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96「搭档」《双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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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戎

(有一丢丢负能,谨慎选择观看...)

  

  

 

我记得的那天,浅白的墙面延伸着拓开了我一小部分的记忆容量,消毒水味缠上了我的神经末梢。刺鼻也刺目。哦不过,是我小瞧了我自己形容成的那小部分,虽小但胖所以重,压着我,我还想大口呼吸。

    那天,他们以为我是第一次见到你,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已经被迫深入了解,匆忙认识,握手言和或者言不和。

    放轻松,虽然他不会成为你的朋友,我们会紧紧地勒住他,尽量减少他对你的敌对性,减少那份伤害。当然,打个比方,割下毒腺的毒蛇没人能保证毒腺不会重新长出来。后续所有的面对者和执行人就只有你。

    所有的前提都是配合。他们这么说的。

    而事实上,我们不是初次相见,也不止见这一次。容我这么称呼你一句,我的老朋友。只要我闭上眼睛,就会见到你。沉甸甸的空洞是你的大眼睛,我唾弃过也为此着迷过,在扭曲的意识里和我的这里。

    敌意一窜而起。你想掐住我的脖子,我也一样。我还想顺手偷摸摸你的脸,就当偷笑着占个便宜。我心底想的是,造成不了多大伤害,也至少要恶心到本质。

    狡猾如你。

他们说的不错,却也不全对,关键处被你这家伙糊弄过去了。其实吧,你不只是你,你有两个形态,是吧?我能看得清清楚楚。

  

    根据经验,至少初步可以认定,你对我暂无恶意。

    "也没有善意。"

    这么着急补充?是哟,无善无恶,你只是在那里罢了。

    "不过,我不是你的敌人,你也算是猜对了。"

  

    他们把他绑着吊起来,嘱咐我一步也不可踏入高风险范围区。说我不要过嗨更不要暗自揣测不可能成立的选项,我想也许呢?他们是谁?他是谁?我又是谁?我反正记不住了。我斩断了你的桎梏。不必窃喜,不是为你。他们不让我这么做的这个举动又何尝不是用同一条枷锁把我限制在原地。

    我并不赞赏这种行为。花里胡哨的东西毁灭就好了。不就打一架么,不爽就多打几架。我应该尊重你。如果你是冲着我来的,原则上我能提供公平对弈的测试环境——真枪实战地杀一场。让我蔑视你还是让我认可你,我无所谓的,都随你。

  

    "我能践踏所有的真实,碾碎一切秩序。"

从我没兴趣去记牢的某天起,你像灾难一样降临到我面前,我盯着你,带着玩味和期待,警惕又执着。如你一般。就是那眼神,攒了无数个日夜的毁坏力,无畏混合着轻薄,下一秒直想吃下对方。

你很会折腾,一点也不安分,用你得意的口气再加点神圣的色彩把这称做‘蛮横地颠覆着’。你干嘛,当自己创世神吗,怕是带点毛病。

很难去承认,至今,我可以与你追逐,对抗,撕咬,拼上命,但无法长久的对视。暗哑的,不透气,不透光,无限度的膨胀,最可怕之处是没有回声。任何的一切都会陷进去。

  

"我可以破坏现有的可见体系,将涉及到的有序因子无序化,混沌化,不定形化,干扰常规调度与流动秩序。"

"换言之,迄今为止你相信的所有真实全是谎言。"

"而此时此刻,全是重叠的被搅拌过的过往,顺便添点调味料。"

"你努力搜索的记忆都是假的。"

"你所拥有的一切,都背弃了你。"

    我这么说不过分吧

    "因为啊--"

    "我是你的神祇。"

   

    "不懂也没有关系,把鲜花捧到额头前,让甘汁雨露滴在眉间,你会有机会明白这一切的。"

"你的能耐就到此为止了是么?十分不入眼的把戏,真遗憾,很没劲。"

      

先不说这个,我更好奇你是什么?准确的问,不是用活着来衡量的生命体的话,是某种物质吗?还是?我知道原子的那种世界观,可以想象得出,但我并不认为你会属于那里。

也许是一个野蛮生长于时空里俯瞰历史的幽灵?说不定呢?

用人话讲就是,他似乎顿了顿,确实是一个混蛋。

这话大概率是真的。因为那种咧嘴笑的方式确实像个混蛋。

是孤魂野鬼啊,没人爱,真可怜。我故意哼出了声。

我是恶臭的,如你所见,可别对我报任何期望。就这样保持你现在的这种态度,请不要对我有任何改观,不然,我会很为难的。

  

秩序,逻辑,那些排列在一起的有序的整体组成了毫无阻拦流畅的通道,它是通往绝对完美和绝对的真善。你有意识的去抚摸又会注意到,它们是紧绷,它们太整齐太紧张了。是整齐的斑块不够美么不够吸引人么?

无解。但永远缺点什么。它们不够丰富,不够跌拓,不够鲜艳。不够求生不得也不够求死不能。少了点混沌暴动带来的不安全和灵魂的濒临抖落,还有那种不稳定的魅力,一见致命的美色。

  丰富的生命体从整体来看应该是大于逻辑与秩序的。

  

"换句话说,我让你的输出令人眩晕或者形成漩涡,有杀伤力,可以吞下人的呼救。"

然后,把人摔到地上,借神经紊乱之际,把人用尽,一寸一寸不放过。这样就可以宣告:我永远是赢的一方。

在这之前,先由我把你打断,剁碎,精髓是要控制好力道,要留一口气,就留这么一口气,能同时求死又求生。

就像这样。

背离的激情确实快活的。

扑腾挣扎的样子也算得上是件精致的装置艺术品。

  

不过某些时候,我很惊讶,对你。

   "你是极其强大的场,领域内遍布着精神节,可以做到实时监控,或者说掌控。包括在疯癫的压迫力下理智地注视着选择本身。很了不起,在此之前我从未考虑到这也是一种存在性。不得不称赞你是位难缠的对手和难得的选手。"

"我重创你一千万次,你在濒死边缘自我毁灭又自我重生。"

"你一千万次想我死,却次次在最后一击收住手。"

"这要问问你为什么嘴上总抓着我的要害不放,肢体动作却从了心?"

"你选择不杀死我的同时,你改变主意把该死目标设成自己。"

"是哟,我只是撕开了你,我可没有杀死你,杀死你的是你自己。"

"人为什么会选择杀死虚弱无能的自己苟且偷安的自己毫无一点利用价值的自己,又为什么明知活着只有毁灭醒过来等待的只有自己无穷尽的残杀自我还愿意醒来,执着于‘再活一次’,不断地‘再死一次’和‘再活一次’?"

  

这场盛大的绝望,在你眼里就是只蝴蝶吧,轻盈地飞舞,可以通往任何地方。它很漂亮。它所停留之处会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长的,长的,磅礴的,一如从前的清亮。

而那种站在危险的边缘摇曳,要倒下去还没倒下去,下一秒就要坍塌,垂死的长梦又将其拉回,下一秒过去了还是完好无损,压在临界点的时候已经破散了。发出惊艳的荧光产生不稳定地波动,不再知晓下一秒会是什么,被四面八方不停歇地挤压,恍惚间,似乎又将其挤回去了。这种时候尤其适合被观赏。纯粹的物质。不碎的易碎品。

  

"每天杀死前一个自我。"

"血淋淋地完成既定目标。"

"以无法挑刺的标准姿势。"

"我非常敬佩你这种无喜无悲,对自己毫无怜意,无知觉自毁的勇气。"

"我还可以肯定地说,你是清醒的,你十分清醒。"

"那么,你为什么要选择活过来呢?"

  

把这想象成这就是本能。一边大声疾呼着杀死我——杀死我——,一边摸着心说这样我便能死得其所。彷佛为了证实自己可以被杀死但不会再被杀死而砍下自己曾被砍下的圆滚滚的头颅。

因为啊——有些人是死亡才出生。

这是你给出的回答吗。

  

未必哟,准确来说,死亡是我真诚设计地一场实验,为了证明这里无形之间有一堵墙,我可以推倒它或者暴力摧毁它,它会通向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来头但一定和这里相异的空间。也许我还没有出生,也许我快出生了。也许我找到了归宿,也许我又要被流放了。我总得想个办法给我存在过这件事找个借口。我合理吗?这显然不合理。

  

敲碎封装灵魂的盖子,会有东西慢悠悠地爬出来,越来越多聚集成不稳

定的能量,通向未知,虚无,和死亡,以及永生。

未知是边缘。

虚无是火焰。

死亡是大海。

永生是,是什么?

  

"你想要我留下来。"

不是的。

"理由是,离开了我,你与普通人无异。"

我没…

"不论过去还是未来,你有千万个好时机杀死我,你是主动放弃的,你敢承认吗?"

你在说什么

"没有我,你永远无法感知非常态的颤动,你将失去游走于阴阳两界的能力。"

"而你从来都没法接受自己一辈子就卡在那种不上不下的地方。"

"所以你必须肯定我的存在。"

"我走了你会庆祝几天,就那么几天,接下来直到永远,你会无止尽地怀恋我,铺天盖地。"

"我可以打赌,没有我你也会也必须要制造出我。"

"因为你过瘾了,但你也已经离不开我了。"

"承认吧。"

  

一边挣扎着一边放弃着,玫瑰色的毒气不是毒气,是玫瑰。迷人的,尖锐的。

  

"喂,喂,你还在吗?你有在听吗?"

  

"别把我干晾在这,你先别走,我给你讲点有趣的。我给你透露点信息啊,那个,在你之前,死了一个,疯了一个,吓傻了一个,剩下的要么不记得了要么回到想去的地方。你是目前最完整的一个。你很有潜力有前途的。"

  

"说不准,我也去了想去的地方?不过在这之前我确实去了趟地狱,在入口排队的时候,他们瞅了瞅我。"

"他们好过分啊,你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他们说,你来干什么,你有什么价值吗?地狱不收你,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人的。"

"多好笑啊,原来我连地狱都下不去吗?"

"原来魔鬼也觉得我一无是处是吗?"

"我想要不去趟天堂看看,哟不得了了,多大胆啊天堂都敢想。刚不到半路就折回了,就不去恶心什么了吧。"

"接着我回到了这里。"

"自愿的…那确实是,也没啥其他地方了呀。"

  

我四处张望,在等什么,鬼知道。待条件稳定,用手,用头,用牙齿,用骨骼对着不存在的空气啃出了一条缝。我缓缓地挪动,并不算吃力只是因为沉迷于思考而行动缓慢。后来是进去了。

裂缝不大,不黑,没有质量,没有实体,却意外的合身。紧紧地贴合着,保护着,是温暖的,满当当的。我找到属于我的地方,不如说是我自己给自己创造的——我的完美。

  

人好像一感到温暖了就开始变得得寸进尺,会思考些狗屁不通的东西。

比如说?

比如说,我突然在想,不论我在什么方位点,其实你是在身边的,是在我够的着的范围里——也就刚好够得到的那种。

  

"可是,你并不听话。"

"没有人可以审判我。"

"他们是为你好。"

"那么你呢?我尊敬的敌人。"

"你抱着幻想。"

"眼见为实。"

"活该被咬了找谁哭?"

"你做不到的。你试试看。"

"...好麻烦啊草,求别人前好歹先付点钱吧。"

  

"你也想看看的吧?那就留下来。"

  

和我一起在没有答案的世界里寻找答案,在窒息的无解里游荡下去。  

  

我不知名的黑暗啊,你唤我归来又赶我回去。你不告诉我我该去何方,却暗示我所有道路足够美丽。无所谓何路通向何方,我假设它通向美。如此一来,我还可以假设,我去哪都是美丽的。

是这样么?

可是我好想一病不起,一病不起。

  

"如何?成交不?"

不要着急。

  

"留下来吧。我会需要你的。"  

"你去哪不是去,找谁不是找?"

"没准你也会觉得无聊,我还能实时提供陪聊服务。"

  

"...我没有心动。"

"但也不是不行。"

"好吧。"

"我答应你的呼唤。"

  

"该叫你什么呢?小鬼。"

  

END

   

评论要求:无声/笑语

  

备注:中间缺口了一大部分,包括"两种形态"具体表现,要完整的话预计字数再翻个1-2倍?就有缘更吧...

以及没写啥正经的事倒是折腾了一堆奇怪又毫无意义的东西,辛苦读的人,有愧有愧  (溜了

  • 六招-落水 :

    看完以后有点蒙蒙的,可能我还看不太习惯这个写法的文,也不太知道该说啥,抱歉哈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写完了我再来看

    2021/08/02 02:30:50 回复