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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的一个大龄青年

《寂寥之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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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来"演习"过了不是?那是多久前?”

“3个月。”

“你瞧!他们认识这块地盘了。我可不想以后在人类的博物馆里看见你的标本...”offender说着从床/上坐起来非常不爽地扒拉下睡帽丢在一边。

military在族群中都算是个有点异样的存在,这个他很清楚...

没好气地指了指沙发,他呲着那口吓人的尖牙低吼起来,“孤身住在这里,远没有我家那种聚居来的安全,想想你是个拥有直接繁衍能力的个体...咱们俩可不一样。休息,赶快!”

“呃,我知道...不过...”似乎是看到了窗外的什么东西,military横着身/子慌张地挡在offender和窗子中间,“你瞧...有些义务,到了时间是不得不去履行的...”

“履行个大头鬼!让开让开!刚刚外面那是什么?”offender觉得自己那一瞬间观察到的并不是幻觉,military挡住他之前,黑/暗的林子里有个纯白的人形影子一晃而过,最明显的特征是背后多条带着黑白斑纹的长条一般的东西。当offender窜到窗户前的时候,那里已经只剩下黑漆漆的树木了。

一个slenderman?

看上去很像。

......越来越奇怪了,共居一室的这位同族现在到底是唱得哪出真是一点也猜不到,明明以往的造访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呃...offender,什么都没有啊,你别大惊小怪的...”military耸着肩膀故作镇定的样子太失败了,offender觉得想糊弄人的话他还太嫩了点。

“骗子!长老分配给你的工作我多少还是清楚的,'处刑者'遭到报复如果能生还,一年之内就算有任务也要交由其他人负责!人类的坦/克和装甲车刚来招呼你没多久,这么晚还出去干嘛...?连我你也不信?大半夜你悉悉索索地收拾东西搅得我觉都睡不安稳,到底这都是怎么回事?”

漏洞百出的谎/言,military自己也知道它很快会被戳/穿。

所谓'处刑者',就像人类的刽/子/手,他们直接服/从于slenderman一族的长老,每年由一些负责统计族群状况的个体汇报世界各地的讯息,其中一些容易引起人类注意的个体,他们将由长老们裁定是否有必要剥夺自/由,甚至太出格的最终要交由'处刑者'抹杀掉,无论对方所属的家族分支是否兴旺。这都是人类栖息地不断扩张所导致的结果...而就military所知,好奇心过于强烈以至于干扰slenderman生活的人类也会被他们同类组建的某些组/织以各种不同的罪名逮/捕或除掉。

巧合得就像是双方早有约定一样。

虽然身着军服的slenderman依旧站得笔直,可头却微微低下来,帽檐恰好遮掩住他的半张脸。

offender平日里在女孩们面前都看起来高大英俊又风度翩翩,但现在这副穿着睡袍光着腿在那咋咋呼呼的样子看来是有点滑稽,可惜military根本笑不出来。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和自己差不多的脸,唯一那张大着的嘴展现着它主人的愤怒和怜惜。

“告诉你又能怎样...offender,你刚刚来这里很多事情不了解。况且我就算是跟长老说放弃这个族内职位,我又能去哪?'同族杀手'总是孤独一人,所以这个工作肯定是由我这样没有直系亲属的个体负责最合适。你说的没错我是拥有繁衍能力,但族内有强大实力的家庭不也照样拥有和我体质一样的家伙么?

这些年来人类对我们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你也曾说过spolendor都玩过人类做的那些游戏,你家大哥slender越来越出名。如果我们中再多些胡乱杀死普通人类的事情,整个族群将会不得安宁。我必须继续下去...这样,或许最终也能得到长老的真正认可...刚刚没什么在外面,请你知道这一点。”

military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他的沮丧以情感波动的形式传到了offender身上,这让offender再也难以指责对方,为难的神色爬上他的那张苍白的脸。

“我独惯了,而且军/队恐怕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声音似乎带着颤/抖,“我从没一次性杀掉那么多人类。那些年轻人被上级派来不知死活地跟我拼命,他们有人说我是魔鬼,说我是怪胎,污染了他们圣洁的土地...呵,我真不知道自己的立场到底在哪...”

military一边说一边望向卧室的镜子,黑夜里唯有沐浴在月光下的他能够在其中被映照出来。几近3米的身高,浅蓝色的旧衫和灰绿色的军裤、军靴,所有这一切都陪衬着那颗只有一张嘴的头颅。

“啧,他们圣洁的土地...真好意思说出口,明明那么多好地方都被人类破/坏掉了...我们不是怪物,military,在我看来人类才奇怪呢。而且这儿就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家伙,没事儿别总多想好么?这可是你的坏习惯,一个正统的slenderman才不会因为人类的流言而对自己有质疑。你看我就帅得天昏地暗,姑娘们疯狂地爱我,那我是不是怪物啊?”

offender穿着歪斜松散的睡袍依旧快速地抢下了military手里的外套阻止他离开,“咱们换换,你睡床去,我躺沙发。利索点,别忘了你是干嘛的。”

在offender没好气的催促下,military欲言又止。他那张比offender小很多的嘴张了又合,最后还是耷/拉着脑袋往床铺走了过去。安静再次降临在这间小屋中,直到听见military均匀的呼吸声,offender才随意的往沙发倒去。反正他在家也是总睡沙发...

每当白天成功搭讪了心仪的女孩,晚上他摘下帽子总会换来惊恐的尖/叫...失败的情圣半夜归来干脆就随便找个软和的地方躺着。

一个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和耳朵的家伙,即便巧舌如簧能变换外形,能用魅惑人心的力量让人类女性为他着迷,可当他真正渴求一份爱情的时候,结局总成了一个又一个笑话。

魔鬼...?怪胎...?

那些军人咒骂military的话语也照样能经常从被惊吓的女孩嘴里跑出来,像巴掌一样重重甩在offender脸上。每当他无奈地把瘦长的身/体堆在沙发上数羊入睡时,slender都会无声出现在周围,用手或触手轻轻拍拍他的头颅。

“别难过了”,他说,“你的追求并没有错,但人类本就不可信任。”

平日里爱说教的大哥此时并没有责备他,声线低沉又柔和...

别难过了...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offender望着背对自己蜷缩在床/上的military。那个姿态就好像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样...

在offender刚刚成年时,他所处的环境由原本的平静变得动/荡不安。人类所主/宰的世界向来精彩纷呈,而战争的爆发给了各个地区slenderman族人更多的自/由。他记得那是人类公历1945年,同样是树叶泛黄的季节,他漫步在德国与瑞士接壤的一座村落废墟中,那片曾经瑰丽祥和的乡间美景早已在几天前的空袭中毁于一旦。

offender那时候还不太理解人类战争的意义,虽然周边地区的居民全都死的死逃的逃,找不到半个女孩着实让他寂寞。不过能如此自在地在曾经人类的底盘上散步也算是件好事,offender不喜欢束缚,向来不喜欢。

漫无目的地循着破碎的路面行走,他发现不远处有荒废已久的院子里压着一架坠毁的战斗机,这勾起了offender的兴趣,他走过去伸出白色的几条触手对着飞机左摸/摸右敲敲,强大的生物电场甚至让飞机的无线电接收器发出刺啦的噪音。

心思全都集中在飞机上,offender完全没想到那上面还藏着什么...

“离我远点你这怪物!!”

一个人类。

紧接着就是近在咫尺的枪声,以速度见长的offender自然没什么意外的躲开了子弹,但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没来得及捕捉那个胆敢攻击他的人类。一般见到他的真面目后,人类的反应无非是吓跑或发疯,直接自卫的他真没见过...

“别跑啊小家伙...来啊,来我这里...”

真是太无聊了,拿这个人类解解闷吧。居然一眼就分辨出自己的异常,应该是个男性,找到后弄死就没问题了,也省的slendy回头朝着自己念经。

鲜血的味道从地面飘上来,offender很快明白那个逃走的人类身上有个不小的伤口。这下容易的多了...

八条完全伸展开来的苍白触手代替双/腿,带动着身/体高速在血迹所连接成的路线上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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