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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也事24?,,在脉总催促下补人设中,,,,

限时战争-第七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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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着他的房间走去,最后还是停在门口了。大脑因为刚刚的血色而清醒了不少,所以我站在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来回走动。最后我还是决定暂时不要进去。

他应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移动了,大概是在等待C的强制处刑。

我决定先回房间去整理东西。

这是我过了这么多年以后的第一次单独狩猎。……不,不如说是第一次由自己给他人幸福吧……

幸福?

不不不,和幸福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并不想现在杀死他。因为我的精神有点重合了。我不知道是什么病,大概是陈怿纯和陈怿纯重合起来了……所以脑子里出现很多奇怪的想法。

现在还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能杀掉他是很好的,可在这样精神不稳的情况下杀掉他也是让我感到很不愿的。

我走进我的房间。

“日记……”

对了。我还得活下去。

那个时候给罗尔夫的只不过是写了一点小东西而已,那个是备份。不过现在我也已经回收回来了。

我需要记录自己才能找回自己。

重回历史是糟糕的事情啊,但是不看历史,人是无法察觉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啊。

我坐回书桌前,翻开了日记本。

  月  日  星期   天气  ?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也不记得了。应该是第三天的……下午吗?还是已经到第四天的早上了?

这条船可能快要沉了。

但是我一定要回去。

我和一个叫罗尔夫的俄国人一起杀了一个穿着很像医生的人,然后找到小网了。

罗尔夫他是一个很……自由又傲慢的人。我并不喜欢他,但是我非常羡慕他。

对于这种自由地前进却又不会忘记自己的人,我感到非常的羡慕,因为我无法成为这样的人。

现在船上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相信很快就会结束了。

我现在要去杀掉我的同类。

我要去杀了西泽尔。

西泽尔是笨蛋,我要杀了他让他觉悟。

我咬着手套下端往下拉。

当时带来的时候也是为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找手感,倒是没想到还会再戴上这家伙。

我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但是之前吃了饭,现在还并不累。

我活动了一会手指,很满意。蹦哒着到包旁边开了一包pocky,放进口袋拿了一支叼在嘴上卡巴卡巴地嚼起来。

“那么——”

我安好放在腿上的小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去了。”

对着除了我谁也没有的空荡荡的房间这样说道,随后轻轻关上门。

“咔。”

“咚咚咚。”

我站在他的门前敲了三下,毫无疑问的,他并没有回复我。我也并没有进去,大概过了有15秒后,我才伸出手扭开门。10秒后是精神恢复放松的时间。我并不知道对他是否有用,但至少我认为这是我应该有的礼仪——不管他是否还正常,我都应该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目标来杀死。

“西泽尔先生。”我轻声对着房间里的人说着。

他没有开灯,失落人总是喜欢藏在黑暗里,这种奇怪的心里安慰感,大概是因为人本来就生活在黑暗中——我们在黑暗中做梦,当黑暗包裹自己,便会有产生自己很温暖的错觉,非常拙劣的安慰方式。当然了,当自己处于黑暗中就会有自己睡着了的感觉,至少静悄悄,谁都不在,让自己清醒、或是继续沉睡,谁都不能控制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中的。

“嗨,我来找你了。”

我慢慢靠近他,没有开灯,我怕会破坏掉他过于轻柔的梦。

他认为的梦。

“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西泽尔。”我很快适应了黑暗,眯起眼睛看到了他。

他靠在墙边,垂着头,用着仅剩下的一只手握住他空荡荡的另一只衣袖,膝盖弯曲着。

“你能活到最后一天,说明你也并不是什么差劲的人。”

我踏步往他走去,尽量地轻声。

“你能活到最后一天,也说明了你的手必定触摸过鲜血。”

我停在他脚前。

“你也一定被许多人、被你杀掉的人,说过很多话。也许你其实并不想杀掉他们,他们也许在最后还会对你十分的温柔,但是这里不用武器取代他人,没有足够的经验,你一定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见到我的。”

我停顿了一会,还是决定往他腿间走去。

“我们来说说吧,被你杀死的人会对你说什么。比如——‘请你活下去。’”

他像是受到惊吓般地颤动起来。

“那么——”

我蹲下来,歪着头想去看他的脸。

“你为什么不活下去呢?”

他突然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

哎呀……“放轻松放轻松。”我用手拍拍他的脸,“好,深呼吸,西泽尔,深呼吸。”

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渐渐地平静下来。

“可以告诉我吗?西泽尔?为什么你现在还在这里?”

我模仿着幼儿园老师般轻松的语调,想努力让他进入以前的状态。他现在很不稳定,我要让他产生错觉。因为我不想就这样让他死掉,我想了解他。

“……院长……”他开始小声地啜泣起来,身体不停地颤抖,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

我面无表情地抱住他的头,来回摸着。

……头发好软。

他现在已经把我看做不是我的,能够进入他的人物了。

“是的,西泽尔,你怎么了?”

“他、他死了……”他哽咽着。

“怎么了?谁死掉了?”

“我、认识了很多的人……我的朋友……死掉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还杀了人……我……一点也不想、去杀掉她们……”

我大致了解了。

他的朋友被人杀了吧?

我记得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嗯……好像是在和一个带着护目镜的蓝色头发的男人……这样说他应该是死了?那那个时候,他一直跑来跑去是在找他吗?按照时间经过,也就是我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找到了他朋友的尸体?不,应该不仅仅是朋友的程度吧,不然应该没到那个临界点……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重要的朋友,听起来不像是情人。

护目镜是被谁杀掉了?

“没关系。”我安慰他道,“没关系的,他们会原谅你的。你的朋友也会原谅你的。”

“她们让我活下去……可是……我、我连我的朋友也保护不了……我根本、就毫无用处……”

他抱着头哭起来。

“我遇见古伊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睡着了……我叫他他不理我,我推了他……”他回忆起场景,突然又开始冷静下来,“他身上都是血,我的手上也全是血……他非常的冷,一动不动……我只有一只手,根本抱不起他……他就这样躺在那里,在走廊上被人看着……都是因为我只有一只手……”

“不。”

我顺了顺他头发。

“你只有一只手真是太好了,因为如果你两只手都碰到鲜血的话,一定会哭泣起来的。”

“不能哭哦,西泽尔。”

西泽尔无力地垂下头,一言不发。

3,2,1——

我呼出一口气,半跪下来,用一只手拍拍他的脸。

“醒一醒,西泽尔先生。”

他没有反应。

“西泽尔先生,你知道刺猬的故事吗?”我把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认真地看着他,“世界上,只有刺猬是孤独的。”

“无论待在哪里都只会伤害他人,世界上的唯一一只刺猬。”

他的睫毛动了动。

“直到有一天,刺猬遇到了能够忍受他的穿山甲。”

“穿山甲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他稍微抬起头,露出一双悲伤的眼睛。

“刺猬以为自己并不是孤独的,但其实他仍然还是只有着自己。”

“只有自己……”他喃喃自语道。

“我找到了……刺猬。”

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找到……第二只刺猬了……!”

他不为所动,好像仍然被“只有自己的刺猬”约束在那一个圈子里。

“为什么要丢掉自己呢?”

“为什么要丢掉自己?西泽尔?”

“你明明就是应该更自由地活着——你为什么要丢掉自己?你为什么还要丢掉自己!明明和我一样啊明明和我一样在前进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扔掉他们啊……你要活下去的吧……要活下去的吧……?他们都会对你说活下去的吧?你要活下去啊!你没有找到自己就死掉会后悔的啊!你没有自己你根本没有理由再去死吧、没有那个资格再去死吧?为什么你们这群混蛋明明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结果却把他扔掉了放置在墙角淡漠地看着踏步走近抬起脚要把他给踩碎啊……?你们这群笨蛋、白痴、蠢货!你们完全不明白……不明白啊……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扔的一干二净……这样算个屁啊……那我算什么啊……我不就像个白痴一样吗……”

我把握紧了的右手锤到他胸口。

仍然再平稳地跳动着,他还是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感觉眼睛好酸,舌头也溢出了一股奇异的苦味。

我拼命地保持呼吸。

“我一直以来……都在找我自己……我很羡慕你们这些……有着自己的人……。我……不管再怎么模仿再怎么努力我都……没有……”

我找不到我啊,我根本就不是人类啊。

我想要同样孤独的同伴,我不想再只有我一个,我想要两只刺猬,即使他们仍然只能互相伤害啊,我也想要找到同样寂寞的灵魂。

“你根本就不明白嘛……西泽尔……我……什么都没有……等到我找到你的时候,想要和你说说话的时候……你却成为我讨厌的人了……”

那又和我有什么区别呢。

“我一点也不想杀掉你……我想如果可以你一定会找到你自己的吧……你……会找到你自己的话一定会……”

我头昏目眩起来。

模模糊糊中,我看到他嘴唇微微动了,好像要说些什么。

咦?

“你不是要杀掉他吗,陈怿纯。”

她的声音冷淡地从某处传来。

什么?

“让我告诉你,心脏在哪里,西泽尔先生。”

她惟妙惟肖地嗤笑道,拉开了裙子下的刀。

猛然地睁开眼睛,发现我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瞪大了眼睛,感觉有什么从里头不停地滚动摇晃,然后滑了下来。

“……咦?”

西泽尔?

“谢谢你”,这样地说了,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

我松开了一直握在手上的刀,身体感到很害怕地抽搐着手指,我仍然不敢闭上眼睛地看着他胸前的刀。

“咦、咦?”

我僵硬在那里不敢动。

我、杀掉我的同类了?

一直孤独的刺猬,把另一只刺猬杀了?

我连忙拔出那把刀,然后又把拳头放在胸口上。

湿润的,粘稠的,已经冰冷已经不再跳动的——

“西泽尔先生?”

我颤抖着轻声说着。

另一个家伙、另一个陈怿纯、把他杀掉了?

我低下头望向自己的手。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苦味。

在胃里翻腾,但是却是空虚的一无所有。

我捡起刀,再次注视着他的脸。

虚无。

我逃走了。

“发生了什么?”

我喘着气,说不出话,我甚至不敢抬头望他。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那先进来吧。”

他拉着门,好像拍了拍我肩膀,我不知道。我现在思维很混乱,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在做什么,是我在做什么还是她在做什么,我低着头根本不敢往上看。

“来喝点什么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推着我往房间里的唯一能坐的床去。我被一屁股坐在床上,软绵绵的触感让我清醒了不少。我摇摇头,结结巴巴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他点点头转过身到书桌前去了。

我的手上还有血,我想洗手。

我摇摇晃晃地趁他不注意,跑到卫生间。手套也没脱就这样开水冲起来。鲜红的液体从手套里溢出来,我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它们。

这是我的同类、这是西泽尔——

我关上水,又轻声走回床边。大脑一片空白,大概只有摇动着的船在暗示我我还在船上。

“……活在当下……”

“哒哒”的,然后是额头传来一阵一阵温暖的触感,我抬起头看到罗尔夫仍然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脸,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地也跟着坐在床边,床弹了几下。

……好甜。是牛奶。

安定了不少。

“……”

我稍微侧过头瞄了瞄罗尔夫,他悠闲地望着房间里唯一的窗口。

“……你想出去吗?”

你想离开这里吗?离开这个不合理的世界吗?

——“当然了。”

“想啊。”他摇晃着身体,“当然想了,太想了,这里黑黑的——哦哦,适合做一些适合黑黑的时候做的事——”

“……你想出去我可以踹门。”

他转过头又是那个表情:“拜托,你就不能有点情趣,这里虽然黑黑的不过他们发现不了我们好吧。”

“……和情趣有什么关系。”

他好像噎住了,沉默了3秒,“……没有。”

“但是啊,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离开,如果是世界的话,你没有变成我满意的样子之前别擅自离开啊。”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

“找到自己之前不能死,知道了吧。”

“我们最终一定会变成敌人……”

“在这里谁都会变成敌人的。”

我转过头:“可是……”

他也歪过头,“可是什么?”

我不想——

我心虚地转回去,把牛奶喝完。

我不想杀掉你。

如果我再这样说的话,她会不会出现再来杀掉他?

“好吧,不论是谁,都会有什么也不想说的时候,能够真心去袒露自己故事的人,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其中之一。”

他把被子拉起来盖到我头上。

“……??”

我挣扎着想要掀开被子。

咦咦?!

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感觉他好像凑过来继续跟我说道:“但是如果继续沉溺于它所带来的哀伤中,那么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您所希冀的礼物是不会到手的。”

我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好像没什么事一样地摸摸我的头,“别想太多。”

这是减压行为吗?

我有点生气,……但是喝了牛奶以后就困了,于是我只是眯着眼睛瞪着他。

“你别……太……”

想说的是什么来着,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说,我有点困了,有点。

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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