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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梅本命,费家死忠。The deeds that we shall do shall be the matter of songs until the last day of Arda.

【任务】第一次亲族残杀——Elenárë Maicalin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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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燃烧。

炽热的火焰从心底燃起的时候,一切都已远去。一切的映像都模糊了:火焰在他的虹膜上镀上了一层血色的光,于是面前的一切都扭曲着消融;一切声音也都消逝了:刀与剑与箭划破了寒风的金铁交鸣都像是从一亚的疆域之外传来的残响,刺不穿耳膜震动的嗡鸣。

灵魂里传来的理智的思考被肉体娴熟的动作远远的抛在了身后,迟钝的激不起一丝波澜。他挥剑,这动作于他来说是熟悉的,是曾反复练习过千百遍的;然而那动作骤然停止之时的触感却是全然陌生的,是他在最光怪陆离的梦境中也不曾见到过的,那是剑锋没入他的泰勒瑞同族的皮肤时一瞬的凝滞,是一个鲜活的生命逝去之前最后的悲泣的声音。

然而他奇迹般地感觉不到后悔,后悔、或是恐惧。它们都被埋葬在了脑海中所有想法下的最深处,与他正置身的“现在”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壁障,可望而不可及。他像是一块置身于炉膛中的铁,在火焰中被锻造成了一柄锋锐的剑, 其余的一切都在火焰中化作了青烟。

都在他灵魂里燃起的火焰中,化成了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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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十指开开合合。

这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而稳健有力,写满了壮年的沉着与青年的朝气。经年累月间的舞刀弄剑为他的掌心镀上了一层略显粗糙的薄茧,标志着他战士的身份;在这双手抚过书籍的章章页页时,古朴的气息也悄然的附着,为这双手平添了一丝学者的气息。

一双战士的手,一双诗人的手。

一双弑亲者的手。

泰勒瑞的白船流畅的切开了夜色中汹涌的海水,他将双手沉入了着水流之中,于是海水便再次描摹着他双手的形状流淌而过。他的双剑染了血,然而它们沿着剑锋流畅的线条滑落于澳阔泷迪血色的泥泞的沙滩上;他的双手染了血,然而它们在海水中无需片刻就已被冲走消融殆尽,不留一丝痕迹。在这场单方面的屠杀过后,他的双手依然是洁白的,洁白一如往昔。

然而真正的血迹染在灵魂上,无论多少的海水都无法洗去。

但他并不感到后悔,后悔或是退缩。早在离开提里安城的那一刻起,他已选择好了未来的足迹,因此无论这条道路将把他带向何方——死亡,或是辉煌——他都绝不后悔,也绝不退却。他的忠诚与决心不曾被动摇,火焰在他的心底燃烧。

他依旧渴望着远方的未知之地,首生的儿女来时的处所。这是他身为诺多与生具来的本能:探索,与求知。他依然憧憬着那首歌——他的歌,他们的歌,诺多的歌。澳阔泷迪的惨案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但至高王的演讲在他心底的火焰中回响着。

The deeds that we shall do shall be the matter of songs until the last day of Arda.

 

The deeds that we shall do.

 

The deeds that we have done.

那么,他们在此日的作为,又如何能够得以成为乐章的开端,为世人所传唱呢?

他尚不清楚,但未知的阴影似乎已然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这无法阻止他前行的脚步。

毕竟,彼时世界尚年轻,而炽烈的火焰燃烧在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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