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利亚图书馆-
“神明”们的,安息之所
「基本情报」
弥利亚图书馆,是位于寇斯顿西部的一座老图书馆,与城内充满现代气息的设施格格不入。图书馆中的图书主要是宗/教相关,平时很少有客人来访。馆内没有其他工作人员, 只有一位馆长。
据目击者称,弥利亚图书馆会在随机时间神秘消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一段时间后又回重新出现。出现后,馆内会换一位新馆长。而原先的馆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原因还未知,但引起了很多神秘爱好者的兴趣。
「梦境情报」
世界上的智慧生命存在着对某种事物的信仰。当这份信仰聚集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像梦精灵的形成一样,形成于信仰的内容相近的生物。这类生物,大多数都是宗/教家们所信仰的“神明”。
“神明”们拥有和传说中一样的能力,但是却没有实权,因为这个世界有本身的神。而这些“神明”渴望能参与到神的工作中。但是是不可能的。
于是有些“神明”就会自己使用能力来参与工作,然而这可能会扰乱世界的秩序。于是神们就会想办法,来给这些“神明”一片合适的生存空间,抑或说在避免战斗的前提下阻止他们参与工作。
这个地方便是弥利亚图书馆。
弥利亚图书馆原先是一座普通的图书馆,被选中后,由当时精灵族的族长和主神冷九北方一起设立了“弥利亚结界”,将图书馆保护在里面,并将那些“神明”强制封印在了与他们相关的书籍中。书籍上的封印并不牢固,大概几十年到一百年就可能被破坏。弥利亚结界是“绝对无法从内部打破”的结界,启动后会将弥利亚图书馆整个翻转到地下并断绝其与外界的联系,直到感应到书籍的封印被修复,才会自动解除。但是结界很容易从外部被打破。
第一代图书馆的馆长是精灵族长的女儿。馆长的主要职责是在感知到书籍上的结界被破坏后,及时启动弥利亚结界。
弥利亚图书馆的每一次重建工作都由冷九负责。
「杂谈」
关于为什么会选择书籍作为封印载体,是因为考虑到在记录着自己的传说的书中沉眠的话,那些“神明”也会稍稍感到安心吧。馆长是可以和封印在书中的“神明”交谈的,不同书中的“神明”们也可以彼此交流。其实大多数“神明”都挺可爱的。,
一般来说,在弥利亚结界启动之后,馆长都无法存活。毕竟书里什么神仙都有,打起架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但是,目前的也是上一届馆长纸狸,却在上一次结界启动后奇迹般的存活了下来,只是失去了记忆。原因未知。
关于种族
「人类」
数量最多的种族。和地球上的人类没什么差别。有些人类拥有魔力,可以使用魔法。是受神明法则保护的对象。寿命在60~120岁左右
因为魔力与人类身体有着极好的相容性,一些魔力强大的人类也可能获得永生,而且魔力会加强人的身体(相比普通人没那么容易死的程度)
种族原始模型是Anna。(种族原 始模型是这一世的创世神成功创造的第一个该种族的生物。)
「亚人种」
与人类相似,但是拥有兽的特征。比如有兽耳,兽尾等(一部分亚人种没有)。身体上带有一些优势特征,比如亚人狼族擅长奔跑,亚人兔族擅长跳跃。大多数都不擅魔法。寿命较短,40~50岁左右
许多亚人种都有自己的领地,不容别族侵犯。
「精灵」
大自然气息的实体。精灵从自然中诞生,拥有极强的魔力,擅长封印、治愈和布置结界。精灵身体通常很小,但有特殊的存在。身体很脆弱,容易死。自然死亡后会回归成魔力的状态,之后还会形成新的精灵。有很多精灵居住的地方,就会充满生机。
「妖」
物品、物质或本来没有魔力的生物(植物等)被赋予魔力后形成的生命。有自然形成(自己吸收外界魔力)形成的妖,也有后天的妖(被妖、精灵赐予魔力)。妖只有女性,且无法和其他种族杂交,只能通过赋予物体魔力来繁殖后代。身体素质和人类差不多,魔力很强,但是比精灵弱。寿命为7000岁左右
幼年的妖会因为身体没有完全接纳外来魔力而导致魔力暴走。
妖有一些分支:字妖(能够创造自己行动的文字),水妖(生活在水中,海水淡水都有,上岸力量就会减弱很多。),半妖(幼年的时候魔力暴走太多导致魔力不完全,寿命较短力量也较弱的妖)
「妖怪」
像是付丧神、鸣屋、天狗之类的妖怪统称。
「怪物」
诞生原因不明的种族。
通常不能与之交流,但怪物拥有思想。根据怪物个体的不同,会有不同的特征。怪物通常对于其他种族来说很危险。已知的怪物被人类政府记录,以防备和杀死它等等。
「龙」
强大神秘的种族。分为东方龙和西方龙。两种龙没有什么力量上的差别,不过东方龙在体型上比西方龙娇小一点。龙可以选择拥有人形。寿命无限大。
东方龙通常有布雨的能力,西方龙通常能操控火焰。
「独角兽」
拥有非常强大的魔力,诞生于月亮林。外形上是长了独角的马。可以选择拥有人形。
「血族」
以生物的血为食物,但是普通食物也能填饱肚子。血族外表上除了拥有翅膀,与人类无异,但是长时间(一个月左右)没有摄入血液会暴走。血族不能晒太阳和触碰银质物品。除了上述两种物品造成的伤,其他的伤恢复的都很快。血族大多有自己的血仆。血族的食血量并不大,一般不会把生物杀死。寿命无限大。
被血族吸干血液或吸收血族血液的生物也会变成血族。
「恶魔」
在地狱生活的种族。管理并折磨着被投入地狱的灵魂。
吃掉人类的灵魂能增强恶魔的力量。所以一些势力大的恶魔,会选择拥有人类助手,让他们帮忙收集灵魂。
通常性格比较恶劣。拥有恶魔翅膀、角和尾巴。讨厌阳光。不能触碰十字架。永生。
种族原始模型是撒旦,失败的原始模型是德亚西。
「白魔」
是古代人类和恶魔的混血,因为数量太多形成了一个种族。白魔通常身体比人类弱一些,魔力比人类更强。白魔拥有白色的恶魔翅膀,但是比较无力,不能飞。有一些有角,一些没有。尾巴同理。寿命在3000岁左右。
「天使」
由善良之人死后的灵魂形成。拥有洁白的羽翼和光环。是离神最近的种族。平时负责代替神明行使人间事务。永生。
天使的能力与死因有关。
成为天使后再次死去,会直接进入轮回。堕天使死去了就是永远消失了。
「幽灵」
死后没有及时被收走灵魂,导致灵魂和精神脱离肉体再次结合而形成的种族。幽灵拥有和生前一样的行为模式和性格。大多拥有情感。无实体,不能被触碰。有一些甚至不能被看见。
生前有很强的怨念,或者执念太强的会成为怨灵。孤独太久的幽灵也可能会成为怨灵。
灵魂的存在比较脆弱,因此一些灵魂会选择寻找其他生物,成为他们的附属灵(使魔),为宿主提供自己的能力,并附身在宿主身上以维持自己的存在。
「女巫」
古老的种族。身体与人类无疑,擅长酿药,观星和占卜。寿命理论上和人类相等。
女巫族中的“月之女巫”,能直接与神明对话。是哪个神就不一定了。
「梦精灵」
又叫食梦虫。由于梦境中所蕴含的生命力聚集,而形成的生命。即不是虫也不是精灵。
由于本身蕴含的生命力并不多,为了存活下去必须进食其他生物的生命力。对人们威胁很大。
有极少数的梦精灵生命力是稳定的,不需要通过进食来补充。
「“神明”」
详见“弥利亚图书馆”
「魔偶」
人偶师在人偶中注入其他智慧生物的灵魂所形成的种族。和人类差不多,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情感,但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必须听话。
被注入进魔偶的灵魂不能取出,除非有新的灵魂进去。不过“两个灵魂"的魔偶很容易失控然后把自己弄坏。被弄坏了以后,里面的灵魂会直接进入地狱。
「创世神」
楚璃。
【思维阅读】 -小鸟 月-
性别:女
年龄: ?
身高/体重: 167cm/48kg
血型: AB型
生日: 8.6
种族:独角兽(人类)
所属地:“虚无之月”组织
能力:读取活体的当前思想
属性: ?
身份:虚无之月的核心成员之一
性格:无口,心思非常捉摸不透的样子。面对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有点怯生生的。
喜好:新鲜的蓝莓。美好的梦。海洋生物。玻璃娃娃。
「经历」
小鸟月,隶属于目前最大的情报组织一“虚无之月”,同时也由于能力的原因,是其核心成员之
除组织内部高层成员外,无人知道她其实是人类的事实。由于隐藏的非常完美,外界都认为她是独角兽。会使用魔法的人类女性,似乎被称为,魔女?所以确切来说,小鸟月也是所谓“魔女”。
小鸟月在加入虚无之月前的经历不被人所知晓,确切的来说,根据她的年龄来看,知道她过去经历的人早该入土了。但奇怪的是能与死人交流的那位也表示,即使在死人的记忆中,也不存在任何关于“小鸟月”这个人的事。小鸟月自己也表示,无法回忆曾经的经历。
目前享受着相对安逸的生活。有时候会被某个同伴吵的头疼。
「杂谈」
擅长下国际象棋。目前为止没输过。
头上的角是用魔法安上去的,可拆卸
虽然是人类,但是魔法能力却意外的比一些妖还要强很多。应该是天生的。血浆袋是为烦人的同伴准备的。
是非常少见的法术奶妈(
“小鸟月的经历缺失,是一种原因不明、且无法逆转的失忆症所致。她和曾与她有关的人都患过这种病。”---书塔的某位魔女

Q:可以创作幻想种人设吗?比如龙、妖怪之类的。
A:不可以,擦边也不行。
Q:可以创作菌类亚人吗?
A:请不要创作菌类亚人,这个世界中没有菌类亚人,非常抱歉。
Q:不允许的大面积裸露是多大?
A:裸半身之类的……请自己把控,主要是不要搞得太过成人色情了。
Q:魔法生物都是什么样子的?
A:什么奇怪的样子都有,不过大多都是野兽外形的,比如长着翅膀的蜥蜴、长着很多眼睛的章鱼。
Q:灭绝生物研究学的是什么?
A:研究人类文明及其灭绝原因。
Q:多少岁成年?
A:18岁。
Q:我可以设定头是兽,身体是人的亚人吗?
A:不行。
Q:为什么说昆虫类和植物类是最神秘特殊的?
A:数量最少,而且返祖行为也和大多数亚人截然不同,需要特殊对待。在招收人设的时候,企划组会有意控制科基亚德的学生数量。
Q:多少人一个宿舍啊?
A:可以申请2人寝室或者4人寝室,要求男女分开,寝室人员同一年级,请自行寻找室友,企划组不会进行相关安排,组好宿舍后也不用汇报给企划组。
Q:我可以在非官方水群里开车吗?
A:请便,如有企划组加入官方水群,ta在其中的任何发言仅代表他个人,不代表企划组。
Q:返祖行为的定义究竟是?
A:比如说猫科亚人看到晃动的东西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产生想扑过去的念头,但到底会不会扑过去看这位亚人的意志力如何了。
这个设定主要是为玩家们互动造梗而生的,请各位自由发挥。
Q:我是海豚亚人,我设定我家在海里……
A:不要这样,亚人世界中还没有海底城市存在,水产类亚人一般来说还是用肺呼吸的(除非你还多长了鳃),而且人形的身体也无法很好的避免水压的伤害,所以水产类亚人无法生活在水中。
Q:有翅膀的亚人可以飞吗?
A:不能,身体太重了,需要借助魔法。
Q:兔子亚人可以吃兔兔吗?
A:可以的,野兽和亚人并不是同一种生物,亚人可以无障碍地吃家畜,而且食草类野兽特质的亚人可以吃肉,就像狼亚人可以吃蔬菜一样,不如说,如果不吃的话会普通的营养失衡。(狼亚人也可以吃巧克力和洋葱)
Q:我的父亲是狼亚人,我的母亲是兔子亚人,那我是……?
A:你遗传双亲其中一位的野兽特征,遗传哪个请自行决定,不会出现杂交品种。
Q:我可以创作已经灭绝的生物特征的亚人吗?
A:不行,非常抱歉。
Q:有兽耳的亚人是两只耳朵还是四只耳朵啊?
A:都可以,可以自行设定。
Q:想问一下老师的住宿情况!是也住宿舍吗,多人还是单人间?宿舍的话,和学生的住宿区分开还是…?
A:住宿舍,单人间,在住宿区里不过和学生是分开的,不过位置没有离得太远。
Q:有教导处吗?有校长吗?有夜巡这样的职务吗?
A:有教导处,没有校长,监管老师们是来自世界魔法联盟的监督员,他们分别来自各方,夜巡也由他们执行。
目前并不开放该类人设的投稿,包括场外,请大家视他们为背景板。
Q:院长是做什么的?
A:管理各方院系的代理者,可以理解为教导主任,有着“哪个小孩不乖就叫谁家长过来”的权利,以及记过处分学生的权利,但是处分学生需要通过其他三院院长的许可。
Q:不同学院之间有学院分之类的设定吗?
A:没有,但也许会有学院之间竞争的学院活动。
Q:教室是固定的吗?
A:不固定的,老师要教音乐时就会通知学生去音乐教室,要教美术时就会通知学生去美术教室。
一个科目有复数个授课时可使用的教室,去哪个教室上课根据老师的授课内容决定。
Q:有老师办公室吗?是单人间还是一个大房间拿个搁板档一下桌面啊?
A:大房间,复数人一间,分科目。
艺术鉴赏的老师都在A间,体育老师都在B间的感觉。
Q:老师有自由出入自然生态区的权利吗?
A:没有必要的话,老师也不允许随便出入自然生态区,会打扰到魔法生物生活的。
Q:我看到草药学老师只有两名NPC,他们两个教六个年级的学生吗?
A:教师NPC的位置是有限的,但教师布景板是无限的,除了他们两个,实际上还是有很多其他的草药学老师的,其他科目的老师同理。
Q:我设定了植物类亚人,能设定他身上长了藤蔓触肢,而且可以用藤蔓搬动重物吗?
A:可以设定藤蔓触肢,就像蜘蛛类亚人可以在身上设计节肢一样,但就像蜘蛛类亚人的节肢无法撑起他们的身体代替他们双腿行走那样,就像鸟类亚人的翅膀无法让他们自由飞行一样,植物类亚人的藤蔓触肢由于没有肌肉骨骼、没有质量的原因,它们无法搬动重物。
至于藤蔓触肢这类的存在为什么没有神经相连,却可以动起来甚至有触感,还是学者们正在研究的未解之谜。
Q:魔法是元素魔法还是类似hp的咒术魔法?
A:都有,不过咒文的话是像HP那样很简短的,只有个别的大魔法需要吟唱,元素魔法大多很危险,所以在亚人社会是禁止随便使用的,需要在成年后考取相关资格证。
Q:使用魔法必须借助魔杖和咒语吗?
A:魔杖可以不是必须的,但咒文是必须的。
如果不使用魔杖的话很难引导魔力,容易发生偏差和危险。
亚人社会的法律要求使用魔法者佩戴魔杖来使用魔法,以减少、提防无杖魔法犯罪的发生。
——4.10更新——
Q:可以带武器上学校吗?
A:不可以,这不是战企,就像你不能明目张胆带管制刀具上街一样。
Q:我设定了我的角色很能打。
A:这不是战企,最好解释一下是哪方面的能打,比如说学了散打打架很能打,米德加尔特魔法学院并非军警学院,所以课程里也没有任何和战斗有关的内容。
否则,为了避免其他玩家误解,这类的人设都不会过审。
Q:学魔咒不算战斗吗?
A:就像你在学校学化学,虽然化学物品可以用来杀人,但学校既不会提供小动物给你试毒(医学院另说),也不会让两个学生互相调配化学物品想办法应对对方的投毒啊……!
请对这个亚人社会的安全性多一点信心。
Q:那学魔法是用来干什么的?
A:就业。
Q:男性可以穿女装吗?
A:可以,女性也可以穿男装。
Q:可以设定角色的耳朵像精灵一样尖尖的吗?相当于人耳变形了一样。
A:不行,这种设定属于擦边幻想种。
Q:亚人如果和人类差不多的话,是不是繁衍能力也和人类差不多(人类好能生的.jpg
A:是的,不过根据野兽特征的差别,可能会有一些不同的特殊吧。
植物和昆虫的野兽特征是最难被遗传下来的,所以才会少。
Q:那样濒危动物也可能逐渐壮大起来……?
A:亚人世界的濒危动物≠濒危动物特征的亚人濒危。
亚人本质和动物是完全分开认知的,比如说人类和黑猩猩很像,但人类不会觉得自己是黑猩猩,会觉得自己是人。
亚人普遍觉得自己是“人(亚人)”,而不会认为自己是动物。
Q:可是我想设定我的兔亚人角色怕狼……
A:这一点可以用返祖行为来解释。
我写完了!!
抛妻弃子【?】
字数:8158
热量。
颜•格维塔抬起了自己的手指,她低下头去看那纤细却不细腻的指尖,那里燃着一簇细小的火焰,跳跃着,攀爬着,不出一会便成为了她的衣裳,她的发饰和珠宝,橙红色的光摇曳着,如同她的命运,一蹴而就,冲天而起,徒留疼痛。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火灾这种东西对于她而言根本不陌生。毕竟,这座古朴的宅子本来就是她自己烧的,只是不知道那些化成了灰的书能不能在那一头找到合适的主人。
抬起头,少女看见了在自己面前熊熊燃烧着的,和自己相同境遇的别墅,窗户碎裂,里面透出的是看不清边缘的无数人影,背后的天空似是有一双巨大的眼睛凝视着她,而向她走来的则是一个高大的,穿着那件黑色长风衣,总喜欢端着咖啡与她下棋的男人。
那理应是一片幻影。
“哥哥——”
“我们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复仇者。”
模糊的人影如此说着抚平了她额头的那一簇火焰,如同一捧冷水当头淋下,只能带来片刻的冰冷与更为猛烈的刺痛感。
“是,我的复仇已经成功了,你现在又来做什么呢?”她伸手抚平了男人胸前衬衣上的破洞,试图将那件衣服完整拼好,“你甚至不存在。”
“我确实不存在,只在于你的思想中。”男人点了点少女的额头,带着一种温柔和关心,“他们过于愚蠢,塑造出我,又把你当做失败品给扔了。”他把手插回了风衣口袋里,火从这个人的脸上开始烧,把那张本就模糊不清的面庞给烧出了一个洞来。
“我来没有任何意义和目的。”男人咧开嘴笑着,声音逐渐变得虚无缥缈,更带着一种令人生厌的嘲笑,“你也一样不是吗?毕生的愿望早在十几岁就已经达成了,我的小天才,你现在活着就是罪大恶极,你是如何侥幸逃生的?”少女说道,裙摆拖在地上,几乎垂到脚踝的长发打着卷,沾着猩红的颜色。
“这是没有意义的体温弗莱茵。”颜说,小刀捅进了那人的眼睛里,“因为我站在这里,如何存活的又有什么了解的必要呢?”
“对。对!”她笑起来,那把小刀捅穿了她的影子,金发的少女拥住了黑发少女的脖子,缓缓地让两个人同时燃烧起来,“我们从不在意过程只关心结果,所以现在才能享受过程。”
弗莱茵欣赏着背后熊熊燃烧的木料和地面,颜甚至觉得那些冉冉升起的黑烟像是一个个灵魂飘散的样子。
“我从淤泥里爬出来,带着腥臭味到了这一步,你呢?”她歪头绕着颜转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雕塑作品,“你沾着满身腥臭从水晶宫里跳出来,溅起好大一朵水花呢!”
那个笑声回荡着,和摇摇欲坠的所有东西一块震动。
“我们不在乎自己的结局,才能最大限度地满足那颗心,才能最大限度地获取利益与快乐。”
“你早就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的。”
她们说着,身后拖出两条影子,那像是牵着手的一对双子,他们垂着眼睫,哀叹呢喃,又像是瞪视着一切。四人异口同声地哭嚎,诉说,只能听见那一片土地与黑影们的哀鸣。
“我早就死了。死在那熊熊烈火之下。”
似乎有谁在远处啸叫,带着不甘和一丝香甜。
接受与否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对于颜•格维塔这个存在而言,她从一开始就不是所谓‘善’的一方。
她醒过来,如同往常一般,推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将自己从那温暖的地方剥离出来,从而让全身都落入冰冷的空气之中,窗外的轰鸣声,隔壁的干呕,又或者是脑内的声音,那都只是一种习惯了的状态。
“潘多拉……”
所谓不可打开的盒子中装着的究竟是什么呢?
她穿上衣服,感受着布料与自己皮肤摩擦的触感,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不同。她依旧站姿挺拔,踏着节奏明确的脚步走向了另一间房间。
“云启。”她打开了房门,将那名少年拉到了自己怀中,“云启你看着我。”
“前……辈?”
“你很疼吗?”
颜•格维塔与云启的相遇简单地很,他们只见那似乎从来没有怀念过去这一相处方式,她喜爱看到对方在自己身后不断逼近追逐的样子,将所有的威胁和尖刺全都藏好,偶尔露出一点端倪,让这条奶狗去追寻、撕咬而后夸奖,再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所谓亲密的奖励递给他。
似乎‘痛苦’这一感情并不存在于两人的相处之中。
因为掩藏在所有东西后面的,促使两人走到一块的粘合剂,正是这种无法全盘托出和不可触及的痛苦。
云启抬着脑袋,用那双粉色的眼睛看着她,颜的脸和平日一样,嘴角翘着一成不变的弧度,那是四季都不会凋零的花,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她的头发是黑色的——但是这个女人并没有亚洲人的血统。
云启呜咽着,似乎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平滑的指甲抠进了女人的手腕,像是要把那根深埋其中的血管整个挖出,再用柔软的嘴唇去亲吻。
“不痛。”他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装模作样地,像是不当心碰到了女人的皮肤,小心翼翼地回忆着那种奇异的触感,又去嗅她的味道。
颜只是将手伸出去,塞进云启的嘴里,让他用尖锐的虎牙磕碰她的指甲,她的指根。
少女用双手撕扯开了青年的嘴,让他强行作出笑容,用牙齿研磨她的骨与肉,用鲜血浇筑这件完美的作品。
“唔……呕——!”
“对,没错的。”颜抠挖着他的喉口,逼迫他吐出来。
酸味冲出胃袋,滚烫的胃液灼烧着舌根,那像是将他整个人都翻了过来,不仅仅是把肚皮露出来,而是把内里的柔软部位,全部,完整地展露在对方面前。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那只是一个梦。”颜的裙角被呕吐物沾湿,衬衫也一样被弄脏,她像是毫无知觉那般,在干净的布料上蹭掉了脏东西,又去梳理云启的毛发,安抚他的背脊。
“为什么。”云启用舌头包裹了那根手指,他问道,“前辈怎么知道,我做了梦。”
“因为我也做了。”她回答着,将这个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人架了起来,走向浴室,“我做了一个很漂亮的梦,所有人都烧起来了,你、我、弗莱茵,还有……”
“还有……?”
“对,还有。”颜抿嘴笑着,就好像这两个字代表着的就是他人的名字而不是代指。
“我…我看见了眼睛。”云启被扔进了浴缸,冷水浇灌而下,好一会才转变为热水,“巨大的,一动不动的眼睛。”
“是吗。”颜脱掉了云启身上的衣服,半点都没有犹豫,用双手打出了泡沫,把他的脑袋搁在了自己的腿上,按摩着那头短发,“那你要当心了。可能有谁想要伤害你。”
颜的手指是冷的,她似乎生来就体温偏低,总是要捂一会才能变得温暖柔软。
“还有种说法。”
“什么?”
“有人想要抢走你。”云启的情绪似乎又有些不安定,他咬紧了后槽牙,那双好看的粉色眼睛里燃着火,将颜在一起焚烧,“我谁也不会给。”
颜把手在温水里漂干净,拿出了甲缝里卡着的一根短发,她用手捂住了云启的眼睛,亲吻着沾满了泡沫的前额。
“那就保护我,从危险里保护我。”颜拘起温水冲洗干净了黑色的短发,“从现在起,我哪里也不会去,就在你的身边。”
“你在骗我!”云启拽住了那头长发,乌黑靓丽,手感像极了丝绸,落入水中又像是晕开的墨,“你在骗我,你总是消失,就算我盯着你,你也会像雪一样化开。”
颜吐出了两个起泡,隔着水面和那个没有长大的家伙对视。
云启被一截白净的手臂拉进了狭小却温暖的空间,他将氧气渡给对方,用利爪勾住她的皮肉,用鲜红的舌苔舔舐她的面颊。
“最好能把你困在这里,狭小,没有我就不能呼吸的地方。”
“你偷看了我的书,云启。”颜仰着身子,让水珠滑进自己的鼻腔,让大脑被这种刺痛感唤醒。
“你会随着流水消失吗?”
“我从来不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及所有的梦解,那都是为了安慰自己,将自己的冲动和意图转换为潜意识的诡辩,他们将所有的罪恶所有的错和臆想都推给一个不存在的神,那是可笑的。”
“你能告诉我吗?”
“我当然会告诉你。”颜抹掉了脸上的水珠,又拨开了云启脸上沾着的头发,让他能够直视自己,“那都是假的,我更愿意把他当做敌人,或者潜在竞争者的手段与阴谋,你的潜意识比你看到的想到的理解更多,包括你所见到的却没有意识到的细节。”
这段对话似乎没有任何的意义,牛头不对马嘴,颜愿意称之为诡辩,让它变成转移云启注意力的一种手段。
对方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便是空洞。
“去外面等我,把你自己的毛甩干,然后把地板拖了,给我找一套衣服,什么都可以。”她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就像是从前做过的一样,云启信任自己,她也信任云启,这一种关系总有一天会变成刺伤两人的利刃,可至少不是现在。
粉眼睛的奶狗跃出浴缸,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有些跌跌撞撞的一步三回头,而后关上了门。
对方似乎没有捕捉到自己贴心的玩笑,颜将浴缸的水放了个干净,再次打开碰头,让冷水冲洗掉身上的灼烧感。
她的过去并不值得被谈论,因为那是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颜想起了那个金发的家伙,她们确实像是双生子,只是走向了两个极端。有所关联的时候好歹还能互相制衡,没了枷锁,她们就不仅仅是在水面下较劲了。必须一提的是,颜并不讨厌弗莱茵,她们的关系其实没有所有人想的那么糟糕。
“如果要来接我的是她,倒也不错。”她如此想到,指尖在湿漉漉的瓷砖上比划出了一个八芒星,“真可怜,不如和我一起走。”
她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叫云启吐出来的行为,是一种暴力的宣泄,似乎还有更多的东西应该掩藏在里面。
少女从冰冷的水中挣脱出来,让血管中流淌的热度再一次蔓延到表皮。
打开门的时候房间已经摆脱了那种令人厌恶的酸味,穿堂风从房间的那一头冲进来,裹挟着很淡的血腥味向着颜弥漫过去。
看门狗似乎有些累了,他抬着眼睛,颇为无辜地看向站在那里的人。
“我的衣服呢?”
云启后知后觉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那套军装是颜从别处弄来的,白色的尖领衬衫搭着一件墨绿色的外套,贴身长裤被包裹进了那双过膝的高跟靴里,不同于穿裙子的时候,被捂暖的料子透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
“还累吗?”少女问他,一边让这只大狗蹭过来,“再去睡一会吧,我不走。”
云启似乎还有些难受,他脚步有点晃,颜扛着他,穿着鞋子就躺在了床上。
“不脱鞋吗?”
“嗯?不了,万一有事我还能反应过来。”她说的理直气壮且毫无破绽,“你也穿上?”
云启摇着头去闻颜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不要再梦见眼睛了。”
云启已经睡过去了。
他还是看到了眼睛,但不再是那双巨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而是另一双,黑色的,透着捉摸不透笑意的眼睛。
他跑了很久,直到指尖发冷,舌根打颤,双腿不能继续挪动,身体被潮水淹没为止。
颜不见了。
少女提着小巧的灯笼,将长发束起穿梭在黑暗中,那一支蜡烛拉长了周围所有的影子,浓重的雾气当中,那些枝丫像是扭曲了的触手用阴冷潮湿的风拂过她的脖颈。
藏在蹭蹭幕布之后的是一名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少女,白色长发飘荡着,几乎和背后的浓雾融为一体。
“晚上修女好小姐。”颜笑起来,举着灯笼让其照亮了双方的面孔,黑色的眼睛里烛光跳动着,弥漫出冰冷的笑意,“我是颜,颜•格维塔,或许在有人追来之前,我们可以先喝杯茶。”
“晚上好亲爱的朋友。”对面的人笑起来,双手交握着,视线微微下移,像是在确认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她的目标,“您大概已经在别人的留言里,或者通缉令的照片上见过我了。”
“是的,修女小姐。”颜拾级而上,几乎与她贴面站着,“不应该被打开的魔盒——潘多拉。”
蜡烛燃烧的味道钻进鼻腔,混着夜晚的凉意几乎让人止不住地发颤,颜看着那名不发一言的修女,自顾自地走进了神社。
鸟居在黑影中看不清轮廓,就连那奉纳箱上的刻字都看不见轮廓。
颜似乎半点都不在意被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她点燃了两侧立着的石灯笼,看着橙色的光照亮那片青石板路和一步之遥的玉垣。
“再往前就是所谓的另一个世界了。”潘多拉不疾不徐地走上来,鞋跟敲打着地面,越过颜的影子跨进了‘神域。’
“不得不说。”颜站在那里,欣赏着半身隐没在暗淡火光中的潘多拉,“您有些像中世纪的宗教油画。”
潘多拉像是没听清,歪了歪头,用那双鲜红的眼睛看着她。
“无趣又死板。”
少女抛开两侧的光,越过了那条线。她像是累了,径直朝着奉纳箱走去,毫不忌讳地坐了下去。
“来说说为什么是我吧修女小姐。”她双腿交叠,单手撑住了自己的面颊,看上去有一些洒脱,“我不会无理由地跟着你走。”
“别的使者离这里很远。”潘多拉半点都没有波动,就连语气的抑扬顿挫都没有变化,“如果您想找到别人,或许要跨过这片海。”她抬手指向远方,那里正是酸国的方向。
“我也可以选择和你们的领头人面谈。”她挑着眉峰,不置可否地接下了要越过海的提议,“毕竟你们准备带走很多穿越者,这是一笔很大的交易,本人却不出现是否有些缺乏诚意。”
“神在给你们考验,而你们通过了。”
“神为了证实他信徒的忠诚,而剥夺了他的一切,财产、家人、自由、生命,还对他说你只可到此,不可越过。”
潘多拉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
“很遗憾,我通篇读了那些教典。”她说,“神也没有来救赎我,毕竟,他只是被恶魔蛊惑了。”颜没有去看潘多拉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永远是我们奉献给神的多,神给予的少,我从来都不信那种虚无缥缈的寄托,你也不信。”
“我是忠实的教徒,小姐。”
“你当然是。”颜肯定道,黑色的眼睛弯起来,闪着光,“但是你遵从着教义和神的旨意,却不去辨别那是否是被蛊惑的命令,也不去区分那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神提着你的那根线。”
鞋跟敲打了一下石板路,像是闷响的钟声。
“那么抛开这些,先来说说你的神会给我什么来蛊惑我入教。”
“这不是教会,也不是国家,只是一个信仰罢了,因为这样的信仰,我们有放纵自己的权利,在神的庇护下,我们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被原谅。
我们仅仅是来帮助神进行一些事情,在这结束之后,我们不也还是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原来的生活吗。
虽然结果和你们一样,但是过程......我们明显开心多了,不是吗”
“这并不足以打动我修女小姐,酸国小巷子里的男人都比你会哄骗我。”
潘多拉摸了摸胸口的十字架,似乎无声念了句什么,才再次抬头。
“您在六国之时,被不少居民称之为‘救世主小姐’吧?”潘多拉走向她,坐在了奉纳箱的另一头,“不觉得很讽刺么,明明你们才是被无缘无故拖来这个陌生世界的,却还要背上一个奇怪的,拯救世界的任务,为素不相识的人民和国家卖命。”
颜看着鸟居外,并不能瞧见的影子,她像是看见了那个男孩为了那群毫无意义的士兵被推下山崖的样子。
“而我们来到这里,确实为了能让我们肆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修女笑起来,矜持且优雅“我们的神明从不约束我们,只是让我们去做想做的事情,这难道还不够我们,不够你像斯塔盖兹宣誓忠诚么。”
“没有了条条框框的既定律法和约束才感到肆意吗?”颜敲了敲厚实的木条,“你的神有没有教过你不要撒谎。”她松了松领口,似乎对现下的状态不满,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手脚,束缚了她的意识,让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我不准备像谁献上忠诚,也没有要做救世主的准备,不过我总是要去的,这是既定事实。”
这不是示弱。
颜反驳着,捂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她必须走,和这个人一起回到那片大陆,没有理由,没有借口更没有选择余地。
“不得不提。”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地吐出,“我讨厌你所谓的‘神’,我讨厌一切模糊不清,无法看见真相的东西。”她拨弄着注连绳投下的巨大阴影,让自己从那些毫无意义的思想与抗争中脱离出来,“但是或许,在我们离开之前,你需要解决他。”
潘多拉看见了那个从迷雾中走出的人影。
“前辈?你在那里做什么。”
“那是您的爱人么?”潘多拉跳下了箱子,站在了自己的同伴身前。
“爱人?不。”颜否定道,将那道有些摇晃的身影扔出了自己的视线,“这是我养的小狗,只不过他对我有恋爱感情。”
“是吗……”潘多拉低着头向他弯了弯膝盖,“恋爱感情。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伴随着我在里面等你的话语。
颜没走出多远,隔着木板就听见了前面的声音,潘多拉似乎与云启交上了手。
她绕过正厅的佛像,又好奇地碰了碰那把铃铛。
颜看见了高耸的房梁也看见了尊严的佛面,她拿出自己的小刀,毫不忌讳地靠近了那座雕像,挥刀砍下了那瓣莲花。
没有坚不可摧,也没有九天神雷降下来。有的只是外面激烈的打斗声,大约自己点上的石灯笼已经被吹灭了。
“随意破坏神像是会遭天谴的!”
小男孩从后面绕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盾牌,颜眯了眯眼睛像是在辨认其中的暗纹。
“你是敌人吗!”他举起了盾半蹲下身体看上去警惕极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个男孩犹豫了一会,似乎觉得自己的用词不太好,又改了一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我敌对的人。”
这句话说得笃定且颇有气势,只是在这个情况下,颜甚至能看见他的头顶,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噗。”颜捂着嘴角笑出来,又很快掩饰了过去,“您好?”
“咦?”他楞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你,你不攻击我吗?”
“我为什么要攻击您?”颜笑起来,带着一种亲和的气质,她弯着眼角,有意识地放轻了语气,竖起手指放在嘴角边,“嘘——你不是坏人,我也不是,至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是。”
颜•格维塔张开双手松开了那把刀和石头的莲花花瓣,在木制地面上敲出了一声闷响,她很清楚这种人应该如何应对,又应该怎么套出话来,这种事她已经在未成年时候就做过千百遍。
“很遗憾但是,他们没能成功说服我。”颜转过身去展示着自己的无害,“我本想找到他们的大本营再回去报告的,没想到被别人坏了计划。”
说着不远处就传来一声巨响。
“哦,哦是这样。”男孩点了点头,有些迷糊,“那……你是…那个……”
“卧底。”
“哦!对,卧底。”他似乎是想通了,点了点头又迅速重新架好了架势,“你是双重间谍!”
颜挑起眉峰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她拖长了两人之间的空白,将思考的主导权交给了对方。
“呃……抱歉,你不是……对吗?”
她笑起来,欣然点头,没有半点愧疚,“我当然不是。如果我是,我现在就应该出现在前厅的战场上。”
她远远地听见潘多拉说了句什么,云启的怒吼和脚步声逐渐急促。
快要没时间了,虽不知道潘多拉对上云启的胜算有多少,但是她必须尽快把这个孩子引开。
“可你为什么不去帮另一个人?”小男孩挠着头发颇为不解,他补了一句,“我是RE。”
“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在这座神社的后面。”颜空手快步走向前,不避讳地抓起了RE的手腕,“你看见了吗?他们的传送门。”
“呃,不。”
“那我们得尽快。一定还有别的同伴已经被带走了。”她目光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希望,“你是英雄,对吗?”
“对!”小男孩似乎很兴奋能被初次见面的人如此称呼,“我是!”
“那就走吧,六国的英雄先生。”颜笑着,轻轻拉着他,“我有些怕高,如果传送门藏在山崖下面我就看不见。”
两人绕过神社,直向着另一边走去,扶手似乎已经有些掉漆了,今夜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月亮高高挂在那里,被乌云遮去了一半,山崖上吹着风,樱花已经悄悄开了,带着嫩粉色的雾朝他们卷来。
“这里没有。”颜说。
“我这也没有!”RE大声喊她,“果然在下面吗!”
“我不清楚。”颜扶着栏杆,食指一松,一面小镜子从高处落下卡在了石缝间,反射出了一点点水面的光。她大喊道,“那是什么!我不能继续往外探了。”
“什么!”RE急匆匆跑过来,带着少年人的朝气,那双红色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星光。
很漂亮。
颜想到,将手指指向了自己扔下去的镜子,但是云启的更好看。
她颇为偏心地想着,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太一样的弧度,“那里,你小心些。”
格维塔这个名字放到几个世纪前大约还有人认得。颜想,那座巨大的古宅,数不清的孤本,剪不断的血缘关系,就是这样轻轻一推。
“什——!”
就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简单而轻巧地落进了深渊。
“死不了的。”她说,听见了那声闷响,“记得天亮了再上来,小英雄。”
曾经监护人的嘲笑似乎还萦绕在耳边,弗莱茵的挖苦也像是盘旋不落的一只恶鸟,高跟鞋的声音更像是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终幕鼓点。
血腥味从脚底涌上来,她看见倒在血泊里的云启,也看见了满身血污却依旧站在那里的接引人。
“呀,您参观完了?”潘多拉回过头来,用一个笑迎接了她。
“是啊,我是不是看得快了些?”
“不,您来的很准时,就像是我们的神谕。”
颜看见了那个骤然出现的黑色通道,那是一扇敞开的门,冒着黑沉沉的雾和哀叹。
“走吧。我带您回去,见我们的神。”潘多拉捏住了手中的十字架,又牵起了颜的手。
我早就该落下帷幕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到,一只脚跨过传送门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那个倒在血魄里的人。
那像是一只还没来得及破开胎膜的小狗,容貌湿嗒嗒的念成绺,可怜极了。
她似乎看见了那只小狗睁开了眼睛呜呜叫了一声,像是在哭,又像是在互换,粉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还未穿过门的手猛地抬起,五指握紧,像是抓了一把什么东西,又被淹没了。
躺在血泊里的人没能醒来,也没能看见最后的挣扎。
“您在看什么?颜小姐。”
“不。”她张望着四周围的地形,又碾了碾脚底的碎石,“应该往哪个方向去?”
潘多拉抬手的动作缓慢极了,然后停在了一个方位,她说,那里,我们的神,在那里。
颜看见了阴影中冒头的一根触手,又望见了远处的教堂和蝴蝶。
她弯下腰一把抱起了修女,“不要在半路睡着,我会迷路。”
‘来我这里。’神说,‘你只可到此处,不可越过。’
——END
sanaka是家里唯一的小孩,父母日常工作是驾船载商队来往于水土两国,经常十天半月不在家,飒娜也不是那种喜欢和其他孩子在雪地里打滚玩雪的小孩,在婉拒了朋友一起去玩雪滑梯的邀请后,她会回到自家院子里练习刚学的截水术。
倒也不是因为她是很认真努力的人,她只是觉得这比玩雪有趣多了。总是忍不住把毫无生气的冰块化成水,再结成不同的形状,捏水獭企鹅、冰原蛇是她最喜欢的。向终于到家的父母介绍屋子后面摆了一地的小东西是她最大的乐趣。虽然她不讲的话很难看得出捏的是什么,妈妈还是会夸她有当艺术家的天赋。
飒娜家的图腾是冰原蛇,那是种少见的不怕寒冷的奇怪生物,有着漂亮的亮蓝色鳞片。她早就发现了,截水时抽出来的细长水柱,像极了冰原蛇。在学会一些更精细的截水术后,她喜欢让水流贴着手指手臂,慢慢流动,像蛇那样,再在某个瞬间冻住它,这时候的sana捏的蛇蛇已经惟妙惟肖了。
朋友老师对飒娜的评价是古灵精怪,总是有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对蛇的喜爱,比如总是被发现用各种借口逃掉社交活动然后独自跑去后山和水獭企鹅玩。但当她想和你玩时她又是玩得最疯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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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一开始就是街头没人管的小孩,偷东西偷到海盗身上就被海盗抓了要剁他手,然后醒就死命求饶说给海盗打白工。海盗觉得小孩在外面盯梢嫌疑小就留下他,在船上地位最低被各种使唤就是了。有身世但是还没编,应该是某个什么土国深宅大院私生子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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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背景:
罗库还没去世、苏进在位期间
此时 苏进还没开始对气和族、南水御术者进行屠杀,百年战争还没开始,不过嗅觉灵敏的人已经察觉到这位现任烈火王的野心,发觉他开始搅乱各国关系了。海盗不知道怎么得到的好些火炮干扰南水和土强的贸易往来。在火国使臣频繁来往北极后,南北水之间也产生了隔阂(
这个后面的剧情关联到的有:在到北苑前醒和飒娜曾经误入了一家酒馆(就动画里像June的很多赏金猎人歇脚的地)听他们扯皮说看到海盗又弄到一批军火、水土商贸要越来越不好搞了 之类的谈话(?
这些后来确实也发生了,很多商船被破坏,去到北苑看到的水族人没有想象的多,本来以为可以回家了的但是等了好一段时间也没有大商队来。
并且,因为后来火锅抓捕御水师,sana生命中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土国生活的。
啧,小时候一直梦要和父母一样走出南水部落,长大后却是想回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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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剧情:关于如何相遇
爸妈又出海去了,等了半个月终于回家,她发现自家还有其他同行开回来的船,船身都有轻重不一的破损。听大人的谈话最近海盗越来越猖獗了。是他们赶跑了一帮海盗留下痕迹。
16岁的假期,虽然至少是第十次离开南极和父母出海了,但飒娜还是抑制不住地兴奋,毕竟一年里就只有这几天可以出去看看冰雪以外的风光。
在等待土强广袤的土地出现前的无聊时光,飒娜开始玩她的旧把戏,靠在船舷上,御起水。这次她突发奇想地让水流盘在颈上结成项链,看起来和普通水晶链子无异,常去的那个土强国码头边的小集市就有很多兜售这种小首饰的商贩。靠岸后sana就去逛集市了,一整个白天都可以四处走,只要傍晚前回父母的船就行。
海盗头和水族船运的那帮人有过节,又收了火国人的钱要搞事,就决定绑架那个跟着父母来土国的小女孩,这个任务交给了。醒虽然小偷小摸,但是绑人这种没干过,海盗说这票干完就放了他,他就答应了。......
醒找到了在逛集市的sana,假装偶遇粘着她玩了一天,得到sana信任后,虽然内心很纠结,但是他觉得钱到位海盗会放人不会伤害sana,内心纠结但觉得自由更重要,到了傍晚还是把人迷晕了。
海盗搜了sana全身确保她没有任何能用来割裂绳子逃走的工具后就把她绑了丢在一间小船仓里。
(中间没仔细编,就是shin听到海盗说要把sana杀了,他觉得良心过不去就想偷偷放走sana。而sana用结成水蛇项链的那些水用御水术割断绳子,等着半夜逃走。在半夜他溜进那间小船仓,刚进门就被sana摁倒在地,脖子被冰刃抵住。醒说了来意后被sana架着走到船舷)然后就是一段很中二的描写
“抓住我”
女孩站在船舷上,月光从她背后照过来落在醒的脸上,他看不清女孩的脸,却没办法把目光移开,只是下意识地把手搭在女孩伸出的左手上,凉凉软软的。
等到醒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顺着一段海水结成的冰滑道轻盈地落在了地面上,海盗的喊声从身后传来,这下轮到他抓着女孩跑了,毕竟逃跑偷溜这种事自己干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们一头扎进巷子里,借着黑暗和弯弯曲曲的小巷海盗拉开了一段距离。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么大的码头,附近肯定有各种运货卸货的车。七拐八弯地甩开海盗后,shin带着sana顺势跳进了一辆正在启动的粮草车,往土锅内陆城市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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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之后的故事:
他们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城市,稍微躲了几天。shin是觉得这是他的锅,所以就说要带sana去码头找船回南极。但是就近找了两个码头都碰到海盗眼线,所以放弃了这个计划,在土锅一边打工一边想办法。
水族人是商队有从北苑进口蓬莱云的,然后sana家里因为是经营船运载商队来往水土两地的,就有一次商队送了爸妈一些蓬莱云,但是放在家里基本上都是sana在喝,也跟sana说过这条蓬莱云贸易线是某某朋友在运营。
在他俩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一家好心人收留,恰好用蓬莱云招待了sana他们。
喝到味道熟悉的茶,sana就跟房主打听茶的来源,知道了只在北苑产出并且那里可能有相熟人的商队后就决定动身去北苑。
在北苑找到元茶求助,元茶留下他们在茶园帮工等水族商队来。
(后面的剧情基本没编了点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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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相处模式:
我其实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感觉,也还没想很多事例,甚至shin本人都还没人设图......但,我脑里存在的这两个人的场景,大多是夜晚、海风、涛声、清凉的,就像他们从海盗船逃离的那个夜晚,在月光下,因为无法言说的原因,sana选择把shin拉走,改变了shin的人生轨迹。
即使在人前没有表现出来,sana的人生始终伴随着孤独和忧伤,小时候是被父母留在家里,十六岁时被迫远离故土,再到后来火国追捕南水御术者时要掩盖自己水族人的身份,直到去世也没能回到南极。即使是被人利用,但shin也算是那个改变sana人生轨迹,造成她未来长年漂泊的导火索,sana在一开始当然会怨恨shin,但是时过境迁,在土国兜兜转转,身边的人来来去去,shin是唯一的一直陪着sana的人。要说的话是两个没有归处的人在土国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互为归宿。
有很多次sana站在海滩上藉由海水冲刷脚趾来感受自己和南极间的一丝粘连,shin会走过去牵住sana的手,海风将他们的皮肤吹得冰凉,握在一起的手是全身最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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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之月-
“你想要得到些什么?”
【基本情报】
虚无之月,位于诺里卡兰塔的一家情报组织,总部位于地下。其情报非常丰富,上到一个势力的机密情报,下到历年市场白菜的价格都有。只要给出报酬,差不多就能拿到你想要的情报。就算目前的情报库没有你想要的,也可以现场搜集。
各地的政府默许该组织在地下经营,政府还会在此购买情报。如果不想让情报被泄露出去,就在别人买到它之前出价把它买回去吧。
据内部员工透露,其实该组织并没有情报库一类的东西,因此情报也不可能被偷走。
【梦境情报】
如你所见,就这就是一家情报组织哦。还想知道什么呢?…啊,情报库吗。虚无之月的首领把情报都记在脑子里呢。是啦,那家伙的记忆力和脑容量和一般人可不能比…不过反正她也不是人类啦。
不过,他们的能力虽然强,但是也有限。比如他们无法从我这里获得情报哦?还有,在虚无之月出现之前就发生,无法考证的那种历史事件,他们也没法搜集到情报哦。
其实虚无之月的能力还挺强的,应该算是最优秀的情报组织了哦?
【杂谈】
虚无之月的员工没有休假,但是也不需要上班打卡,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组织需要时就会自己找你干活了。
员工分为情报收集员和情报配送员。
即使不是员工,也可以向虚无之月无偿提供情报。不过没人会这么做吧?
//
石田出云,17岁,就读于家附近最近高中的高二A班,对自己的定位是普通男子高中生。
——直到现在。
被一击拦腰砍断的树,倒塌的墙壁,烟、灰尘、火焰、奔跑的人,以及站在其中的,脸部如同魔方一般自由组合的怪物。
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可见不到这样的场面吧?
尖叫声、哭泣声、大喊声,还有一个、一直就在说话,可是却听不清楚的声音。
出云缓缓转头,看向了浮在自己身侧的那个发光的魔方,它一直在焦急地大喊,出云紧紧盯住它上下游荡的身体,灰尘呛进喉咙里,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你是谁?
你在说什么?
他浑身一颤,终于听见那个魔方喊的是:
“没有时间考虑了!!跟我一起战斗!!”
那个怪人发现了他,色彩鲜明的怪人一步步朝他走来,扭动的五官呈现出哭泣的表情。出云顺手抄起身边的椅子向怪人砸去,在怪人伸手破坏椅子的间隙中一把抓过身边的魔方一路狂奔。
“我该做什么?!”他大喊。
像是怕声音再次被周围的尖叫声淹没一般,魔方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回复他,
“变身!成为假面骑士!”
……
…………
………………
任何故事都得有一个开头。这个故事的开头则是这样的:
EP1 小心魔方!
//
摇着扇子的老人守在柜台后面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小孩,孩子的视线是透明的玻璃柜台上流连。“要这个吗?”老人拿出一个漂亮的魔方,小孩子把它接了过来,摆弄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困惑不解的样子。小孩手里拿着魔方,眼睛还在看其他的,突然他眨眨眼,惊叫起来,
“我想要那个会发光的魔方!”
“发光?”
老人露出糊涂的表情,顺着小孩的视线看过去,在店铺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灰色的金属魔方。啊呀啊呀,我们店里好像没有这样的魔方啊?老人去把魔方拿起来,摸不着头脑地看着。
“老板!要一瓶汽水!”
“来啦,来啦。”
等老人送走顾客,打算帮那个好不容易选中了心仪玩具的挑剔小孩打包好他喜欢的魔方,伸手一探,原先魔方所在的地方却是空无一物。
小孩瞪着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空处。
“消失了……”
魔方轱辘轱辘地在地上滚了一段路,而后停留在了少人的道路上。蓝色的光芒自缝隙里闪耀了一瞬,立刻归于虚无。
仿佛有光芒照到脸上,石田出云模模糊糊地去摸床头的闹钟。今天天亮得似乎格外得早……出云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了一下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阳光,这才慢慢悠悠地看向自己手中的闹钟。出云盯着两根指针看了半天,反应慢半拍一样地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两个指示方向的意义。
隔壁房间里刚刚摘下耳机的久门秋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从自己的房间里探出头来,正好看到石田出云一边往身上套校服外套一边往外冲的模样。他的室友拎起自己的书包,往肩膀上一甩就要向门口去,表情看起来十分凝重。久门秋打了个哈欠,朝室友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出云……今天有课?”
出云一边换鞋一边苦笑着回答,“说什么有课……跟久门你不同,我可还是高中生啊。”
“喔喔,”无所事事的大学生才终于想起来他的室友跟他的区别,困顿的大脑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缘由,于是当即打了个响指,以调笑的语气朝着出云说,“看样子是完全忽视闹钟了呢,出云。”
出云叹口气,扣扣子的时候胡乱搭着话,“久门你今天起得好早?”
眼看着室友冲出门,完全没有期待他回答的模样,久门秋耸耸肩,自言自语地回答,
“啊,刚准备睡。”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石田出云一出门就发现自己的自行车轮胎漏气。在转身回去让久门去找他那没有半个小时一定找不出来的自行车钥匙与徒步跑去上学之间,出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加快速度地话应该还来得及……出云如此估计着,只能祈祷不是自己过于乐观。他奔跑在道路上,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自己唯独今天忽视了闹钟的铃声;他转身跑向一条小道,打算从小道里翻墙抄近道去往学校。
出云踩上箱子,翻越那道碍事的墙面,稳稳落在地上——
本该如此。
石田出云感到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在了地上。虽然有点痛,但是现在的出云满脑子都想着如何不让自己迟到这件事,因此能够分给到底是什么导致自己摔倒的真相这件事的只有一眼。他习惯性地向身后看了一眼,然后不合时宜地有些愣住。
绊倒他的是一个魔方。
谁也不知道魔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奇异的魔方,金属一样的色泽,神秘的花纹缠绕在魔方的六个表面上。出云在站起身之前伸手轻轻碰了碰那个奇异的魔方,总感觉自己一瞬间看到了魔方发出的光芒。
……无论这魔方到底有多奇异,在这里就都是凶器。
出云将魔方往角落里放了放,防止下一个像他这样的倒霉家伙也被他绊倒,而后立刻站起身来,朝着学校的方向再度奔跑起来。
//
踩着上课铃的脚步,出云冲进了教室。
或许是因为平时他表现良好的缘故,任课老师并未说些什么,仅是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快些回到座位上去。小声地道了歉,出云只能抓紧时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终于有功夫松了一口气。
“早上好,出云。”青花支起课本,向他打招呼,出云也效仿了对方的样子回复问好。同桌的女孩笑着问他,“你差点迟到可是很少见的……出什么事情了吗?”
悄悄看向老师的方向,出云小声回答,“嗯……闹钟没有响,车子坏掉了,啊,还有,”他顿了顿,有点迟疑地补充,
“在路上的时候、被魔方绊倒了。”
他如实说道,现在回忆起来似乎真的很无厘头……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石田出云,17岁,自我定位是普通男子高中生。长相大概算得上乖巧,性格也没有什么不讨喜的地方……大概,至少认识的人都这么说。虽然同班同学的小森青花有时会说他有些呆呆的,但出云认为那是开玩笑的成分更多。自己虽然不是什么优秀的人,但总能担得起普通——出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现在好像没那么普通了,今天早上自己的一系列经历简直就是搞笑片的开头。
听过出云的解释,青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低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好吧,确实很好笑。青花问他,“那你怎么处理那个魔方了呢?”
出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把它放在角落里了。”
“是你会做出来的事。”青花说。
“你们两个,稍微安静一点啊。”中年的教师朝他们的方向投来不满的抱怨,青花吐了吐舌头,终于把注意力转到课本上去了。
“或许是一段奇遇的开始呢。”她最后开玩笑地说。
//
它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唔,这么说蛮奇怪的,毕竟他没有眼睛。那么换个说法——逐渐恢复视野……怎样都好啦!
在心里大喊了一句,它直接跳起来。灰色的立方体开始发出莹蓝色的光芒,六个表面的纹路开始流转——如果石田出云在这里,他可能会有些吃惊,毕竟这正是刚刚绊倒他的罪魁祸首,那个好看的魔方。
魔方顶点的八个小方块同时向外跳了一下,用拟人化的手法——伸了个懒腰,又在空中环绕了几圈,权当活动筋骨。它这一觉睡得太久,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年。起码过去了五十年,魔方在心里如此评估着,我睡着之前,可没有这么高的楼房啊!
但无论它睡了多久,过了多长时间,它确信那不会是使会说话会飞会发光的魔方不被当怪物抓起来的时间。活动完自己,又确信自己各能力并未受到损害后,它慢慢降落到地上,隐去光芒,贴着墙角,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向前挪动。
目的地?前方。
它能感觉到那个跟自己共鸣的灵魂,它没有时间了。
//
事实证明尽管这一天有一个很像搞笑电影的开头,起码这一上午的学习生活还是正常的。随着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的响起,出云靠在椅背上长长出了一口气。不过现在还不是午间休息的时候……出云想起自己的任务,于是从书包里拿出打包好的文件夹来。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的时候,青花叫住他,女孩子用一种知道答案的语气问他,“是要去找清和吗?”
出云点了点头,青花也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他的旁边,“一起去吧,”她晃了晃手中的书本,“我正好把这个还给他。”
“是工作上的东西?”
“不,”青花笑起来,“是推理小说。”
最后的语调有些上扬,青花似乎对于出云错误的猜测感到非常有趣一样地笑了起来。出云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跟在青花身侧走出他们的教室,去楼上的班级寻找长谷川清和。
长谷川清和是比他们高一级的学长,也是他们所在学生会的会长。说起清和——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想必会是“不近人情”。宛如机械一般毫无感情,几乎算得上无血无泪,甚至有“长谷川前辈好像不是人类,是投放到学校中进行学习的人工智能。”这样的传言蔓延开(“人工智能看起来都比他有人情味”这是反对派的声音)。但青花似乎与他关系不错的样子,尽管清和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青花可以从他手中借到难以买到的推理小说,这对于其他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因为是青梅竹马,大概?”
出云问起来时,青花如此回答。长谷川清和是长谷川家的大少爷,那么与他青梅竹马的青花似乎也是大小姐的样子,不过平时相处里完全看不出来就是了。之前出云提起来的时候,再一次成功逗笑了青花,
“在是大小姐之前,我也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嘛!”
与自称普通女孩子的大小姐一起,出云来到了高年级的楼层。学生会会长大人日理万机,正在向面前的女孩交代着什么事情。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小仓。”
清和如此作结,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谈话。小仓花子,出云认识这个女孩,是清和隔壁班的同学……不过眼前的花子与自己印象中的不是很相符,看起来相当郁郁寡欢,连带着回答清和的话看起来都显得有些敷衍。像是没意识到花子的不在状态——或是说意识到了也当做没看到——清和转向他们。
“石田,文件整理好了吗?”
“啊……嗯。”出云将视线从花子身上收回,把清和要的东西交给他。处理完出云的事情,清和转向青花,满脸都写着“你又在这里做什么?”的疑问,青花把手头上的书递给他,回答说,
“还书——”她把尾音拖长,看上去颇有一些想要找茬的意味。出云不明白青花的态度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却见青花从逐渐走远的花子的背影上收回视线,在确信她听不到之后对清和不满地抱怨,“你明明知道花子的奶奶前几天不在了吧,稍微也体谅一下她吧。”
啊,是在为这件事而悲伤啊。疑问得到解答,出云心里却并没有好受一些。
清和看起来倒是不在意,“把个人情感带进工作里是很不明智的做法,小森。”
“但——”
突然收住的声音,出云向青花的方向看去。清和挑了挑眉,似乎不是很介意青花要说什么的平静样子,青花却放弃了继续说话。见两人都没有再进一步说些什么的意思,清和转身回到自己的班级。
青花站在原地,略带不甘地看向清和的背影,出云想说些什么却又无法插话,突然间他感觉到身边有一阵风吹过,他朝身旁看去,仅看到一个长发女人的背影走向小仓花子离开的方向。
是我们学校的人吗?
有一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怪异感在心中弥漫开来,出云只是盯着那个方向。但他并没有思考太久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存在,因为沉默间听见青花自己小声地自言自语,
“……但弥生大概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
小仓花子独自站在洗手池前,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谷川清和说得有些道理,生死乃人之常情,何况是已经年迈的奶奶……但她一但闲下来,就会想起奶奶的样子。满脸皱纹的、仁慈的老人将糖果递到她面前,乐呵呵地喊她,“小花、小花,快来吃糖。”
如果要是像清和一样完全将情感与自身分离开……她摇了摇头,那一定、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吧。
有人走到她的身边,对着镜子开始为自己补起口红来。那是个很美的女人,女人比她高一些,她五官本就生得美貌,眉眼间还有着一种俯视他人的气质,花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在看到镜子里的女人向自己瞥来一眼时慌张地移开了视线。她看起来不太像这所学校里的学生……涂抹打扮的样子也不是很像学校的老师。花子并未深思,洗了把脸准备离开。
“如果将情感与自身分离开……?”
女人突然出声,刚刚她心中所想被人戳破,花子猛的一惊,抬头看向女人。
她呼吸一滞。
刚刚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个女人有着一双不祥的、红色的眼眸,隐隐约约让她有一种那双眼睛在发着光的感觉。花子后退一步,觉得她仿佛是被蛇盯上了的兔子。
女人向她伸出手,她不受控制地低头看去。
那是一个黑色的魔方。
花子颤抖着双手,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它。那一刻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仿佛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出来,最开始她感到恐慌,感到自己正在被狂风席卷,她不由自主地就要叫出声来,却被女人一把握住了下巴。
“抛弃你的感情,”女人用毒蛇般的声音诱惑着,“成为我所喜爱的美丽空壳吧。”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压在花子心头的悲伤不知为何消散殆尽。她迷茫地感受着全新的内心,最终闭上了双眼。
女人把昏迷的女孩甩在一边,将手中发出不祥黑色烟雾的魔方从窗户中丢了出去。
长满突刺的身体,如同魔方一般旋转变形出不同的表情,扭曲的五官在旋转中时不时做出哭脸的表情。绝对称得上怪异的怪物站立在校园之中,发出了第一声尖啸。
啊啊,还是晚了一步!
在感受到气息的那一瞬间,它懊恼地在空中猛的跳了一下来表达自己的不甘,咬牙切齿地想着,
Regina那个混蛋——!
顾不上再隐藏自己,它全速在校园内冲刺起来。
——找到了!
它找准感觉最强烈的那扇门,狠狠地撞了进去。
//
石田出云很少做梦。
说起来挺可惜的,有时青花会跟他分享一些有趣的梦境,出云就会想要交换一下经历,但细细思索,好像自己真的没什么值得说的梦境,大多都是一些完全没有逻辑的奇怪的东西,比如说像现在他看到的那样,有看不清样子的家伙朝他扔小石块……
等下
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砸他。
出云勉强从浅眠中恢复意识,听到有个男孩子的声音在大喊大叫,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睡觉,快给我醒一醒之类的。昏昏沉沉的大脑无法把这个声音跟任何熟悉的人匹配起来,出云从课桌上抬起头来,想看看到底是谁叫醒了他。
小方块
很多小方块
很多小方块在撞击他的手肘。
出云还未完全恢复自己的思考能力,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切……午休的教室没有别人,叫醒他的小方块们在空中旋转,拼成了一个魔方大小的立方体——不,似乎就是一个魔方,而那个在空中的、旋转着的、发着光的魔方还在大喊,
“醒——一——醒!!!”
“……魔方?”
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出云呆呆地问。
对面的魔方明显梗了一下,似乎想不明白出云盯着它看了这么久为什么才看出它的品种,它看起来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态势,快速旋转的方块展现着它的焦急。大脑有些卡壳,出云不知道是该先惊讶魔方会飞还是魔方会发光还是魔方会说话,思来想去好像怎样都绕不过一个魔方于是就先将核心问了出来,结果似乎惹得对方更加急躁了起来。
魔方用极大的声音喊道,
“没时间了!!快跟我来!!”
“什么……”
完全理解不了魔方到底在纠结些什么,而魔方看着他迷茫的样子发出了相当大的抱怨声。若不是魔方没有双手的话出云确信对方恨不得把自己拉住拖出教室。等一等,你找我吗?我们认识吗?你想要我干什么?众多疑问在口中盘旋,出云还是呆在原地。
“出事了啊!!”魔方再一次大喊起来。
“救命——!!!”
像是要证明魔方所言非虚一般,窗外适时地传来尖叫声。出云猛的一惊,跑到窗前向下看去。
跌坐在地上的女孩,以及她对面的——
“一会有时间让你看个够!先跟我来!”已经冲到门口的魔方朝他大喊。
梦里?现实?
彻底搞不清楚现状,明明之前还在跟清和进行普通的工作交接,明明之前还在跟青花普通地闲谈,现在却遭遇了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状态。午睡前与午睡后世界仿佛突然将里侧与外侧调了个个,将他身为普通学生原本并不应该接触到的里现实毫无铺垫地猛的摊开在他眼前。
他随着魔方一路冲下楼梯,结结实实地站在了超现实的世界面前。
“那是……什么啊……”他不由得问出来。
石田出云,17岁,就读于家附近最近高中的高二A班,对自己的定位是普通男子高中生。
——直到现在。
被一击拦腰砍断的树,倒塌的墙壁,烟、灰尘、火焰、奔跑的人,以及站在其中的,脸部如同魔方一般自由组合的怪物。
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可见不到这样的场面吧?
尖叫声、哭泣声、大喊声,还有一个、一直就在说话,可是却听不清楚的声音。
出云缓缓转头,看向了浮在自己身侧的那个发光的魔方,它一直在焦急地大喊,出云紧紧盯住它上下游荡的身体,灰尘呛进喉咙里,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你是谁?
你在说什么?
他浑身一颤,终于听见那个魔方喊的是:
“没有时间考虑了!!跟我一起战斗!!”
那个怪人发现了他,色彩鲜明的怪人一步步朝他走来,扭动的五官呈现出哭泣的表情。出云顺手抄起身边的椅子向怪人砸去,在怪人伸手破坏椅子的间隙中一把抓过身边的魔方一路狂奔。
“我该做什么?!”他大喊。
像是怕声音再次被周围的尖叫声淹没一般,魔方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回复他,
“变身!成为假面骑士!”
尽管并不知道假面骑士到底为何物,但现如今看来这是他唯一的选择,或是说他不得不做出的选择。魔方根本就是强买强卖,毫不给他留拒绝的余地。为什么是我?那是什么?你又是什么?这些问题的解答显然只能留在活下来后才能听到,魔方飞到他面前,绕着他的腰身环绕一圈,在它飞过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腰带,恰到好处地卡在他的腰间,在腹部前部有一个立方体的凹槽——显然是为魔方准备的。
灵光一闪,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出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追逐着他的怪人近在咫尺。他一把捞过漂浮在身边的魔方,将其放置在腰带上的凹槽。
“变、身——?”“变身!!”
回忆着刚刚魔方的话,出云与魔方同时喊出了触发的条件。
宛如钥匙插进了锁、宛如魔方回到了完成的状态,齿轮开始转动,魔方内部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似乎有事物从虚空之中汇聚成实体。怪人仿佛不堪光芒照射一般往后退了一步,在这个间隙中,无数盔甲的零件在他身边拼合起来——不,那不能叫他的盔甲。
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以全新的姿态,石田出云第一次站立在大地上。
要做的事情?打倒这个怪人。超现实的事情也好,搞不清楚的状况也好,暂且都先随着这一拳飞走吧!前所未有过的感觉,充盈的力量,石田出云冲上去,对着怪人狠狠挥拳——
“对!就是这样!”腰带上的魔方发出鼓励的声音。
很不合时宜,出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英雄电影。自己正如影片里的英雄一般与恶人战斗——啊,正因为英雄是不能暴露名讳的,他才会如此佩戴假面在这里战斗吗?
拳之后是腿,他狠狠踹在怪人的腹部,将对方向远方蹬去。出云在面甲下想着,
戴着假面战斗的英雄、这就是假面骑士的含义吗?
还称不上英雄,起码要先把面前的家伙打倒再说。下定了决心,出云握紧了拳头。
//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可以称为“反派”的存在,那么一定就会有与之相对的被称为“正派”的存在,双方一定会有战斗,无论是哪种形式。出云没有被教导过战斗的方法……毕竟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生,不是披着高中生外皮的死神侦探、空手道高手或是怪盗。
但变身带来的力量足以弥补战斗经验的不足。以魔方转轴为轴心,出云试图以转动魔方的方式转动自己的身体,躲避怪人的攻击。他暂时不太想知道自己在旁观者眼中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所幸现在这里只有他,怪人,和腰带上那个活着的魔方。
“有什么弱点吗?”
如此缠斗下去并不是明智之举,尽管自己的力量仍旧充沛,出云做出判断,转而询问腰带上的魔方。魔方在先前的战斗中一直在嘟嘟囔囔地观察着什么,出云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案。
“不破坏掉驱动魔方的话就不行……但还没法判断在哪里……!”魔方看起来也有些急躁,似乎恨不得再凑近仔细寻找。但固定在腰带上的身体让它只能发出急迫却无用的噪音,魔方几乎是咬着牙说,“攻击它的腹部,还有胸口!让我好好看看到底在哪里!”
“我试试看?”
听上去似乎没有自信的回答,出云表现得倒是毫不犹豫。握住由魔方赋予的武器——一把明显以魔方为设计元素的剑,出云向怪人冲去。第一击落在腹部上,坚硬的外壳与剑刃摩擦爆发出火花,怪人的右半边身体宛如被扭动的魔方一般猛的旋转,对着出云的下巴狠狠来了一下——两败俱伤的一击。
腹部没有魔方要找的东西,出云得出结论。
他再次向前冲去,这次的目标是胸口。怪人似乎预判到了他的举动,双臂交叉在胸前进行格挡,剑刃根本无法靠近半点。但这种程度的接触已经足够,那种鼓动顺着怪人的手臂、顺着出云的剑被出云和魔方同时感受到,如同心脏一般跳动着的、支撑着怪人行动的核心——
“就在这里!!”魔方大声尖叫起来。
出云猛的后退,重新与怪人拉开距离。但这次的后退并非退让,而是为了接下来的攻击做铺垫。但凡战斗的末尾,总要配上激昂的BGM与炫酷的必杀技。出云并不奢望BGM,但他需要强有力的东西。
“有那种东西吗、”他转向魔方,无法找到更合适的词语于是只好使用那个更像是小说或漫画的形容,“必杀技之类的?”
“啊啊!”魔方的语气中透露着高扬的战意,“当然是惯例的!”
伴随着魔方的指引,出云用力踩踏地面跃上空中。旋转自身,出腿,全部的力量汇聚在右脚上,出云向着驱动魔方所在的胸口袭去。怪人仍旧以臂阻挡,出云踢在双臂相叠的部分。
“哼哼!Rider Kick可不是这种程度就能阻拦是东西哦!”魔方发出得意的声音。
继续前进!
手臂的格挡是无效的,胸膛的阻隔是多余的,他触碰到那个漆黑的透着诡异红光的魔方。那个魔方在绝对的力量之下爆裂开来——!
他在爆炸中落地。
“做的很棒!”魔方毫不吝啬夸奖,“第一次就能做到这种地步真的不愧是你!”
“第一次……?”出云琢磨着这个用词,“……也就是说以后还要来吗……”
似乎是刚刚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还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与自己约定些什么,魔方显得有些尴尬。它从腰带的凹槽中解放出来,随着它的离开,出云作为假面骑士的外壳也逐渐化为粒子消失。被透支的体力一下子找上门来,出云险些跪倒在地上。
魔方有些愧疚地在他身边转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在它开口之前,异变发生了——
被破坏的方块竟然重新在火光中组装,变回了漆黑的驱动魔方。
“Regina!!”
意识到了什么,魔方猛然转向不远处的教学楼,以责问的语气大喊出某个人的名字。出云的目光落在那个恢复的黑色魔方上,看着它朝着魔方质问的方向飞去,最终落在一个站在天台上看着这里的女人手上。
那是个极其美丽、也极其不祥的女人。
被称为Regina的女人仅仅是瞥了魔方一眼,甚至不屑于与它搭话的模样,转身就要离开。魔方被她的态度气得上蹿下跳,泄愤一样地骂了起来,
“Regina你个睡醒了就要吃的混蛋!!”
“Cube,”女人的声音冷冷传来,“我劝你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离了驱动器什么都做不了的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魔方——Cube还想要追上去,虽然很想满足Cube的愿望,但出云的体力显然不允许再加入一场追击。敌人并不会停留在原地给自己找麻烦,仅仅是低头喘气的间隙,再次看向那个方向时,Regina已经如他意料之中的那样消失不见了。
战斗彻底结束,出云长长出了一口气。在原地休息和先回到熟悉的地方去,出云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后者——如果下午还要上课的话在这里大概赶不及吧……
这种想法如果被魔方知道了,一定会被它投以不可置信的“哈?”声吧。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出云觉得它会这样做。所以他明智地选择不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再怎么说,自己也还是个普通学生嘛。
……普通存疑吧。
扶着幸存的墙壁缓缓往回走,身边跟着还在放狠话的Cube。实在觉得对方有些吵,如果不说话就闲不下来的话,不如说点有意义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出云出言打断,
“所以现在能解释了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To Be Continued...
世界观-各大地区
【希斯兰塔大陆 】
维纳特:有着中世纪风格的小镇。商业十分繁华,整个大陆贸易中心般的存在。无政府。各种种族混居,以人类居多。
寇斯顿:极具现代感的繁华都市。人类政府管理。住民也多为人类。科技力量先进。
北江:以人类村庄居多。经济并不发达,但是是许多黑市商人、逃犯、被流放者的聚集地。在这里发现好东西的机会很高,同样也很危险。
迷失森林:如猫、狼、狐等亚人种族的领地。很少有人能进入。
永恒森林:有魔女居住其中,被人类视为禁地,有不少勇士想要清除这里但是都没有活着回来。同时,传闻有神明居住于此(众所周知传闻都是真的)。
月亮林:终年是黑夜的森林。生长着许多奇异的动植物。据说里面很危险,但是经常有人探险并带回好东西。神秘又吸引人的地方。
诺里塔兰卡:旧时是贵族的聚居地。现在贵族势力都已衰落,但依然保留着住所原址。也有少数贵族后代还在此居住。现在变成了很繁华的居民区。
【莫里亚大陆 】
莫桑斯:大陆边缘沿海地区。是这个大陆上生命的主要聚集地,也是最繁华的地区。
穹之城:位于大陆最高处。因为地势很高,接近天空被称为穹之城。被诟病之地环绕,这座城能一直存在着也是个奇迹。
诟病之地:遍布大陆。原是精灵族的领地。被人类侵占后,精灵下了诅咒。进入此地的人可能会慢慢被毒素感染,变的像丧尸一样,但有自己的意识和理智。如果不及时离开,会进一步感染,腐蚀成骨架最后死去。即使侥幸没被感染,也很可能会被怪物吃掉。
巨菇林:生长着巨大蘑菇的林子,气候很温和,能找到充足的食物和水。是幸存的三女巫的住所。但周边地区十分危险。
妖怪的世界之树:原是妖族的领地,在精灵族领地被侵占后成了精灵和妖精的共同领地。平时是隐匿起来的。漂浮在诟病之地上空。
书塔:是最大的图书馆,建在诟病之地中央但是却很安全。如果想去,又害怕诟病之地的危险,可以提前打电话预约,会有专人来接你。由十三座塔组成。塔内有世界上最全的藏书。第六塔和第十三塔不允许随便进入。
【安维特群岛 】
嗜血岛屿:最大的岛。是安维特家、罗德里格斯家等古老血族家族的居住地。很安全。
安维特岛:荒芜的岛。被流放者和罪人们的监牢。
龙之谷:龙族的领地。听说里面还居住着怪物。
【遗忘之海 】
泉岛:有着能让人遗忘任何烦恼的遗忘泉的岛。吸引着许多人前来,但由于某种原因,他们都葬身于深海。
沉船遗址:有着大量沉船和宝藏。吸引着许多人来探宝,但结局同上。
【流云洋 】
海之国:水生亚人种和水妖们的国家。不被人知晓的美丽之处。
【无尽之海 】
位于遗忘之海外侧,生物一旦进入就再也无法回去的海。不管向什么方向都只是不断重复的海的景象。如果有同伴-起进入的话也看不见同伴。只能等待着饿死渴死。
关于米娅米糖姐弟
姐弟俩从外表就像是阴阳相反的二人。姐姐米娅白皮随妈,黑长直随爸;弟弟米糖黑皮随爸,白长卷随妈。
姐姐米娅和弟弟米糖的童年完全天壤之别。米娅米糖家庭是完全的女权主义,也就是家里女人说了算。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姐姐米娅就被寄予了厚望,无论是女孩该学习的琴棋书画舞蹈唱歌,还是男孩该学的田径球类骑马射箭,米娅几乎都学过。所以相比起其他同年龄的女孩子,米娅没有什么玩耍的时间,也是造就现在米娅性格的因素之一。
小米娅一开始会觉得学这学那会很好玩,但时间一长,她会觉得生活很乏味。无论是成绩还是其他,甚至是自己的交际,母亲都是严格掌控。甚至是不允许米娅与同年龄的男性走得过分亲近。说白了,米娅完全就是母亲“定制”的人。随着米娅年龄的增长,她自身也变得逐渐冷漠,将自己的情感内心封闭起来。遵从母亲的话,不与旁人过多的交往,将一切做到最好。
而说到弟弟米糖,他比起姐姐就要“幸福”的多。他的童年没有被任何一门学业牵绊,和朋友也经常出门玩耍,几乎就是放养模式。米糖很害怕自己的母亲,母亲从没给自己笑脸。小时候的米糖经常听父亲对自己说“在你母亲眼里,我俩是一类人。”长大后的米糖才明白,自己和父亲在母亲眼里一样的一无是处。
而姐弟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更加复杂的多。小时候姐弟俩是互相羡慕的,姐姐米娅羡慕弟弟天天可以玩着玩那,过得无忧无虑,天天开心;弟弟米糖羡慕姐姐被母亲重视,可以出入各种大场所,可以学习很多知识。所以俩人经常会悄悄达成某种小交易,弟弟会偷偷给米娅带好玩的玩具,好吃的,而姐姐会给弟弟塞各种各类的书。两个人一起养兔子,一起偷跑出去玩,一起躲在被窝里打游戏。但被母亲发现了之后挨打的永远是米娅。
久而久之,米糖觉得自己无论做错什么事情,责罚挨打永远轮不到自己,为什么自己永远都得不到重视?为什么母亲总是带姐姐出入各种大场所却从来都不带自己?相比起性格逐渐冷漠的姐姐,明明自己才更加优秀。这年米糖8岁,已将米娅给他的书都看完了,识字也比同龄人认识的多。可他得到了同学老师的爱戴,得到了父亲的赞同。却就是得不到母亲的认可。于是米糖产生了嫉妒的心理。米糖更加积极地证明自己,相反米娅却更多地受到母亲的指责。
这年米娅16岁,正处于青春期。除了性格会有些冷漠,长得却是越来越秀气。母亲更加愿意带着米娅出入各种派对酒会,米娅觉得自己可能就像个花瓶。米娅的举止投足端庄优雅,舞蹈也跳得不错,这点从来没让母亲失望过。慢慢的,一些公子哥就像接近这朵正处于绽放期的花朵。可是漂亮的花总是带着刺,于是他们来拜托了米糖。但米糖从来没把这些事传达给米娅。
米糖10岁,米娅18岁的时候。父母之间的争吵变得非常非常多,米娅的笑容也比小时候要少的多。弟弟依旧会给米娅带好玩的东西,其中就有现在米娅会随身携带的一幅塔罗牌。这个时候的米娅很珍惜米糖给自己的东西,只要弟弟一直保持开朗的性格就可以了,什么烦恼都自己扛着就可以了。母亲从小对米娅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想要成为能够独立的人,就得十全十美。米娅觉得只要听母亲的话,爸爸妈妈就能开心和幸福。于是她努力这么做了,但是母亲和父亲却依旧没有笑容,却依旧没有幸福,却依旧没有走到最后。
同年父亲破产,母亲无法忍受父亲的无能便要求离婚米娅归自己,米糖归丈夫。米娅自己拒绝了。父亲因为破产欠了外债,在与妻子签完离婚协议的第二天就人间蒸发了。这一年米娅连形同虚设的家都失去了。而唯一留下的便是弟弟米糖。
米娅放弃了学业,开始打工持家,因为母亲的严苛教育,一些日常琐事处理起来并不复杂。她也会像母亲一样严格要求弟弟米糖的学习,仿佛这就像一种宣泄,让米娅些许有了释怀感。但是随着弟弟的升学一些日常开销就算有社区补助也渐渐负担不起。而相比起来弟弟米糖却是玩世不恭。
这年米糖14岁,米娅22岁,米糖开始叛逆。米娅越对米糖严格,米糖越不想听从自己。这与自己的剧本不一样,为什么米糖就不能像小时候的自己一样呢?如果小时候被严格要求的是米糖而不是自己,那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米娅这个时候冒出来这样的想法。
姐弟俩的关系逐渐开始僵硬。姐姐百般顺从,爸妈还是走了。米糖清楚的认识到这从根本上就是错的,米娅的手脚上依旧有着母亲的枷锁。但米娅越来越像母亲,而自己不愿做第二个米娅。如果破坏米娅的剧本能让米娅清醒,就让自己做姐姐眼中不乖的弟弟。
米糖16岁的时候,因为体育课长跑喘不过来气而被送进医务室。自己悄悄去检查,被确诊是后天性心脏病。但这件事却没有对米娅说。他觉得这是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就像当年赶走接近米娅身边的苍蝇一样。而米娅在这年做起了饰品生意,也逐步缓解了经济负担。
米娅26岁那年,米糖因心脏病突发而离世。米娅的心彻底空了,她冷漠的操办完了米糖的所有后事,葬礼并没有通知自己的母亲。在米糖墓碑前,米娅久违的落了泪,但却是第一次撕心裂肺。她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邻城开了一间小小的占卜屋。从此活得很平淡,直到一年后……
关于“paradise game”
samsara与rest中间,没有任何世界的漫长时间里,楚璃拿来消遣的东西。
复制原来世界中的某个地方和某些人,加以改动或不改动,进行真实的游戏。
有的时候有游戏规则。
夏年对这种“娱乐”表示谴责,但她管不了。
每场游戏的时间不定,且参与者不会留下任何记忆。
(其实就是亲妈套各种paro和搞虚空联动/误/的地方xxxx
猛犬之地的邂逅(上)
p5p如龙联动——
“小七,你今天这身蛮帅的嘛。”
“别调侃我了好吗成实。”
现在是周末,世继高中旁的猛犬奶茶店里没有了平日学生的熙攘盛况,反而有些冷清。
金发的店员扬起一个颇为可爱的笑容转身去操纵压盖机。
“破破烂烂的衬衫是在赶潮流吗?”
只怕赶的是街友的潮流。
靠坐在柜台边的年轻女性重重的叹了口气。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身上的白衬衫袖口敞开着,领边被撕裂了,露出里面的缠胸绷带来,以及肩头的一小片纹身。最近新填色的纹身看起来很是鲜艳,从不厚的衬衫里露出星星点点的颜色。今天是晴天,店门玻璃透过的阳光刚好停在上面。像不安分的蝴蝶,偶尔抖动一下翅膀。站在她旁边穿着运动服的高大青年噗嗤笑出声来。“成实老弟,你知道太平大道西的惠比寿屋吗?”
“那家当铺吗?”
“对,今天七鬼姐在那里跟人家打了一架。”
明明看起来年长不少的男青年大概是因为入组稍晚,一直在使用敬称。
“哈!我记得那里是你们组的地盘吧?”
“可不是吗。结果有几个栗田组的来闹事。我本来想向他们展示一下真岛组的威压,不过今天上午七鬼姐代替西田大哥跟老大去开会。穿着一身很飒的正装,居然选择好言规劝他们诶。”
话音刚落,大概名叫七鬼的女人,拳头不轻不重的怼上男人的侧脸。“南…讲故事就不要添油加醋,不要搞些没用的形容词好吗?”阴沉着脸的七鬼声音仔细听居然挺可爱的。
南嘿嘿地笑了两声。“所以说嘛,嘛,然后那家伙开始骂人,说真岛组还是嶋野组的附属什么的,真没种。丢了武斗派的脸。现如今都因为会长不够硬气……”感受到身边不自然的动静,南大作赶紧跳过了详细解说,“然后七鬼姐就恼了。前一秒还说着不要给店家添麻烦,下一秒就打爆了那个傻瓜的鼻子。然后我们就帮惠比寿屋收拾到现在。”
“你又因为人家说三代目的坏话出头,看你们组长知道了揍不揍你。”
“切…”七鬼歪起嘴眼睛一转。“他要是说老爹坏话我也不能忍啊……毕竟,会长对我有恩…嘛,真岛老爹要揍我我也认了。”
“香草拿铁和盐烧咖啡。大杯外带。” 成实将两杯饮品端端正正放在取货台上。
南伸手去拿的空档,成实把一个止血胶布拍在了七鬼脸上。“那就提前给你准备好。顺便……”
“多谢啦~”
因为可怕的体术和收债手法,得到了组里老大惯用匕首称谓的极道——鬼炎七鬼,对着奶茶店的店员笑的好像个女高校生。
(而据说一向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真岛组长并没有出手揍她,听到她打赢了之后反而有点高兴,叫她上纳之后赶紧滚去帮西田的忙,说是什么要找四驱车零件。)
正在真岛组的若众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了两个女生。
四个人都愣了愣,七鬼刚直起身子准备来一个标准的黑道敬礼之时,却被对面的女生一把推住了肩膀。小姑娘凑过来,手上还持续施着力不让她这一躬鞠下去。她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不太自然的微笑说到“你好啊,七鬼姐~拜托不要在这里行礼……哦……”
“抱歉抱歉,大小姐~”她赶紧收了回去。还有旁边因为拎着两杯咖啡也及时刹车的南。“那我们先走啦!”七鬼拽住南的运动衫衣领就把他揪出了猛犬奶茶。
朝生悄悄叹了口气嘟哝道,“我就说,不要非得来这边嘛…”
“没想到世继这边也有哀川会负责的店啊。”同行的高个子女生反倒毫不在意的样子。她的短发朝上卷起,颇有些像摇滚青年,仔细看脸却很秀气。鼻梁上架着一副款式很潮的框架眼镜。
“这间啊,不算负责吧,就是哀川会开的哦。”朝生回答道,她转身走到一脸笑容的成实面前。
“下午好啊,大小姐,给你全免费哦。”
朝生踮起脚,越过柜台凑过去,把手掌放在嘴边,成实也弯下腰来配合的贡献出耳朵。“今天左伧请客,不用免费啦~”
“我听到了哦——” 左伧信玄抱着手臂在她身后笑起来。
“欢迎光临!”
猛犬奶茶店是一家很遭外国人嫌弃的店。因为它在日本人的美食应用里,排名非常之高,很多外国人来了之后却发现,这不就是奶茶店吗?于是象征性买了奶茶愤然离去。不过,作为奶茶店它还是有特别之处,不像其他有自己文化衫的店,猛犬奶茶里面的员工永远穿着白色红条的阿迪达斯运动服,围着拉面店一样的围裙,而且除了收银的店主,其他人都是高大的男性,和女高中生心目中有甜甜微笑的男公关一样的奶茶店相去甚远,如果不是店里各色茶叶桶和压膜的机器,以及小圆桌和沙发,光凭店员的吆喝和长相,可能会被当做老字号的面馆。
“七鬼姐,每天都来喝要把菜单都点完了哦,下次来就重样了。”收银的店长就是和其他几个带着口罩和塑料手套做奶茶的店员画风不太一样的人,他看起来像是个高中生,头发被漂成了芝士一样的金色,孩子气的脸和温柔的语调很受附近阿姨叔叔的欢迎。
“那就再想点新花样呗。”被叫七鬼的女生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眼罩,画着般若面的横须贺,裹胸下面能看得到腹肌,看样子能和这里的店员打个平手。她喝完了一杯加了咖啡冻,红豆,布丁,烧仙草,珍珠,椰果,奥利奥,焦糖,巧克力粉的热量炸弹奶茶“好啊,喜欢什么?”金发的店员叫成实,他拿出手账准备记下这位老主顾的意见。
下午两点,还没到附近高中放学的时候,店里也就七鬼和店员们。
“欢迎光……”成实还没喊完,进来的客人就踢翻了门口的海报架子。他立马收敛了笑容,身后的店员也停下了工作,看着三个来者不善的客人。
“哀川也不过如此嘛,都落魄到来开这种店维生了吗?”
“请问您要……”成实不想理会,自顾自地问道。
“想要啥,我想问你,你这豆芽是怎么混进哀川的?难道说现在哀川除了丧家犬,连路边的野鸡都捡?”为首的男人嘲笑道,成实翻了个白眼,用手指关节敲了敲贴在桌上的菜单。“点什么?”
“我知道了,小东西,我也想见识见识你混进哀川会的手段,怎么样?晚上找间房?”三个男人哄笑了起来,成实叹了口气。“不点就走吧,等会高中生下课就是高峰期了。”
“怎么?我们只是还没想好而已,轰赶客人小心我让暴力团取缔警察把你们查封了!喂,晚上陪大哥出去玩玩啊?让我看看哀川会的本事?哈哈哈哈!”
“哦对,他叫什么来着?成实(shikezane)?喂,小成(shiky)晚上有空没有啊?”
奶茶店毕竟是奶茶店,火拼不适合。成实装作没听到,埋头在电脑上理账。
“还让不让人喝茶了?”
三个男人还想辱骂他,七鬼直接踢了一个的裆,那个人痛苦地弯下腰倒在了地上,其他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抓着头发脑袋撞在了一起,眼前出现了许多星星。“没事就快滚,店员不敢还嘴,老娘来替天行道!”七鬼拿出靠在墙上的曲棍球棍,作势——实际上就是要揍人,三个男人看到这个戴眼罩的煞星,检索了一下脑子里的通缉令,“我操,是那个鬼女啊!走啊,想被狗咬断腿啊你们两个!”其中那个脑袋没受伤,但是下半身幸福短暂失去的男人连忙拖着其他两个跑了。
“换新武器啦?”成实看着她手里的曲棍球棍,“小心别打到灯了。”
“啧,我说你啊,都指名道姓骂到你头上了,还一句嘴好不好啊?”七鬼拿手指戳了成实的额头,“你这样还黑道呢!”
“……说的又不是我。”成实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反正就当他们说的别人好了。”
“什么意思?”七鬼看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他露出了一点宛如便秘的难受表情,也没心思开玩笑了。
“我是说,成实(shikezane)是别人,不是我。”
他翻弄着手账,语气逐渐烦躁起来。
“喂,几位大哥,麻烦你们今天看下店,我带他出去下。”七鬼不由分说,便把成实隔着吧台拽了出来,拖着他上了街道。
“去哪里啊,七鬼姐……”成实还没脱下围裙,手腕被七鬼抓着拖进了新宿站。
上野公园的对面就是帝京大学,基本上是两个人一辈子都不能去,也完全不向往的地方。中间隔着街道和全是枯枝败叶的荷花池,肥硕的海鸥叫着,因为是平日,他们不能虎视眈眈地看着在小吃摊买东西的游人,只能百无聊赖地叫着。
“什么叫,那不是你?”七鬼给他买了炒面面包和可乐,自己又买了盒装的牛奶和薯片。
“谢谢。”成实刚要接过,结果七鬼又拿了回去。“问你话呢,不说不给吃。”
成实看了看食物,吞了口口水。“我只说我自己知道的,其他我不知道的就我也不知道了。”
七鬼点点头,“说吧。”
“把我捡回来的大叔说,这个名字借给我。他之前有个朋友叫这个名字,然后那个人突然就走了,大叔一直在等他回来。后来听说那个人卷入什么战争死掉了,大叔就带我去纹身,纹了“以津真天”这种怪鸟,还说,现在这个名字依旧是借给我的,以后那个人回来了,就要还给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七鬼喝了一口可乐。
“可是……大叔对我挺好的,而且,大叔也都去世了……我也没资格抱怨啊。你看,其实这把小刀也是那个真的成实的。”这个成实掏出一把折刀,七鬼倒是见过他用,与其当成武器,成实基本上把它当做工具,削削果皮,翘翘盖子什么的。“我住的房间,也是那个成实的……”
“嘿呀!”七鬼突然夺过那把折刀,扔进了湖心。
“你干什么?”成实三分愤怒七分疑惑地问道。
“嘿嘿嘿,怎样,打我啊?”七鬼扔下可乐,摆出拳击的姿势。
“打架……”成实心想那可是鬼炎的七鬼,还没反应过来,七鬼一拳就冲着他的脸过来了,成实本能地躲开,七鬼给了个赞许的眼神,一脚侧踢向他的太阳穴,成实举起手臂格挡,这一脚力气真不小。“喂……”
“来啊?瞧你那怂样。”
成实三分恼怒,七分热血上头,他扯下了围裙,撸起了运动服的袖子。
“你们俩!干什么呢?”远处听到了口哨的声音,此时的成实手里抄着折凳,七鬼拿着半个酒瓶,两人都挂了彩,成实半张脸都肿了,七鬼腰上一大片青紫色,更别说衣服早就搞的脏兮兮,头发乱糟糟。
“糟糕了,是条子!”七鬼扔下玻璃瓶,成实连忙放下折凳,哨声和叫喊声不断逼近,两个人“摈弃前嫌”一边笑一遍骂往公园外跑去。
“你小子打架不赖嘛。”成实买了喷雾和胶布,两个人坐在商店街的长凳上互相贴胶布。“哪有,你就是往死里打嘛,我这是求生欲哦。”
“对不起,下次我问(逼着)组里的人给你要一把好的刀啦。”七鬼摸了摸成实的脑袋。
“哦……没事啦。又不是啥好东西的。”七鬼帮他给手上的划伤涂了酒精,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行,不要就是看不起我们真岛组。”
“却之不恭啦,你对我真好,七鬼姐。”
“你这里有问题吧?我才把你揍了一顿好不好?”
“我可没有单方面挨揍啊!”两个人打闹着,商店街逐渐热闹起来,高中生放学了。
“以后,你和我姓吧,别叫shikezane了,叫nami吧。”七鬼突然说。
“啊?那是女生名字吧!”
“别管了别管了,你自己想一个也成,别叫什么shikezane了,那不是你!用着别人的名字,是不是还想活成那个人的样子啊?偷懒!”
“成れ果て。(穷途末路),叫naruka吧。”
“嚯哟,这才像黑道嘛。”七鬼拍了拍他肩膀,“快回去了,店里的大哥们看来要忙不过来了。”
“给老子滚。”
成实对着到店里来捣乱的混混,竖起了中指,还把七鬼送他的蝴蝶刀甩开刀刃。
“哈哈哈哈哈哈!”吓跑了混混之后,七鬼突然笑了。没错,她每天都要来这里,今天成实给她做了蛋糕冰淇淋奶茶,这种奶茶卖相很好看,很多女子高中生都买来拍照,然后灌给了旁边的男生,七鬼这种不惧热量依旧健壮的人,羡煞高中生了。
“你看起来就和炸毛的小猫一样,一点都不可怕。”七鬼哈哈大笑。
姐姐房间里又传来断断续续的琵琶声,和闹了鬼似的。
宇文家住在城里一座突兀的大宅子里,空调和地暖都是近几年装的,和古风的格格不入,家里早没了司机佣人保安,一座宅院里就只剩下了宇文景郎,宇文沉香,和父母四个人。庭院无人也无心打理,野蛮生长的花草弄得像梦枕貘笔下安倍晴明的家似的。姐姐早就搬进了最深处的厢房, 她从不出门,饭菜都是妈妈或者自己送去的。
姐姐在弹《昭君出塞》。宇文听了出来,可是姐姐心里的那位公主,早就不知道去了何处的天涯海角了。宇文的琵琶和三弦都在学校里,锁在了储物柜。宇文一度也在家练琴,但是听到别人琴声的姐姐就会气的摔东西,大吼大叫,然后哭到几近哮喘。
宇文从此不在家里弹琴了。
姐姐现在弹的很烂,也就比曲艺部部长好一丢丢。宇文因为曲艺部部长弹《昭君出塞》弹的很烂和他大打出手,还砸了别人的琴,宇文大方的想把自己的琵琶送给他,还说“你就算用了我的琴你就能弹好吗?”
好在部长没敢收,那琴是家传的。
“妈,我去趟学校练琴。”宇文告别了母亲,一个人走出了家门。
周末的学校只剩下体育部的人,教学楼实验楼都空荡荡的。不过这对宇文而言没有意义,他一下课就带上降噪耳机,世人的悲欢和他无关,他只是觉得吵闹。他成了那种大家只敢孤立他,却不敢欺负他的那种人。宇文也不需要,他觉得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就足够让他心烦意乱了。他知道自己的孤僻来源于自己为人处世的笨拙和扭曲,他习惯于眼不见心不烦,就像把垃圾袋藏起来,就不用分类了一样,本着“藏拙”的意图,他心安理得地变成了孤僻的怪人。
等天黑了,体育部的人都离开了之后,宇文从储物柜里取了三弦,爬上了综合楼的天台。综合楼最高的两层是琴房和画室,往日下午天台能听得到嘈杂的乐器声音,周末的夜晚这里就很安静,硬要说的话,远处千玺楼的灯光是最吵闹的了吧。
宇文调好弦,跪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宇文赌气似的没有练任何东方武术,硬是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个练西洋剑的德国大叔,当了他唯一的弟子,周天练了剑就去吃大猪蹄子,啃大排骨,还喝啤酒,为此没少挨骂。因此他实际上不习惯跪在硬地上,练习三弦实际上都有坐垫,他懒,就没带。
拿出手机翻了翻,也不知道弹什么,随手起了个音。他选了《风林火山 明月夜》,并且尽力弹出《昭君出塞》的风格。
可惜今日不是月夜,而且远处的灯光明亮过头,星星都没几个。这曲子本身是三弦和小提琴合奏的,宇文当然一个朋友没有,更别说拉小提琴的朋友了,他兴趣阑珊地放下拨子,突然听到了楼下传来了下一小节的乐声。虽然好像不是小提琴,但是确实是同一首曲子。然后仿佛等待他一样,楼下的琴声也停了下来。
宇文拿起拨子,弹了下去。楼下的琴声也接着响起,两人默契地合奏着。那琴声比小提琴悲伤多了,宇文渐渐地忘记了周围,只是继续弹了下去。
结束的时候,宇文发现自己早就不知道坐了多久了。远处千禧塔的灯光暗了不少,下面的店铺已经关了灯。手机屏幕上是五六个妈妈的未接来电。
宇文收起了琴,听到了楼下关门上锁的声音。他突然有些尴尬不敢下去和另外一个人相认。门上锁却一直没有听到脚步声,莫非那个人也在等他?
宇文和那个人不知道熬了多久,终于楼下的人离开了,宇文才急急忙忙跑下楼,坐着末班车回了家,理所当然挨了老妈一顿好骂。
【梦境的魔女】-苍岛 鹿缘待-
“由于[资料丢失]的缘故,这位魔女已经彻底地..从历史中消失了。别说资料可信度,我甚至连她是不是只是[资料丢失]捏造出来的都不确定。算了,管他呢。”
性别:女
年龄:入梦时12岁
身高/体重: 167cm/? ?
血型: A
生日: 12.15
种族:人类(确切的说是人类尸体?
所属地:永恒森林
能力:在梦境中与死人对话
(这个梦境,并不是什么睡着了之后做的梦,而是指她的“梦世界”啦。
属性:火
身份:梦境的魔女/心之魔女
性格:娴静的少女。平时能和她接触的机会不多,因为她很少醒着。在相处当中,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的样子,大多数时间只是淡淡的笑着。本质上是个极为温柔的人。
喜好:不明确。
经历
[samsara]
小鹿从小开始就一直跟着奶奶生活,直到十二岁那年,奶死了,小鹿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某天夜里,她“梦见"了奶奶。梦中的奶奶,与她说话了。那天之后,她每晚都会和奶奶在梦中见面,和奶说话。奶奶,在“梦中”陪伴着她呢。沉湎于梦境的小鹿,被梦精灵吃掉了心脏,成为了死亡的“迷路者”之一。
成了联系。迷路后她就被梦树转移到树下,梦树收集梦中的生命力,供给她。当生命里达到一定量时,小鹿就可以醒来。在与梦树的生命循环中,一个新的位面--梦世界构成,小鹿就成为了梦世界的主人。
在入梦时,小鹿的灵魂会来到梦世界。而死人生前的精神体,也会在灵魂转生后被建立一份"复制品”上升到梦世界。于是,小鹿开始在梦中与这些精神交流,逐渐了解了整个世界。也包括被隐藏的镜面之神,和整个世界无限循环的真相。
沉睡若干年后的某一天醒来,在永恒森林的边境遇见了准备进入森林的魔女们。反正也没人记得我了,这么想着就跟着魔女们一起了。魔女们也接受了她。就这样一起住在永恒森林了。 在永恒森林过着还算平静和快乐的生活。
在samsara的结尾,被夏年读取了记忆,从而使夏年看到了完整的“神明法则”,间接的导致了夏年的崩坏。永恒森林被夏年炸毁后,只有她一人生还。在和整个世界-一起消失前, 看到的是曾经亲密的同伴们在有在们在自己眼前死去。
[rest]
入梦后,在梦境中看到了自己,被告知了发生在之前的世界的全部事件。自已表示,希望在这个被重置一次的世界里,能有一个不同的结局,能让自己爱着的伙伴们,好好生活着。
很少醒来,应该说自己拒绝了醒来。一直在梦境中积攒着作为力量来源的生命力。
在某天于梦境中看到了[资料丢失]。在很清楚[资料丢失]没死的前提下,小鹿读到了她的真实能力-抹除历史。在随后现实里的见面中,小鹿向[资料丢失]询问了她所抹除的历史最后了什么样子,得出了"samsara的结局在这个世界很大可能无法被改变,甚至会更糟"的结论,随后请求[资料丢失]在她无法再给她的朋友们任何帮助时,彻底抹消自己的历史。
“镜消失”事件发生后,从梦境的死者那里得知了幻五进入世界范围内,隐约猜出了他们的目的。之后到精灵的世界树内找了楚璃并给了她警告,但楚璃根本没听。因为疏忽,她在幻五到达永恒森林时没能及时醒来并低估了他们的实力,最后只保护住了莫子琴。诸世姐妹都被杀死了。
在夏年出现接手幻五的事情后,短短几分钟内在将梦世界摧毁并重造成了“虚无的乌托邦”,一个什么都没有且无法从内部打破的世界。
在幻五离开的同时将它送到了世界外围。本人说,是送给他们的一个小"惊喜?“是带着满满的报复心理的可怕的礼物。
随后对返回永恒森林的时泽露丝娅提出了“带着大家到书塔去”的打算。原因是永恒森林少了两位强大的魔女,而魔女狩猎者们可能会乘虚而入,失去了梦世界的她已经不能再帮上忙了,甚至没有自保能力。实际上 ,在梦世界消失后,她所剩下的生命力在不额外使用的前提下,只能维持她存在两年左右。但是她没和任何人说这一点。在露丝娅同意后,找了耶律乔伊-一起帮忙把大家送到书塔。
于世界结束五年前返回永恒森林,因为到了她和[资料丢失]约好的时候了。[资料丢失]如期而至的,抹除了她的历史。
什么都没剩下了,关于她曾存在的唯一考证就是[资料丢失]亲自对楚璃的口述。
杂谈
一开始在梦境中看到的奶奶只是单纯的梦而已,但能力是货真价实的。
梦中的精神体,实际上不具有任何情感,只是问什么答什么的资料机器。只有自己非常熟悉的人才会有情感表达。但是,rest的她,非常熟悉的也只有她自己了吧。
可以把活物的精神拉入梦世界再放出来,不会对造成伤害,而且可以正常交流,不管语言通不通。
从不告诉任何人在梦境中看到的事,包括神明。楚璃除外(因为她看到的东西有很多就来自楚璃)。
对诸世琦有特殊的情感。
rest时期长期的孤独和压抑让她在醒时的状态其实也并不好。整个人的状态有点,疯狂?尤其是在战斗时,像是最残酷的处刑人,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
会帮助还没死去的入梦者。
元素属性是火 她的火焰是白色的,并且只烧活物。
平时她的体温只有33摄氏度左右。据本人说体温低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因为是死人。
关于为什么让[资料丢失]抹除她的历史? rest 的她,只是把自己当工具看的,只个让其他人幸福的工具。工具用完就应该被彻底抛弃,工具的离去,不应该让任何人感到悲伤。她不想给伙伴们带来一点麻烦,这违背了她自愿将自己锁入梦境的初衷。
对于伙伴们来说,这是从未经历过的世界,对她来说只是重置了的世界。她觉得她没有必要再去享受了,因为有幸福的回忆在。但她心里还在渴望着,还是强烈的爱着她的朋友,只不过她一直压制着这种渴望罢了。沉浸在梦境里的时间,是相当痛苦的吧。
也许,被消除历史这个结局,对她来说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