、坐在二人对面的格雷戈·霍普却忍不住的发出了笑声:“笑吧、笑吧,让格兰芬多在开学第一天就扣他个十分二十分。”福克斯冷冰冰的瞪了对方一眼,毫不留情的说道,转过头去看卡瑞娜、却又恢复了满脸的笑容。
“你也注意一点,校长还在上面看着呢!”卡瑞娜似乎已经不想再跟福克斯废话了,她瞪了他一眼,后者终于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好学生了:“真不敢相信!要不是校内禁用幻影移形我都要以为你是这样进来的了……你到底是怎么溜进来的?”虽然如此格兰芬多的本性依旧无法安耐住卡瑞娜对此的好奇。
“亲爱的你要知道在霍格沃茨待七年你真的应该学会很多、必要的不必要的,都应该有所涉及。”福克斯神神秘秘的说着,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卡瑞娜愣了几秒好好的思考了一下对方的话、在终于察觉到被耍即将爆发之前福克斯赶紧握住了她的手:“亲爱的,校长还在上面看着呢!”他模仿着对方的语气,无辜的眨着眼睛,让卡瑞娜忍耐也不是、爆发也不是,最终只能用力的别开头表达了对对方的不满。
福克斯很想笑,但是为了以防卡瑞娜以后真的不理他(他还是需要她的,各种意义上)他觉得自己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对形象、对人际都有不少的好处,于是他仰起头愉快的看着霍格沃茨的屋顶——那是被施了魔法的,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就像福克斯现在就看到的一样,此时此刻屋顶呈现一片星海的模样,他想让卡瑞娜看看(他知道这是她的最爱),但是分院帽之歌已经唱到他最喜欢的地方了,他决定还是不要而弄是非比较好。
“……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
“好了我亲爱的别生气了,我们还是和好如初吧,毕竟今年的圣诞节礼物我可是精心为你准备好了。”分院帽之歌一结束,福克斯就迫不及待的转过头对卡瑞娜说道,后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一幅不认识他的样子。
“我真的不想提醒你福克斯先生,我们现在刚刚开学而你现在在参加开学典礼。”卡瑞娜冷冰冰的说着,这让福克斯很头疼,最终他想了想使用了双保险的办法——他扶住了卡瑞娜的肩膀在对方耳边小声的解释了起来。
“好啦我知道是我错了…作为道歉我可以把这几年我收集的霍格沃茨里所有的密道地图给你一份……进学校这个你还是等我毕业了再问吧,别生气了,以及说真的你可以开始期待圣诞节了…你猜我打算送你什么?就是你头顶的心之所向之物。”
福克斯松开了手后看着卡瑞娜(对方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后者抬起头望了望天花板,再低头的时候福克斯已经彻底的肯定他们和好如初了——反正他也要毕业了,给后辈留下点什么也挺好的,他心想着,对卡瑞娜展开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们还是关注下今年的分院比较好…听说你妹妹今年入学了?我怎么没看到她?”卡瑞娜叹了口气然后慢悠悠的说着,一边道一边四下张望起来:“你也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居然一点都不关心妹妹的情况吗?”
“兄妹间总是有着一种奇妙的联系的。”福克斯笑了几声然后指了指一个卡瑞娜没发现的角落有点自豪的说道:“与其说不关心倒不如说不必关心、一直都在比较好呢卡瑞娜小姐。”
“……好吧这次算你赢了。”卡瑞娜嘟囔了几声,看着艾米忍不住的说道:“梅林啊,她为什么要缩到那么个地方去…你可真应该好好照顾照顾她,但是…嘿、我能看到赫尔墨斯在她眼中投下的宠爱的光……即使只有一边也美的不敢相信…梅林……她一定是个拉文克劳…”卡瑞娜认真的说道:“你拉文克劳有认识的人吗?”
“有不少哩我亲爱的。”福克斯苦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懂呢——当你说出我应该照顾她的时候…其实按照母亲的想法她比较想让艾米去赫奇帕奇,当然只是个玩笑啦。”
“你觉得她是个格兰芬多?智慧够格,究竟有没有勇气还是一回事。”卡瑞娜微笑着说道,那是福克斯最喜欢她的样子——真正的格兰芬多,胆识、豪爽、气魄,以及才华所造就的无与伦比的自信心。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福克斯顿了顿,然后微笑着回应了她——卡瑞娜读得懂福克斯的微笑:承认、尊敬,源于即使对手也是前辈的认同与肯定,全都包含在里面。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顺便一提我比较看好那个女生,”卡瑞娜话题一转,转变了立场,由她开始作为主导方引导着福克斯了——他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还算是瞩目的女生:“她叫多拉,多拉·璜,我们在列车上认识的!她一定是个格兰芬多!”
福克斯还没来得及对‘多拉’这个音律与节奏极其吻合的名字进行发自内心却也又点富丽堂皇的赞美,就被少女的全名狠狠的呛住了——璜这个姓氏他可是知道的,他肯定是知道的、他必须是知道的,一提起这个形式他就恨的牙根子痒痒,草草的回应了一下卡瑞娜以后他就别过头去不再说什么了——多拉·璜,那个人居然也会有妹妹吗?
“别生气了福克斯,”福克斯听闻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对面正在劝着自己的人——格雷戈·霍普,他之前没怎么跟这个人打过交道(准确的说他根本不怎么跟男人打交道),但是却在每次考试的成绩排行榜上看到他,福克斯一向不介意与有智慧的男性交流,其一是他还没有那么极端而且那样极端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必要的交流是必须必得,其二是他觉得聪明的人至少说话会带脑子能让他少发点活:“你还真是对已毕业的学长们念念不忘啊。”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就像现在一样,福克斯阴沉着脸什么话都不想说。
分院开始了、他和卡瑞娜的赌局也开始了,他看到了艾米(还是一如既往的她躲在相当靠后的地方)也看到了多拉(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却是能看出些那个人的影子,但是比那个人可爱多了),不出所料的多拉在艾米之前的到了结果——分院帽在她头上没呆多久就喊出了‘格兰芬多!’,福克斯与卡瑞娜情不自禁的为她鼓掌,然后看着这位新生带着破旧的分院帽在台上坐着稀奇古怪的动作,福克斯的笑脸一僵——好了,他想,这不是唐·璜的妹妹他都不信。
“恭喜你,我的小姐,”多拉跑下台来,福克斯坐在长桌的前端、代表(虽然他并不能代表)格兰芬多迎接了这位可爱的小姐——金色的长发与他在车站所见到的波浪完全不同,她的流金顺滑的不可思议、一路向下,让人的目光忍不住追随,她紫色的双瞳!梅林,福克斯在心里暗暗地惊叹道,比刚摘下来的、还沾着露水的紫晶葡萄还要圆润、美丽几分:“格兰芬多欢迎您。”他弯下腰,按照英国人的礼仪在她的面颊两侧留下一个浅浅的吻,再站直身子他发现对方似乎还在发愣——但福克斯已经习惯了,他微笑着、试图唤醒格兰芬多新的血液。
“她上台了!”卡瑞娜小声的惊呼道,福克斯转过头——那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但却与他极为相像的少女不安的站在台上,福克斯微笑着——信任的微笑着。
“格兰芬多!”分院帽没有丝毫的犹豫,嘶哑的声音大喊出了结果,比起下面顿时(或者说是大家早已习以为常的)响起的欢呼声,更响的是卡瑞娜的惊呼声与福克斯的鼓掌声。
“梅林,这真神奇。”卡瑞娜感叹道。
“福克斯家的人善于创造奇迹。”福克斯笑着看着艾米——他没去接她、没去碰她,看着她一个人上台一个人下来一个人陷入格兰芬多其他学长的怀抱中,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但艾米知道这就是全部了——那信任的笑容比什么都值得。
分院仪式结束后是学生们最喜欢的晚宴时间,但是福克斯没有吃很多(或者说他本来吃的就少),他自顾自的低头喝着南瓜汁、微笑的与身边的人(女性)谈笑着,然后拿过一盘芒果布丁放在了多拉面前:“祝您胃口好,我亲爱的小姐。”他打了个响指,将布丁变成了玫瑰花的形状,摆在了还在惊讶的少女面前:“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所以送给一般的朋友会是一份不错的礼物。”福克斯笑道。
“…谢谢您先生!”憋了一会儿后,多拉才说道:“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您的名字?”
“哈哈哈,当然可以了!这是为您。”福克斯一手撑着头,一边用手指在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戴纳·福克斯,斗胆向您献上。”圆润的花体英文在桌上闪烁着银白调的光辉,就像是多拉头顶上的星空一样——遥遥相望,魔法的脉络、福克斯的痕迹。
“别惊讶,小姐,他只是把魔杖藏在了手指下…或者说是压在了手指下罢了。”格雷戈笑眯眯的解答了多拉即将提出的问题(同时福克斯的脸色一沉):“我是好意的,虽然这样看上去效果很不错,但是长期容易磨损魔杖。”
“谢谢你霍普先生,您的建议我会适当的采纳的。”福克斯冷漠的回答道(他甚至都没有去看对方,再一次的):“不过我的魔杖早就被掰断过一次,所以我不介意用坏它然后换掉。”
“巫师从不轻易换掉自己的魔杖,福克斯,谁都是。”格雷戈依旧友善的微笑着,同时保持这样的态度说道:“我相信是这样的。”他认真的语气让福克斯一度认为对方只有一年级。
“……保持天真不是什么坏事,继续看你的书吧。”福克斯冷淡的打发走了对方——他瞥了一眼格雷戈看的书就浑身难受,算数占卜是福克斯一生最痛恨的学科、就像是占卜是很多人一生最痛恨的学科一样,他已经把这辈子的算数占卜都学够了——在O.W.Ls考试期间。
晚宴后福克斯轻车熟路的走回了格兰芬多休息室,他让多拉跟在他身边而不是艾米,当多拉在一次问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依旧大笑着、爽朗的用他的痕迹写了下来、银色的字迹凝固在半空中——霍格沃茨的天花板看不顶,但是多拉站在靠下的一节台阶上依旧能看到,在大理石楼梯缓缓移动的时候以及福克斯喊出‘Dirty crumb②’口令的时候,她确信她能够看到、他的荣耀与他所坚定的正在闪闪发光——那是格兰芬多每个人的标志。
END
后记:
①家里人称呼福克斯的方式,虽然戴纳已经很简单了,但是觉得不够亲切,叫戴尔又很智障,最后选了纳尔
②‘肮脏的碎屑(无用的人)’瞎写的口令,找俩词拼的,不知道口令是啥就自己瞎搞了一个……
③好了我知道了妹妹戏份很多真的只有这一次了以后再也没有了……跟狮院的大家互动一下啊!!!狮院的大家都超可爱壮哉我大格兰芬多肝到毫无知觉也心甘情愿(?)!感谢格雷戈同学原因在如此贫瘠的条件下与我互动……感谢卡瑞娜同学原意和我拉人际和互动!荔枝人自顾自的瞎写有不对的地方请随意鞭打…最后我要感谢大佬!糖我爱你!所以你不要着急慢慢写233就是这样!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