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チャチャゥ!チャチャチャウ!ウフフ

耕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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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增加巡逻队的巡逻次数,昼夜不休。去把佣兵队长们都喊到大厅,快快快。”希芙催促着战士们。

“我说希芙,闹哪出啊,我们才回来啊。”男性俏皮地说着,手里握着装满热乎乎的蜜酒的牛角杯。“芙蕾雅又在打什么算盘啊?”说着,不老实的手摸向了希芙的屁股。

在他得逞前,希芙反应迅速地一拳打在了男性脸上的三角区。“你他妈手给我放好,托泰尔。芙蕾雅说什么,你就给我赶紧去办。”

托泰尔捂着脸,发出难受的哼哼声,“你怎么手这么快呢!艹你,要亲命了。”

“快他妈给我去办事!”希芙模仿着芙蕾雅生气的口气,一脚踹在托尔泰后腰上,他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我都六十岁了,你能不能轻点,哎哟我的腰……”托尔泰气呼呼地吹着自己的大胡子,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一直往自己的鼻子上蹭,把鼻血蹭掉,步履蹒跚地往雪地里走去。

 

 

 

希芙带着自己的巡逻队走在泥路上,他们需要警惕在大雪天里出现的灾厄。她连睡觉的时候都披着锁甲,就是为了一旦出事就能拿上武器前往事故地点,包括留守的战士们也是如此。去年因为没有准备,斯卡迪诺发生过十分严重的灾厄袭击事件,天上的黑暗灯塔中有不少是当时死去的人留下的胡因。“今年不会再这样了。”希芙想着。

远处号角又响起,那是船只入港的号声,能在雪真正变大之前入港的船只可以说十分幸运的。好像当初把芙蕾雅把父亲的胡因带回来的时候也是这种天气啊。希芙脑子里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对希芙来说,芙蕾雅不仅仅是养母。八岁的时候,掠夺归来的船队里并没有她一直等待的父亲,带来的是她父亲的死讯。芙蕾雅将她父亲的胡因(Huginn)带了回来,父亲的胡因就在希芙的头上盘旋着盘旋着,然后进入了希芙的影子里。在渡鸦的认识里,亲人死去就变成胡因,然后随着同族的人回到故乡,回到亲人身边,然后永远与亲人在一起,而他如果是手持武器战斗到最后,他的穆因(Muninn)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虚无众神身边。

但是这没有任何意义,希芙自幼没有母亲,父亲就是一切了,现在父亲也只留下胡因,她不可能由一个影子抚养成人。芙蕾雅收留了希芙,那时的希芙会对着芙蕾雅喊出mama这个音节。希芙还记得,芙蕾雅一旦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后就会抱着她哭泣,然后叫起芙蕾雅那个早夭的孩子的名字来。这个模样从来没被其他人见到过。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希芙参加了成人仪式,希芙隐隐感觉到从此二人像多了一层隔膜一样。再后来芙蕾雅又结了几次婚,这种感觉就越加强烈了。她们是养母女,曾经也是深闺密友,分享着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芙蕾雅也是希芙的榜样,她学习芙蕾雅教给她的技术,学习芙蕾雅的强硬的性格,学她的讲话方式,也学习着那些狡诈、周旋于各领主之间的阴谋诡计,但她还是不能成为芙蕾雅。希芙失望地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本质上与芙蕾雅不同,她很多时候会想着自己如果二人之间被血缘纽带联系着的话,情况一定会和现在大相径庭的。

她带着巡逻队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峡湾外的天空,只有密密麻麻的白点从那边吹过来。

 

 

 

“发现灾厄!所有人集中起来!拿起武器!”

城镇里响起了警报,巡逻队很快就往灾厄出现的地方赶去。虽然恶劣的天气让人们都躲进了房子里,但灾厄可不仅会袭击在露天地方的人。它们还会冲击大门,毁坏建筑,对房子里的人造成威胁。而这种怪物,并不是一两个人就能轻松解决的。

街上已经出现了木盾的闷响和金铁交击的声音,战士们在督军们的号令下集中起来,能拿起武器的人也提着盾斧从房子里跑了出来。

灾厄浑身如同二维的黑影一样,却又奇怪地存在于三维的空间中,黑影拼凑成的兽躯散发黑色的气点,明明是黑影却像点燃的篝火上飘着的火星一样点点地发出紫色的光芒,从它们无法具述的身体深处的某个器官发出令人恐惧的奇怪吼叫。灾厄的每一次进攻都是足以一击毙命的攻击,而渡鸦战士们却不是完全无法招架的,战士们顽强地与灾厄进行着来回攻防。街道上的战斗不是无序的乱斗,所有人都尽可能地配合其他人变换着各种阵型,用最效率的方法将灾厄驱赶集中起来。渡鸦不但崇尚个人武勇,也强调团队协作。在作战中,每个人眼中都注意着身边的伙伴,以期适当时施与援助。大多数人不仅一次地和同一群同伴共同作战,无论男女老若都不止一次地在耕季中共同参与围猎,不止一次地共同南下掠袭。

他们的技巧不能说华丽精致甚至能说是野蛮的,但却是实用无比的作战技巧。他们的盾牌抵挡灾厄的攻击时,另一只手就择机进攻;用武器偏开对方的袭击过来的牙爪,同时用盾沿重击灾厄的头颅和软腹,他们还会用头槌击,用牙撕咬,就这样渡鸦战士们点一点地将它们逼退。

“盾墙!”是托泰尔的声音,他在队伍里喊叫指挥着。人们举着圆盾组成一道坚实的长墙,横摆的长阵堵住了不宽的道路。身材硕大的灾厄即使用力冲撞、跳跃也无法冲溃盾墙或越过它,只要撞上它,必定会有好几个人一起利用盾牌将灾厄的撞击弹回去。

“嚯嚯嚯,嚯嚯嚯。”盾墙后面发出有节奏的战吼,四处的几道盾墙不断地向前推进,使灾厄节节后退,直到它们被围进包围圈。“长矛!”随着一声吼叫,无数长矛从盾墙后伸出。同时盾墙前进的速度加快,很快就撞上了灾厄,无数把长矛纷纷插进了它们的体内。

一头灾厄跳了起来再次尝试冲破盾墙,在它落地的时候盾墙却意外地打开了。它面前出现了一条通道,但是这头灾厄刚落地迎面就被几发箭矢扎中陷入了慌乱,不过它连慌乱的时间也没有,一柄丹麦斧瞬间就砸到它的脸上。

“哈哈!拉格纳松!是你!”托泰尔认出了使用丹麦斧的人。那人头上戴着遮盖整个面部的锁甲盔,毛皮斗篷下面却看不出有多少着甲的地方,这种疯子一样的着装整个北地里就只有拉格纳松。

拉格纳松的手臂肌肉收缩,似乎不费力气一样把斧刃深深凿进灾厄头骨的丹麦斧拔出,隔着锁甲头盔用沉闷的声音回应托泰尔的话,“该下一个了。” 

托泰尔对着拉格纳松点头,然后他发现拉格纳松后面还站着几个人,“嘿,旁边的那几个矮子是什么人?”

“海盗团伙。”红发的弓箭手用清朗的声线回应到,一边用极快的速度拉弓射击,一支箭矢插到了一头灾厄的眼睛里,“嚄!命中靶心!”

“不错嘛。好了!小伙子们,迅速解决吧!推!”托泰尔一声令下,战士们伴随着巨大的战吼声迅速地把几头被长矛插中的灾厄推挤到墙上,然后用力将长矛推入灾厄的身躯,矛头逐渐从灾厄身躯的另一边破体而出,而这些怪物则发出越来越大的悲鸣,接着在挣扎中死去。

两头蜘蛛形的灾厄被挤到墙边时,反而顺势爬到了屋顶上,即使身上插着的长矛让它们难以活动,它们仍然想要从屋顶跃下袭击盾牌后面的人。就在它们跳起来的时候,两把斧子飞了过去,分别砍断了两头灾厄的一条腿。落到到地上的那一刻,灾厄因为失去平衡摔倒下去。

“动手啊?!愣着干嘛?”斧子飞来的方向响起命令式的话语,说话的人是希芙,她正在将插在地里的长矛拔起来,接着冲了上去,而听到话的战士们也对两头灾厄的致命部位发起攻击。

最后一头灾厄倒下,身体轻微抽搐,然后逐渐化归虚无。周围的战士们没有胜利的欢呼,因为这个冬天连续地发生灾厄袭击事件,让所有人都感到疲惫不堪。灾厄出现没有什么规律,就像在土地上随机生成一般,有时候甚至会突然出现在有人的建筑里,不过恶劣天气里他们就一定会出现,并且每次都是数量众多。

“这波是冬天里的第几波了?”一名战士抱怨着。

“第二十一波。”希芙看了一眼灾厄尸体所在的地方后,转身巡视四周确认受害情况。

“你就别抱怨了,陆续有来呢。”托泰尔笑了笑,“至少现在不会和去年冬天一样了。”

“去年发生了什么?”发问的是拉格纳松,他一边擦拭着斧子。

“去年,这里第一次发生大量的灾厄袭击。当时没有预警,十二头畜生干掉不少战士。那个冬天因为灾厄死掉的,包括孩子和拿不动斧子的老人在内,一百来个人吧。噢,拉格纳,你都十年没回来了,瞧瞧你。走走走,我们去芙蕾雅那边吧,芙蕾雅一定很想你的。”托泰尔亲昵地称他拉格纳并招呼着他。

“拉格纳?谁?”希芙一脸疑问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即使在渡鸦族群中也能算是高大的男性,向托泰尔提问到。

“你当然不知道他,你父亲知道他,拉格纳的儿子拉格纳松,是我和芙蕾雅的老朋友了。十年前你才六岁吧,当时他追求芙蕾雅追得太猛烈,被芙蕾雅扔在人类的地盘去了,哈哈哈哈哈哈。”托泰尔拍着拉格纳松的肩膀打趣地回答到,“哦,这位希芙,是芙蕾雅的女儿,斯卡迪诺的继承人,你看像不像她妈。”他说着说着又摸上了希芙的胳膊。希芙猛地拍走他的手。

“托尔泰你不要瞎说话,要不要我给你把舌头割下来。”拉格纳松用语言回击了托泰尔,然后摘下头盔,他表情僵硬,似乎眉头就一直皱着。他向希芙伸出手,“我是拉格纳松。芙蕾雅结婚了?”

“希芙。很遗憾我是芙蕾雅的养女。芙蕾雅的确结过几次,现在几任丈夫都在天上呢。”希芙嘴角微勾,抬起下巴望向了天上的黑暗灯塔,然后握了握拉格纳伸过来的手。

拉格纳松好像难得地笑了笑,“这几位介绍一下,奥菲斯,人类,是活跃在中央海的海盗团团长。其他人是他的船员,还有几位在码头那边,让几个人过去帮忙卸货吧。”

红发弓箭手面向托泰尔用轻快的语调地说道:“你好督军。我是奥菲斯,我听拉格纳提起过你,这次过来顺手处理掉点特殊商品。”

“欢迎,欢迎!当然,奥菲斯,欢迎来到斯卡迪诺峡湾,我们愿意与你分享蜜酒。”托泰尔表情欢愉地表示欢迎,眼光在这名人类身上上下游走,“来吧芙蕾雅一定在等着你们,我去安排换班巡逻,就让希芙招待你们,我过会儿就去大厅。”

希芙点了点头说道:“各位请。”

 

 

4.

 

 

 

希芙带着拉格纳松和奥菲斯一行人来到大厅,大门内传来喧闹,看起来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在里面开始欢宴了。一行人走进大门,一股酒气、食物的味道、呕吐物和人的体味铺面而出,但是这并没有让人感到不悦,这就是北地最欢愉的氛围,不悦的气味也成了点缀宴会的一环。芙蕾雅在希芙他们进入大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们,因为拉格纳松的身材在渡鸦中真的是显得十分高大。周围的北地伯爵纷纷认出了拉格纳松,并向他问好。拉格纳回以敬意,边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牛角杯,边走向芙蕾雅所坐的高椅处。

“拉格纳,我等你很久了,欢迎回家。”芙蕾雅走下高椅迎接他。

“芙蕾雅,这位是奥菲斯,来北地做生意的,他在中央海经营一支船队。”拉格纳松对芙蕾雅介绍道,同样地又向奥菲斯介绍了芙蕾雅,“而她就是斯卡迪诺的伯爵。”

“斯卡迪诺欢迎你,奥菲斯,北地的规矩,先不醉不休再谈其它,请吧。”芙蕾雅从旁边的女奴隶手里接过来一个杯口直径足有四英寸宽的牛角杯,然后将它递给奥菲斯。

奥菲斯看到如此巨大的酒杯也没有面露难色相反还变得越加兴奋了,他回应道:“有这种规矩啊,我喜欢我喜欢。”

“我们知道你们人类似乎不太胜酒力,小酌几口也代表了你接受了我们的好......”芙蕾雅这么说着,奥菲斯则像听不见一样,抱起牛角杯将金黄色的蜜酒牛饮而入。

“哇,爽到啊!哈哈哈哈!不如我为大家来一段我们人类的舞蹈吧!”说着奥菲斯晃晃悠悠地爬上了饭桌,蹒跚的脚步踩进了旁边人吃饭的盘子里,自顾自的跳起舞来,嘴里哼唱着模糊不清的歌谣。

“哈哈哈哈,好!真是豪气啊!奥菲斯船长!”芙蕾雅对此送上了喝彩。

看到这里,宴会场的气氛更加高涨,乐队们也识趣地应和着那模糊的歌谣奏乐起来,渡鸦们也随之唱起了自己的歌谣,会场更加热闹了。大家有的因为话语投机而举杯相碰,有的因为一句粗话厮打起来,简直是混沌的欢场。

 

 

 

“怎么样拉格纳,你在人类的土地上见到了什么都说来听听吧。”芙蕾雅和拉格纳已经走到大厅的里屋,芙蕾雅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手里端着酒杯,招呼拉格纳松坐下。

拉格纳脸上依旧是那副僵硬的模样,他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然后缓缓开口: “富裕、强大、秩序。五年前人类的土地统一的时候那位年轻的国王通过屠杀旧贵族、废除农庄、解放农奴、修立新法的各种手段巩固了他的家族在人类中的绝对地位,然后人类的王国在一边采取对内强压,对外绥靖的政策方针下完成了秩序的巩固。这就是我在那边看到的。”

“和这边这位采取的政策差不多嘛......”芙蕾雅喝了一口酒,视线向下若有所思。

“因为他对外的绥靖政策,圣山南部的土地基本被他放弃了,那里原本是最肥沃的土地,现在散碎分布着很多种族的定居点,土地开发程度也比较低。”拉格纳边说边拿出了地图,“这个是我从学镇里偷出来的人类疆土全图,你看,这里西部大陆靠近中央海的两处城镇,正好隔着中央海位于索恩城对面的这两个点。据我所知,这两座城处于河间谷地带地势比较高的地方,他们之间有石路相连,互相支援,在城镇外靠近河流的地方有两处要塞,拉上铁链就可以封住河口,沿着南边的石路下去四天的路程就能到哈德良长城,那长城后面就是人类领主的领地,而这两处城镇现在正被人类所控制,是我们从海路上进入人类领土最难的两个点。”

“继续。”

“以及人类王国的魔导兵器......据我所见,魔导兵器种类繁多,有可以用于飞行的,有纯粹破坏性的,还有功能性魔导兵器。对此我了解不多,但是我曾经陪着雇主在镇压南方叛乱势力的战场上见过,一台四人高的魔导兵器直接将两百来人的方阵击溃,那就是那个人类国王的力量,他们不止一台,如果我们正面对上那种怪物是毫无胜算的。”

“看起来计划要做一些更改。”

“什么计划?”

“这个先别问,我还要再想想,总有万全之策的。”芙蕾雅全神贯注地盯着地图了,过了很久又问道,“那个奥菲斯是什么人。”

“我和托泰尔讲过,他是海盗,在中央海还挺有名气,自称‘义贼’,行掠各种商船,又经常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散财,船队规模也不见增长。”

“他是个聪明人,不让自己太惹眼是生存之道,这种人能在人类那边的中央海活动,看起来人类王国也不是那么有序嘛。”

拉格纳松摇了摇头回答道:“不,似乎也有着他被国王默许进行劫掠的传言,虽然没人证实过,但是他的各种活动看起来都像是那位国王的刀一样,袭掠叛军城镇和舰队,还有协助南方村镇进行移民的特殊生意。那边也有不少其他人进行着这样的生意。然后,他说他这次带来了一些特殊的商品要处理掉。”

“奥菲斯......这个名字没有听说过,应该是第一次到北地来,什么特殊商品他不能用旧渠道进行处理?”

“你在怀疑他?”

“你以为斯卡迪诺是怎么过得这么太平的,防范于未然,任何不确认的东西都要弄明白。你有见到那些货物没有?不,不对你见过就不会对我这么说了。”

 “他的货仓是空的,只有食物和水。”

“......”芙蕾雅视线离开了地图,抬头看了看拉格纳松,“我怎么觉得他这些特殊商品的买家是我?”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了?你还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一半,吊人胃口。”

“哈哈哈。”芙蕾雅笑了起来,“我猜的,我也不确定,我等下先直接去找他,看看他说什么。先这样吧,我们回大厅。”说完芙蕾雅从床上下来往大厅走去,这时拉格纳松开口了:“等下,你结婚了?”

芙蕾雅眼睛往旁边一撇,又转回来看他,回答道:“是啊,又结了两次,你很在意?”

拉格纳松突然又不知道回答什么了,一直没有回话,接着站起来往大厅走去:“之后再和你聊聊吧,你有事要处理吧。”

芙蕾雅满脸好笑的样子,摇了摇头,也走了出去。

 

 

 

大厅里仍然在欢腾,女奴们还在不断地从门口运送食物进来,乐队没有停歇,那名红发海盗奥菲斯已经因为疲惫躺在了长椅上。

“各位渡鸦伯爵们,各位勇士们。”

大厅因为芙蕾雅的发言而安静下来。

“冬天就要结束,首先我想向各位伯爵请求一件事情。我们在女王无理的要求下,不得对南方进行袭掠,我们的猎季不再复往日盛大。,但是刚刚结束的猎季里,我们又重现往日的荣光,我们再一次我们在海上获得了财富和荣誉!这是诸神的旨意,是恩赐!因此我想由我们斯卡迪诺举办一次最大的耕季典礼,我们请渡鸦的伯爵们一同前往,北方的冰原,我们先民的流放地,在那里进行对神明的礼祭。我们渡鸦又一次证明了,我们是无畏的战士!让众神看到我们!”

“让诸神看看我们是足以回到神殿的勇士!”大厅里传来嚎叫,接着气氛沸腾了起来。

“还有,这里,是刚从人类王国归来的拉格纳之子,拉格纳松,想必有些人对他很熟悉。今天他带着人类王国的地图和情报回来。所以,我们斯卡迪诺下次猎季,将踏上人类的领土,我们将沿着中央海的海岸线一路向南劫掠。我想问在此的诸位有谁,与我等同行!”

“我愿意一起去,卡桑加德三四十条长船愿意同路!”发话的是卡桑加德峡湾的伯爵。在他起头带领下,许多伯爵表示了同路的意向。卡桑加德的伯爵再次开口:“首先我们要为众神献祭!”

“献祭!献祭!” 

 

 

 

“托泰尔叔叔,约恩和安伯松,就交给你和拉格纳松了,不要让我失望。”欢呼中阴影低语着。

 

 

 

 

虚无祭礼

 

 

 

 

天空没有云层,星辰点点闪烁,远处的天空漂浮着一条条彩带,那是极光,只有在世界北方边缘才能见到的奇景,传说中那就是虚无众神们神殿的大门,千百年来它们不曾打开过。极光的彩色光辉将羊头首的长船照射得斑斓,海面的粼粼波光亦是闪耀着各异的颜色。虽然是南向的逆风,但是中央海北部的洋流却是向北流动的。长船没有立帆,渡鸦的水手们浑身紧裹,无处不凝结着霜层,他们轮换着划桨,十三条船组成的船队缓缓地往北方冰原前进着。

船队的首舰里只有一人站了起来,那个巨大的人形躯体被黑色的斗篷包裹,兜帽下露出鸟喙,隐隐约约脸上眼睛的部位照出了红光,船体撞上了浮冰摇晃了起来,而“他”竟然不动不摇。“他”张开鸟喙,尖啸的声音响彻了海面,远处,远处冰原上吹起霜雾。

冰原上立着无数的木架,人们在其中行进,他们用一把长锹刺入了冻土之中,周围没有话语声,只有咔嚓,咔嚓,长锹一次次敲击冰原的声音。狂风叫起尖厉的嚎声,一根长木刺进了挖开的土层里。

“诸神啊,为您献上十三捆麦穗!十三头羔羊!十三头壮牛!十三头麋鹿!十三头巨熊!十三匹骏马!十三名奴隶!十三位勇士!”祷词每一次念到,祭刀就划开祭品的喉咙,然后吊到木架上,“我等渡鸦,时刻证明吾等武勇!我等渡鸦,时刻铭记众神惩戒之言!我等不敢忘却众神之在!请允许我等记起众神之名”

 

 

长久,无有任何回应,鲜血滴下,冻结,只有寒风尖啸着。寒风深处地平线发出微微绿光,再往远处,就是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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