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死早又来啦——!
继实阵的大家出地宫后,我的虚阵终于挤出来了了……(你
感谢同队的大家不嫌弃我!
我直接从地下水潭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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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鹰扬被连海生拉出水面的时候,早上岸的几人已经在张罗着生火了。
虽然距那晚已过了一月有余,腹间伤口还是在水潭里拖了他的后脚。
已经愈合的刀伤肉虫一般卧在林鹰扬腹上。虽然平时行动如常,习武时也不至于裂开,奈何潭水刺骨,他游了约莫一半路程,便觉寒气入体疼痛难忍,险些无法闭气。如今逃出生天,更是庆幸大于后怕,毕竟此番若是逞强带人,只怕是要一下子害两个了。
许是他面色有些难看,连海生拉他上来时面上也带着担忧。林鹰扬做了没事的样子,同连海生一道在岸边坐下,复又转头把目光移回水面。
他这般状况都已出水多时,怎的还不见阿朗和谢楠云的影子。
谢楠云,阿朗,连海生和林鹰扬在水潭前便一同前行,四人年纪相仿,一路也相谈甚欢,一团和气。后来行至水潭,不少人因不识水性决定原路返回,一行人数立马减了近半。四人听那胥员外讲自己小儿自幼会水,定能过了这水潭,便决定继续深入。
然而谢楠云虽略识水性,但潭水冰冷,令三人实在放心不下。幸好阿朗深谙水性,毫不犹豫就揽下这护送的活计。
若阿朗的水性当真如他所说,实在不该慢到如此。连林二人心下焦急,正欲下水一探究竟,便见水中隐约有女子衣衫的枳色透出。连海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谢楠云,林鹰扬顺势拉住阿朗托住谢楠云的手,一左一右把两人带出水面。
谢楠云水性普通,在水潭中闭气已有些不易,提起内力保暖更是困难,连海生见她双手抱臂,似是冷极,便叫三人一起先去火堆旁取暖。
林鹰扬应声起身,走了几步仍不见阿朗动作,回头却看他坐在潭边一言不发,连唤几声都不得回应。林鹰扬担心他耳道进水碍了听力,便回身走到阿朗面前,竟发现他神情古怪,眼角不时抽动,似是完全不受控制。
阿朗眼神浑浊,目光中仿佛空无一物。林鹰扬见此情形顿觉不妙,正想询问,只见阿朗眼神复又清明,整个人如门板般唰的立了起来。林鹰扬大惊,忙去拉他,怎料此时的阿朗居然力大无穷,略一甩手便挣脱开来。林鹰扬还欲再追,却听脚边金属落地之声,低头竟是阿朗随身佩刀。待他抬头再看,人早已没了踪影。
林鹰扬也曾在家乡与搏熊的力士过招,方才一个来回,居然发现阿朗此时的力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细细回忆之前经历,便怀疑阿朗在水潭里遇着了什么毒物,纵然功力大增,却被夺了心智。
他环顾四周,过了水潭的人们大多面色青白动作迟缓,显然状态不佳。回想阿朗离开前的速度劲力,若是此刻贸然去寻,一旦交手,不仅危险,更会把岸边休息的人们牵扯进来。况且阿朗不似没有原因就不告而别之人。想必他也意识到自己心神失控,靠那勉强清醒的一瞬才得以远离人群。真要落到以命相搏的境地,双方为自保下手没了控制,必会落得两败俱伤。
林鹰扬定了定神,更觉得此地寒气深种,不宜久留。几番取舍,他拾起佩刀,决定先随众人离开此地,找到今日休息之处,再自己回来寻阿朗。
还未等他找到谢连二人在所在之处,便见到那两人迎面过来,果然面带疑惑。林鹰扬装作没注意到,招呼二人找了个离火堆不近不远的地方就坐了下来。
谁也没料到这山庄地下竟会有这么大一个水潭,好不容易游水过来,冰冷的衣服又黏在身上,着实令人难受。有几个豪爽的汉子干脆脱了上衣就着火堆烘了起来,也有的碍着队伍里的几位年轻娘子只好就那么湿着。这倒也合了林鹰扬的意,不至于在众人面前暴露腹部伤口。那个胥员外以寻子之名大肆招揽,林鹰扬一路听得谢连二人私下分析,愈发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在这种情况下露出自己的弱点,实乃习武之人的大忌。
“林大哥,朗大哥刚刚是……”见林鹰扬久不开口,连海生开口压低声音问道。听到连海生提起此事,谢楠云便也凑上来,眉目间满是担忧。
“这潭水太冷,他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去个没人的角落闹肚子去了。”林鹰扬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打了个哈哈。连海生虽然面露怀疑,却也没有追问。倒是谢楠云听他这么一说面上有些尴尬,眼睛不知该往哪处看,纠结着翻出一直护着没湿的油纸包,低头思考起配药来。
这边三人休息的差不多,一行人也有了要出发的动作。连海生第一个站起来,看了看阿朗消失的方向,还未开口,便被一个声音打断:
“等等。”
三人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大汉见他们转头,问道,“之前和你们一起那人,去哪儿了?”
“什么人去哪儿了?”连海生反问。
“小小年纪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先前我才从这水池子里出来,”大汉斜着眼故意提高了声音, “就见你们那朋友一人偷偷摸摸的朝那边儿溜了。”
此番接话的是谢楠云,“朗大哥身体不适,出了水潭就自己打坐去了。”
大汉嗤笑一声,“打坐?若是真是去打坐怎么不知会一声?悄没声儿的跑了,不是要去什么地方等着害我们吧?”
“地宫凶险,在这种地方更该互相帮衬不可彼此怀疑。”谢楠云应道,“同是来这里寻人寻物,我们有什么理由要害你?”
大汉一脸不屑又要开口,却被林鹰扬先了一步,“实不相瞒,阿朗大侠天生畏寒,正如方才谢娘子所说,找个僻静地方调息去了。”
未等大汉回应,一旁踱出一名形容干瘦的男子,“这位大侠,恕老朽失礼,在大门口多听了你们几句话,”男子虽自称老朽,看起来也不过知天命之年,“你们和刚刚那位阿朗大侠,应当是才认识的吧。我们江湖人虽然豪爽,但也不至于才认识,这就把天生畏寒这种事情讲与你听。”
“说的没错!”胡子大汉见有人帮腔更是得意,“你们编出这些瞎话来,肯定是想等我们大家找着宝贝再下手抢吧!如意算盘可真响!”
连海生也不示弱,“朗大哥和我们投缘,告诉我们又怎样?这种心法调息的事儿不便让人看了去,当然要找个没人的位置。况且他武器也留在我们手里,要拿什么去害人。”
“在下以为,”此时火堆旁一个腰间挂有绳索的年轻人插话道,“如果他们真的才认识,那估计他们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离开,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我们人那么多,还怕他一个不成,现在去寻他和等他找来又有什么区别。”
这短短几句噎的大汉说不出话来。只是这说话的青年嘴唇发白,动作僵硬,似是身旁的火堆完全不起作用。再看人群,虽然已在这里休息多时,许多人仍然身着湿衣,体态虚浮。
“此处阴寒,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还是先去前面找个地方落脚吧。”这般状况,林鹰扬也不再争论,“此番前来,主要为寻胥员外的小儿子,地宫凶险,早一刻找到,便多一分安全,不应该在这种地方耽搁了。”
大汉看了看胥员外,看他没有开口,也只好不再追究。反倒是谢连二人听到林鹰扬主动提议离开,有些惊讶了。
城市可以改变一个人,无论趋恶还是向善;一个人也可以改变城市,通过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杀戮,穿过那些死者蛛丝般扩散的人际往,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宰十倍甚至百倍人数的命运沉浮。
而自己正在做这样的事,神知心知肚明。为了一己之私,肆意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匕首刺入动弹不得的男人心脏,翌日太平间外哭泣的身影中或许就有他的妻儿父母;年轻的巫师,魔力奕奕如朝日,说不定是家族的希望,她也要就这样殒命于此……
对不起,但是我想活下去。
神知默默地在心中对着面目狰狞的尸体说道。他很想在胸口画个十字,给予他们在天国安息的祝愿,不过可惜,他是无神论者,也不认为有天国和地狱存在。所谓人类的死亡,形神俱灭,如是而已。
他用黑红色手帕擦净匕首的血迹,银亮的刀身映出他平淡的眼眸。就像血迹不会污浊了与其相同的红黑色,习以为常的杀戮也不会给他的神采添上多少愧疚与悲恸。对他来说,杀戮的代价似乎只有一个——让他不住地道歉而已。至于道歉的初衷,他已经含糊不清了,就像他的同伴里斯,献祭前都要画魔法阵那样,他的歉意似乎也只是成了一个必不可少的模式化程序。
他踏在成摊的血水上,腥臭的液体流入鞋底,钻入凹凸不平的波纹缝隙中,发出“啪”地、如雨天少年奔跑着踩上积水一般的声音。混入地板灰尘的血滴挣脱出来,但在依附于他的裤脚前,又悻悻失去力量落了回去。
大厅里这股越来越浓烈的恶心味道刺激着他的喉咙,他不禁捂住胸口咳嗽几声。
他拿出一块青铜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些许时间流过的斑驳痕迹。令牌发着光,将那些被神知刺过的年轻人类吸收进去,血水之上,只留下点点荧光。
抱歉,真的对不起,我还需要你们……
随后,他对着昏暗的灯光拿出手机,显示屏高出环境光一阶的亮度显得有些刺眼。或许是口罩遮住了半张脸,黑眼圈和没什么神气的眼睛总是衬得他漠然而死气沉沉的。手指灵活地像蜻蜓点水敲击着屏幕,四周发出程式运转的蓝光,随后,蓝光中浮现出一只巨大的同体多头蟒蛇的身影——八岐大蛇。在这样的「活动」中,它是神知除魔神克鲁和武神安陆外,常用的恶魔之一。
封印八岐大蛇的第三块令牌他并没有带出来,然而面对这样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乌合之众,使用app召唤足矣。况且它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连打架都不需要——
八岐大蛇的几个分身同时伸展出去,在那群已经死掉、抑或被里斯施虐而痛苦得无法动弹的人身上翻找许久,随后将他们的手机和银行卡像小山一样堆在神知脚边没有沾到血的地板上。
神知掀开电脑,启动黑客软件。接下来只需要把那些手机和银行卡通过数据线和读卡器连接到电脑上,他的账户便可以轻轻松松多上小工薪族数十年的年薪了。
“克鲁,八岐,回来吧。”
话音一落,两只与大厅内美酒佳肴、灯光西洋乐格格不入,仿佛天外来客的庞然大物瞬间消逝了踪影。神知听到了七零八落的人群中发出咿呀呻吟、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在意。俯身捡起一部崭新的手机,按下待机键,盯着上面幸福笑着的三口之家,他恍惚了一瞬。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男人正挣扎着爬起,手中紧紧握着红酒瓶,正冲他扑过来。酒瓶被高高吊起,划出一道弧线,底部正对着他的头顶。
神知察觉到不对劲却为时已晚,他拿着手机,看着待机屏幕上的笑着的温顺男人以扭曲的表情朝他砸下酒瓶,没什么运动神经的身子伫在原地,一刻也来不及反应。
正当男人笑着,认为胜利在望的时候,他的脖子被人从后面抓住,硬生生被扯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酒瓶砸在他的手边,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冰凉的葡萄酒和碎玻璃一起溅到他的脸上。
里斯居高临下望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苦恼地笑了笑:“总是这样会很难办的……”
“抱歉……”尽管知道里斯在责备男人,而语气听上去像是温柔地责骂弟弟又不及格了一样,神知还是下意识地道了歉。或许是抱着玩味的心态替男人说的,又或许是觉得自己收束恶魔后连躲避都做不到,给里斯拖了后腿。
而里斯早就习惯了神知的这一套,他走过来看着电脑上已经增加到八位数的数字,感叹道:“不愧是上流聚会……”
“可惜已经被我们搞成这样了……”
“没关系,现在才是清理时间。”里斯用目光示意那边已经画好的巨大魔法阵,“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的。说起来,明天晚上的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
“……两台改装过有承载武器的厢型车够吗?”
神知又咳嗽几声,弱弱地问道。
“嗯……应该没问题吧。”
里斯拍了拍他。
明天晚上是联合起来的犯罪者首次行动的日子,无论是现在的「狩猎」,还是夺取一部分金钱,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混沌七日而做的一手准备。
偌大的机遇,也是激烈的对抗。
里斯的魔法阵开始将那些有着憎恶、恐惧甚至杀意的人们吞噬,看着他满意的表情,神知猜想这次的魔王或许也得到了称心如意的「祭品」吧。
神知把那些破解过的手机和银行卡拢到黑色的小包中,和里斯离开的时候,顺手抛进了黄浦江。
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
这些东西很快就会被冲进东海,再也回不来了,就像大多逝去的东西一样。
人类,包括人类创造的东西,什么都不会成为永恒,哪怕是象征着他们对蒸蒸日上生活美好期望的摩天大楼也是如此。他们不是神,物也只是物,不知何时就会毁于天灾人祸。
在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后,魔都会何去何从呢?
毋庸置疑,它会被改变,就像它逼迫围城中的人们随波逐流一样,它也会被人群的洪流所冲击而脱胎换骨。
神知望着黑夜中依旧不眠不休闪烁的陆家嘴摩天大厦,在南京路上开着他给大学社团私用的厢型车。他并非视步行街禁止车辆通行这条法规为无物,只是前面的第一辆车选择了这条最为快捷的道路,单独行动会很麻烦,他只得跟了上去。
虽然车牌都被遮挡住,他本人也戴上兜帽把面容尽量遮得严严实实,但也绝对不能被监控拍到违章。
昨天和里斯商量好了出车数量,然而查明后发现需要搬运的物资比计划中多了一半,他只好开来了一辆私家车。钱不是问题,实际上他却不怎么希望爱车遇险。
这时,他这个无神论者冥冥间选择了相信神。
汽车在步行街中疯狂驰骋了一段距离,神知突然一阵警觉,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随着惯性向后摇摆,后座没有扎安全带的死魂曲险些翻了过去。
“怎么了?!”
死魂曲扶稳后,向前探头问道。
“车顶有轻微的振动。今天的风速没有达到可以撼动车顶的程度,而负责望风的魅魔可以飞行,况且没有神知的命令也不会轻举妄动。”
一本正经的学者——他是死魂曲运气不佳抽错了的灵魂,借神知的使魔人类附了个身——推了推眼镜分析道。当然,他认真扎着安全带,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莉莉姆在和谁交战,魅惑无效,来者不是人类。抱歉,死魂曲,备战吧,速度快点……”
神知有气无力地飞快说着——时间紧迫,或许下一秒魅魔就会被干掉,随后,他又补充一句:“……敌人或许是个女性吸血鬼或被诅咒者。”
“了解。那么就召姬武士出来,免得对女人手下留情。”
死魂曲唤了声使魔谲诡的名字,方才一直安静绕在他脖颈上的狐狸轻盈地跃动,仿佛可以听到除灵师施法时的悦耳铃声。白色的云雾缭绕,最后化为摇铃落回他的手中。他开始快速念起咒语,比第一次召唤学者游魂的语速快了很多,霎时,伴随着一瞬间映满车厢的微光,招魂铃又快速地雾化、分裂、伸长,最后,两把长刀在他半弯曲的手中具现化。
神知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死魂曲既熟悉又陌生的神情。他蓦然间产生一种不由分说的惶恐,不是对未知的敌人,也不是对战狂姬武士,而是……
“喂……你可别把我的车……”
话音未落,他后面想说出的文字通通被金属戳穿金属的声音所噎了回去。死魂曲,不如说是姬武士,手持两把日本刀刺穿了车顶,随后再次抽出,再次刺穿,像锯开一块玻璃、制造出一个空洞一般,最后双手一同用力,如同插开一块牛排,毫不费力也毫不在意地戳穿了车顶。
神知的心一阵刺痛,下一刻,那股心理上的剧痛立刻转移到生理上:汽车在高速行驶,创造一个空隙即为给气流叛逆紊乱提供了一个契机,其结果是,一股劲风涌了进来,暗风吹雨一般穿透他弱不禁风的寒窗之身。他感觉像是被一把巨斧劈穿身体,又被它顶着直直抵在墙上。他的肺和气管疯狂地想要向外咳出气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碍着,无法呼吸。
尽管双手还在紧紧攥着方向盘,他的身体却因疼痛而蜷缩起来,头仿佛被重力牵引低下去,猛烈的咳嗽使他无法控制地摇晃起来。这一摇晃使得他一松一紧地反复踩踏油门,汽车左摇右摆,时进时停。
“神知!!振作点,看前面!!”
学者眼看着汽车要冲进商店橱窗,立即喊道。
神知没有反应——他根本无法做出反应。学者立刻松开安全带,冲到驾驶与副驾驶的空隙,伸出手握住方向盘,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把车头掰回正轨。
汽车一个急转弯漂移出去,学者被惯性甩开狠狠撞上车壁,眼镜变了形,掉落至空洞的中央。一阵更剧烈,甚至听上去咳出血的喘息过后,神知的身体状态终于平定下来,车子恢复平稳。
“对不起……你们没事吧……?”
下一刻,还没等学者抱怨,车顶的人影落下,不偏不倚踩在学者的眼镜上。来者是一位穿着运动外衣的少女,黑发齐肩,殷红的眼眸让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死魂曲没有犹豫,右手持「义理」干净利落地刺过去,少女则是一边躲避,用手上的装有血液的注射器回击,并不断靠近神知:她的首要任务是让偷运巫部物资的车停下来。
能用注射器做武器,恐怕血液和她的血族能力有关。神知揣测。总之先启动机器人巫师。
他抽出手敲了一下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电脑键盘,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在黑夜中发出刺眼的光芒。在他的手指距接触回车键还有一寸之时,电脑突然被一股力量推进,飞出副驾驶座,撞到地面,又顺着座位下的空隙滑至后方。
“学者,快,把电脑……!”
神知绷紧了弦,方才的亮光恐怕也被吸血鬼少女——茜察觉到了,如果电脑落入她的手中,失去的不仅仅是一半的战斗力,还有前两台车装配武器的远程控制权。
不过学者被称为学者,自然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战斗。他逼迫自己从震惊中抽身,扑过去准备接下那台电脑。而茜也没有放过学者的小动作,一根针抛出去擦破他奋力伸出去的手。皮肤裂开,自己的血液向外渗出,被利器接触而残留的血液向内涌入。一种崩塌、一切都要变得支离破碎的感觉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疼痛在手上蔓延开来,学者痛得大叫,趴下身子捂住不断冒血、组织开始坏死的手掌。
“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茜抵住死魂曲因同伴受伤而变本加厉的攻击,抓住车壁扶手一跃,将笔记本电脑勾起,从“天窗”抛向漆黑的夜。车顶发出一声钝响,刹那间,车子后方又传来零件破碎的声音。
遭了。神知预感大事不妙,用在茜视觉死角的左手握住青铜令牌。
处理掉一个麻烦,茜又把目光对准了还在地上挣扎的学者。她顺其自然的认为学者也是一个「完整的」叛逆组织成员,再次用注射器对准他——她对准了心脏的位置,这一次不是威慑,是肃清。
“…………克鲁!!!”
同时,神知用尽气力召唤出魔神,一只有着巨爪和黑鳞皮肤的金发恶魔立即占据了近半个车厢的空间。它用破碎的单只黑色羽翼护住神知,又伸出还是人类形态的手臂将学者揽到怀中,另一只皮肤已经硬化为铠甲的手为他挡下飞来的血针。
因疼痛而表情扭曲的学者被安稳地放在副驾驶座,拉下了安全带,接着,他断断续续地说:
“她的能力……关键是血液……进入体内后……会破坏组织……然后……”
说着,他将伤口不断扩大,变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向后藏了藏。
“对不起,我疏忽了……”神知依旧盯着前方路况,道歉显得有些不痛不痒,“还能动吗?把我帽衫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要召唤什么恶魔?”
学者用左手艰难地翻找着,总算颤抖着取出了手机。他用余光瞥向魔神,察觉到某些异样,痛苦的神情更添上一丝恐惧和忧虑。
——魔神的肩膀上,插着一根被推到底的注射器。
“……女神……诺……”
车子突然一阵剧烈摇晃,学者连忙把手机护在胸口,免得最后的救命稻草也被丢掉。神知肯定出了什么事——神知曾说过,魔神受到超过一定程度的伤害会与他同步——从现状来看,情况相当严峻。
神知依旧握着方向盘,整个身子却已经趴在上面,头勉强抬着,眉头紧皱。犹豫口罩遮住面容大半,看不清下面有着怎样的表情,但从身体状况来看,已经不容乐观。方向盘的下端挂着血珠,那是从他差不多已经被染成全红的口罩上面滴下来的。后方的魔神虽然还在努力掩护,但身体多处开始溃烂、坏死,攻击也变得无力起来。
学者十万火急地翻找召唤程序中的恶魔,女神……女神……
他依旧保持着严谨,全部看过一遍:女神种族的恶魔竟然有六只。诺……诺伦?北欧神话中的命运女神吗?神知既然如此命名,说不定它真的有扭转命运的能力……
学者按下召唤按钮。金色时钟伴随蓝光浮现在挡风玻璃外,三位单翼金发的女性围坐或环飞于时钟周围,随着快速行进的汽车一同移动,风吹起她们的发丝和裙摆,摇曳间留下仿佛象征希望的温暖光芒。
学者痛苦地看着她们,她们平静地望着学者。召唤程序的登录者是神知,只是按键的学者没有权限用语言控制她们。
这时,神知从血迹斑斑的方向盘上抬起头,颤颤巍巍地挤出几个字:“诺……伦……治愈……”
一位女神抬起手,学者和神知的周围出现黄绿色的光。它们落在伤口上,轻轻拂过,撕裂的皮肤开始奇迹般地愈合,疼痛也渐渐消散。
“待在那里,除吸血鬼外,伤到一定程度就发动治愈。”
恢复平静的神知用略带怒意的语气说着。爱车遍体鳞伤,电脑被打飞解体——里面还有他辛辛苦苦编了一下午还未上传云端的程序,学者、死魂曲还有他自己都被着该死得血液玩弄得死去活来,他不可能隐忍着接受这一切。
“克鲁,认真去反击。”
他扯下因血液凝固而变得硬邦邦的口罩,也不管一旁学者惊愕的眼神——很少有癌的同伴见过神知口罩下的真实模样,用掺杂着怒意与恶意的语气说着。
学者看到了一张与神知病弱气质格格不入的邪魅笑脸。伪君子——学者的脑海中被这个词汇占据,这才是平时那个弱气又没精打采,却对大家关怀备至的神知吗……?
神知斜视着瞥过一眼学者,用眼神示意威吓:如果说出去就等着魂飞魄散吧。随后,他用力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制造了一个急转弯。听到后方两声撞上墙壁的闷响,他接着说道:
“我会治好死魂曲的,用不着避开他,就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姑娘尽情尝尝撕心裂肺的痛苦吧。”
*标题出自李贺《神弦》:
——终南日色低平湾,神兮长在有无间。 神嗔神喜师更颜,送神万骑还青山。
*字数5611
埃利吉[Elegy]
在现实世界中已经无迹可寻,只能在史料中找到一些它存在过的证明的城市。艾鲁伊的家乡。
在记载中曾是富饶的城镇。人们在战后的废墟上重建家园,整座城市凭借着手工业迅速兴旺发达起来。盛产香料与丝绸,气候寒冷。
在大约一百年前不知为何沉入了水底。
“大概没有人记得它了。”
来自那里的魔女是这么说的。
类似于斯巴达体制,王后贵族们原本是打算成立一支负责在霍利城的教堂附近巡逻治安的侍卫队的。
初期少年的选拔与训练是十分顺利的。但后来不知作何原因侍卫队解散,当初麾下的成员们也流散到了帝国的各处。
栗本曾是其中的一员,作为教堂秩序的维护者而被培养着。本人擅长使用冷兵器,除了大斧意外还会一点长矛和格斗术。
润色了上周的卡并补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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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香味很敏感,娜一循着香气找到了二层宴会大厅主席台下的滑竿入口。
还好爸爸穿了安全裤,不然就要走光了。她庆幸地想,然后滑了下去。
考官宣布规则后她和另外两个考生,一个留着一头黑色即肩长发的男生,一个一头棕色卷发的矮小的少年,一起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
他们刚进入房间,身后的门就自动关闭了。娜一试了一下,门锁上打不开。她又环顾一下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面墙上墙上有个挂钟,地上有三个X印记,另外还有一扇门。
另外两个人也在观察,然后黑发考生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李明,来自巴托奇亚,是个保镖,来参加这次考试是希望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刚刚我们都观察了这个房间,这里只有两扇门,一个是入口,另一个很有可能就是出口,地上刚好有对应着我们的人数的三个印记,所以我判断这场考试是需要我们协作,齐心协力离开这个房间。你们认为呢?”
棕发男生说,“我…我叫gogo,是岛上的居民……你说的是,是有道理,可是刚刚考官说这场考试………都是对手。…应该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李明耸了耸肩,看向了娜一,“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想法呢?”
娜一心里疯狂地滚着字幕,完全不想跟这两个人说话。但是在这气氛比较友好的情况下,不说话好像会显得很难搞,她不想显得很难搞,“嗯………………我叫韩梅梅吧,来自中国。我认同李明的看法,但是我也认为考试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不过试试也无妨,反正这是最明显的线索了。”
他们又研究了一下,然后决定三个人一起站在印记上。刚站定,疑似出口的门就“咻——”地一声打开了。
他们三个走出刚开的门,却发现进入了又一个封闭的房间。进入的门自动合上了。娜一试了下,和一开始的入口的门情况一样,打不开。
第二个房间也是空荡荡的,并且只有一扇门。地上倒是也有三个印记。面对门的墙壁上有一面很大的镜子,上面好像写了字。
娜一走近去看。
使用相同的方法……一个人……只要每个房间里走出来的一个人……………………。
她立刻转身,后退到房间的角落。她的后背沁出了冷汗。李明留在门口研究门的构造,gogo走到了她的身边,边看边把镜子上的字念了出来:“使用相同方式可以再次打开回到最初房间的门。一个人,我只要每个房间里走出来的……一个人……”他声音越变越小,最后戛然而止。
李明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背对着娜一和gogo。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空气渐渐紧张起来。Gogo有点慌乱,他快承受不了紧张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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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一小心翼翼地开口,“她并没有说那个出去的人就可以通过考试…也没有说只有一个人可以通过。我建议我们保持合作,选一个人离开房间,说不定三个人都可以通过。”
Gogo:“那,那怎么选?”
娜一下意识回答道,“猜拳怎样?靠运气决定。”她说完就后悔了,她是傻吗,明明自己是幸运E orz。但是话已出口,gogo赞同她的方法,李明也转过身表示同意。于是三人走到房间中央,彼此间保持了一点距离。
“石头——剪刀——布!”
gogo和李明都出剪刀,娜一出布……她眼神死,果然是幸运E。然后gogo和李明的solo是gogo胜出。他松了口气,毕竟留下来的人不能通过的可能性大一点。
李明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呢。”然后抬高右手,把刀刺入了gogo的脖子(头和脖子相连的地方有个地方凹进去了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叫!)。娜一看到明晃晃的刀尖从gogo的脖子冒了出来。
李明把刀拔出来,gogo摇晃了一下,就倒下了。
他死了。
娜一睁大了眼睛,有点无法思考。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时她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亡。
李明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刀上的血,然后又笑着看向娜一:“你想做出去的那一个人吗?”
娜一连忙摇头,“不想,不想……你出去就好。”
“乖孩子,一直这么乖乖听话就好了…………乖乖的,我就不杀你。”他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看起来却越发诡异。娜一有不好的预感,她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她还是乖乖点头。
“今天结束的时候这场考试才结束,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慢慢向娜一走去,手里还拿着刀,娜一忍不住后退几步,却又看到他警告的颜色,只能忍耐住逃跑的冲动,站在原地。
李明走到娜一面前,微微弯腰,说,“两只手举起来,你身上没有武器吧?不听话要受罚的哦。”娜一乖乖举起手拼命摇头,妈的死变态。
然后他拿刀抵住娜一的小腹,低头在她脸上舔了一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先陪我玩玩吧。”
卧槽死变态!
娜一感觉脑子里有跟弦断了。过去的经历和此刻重合,但是她也不再是当时的那个胆小鬼,她成长了。
所以她忍耐着,颤抖着伸出手,手从李明的胸膛开始慢慢往下滑去……
“对……就是这样,你还挺主动的嘛。看你穿成这样,早就想和你做点什么了……”李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手里的刀稍微移开了一点。
娜一的手已经伸到了什么处。然后她用力地用手上的有着超大宝石的戒指对着李明的什么戳了下去,然后往后跳去。
她的戒指实际上用来防身的电击枪,大力挤压的时候就可以放电。李明整个人立刻缩成虾米倒在地上,刀也拿不稳掉在了地上,整个人抽搐着说不出话。娜一立刻把他的刀捡起来,在他的膝盖上插了两刀,然后又不解气,对他一阵狂踢,直到他晕了过去。
娜一停了下来,突然觉得有点脚软,她靠着滑到了地上,心脏还在狂烈的跳着。她把头埋在膝盖间。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到地上蜿蜒流淌的血迹,发了会呆。然后站了起来。她先走到gogo身边,帮他合上眼睛。然后把他和昏迷的李明各拖到一个印记上。最后她自己走到最后一个印记上。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突兀地,某个角落里的家伙出声这样说道。
从去年开始,由人类带给你们的压力开始越来越大,
他们甚至已经在各个路段设立了元素检测器,可能还改变了处理元素使的方针,
这让原本就无法正常融入人类社会,也无法向元素使的那个组织“元素学院”求助的你们,也越来越难以生存了。
一般来说,你们都会成群结队行动,以免吸引注意力,
但事态逐渐变化,你们中的一些人决定召开这次聚会,来商量对策。
“看来即使离开学院,也并没有过上我所想的那种自由生活啊…”
说话的那个人,是从学院离开而自愿成为复仇者的一员。
你们讨论了各种对策,甚至差点激起冲突,也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决定。
直到你们当中有个人说出了这番话。
“我得到了消息。”
他顿了顿。
“单刀直入地说吧……元素学院,废校了。”
他一句话抛出,整个场面瞬间冷清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到了。
“什么?不会吧!”、“你做梦呢吧。”、“这个玩笑还挺有趣的嘛。”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你看到周围的人纷纷发表起了自己的意见,其中自然以不信的为多。
“信不信,由你们。”
无视了其他人的说法,他继续说道,
“至于后续的情报,你们想听么?”
“快说吧。”
见有人出声,他便继续开始讲了起来。
“元素学院废校决定,是在4月1日发表的,之后所有元素使将会按照各自的选择迁入‘黑院’、‘白院’两座机构中,和学院时代的倾向选择一样,‘黑院’代表元素使与人类的共存,‘白院’代表隔绝人类,纯净的元素使生活。”
“你说的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简单的来说,我们,有了新的选择。”
“不同于勉强生活在一起的过家家学院,‘黑院’有被称为‘鸽’的那些人类势力的支持,算是互惠互利的共存;而‘白院’为了隔绝与人类的接触,自然也会有更加具备针对性的措施。”
“换言之,无论哪种,都比我们现在这样躲躲藏藏,偶尔恶作剧,上顿不接下顿,不定时就要遇到危险结果还一事无成的状态要好得多。”
这时,忽然有人打断道:“你是要我们去和学院那帮小鬼一起么!”
“学院已经废校了。”打断他的话又反过来被他所打断,“……人类的科技,终究也会让我们失去立足之地。”
说完,他环视了一下所有人,“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你们各自的熟人吧,我就言尽于此。”
“至于做出什么选择,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最后的官方事件(复仇者)问答:】
1.Q:目前的事态是?
A:你们渐渐发现生存环境受到威胁。例如上街的时候更容易被猎人发现、猎人们对待你们的态度也比往常更为激进等。
2.Q:为什么会这样?
A:随着人类的科技进步迅猛,各种探测器的增加和打击力度的加强导致的结果。几乎可以说的是、有人类活动的地方、就有被探测发现的风险。
有人猜测是人类那边改变了对待复仇者的处理方针。
3.Q:上文时间点是?
企划时间的2035年4月期间。
4.Q:我应该做什么?
A:这次活动中,玩家需要确认自己角色在知道此消息后的决定。
是到更荒无人烟的地方隐居、还是趁机投靠黑白两院、还是…………都由你们决定。
角色的选择由作品决定, 作品提交时限是现实时间2016年5月3日24时。
活动相关作品请投到“最终的选择”TAG下。
企划方将根据作品的数量决定Ending。
5.Q:如果不参加这次活动会怎样?
A:没有参加的角色将默认远离人类社会隐居。
但如果参加了,将会得到企划主送出的神秘奖励☆
6.Q:参加了之前的,但没有登录AF企划的角色可以参加(响应)吗?
A:可以。但有条件。
没有登录AF但想参加此次活动的角色需要与已经登录AF的角色
互相有“有效作品”的、关于这次活动的互动。
*一个作品只能响应一名未登录角色。
*活动最终解释归企划方所有。
感谢大家对元素企划一直以来的支持。
2035年4月,完成了任务的你和你的队友正准备回到基地。
在你们谈着刚执行完的任务和明天的安排时,
收费站前那个长龙一般的队伍吸引了你们的注意力。
“这队伍要排到几时去啊。”
你的队友抱怨着。
好吧,虽然你也觉得这队列的长度很让人忧郁,
但你发现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塞车那么简单。
收费站旁边停着的两辆军用吉普车,
以及几个荷枪实弹的特种士兵,
车内的你们远远就能能嗅到这样紧张的空气。
正当你与队友有一搭没一搭地猜测着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的时候,
队伍也终于排到了你。
“麻烦出示一下你的证件。”
你递出了准备好的证件,并将你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需要这样大动干戈的?”
“是在找人。”
“找人?”
“是的,这是搜索目标的照片,你也看看是否有见过他们。”
那人说着,用全息投影将两张图片投影到你的面前。
“这是!”
两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你的眼前。
那正是鹰的最高管理者Dr.D,还有名为珊瑚的元素使。
当你穿越数道关卡终于回到基地之后,
你问起了基地中正在调配搜查的同僚。
“到底发生了什么。”
“详细情况我们也并不清楚……
总而言之,上周的某一天,大家突然发现在基地里竟然完全找不到Dr.D的踪影,
同时失踪的还有那个元素使,珊瑚。”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你们对这样的事态反而有点没有实感。
“而且,在大家的仔细调查下……还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
“有一部分实验档案竟然消失了。”
他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因为这虽然听起来轻巧,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小事。
要知道,整个机构,整个组织,都是围绕对元素使的研究为核心建立起来的,
这样的环境下,那些试验资料的缺失可能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也说不定。
“作为唯一指挥中心的Dr.D不见了,现在我们要做什么都没人指示了啊,
所以得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了……”
【最后的官方事件(鹰方)问答:】
1.Q:这是怎么回事?
A:简单说就是突然地、D和珊瑚一起失踪了。顺带一部分实验资料空缺、鹰内部正因此而陷入混乱中。
2.Q:会导致什么事态?
A:于上文展示那样、大家因为失去首领指示而混乱。但因为有一直以来积累的经验、才不至于陷入完全瘫痪的状态。该做的事也会由相关人员做好管理。
但毕竟鹰内的人员比较混杂、说不定会激化一些矛盾。
3.Q:上文时间点是?
企划时间的2035年4月期间。
4.Q:我应该做什么?
A:这次活动中,玩家需要确认自己角色在知道此消息后的决定。
是离开鹰、还是留下来协助调查此事件、还是…………都由你们决定。
角色的选择由作品决定,
鉴于此次活动的特殊性、如果选择了“调查事件”、可在提交相关行动作品后向企划主申请并得到部分线索作为指引方向。
调查事件的地方可以是资料库、D的办公室、主电脑、等。
作品提交时限是现实时间2016年5月3日24时。 企划内做出决定则是发生于一个月内的事。
活动相关作品请投到“最终的选择”TAG下。
企划方将根据作品的数量决定Ending。
5.Q:如果不参加这次活动会怎样?
A:没有参加的角色将默认留在鹰(但并不是调查事件)。
但如果参加了,将会得到企划主送出的神秘奖励☆
6.Q:参加了之前的,但没有登录AF企划的角色可以参加(响应)吗?
A:可以。但有条件。
没有登录AF但想参加此次活动的角色需要与已经登录AF的角色
互相有“有效作品”的、关于这次活动的互动。
*一个作品只能响应一名未登录角色。
*活动最终解释归企划方所有。
感谢大家对元素企划一直以来的支持。
钱糖的不开窍的脑袋算是明白了自己做事的不可行之处,左思右想,炼金无非是加工,自己原材料不对,自然造出来的玩意不一样,从因得果,钱糖打算换点东西再炼金一次。
收起自己画的图阵,钱糖匆匆又往寝室里赶去,把图阵往书桌一摞,自己拿出新本子写笔记。
“炼金:土加树枝得更好的土”
钱糖写上去,过了两秒又划掉,鄙视自己愚蠢的行为,把本子放到一边去。
这个学期钱糖专攻炼金,如果顺藤摸瓜,钱糖算是得了不少收获,可小妞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故得寸进尺,反倒是阻碍了人的学习进度,第一个学期结束的学期检测依旧未过关,钱糖摸到门路,心想接下来的学习定是一帆风顺才是。
有了家的钱糖在这个寒假回了家,半年之际原来的房子已经装修好,霍钱在阳台坐着老爷椅享清闲,钱糖回家就是伺候起这个老大爷,不过这半年也有些事在霍钱身上发生,人先是看钱糖还是小个头,停顿一下,询问“糖,你记得以前的事吗?”
钱糖停下手中的事情,之前霍钱带着东西东走西奔,房子虽然装修好,但是兄长并没有半点整理的自觉,苦恼了钱糖,人有话说,钱糖也就休息一下:“记得一点,怎么了?”
以前的事说的是霍钱认识钱糖以前,约莫七八岁之前,之后随着人定居再次,再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
霍钱很久以前也问过类似的话,不过是刚认识的时候,当时的小伙子一腔热血的要把人送回家,钱糖却答非所问的含糊应付。
这次霍钱再提起来,明显是知道点什么事。
“徐宥你认识吗?”
“嗯,是徐师弟。”
霍钱身子顿了顿,心想当时见到的人年纪和自己不相上下,不过话问到这里就掐然而止,有点怪异,钱糖手上没动作,还在等霍钱的话,她目光转过,见到人已经像是不再发问的样子,心里憋的难受。
“哥哥问他干嘛?”
“没什么,就听说的,好奇,好奇。”霍钱重复两次好奇,站起身离钱糖更近一些,打算搭把手,嘴唇微启要说点什么转移话题:“额……你,在学校里怎么样?”
这回落到钱糖尴尬,手指微动,抬起手继续收拾起来,嘴上多了应付“还可以。”霍钱凑的妹子更近些:“什么时候毕业?可没见着一个学校要上这么久。”“那些上大学的不也都这个年纪?”钱糖手上动作慢下来,捏着衬衫揉成一团放下“很快就要毕业了,你着急我也着急!”
霍钱看妹子皱起眉头,站起身揉了头发,“今晚我做菜给你吃。”“成耶!”钱糖高兴的蹦跶一下,有了干劲去做家务,之前说的事情,至少接下来的几年也没有常谈起过。
2028年,合着第四个年份过去,钱糖在炼金和魔改上的半点成就助了人终于不再是一年级的学生。其次第三个年头时,钱糖偷偷跑去找了生物老师请教模样的问题,Leila表示如果你好好学习这种小问题就不用过来问老师了以及是不是有喜欢上的人了居然这么念叨着自己的模样并且掩嘴笑说可要把握分量不要太伤身……
“只是让家人放心而已。”钱糖低估了老师的唠叨能力,不过顺利得到方法之后就打算偷偷回去常识。
说白其实也没有什么方法,不过魔法的控制程度而已,但是对于一窍不通的钱糖来说玄学的很。
接着钱糖就意识到自己没有大一号的衣服,先是尴尬的去要了一套大号校服来,才是回寝室做实验。
看起来似乎什么事情钱糖都是在寝室完成,其实事实也是如此,鉴于好几年前老师对钱糖就只剩下能及格就好的要求,钱糖不敢斗胆去偷师,大部分的知识只能是啃室友笔记中的老本。
……
霍钱见到半年没见的钱糖吓了一大跳,先是看身高,再看服饰,顺着服饰看见胸膛,然后咳嗽两声,郁闷的垂头。
钱糖不明白人是什么意思,不过霍钱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自己也重新审视一遍身子。
身高比以前高了一个头多,衣服不过是校服大几个号,胸膛也跟以前一样……
“有什么问题??”钱糖不明白。霍钱老样子抬起手,先搭到钱糖肩头,又一次往上搭,揉了揉张长的头发“没事,没事…你、你头发散着太乱了,不会扎?”钱糖点头,头发随着个子一起长,长发乱成一堆,霍钱也不太会做这种小孩子家家的事,不过人这头发不扎起来,丢到街边去也太像乞丐了,不成,霍钱挺起胸膛严肃的咳嗽两声“咳咳,哥哥帮你扎。”便往沙发上一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钱糖喏了一声,背对着人坐下,霍钱目光流转,在餐桌上找到一根橡皮筋拿来,对人头发用手三下五下捋几次,炸了个低辫,转过人的肩膀来看算是清爽不少,点点头,只是心里头难免惋惜妹子的胸围。
2029年,钱糖前年暑假在学校里补习,原因是未能如愿升学,再到雪花纷飞归来的时候,听说霍钱住院了。
家中霍钱会留上纸条叫钱糖不必担心,不过妹子的第一手消息是在林保安那头得知,钱糖没来得及回家就先往医院跑去。
粉碎性骨折,脑震荡,林保安说的可能和实际有些偏差,但是钱糖心就是放不下,沿着大路往医院跑去,进了医院直冲前台,护士小姐来回翻看文件:“现在没有叫霍钱的人住院,以前…”她好心又拿起一本,面对着气喘吁吁的钱糖不紧不慢的查看“嗯…也没有啊。小姐你可能是找错了吧?”
钱糖睁大眼睛瞪人“可林叔说他看见人车子过来,这里…真切没有?”重复叙述一边话就察觉到不对劲,车子,什么车,为什么林叔说的不是救护车?钱糖拿起手机打往保安室,接起来的是另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喂?请问有什么事?”
钱糖喘了半天的气突然噎着喉咙,使劲跺了跺脚,才把要说的话吐出来:“师弟?!我哥是不是在你那里!!”
徐宥那头过了一会才有声音“你——猜——啊——”钱糖脸皮抵不过电话那头的人,手机一摁,又开始朝着小区保安亭跑去。
写在后面————————
之后出现的人物…嗯,都是自家角色()如有雷同,其实也不可能雷同
回忆里只有日常的钱糖()
以及在努力的赶人设中……(倒地
继续过渡【哪来的这么多过渡
这次是恋爱线之外的一些人际关系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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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这里是花街,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
跑来这种地方虽然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大概也不会有人以此为傲津津乐道。
不过也会有像千秋这样,纯粹为了工作而来的人。作为一个医生,花街里也有不少他的病人,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花街女子们的揽客声中穿梭有什么不妥。
不过,现在就有点不一样了。
他心情复杂的看了看身边那群不知为何会在工作时间出现在这里的熟悉的男人们。
“织作医生,你愣着干嘛,喝啊!”
如月菟原的情绪一如既往的高涨,手里的酒杯举上了天。
“树少爷也是!别光顾着自己一个人喝嘛!”
被他一把揽住肩膀的宇都宫树手不稳,一杯酒都差点泼在身上,一边的陪酒女看在眼里,忍不住掩嘴笑了。
“这大白天的……诸位不用工作吗……”
不过想想他们几个也都算是大户人家出身,大概也没人敢管吧……千秋无奈的扯出一个笑脸,左右看看。
“喝都喝了,还管那么多干嘛……不过你要是碰到我姐姐可不准告诉她我们跑来花街的事。”
青木玄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还不停给身边一个没见过的青年劝酒……那个和宇都宫树一样身穿军队制服的青年有一个很独特的名字叫NIL,似乎和他们几个很熟络,但是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是被硬拉来的。
我只是来例行出诊,怎么就这么巧又撞上他们……
千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啧,织作医生酒量还是这么大啊,你就没有喝醉的时候吗?”
青木一边扯着NIL灌酒,一边瞥了千秋一眼。
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
千秋知道对方已经有了醉意,只好打着哈哈带过。
不过,总觉得青木今天的神色比以往还要阴沉几分,与其说是和同事们一起出来胡闹,倒不如说是在借酒浇愁。
千秋忍不住想起了七夕那晚,刚刚替手儿奈看诊结束就被青木拉去喝酒时的不欢而散。
不知青木老爷到底在烦恼什么,要不要替他开点安神的药呢?
千秋边想着边端起酒杯,突然间就被如月一巴掌拍在后背上,一杯酒都洒在了眼前的青木和NIL身上。
还好青木把这杯酒都怪在了如月头上(本来也是他的错),之后基本上是另外三个人一起静静的喝酒看青木和如月闹得鸡飞狗跳。
02
好不容易告别了这群来花街就为喝个酒的家伙,时间已经临近傍晚。
哎,本来还打算问问那群大少爷和女性一起出门该做些什么准备,不过自己实在是没有勇气在如月少爷面前提起要和他妹妹出去玩的事。
千秋无奈的摇了摇头,独自一个人走上了回家的路。
由于天色渐晚,千秋为了能尽早回到诊所选择了抄小路。
七扭八拐的小巷里,比起大路还要阴暗宁静几分,偶尔有只野猫从角落里窜出来,闹的动静也足以吓人一跳。
好在千秋已经熟悉这条走过许多次的小路,虽然他胆子不大,但总不至于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妖怪什么的吧。
而且说实话,他自己就有一半是妖怪。
正这么想着,头顶突然传来了“嘎”的一声,紧接着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似乎是从旁边的屋顶上掉下来的那个不知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巨响砸在了路边的木箱布袋堆里。
咦咦咦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千秋吓得喊出声,那个“东西”已经跳了起来,对着空中大喊。
“臭猫你给我等着!”
女孩子?!
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不过这个娇小的身影和清凉的声音确实是个女孩。
千秋刚想出声问问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有没有摔疼,只见少女的头顶和身后突然就冒出了些毛茸茸的东西。
像是狗一样的,耳朵和尾巴。
妈呀真的撞到妖怪了?!!!
03
虽然对面很明显是个妖异,不过作为一个医生,千秋还是无法放着受伤的人(?)不管。
幸好她似乎只是因为一时气愤才露出了真身,在千秋的安抚下总算是消了气,再度隐藏起了耳朵和尾巴,然后被千秋带回了诊所。
此刻,她正在享受千秋准备好的热水澡。
“妖异什么的,能用和人类一样的药物吗?不过这么说来,身为半妖的我生病时也一直就吃这些药,应该没有问题吧?要不去问问如月少爷……不行他们研究所怎么看也像是会直接把她拉去解剖的。”
千秋趁她洗澡时,忙里忙外的准备着药和绷带还有一些食物。
可是突然间,一双小手就抚上了他的屁股。
“喔~虽然还比不上他,不过好心人的屁股也不错嘛。”
千秋拼了老命才把那声惊叫吞回了肚子里,结果回头一看忍不住又把惊呼吐了出来。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浑身湿漉漉的妖异少女(?)似乎还在回味刚刚摸到的屁股,对千秋的疑问完全不为所动。
眼睛不知往哪里搁的千秋赶快扯过身边病床上的床单,把这个娇小的妖异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样我就没法摸屁股啦!”
“我会给你找替换的衣服的,不过换好以后也请不要再摸我的屁股!”
虽然看表情还有不满,不过她在换好衣服以后还是老实的按照千秋的吩咐坐在了病床上。
“好心人!我肚子饿了!”
“先等我给你包好伤口,还有我不叫‘好心人’,我叫织作千秋。”
“我叫六六,是山犬,千秋是什么的半妖啊?”
千秋手一抖,绷带扯紧了点,六六立刻痛得吱哇乱叫起来。
“不、不好意思……”千秋赶快松了手,“六六姑娘看得出我是半妖?”
“对啊,怎么了?”
六六看起来只是无心一问,并没有执着于得到回答,此刻她已经开始扯着包好的绷带玩了起来。千秋虽然想提醒她,不过妖异的恢复能力看来比人类强上许多,其实就算不包扎也没什么大碍,他也就任由六六玩去了。
“六六姑娘想吃什么吗?”
“小鱼干!”
六六两眼放光,像个孩子一样举手高喊,耳朵和尾巴也晃了起来。
“……为什么山犬会喜欢吃小鱼干,那不应该是猫喜欢的食物吗。”
“不要跟我提猫!”六六突然就生气起来,两颊都鼓了起来。“都是那只臭猫老是抢我的小鱼干,下次我一定要咬断他那两条尾巴!”
不知为何,千秋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野猫野狗争食的场景。
第二天一早千秋醒来的时候,诊所里已经没有了六六的身影。
要不是这里那里都还残留着她玩闹留下的痕迹,千秋都不禁觉得和她的相遇搞不好是一场梦了。
把这个短暂的相遇当做是平淡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千秋认为以后怕是不会再见到这个奇妙的妖异姑娘了,他决定把发生的一切都收进记忆深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直到他发现六六已经把这里当做了一个据点,隔三差五就会来洗澡讨吃的为止。
*3069
*并没有什么刀子请放心观看
*不保证没有坑
*然而坑没人看出来那就不叫坑
*当然强迫症肯定会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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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留给伊格迷茫现状的时间并不多,哪怕她彻头彻尾都不清楚到底在莉芙身上发生了什么。
就连询问状况在此时也成为了一种奢侈品,因为事态的走向在无法预测之余也不给她留下半点空隙。
她的记忆时点仍停留在那个下午,那个被莉芙剖开肺肋用手握住心脏的下午。
之后即为一片黑暗,以及随之而来的无尽坠落感。
深渊的底部为双一闪而逝的异色双眸。
复苏的媒介同为浓厚的血腥气,只不过是来源于他人。
盲者从自己无法察觉的浑浑噩噩中清醒,足下遍布断肢残骨。
伊格想发问想说话,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发现自己的口咽僵硬似乎已暂时性忘掉语言技巧,这种情况她只在那些昏睡多年后清醒的病患身上见过。
衣服的触感和原本的皮甲不同,大约是接近于宽大布袍,扎起的头发也被放下,长度早已超过自己修剪后的适中范围。
似乎亦有织物遮盖住双眼,这点倒是和其他盲人相同。
茶砖在远处狂吠示警,而伊格也本能的想离开这处透着古怪不详气息的地方。
前提是找到莉芙。
死亡伴生于身侧,沉默的杀戮仍在继续。
小小的林中回荡着的仅有不时的惨叫,衬着肢体撕裂的闷响。
经由神术辅助后的嗅觉异常灵敏,伊格所寻找者的位置赫然存在于战场中央。
——浑身溅满他人鲜血。
胸前早已愈合并烙下疤痕的伤口一阵灼痛。
她不愿细想莉芙现在扮演的是何种角色,但直觉却隐隐约约的告诉她,眼前的这一切全是由莉芙造成,而导致莉芙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很有可能正是自己的轻率举动。
残破的脉络需要时间理清,但不是现在。
渴血的荆棘从地面钻出,深深扎入意图劫持人质者的血肉。
“人偶,人偶动了!”
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刺得她耳膜生痛。
最终,莉芙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即便有满肚子的疑问,伊格还是一股脑将其全部塞回肚里,同时选择以尽量正常的态度对待所有的异常。
比如为什么会被追赶,为什么面对这些无意取二人性命的追兵莉芙会痛下杀手。
如是等等。
伊格迫切的需要某件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她怕她哪天忍不住出言询问事情原委以至于刺伤对方,哪怕导致此种后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不想错上加错。
原因或许不止这些,伊格自己完全没察觉到,她所逃避的不但是莉芙的改变,还有对方在被盘问后可能会漠然的叙出“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
而伊格也的确找到了件迫在眉睫的事。
茶砖老了。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
诱因或许是和那些莫名其妙追兵的战斗,也或许是多日昼夜颠倒不眠不休的赶路。
就这样忽然在某个清晨,伊格没有被小狗湿漉漉的舌头舔醒。
她摸索着抱住毛绒绒的小动物揉弄双耳,若是往常肯定会有示意不许停手的吠叫回应,而不是现在这样仅是有气无力的哼哼几声作罢。
试探性的伸手到小狗嘴中,牙齿也不出意外的出现松动。
抱养茶砖大约是七八年前的事,具体日期不详。
伊格只记得那是个下雨天,她正和往常一样对着天花板发呆——森都的雨季带来的不仅是过量的雨水,还有能让人脚面都陷入其中顺带粘走拖鞋的大片泥泞,她毫无加入门外摔泥巴炮孩子大军的想法,因为她可没有尽职尽责的家长来清洗弄脏的衣物。
走街串巷的小贩倒是很乐意碰见这种天气,某些爱干净的精灵们也不愿意冒着大雨出门弄脏他们的鞋子,头戴斗笠身披雨衣的商贩们会热心提供上门叫卖服务,顾名思义,就是用小车推着堆用桐油布盖住的生活必需品从市集赶回村落,一路上叫卖吆喝吸引顾客。
当然价格肯定也是高了点,不过不想当字面意思上的泥腿子也只能捏着鼻子乖乖掏钱。
“茶砖”就在这时被当做购买茶砖的赠品送到家中。
那时的它似乎就已经不小了。
——大约……比现在小上那么一点?
凭借触觉丈量大小的手在茶砖身上胡乱游移,后者抬了抬眼皮又沉沉睡去。
她还记得二人结为伙伴后,已不再年轻的小狗经常挂在嘴边的愿望——想回家。
茶砖无法表述清楚自己从何而来,它只知道自己出生在附近有片又咸又苦水域的地方,人类都管那摊巨大的水塘叫“海”,刚睁眼没多久的它即被买主抱上旅行马车随着商队四处迁徙,直至遇上下一个买主伊格。
原本在时光冲刷下被逐渐淡忘的闲谈蓦然浮出脑海,连带着还有提到故乡时茶砖兴奋到叫个不停的模样,老态顿显的小狗已无足够的精力继续长途行走,就连白昼时也基本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终日懒洋洋的缩在伊格怀里一动不动,若不是还能触到腹部的起伏,伊格定会误认为它已离世。
像和所有老去的生物相同,每每交谈时它提起往事的时段越来越长,絮絮叨叨阵后没了力气复又打着哈欠沉沉睡去。
奥连的多封来信被莉芙一一收好,但对方似乎不甚情愿念给她听。
“……被骂了吗?”
莉芙低低的“嗯”了声。
“信中还说,回菲薇艾诺会有危险,伊格家周围经常出现被不明身份鬼鬼祟祟的人,奥连先生没法把他们全部赶走。”
顺带有意无意隐瞒掉奥连受伤的事情。
耷拉着耳朵假寐的茶砖突然抬头咬住伊格袖脚,口中呜呜作响。
它想家了。
不是仅存于记忆中支离破碎的出生地,而是它渡过大半生命时光的菲薇艾诺。
故乡太过不可企及,它只是希望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安度晚年。
只要茶砖还是伊格的动物伙伴一刻,它即无法享受到应有的安宁。
伊格没有多说什么。
将由莉芙代笔的信件托付给路过鹰隼,她抱起垂垂老矣的茶砖开始为它最后一次梳理皮毛,附加了神术的信应该会送达养父那里,这应该是唯一一个能满足茶砖愿望的办法。
它太老了,老到连是否能独立回家都无法保证。
“我们去德莫拉吧,那里应该有海。”
——至少啊,我想在你死前,去见识下你口中念念不忘的景色。
盲人轻轻开口。
茶砖没有半点反应,解除友人关系的二者,已不能像平日那样不借助神术自由沟通。
莉芙无条件赞同。
“能在这里多停留一天吗?我有点事情要做。”
莉芙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林中微风拂面树叶沙拉作响,就像和茶砖初次交谈的那天一样。
——喂喂喂,咱可是出生在海边的狗啊,海边啊海边,你个小毛孩肯定没去过的。
活泼的小狗尾巴一甩一甩,脸上写满了得意洋洋。
而当时的伊格只顾着疑惑,为何被感召而来的是自家饲养多年的小胖狗。
即便双目不能视物,在祈祷时她还是习惯性的闭上双眼。
恍惚间浮现于目前的却是从未目睹过的景色。
伊格“看”见条鲜血与白骨所织成的道路。
宛如红毯。
新伙伴是只棕红色的狼,虽然是看起来很像狗的那种。
“它叫培根,父亲是狗母亲是狼。”
伊格走出树林的时刻比原定时间晚了些,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祈祷后神色间难掩倦意。
不过唯一的在场者不会质疑她的起名品味。
被口述景色的旅程正式开始。
Part2
腐朽的死亡气味异常浓重,这是二人路过的第一个村庄。
莉芙掉头就走。
伊格愣了下紧随其后。
她不是没有感到过困惑,她只是努力的对所有异常试图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或许真的就能什么都不知道。
自我欺瞒不知还会持续多久,随着时光缓慢推移伊格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
在需要交涉时出面交谈,其余时间默默听着莉芙讲述周围见闻。
至于大开杀戒什么的,管他呢,莉芙开心就好。
反正目前为止撞上来的都是些找死的家伙,既然莉芙想解决掉那怎样都无所谓,要怪就怪他们运气不好得了。
伊格不知道自己的心态变化是好是坏,但她现在看着横尸遍地的场景已毫无罪恶感。
她只关心莉芙有没有受伤。
从不忍斥责变为不愿斥责,最终归为熟视无睹,不得不感叹惯性的力量太过强大。
偶尔也会诧异于为何自己转变的如此之快,但好像除了“莉芙会变成这样这都是你的错”之外得不出任何有用结论。
伊格目前没有挽救错误的方法,她曾试过道歉但却莫名惹哭了莉芙,这让她“不在谁对谁错上提出任何意见不说多余话”的方针更加坚定。
时间或许能抚平一切吧。
盲人神色恍惚。
第二个村庄,碰到了个长吁短叹的老板。
伊格不清楚到底该不该管这桩闲事,但她又摸不准莉芙此刻到底心态如何。
“……请问,有什么事吗?”
口中话语先于思考结果而出。
——又说多余话惹上多余事了,莉芙肯定会不开心的吧。
不过结果并没有想的那么糟。
大概。
斯尔特醒来的时候,看见了满眼的火光。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被抛弃了——被抛弃在了这片火海中——虽然以他和爱莎的关系,根本谈不上什么抛弃不抛弃,可当时他确实是那么以为的。
但他很快发现,那些火焰全部被阻隔在闪烁的金色的护罩之外,而他在护罩里面。
略一歪头,目光移转,他看见了紧挨自己坐着的爱莎。
她似乎是在出神,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专注的望着眼前的一片火海,面无表情。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脸上没有笑容的爱莎,虽然他并不喜欢她的笑脸。她总是带着微笑,而你不知道她为何而笑;她的笑容时常暧昧不清而意味不明,你捉摸不透,心存疑虑。
此时此刻,她安静的注视着一片火海,总是上弯着的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跃动的火焰映在她红色的眼中,仿佛在她的眼底深处,也燃着一场连天的大火,吞噬万物,焚尽一切。
他不喜欢爱莎的笑,因为觉得笑着的她很危险。现在看来,不笑的她似乎更危险。
他这么想着,坐起身来。爱莎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睡得可还好?”
“我昏迷了多久?”
“也就半小时吧,换成是别人我估计怎么着也要睡上小半天。”
然而斯尔特完全没有被夸奖的喜悦,他皱了皱眉:“半小时?有这个时间的话,应该足够转移阵地了才对,为什么要在火场里停留这么久?”赏雪不稀奇,赏火倒是第一次见识。
爱莎笑笑站了起来:“因为我拖不动你——你知道你加上你这一身盔甲有多重吗?还指望我拖着你行动?醒了就给我自己走,别浪费我魔力还要给你撑着护盾。”
她的语气有些冲,周围的火焰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一般瑟瑟的向上蹿了蹿。这也是斯尔特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她心情不好,也许是刚才回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放在平时,她的语气一定会是她惯有的从容和圆滑。
她任性娇纵更甚温蒂妮,何况温蒂妮会分场合,也会听从他的教训——但爱莎不会。
所以他选择什么也不说以免白费口舌,只是站起身来:“走吧。”
没走出多远,斯尔特停下了脚步。
“火势太大了,”他说,“这样下去会变得无法控制,离这里不远就有村庄。”
“说得好,不愧是正义的骑士。”爱莎没有停下脚步,“所以你最好赶紧和你的宝贝妹妹会和,然后带着你家的小精灵回来灭火。至于我呢,就可以享用红茶了。”
斯尔特注视着少女纤细单薄的背影,语气凝重:“那时候就来不及了,爱莎,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说……帮助?”
站在火海中的黑魔女这么反问着,缓缓转身,眯起的红瞳里映着白骑士的身影,语气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意味。
“注意你的用词,斯尔特。我们之间,只存在交易。”
他沉默了,周围一时间只听见火焰燃烧的噼啪声——然而只是短暂的片刻。
握紧的拳头被松开,斯尔特听见自己不带起伏的声音:“你总能从我这里取回代价的,不是吗。”
“……真麻烦,”爱莎叹了口气,“说吧,你打算怎么办?事先声明,我只会放火,不会灭火。”
“用魔法护盾把整片火海都包起来防止蔓延,”他稍作环顾,做出了肯定,“你的话应该没问题,然后我会用剑把土地翻起来压灭火焰,虽然方法比较粗暴,但至少比放任火势蔓延要强……爱莎?”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看着他,视线深邃,神情莫测——向来杀伐果断决策干脆的魔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斯尔特心生疑惑,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语中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如此不决——是魔力不够支撑这么大范围的护盾吗?不会,之前他们一直在一起行动,他很清楚爱莎几乎没有消耗。或者是担心没了护膜的保护,她自己在火海中的安危?也不可能,虽然身处火海,但只要飞到半空中就是安全的……说起飞到半空中——
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见爱莎展开翅膀过。
以往的一些画面和细节闪电般的划过脑海,联想起她沉默的表情和刚才的话语,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在他心中倏然浮现:
“你……”
“斯尔特,”她打断了他,也打破了沉默,“你醒来时,我就在你身旁并且没有察觉,而剑就在你的手边,那一瞬间,你有没有想过杀了我呢?”
他不答,只是反问道:“在我昏迷倒在火海里时,只要你不管我自己离开,我大概就会死在那儿,那一瞬间,你有没想过就那样任由我死去呢?”
她眯起了眼睛,注视着他。
“可如你所见,”他笔直的站着,坦荡的迎上她的视线,“我活下来了。”
又是一段沉默的对视之后,爱莎缓缓的笑起来,少女的笑容如同花朵一般在火光中绽放,带着魔女蛊惑人心的魔力。她款步走到斯尔特身前,抬起了头。
“这会是一笔非常的巨大的代价哦,斯尔特,你在妄图窥探魔女的秘密。”
斯尔特微微颔首:“你总能从我这里取回代价的,不是吗。”
于是黑魔女笑的愈发肆意和张扬,她向白骑士张开了手臂:“来吧,就像你猜到的那样——我不会飞,因为我没有翅膀。”
斯尔特将少女抱起,然后展开双翼,振翅而起;同时,光芒潮水般向四周蔓延开来,金色的护膜笼罩了整片火海。
怀里的少女抱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轻,对于斯尔特来说几乎等同于无物。温蒂妮拥有着精灵的轻盈体态,爱莎的个头比她要高一些,却比她还要轻上些许。
他想起刚刚,爱莎抱怨自己加上一身铠甲的重量太重,本以为是魔女的脾气使然,现在看来,估计她是真的力气不够。
诚然,以他的体重加上一身铠甲的重量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可守护者不是普通人。
此刻这个身处自己怀中的少女是谁呢?若是守护者,该如何解释她没有翅膀的事实和孱弱如凡人的力量?若是凡人,该如何解释她涌泉般没有尽头的庞大魔力?
“你是守护者吗?”斯尔特问道,说话时感觉自己的下颚微微磨蹭着爱莎柔软的发顶,无法低头看清对方的表情。
“如假包换。”
爱莎自然不过的环住他的颈脖,眺望着远方。
“少问点吧,斯尔特——不然代价太大的话,我怕你支付不起。”
魔女这么说着,语气悠扬,依稀蕴含深意。
这是我和伊格两个人的旅游。旅途中的一切,都只是我和她游览的沿途景色,无论是美丽的风景,抑或是喧嚣的人群。
我来到这里,是因为伊格想来这里,伊格喜欢这里,想用肉眼看看这里的沿途景色。她不想看到的东西,我没有任何驻足的必要,比如先前路过的某座似乎充满了死者的荒凉村庄。
本想观览城市风景的我们,现在就身处这座到处散发着下流雄性酸臭味的破烂酒馆。如果不是伊格想来这里调查有关某个吟游诗人的钱财事件,我绝对不会让她沾染这里的丝毫乌烟瘴气——恶心、下流、卑贱,这些都是应该远离伊格的丑陋景象。
无耻下流的口哨声。
这群习惯了将猥琐写在脑门的废物,居然敢拦在我们下楼梯的道前公然起哄。渣滓总是这样,不自量力又自以为是,非要到了死到临头的一刻才猛然醒悟自己的低劣地位。
重新戴上隔绝血腥的精铁指爪,覆于掌套的鲜红圣光瞬即贯穿了张狂大笑的粗鄙咽喉。并起的五指,是此刻去除拦路污秽的守护利剑,不需要任何怜悯地扼杀这些没有任何生存价值的多余性命。
就是用这张嘴巴发出令人生厌的下流笑声吗?那就让你永远发不出聒噪声音。眼前的酸臭大嘴被徒手撕开。
就是用这块肥肉挤压拥挤不堪的肮脏过道吗?那就让你永远挺不起丑陋身板。眼前的累赘肥肚被徒手挖裂。
铁指一时并起成剑,一时张开成爪,夹带圣光横穿眼前血肉身躯不带丝毫生命敬意。
你的手喜欢四处乱摸?那就连手骨都彻底剖成无法抬高的零散碎屑吧?
你的脚喜欢四处乱窜?那就连脚骨都彻底剖成无法挪动的破败粉末吧?
血花飞溅浸湿酒馆破旧木墙,血肉横飞玷污楼梯残旧扶手。这是净化你们污秽的血色哦,你们心怀感激共赴黄泉吧?依旧甜美的微笑,是我送给你们丑陋一生的最后饯别。
“救、救命!!我、我什么都说,都说!!!”
最后的活口先生,你倒爬着尿出酸臭的可怜模样真是非-常-丑-陋-呢!
这些就是你们知道的所有情报了吗?辛苦了哦~指剑并起直捅入眼前颤抖前额,鲜红圣光破开脑门溅出鲜艳血色穿透绝望头颅——如此痛快的死法,感激吗?
都死了,都死了,你们都死了哦!
死掉吧,死掉吧,死掉吧,让伊格看到这种丑恶的你们,连存活下来的资格都没有哦!
带着几近狂热的无声笑容,我牵着伊格离开了这座酒馆。再也没有碍事的虫子敢阻拦我们,因为是虫子,所以才要更加珍惜自己脆弱的生命。
懂吗?你这个拐弯抹角就是不愿意将事实告诉伊格的女人?
站在追踪的女子房前,离开伊格独自一人追踪的烦躁感越发旺盛——我记住的哦,有多少天多少时多少分离开了伊格,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因为你的不坦诚,迫害得我们分离了那么久。啊啊啊,你这个贱人,你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事!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你害我现在不能牵着伊格的手当她的眼睛啊!压抑在心底的咆哮终于化作破门而入的凶暴力量,以铁爪套的锐利圣光硬生撕开房门的紧锁门板,彻底将惊慌的女性暴露于视线之内。
“我们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吧!”
“跟你们的性命有关系哦?不说清楚的话就只能拜托你们在这里退场了,抱歉了哦~”
甜蜜微笑隐约透出骇人寒意,爪指咯吱作响似是宣告死神步步紧逼。门前划下的圣光死线警示她们无法从眼前突破逃跑,情急之下只能翻身跳出窗户——
你们想逃?
跟随着她们的动作飞身跳出窗外却始终以毫厘之差堪堪抓空。跌落街道的两人艰难翻滚后,瞬即祭出完全不属于普通人幻象身影,分成两组狼狈逃跑。
没用的,嗜杀的圣光会指引我紧跟你们狼狈的首级。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吧?只要说出来了,就不会有问题了。为什么,你们非要这样糟蹋自己的生命呢?
被死死追赶的她们开始以聒噪的大吵大闹吸引沿路行人的注意,直到吸引来了不请再来的白痴卫兵——
不想死就请让开哦?
杀意瞬间全盘释放,眼眸凶气越盛指爪圣光随之暴现迸发。为首的鲁莽队长试图以手中的粗重兵器让我先行镇静——你们眼睛有毛病吗?我需要镇静吗?我很冷静哦!
五指合拢成拳无情直殴,凶暴力道径直击断棍棒长柄狠厉碰击寻常铠甲,诧异眼眸无力惊视自身身姿吃痛飞开狠狠跌落远处坑渠。
你们不知道吗?是我拯救了支离破碎的世界哦?我是拯救了世界的勇者大人哦?
你们拥有拯救世界的力量吗?你们拥有守护爱人的力量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这个没有,那个没有,这个那个都没有,这个那个这个那个都没有!
什么都办不到的你们,凭什么阻挡勇者大人的步伐啊!!
我能拯救这个本该毁灭的世界,也能毁灭这个被我拯救的世界!你们这些只懂得活在阳光恩惠下的虫蚁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你们不要让伊格不开心哦?我会马上杀掉你们的,知道了吗~
啊,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我离开伊格多久了?
这么久,这么久,这么久了呢!
该回去找她了。没有我在,她一定难过到要哭出来了!不许这样哦!莉芙马上就会回到你身边的,不哭不哭,不哭不哭~
撇开吓得慌张退让的卫兵,眼看女性钻进繁复阴暗的陌生长巷,我漠然转身,以惯常的寒意微笑自动让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回到旅馆的康庄大道。
我会追踪她们到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伊格玩腻了这个游戏的时候吧~
拜托你们了哦!
(前言)
7754字
为了阵营的胜利,我出卖了灵魂。
对,我把不算分的几千字和算分的合一起了【x
我就是这样的黑兔。
善待强迫症从我做起。
因为自己的神蠢还要折腾各位一番……【土下座
但是沙发还在,蛤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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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夫人,您看您的卧室坐北朝南,本应是向阳的房间,却在阳台堆积如此多的杂物,使整个房间密不透光,加之床和电视柜的摆位不对,刚好构成了一个极险的凶象。”死魂曲突然低下头作沉思状,片刻,才故作意味深长地低语道,“这恐怕是……”
被提名的妇人身体不觉往她的丈夫那边缩了缩,她拉着她丈夫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地重复了一遍:“是……?”
“别说话!仔细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立在一旁的夫妇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好像他们的命运全部交在了这个穿着黑衬衫的青年人手里一样,除了听之任之,他们什么都做不到。两个在这里住了十多年的人竖起耳朵,认真的听从着刚在这里待了不到一天的家伙的话。
仔细的——
仔细的……
忽然,一个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内。
那声音亦真亦幻,若即若离。大约是古琴悠扬,细听却又像极了女子的悲鸣,抑或是两者兼有之,彼此应和,相互和鸣,交织成一曲复杂的音律。若不是他二人侧耳细听,只怕会简单的当成普通的古筝曲轻易放过。
妇人一个激灵钻进丈夫怀里,而她的丈夫拍着她的背安慰她,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房间内的某处,他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
“大师,这到底是何方妖孽?”
死魂曲也丝毫不摆架子,沉吟了片刻,答道:
“……不好意思,我电话。”
死魂曲神色淡然的绕过满脸匪夷所思的夫妇接起电话往外走,但是按下通话键的同时,他的神色却没法继续淡然了:
“真的假的?现在?现在可是晚上十点多啊,我还差一点就……”
他扭头偷看身后那对夫妇的表情,压低了声音。
“嗯,嗯……行吧,我现在过去。嗯,好,谢了神知,撂吧拜拜。”
滴——
通话结束了。
但死魂曲的驱灵仪式还没有结束,而且不管使用什么方法,他现在都必须立即结束这个仪式。
不管使用什么方法。
“果然只有我转移注意力才能现形吗妖孽!”魂曲用两根手指指着空气喊道,“刚刚我倾听了神的声音,已经得知你的正体了!”
他一声令下,放在卧室地板正中央的招魂铃竟然冒出一股青烟来。一两秒后,青烟散去,招魂铃已不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妇人和男人一同讶异的睁大了眼,这难以置信的一幕不是发生在别的地方,正是在他们日夜居住的家!
“别想跑!”
狐狸仿佛得到了指示一般,从妇人脚下一溜烟窜到大门口,一跃而起扒开门把手,从众人面前合理的逃了出去。死魂曲紧随其后,也赶紧从狐狸打开的正门逃走了。
其速度之快难以用言语形容。非要描述一番不可的话,那便是“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两道白光从妇人面前闪了过去,一小一大”。
半晌,男人搂着他妻子的肩膀,看着狐狸跑走的方向,终于忍不住把心理活动低声念叨出来:
“这个狐狸……和他刚进门时戴的围脖挺像啊……”
刚刚自导自演了一出逃脱戏的二人脚步比任何时候都要轻快,白狐先死魂曲一步,平稳的跑在楼梯扶手上。它主人的速度也丝毫不逊色,只消几秒的功夫,死魂曲就赶了上来。
“谲诡,来。”
跑在前面的白狐听见他的呼唤,停下来扭头看了一眼,看准时机跳到迎面跑来的主人肩上,绕了几圈,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用尾巴环住了他的脖子。
死魂曲拍拍谲诡蓬松的大尾巴,叹了口气。
辛辛苦苦谈(hūyou)了五天才勉强让他上门“看看”的生意就这么让任务给搅了,不然用点巫术什么的逗逗那对胆小的夫妇,不只今天,下周的饭钱都挣出来了。死魂曲一周的饭钱是什么概念?毫不夸张地讲,四舍五入那就是一个亿啊!一个亿是什么概念?一个亿那就是一辈子的饭钱啊!
那么作为癌的成员,动不动就被打扰工作乃至时常一辈子没饭吃的死魂曲,从任务中获得的收益是多少呢?
是零。
原本就是不同的小集团,近期才开始联合起来的癌,怎么可能统一发工资呢。
他揉着狐狸尾巴,忍不住又长叹一声。
简直就和共x党一样,不仅没工资还要时常交交党费。
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轻快地跑出楼宇。直到他看到现在的天色,精神才紧张起来。
时间已容不得他再悠闲下去了。
这对夫妇居住的公寓离地铁和公交站都很远,跑到公共交通站点已经来不及了,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尽管不情愿,他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打车。
他小步跑到离社区最近的道路边,咬牙看着表盘上秒针片刻不停的转动,他别无他法,可他的大脑依旧不认命的飞速筛选着所有效率与廉价兼备的交通方式。
片刻,他盯着远方驶来的出租车,露出了微笑。
不需招手,出租车识相地停在了死魂曲面前。
他钻进车里,也没忘记戳戳谲诡的鼻子,嘱咐它别乱动。他双手插进口袋里,指尖触到了革制钱包柔软的外皮,这种感觉令他没来由的安心。他屈指捏住钱包,成竹在胸的对司机下了指令:
“巫部总部。”
魔都的夜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紫绀色的天空下容纳了五光十色,正如魔都本身海纳百川一样,容得下希望与爱,亦容得下绝望与恫哭。善与恶组成了魔都的世间百态,苦与乐交织在每个魔都人的灵魂之中,这是他们生长的地方,他们理应对家乡有着无法言说的眷恋,哪怕只是丝毫。
但这样的感情,死魂曲却未曾拥有,甚至无法感知。
他于魔都,就像飘荡的游灵。
他盯着窗外流动的风景,不觉出了神。直到目光所及之处闯进来几辆厢型车的身影,他才赶紧切断思绪,对司机开了口:
“在这里停就行了。”
他和马路对面待他多时的神知相视点了点头。
“这儿离你要去的地方还有一段路。”
“没事,停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整个拍到司机手里,只丢下一句“不用找了”,便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哦,慢走。”司机一边翻钱包一遍随口应了。
他不是那么愿意和乘客搭话的司机,如果不是他看得上眼的乘客,他甚至连价都懒得报。死魂曲留给他的印象还不错,除了打扮奇怪了点之外,一路上安安静静的坐在后座,不会像那些自来熟的家伙一样对他问东问西,不知给他省了多少麻烦。
其它人要都像这小伙子一样该多好。
至少在他打开钱包之前,他还是这么想的。
他摆弄着干瘪的钱包,连续确认了三遍。
空的。空的。空的。
一分钱都没有的确确实实的空钱包。
他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一踩油门向着逃跑中的死魂曲怼了过去:
“你他妈想坐霸王车?!!!!!!!!”
满载怒火的地狱出租车径直朝死魂曲撞去,他万万没想到骗个人还能骗出人命来,慌不择路,随便拉开一辆厢型车的车门就上了车,也顾不得司机是谁了,冲着驾驶座上的人就喊:
“神知,没时间解释了快开车!”
车上的司机还真就是神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友人摆手示意,气还没喘匀,车就发动了。躲避着怒气冲冲的出租车司机,前座传来神知平静的问候:
“又欠钱了?”
后座上的罪魁祸首惊魂未定,但依旧理直气壮地回答:
“没办法,俩月没活干,现在家底都空了。”
“嗯……”
神知沉吟片刻,像在思索什么的样子。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厢型车飞速旋转的轮子停了下来。
“神知?!”
他暂且无视了死魂曲的诧异,平静的打开钱包点起钞票来。等了不多时,又一阵呲啦声,出租车司机停在了他旁边。
抢在司机下车抓人之前,神知默默的摇下了车窗。
“死魂曲欠了你多少钱?”
司机瞥了一眼小骗子的“同伙”,不耐烦的回道:
“七十一!”
神知眼也没眨,从鼓囊囊的钱包里随便抽了一张红票递给他。
他将信将疑的接了票子,举起来对着对着路灯看了一会,又拿食指弹了弹,尽管是真票,他还是没好气的丢了回去:
“没一块,找不开。”
神知看了一眼自己的钱包,面露难色:
“我也没零钱,要不……我微信发个红包给你吧。”
“我没微信。”
“qq也行。”
“没qq。”
回答速度如此之快,甚至让人感觉他是在故意刁难。
“啊我有一块。”死魂曲悠然摇下后座车窗,递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钢镚,“借着你俩给钱的工夫找着的,卡八卦盘里了。”
“……”司机师傅已经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还是以神知给钱司机让步告终。毕竟成本收回来了,司机也没什么好固执的;神知只是代人交钱;死魂曲只花了一个钱包和一块钱就坐了一趟车,没有什么损失。真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大概。
如果死魂曲没有忘记把好歹值个几十块的钱包要回来的话。
——————————————————————————————
(中)
神知驾着厢型车重新上路,被刚才的纠纷牵扯,他们已经浪费了大量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平静下来的死魂曲这才想起来正事,他赶紧把身上那些骗人用的各式道具全部卸下来,只留下灵魂召唤仪式必要的装备,开口问道:
“神知,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从巫部总部的保管库劫走████ 。”
“ ████?”
“恩。”
死魂曲继承其养父的位置,在癌中某集团待了近四年之久,但除了少部分同伴之外,他对其他成员并不熟悉,至于任务什么的他自然一直处于“帮个忙”的态度,多半置身事外。然而神知只是应了一声,没有为他解释的意思。
“说是劫走,实质上应该是偷才对。”
神知抽空腾出右手在副驾上的电脑敲了几个键,一个青年人凭空出现在死魂曲的旁边。他满面恐惧,身体颤抖着蜷缩到了车厢内的一角,惊恐地盯着对面的死魂曲。
“召唤出盗贼能省很多事。”
“好。”
这也是死魂曲的想法,他立即让使魔化作招魂铃,露出左手的结印准备施法。至于对被召唤出的青年持有的那份同情心,只维持了不到一秒就消散了。
青年挣扎着想避开死魂曲伸过来的左手,在神知的命令下他却连眼睛也眨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通灵术士将无名的游魂注入他的身体,蚕食他的灵魂,甚至招魂仪式开始之前他就已经隐约听到了巫师低声吟唱着咒语,时而低沉、时而尖锐,几乎要把他的脑汁榨干——
他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死魂曲松了口气,他本来还担心这幅躯壳原本的灵魂会干扰附体游灵的行动,现在看来是多虑了。他专心开始吟唱咒语,铜铃随着他的动作有节律地震动着。平时声音嘶哑的旧铃铛在魔力的影响下竟发出清脆如泉的铃音,魔力沿着结印的轨迹流动到他的指尖,聚拢金色的光芒。孔雀石瓶的宝石忽闪不定,光芒散去的瞬间,方才还几欲逃跑的青年平静的睁开了眼。他看着死魂曲的脸,温和地笑了:
“这次凭依在无关者身上了……魂曲,真少见啊。”
青年一开口死魂曲就知道自己招的魂究竟是谁了,尽管出了某些差错,他还是同样笑着和那个人打了招呼。
“恩,好久不见了,学者。”
然后叫神知召了另一个人来。
事实证明他今天的运气姑且还不错,至少只召了两次就召到了想要的魂,像他玩乖●性百万亚●王的时候,三次十一连都没出过一张本职ur,梅●可,五次十一连没五星。
而验证召来的游魂是谁的方法,还是听入手语音。
“哟小子,这么迫不及待的求小爷我出山啦?”
自称小爷的人就只有盗贼了。
“对,劳驾小少爷帮我取个东西。”
“态度不错,妥了。”盗贼悠闲地翘起二郎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地儿呢?”
“那里。”
汽车已经停下了。盗贼顺着死魂曲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伫立着一座高大的建筑物,深夜为它上了一层暗色的漆,显得年代比原本更加久远。
“巫部总部内的保管库。”
“盗贼是吧?”神知停稳了车子,扭头看了一眼一脸诧异的少年,“我给你介绍一下任务内容。”
盗贼点点头,像个乖巧的小孩,老老实实地往前挪蹭了几步,向驾驶座凑近了些。
其实任务内容没什么复杂的,无非是在注意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将要偷的东西偷出来,这对于曾经常年从事这种工作的盗贼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因此盗贼的乖顺也就只停留到神知提及任务明细之前。
“既然这么简单,那我就去了。”盗贼拿着神知备好的工具跃跃欲试。
“对了神知,”一直安静听神知讲的死魂曲突然出声,“任务中你能远程撤回召唤吗?”
“有信号就能,怎么了?”
“没事,”死魂曲的脸上依旧是平常那副倦怠的表情,说话的语气却让人感到微妙的不同,“你去吧盗贼。”
盗贼愣了一秒,立即感受到了死魂曲那种态度背后蕴藏的感情,他眯起眼睛,笑了:
“诶——小爷还用不着你担心啦——看好你们自己吧,我走了。”
说完他就跳下车去,翻过后墙跑进了巫部总部。神知在电脑上敲敲按按,召唤了几个中小型恶魔跟在盗贼身后,开始准备其他工作。
趁等待的时间,学者拍了拍死魂曲的肩膀,和他闲聊起来。
“附体的游魂会在躯壳毁灭后自动回到孔雀石瓶,不会和肉体一同被破坏,也不会损失魔力,你不必那么担心。”
“不,我担心的不是那个。”死魂曲略一摇头,目光移向了窗外。
一望无际的黑暗。
“那是什么?以盗贼的实力,执行这种任务不会有什么差池才对。”
“……”
死魂曲望着窗外茫茫的夜色,没有应答。
刚变回白狐态的使魔趴在他的颈窝,望了望学者,用鼻尖蹭了蹭死魂曲的脸。
他们等了不久盗贼就带着东西回来了。他是三批人马中最后潜入的,归来时自然也比其他人晚一些。
“回来啦!”他翻越围墙,脚步轻快地跑到站在车外等候他的死魂曲面前,“看守根本没有想象中的严格啊,原本以为好歹也算是个大组织了,没想到竟然这么怠慢小爷。”
“你非得被抓起来打才开心吗。”魂曲接过盗贼拿来的物件,放进车里安全的地方。
“不然没有挑战性嘛——”
语毕,只听巫部内一阵骚动,大概是那边已经开始察觉了有东西从保管库被盗的事实。
“喏,挑战。”
死魂曲给神知递了个眼神。神知嗯了一声,插上车钥匙发动了汽车。
“诶?等等我还没上车??你这是卸磨……”
还没来得及抱怨完,盗贼就吃了一满载灵魂离体攻击的脑瓜蹦儿。神知适时按了取消召唤的按钮,及时收回了盗贼附着的那个肉体。二人配合之密切,令学者咋舌。
“轮到我了?”学者看着刚上车的死魂曲,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死魂曲计算了学者被追兵挟持和破坏原有计划的概率,得到“那种概率比单抽ur的概率还小”的结果后做出了否定作答。毕竟发动灵魂离体也需要耗费魔力,维持附体状态反而更节约一些。
“刚刚只是惩罚下罪魁祸首。”他这么安抚学者道。
——————————————————————————————
(下)
汽车载着巫部取得的重要物品和三人左拐右拐,跟在前两辆车的后面驶入了南京路步行街。深夜的南京路,繁华的痕迹已经被抹除了大半,大多数店家都紧闭店门,只剩少数霓虹灯还在照旧工作着——
多亏这些五光十色才让静寂一片的步行街没那么冷清。
当然,让这条街热闹起来的,还有躲避追兵贸然闯入的三个不速之客。
三辆厢型车在街道上肆无忌惮的疾驰着。
学者本打算在逃跑的期间对神知刚才部署在车顶的魅魔的信息进行一番研究,只是晃动的汽车让他无心思考更多。他随着汽车在宽阔的步行街上飘摇不定,摸索了一会,终于找到了安全带的位置。于是下一次加速到来时,学者安然避免了死魂曲那样差点从后座翻到后备箱的命运。
“怎么了?!”死魂曲揉着后脑勺向前探头问道。
对这个问题作出解答的却是学者:
“车顶在轻微的震动。今天的风速显然没有达到可以撼动车顶的地步,况且望风的恶魔可以飞行,没有神知的命令也不会轻举妄动,所以......”
“......莉莉姆在和谁交战,”神知紧握方向盘飞快的说着,“而且魅惑无效,来者不是人类。抱歉,死魂曲,备战吧,速度快点......敌人或许是个女性吸血鬼或者被诅咒者。”
“好,交给我吧。”
“谲诡,来。”死魂曲伸出右手,白狐跳到他的掌心再次变成铜铃,在更加高速的咏唱声中,铜铃的形态竟渐渐模糊了。就像要把刀从刀鞘中抽出一样,死魂曲握着招魂铃的手轻轻一挥,方才还是铃型的使魔化为两把长刀,被他,不,或者说是“她”一左一右分别握在手里。
刀身的光芒褪去,呈现在学者面前的人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死魂曲,寓居在那副身体中的灵魂,无疑是他的同僚——
偏执的姬武士。
神知透过后视镜,目光与死魂曲相接。被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神注视着,他突然萌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喂……你可别把我的车……”
可惜在他的心情传达出去之前,他的担心就成为了现实。
「死魂曲」举起右手刀义理对准车顶晃动最为剧烈的地方连续突刺了数十下,接着挥动左手刀知悟在千疮百孔的车顶上连砍数次,深蓝色的车顶就这么被砍成了一堆深蓝色的铁皮。而造成这一惨状的元凶专心于眼前的战斗,丝毫没有注意到神知越来越凄惨的表情。
敌人果然就在「死魂曲」预想的位置。
在他最后一刀出手的同时,从被他打穿的车顶上落下一个少女。她一身黑色运动服,黑短发,鲜艳的红瞳在一切言语解释之前就表明了她的身份——吸血鬼。
少女并没有被脚下突然消失的车顶吓倒,她反应灵敏,迅速朝「死魂曲」丢出一支针筒作为见面礼。
他也料到了这次攻击,左手一挥,用刀轻松扫开空中的武器。
少女怎能就此罢休,她左右手各执五只针筒,扇状排开,一同丢向敌人。
突然,厢型车剧烈晃动起来,「死魂曲」顾不得帮助受了风正在剧烈咳嗽的神知,借着车身的晃动避开了十只针筒,跳起来踩着后座椅面和正探身协助神知的学者的后背腾空而起,在竖直距离上迅速贴近对手,开始了疾风般的连环攻击。
少女也非等闲之辈,她借助针尖的轻巧以攻为守,反过来利用「死魂曲」武器刀身过长不好施展的弱点在近战充分发挥了自身优势。
几个回合下来,二人你来我往,难分胜负。
「死魂曲」和少女就这样一同从空中落进恢复平稳的车子里。
“对不起……死魂曲,学者你们没事吧……?”
神知一边喘着气一边道歉,但显然他的道歉给学者带来了新的麻烦。
少女踩在学者飞出去的眼镜上,听到神知的呼唤,她打消了一切顾虑,把倒在车里的学者也一并当成同伙处理。
“是敌人啊。”
死魂曲见势不妙,他越过少女一刀刺在副驾驶座上,刀就架在她脖颈前不到十公分的位置,迫使她把目光从学者身上转移到自己这里。
“你的对手是我。”
下一刻,姬武士的灵魂重新接管身体的操控权,「死魂曲」拔出刺进椅背的「知悟」,抬手挥动右手刀「义理」朝少女砍过去。
少女无心恋战,她的首要任务是“让车停下,抢回失物”,而非击败敌人。她一边用注射器应付「死魂曲」接连不断的攻击,一边朝神知的方向慢慢靠近。——换句话说,只要挟持住司机,任务就完成了。
神知却来不及注意到少女的意图,他一心打算召唤恶魔支援后方的战斗,丝毫没有意识到电脑屏幕的光芒在黑夜中多么耀眼。这份光芒自然也被少女尽收眼底,她挥起左手给了副驾驶座一个肘击。
脆弱的笔记本电脑怎么受得住这种冲击,它在光洁的皮座上打了个滑,径直飞出去摔到地上,又顺着车座下的空隙滑到了后方。
“学者,快,把电脑......!”
神知的呼唤再次给学者带来了麻烦。少女手疾眼快,一针筒扎在学者奋力伸出去的手上,学者惨叫一声,条件反射缩回了还没来得及够到电脑的手。借着这个机会,少女趁机夺过地上的笔记本电脑顺着天窗丢了出去,目送它变成天边一颗闪闪发亮的明星。
学者盯着血流不止,组织开始崩坏的伤口处冷汗直流,他不敢相信如果这些针筒在少女和「死魂曲」战斗的时候没有被全数击落,而是被完全破坏的话,那些血液落在空间原本就很狭小的车里,他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学者!!”
这声呐喊来自死魂曲本身的灵魂,既是痛心疾首的哀嚎,也是发自灵魂的悲鸣。这份强烈的自责,无一例外的传达给了姬武士,所有情感的波动,全部化为偏执者的复仇心,驱使他永无休止的挥动武器。
这次,少女就连全力接住「死魂曲」的攻击也很困难了。她心生一计,朝敌人面门抛出一管更粗的注射器。受了学者伤势的冲击,「死魂曲」不敢轻举妄动,他改变了攻击节奏,小心翼翼地用刀背击飞了大针筒。
少女就是为了制造这个机会,她横跨两步赶到还在痛苦呻吟的学者身边,举起另一只针筒对准了他心脏的位置。从方才敌人的言行中,她判断地上这个毫无战斗能力的家伙对白发的敌人来说很重要,如果打不到司机,至少抑制住敌人重要的战斗力也好。
“……克鲁!!!”
她却万万没想到神知不只是体弱的司机而已。
神知左手握着的青铜令牌藏在少女的视觉死角,使他用尽全身气力召唤出了最忠实的仆人——
背生单翼,半人半兽的魔神。
它几乎占据了车厢内50%的空间,依据神知的命令,它用破碎的羽翼护住主人,又伸出还是人类形态的手臂将学者揽到怀中,另一只皮肤已经硬化为铠甲的手为他挡下少女飞来的武器。
学者被魔神放到副驾驶座上,获得片刻安宁的他忍痛拉下安全带系好,终于说出了自己观察多时的推论:
“她的能力是血液......装在针管里的......会破坏组织.....然后......”
再次袭来的冲击打断了学者的话。
就在神知召唤恶魔的同时,少女和「死魂曲」几度攻守交换,终于被他掐着脖子按在了副驾驶背面上,她的手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死魂曲」用刀连带针筒一起划破,只可惜她自身的魔力对那些血液有完美的抵抗作用,侵蚀肉体的效果无法发动,破掉的伤口也很快愈合了。迫于无奈,他只得放开敌人,另作打算。
“啧。”
姬武士皱了下眉,在她的时代进行的战斗还从来没有这么麻烦过,场地是这么狭小的车厢内,身体又无法自动恢复,这样的战斗简直就像带着脚镣起舞,毫无施展空间。
烦。
超烦。
魔神仿佛听见了姬武士的抱怨,它扑上前转为进攻态势。魔神的手臂可比「死魂曲」的有力得多,它一把捏住少女的脖子,把她死死钳制在后座上。少女随即以针筒还击,没想到带有侵蚀作用的血液对恶魔依旧生效,魔力构成的血液透过黑色的鳞片潺潺的流了出来。
更不妙的是,恶魔的伤势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他的召唤者,魔神开始崩坏的手臂对原本身体就弱的神知来讲更是雪上加霜。车体再次剧烈晃动了一番,死魂曲隐约听见神知低声呢喃些什么,却无法分辨其中的内容。索性车体随后很快恢复了平稳,没再发生之前的事故。
而车窗外,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金色时钟,三位单翼的金发女神环坐在表盘周围,白色衣裙随风飘动,只是看着便能感受到由灵魂散发出来的希望与生机。
死魂曲没有在意,而姬武士明白,机会来了。
曾经与那种希望之光相处过一阵子的姬武士对那种东西的本质再清楚不过,她盯着不断修复着学者和神知身体的女神,心头竟涌上一丝怀念。然而现在不是怀念的时候,况且恶魔的治愈术和她熟悉的那种也完全不同。
她趁少女正在修复经受了重击的身体,跨步上前拉近了距离,赶在少女的针筒再次刺中魔神之前用左手刀贯穿了她的身体。
左手刀,知悟。
可以击穿灵魂的武器。
少女满目狰狞,她抓着胸襟处的衣服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像是搁浅的鱼儿那般,把自己内心的无力和脆弱全部暴露在了敌人面前。她顾不得许多,掏出针筒朝「死魂曲」扑了过来。
「死魂曲」用手掌生生接住了攻击。
他的手按在针头上,被针头整个穿透,伤口周围以高速溃烂开来,车外的女神感知到了己方成员的伤情,立即发动治愈术同时以高速修复溃烂的伤口。治愈与破坏之间竟然构成了一时的平衡。
姬武士用死魂曲的手举起刀,看着丝毫未料到这一疯狂举动的少女露出了轻蔑的浅笑。不可能有人比她更了解破坏与治愈的平衡,也从未有人比她离死亡更近,同少女作战简直如同和曾经的自己较量一样,不可能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
而少女也露出了她相同的微笑,她看着「死魂曲」扬起的刀,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绯红的双眼注视着姬武士灵魂深处冰蓝色的眸子,像是在对她说:
“继续。”
FIRST CLASS同人企划。
“除我以外,众人皆是恶女”or“含我在内,众人皆是恶女”
Ladies,你们会怎么选择呢?
杂志社内的mounting,选择战斗将他人拉下还是甘做垫底受人欺负?
Well, 那的确是个好问题。
主编?副主编?正式员工?合同工?实习生?模特?摄影师?
你会是哪个身份,你又会有怎样的遭遇?
开企时间:我也不知道
社长:夕香里
PS: 完了,被站长评论了,我受宠若惊,当机立断开始干企划书。
预计开企四月中旬,时长2个半月。
感兴趣收藏一下也不错。
必要的是,14个密语。
必要的是,24个罪人的灵魂。
在下一个新月之时——
希望之峰学院所属,豪华游轮海蛇号。
这便是一切的开端。
“醒醒!快醒过来!”
被那喊叫声吵醒,睁开眼所见到的黑暗中,模模糊糊可以看出倒在地上的十几个身影。
发生了什么?你试图整理自己混乱的记忆以弄清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然而乱成一团的记忆没有给你这个整理的机会。
对了!
“我是……在希望之峰学院……然后……唔!”
随着头部的剧痛,你听到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站起来吧,然后捡起你脚边的那张‘卡片’——”
“!”你因那声音感到了“有谁”在你的身边,“是……是谁?你是谁?”
话音刚落,在你面前的黑暗仿佛开始扭曲聚集,在你的面前有什么异样的存在逐渐显出形状,并且逼了你,恐惧如同弥漫的黑暗一样掐紧了你的脖颈。
那异型的恶灵并未开口,但你却听到了它的声音——
“我……就是你。”
「你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引力吗?」
“等等、难道说?!你是‘替身使者'吗?”
“‘替身使者会相互吸引’呢……”
“看样子这话是真的啊。”
“你就是黑神归凛吧?”
驹崎辽(CV:杉山纪章)
“由‘黑幕’制定的规则尽头,绝不存在自由之类的东西。”
“我的人生还没有沦落到要他人来指手画脚的地步。”
“「Eagles」!”
“拜托了。”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Eagles ACT2」!”
“我会继承你的意志的。”
“我目前所想的,就只有只有一件事而已——我会将你击穿!将那绝望的黑暗撕裂开来踏上希望之路!”
“不论‘过去’还是‘未来’,我会抓住由你所留下的这个‘现在’!”
黑神归凛(CV:悠木碧)
“你们,愿意牺牲自己吗?”
“万物皆难逃一死,‘命运’亦是如此。”
“…………”
“我知道了。”
“……这就是我的‘替身’「Beauty&Death;」的能力。”
“……我了解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法幢宗一(CV:川岛得爱)
“与您相见十分荣幸,请多指教。”
“那样做只会永远都是他的‘奴隶’罢了!”
“我想击垮这个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的家伙。”
“「The Script」……交给你们了。”
“呜……!我绝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
“多谢了,真的,多谢了。”
“我不该抱有希望的。”
“您愿意帮忙真的非常的感谢。”
小针森罗(CV:石田彰)
“放轻松嘛,不要那副表情~♪”
“真是可靠~♪让人不禁想和你做朋友呢❤️”
“真不愧是我的朋友~!”
“就让我们一起将那‘黑暗’击破吧!友人!”
“这里就交给我吧!「The Cranberries」!”
“我已经接收到你的意志了……”
“你这个……杀死我朋友的——”
“如果可以的话,友人你死后,请让我……”
「弹丸论破:Eyes of Hope」
20016年,4月15日,发售预定。
2035年4月1日,学院内。
正如往常一样,你走在通向教学楼的路上。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射在走廊,
伴随庭院中飘落的樱花,
你不禁思考,自己在这个学院到底过了多久了呢。
远处的嘈杂声把你的思绪拉回现实,
那是正围在公告栏那边的人们所传出的。
“怎么了?”你向你的同学问道。
“这个!”他有点慌张地指向贴在公告栏上的几个大字。
——元素学院废校决定。
早上的课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展,
校园的广播把你们都聚集到了学院的礼堂中。
而站在台上发表演说的,正是学院目前的代理事长——迷子。
“呀。我想大家都已经看到那个通知了。”
他带着一如既往的随和表情和语气,说道。
“没错,这所学校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所以,我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元素学院建校以来,我们一起经历了各种的事。
“有快乐,有痛苦。有相聚,有别离。
“在这所学院中,凝聚着世界的各种情景。”
顿了顿。
“而现在…展示你们‘决定’的时间,到了。”
迷子的身后渐渐降下了投影巨幕,
而投下的影像,
正是不同于学院的,全新的两个建筑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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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官方事件(学院&鸽方)问答:】
1.Q:这是怎么回事?
A:正如你们所见,“元素学院”这座学校即将在2035年5月1日(企划时间)关闭。
这就是元素AFTER企划的最后一个官方事件。
2.Q:那学生们将何去何从?
A:于上文展示的“两个全新的建筑”,正是让大家决定角色去向的地方。
3.Q:都分别是什么地方呢?
A:一个是称为“元素机构—黑院”的设施。
在这个设施内,元素使作为首批的“元素方研究者”与人类的“鸽派”一同,
探讨与研究人类和元素使如何更深程度一同生活。
同时也会作为庇护所,对外开放庇护受各种威胁的元素使。
另一个是“元素机构—白院”。
该设施将延续元素学院作为“学院”的方向,
收容还未能独自生活/想要和人类隔绝的元素使。
与元素学院不同,白院将启用“前辈教导”制度,
在原学院中成绩优异的学生一人可以带1—2名后辈,教导他们使用元素能力等。
两个设施都设立于不同的欧洲国家,具体国名无需提及。
黑院在西边,白院在东边。
4.Q:我应该做什么?只能二选一吗?
A:这次活动中,玩家需要确认自己角色在学院废校后的去向。
是去往黑院,还是白院,还是………………都由你们决定。
并不是只能二选一。
角色的去向由作品决定,
企划结束后将基于这次活动的结果给出这个世界线的ENDING。
作品提交时限是现实时间2016年5月3日24时。
活动相关作品请投到“最终的选择”TAG下。
5.Q:如果不参加这次活动会怎样?
A:没有做出选择的学生将会默认都到了白院。
但如果参加了,将会得到企划主送出的神秘奖励☆
6.Q:参加了之前的,但没有登录AF企划的角色可以参加(响应)吗?
A:可以。但有条件。
没有登录AF但想参加此次活动的角色需要与已经登录AF的角色
互相有“有效作品”的、关于这次活动的互动。
*一个作品只能响应一名未登录角色。
*活动最终解释归企划方所有。
感谢大家对元素企划一直以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